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太平要术传 作者: 七哥看世界 第一章 盗书道书 牛角山的清晨,如同往常一模一样,太阳透过薄雾照在草地上,一缕缕地氤氲着。早起的兔儿正咬着带露珠的草叶,三瓣小嘴一边快速地蠕动着,二只毛茸茸的大耳朵一边警惕地转动着方向,那晶莹红澈的眼睛半眯着,似乎很是享受这顿丰盛的早餐。 “笃”一声短促的破空声还未来得及打破清晨的宁静,那只肥硕的兔儿耳朵刚猛地一颤,肥嘟嘟的身子还来不及跳起便四脚朝天了,殷红的血顺着箭杆咕咕地流出,兔儿身子一阵乱颤,那羽穿过兔头的箭却死死地将它钉牢在地上。 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从隐蔽处走出,麻利地一把抓着兔儿的耳朵提将起来,刚开始长胡须的嘴唇咧了咧,也不见吭声,几个纵跃便消失在山岗背后。约莫半个时辰后,伴随着袅袅青烟,一股香甜的烤肉味便随风飘逸在牛角山中的一块稍平的洼地上空。 “第十八天了!”少年一边撕咬着泛油的兔腿,一边用手摸着腿上那条刺目红艳的伤疤,闷闷地想着“这绝对不是幻觉!普通的招待宴,如同平常一样,只是喝醉了酒,近四十岁的自己醒过来后就成了十几岁的少年,这妖异的事情居然就这么发生在自己身上!“ 记得十八天前,自己正招待几个外地来的大学同学,一阵斛筹交错后便是高谈阔论,都是近不惑之年的人了,知道哪些能谈,哪些不能谈,于是乎一阵国际形势,一阵天文地理的瞎扯。谈的虽是风月,道的却是人生的感悟。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经历,所以看待同样的事物往往都有不同的见解,但关乎于最后话题的讨论却惊人的一致。 记忆中最后讨论的是登月的话题,当时谈到1969年7月,美国人阿姆斯特朗乘坐“阿波罗11号”登月,到今天我国的玉兔号月球车方成功登月,近半个世纪过去了,包括未解体的苏联,当时号称能与美国太空技术并肩齐驱,但除美国人登月后再无任何送人登月的壮举。 于是酒桌上大家一致认为,经过近五十年的时间,世界的科技发展可以说是天翻地覆,当年“阿波罗11号”登月计算采用的计算机和今天都准备开发的百亿级计算机相比,甚至都不是可以用小学和大学的区别来比喻了,再加上其他的例如石墨烯等新材料的应用,太阳能利用等新技术的突破等等,当今的智能化科技远远不是半世纪前机械化科技可比拟的了,而半个世纪前,美国就宣称能做到送人登月,这似乎可以判断: 人类有史以来号称的唯一一次登月只是一场骗局! “是的,骗局!”少年恨恨地将啃得干干净净的兔腿骨一把甩在地上“一切都是骗局!” 然并卵,管他是骗局,还是不是骗局,起码藏在身后不远处山洞里的《太平要术》不是骗局,起码这十八天来的追杀不是骗局,起码腿上那条深长的伤疤不是骗局,现在都还麻麻痒痒的,这感觉绝对不会欺骗自己。 十八天前,自己醒来后的那个村庄,自己还来不及搞清楚一切状况,只觉得肚子饿的前胸贴后背,强烈的饥饿感几乎都快要让自己崩溃了,于是到处找食物。 记得那个拿着九节怪杖,披头散发的怪人带着几乎一庄子的男女老少都跪在泥巴地上,不停地做着各种怪异的动作,嘴巴里还都呜呜地发出奇怪的声音。 自己偷偷摸摸地钻到怪人背后的房子里,看到一个麻布包里有几大块肉,自己刚拿起包裹,就听到外面那怪人一声怒吼,吓得自己连爬带滚的从另一边逃出了庄子,一路狂奔,背后追赶自己的怕有上百号人,他们拿着棍子,叉子,从他们凶悍的表情完全可以看出,只要自己被抓到,恐怕立马就会被愤怒的人们直接踩成肉泥。 幸好天无绝人之路,庄子后面的那条大河算是救了自己一命,当时如果不是自己恰好被石头绊一下,怪人发出的那枝夺命的箭恐怕不只是划过大腿,绝对会是透心凉。 想想这十几天来自己被怪人带着疯狂的村民一路追杀,虽然也曾短暂逃脱过,但只要自己一靠近任何村子,那个村子里的人就像猫见了鱼腥一般,举村男女老少都会疯狂地围追堵截自己,幸好包裹里还有几块肉,自己才能撑到今天,逃到大山里,人心可怕啊! 直到前两天,自己才能隐约猜到自己惹的麻烦有多大,最后一次逃脱后,躲在山洞里翻遍那个麻布包裹,除了诱惑自己伸手的那几块肉,还有点金银铜钱外就只有三本书,三本书奇怪材质的封面上都写着《太平要术》。 思来想去,以自己的那点知识判断,这恐怕就是传说中南华老仙赐给张角的道书了,那怪人应该就是号称大贤良天师的张角了。自己偷了怪人的道书,难怪张天师带着自己的信徒会不依不饶地追杀自己,难怪任何村子的人见到自己都会不顾一切的追杀,自己这是犯大事,闯大祸了! 张角?太平要术?这是汉末吗? 少年甩了甩头,摸着那根射伤自己的箭,又取了只兔腿继续撕咬着:连自己都能成十几岁的少年,到汉末这等离奇妖异的怪事也暂时只能放一边。刚开始被追杀时自己还一度认为只是酒后梦境,只想一泡尿涨醒,但这十八天来,自己拉撒多次了,依然是人见人追杀的结果,肚子依然是饿了就要找东西吃,渴了一样要找水喝,腿上的伤从流血止血到结痂,也是从疼到痒,一切真实的无以复加。 祸已闯大了!少年清楚地知道,一旦自己被抓住,恐怕求死可能都会是种奢望。 汉末张天师本来就是神话般的人物,旗下信徒几百万,一人一口吐沫自己都会被淹死。 然而事已至此,无论如何,当前先摆脱追杀,把小命留住,活下去才是关键了。 ------------ 第二章 逢林也入 “该死!“少年身子猛然一颤,一个驴打滚倒向洼地的草丛,几枝利箭把泛油的兔肉射到火里,火势顿时一涨,烧得兔肉都滋滋地冒着黑烟“都是属狗的吧,这才二天又赶上来了!” “抓活的!”山岗上冒出了七八颗脑袋,一群手持长弓,腰里别着短刀的汉子飞快地向洼地冲去。 “嗷~”一只硕大健壮的黑狗嘶吼着奔在最前方。 少年嘴里还咬着没吃完的兔腿,另一手抓着那枝箭头泛着冷光的羽箭,连滚带爬地往树林奔去,少年知道,只有逃进树林才有机会活命,在这座树林里,这两天他几乎没停过,做了不少准备,毕竟这十八天来他吃了太多那条黑狗的苦,如果不把这条狗解决,怎么也甩不掉后面的尾巴,上次在臭水沟里泡了一天一夜才瞒过猎犬,想不到短短时间这狗又带人追来了。 “黑虎,上!“后面追来的汉子看到少年躲过了箭击,大声地呼喊着,刺啦啦地围将上来。这接连十几天的疯狂追杀,他们也甚是疲倦,这该死的少年比兔子溜得还快,比狐狸还要狡猾。 “大哥,逢林莫入!“脸颊处有块红斑的汉子连声呼喊着。 “一个鬼娃子,怕毛,给老子上.“汉子中明显看起最为黑壮的汉子把手一挥,步子更紧了两步。”这鬼娃子敢还手,爷爷捏死他。“ “快点,渠帅有令,大贤良师近期要兴大事,命吾等速速解决此事后赶往广宗,吾等切莫误了渠帅的大事!” 话毕,这群汉子便进得树林,一个个收起长弓,把腰间的短刀抽出,劈着刺草,跟着那只叫黑虎的猎犬,速度不减往深处追去。 “鬼娃子,你跑不掉的,乖乖给爷爷出来,省得爷爷捏爆你的卵子!“黑壮汉子咆哮着,一刀劈断一根碗口大的矮树,这汉子的刀明显比其他的刀要厚实不少。 七弯八曲地追了半炷香的时间,黑虎还在咆哮着,少年的影子依然不见,黑壮汉子一指身后的黑瘦汉子“石蛋,你们都他妈的给老子快点,跑了这鬼娃子,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黑壮汉子明显有点暴躁,顿了顿又道“我跟黑虎先走,你们尽快跟上!” 黑虎往前一窜,黑壮汉子却不再砍劈刺草,任凭刺草荆棘划拉着身子,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一会儿功夫便不见身影,只有黑虎的咆哮声还隐隐传来。 黑虎突然停住,对着两颗歪脖子树中间的空地低声闷吼,黑壮汉子顺着黑虎的警示望过去,不由冷冷一笑,鬼娃子,追了十几天,现在居然学会布陷阱了,一眼看去,两棵树中间的草堆明显有伪装的痕迹,黑装汉子顺手一刀劈断身边一颗碗口大的小树,三两下劈掉枝叶,朝着空地的草堆插去,破掉此等低劣陷阱对黑壮汉子来说明显就是儿戏一般。 果然,草堆应声便塌,黑装汉子绕过陷阱,一挥手,黑虎低头闻了闻,朝着前方再次猛窜。百来米的距离又再次停下闷吼,又是低劣陷阱,黑装汉子回过头,准备抄起插在陷阱的树杆。 “嗷呜~嗷呜~”黑虎猛然大吼,黑壮汉子楞了楞,刚一回头,顿时面色大变,只见一根巨木呼啸着正对着他后背撞来,黑壮汉子拼了命般用手上短刀砸向巨木,方挥出一半,“砰”的一声闷响,黑装汉子的短刀应声而飞,口鼻中鲜血喷涌,整个人也如风筝般撞得飞了起来,“啪!”的一声正巧摔进先前的低劣陷阱里,噗呲一声,陷阱底下的尖木桩立刻捅了黑壮汉子真正的透心凉。 “呜呜~“黑虎猛吼着一个飞扑,一张利嘴便死死地咬住了少年的腿,那壮硕的狗头就准备甩起撕裂,少年也是气苦了这该死的黑狗,强忍着腿疼,怒吼着转身双手举起泛着寒光箭头的那羽箭,死命地对着黑狗的眼睛插了进去,一股腥热的狗血立刻喷涌而出,黑狗更疯狂地抽搐着,少年也低声嘶吼着,人血狗血四溅,少年拔出羽箭再次插进狗眼,一阵乱搅,黑狗喉管里便拉风箱般地低吼喘息着...... “大哥!” 后面的汉子很快就赶了过来,看到倒在陷阱里的黑壮汉子,顿时一阵慌乱,七手八脚地把黑壮汉子拉了上来,哪里还有半点气息,黑壮汉子被井底的尖木桩捅了三四个几乎对穿的窟窿,死的不能再死了。 “黑虎,黑虎”脸颊上有红斑的汉子大声的呼喊着猎狗,此时的黑虎怎会有半点声息。 “这里有血迹,快,那杂种受伤了!”红斑汉子突然大叫起来,其余汉子立马围了过去“顺着血迹,快追,杀了小杂种替大哥报仇!” “这该死的黑狗!”少年一只脚血肉模糊,伤口几可见骨,双手的虎口也鲜血淋漓,惨烈的外伤引起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不行,还有六个,我不能死!” 黑狗在其他汉子赶来的前一刻终于气绝,少年撕开布衣,扯出把青草用嘴胡乱嚼了几下,压在狗牙伤口里,迅速绑扎几圈,立刻手足并用,拖着那血淋淋的羽箭拼命地向山洞爬去。 “那杂种在哪里!”红斑汉子很快就顺着血迹赶上来“射死他!” 箭枝星星落落地紧咬着跌跌撞撞的少年,少年咬着牙终于翻进了山洞。 “冲上去!”红斑汉子们大吼着往山洞围了上去。 “轰隆隆!”一块块磨盘大的石头越滚越快。 “该死!“ ”快点闪开,那小杂种有准备” “散开点,别怕,小杂种只一个人!”短暂慌乱后,红斑汉子大声地指挥着“大牛,二牛你们从那边上,黑猪你们三个散开点” 随着汉子们散开,石块越来越少了,红斑汉子们呼次呼次地喘着粗气离山洞却越来越近。 十丈,五丈,三丈....... 少年都能清晰地听到汉子们粗重的喘息和脚步声,红斑汉子们却听到的是咚咚咚沉闷的敲击声。 “不!”红斑汉子望着伴随敲击声越来越急,石屑碎土滚的越来越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疯了般尖叫起来“快躲开,快躲开!” ------------ 第三章 太平要术 红斑汉子们距离山洞就丈许的距离了,逃命的尖叫声还未落,如同印证红斑汉子的想法一般,整个山洞洞口就像庞然大物活了过来,哗啦一下整个塌将下来,顿时拳头大小,磨盘大小,甚至澡盆大小的石块如暴雨般地沿着洞口的陡坡劈头砸脸地向下滚落,石块中间还间杂着几根大木头...... 红斑汉子们绝望的尖叫声噶然而至,牛角山的宁静被轰隆隆的巨响完全打破了。良久,直到最后一块麻石晃悠悠地停住,红斑汉子一行六人连人带刀箭几乎都完全被掩埋在了石堆杂木之间。 少年惨白的脸出现在洞口,他支着耳朵,满带恐惧与警惕的眼睛四下打量了一番,而后那少年略显迟疑地蹒跚着顺着石堆爬到离洞口最近的红斑汉子面前,扒开石头后在红斑汉子们身上一阵乱摸....... 约莫半个时辰后,少年坐在那片狼藉的洞口,宽大的衣服正是原来红斑汉子身穿的,那条被狗咬伤的腿也用麻布包扎得整整齐齐,虽然血渗得麻布斑斑驳驳,但上完从汉子身上找来的金疮药后看来并无大恙。少年身边短刀,长弓,箭矢,衣物及杂物等都随意地堆放在一起。少年口中一边嚼着从汉子们行囊里找来的干肉,一边用手摸着五六个皮制水囊沉沉地思索着什么。 树林外面的时候,那黑壮汉子说大贤良师要兴大事了,难道是张角要发动黄巾起义? 莫误渠帅大事,速速办完此事后赶往广宗,广宗不正是三国冀州地区? 自己被追杀的十八天,一开始信徒人很多,但都是一窝蜂地追,从六七天前有了那该死的黑狗后,也就这几个汉子一直不依不饶,想来那怪人认为这七八个悍卒足以解决自己,如今他们反倒被全部解决了,那么我暂时是安全的? 接下来自己再做什么呢?村庄肯定全都是不能去的,那里都是大贤良师的信徒,一旦自己被信徒看到绝对会被他们愤怒地撕碎,那该去向何处呢?至少此地绝对不宜久留。 这十八天来,小命一直难保,时刻都紧绷着神经,稍有不慎便万劫难复,既然暂时算安全,正好来捋一捋。 自己一介书生,还好读大学时有过军训,平常又喜欢军事,三国游戏也把光荣公司的三国群英传几个版本都玩了,网络小说虽看过不少,甚至三国类的穿越小说都看过几本,问题是别人穿越不是王子皇孙,就是自带技能bug,但自己过来,却连小命都不确定能否保住,甚至连个名号,身份都没有。 似乎牵扯到了伤口,少年咝了一声,挪了下屁股,换了个稍舒服的姿势依然呆呆地沉思。 记得三国群英传的片头每次都是,184年,因叛徒告密,张角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为口号,自称天公将军,悍然发动黄巾起义,是年,天下大乱,黄巾军攻打郡县,杀贪官污吏,势同破竹,顿时天下大动,响者云集,州府各路,全线告急,京师震动,汉灵帝派大将军何进镇守京师,命北中郎将卢植率五校将士前往冀州。镇压黄巾军......是年,张角病死军中,黄巾军失去首领...... 难怪自己偷了怪人道书这么大的事,那怪人都不亲自来追杀,大贤良师这是火烧眉毛,要亲自去主持起义大事啊。万幸万幸!据史料记载,那怪人活不过今年了,况且一旦起义,必定事物纷扰,只要自己安心在这山里躲上个一年半载的,到时必然万事大吉。 想到这里,少年心中方才大定,仰头喝了口皮囊里的水后,扶着山洞壁蹒跚着从洞里提出个麻布包,那包裹赫然便是十八天前从怪人那里偷来的那只。 少年的呼吸稍显急促,这些天忙着逃命,太平要术到底有何神奇,一直都不曾仔细体会,少年慢慢地打开包裹,抽出一本太平要术,摸了摸那非皮似皮,非革似革怪异材质的封面,太平要术豁然被翻开。 少年的眼睛不由得越睁越大,因惊异而张大的嘴巴也不停地抖动着,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又迅速抽出另外两本,一阵乱翻。 太平要术共分三卷,乃南华老仙赐给张角的,少年读着读着不由得心里一阵发紧,这甚至比他自己莫名地穿越都令人震惊,倘若真如太平要术所述,他都怀疑这个世界还是不是以前的那个世界同为一体了。 太平要术书中言道,南华老仙得道成仙,为庇佑后人能荣华富贵,香火不断,故在飞升之际成书三卷,留与其后人。 张角正是南华老仙的后人,老仙留书乃为家族传承!那么这三卷书岂只是道书而已,分明便是仙书啊。 太平要术卷一为南华老仙本尊所修仙法《太平经》,依经书所言,修炼此经可逐步臻至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炼神化虚乃至羽化登仙的地步,经书道:法为本之表,神乃法之本,太平经为太平要术之本,太平法术,太平武术为太平经之辅,本辅相依,水火并济,可期大乘。 太平要术卷二为太平武术,罗列了南华老仙收集研习的以太平经为本的各类武功,什么腿脚拳掌头膝肘,轻身防御恢复射,甚至无论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镗棍铄棒拐子流星,什么带尖儿,带刺儿的,带棱的,带刃的,带绒绳的,带锁链儿的,带倒齿钩的,带峨嵋刺儿的里面全都洋洋洒洒,一应俱全。 太平要术卷三为南华老仙多年来收集研习的以太平经为本的各类高明法术,其间包罗万象。书中言道世间之人多为凡夫俗体,沉珂愚钝,乃至万中难有其一才有修炼法术之机缘资质,而资质也还细分成三六九等,道法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如若资质都排到九等之外,最多也只是略微比常人聪颖,非逆天机遇难有小成,况乎俗人无炼化之本法,故皆为碌碌者,若资质超常者,尚偶能自悟些许神奇之术,便为世人所敬仰。 书中还言,五行相生乃是根本,以木-火-土-金-水的次序,木能生火,火可生土,五行中土居中,色尚黄,黄为大吉之色,土能生金,而金再生水,五行相克亦然,以金—木—土—水—火为序,金能克木,木可克土,土居其中,色尚黄,黄亦为大吉之色,土能克水而水再克火。世人天赋资质十之八九难离其中,余者为异人,可生风雨雷电,冥冥乎能通九幽是为召唤,堂堂乎能引天露…… 太平要术卷三中,例如医术,毒术,咒术,符术,机关傀儡术等等也是琳琅满目。史载张角善以符术,咒术等游医冀州,奉事黄老道,跪首拜过,以符水咒语以疗病,病者颇愈,百姓信向之。少年揣测张角本身怕是极为擅长卷三,而张角之所以还未在战场上展现其术法神威恐怕与其早早离世是脱不了干系的。 有太平要术,张角为何还会早早离世呢? ------------ 第四章 太平道人 望着手边的三卷仙书,少年心里一片茫然。 自己了解的后世道家确有太平要术一书,但它明明是分十部共一百七十卷,难道眼前的三卷仙书才是太平要术真经,后世的只是同名而已? 那么,张角为什么有南华老仙赐下的真经还会早早离世?仅仅是如野史里写的若萌异心,必有恶报的缘故? 太平要术就是穿越的奖品? 修炼还是不修炼呢? 身在宝山还空手而归? 沉默良久,少年甩了甩头,接连下定一连串决定。 从醒来之后,因为这太平要术,自己一直被追杀,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甚至连名号都没有。眼前就这点依仗,倘若仙书是真,从此以后便呼风唤雨,在这乱世也能逍遥自在,就算仙书是假,反正这一年半载的自己也不敢露面。 即来乱世,我不是少年,少年也不是我,我即是少年,少年也即是我,既然如此,莫若自取响亮名号。 俄尔,宛如福如心至,少年猛地一手指天,大声疾呼“自即日起,吾为太平道人,姓李名自成,号闯王。” —————————————————————————————————————————————— 牛角山,地处冀州西北,位于太行山脉深处,人迹罕见,植被繁盛,云雾缭绕,水灵山秀,其间两座最高山峰一南一北,形似天牛之角,此乃其名缘由。 自称李闯王的少年,担心行踪泄露,处理完南峰踪迹后,一路逶迤,从此在北峰向阳处安顿了下来。 清晨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北峰最大的那块龟状岩石的背上,李闯王盘膝而坐,乘着紫气东来之际,取烈日之精华,依太平经要义炼精化气; 夕阳西下,皓月当空,还是那块龟背石上,乘着月华散逸之时,李闯王盘膝而坐,取皓月之精华,依太平经要义炼精化气。 山中无岁月,世间已千年。 也许确实是天高地远,踪迹难觅,也许起义事大,张天师确实是抽不出身,自从李闯王到了北峰后,便一直无人打扰,他饿了就在山中捕猎采果,渴了就在山脚下的水潭里畅饮,累了就睡在龟背石边的洞穴里,除此外,这少年便昼夜在龟背石上研习太平要术,如此日复一日,月复一月,转瞬间,春去秋来也。 牛角山的这个秋天似乎更冷冽些,随风越来越多的落叶飘下,在日精月华的洗涕下,李闯王坚持修炼大半年的太平经终窥得门径,这日,久未有人声的牛角山突然响起大笑“哈哈哈!上天诚不欺我,我李闯王总算是练气一层了。” 牛角山下的水潭里,碧波荡漾,水草摇曳,那个自称李闯王的少年正一边得意地大笑,一边清洗着从身体里排出的黑臭杂质“这太平经真乃神物也,一层炼气便能让我头清目明,身轻气爽,简直就是脱胎换骨一般。最关键的是从现在起,我李闯王便可以学法术和武术了,看我来呼风唤雨,哈哈哈!” 身轻目明是真,呼风唤雨还是力有未逮。 翌日,李闯王在龟背石上以练气一层的修为尝试修炼法术,他突然发现太平要术所言非虚,经书上说:常人除天赋资质分三六九等外,人在五行之内,所以施展法术也有金木土水火的限制,金体施金法,木体施木法,依次来论,就算异人体质施异法,比如风雨雷电等,但一切都离不开自身修为。 半年的时间,李闯王在无人指导情况下就能自行修炼太平经至窥门入径,修炼天赋资质自是优等。但是太平要术上说呼风唤雨术那是需要风体的异人天赋才能修炼的。 最简单的呼风术——风旋,哪怕李闯王按照术法要求运转丹田之气到了指尖,大喝“风起”到嘴干舌燥也不见地上的那片枯叶有半点动静。失败! 第二天,李闯王放弃呼风术,认真研习太平要术后,再次运转丹田之气,尝试最简单的雷电术——电光,失败! 第三天,李闯王放弃雷电术,放弃异人天赋要求,开始研习金木土水火五行法术中最简单的金系法术——剑气,失败! 第四天,李闯王放弃金系法术,研习最简单的木系法术——地矛, 无论是树林里,还是岩石上,还是草地上,李闯王的喉咙都快叫哑了,别说地矛,就连地草都没多长出来一根,失败! 第五天,李闯王放弃木系法术,研习最简单的土系法术——突石, 站在龟背石边的草地上,李闯王嘴巴干瘪,双目泛泪,依然是不管在草地上还是龟背石上,土系法术失败! 第六天,李闯王放弃土系法术,研习最简单的水系法术——地泉, 浑身湿淋淋的李闯王趴在水潭边,牙关紧咬,双目发赤。明明自己真气全都运到了指尖,术法要义也均熟记在心,指尖真气就是发不出,感觉中那层挡住自己发出的屏障很薄,但也绝对不是自己能突破的。水系法术依然失败! 只剩最后的火系法术了,如果火系法术不成,那就意味着自己乃体质驳杂,属于沉珂愚钝之辈,无仙缘,修炼的太平经也只能用来强身健体了。 第七天,秋天的朝阳已高高升起,龟背石上的李闯王慢慢地将从紫气东来中的精华练化成的那缕真气,缓缓地纳入丹田,又行了个小周天,便徐徐地收了功。 今天研习最后的五行法术,火系基础法术——赤焰 赤焰术法乃练气而成,本该在任何施法的地方都可以烧起来,由于害怕失败,对于这最后的希望,李闯王还是谨慎地找来一大堆枯叶。 尽管忐忑,李闯王还是盘膝坐下,特意静心屏气,突然其心意一动,真气按照赤焰术法运转起来,瞬间抵达指尖,在指头一甩的刹那,李闯王大喝一声“火来“ 一道异常红艳的红光,从李闯王的指尖一闪而出,轰的一声,李闯王面前不仅是枯叶,就连光溜溜的龟背石上都是熊熊烈火,炽热的高温都把空气扭曲了一片...... “今天天气真好,花儿都开了......“牛角山山脚下的水潭里,一个光溜溜的少年正在清冽的潭水里嬉戏着,高唱着完全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歌曲。这个所谓的光溜溜真正是彻底的光溜溜,李闯王不仅身上无片缕遮羞,甚至于头发,眉毛什么毛都光了。 就在前一刻,不明术法威力,一心求成的李闯王用火系基础法术——赤焰,帮自己褪光了身上所有的毛。 ------------ 第五章 苍狼破月 牛角山人迹罕至,光头光面的李闯王赤溜溜地往山上奔去,一纵一跃间似乎颇有韵味,咋一看来,其身法虽尚显稚嫩,但也还算是虎跃猿舒,略具气势了。 自从太平经修炼至练气一层后,这半年来,早已熟记在心的轻身步法幻魔真影术在融入真气后,突然变了个样,速度明显增长了不少。这变化让李闯王甚至还有点后怕,当年如不是及时跳进大河,张天师要抓住自己恐怕无需盏茶功夫。 体验了赤焰法术的威力,李闯王怎么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和期待,这半年来自己修练了多次,看起来很厉害练起来感觉却并不是特别高明的苍狼破月刀法,在融入真气后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呢。 火焰在一指真气用完后便已熄灭,灼烧后焦黑的龟背石上,刚换了身宽大衣服的李闯王迎风而立,手里提着的那把刀,豁然正是先前黑装汉子那把明显厚实不少的刀,稍作平息后,依法吐息引气,忽然,闯王觉得刀身一轻,不由得苍狼破月刀法的拔刀起手式便顺手使出,阳光下,只见一片耀眼的刀光徒然亮起,刺啦的破空声也随之大作。 三十六路苍狼破月刀,李闯王刚使到第二路,便停了下来,他发现这拔刀起手式还刀光破空甚有气势,第二式便如往常一样稀松了,自己体内气息根本无法支撑下去,刀身也不再变轻。甚至就连拔刀起手式式也只见刀光,远远没有刀决里描述的刀芒吞吐,断金如泥的气象。 练气一层,毕竟还只是太平经的入门层次,这一层炼气最大的功效只是轻身净体,洗筋伐髓,先前所用的步法也只是在体内经脉里徐徐运转,幻魔真影术从山脚到龟背石也还只有那点距离。 太平要术卷二言明,刀法不同于轻身法,刚体法。刀乃百兵之霸王,而刀法讲究的是气息悠长,动如霹雳,要求的是与人斗法时气力占优,大开大阖。炼气一层便能使出那刀光破空,徒有其表的拔刀起手式已殊属不易了。 这半年来,李闯王熟读苍狼破月刀刀决,他就早就明了,炼气三层方可刀光成芒,炼气五层才可勉强使出第一式。 苍狼破月刀总共三十六路,最让闯王期待的是,练到最后,苍狼破月式按刀决所言,将会达到刀芒成狼,呼啸间地动山摇,遮天蔽日,便是夜间使出,也能令皓月失色,方称为苍狼破月。 收罢刀,研习半载的太平要术就只剩下刚体法尚未尝试,这半年来,依照太平要术中黑沙刚体决的要求,李闯王从山下水潭里寻来了大堆洁净的黑沙,用麻布包裹细细装好,每日子午各半个时辰,在手脚胸腹背各处依次捶打,半年下来,各处皮质都明显厚实了不少。 黑沙刚体决又称子午黑沙刚体决,黑沙属土,土主防御,黑最浓重,加之午时阳气正盛,子时阴气正浓,以黑沙为媒介,取阴壮阳,阴阳并重,刚柔并济,此与太平经内修道法同源同脉,如此内外兼修,强身健体,本辅相助,可臻不坏金身。据经书描述,甚至于南华老仙本尊羽化登仙时用的护体功法正是这子午黑沙刚体决。 李闯王盘腿坐在洞口,身前一堆鼓鼓的条状麻布包,里面全是这半年来一直修炼使用的黑色砂砾。 开始尝试黑沙刚体决,李闯王压住心神,静心屏息,一个个周天慢慢运转,体内的真气也逐渐恢复到充盈。 炼气一层真气并不深厚,不久后,李闯王体内的真气便依照黑沙刚体决运转起来,慢慢地他的胸腹处开始浮现出一丝浅墨色,紧接着便开始蔓延,一头向着双手延展,另一头向着双脚延伸,那浅墨色一丝一缕的,随着真气流转逐渐浮现。但似乎后劲不足一般,浅墨色的色泽变得越来越淡,还未来得及蔓延到肘膝处,那墨色便淡的几乎都不可见了,这时李闯王长呼一声,众多的越来越淡的浅墨色便一晃即灭,似乎被纳入体内,被皮肉吸收了一般。 子午黑沙刚体决共分五重,前四重分别对应炼化自身的皮肉筋骨,修炼时光凭色泽便可判断。 初期时行功,浮现的是浅墨色,浅墨色主炼皮; 待皮炼完后再行修炼时色泽就变为墨色了,墨色炼肉; 肉炼完后行功,此时浮现的将是浓墨色,浓墨色时炼筋; 筋炼完后再行刚体决时浮现的将是乌墨色,乌墨色炼骨; 待皮肉筋骨全部炼完后便可以开始炼血了,炼血时,行刚体决浮现的颜色反倒成了乳白色。 若皮肉筋骨血五重全部炼完,便是子午黑沙刚体决大成之时,此时的色泽就如南华老仙羽化登仙时的色泽一般了,周身泛金光。 大成的子午黑沙刚体决此时便称为金刚不坏决,等闲凡铜俗铁劈刺其上,甚至连白印儿都不会留。 李闯王第一次内修子午黑沙刚体决,刚一收功,便觉得身体颇有不同,似乎他的皮肤更加坚韧了,那融进皮里的浅墨色尽管不见,但实际一直留在了皮里面,就如同在皮里加了层筋。举手投足间,坚韧皮肤的感觉让李闯王相信,只要他把这子午黑沙刚体决做到把皮炼完的程度,就算那只叫黑虎的猎狗再来,恐怕也难以轻松咬伤他了。 不管是赤焰术还是幻魔真影术,抑或是徒有其表的苍狼破月刀,还有这第一次内修的子午黑沙刚体决,所有的一切都是由于太平经达到了练气一层。 李闯王是越来越期待,随着他炼精化气,炼气层次必定会越来越高,他相信这些法术,这些功法到时也必定将会给他带来更大的惊喜,这样在这乱世也算有立足之本了。 随着落叶飘洒,天气也越来越凉,尽管自己困在这牛角山里,但依据史载,冀州也好,京师也罢,肯定都乱成一团了,那个天公将军张角将会在这个秋天不久于人世,先前追杀自己的那些汉子说要赶去广宗,广宗是张角胞弟张梁,张宝的固守之地,同样在这个秋天,他们也会追随他们的天公将军一同而去。 待到冬去春来,张角三兄弟全部挂掉,独具南华老仙传承的自己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人前了。 想到这,李闯王不由得大喊一声 “三国,我李自成来也!” ------------ 第六章 吊睛白额 李闯王遇到新的麻烦了,俗话说“秋风秋雨愁煞人”,这个甲子年,牛角山的秋雨便是如此,下得没完没了的,伴随着呼啸的北风一个劲地往山洞里钻。 李闯王把自己简易搭作的床已经移动三次了,这大半年来捕猎了不少动物,剥下晒干后的皮毛都堆在一起,才觉得稍微暖和点。 天总是阴沉沉的,地总是湿漉漉的,李闯王觉得自己最大的麻烦还不至于此。首先随着天气越来凉,能采集的果实也慢慢变少,再就是越往秋天里去,这日头也越来越短,大部分时间只能躲在山洞里,出去捕猎也需要走得更远了,加之山背后的那只吊睛白额大虎似乎也犯了秋燥,越发地暴躁起来,整个有事没事地吼叫几声,吓得周边的小动物亡命地逃离,老虎少了吃食,活动范围也越来越大,照这样下去,到了冬天,这山洞怕就要换主了。 李闯王窝在皮毛堆里苦苦地思索着,要是能干掉这该死的大虫,这个冬天就还是能好过点,起码那几百斤连骨带皮的也够自己吃上一阵了。李闯王不是没打过老虎的主意,只是那只壮年的东北虎太过威猛,上次自己追了半天的麋鹿,都送给它做了点心。 记得那次自己正追着麋鹿,本来还玩命般逃跑的麋鹿突然发傻了一样,掉过头就朝自己冲来,还没等自己反过神,那只怕有丈许长的吊睛白额大虎忽然从山丘背后猛地站了起来,昂首一吼,灯笼大的眼睛,一张血盆大口里的尖锐虎牙怕有尺许长,犹如两把尖刀一般,上面似乎还泛着冷光,从虎牙中间还掉着一长段血红的舌头,怒吼导致紧翻的虎口边便是那钢针般的胡须,一条粗壮结实的大长尾巴打得它身后的灌木木断叶飞,身上披着厚厚的一层黄里间着黑,一条条纹状的浓密刚毛,翻起的四只白色大掌,爪子如利刃般地刺出。那吊睛白额虎仅仅只是一个扑跃,麋鹿就被它一只巴掌压在地下,尖刀般的牙齿立刻刺穿了麋鹿的喉咙,鲜血顿时飞溅着顺着虎嘴流下来,这百兽之王越发显得的恐怖狰狞。 现在想起来都后怕,辛亏自己逃得快,不然自己这瘦胳膊瘦腿的怕早就被它拍成渣了。这吊睛白额大虎可远不是那只黑狗可比的,尽管黑狗也叫黑虎,把两者放一起简直就是对那老虎的侮辱。 想要干掉这老虎,问题是力气没它大,跑也跑不过它,皮也没它结实。李闯王想了半天楞是没点头绪。 想要干掉老虎,自己还想是个整的,不受伤,这确实是不可完成的任务,虽说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便是它打盹,谁又敢去动它呢。 先别说那半吊子的苍狼破月刀,就是完整的拔刀起手式也不见得能斗赢它,那一指赤焰术,倒是能烧它点皮毛,但只要自己被它牙齿咬上一下,怕真是咬腿腿断,咬手手折,如果再被那钢棍般的尾巴扫上一扫,自己还真不确定有没有它身后的灌木结实,就怕会当场拦腰折了。 山洞里的火苗一明一灭地跳跃着,照得愁眉苦脸的李闯王光头上也是忽明忽暗,既然不能力敌那就来智取!李闯王起身披着那块叫黑虎的黑狗皮,缓缓地走出山洞来,牛角山的天还是灰蒙蒙的,雨倒不大,但一丝一点地打在脸上,北风一吹,感觉冰冰冷冷的。 挖个陷阱?丈许长的吊睛白额虎,一扑二三丈,一蹦还能丈许高,这么大的陷阱就算自己挖得出来,那吊睛白额虎也不是呆子,它那肯乖乖走到里面去。 李闯王紧了紧领子,愁眉苦脸地踱到龟背石前,一屁股坐下,眼神呆滞地望着远处。 忽然,李闯王眼睛一亮,整个人中了邪般猛然蹦了起来,朝着龟背石坡下狂奔而去,幻魔真影术也被他催到极致,不到半柱香功夫,李闯王便来到坡下的山涧边,一边比划着嘴里还一边念念叨叨“这山涧深百丈,两岸宽七丈,这不正是天生的葬虎之地啊,哈哈哈!“ 接下来的日子里,被烧光了头的李闯王如同吃错了药般,除了每日必做炼精化气的功课外,整天提着那把厚实的刀做起了伐木工人。 牛角山植被繁盛,其中以橡树最多,橡木木质松软,树干却高达二三十米,尽管树围不小,但这样的材质,对于已达到练气一层的李闯王来说,伐木就是小事一桩,而且顺带收获的橡子也被他收到山洞里,刚好可以做过冬的存粮。 没几天,李闯王将砍下的橡树枝丫全砍去,去掉树皮后的树干也刨得光溜溜的。在反复测量山涧宽度后,李闯王在橡树正中间以锲字形砍的只剩少许,整个人站在上面蹦蹦跳跳地反复尝试,大约半指厚的两根橡木杆上搭上橡树小枝刚好可以支撑他自己大力蹦跳的重量。 而后几天,李闯王便在山涧处搭起了一座由两根橡木主干支撑,上面用橡木枝干铺设的简易木桥。桥正中间的橡木杆都被凿的只剩半指厚薄。 在山洞里,李闯王又将多余的橡木枝细细地刨花,然后又将刨花烘干,仔细地压在橡木桥头的两边。想了想李闯王还不放心,又去山间采了不少藤条,将藤条一端系住橡木桥的中间,一端系在山涧边上的大树上。 万事具备,只欠诱饵了,李闯王又入树林,将山洞里的皮毛橡子刀弓箭矢都打成了包裹,尽数藏到了南峰的山洞,又费尽功夫活捉了只麋鹿,用藤条细细绑牢后套在桥头。 反复检查了几遍,又在脑海里推演了几番,李闯王觉得一切都准备完毕,终于可以动手了!成则这个冬天好过,败则准备远遁。 一刀割开麋鹿的前脚,麋鹿一声哀嚎,鲜血顿时咕咕地冒了出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随风散开,李闯王连忙躲到树后,手握藤条,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桥的对面。 别人钓鱼,李闯王钓虎。 ------------ 第七章 温泉灵玉 按李闯王所想,先用受伤麋鹿做诱饵,老虎上桥就用赤焰术点燃桥那头的橡木刨木屑,封了老虎的退路,再点燃桥这头的刨木屑,封去来路,那吊睛白额虎丈许长,怕有四五倍自身的重量,只要上桥必定桥毁虎亡。 如若钓虎不成,那便只能自己涉险引虎,自己能在桥上过,老虎追上来,桥必定会塌,自己再抓住藤条,这样同样也可以解决这吊睛白额虎。 随着鲜血不断流出,麋鹿哀哀的叫声越来越无力,四周的血腥味越来越浓,老虎的影子却还是没看到,李闯王也只得闷着头耐着性子躲在树后,眼睛盯着对面,丝毫不敢放松。 秋天的夜晚来的早,眼看暮色就要完全笼罩住牛角山了,桥对面也模糊起来,李闯王叹了叹气,正要放弃,忽然山风突起,吓得李闯王赶忙瞪大眼睛,只见桥那头影影绰绰的,分明便是那吊睛白额虎。 可能是太过于自信,又或者这老虎连续几天没有捕到猎物,顺着血腥味而来的吊睛白额虎浑然不知道危险,四脚一蹬就往桥这边行来。 李闯王连忙运转真气,指头一甩,大喝一声“火来!“ 一道异常红艳的红光,从指头一闪而出,轰的一声,桥对面顿时火光熊熊,吊睛白额虎一愣,顿时双眼凶光直冒,大吼一声,作势便要扑将过来, 李闯王再次大喝“火来!“,轰隆一声,桥这头也冒起了熊熊烈火,吊睛白额虎再次一愣,接着吼声连连,四肢一沉,还未来得及扑出,脚下的木桥便咔的一声,橡木杆一分为二,连带着正在燃烧的刨木屑,如同烟花般地摔向山涧中,吊睛白额虎无处着力,怒吼声不断地也随着那橡木杆摔往山涧。 愤怒的虎吼声,橡木杆及吊睛白额虎砸在山涧底下的巨响,彻底打乱了牛角山傍晚的宁静,顿时各种凄厉的叫声响起,不知道多少动物嘶吼着纷纷逃散。 李闯王倒是满脸兴奋,身上挂着五六个空皮水囊,手上提着那把厚实的砍柴刀,催动幻魔真影术,一溜烟地往山涧底下掠去,听说虎血是大补,这么雄壮的吊睛白额虎的血可千万不能浪费。 第二天午时,牛角山的雨完全停了,太阳从云层中还透出几丝光亮,李闯王却破天荒第一次没有做炼精化气的功课,此时的他正躺在床上的皮毛堆里呼呼大睡,山洞里六个装水的皮囊鼓鼓的,一大块沾满血迹的黄中间黑条纹状的虎皮随意堆放在洞口,山洞洞壁一侧堆放着几大堆骨肉,一只扁平破碎的虎头也歪歪斜斜地靠在上面。 李闯王这一觉真算得是睡了个天昏地暗,为了灭了那白额吊睛虎,前前后后忙活了近半旬,如今总算是把心头大石给放下了。 这个冬天是个幸福的冬天,也是个悠闲的冬天,每日里啃着虎肉,喝着虎血,整个身子骨都火热热的。 这天,头上刚冒了点发茬的李闯王炼完气,从龟背石上溜了下。牛角山难得的朗秋啊,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深秋的风又是凉丝丝的,秋高气爽,风和日丽恰是此情此景完美的写照。 “真是个适合郊游的日子啊!”自从没了那吊睛白额虎,李闯王就如同君王一般视察自己的地盘,不知不觉中便来到了吊睛白额虎所在的北峰背后“去老虎洞看看!” 以前只远远地大约知道老虎住在里面,从不曾亲眼见过,如今看来这老虎洞比自己的洞可宽大不少啊,门口一块比龟背石还要大好几分的石坪,还算平整光洁,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石坪上枯骨四散,这里恐怕就是那吊睛白额虎以前捕猎后拖回来的进食处了。 走进山洞,那高高的洞顶上还有二三个窟窿,太阳光从窟窿里射到地面上,整个山洞格外地显得明亮,靠山洞里面还有一方丈许大小的水潭,清冽的潭水底下可以清晰地看到,有两处泉眼正咕咕地冒着热气,弄得整个水潭都烟雾袅绕,当真是好一泓秋水。 溢出的潭水顺着一条怕有五六尺宽的石缝往下流去,李闯王觉得这里肯定连接着一条阴河。 李闯王侧着身子坐在石潭边,用手拨弄着这清冽的潭水,潭水还是温温和和的,这那里只是水潭,这分明就是眼天然温泉池啊。 住过来,搬家!如果以前自己住的山洞算是屋子的话,这里绝对可以算是行宫了。 杀怪有奖啊,搬完家的李闯王舒舒服服地泡在潭水里感慨不已,王就是王啊,看看这水好的,看看这石头好的。 李闯王一边戏弄温泉水,一边把玩着从潭底摸出的石头,蓦然内心一紧,一股难以名状,既熟悉又特别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 李闯王一慌,石头从手中滑落,李闯王赶忙定神,那冲动忽的一下又不见了。 “这种感觉好熟悉”李闯王连忙细细回味,突然惊喜异常“这不是炼精化气的感觉吗?” 捡到宝了,这里还可以炼精化气! 李闯王连忙摆好姿势,运转太平经,良久,李闯王睁开眼睛,摸了摸头上的短发茬“不对啊!难道不是潭水,而是开始那块石头” 这潭水清冽的很,滑落的石头一眼就能望到,李闯王重新摸起那石头,炼精化气的感觉立马就来了。 李闯王再次摆好姿势,运转太平经,轰隆一下,肉眼都可见潭水一震,李闯王顿时觉得炼精化气速度比平常快的不可思议。 如果说平常每日里炼化那缕紫气东来中的精华纳入丹田是一滴水的话,那么现在就是水龙头打开了,那石头里的精华被太平经一转就有一丝真气纳入丹田,再转又是一丝,绵绵不绝,源源不断。 这炼气的速度!如果说平常是步行的速度话,那么现在就是开车的速度,不对,是开飞机的速度了。 此事妖异,李闯王赶忙收功。 望着手上这块通体呈乳白色,晶莹透亮的石头,一层层温泉水从上面滑落,石头似乎还泛着柔光,格外的美丽! 这不就是块天然的玉石吗! 玉石能炼精化气! ------------ 第八章 灵药灸术 玉石能炼精化气,这个发现对于李闯王来说意义非凡,简直就是如久旱迎甘露,雪中来送碳了。 真气修为是李闯王所有功夫的依仗,平日里为了多纳入一丝真气,提高一点修为,李闯王是半分都不敢松懈,真可谓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早晚精炼,生怕错过了一丝。在李闯王看来,炼精化气的意义如同前世的口号一样“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望着手里的这块鸡蛋大小的温泉灵玉,李闯王是越看越喜欢,把玩鉴赏了半晌,李闯王实在有点受不了那持续不断的炼精化气感觉的诱惑,连忙重新坐下,摆好姿势,默运太平经,认认真真的修炼起来了。 烛龙栖寒门,光耀犹旦开。日月照之何不及,唯有北风号怒天上来...... 转瞬间,秋去冬来,牛角山已被皑皑白雪淹没,放眼望去整个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自从获得温泉灵玉,李闯王的一门心思就全放在太平经的修炼上了。 这日,坐在石潭边苦苦修炼的李闯王突然全身一震,丹田里那雾蒙蒙的气旋猛地一缩一张,一团比先前大了倍许都不止的气旋豁然显现,急急地旋转着,旋转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同时,一股臭鸡蛋般的气味渐渐地弥漫开来,李闯王身上渗出了层污垢,黑漆漆黏糊糊的。 炼气二层! 凭借温泉灵玉,李闯王在炼气一层后不到二个月的时间便踏入了炼气二层,修为比先前至少深厚了倍许都不止,再次洗精伐髓后,整个人也显得更加的挺拔灵秀了。 据太平要术所言,炼气二层方可研习卷三里的医术,毒术; 炼气五层可研习咒术; 待咒术登堂入室后,能在制符时施咒,炼气七层时便可研习符术; 炼气九层时能够通过符术封印被自己亲手杀死的魂魄,是为傀儡术。 原本以为还要二三年才能踏入炼气二层的李闯王,在找到温泉灵玉后瞬间提前了。在连续被吸纳精气后,那块温泉灵玉似乎也渐渐失去了灵性,整块玉还算晶莹,但气息却慢慢地呆板起来。终于在炼气二层后,没过几日,无论李闯王怎么运转功法,灵玉再也吐不出一丝精气,彻底成为了凡玉。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太平经炼精化气又只能靠日夜吸纳了。 有玉石辅助练功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妙,但这种天材地宝偶得一块便是天大机缘。果然,李闯王尝试找遍了水潭,甚至还钻到那石缝里,却再也找不到能让他有炼精化气感觉的石头了。 自热而然,放弃寻找玉石的李闯王只得老老实实地吸纳日月精华,又将还来不及熟读的医术和毒术,当成了这个冬天里的主要功课了。 天公将军张角之所以能召集信徒,发动黄巾起义,其实最关键的是与他太平要术卷三造诣深厚,能够治病救人有关,汉末的人民蒙昧敦厚,尚未开化,遇到张天师这种手到病除的异人,自然便万分信服,奉他为尊了。 太平要术里医术内容驳杂,各种匪夷所思的手段令李闯王叹为观止,但当他看到炎灸针灸术后,闯王便毫不迟疑地将炎灸针灸术当做自己医术的主攻方向了,毕竟自己是火体,火系法术对医术定有裨益。 太平要术卷三言:自秦越人扁鹊用腧穴列明人的十四条经络图后,针灸术便能疗百病,且鲜有不可治愈之症。 尤其里面说到炎灸针灸术乃灼石针以灸之,以艾条而触之,李闯王当时就想如果自己运转赤焰术,含而不发,不将赤焰真气离体,只留在指头上,是否还可以多一条,以指头而抚之呢。 又或者自己将赤焰诀的真气,丝丝注入石针后再来施展炎灸针灸术,那又会有什么样的惊喜呢!李闯王相信,有火体法术相辅的自己,学习医术中的炎灸针灸法必定能事半功倍。 只是随着研读医术,李闯王觉得挺郁闷的,自己只想专精炎灸针灸术,但不知道是否属于南华老仙故意安排,太平要术卷三里医术部分将炎灸针灸术与药草经完全混成一体,学炎灸针灸术就非得学药草经不可。 直到最后李闯王读到灵药灸这篇要诀时才恍然明白,南华老仙留书并非希望后人只是做个行脚郎中,前面不管是炎灸针灸术也好,药草经也罢,全都是为这篇灵药灸设的铺垫,打的基础。 依经书所言,修炼本来就是消耗大得吓人的事情,修炼者如果单纯靠炼化日月精华,这修行怕是到猴年马月才能有所成就,由于人不是灵禽异兽,寿命有限,能够修炼的岁月只有短短几十年,以往的修炼者往往连炼气都没炼完,便大限到来,修炼终成镜花水月一场了。 灵药灸就是修炼的先行者们为解决这问题,加快修炼速度,经过反复尝试后,总结提炼而得到的秘法。 灵药灸大致分成两部分,首先将药草等天材地宝通过蒸、煮、烤、碾,精良搭配等方法处理至药草精气易于催发的状态,而后再用炎灸针灸术行针,刺激术法中需要激发的穴位,内外兼顾,从而使药草中精气外溢,达到让人炼精化气,迅速增加修为的目的。 有加快修炼的法子,要李闯王去学,他当然乐意。只是经卷中提到灵药灸的要求太高。 经书里说,世间诸物皆有灵性,但灵药灸所用主药的要求必须是灵药,诸如能呼吸吐纳的天材地宝,需吸取天地灵气之精华逾千载,千年以上方谓灵;玉石精翠系上苍馈赠之物,不能自行吐纳温养,则需吸取天地灵气精华逾万载,万年以上可称灵。 千年灵芝,千年灵参,千年灵何首乌,千年灵葛根........经书中列举的宝物让李闯王似乎看到了一斗斗的黄白之物; 万年灵石,万年灵玉,万年灵水晶石,万年灵翡翠........经书中列举的宝物让李闯王似乎看到了一座座的金山银山。 李闯王甚至认为,这些天才地宝随便拿出一样,定能让普通人家过上一辈子衣食无忧的生活,也必能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之前,李闯王在石潭的温泉池底摸出的那块玉石,便正是历经了万年的灵玉,刚拿到手时,剔透晶莹,浓郁到甚至还微微发光的灵气让肉眼都可以看到,但当灵玉里的灵气被李闯王炼化后,整块玉石就呆板了,尽管材质依旧是历经了万年,失了灵性的玉也只能称之为凡玉了。 ------------ 第九章 闯王梦想 研习灵药灸术,首先得研习炎灸针灸术,研习炎灸针灸术同时又得研读药草经。 李闯王是头如斗大,但不管怎样,山洞外一片冰雪,整天里北风怒号的,山洞里却有温泉、火堆和虎皮,虎肉、橡子也丰足。 于是李闯王这个冬天,便在牛角山活活地当了一回勤奋好学的好学生,或许是因为两人智力的叠加,又用太极经洗精伐髓了二次,李闯王学起东西来是脑子特别的灵光。 没过多少日子,卷三的灵药灸,毒药方就被他弄得个滚瓜烂熟,只欠实操了。 甚至于闲暇之余他还把那头白额吊睛虎的虎骨都炼成了猛虎壮骨膏,虎骨续断丸。那两颗尺许长,如同尖刀般的虎牙在山涧里摔断了一根,剩下的那根被他细细的打磨后,揣在怀里用当作了贴身匕首,李闯王觉得有点遗憾,根据毒药方,实在没有像样的毒药可以涂抹在上面。 完成这些后,他又爬到石潭底细细地找来几块普通玉石,按炎灸针灸术的要求做成了一套行针石针。 还以灵气二层的修为,顺便把法术、武功都翻来覆去地又练了多遍。 ...... 自从来到这汉末,李闯王一开始就被追杀到了这荒无人烟的深山中,总共就没和旁人说过几句话。这种孤独寂寞冷的感觉时不时地让李闯王郁闷,有时他在想,这症状如果放到他没到汉末之前,至少可以说是轻度忧郁症了。 依据史载,黄巾起义应该已经失败了,天公将军张家三兄弟也早就去另行投胎了,李闯王觉得现在他出山,根本不怕还有人来找自己麻烦。 于是乎,李闯王决定只等春暖花开,冰雪融化便离开这牛角山,到外面的花花世界里去寻找自己的乐子,顺便也好好地找一找那些可以让自己修炼速度加快的灵玉宝贝。 想到要下山,等待的日子便特别难熬了。山洞外冰天雪地的特别冷,山洞里的虎皮又太过于宽大,只能当做垫子铺盖,李闯王便每日里披着那块黑狗皮,不时地到山洞外看看雪化了没,雪融了没。 甚至到了后面几天,实在闲得蛋痛的李闯王懒懒地躺在虎皮里,双手抱着已经长出长发的脑袋,幻想着下山之后自己要如何如何,又要怎样怎样。 尽管呆在李闯王体内的是快不惑年岁的灵魂,但到了汉末,还是不由得对三国里流传到后世,还被津津乐道的美女们十分的好奇: 什么四大美女之首的闭月貂蝉到底长什么样啦; 要被曹操铜雀春深锁住的大乔,小乔到底有多可爱啦~; 还有那孙家小辣椒尚香公主到底有多火爆啦; 贤惠的文昭皇后甄宓甄夫人应该出生了吧...... 除了想美女外,有时候,李闯王还挺傲娇自己不是小白板了,论武功尽管只是入门,但那些都是仙家法术,还有那仙家刀术,仙家护身术和仙家轻功。 甚至有时他还跃跃欲试,想和史料中记载的那些名将猛士来比一比,看看自己到底能有多厉害。不过这些很快就被他自己否定了! 据史载,武圣关公的青龙偃月刀好像是有八十多斤啊,就是按汉制十六两为一斤来折算也有五六十斤重咧,这么重的大刀据说在他手上还不算什么,一有大战就昼夜提刀砍杀。再看看自己这把最厚实的刀统共才几斤几两重啊,自己用久点都还觉得累。 这么一比,李闯王顿时觉得脖子处凉飕飕的,传说的关公可是最擅长一刀断头的啊! 既然武力值还不够他们一刀的,自己下山后肯定不能从军啊,李闯王在心里默默念叨“我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宝宝呢!” 那下山后做些什么好呢? 对!找玉去,去找万年灵玉,千年灵参去! 就算经书里说这等天材地宝是极为罕见的,能碰到都是福分,但终究也是个念想不是。就算找不到,还不能学张天师啊,单凭自己这手炎灸针灸术,混口饭吃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李闯王窝在虎皮堆里翻来覆去的是浮现联翩啊!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但终归还是要敢想敢为的。 那日,连续几天的太阳后,牛角山的雪融化了,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了。 李闯王就是在这个美好的日子里,把虎皮杂物藏到山洞深处后,手执那把破刀,腰里别了个皮水囊,背上一个大包裹,丝毫没有一点仙家风度,就这么颤巍巍地下山了。 ———————————————————————————————————— 中平二年,农历乙丑,冀州。 李闯王凭借着隐约的记忆,从牛角山的北峰到南峰,又爬过几座小山,趟过几条沟河,越向南行,春色便越浓,放眼望去,山谷河沟到处鹅黄嫩绿的,整个一副绿肥红瘦,草长莺飞的大好景象。 但是这样的美景却在李闯王行了几日后,又渐渐地斑驳起来。明明是春天,路边上的树也有吐出新叶的,但越来越怪异的感觉在李闯王心里漫漫滋生,下山的兴奋劲头也逐渐平静下来了。 路边上的榆树,槐树高高大大的,但都似乎得罪了谁一样,一圈圈的树皮全被刮掉了,灰白的树干就这么暴露着。 再往南,新叶都没留住,这个冀州春天的树木草叶,都如同被蝗虫过境了一般,只有偶尔幸存的绿色从灰白破败中探头探脑地零星摇曳。 李闯王带着疑色,朝着最近的村子行去,这个村子是他逃入深山前的最后一站,当时害怕信徒,他没敢进村,只是在村子外的池塘边,躲过一夜。 “呀~~~”带着呐喊助威的叫声,一根木棍呼呼地从李闯王背后,朝着他的后脑勺砸来。 李闯王吓了一跳,顿时一侧身子,顺手拔刀起手式使出,只见刺啦一声,木棍随着刀光一闪,瞬间两断。 偷袭者用棍时明显力道用老了,木棍一断,人也随着随着棍子啪地一下摔倒在地,半响都没动弹。 李闯王本还准备顺势劈砍偷袭者的,见状不由得一愣。就是以前自己没练过功夫,也从没见过这般幼稚的袭击,偷袭前先大喊一声,再举起棍子,这个偷袭者简直就是把自己整个扔了出来。 “好汉爷爷,饶命,好汉爷爷,饶命!”偷袭者这才一边挣扎着翻身,一边有气无力地喊着。 ------------ 第十章 人间惨剧 待到看清楚偷袭者的神态,李闯王不由得嘴角抽搐了一下,简直就是哭笑不得。 偷袭者是个约莫四十来岁的男子,瘦骨伶仃,满面菜色,一身破旧的衣服黑糊糊的,已经完全看不出原色了,爬起来时明显感觉他的右脚还是瘸的。 “好汉爷爷,饶命!”偷袭不成,害怕好汉追究,那男子死命地磕头,把整个额头都磕得红通通的,幸好跪的只是泥巴地,不然肯定头破血流了。 “爹!” 从那男子发动偷袭的破屋里跑出一瘦嶙嶙的女孩,边喊着边连滚带爬地奔到偷袭者的面前,用那廋弱的身体挡在那男子面前,一双因为消瘦而显得大得吓人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李闯王,满带恐惧的眼神里透露出坚毅的神色。 “咳咳咳!”李闯王不知道说什么,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地咳了几声,然后故作凶狠地调侃道“敢背后暗算本好汉爷爷,你胆子够大的啊!“ 李闯王觉得还不够霸气,又重重地从鼻子里“嗯....“ “你欺负一个疯子算什么好汉!“可能感觉到李闯王并非真的可怕,那女孩眼睛依然死死地盯着李闯王,状着胆大声地质问”这算什么本事!“ “疯子!你说他是疯子?”李闯王一愣。 “呜呜!”大颗大颗的眼泪从那女孩的大眼睛里唰唰地滚落下了“以前不疯,前几天才疯的,呜哇~~~~~~“ 还没说两句,女孩的哭声越来越大,可能想到了什么,声音越来越悲,到后面干脆嚎啕大哭起来。 这对话对不下去了,看到女孩哭的悲戚,李闯王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好啦,算了!”李闯王挥了挥手,转过身就准备走。 “好汉爷爷,好汉爷爷”那男子见状,连忙跪行着赶上来,又不停地磕头“求好汉爷爷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哦!”李闯王转过身来,有点恼怒地道“还要吃的,你不疯啦!” 那女孩见状,停住了哭泣,带着哽咽连忙解释:“我爹这疯病一会儿好,一会儿疯的,就算好,也不是以前的好了,呜呜~~” 刚说完,女孩嘴角一瘪,似乎又要哭起来了。 “慢慢慢!”李闯王觉得头有点大了,压着手制止那女孩哭泣,又望着那男子道“你暗算我就是为了我包裹里的吃食?” “好汉爷爷,不敢不敢!”那男子一听,吓得赶忙又磕起头。 “来来来,这我倒要搞清楚了。“李闯王一把蹲坐下来,瞪着眼睛望着那女孩。 那女孩这下慢慢站了起来,扶着那男子也站起来,一瘸一瘸地朝破屋里边走边道“好汉,到屋里喝口水,我来告诉你。” “去就去,还怕你不成!“李闯王大步流星地朝屋里走去。 还没进屋子,就闻到一股臭味,李闯王一边挥着手,一边打量着这屋子。 灰不拉几的墙,灰不拉几的地,灰不拉几的草堆,灰不拉几的人。 这破屋可真是名副其实的破,矮矮的屋顶上的草都是破的,前些天下的雨,到现在地上还是湿漉漉的,靠墙角的草堆上好像还躺着个灰不拉几的女人。 “好汉,请喝水!”女孩子把那男子扶到草堆坐下后,又从屋里拿出个破瓦碗,一双手捧到了李闯王的面前。 李闯王望望了那破瓦的水,摆了摆道“不用了,现在你来告诉我吧!” “好汉,事情是这样的“尽管表情悲戚,女孩这下倒没哭了,言词还算清楚地解释起来。 这地方叫胥家岭上,属于巨鹿郡的下曲阳县,村子里的人大部分都姓胥,祖上为了逃荒,从山西逃荒到琅琊郡,安顿不下的又从琅琊郡一路逃到里这里,才算有了个落脚点。 那男子也姓胥叫胥正昌,建和三年的人,以前是个文士,其实这所谓的文士,也就是比周边的农人多认得几个字,光和二年时,大概就是五年前,因为要交赋税跑到山里采药,结果摔断了右脚,又没钱治,从此便落下了病根,成了瘸子。 躺在草堆里快死了的女人是男子的老婆,姓贾,凉州姑臧人,也是这女孩的娘亲。 女孩自己叫胥裕琳,今年十三豆蔻年纪。 本来胥家岭上的人生活虽然拮据,但稍微省着点用,还算能活得下去。但是去年冀州地区大乱,官兵和黄巾拉锯般地大战,殃及了鱼池,整个胥家岭上所有粮食都被抢劫一空,人也七七八八死的差不多了。 没有粮食,又是冬天,胥家岭上的活人只好把扒树皮,挖草根,好不容易挨到了春天,如今树皮草根都快被扒完了,实在没有办法就出现了骇人听闻的惨事。 本来胥裕琳还有个弟弟,二岁多点,因为胥正昌是建和三年生的,那年是乙丑年,属牛的,就帮这孩子取了个小名叫小牛,希望这孩子橡小牛一样能长得壮实。 然而前几天,已经断粮旬日的胥正昌一家实在没有办法,小牛也饿的只剩一口气了,贾夫人害怕胥正昌不愿意,半夜里乘胥正昌睡着了,偷偷地和别人换了孩子,当做口粮了。 第二天一早,饿的两眼发绿的胥正昌醒来后,看到有吃食,也没想多少,拿起就吃,待吃了几口后记起了小牛,连忙喊小牛起来吃肉,喊了半天也不见小牛吭声,这下胥正昌急眼了,逼问了半天,贾夫人才把换子而食的惨事告诉了胥正昌和胥裕琳。 当时胥正昌就如同疯了般,爬起来就往邻居家跑,那还有什么办法,邻居家也饿急了,等胥正昌跑去时,小牛都已经进人家肚子了。 胥正昌顿时就两眼泛白,直愣愣地倒在地上,胥裕琳和贾夫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胥正昌抬了回来。 从此以后,胥正昌就疯疯癫癫的,有时还阴森森地喊”小牛伢子贪玩,怎么还不回来。“ 有时又会胡言乱语”黄巾不灭,黄天不死“、“圣河水不尽,黄巾不会灭“等等,每次喊这些的时候,贾夫人便要胥裕琳拼命捂着胥正昌的嘴拖回来。 前两天,就在胥正昌喊第三次要小牛回来后,贾夫人心中一悲,也就倒下了。到现在也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眼看就要下去带小牛了。 ------------ 第十一章 圣军信徒 胥裕琳的言辞是越来越清晰,眼神中悲哀却渐渐地变得冷漠。李闯王二世为人,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了,这胥裕琳才十二三岁,便经历爹疯娘病弟惨死这等痛苦,甚至全家最后的希望都还压在她一个羸弱女孩子的身上,以前还强撑着,现在虽说是在给李闯王解释,但也真算得上是一种倾述。 哀莫大于心死啊! 李闯王甚至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如果还让胥裕琳继续说下去,恐怕不用自己动手,胥裕琳自己都会慢慢地心神封闭,直至一心求死的地步。 “来,你们不是饿了,先吃点东西再说”李闯王顺势坐在草堆上,打开包裹取出了一大块已经处理好的虎肉,用刀切成了几条,随手把刀靠墙放下,两手各抓一块虎肉,递给胥正昌和胥裕琳道。 胥正昌和胥裕琳明显一愣,急切地接过虎肉,狼吞虎咽地嚼了起来。 “慢点,慢点!别噎着了,还有,还有!”李闯王被他们的吃相吓了一跳,连连发声劝慰。 “娘亲,你也吃点吧”胥裕琳才嚼了几口,就跪蹲着摇了摇草堆中的女人。 那女人本来昏昏沉沉的,趴在草堆上没点动静,被胥裕琳这一摇,顿时就如破了口的气球一般,突然呼呼地喘起粗气,嘴里荷荷地哼着,似乎那口气只要吊不起便要撒手人寰。 “别动,让我来看看!”李闯王一把推开了被吓得正呜哇呜哇嚎哭着叫娘亲的胥裕琳“你娘快不行了,快来帮我解开她的衣服!” “这是心气郁结,梅核气症状!“李闯王只瞅了一眼便道。 救命如救火,李闯王嫌弃胥裕琳解衣服太慢,猛地一手将贾夫人的上衣撸起,又从怀里飞快地掏出石针,太平经默默一转,瞬息手中的石针红热了起来,只见他手如飞蝶,十八根石针刹那间刺入了贾夫人的经络穴位里。 这炎灸针灸术本是仙家功夫,功效自然非凡,这不,炎灸针才刚刺入一会,贾夫人便不喘了,呼吸也平静了下来。 “快去找个翁罐,把这些橡子和虎肉煮烂”李闯王从包裹里哗啦一下拉出一大把橡子“你娘太虚弱了,吃不了硬物!” 半疯的胥正昌正旁若无人地啃着虎肉,可能是被橡子落地的嘈杂声音吵着了一般,他便抬头看了李闯王一眼,忽然地眼神里一股异色一闪,便借着吃虎肉的样子,悄悄地往李闯王随手放下的刀地方挪去。 “哎!好的,好的”胥裕琳见李闯王一施针,娘亲呼吸就平静了,顿时如同抓到救命稻草般,越发的乖巧起来。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去死吧,奸贼!”胥正昌终于顺利拿到了李闯王顺手放下的刀,大喝一声,全力把刀抡圆后,又连人带刀瞄着李闯王的脖子,呐喊着死命地冲了过去。 李闯王一门心思还正放在贾夫人身上,他万万想不到,方才还如饿狗吃食般的胥正昌,这时候会做出如此的行径。 说时迟,那时快,李闯王子午黑沙刚体决瞬间发动,只见黑光一闪,砰地一声,那把厚实的砍柴刀劈在了李闯王下意识抬起的手臂上。 只见李闯王单手一架,另一只手却如同铁钳样,电闪一般向胥正昌的喉咙锁去,随即双足一发力,将胥正昌整个人直接顶到了墙壁上,正要发力碎喉,刚起身捡橡子的胥裕琳就如疯了般,整个人直直地撞了过来,嘴里还连声大喊着“恩公饶命,恩公饶命!” 只听到砰砰两声,胥正昌重重地撞在墙上,瘦嶙嶙的胥裕琳也随即被弹飞,此时李闯王已牢牢锁住了胥正昌的喉咙,只要心意一动,胥正昌喉咙便会立即破碎。 “找死!”李闯王低沉地怒吼道。 “我呸!”刀被李闯王单手架飞的胥正昌,这时眼睛里一片倔强的清明“你个奸贼,你不得好死!” “我草你祖宗的!“李闯王明显气急了,手头不由地一紧,噎得胥正昌满脸通红的”爷爷我好心救人,好心给你们吃食,你们恩将仇报!“ “好汉爷爷,饶命!”这时候到轮到胥裕琳跪在地上,徨急地大喊着替他爹求情“恩公,我爹是疯子,求您大人大量,不跟他一般见识!” “疯子?“李闯王腾出一脚将胥裕琳再次踢翻,冷冷地道“还想骗你大爷,你们这是想杀人抢劫,要抢大爷的包裹吧。” “我爹是好人,他不会抢包的!”胥裕琳再次挣扎着爬起来,惶恐无力地争辩着。 “好人!”李闯王不由气急冷笑。 “裕琳!“胥正昌被卡着喉咙,一双手青筋冒冒地想掰开李闯王的锁喉,一边挣扎着如破鸭子般地叫道“别管我,杀了这奸贼!” “杀我?“李闯王火气腾的一下冲了起来,下意识地,如同戏猴一样,单手一使劲将胥正昌整个人甩到屋外,顺手又将指头一甩,大喝一声”火来!“ 轰的一下,胥正昌边上的泥土上顿时燃起了熊熊烈火。 “爹……恩公好汉,饶命!”胥裕琳跪行着,拼命地一边向着李闯王爬过去,一边口齿混乱,惶急喊道“我爹是渠帅的人,他是好人!” “咳咳咳!”草堆里刚平息呼吸的贾夫人挣扎着一边坐起来,一边嘶哑着嗓子喊道“仙师,且听老婆子一句话,要杀要剐随你!“ “好!你讲。”李闯王摸了摸那只被刀砍中的手臂,还好没有见红,只有条长长的刀印火辣辣地疼,抽搐了一下,李闯王双眼圆睁,怒气冲冲地盯着贾夫人。 “你是盗书贼!“贾夫人说完便又气喘吁吁起来,生怕李闯王不给她说话机会样,又挣扎着挤出两个字“图影!“ 李闯王徒然一愣,见贾夫人似乎是难以说下去般,便犹豫了一下,整个人动也没动,只是盯着贾夫人,似乎等待贾夫人继续解释。 “天公将军的图影是你“贾夫人喘了会,又说了句矛盾的话”拙夫是圣军,圣军都死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贾夫人突然激动了起来,脸颊不停地抽搐着又补了句:“老婆子和拙夫都是圣军,求仙师放过孩子!” 言罢,似乎力气用尽了,双眼一闭,就直挺挺地又晕倒过去。 ------------ 第十二章 张角之死 “恩公,恩公!”见到娘亲晕倒,胥裕琳跪行到李闯王脚下,一双枯瘦的黑手抓着他的裤脚“我爹他是天魁方的掌印人,他要是不疯,怎么会抢恩公的包裹呢!裕琳的话还没说完啊,” “天魁方掌印人?”李闯王冷冷地看了眼胥裕琳,鼻子里哼了声,淡漠地道“那好,我等你说完,让你们死得明白!” 胥裕琳正待开口,突然心中一疼,只见屋门口的胥正昌整个人正如同死狗一般在哪里抽搐。受了李闯王一记锁喉,又被重重摔倒门外再用赤焰一烤,还是李闯王心慈,没有直接点在他身上,不然早就烧成一堆焦糊了。 “恩公,救救我爹!”胥裕琳摇了摇李闯王的裤脚,整个人都匍匐到地上了哀哀地求道“你要裕琳做什么都可以!” ”哼,那便让你们一家一起上路吧!”李闯王走到门口,一手提起胥正昌,啪嗒一声丢在贾夫人边上的草堆上。 “恩公,你再行行好,把我娘亲救醒。我让娘亲告诉你,我爹以前不是这样的。”顿了顿,胥裕琳害怕李闯王不放心,小心翼翼地又道“恩公刀枪不入,武功高强,我们再也不敢了。” 胥裕琳怎么也不相信,恩公刚给她们吃食,又救了娘亲,爹爹怎么还会拿刀杀他呢。 李闯王冷冷地盯了眼胥裕琳,拿起进门时那碗还没喝的水就向贾夫人脸上泼去。 “仙师!“贾夫人被冷水一激,悠悠地醒来,看到胥正昌被丢在身边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眼巴巴地望着李闯王”仙师法术高强,拙夫有眼无珠,老身和拙夫甘愿凭仙师处置,万请仙师放过我这可怜的孩子。“ “娘亲!”胥裕琳一听,顿时长声悲呼,连连往贾夫人身边靠过去“娘亲,你告诉恩公,爹爹以前不是这样的。” “琳儿啊!”贾夫人颤抖着用手摸了摸胥裕琳,悲声道“我和你爹本就是该死之人啊,要是仙师放过你,哪怕再难,你也要好好地活下去,啊~知道吗?” “别啰嗦!”李闯王不耐烦地打断了贾夫人的话“我不管你说的什么天魁方,地魁方的。先前你说的图影是什么?还有你怎么说我是盗书贼?” “仙师,老身什么都说,万请仙师放过琳儿!”贾夫人挣扎着再次对李闯王拜了拜。 伴随着贾夫人若断若无的声音,李闯王也慢慢地明白事情的经过。 原来,去年春天自己盗书后,张角带着人一路没追到自己,太平要术又太过于珍贵,张角便以大贤良师的名义发出了天魁令,命人绘出自己的图影,遍发给冀州黄巾信徒,要求黄巾信徒见到自己就格杀勿论。还声称如有夺回太平要术的,大贤良师将亲自收他为徒。 可惜当时黄巾起义在即,事物纷杂,追杀李闯王的那几个悍卒又在牛角山被他解决了,加之李闯王之后一直躲在荒无人烟的太行山深处,短命的张角是到死,都没能寻回自己的道书。 话说为了便于起事,张角按三十六天罡星将天下各州郡的信徒分成三十六方,因各方大小不一,大方数万人,小方六七千。便依次按三十六天罡星来命名,三十六方各方虽无上下之分,但排名的先后还是有大小之分。 胥正昌正是张角所在的冀州,三十六方中最大的天魁方的的掌印人,属于铁打铁的心腹。 所谓的掌印,就是黄巾军将青铜汁浇到由两个拼在一起的雕花木质模具里,待铜汁冷却后,再分开,各方掌印人各持一片。 其中一片掌握在各方渠帅身边的掌印人手上,当张角发布重大命令时,便让使者持另一片印前往,当两片印信花纹都能完全相合,就说明使者带来的便是张角的命令。 而各方掌印人都是张角多年来培养的心腹,指派到各方协助渠帅掌印,一来利于传播命令,另一方面也有监督各方渠帅之意,故而掌印人在黄巾军里也颇有地位。 然而去年八月天公将军张角大战中病死,九月地公将军张梁战死,十一月人公将军张宝战死,短短几个月,失去头目的黄巾军便迅速崩溃了。 而胥正昌本是跟着地公将军张梁掌印的,广宗一战后,数万黄巾嫡系走途无路,纷纷投到他说的圣河里,胥正昌也跳进了圣河,也算命不该绝,右脚瘸了的他倒稀里糊涂地顺河逃了出来。胥正昌本来身子就弱,兵败后只得狼狈地回到了下曲阳的老家。 而后几个月,官军疯狂报复,将下曲阳几乎屠了个精光,人埋都埋不过来。于是,官军便谎称那十几万被屠杀的平民百姓也是黄巾蛾贼,又在下曲阳的城外筑了一个大土堆,立了块碑,叫做“京观”,一则用来歌颂官兵的勇猛,另一则用于威胁恫吓百姓。 官军撤退的时候,顺便又再将下曲阳洗劫一空,胥家岭上也没逃过此劫,于是便出现了李闯王开始听到的那一幕。 至于用刀袭击李闯王的原因,贾夫人觉得是胥正昌吃了虎肉后,人清醒了点,记起了李闯王是大贤良师要诛杀的人,所以才出现了恩将仇报,用刀劈砍李闯王的这幕。 贾夫人言罢,自觉绝望,便长叹了一口气道“一报还一报,大贤良师已弃我们而去,拙夫还念念不忘,如今惹出了此等大祸,这也是我们胥家命该如此!” 胥裕琳也听了贾夫人的这番话,便觉越听越是浑身冰冷,原来自己的爹爹是真的想杀李闯王,胥裕琳再也不敢说什么了,只是趴在地上死命地向李闯王磕头乞怜。 此时被李闯王丢在草堆里的胥正昌,因先前被赤焰术烤了一烤,当场就浑身虚脱,已经晕死半晌了,可能昏迷中梦到了什么,正迷迷糊糊地在胡言乱语地念叨着。 那絮絮叨叨的声音让李闯王听得心烦,但又想想这家人也挺悲催的,现在就是自己不动手,估计这家人也没有两天好活的了。 李闯王二世为人,心本算慈,想到这里,顿时杀心大消,随即又定了定神,把包裹背上,提起砍柴刀自顾自地往屋外走去。 “谢仙师不杀之恩!“贾夫人见状,急忙拜谢。 ”拜谢恩公不杀之恩!“胥裕琳也跟着贾夫人一同拜谢,忽然又问了句“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说来也怪,已无杀心的李闯王头虽没回,却愣愣地回了句: ”吾乃太平道人,姓李名自成,号闯王!“ ------------ 第十三章 催眠幻境 随着李闯王顺口报出的名号,躺在草堆里的胥正昌身子忽然颤抖了几下。 此时的胥正昌被赤焰术烤的一身脱水,正迷迷糊糊地发着烧,人也如同灵魂出窍了一般。 胥正昌忽然觉得自己看到了张角,满脸慈笑的张天师,正乐呵呵地望着他说“正昌啊,我师父要见你!“ 还没等到胥正昌激动表现出来,张天师把手一挥,俄尔间,胥正昌就觉得自己仿佛到了云端,跟着张天师一路行去,沿路云雾缭绕的,云雾背后似乎还有各色不知名的仙花怒放着,一群群他从没见过的仙鸟,拖着长长的尾巴,脆脆的鸣叫着嬉戏飞舞。 “大贤良师,您为何要离我们而去啊!”胥正昌似乎想起了什么,瞬间思维又跳跃道“将士们都等待将军的命令!“ 张天师也只是笑笑,并不答话,又用手指了指前面。 胥正昌顺着指头一看,只见前面不远处,郎朗地立着一座巍峨的宫殿,浑身金光闪闪的,开着的殿门前还站着几名金甲武士,几个宫装的女子正低着头匆匆里从里面走出,其中一个突然对着胥正昌展颜一笑“老仙在里面等着你们呢,你们快点吧!” 那声音好听至极,胥正昌连忙双手一拱,满带笑容的道了声谢。 进得殿来,只见一名老仙,峨冠博带,满面慈笑地坐在最上座,望着一名少年追逐着一只尺许长的仙狐,那仙狐浑身白毛,眼珠子黑溜溜的,样子十分的活波可爱,仙狐也顽皮,带着那少年不停地转圈,笑声不停地从少年口里传出。 张天师这时却小声地在胥正昌耳边道“这是我的小师弟,师父最喜欢他了!” 张天师刚说完,胥正昌就发现那白狐居然向他奔来,后面的少年却着急了般,大喊大叫着追了过来。 胥正昌忽然觉得自己一阵火热难受,等他回头一看,那少年刚好使出一招赤焰,一大团火将白狐整个包了起来,那白狐立刻失声尖叫。 也没见坐在殿上的老仙做什么,只是轻飘飘地吹了口气,像是要吹灭白狐身上的火焰一般,那白狐身上火光便随之一暗,接着又是白雾团团地冒了出来,站在白狐边上的胥正昌顿时觉得自己又一冷,如同掉入了冰窖。 “你又调皮了,要罚你!”随着老仙飘飘忽忽的声音,那白狐和少年都蓦然不见了。 不知道那仙雾是什么,胥正昌只觉得自己冷得牙关都磕磕碰碰起来了,整个人也哆哆嗦嗦的,老仙又一挥手,胥正昌便忽然感觉又不冷了,似乎是老仙用了什么法术一般。 胥正昌这时忽然想起,平日里邻家的小孩要是犯了错受罚,旁人一般都会帮小孩求情,于是胥正昌就讨好地拱了拱手道:“老仙,小孩子不懂事,还请宽恕!” “哦!”那老仙似乎有点意外,居然还挺高兴地道“那你帮我管教管教他。” “谨遵老仙法旨!”见到自己的话居然受到老仙的肯定,胥正昌象是接到无比荣耀的任务一样,顿时心里激动万分,一拱手又道“只是不知道这公子该如何称呼?” “此子叫.......”老仙的话音徒然变小,接着又清晰起来”太平道人,姓李名自成,号闯王。“ 闯王闯王,真是个闯祸的王,似乎为了解释而解释一般,胥正昌苦笑着摇了摇头,又迷糊了起来,甚至到最后都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从仙宫回来的,与张天师道别没道别也不记得了...... “爹爹,你快醒醒!“胥正昌醒来时,发现自己的女儿正在摇他,还惶急地呼喊着”娘亲快不行了!“ “文和哥哥,文和哥哥......“贾夫人也发着烧,嘴里呢喃着”我想爹娘了,我想你们了......“ 可能是出了一身汗,褪了烧,这些天一直浑浑噩噩的胥正昌忽然感觉自己耳聪目明,看了下自己的夫人,便对胥裕琳道“去端碗水给你娘亲喝点。“ 待到胥裕琳端着水出来,胥正昌一指地上散乱的橡子和虎肉问道“这些吃食哪里来的?” “爹爹!”胥裕琳端碗的手不由得一晃,看到胥正昌清明的眼神,禁不住大喜过望地道“你不疯了?“ “恩,爹爹不疯了。”胥正昌皱着眉头,总觉得自己有件极为重要的事忘了一般。 “这是恩公给我们的。”胥裕琳见到爹爹不疯了,心情不由得大好,甚至还展颜笑了起来。 “恩公是谁?” “爹爹,你不记得了”胥裕琳拉着胥正昌的手,很是开心地道“恩公姓李名自成,叫闯王啊.“ 就如平地轰的一声雷般,胥正昌突然想起了,老仙要他帮着管教的那少年也是叫李自成,太平道人,号闯王啊。 胥正昌顿时急了,一下蹦了起来,一把紧抓着胥裕琳的手,急声道“他在哪里?” “哎呦哎呦,爹爹,你要干什么?”胥裕琳连声呼疼,一张小脸突然变色“你不会还要去找他吧,他没杀我们就是谢天谢地了。” “他杀我们干什么?”胥正昌一听,楞了半天又挤出句话“他要杀我们,就让他杀啊!” “爹爹!”胥裕琳诧异地望着胥正昌,片刻后眼泪啪嗒啪嗒地滚了下来“你还是没好。” “不是不是!”胥正昌连忙摆手,感觉自己又说不清“你只说他在哪里?” “他已经走了,爹爹!”胥裕琳见父亲追问自己,只得如实回答,但又不放心地拉着胥正昌的衣襟道“你不能去,他会杀了我们全家的。” 胥正昌此时已经完全蒙了,明明是老仙要自己帮着管教他,怎么一会儿那少年要杀自己呢。 这胥正昌被自己完全给绕糊涂了,其实也不能怪他。 原来以前胥正昌他们跟着张角的时候,张角为了培养心腹,神化自己,就常常用幻术,实际上也就是现在我们常说的催眠术,带心腹去见老仙,去感悟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气象,通过这些虚幻神奇的幻术,让这些尚未开化的心腹们对自己言听计从,死心塌地,如今这幻术却助了李闯王,也算是一饮一啄,自有天理了。 话说这胥正昌恰逢被儿子小牛的惨死击溃了心理防线,又被李闯王用火一烤,晕晕乎乎地发起烧来,就朦朦胧胧地回到以前经过的幻境,加之刚好被胥裕琳追问出李闯王名号,结果就如同平日里,张角用催眠术将一些想法植入胥正昌的潜意识里一般,这一下子却把那少年的名号弄成了李闯王。 从此以后,如果再没有同样的事情发生,对幻境已经信到骨子里的胥正昌,便会将老仙要他管教李闯王当成法旨。 ------------ 第十四章 少主威武 觉得自己领到老仙法旨,要来管教李闯王的胥正昌,见自己的女儿吞吞吐吐的,甚是不耐烦,指了指地上的橡子和虎肉吩咐道:”你去把这些收好,煮一点,给你娘亲吃。“ 说完,也不管胥裕琳的叫喊,便一瘸一瘸地往屋外走去。 话说李闯王走出胥正昌的破草屋后,觉得心里甚是气闷,不由得长呼一口气,抬着头朝着村子里走去。 这胥家岭上之所以称为岭上,正是因为此处地势较高,在山岭之上的意思。 胥家岭上由于地处太行山的边缘,东来的湿气被大山一档,村子里雨水还算充沛,平日里除了靠在地里种些小麦,农闲时这里村民还可以进山采采果子,打打猎,还算是地理位置很不错的地方,所以这胥家岭上在这周边也算是个大村子。 “少主,少主,等等我!” 李闯王还没走多远,便听到胥正昌瘸着条腿,一跛一跛里大喊着从后面赶来。 李闯王皱着眉,回头冷冷地看了眼,理都没理他继续向前走去。 “少主,少主,我是你正昌叔啊。”胥正昌见到李闯王不搭理他,不由得加快步子,小跑起来“我先前是疯了,现在好了,好了!“ “哎,少主,我现在好了,你听到没有啊!“ “你这孩子,还是这么调皮!” ...... “你还有完没完?”见胥正昌不依不饶地在后面追着,李闯王不由火又冒了起来,干脆站着等在原地“你信不信,我一刀劈了你。” “傻孩子!”胥正昌气喘吁吁地终于跑上来“我是你正昌叔,到我这里来了我要不管你,你师父会骂我的。” “神经病!”听到胥正昌又在胡言乱语,李闯王不由得骂了句“滚远点,别烦老子。” “好好好!”胥正昌好像没有半点脾气,整个表情也慈祥的很,甚至还带着讨好的语气笑道“莫气莫气,先前我是疯了,现在没事了,来来来,我陪你到村子里走走。” 也不管李闯王耐烦不耐烦,胥正昌瘸着脚,一边跟着李闯王,一边热情地指着村里各处介绍着。 “这是五华叔家,你五华叔最喜欢喝酒了。“ “这是你大牛伯家,你大牛伯是最厉害的猎人,一把长弓点哪里射哪里。” ......... 一路行来,胥正昌絮絮叨叨地指着周边的屋子,不停地介绍着。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在牛角山憋了近一年没见过人的李闯王也好只当他不存在,充耳不闻。 “正昌叔,我的鞋子掉沟里了,你来帮我下好不好?“ 走了一长段直路,到了村子要拐弯的地方,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孩子在一栋小茅草屋子边,摇着手冲着胥正昌喊道。 “哦!”胥正昌听到小孩的喊声,望了眼李闯王,便跛着脚向小孩子走了过去“二狗子,好久没看到你爹了,他在屋里吗?“ 待胥正昌刚走到屋子边,一声锣响,哗啦啦地从屋子里,从拐外处冲出了二三十个手持叉棍的汉子,四面八方地把李闯王围在了中间。 李闯王顿时吓得一跳,连忙把刀举起,眼神凌厉地朝着胥正昌望去,只见胥正昌被两个汉子一左一右地架着,似乎想离的更远些。 “你们要干什么?”李闯王正准备施法,却听到胥正昌挣扎着大喊道“放开我。” “胥掌印,这就是大贤良师要的人吧“从人群中走出个稍显壮实的汉子,用手中的长弓指了指李闯王道。 “大牛,你别乱来!”胥正昌这时拼命地挣脱了那两个汉子,一边飞快地跑过来,双手张开挡李闯王身前,一边大声地喊道“不得无礼,这是少主。” “胥掌印,你在说什么?”汉子们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纷纷交头接耳地疑惑问道。 “这是大贤良师的小师弟,我们的少主!”胥正昌见汉子们有点不相信“快放下你们的武器。” 李闯王冷冷地看着胥正昌,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其实李闯王一点都不着急,他已经是练气二层了,这些汉子一个个瘦不拉几的,拿着的也是寻常的木质棍叉,对他来说毫无威胁,只有那拿着把长弓叫大牛的汉子还有点点威胁,但只要自己想,已经运气到指尖的赤焰术,一个抬手便可以灭了他。 “少主?“见到胥正昌言之凿凿地说李闯王是少主,汉子们都愕然了。 “胥掌印,你不是疯了吧?”那个叫大牛的汉子喊道“天魁令的图影就是他。” “大牛,放肆!“胥正昌见那个叫大牛的还在质问,不由得勃然大怒”我是掌印,我说的你们都不信,掌嘴!“ “这......“大牛见胥正昌抬出掌印的身份了,不由得迟疑起来,本来在黄巾军里,掌印说的话就是代表大贤良师,其真实性从不容怀疑。 看到胥正昌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大牛迟疑了一下,还是丢掉长弓,跪在地上,左右开弓开始自己扇起了自己的耳光... “拜见少主!”周边的汉子看到大牛都开始自行掌嘴了,立即丢掉棍叉,全都跪在地上。 李闯王有点莫名其妙,也没做声,只是眼神复杂地望着胥正昌。 “少主!”胥正昌也转过身来,跪在李闯王面前“敬请少主施法,让他们看看。” “就是你先前困住仙狐的法术。”胥正昌顿了顿,怕李闯王不理解自己的意思又道“就是那火法。” “火来!”已经运气到指头的李闯王把手一指,大牛背后的破草房立即燃起了大火,瞬间又点燃了茅草,顿时黑烟滚滚,声势甚是吓人。 “少主威武,少主威武!” “黄巾不死,黄天不灭!” ....... 李闯王站在跪成一片,连连磕头的汉子中间,有点愕然也有点小得意。 毕竟这世的李闯王还只有十五六岁,似乎一年过去后,越来越受这身体的影响,情绪也不由得如同少年一般。 “免礼!”带着点傲然,李闯王凭记忆双手一抬。 “谢少主!”汉子们参差不齐地诺了一声,便纷纷站了起来。 ------------ 第十五章 少年心性 李闯王的感觉很好,第一次体会这种被众星捧月的感觉,李闯王甚至还有点飘飘然。 在胥正昌的要求下,在众多汉子的护送下,李闯王又回到了胥正昌的屋子,由于房子太小,只有大牛和胥正昌陪着进了屋,很快便有汉子送来了一把大椅子,摆在了屋子的正北方中央靠墙。 李闯王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胥昌正,大牛,胥裕琳便站在他面前候命,李闯王用他自认为最为威严的眼光扫视了一圈,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忽然,他一睥正躺在草堆上的贾夫人,假装咳嗽一声:“那个胥裕琳,要你煮的东西煮好了没有。” “回少主,还正在煮。”胥裕琳忽然失声尖叫,连连往屋后跑去:“哎呀,要糊了。” 李闯王顿时觉得气势一泄,有点尴尬地咳了两声,对着胥正昌道:“你去,把本少主的包裹打开,再多煮一点,大伙儿今天都辛苦了,一起吃点!“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胥正昌一听,连忙摆手道:“现在正青黄不接的,我等没东西孝敬少主,少主的吃食我们万万不敢接受,还请少主收回成命。” “无妨,无妨!”见到胥正昌推辞,少年心性作祟,李闯王顿时豪气干云天:“我既是少主,按我说的去做便是。“ “哎!“胥正昌沉默良久,忽而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开李闯王的包裹,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抓出一把橡子,又取了一小块虎肉,递给大牛道:”大牛哥,你去把这些煮了,等下兄弟们每人喝一碗。“ 李闯王豪气未减,便道这点东西怎么够几十人吃的,但无论怎么说,胥正昌死活再也不肯多拿了。 “少主,请用膳。”胥裕琳端着满满一陶碗的橡子炖虎肉,小心翼翼地双手捧递给李闯王。 “先给你娘亲吃。“李闯王摆了摆手道。 “后面还有,后面还有!”胥裕琳连声道:“少主,请先用膳。” “后面还有吗?”李闯王疑惑地看了眼胥裕琳,单手接了过来端在手上:“端来我看看。” 不一会儿,胥裕琳又端了个破陶碗进来,只见碗里孤零零地盛着一小块虎肉和几粒橡子,其余的全是汤水。 “胡闹!”李闯王把手上的碗一边递给胥裕琳,一边半真半假佯怒道:“你娘亲虚弱,要多吃肉。” 胥裕琳呆了呆,不敢去用手上的去换李闯王递来的碗,便求助般地向胥正昌望去。 “少主!”胥正昌立刻意会,拱了拱手坚决推辞着:“您请用膳,这些够我们吃的了。“ “罢了,罢了!”言毕,李闯王三步并二步走到贾夫人处,把碗随手放下,又朝着胥裕琳道:”你来帮我扶好你娘亲,我来替她推宫过穴。“ 胥裕琳连忙把手里碗递给胥正昌,急急地扶起晕沉沉的贾夫人。 少主又要施法了,门口立马围过来一群汉子。 只见李闯王略一运功,随即双手翻飞,十指连点,那贾夫人本来就是一股气塞住心口,俗称梅核气,意思是如同被梅核卡住喉咙了一样,进气艰难,先前被李闯王施针一轮本已畅通,只待静休便可,无奈被胥正昌后面一闹,又自觉全家走上绝路,心生绝望,顿时外邪入体,那口气又重新堵回了。如果不是放心不下胥裕琳,恐怕早就撒手归天了。 李闯王施展开炎灸针灸术,因刚施过针,贾夫人的经脉还是开阖着的,此时只用炎灸便可。 李闯王便将赤焰术留在指尖,含而未发,随着指头在贾夫人身上十八处,依次点去,一丝丝真气也慢慢地渡了过去。贾夫人被塞住的心口便渐渐地又畅通开来,随着李闯王最后一指收功,如同应声而出一般,贾夫人长呼口浊气,眼睛也随之睁开。 门口顿时响起一片叫好声,这群汉子越发相信李闯王果然就如胥正昌所言,真乃张天师的小师弟了。 贾夫人病倒几天了,知道这事的村里人都在替她惋惜,这个时候病倒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但如今少主什么都没用,只是用手摸了几下,盏茶功夫便将贾夫人救了回来,有这等神仙手段的少主,他不是张天师的小师弟还会是谁。 “如不想我白忙,就把这碗汤肉,速速喂给你娘亲。”李闯王望了眼胥裕琳,指了指放在草堆上的那碗橡子炖虎肉。 “少主威武!”见到贾裕琳端着碗一口口地将橡子炖虎肉喂进贾夫人的口里,胥正昌知道贾夫人能进食,必定无大碍了,一激动,便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心悦诚服地感恩。 屋外的汉子也纷纷跪服,跟着大声地赞颂起来。 “无妨,无妨!”看着众多汉子跪拜,少年心性的李闯王顿时飘飘然起来,满面带笑地站到门口,四下抬手道:”诸位请起,诸位请起,还有没有人需要本少主来施法的,一并送来。“ 众汉子顿时沉默,胥家岭上本来地势不错,人丁也兴旺,最多时全村连老带小都逾千人了,但去年一场战祸后,都几乎死绝,当真是十难余一,到如今整村满打满算。怕只剩下百来号人了。 加之去年冬天,天寒地冻,缺衣少粮,基本上病一个倒一个,倒一个就死一个。 现在如果说谁有病的话,全村人都是一种病——饿病。 “少主!”感到气氛有点尴尬,胥正昌连忙瘸着腿走过去:“没有了,人都被皇莆狗贼杀光了。” 话音还未落,那大牛提着一大桶汤水从屋后拐出来,水桶上还挂着二只水瓢。 望着围成一圈,一瓢一瓢轮着喝汤汁的汉子,李闯王对胥正昌招了招手道:“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越说越激动的胥正昌,李闯王也搞清楚了他躲在牛角山的这一年,冀州发生的天大祸事。 原来,去年正在追杀自己的张角,突然接到因叛徒唐周的告密,京师的天罡方渠帅马元义已被车裂在市场口的消息,便觉得大事有变,立刻赶回了巨鹿,遣派亲信手持印信,星夜告知各方,提前起义。 二月,张角三兄弟在冀州烧起了黄巾起义的第一把火,并迅速占领了巨鹿,广宗,下曲阳等地区,顿时天下各方群雄并起,京师震动。朝廷马上召集义兵,派北中郎将卢植前来攻打张角,又派皇莆嵩,朱儁等人赴颍川等地镇压其他黄巾军。 五月,皇莆嵩击穿颍川,北上协助镇压张角,八月过仓亭时又击杀了天立方的卜己渠帅,这时北中郎将卢植也占领了巨鹿,张角等退守广宗。 六月,朝廷排董卓替代卢植,张角乘机在下曲阳大败董卓。 七月,由于皇莆嵩捷报连连,而董卓又吃了败仗,被朝廷任命其替代董卓,攻打广宗。 八月,张角击败皇莆嵩,但可惜的是当月张角因病离奇去世,地公将军张梁接过指挥权。 九月,皇莆嵩再次被张梁击败,这时打不过黄巾军的皇莆嵩这时却玩起了阴谋诡计。 ........ ------------ 第十六章 京观祭拜 胥正昌说到皇莆嵩使用阴谋诡计时,面色便开始发白,咬牙切齿了,嘴里还不停的大口大口地喘气,似乎对皇莆嵩恨到了极点,悲愤交加,再也难以说下去了。 李闯王只得宽慰他慢点说,又找来胥裕琳给胥正昌倒了碗水,喝了口水的胥正昌突然亢奋起来,把碗吧嗒往地上一甩,喊了句:“圣河水不断,黄巾军不死!“,只见他紧拽着一双拳头,两眼怒睁,整个人尽管瘦瘦弱弱,但气势汹汹,一副道之所在,虽千万人,而吾往也之势。 按胥正昌说,皇莆嵩到了冀州,先被张角打的落花流水,后被张梁打的屁滚尿流。 只是此人极为无耻,乘张角病死,张梁为其主持后事之时,一面假惺惺地说着不打,一面深更半夜乘黄巾军悼念张角精疲力竭,刚睡着的时候,冲进阵里,从半夜里杀到第二天下午,地公将军张梁因为哀痛过份,被皇莆嵩抓了个破绽,斩在了混战中。 得势不饶人的皇莆嵩赶尽杀绝,把剩下的五万多黄巾军赶到了漳河边,那五万多勇士宁死不屈,坚决不投降,纷纷跳进漳河,垒起的尸体把河水都几乎断流了,胥正昌也在其中。 攻破了广宗的皇莆嵩,心狠手辣,直接屠城,不顾祸不及妻儿,把黄巾将士的妻儿老小一个不留全都砍了。 皇莆嵩丧尽天良,不管人死为大,人死债消。打仗打不过便迁怒于人,他不仅挖了天公将军张角的墓,鞭尸砍头,还把头送到京师示众。 皇莆嵩在十月又在下曲阳杀了人公将军张宝,这两军交战,死伤难免还无可厚非。 但变本加厉的皇莆嵩在下曲阳又屠城了,这次不仅杀了黄巾将士和将士的妻儿老小,甚至直接屠完老实忠厚的普通百姓,就是这胥家岭上这么偏远的地方也没放过。 欺世盗名的皇莆嵩把十几万尸体都拖到下曲阳的城外,宣称全部是黄巾军,垒土埋尸,还洋洋得意立碑,美名其曰说这是“京观”。 “少主!”胥正昌说着说着,便突然跪在地上,把脑袋都要磕破了,凄厉着呼喊:“求少主要帮我们讨回公道啊!” 哗啦啦的一片,外面二十几个汉子也齐刷刷地跪下:”黄巾不死,黄天不灭!“ 望着激动不已的胥正昌和外面的那群汉子,李闯王突然觉得这事不对!自己为什么要替张角报仇,自己都是张角的对头,张角还一直追杀自己来着,绘了自己的图影,还发了天魁令。 这劳什子少主不当也罢! 还报仇,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张角他们上百万的信徒都没成事,难道这瘦不拉几的二三十人加上自己还能翻天不成。 不成,不成!李闯王少年心性一去,立刻知道做错的事,不该当这少主。 “不管你们是什么目的,我不是你们的少主!”李闯王顿了顿,望着胥正昌正色道:”以后此事休提,否则莫怪我翻脸!“ 言罢,抓起包裹,提着那把砍柴刀,也不管面面相觑的众人,就向村外走去。 “少主,少主!”胥正昌面色一变,他突然明白,自己这是一下子把担子压重了,于是,连滚带爬地跟着李闯王追去:“不是要你一个人报仇啊!少主你还小,又不要要你现在就去报仇啊!” 李闯王是越走越明白,黄巾蛾贼这种沾身就脏,吃力不讨好的事,自己无论如何是不能碰的。 一到这汉末,自己就被张角追杀,好不容易逃脱,刚一出山,差点又进了黄巾的套。 “晦气!”李闯王不由得大喝一声,运起太平经,瞬间幻魔真影身法施展开来,看着似乎不快,但胥正昌他们全力追赶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闯王越行越远。 此时的胥正昌只得长叹一口,心里还是念念不忘少主,这可是老仙交给他管教的法旨啊。 正懊恼自己说错话,吓走了少主的胥正昌突然一拍脑袋,他记起了少主在回他家的路上,说过他是从山里来的,哪里有两个牛角一样的山,哪里橡树成林,而且猛虎也被他杀了,不如先到哪里去,再徐徐图之。 那里是少主的家,到他家里等着,总有一天必定会再见到少主的。 —————————————————————————————— 下曲阳,地处太行山东脉,素有六山一水三分田之说,山多地寡,人口稀少。镇压黄巾后的皇莆嵩将此地屠戮一番,现在的下曲阳更是人迹罕见。 几日后,下曲阳县城外的”京观“,望着那连绵不绝的新土丘,李闯王心里是诸味杂陈,只觉得皇莆嵩屠城一事太过凶厉。 在离开胥家岭上后,李闯王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想想离开太行山,第一站顺路便是下曲阳,于是就想着过来看看胥正昌说的京观,这里埋葬着无数的冤魂,自己过来祭拜悼念一番,也算是尽了自己心意。 不知道怎么悼念才好,李闯王便神情肃穆地跪在地上,对着周边山丘各自拜了三拜。 鹤梦归何处,猿啼在此间,百年三万日,一别几千秋; 魂魄昭日月,肝胆映山河,正气留千古,丹心照万年。 ....... “干什么的?”一声大吼把李闯王从肃穆中惊醒。 几名官兵装束的汉子看到李闯王,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在黄巾蛾贼这里祭拜,顿时围了过了:“你是黄巾蛾贼,拿下!” “各位军爷!”李闯王对着官军一拱手,胡乱找了个理由:“我不是蛾贼,我乃太平道人,游经此地,只觉此处阴气颇重,不知是何缘故?” ”哈哈,此处便是我等镇守的京观!“那几个兵卒随便回了句,忽然看到李闯王背后鼓囊囊的大包裹,就互相对望了一眼,便围得更近了:“太平道人啊,太平道的人啊,你这蛾贼还敢戏耍军爷!“ 看到那几个官兵都抽出他们的长刀,李闯王自然觉得此事无法善了,也不由得一紧砍柴刀。 “放下你的刀,不然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这巡守京观,五人为一伍,那个看起来像伍长的军官用刀斜指着李闯王威胁着。 “皇莆嵩带的就是你们这种兵?”李闯王见状,一边冷讽着道,一边默默运转太平经,顿时黑沙刚体决,幻魔真影术全部准备得当,只待官军再靠近些了。 “大胆!胆敢直呼将军大名!”顷刻,那五名官兵,已经将他几乎团团围住了。 ------------ 第十七章 蚀骨断魂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李闯王练得一身功夫来,还从没人交过手,刚好碰到这一伍将士逼迫的紧,也正是想试试自己的身手。 而这一伍兵油子,剿灭黄巾后能争取到镇守京观的任务,不再随着大军干那些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可想而知,都是些油头滑脑,察言观色功夫修炼极为到位的家伙。 见到李闯王只是十五六岁的少年,还背着个那个鼓囊囊的大包裹,匹夫无责怀璧有罪,纯粹是想欺负他,雁过拔毛,猪过留皮的招式使惯了,哪知今日算是踢到了铁板。 “火来!”李闯王没和人动过手,既不知道别人的深浅,也不知道自己的威猛,打小怪用大招,起手便将二层的赤焰术先用上了。 轰隆一下,那个斜拖着长刀正狰狞地笑着的伍长顿时一阵惨叫,立刻便成了一个火人,这赤焰术乃术法,烧的都是那一指真气,岂是寻常兵卒能抗的住的,伍长没跑几步便倒在地上,火势顺势点燃了他的身子,一股刺鼻的焦糊味把其他四个兵油子吓得连连逃退。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因为惶恐,从来没见过这等杀人法子的兵卒,吓得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这也太不经打了吧。“李闯王一指便灭杀了那伍长,也愕然呆立,只觉得太轻松了点,忽又自觉武功高强,甚至还有点洋洋得意了。 “你们跑的了吗?”待到四个兵油子跑出几十丈,李闯王催动幻魔真影决,三下两纵,便赶了上去“站住,谁跑谁死。” 正拼命逃跑的四个兵油子一听,李闯王都赶到身后了,顿时腿都吓软了,一个个乖乖地停住,哭丧着脸,把刀哗啦都自觉地扔在地上。 ”少侠饶命!“举着双手,自觉跪在地上的兵油子,恐惧地望着李闯王连连求饶。 “刚才是谁,说明年今日就是我的忌日啊?“李闯王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把环首直刀,拿在手上边敲边道。 “少侠饶命,我等狗眼看人低。”一听李闯王语气不善,四个兵油子哆哆嗦嗦地边答,边只是如同比赛一般,把头磕的蹦蹦响:“我等有眼不识泰山,求少侠开恩!” 见李闯王冷冷地看着他们,也不说话,其中一个最为瘦弱的兵油子,尖嘴猴腮的,一看就是极善于察言观色、油嘴滑舌的哪类,尽管心惊胆颤,还是从怀里掏出一大串铜钱,双手高捧着道“请少侠开恩!” 其余三个一见,像是受了启发一般,把怀里值钱的东西一股脑都拿了出来,看来也全想用钱来买命。 李闯王一见,不由得嘴角又习惯地搐动了下,摸了摸鼻子冷声道”杀了你们,这些也是我的。“ “少侠,少侠,我知道哪里有宝刀。“还是那个瘦弱的兵油子,看到李闯王一直在试手那环首直刀,不由眼睛一亮。 见到李闯王似乎感兴趣望了他一眼,顿时看到了希望般,急切地道“少侠手上的是我们小卒用的刀,我说的那宝刀比这要锋利多了。“ 生怕李闯王不信,又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一连砍断十把这样的直刀,刀口都不卷刃。” 其余三个兵油子听到这里,都鸡啄米般地连声证明“是的,是的,我们也看到了,砍断十把,刀口没卷刃。“ “哦,如此说来,确实是宝刀。”李闯王修炼的是苍狼破月刀,听到有宝刀,自然来了兴致。 “求少侠开恩!“四个兵油子看到李闯王有所松动,连忙又磕着头道”我们愿带少侠取刀。“ “刀在何处?”李闯王依然冷声问道。 “刀在...刀在我们曲长手里”瘦弱的兵油子迟疑着,结结巴巴地道。 “找死!”李闯王不由得火气一腾:“别人的宝刀,你也敢来拿来换命?” “少侠饶命啊,少侠开恩啊!”听到李闯王语气变得凌厉,四个兵油子全部仆地道:“我们愿意去把刀偷来,献给少侠,只求少侠饶命。” “哼,你们当我是傻子!放了你们还会偷刀送来?”在胥家岭上就莫名奇妙入了圈套的李闯王,吃一堑长一智,如今遇事自然谨慎多了,更何况实际上的李闯王远不是外表十五六岁的少年。 “这......”兵油子也没辙了,也不由得李闯王不相信他们。 “我一个人去偷,他们三个押到这里”想了一会,那瘦弱的兵油子眼珠子一转:“拿到刀我就来换人?” “不行!”还没等李闯王否定,其他三个兵油子立马反对:“你个李猴子什么德性,我们不知道。” “那你们说怎么办?”瘦弱的兵油子双手一摊,谁去偷刀,其他的都不放心。 李闯王也有点犹豫,想要那宝刀,但放他们任何一个去偷刀,肯定都不会回来,就算杀了其他的,也没有意义。 李闯王低头想了会,忽然抬起头来。 ”你,还有你,过来!“李闯一指那瘦弱的兵油子和另一个长得憨厚点的兵油子。 “少侠饶命!”被指的两个兵油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全身都颤抖着。 “这里有两颗药丸,你们吃下去。”李闯王从怀里摸出两颗在牛角山里炼制的虎骨续断丸,丢到两人的面前。 “少侠饶命啊!”那两兵油子脸都吓乌了,颤声问道:“这是什么药丸?” “蚀骨断魂丸。”李闯王阴森森地道:“吃下去,没有本人解药,两个时辰后毒发身亡,到时神仙都救不了你们。” “少侠,少侠!“那瘦弱兵油子快吓疯了,拿着那药丸死命地磕头:”我愿意跟随少侠,做牛做马!只求少侠饶命啊。“ “哼!”李闯王冷声道:“做牛做马用不着,吃下这药丸,二个时辰里,你没把刀拿来,便去死吧!” “少侠......”看到那兵油子还想耍嘴皮子,一看李闯王那不善的脸色,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流年不利啊,叫李猴子的瘦弱兵油子在心里惨嚎一声,抓着药丸,颤巍巍地塞到了嘴里。 “你真的想要找死?”李闯王忽然一冷哼。 “咕哝!”李猴子吓得喉咙赶快一动,哭丧着把药丸吞到了肚子里。 “李猴子,你看好!”李闯王一把抓过那吓摊在地上的,长得憨厚的兵油子,把药丸往他口里一塞,暗运太平经,一指戳在兵油子的曲骨穴上,顿时那兵油子中风了一般,口吐泡沫,倒在地上如被割了喉咙的死鸭子,噗通噗通地一阵胡乱抽搐着。 ------------ 第十八章 闯王大刀 “少侠饶命!”李猴子顿时吓得面色发乌,只觉得这少年太恐怖,太怪异了,尽管每次出手看起来都轻飘飘的,但次次都让人心惊胆颤。 ”啊~~~“李猴子突然觉得身子一麻,一股灼热象用烧红的铁针刺进身子了一般,从自己的后背向着心脉蔓延过去,到了哪里就变成一团炙热不动了。 “要死了,要死了!”李猴子不断地哀嚎着。 “哼,现在还死不了。“李闯王一边收回点在李猴子身上的手指,一边指着那看起来憨厚点的兵油子冷冷地道”你带上他,二个时辰内把刀取来。“ 半晌,李猴子才勉强定住心神,看着李闯王简直就如看到了恶鬼克星般。 “李猴子,哥几个性命全靠你了!“还剩下的两个兵油子满脸惊恐,连连拜托。 李猴子理都没理他们,只是哭丧着脸,在地上摸了几把铜钱,又扶起那憨厚兵油子,正了正装束,把环首直刀插到背后,缓缓地朝着远处走去。 “你们两个,把那处理好。“李闯王指了指被烧成一堆的伍长。 剩下的两个兵油子立马如蒙大赦,连忙站起来,跑到伍长尸体面前,一会又折返回来,拿起地上还剩下的那把环首直刀,你一刀我一刀地,挖起地上泥土把伍长尸体盖住了。 “回少侠,已经埋好了。”两个兵油子也不敢逃跑,埋了伍长后,将看来是伍长留下的两片金叶子和一枚青铜腰牌,双手奉上。 “哦!“李闯王随手接过,揣在怀里道:”你们平时就是这么埋人的?“ “回少侠!”兵油子鞠了身子道:“京观这里都是这么埋的。” 一说到京观,李闯王顿时就觉得索然无味,于是大马金刀地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摆了摆手再也不说话了。 一柱香过去了,尽管是早春,那两兵油子头上的汗却不停地滚落; 一个时辰过去了,那两兵油子互相对望着,眼睛里全是不安; ...... “这京观里埋了多少人?”李闯王突然问了句,吓得两个兵油子怪叫一声后,垂着手,连连答道:“回……回少侠,数不清楚,只是功绩碑上写的是十六万七千多蛾贼。” “荒唐!”李闯王想起了胥正昌跟他说屠杀平民当做黄巾蛾贼的事。 “是是是,荒唐!荒唐!”那两兵油子立马附和着,生怕惹李闯王不快。 “皇莆嵩那狗贼如此行径,也不怕老天收了他~”李闯王突然又问道:“你们杀了多少好人?不是黄巾蛾贼的好人!” “啊~”紧张沉默了一个多时辰,这时突然冒出话来,早就极度不安的两个兵油子被吓了个晕头转向。加之李闯王的话又是没头没脑的有一句没一句,但兵油子却不敢不答:“回少侠,我们没杀过人,我们原先是伙夫。” “伙夫?”李闯王一愣,又道:“那平时,你们怎么做菜的?” “啊~”两个兵油子更是感觉要疯了,但又只得答道:“回少侠,我们做的是兵卒吃食,只是煮粥,把麦子,葵菜,肉脯,盐巴这些放到一起煮熟便可。 “你们的曲长是谁?”等得有点烦心的李闯王随口又问道。 “回少侠,忙曲长姓忙。”那两兵油子继续老实实地回答。 “姓忙?”李闯王一愣,姓忙的确实第一次听到,不死心又问了句:“他是哪里人呢?” “不是本地的,好像说是蜀地人。“兵油子赶忙回答道。 见这两兵油子有问有答的,李闯王正准备继续聊聊,忽然看到那两兵油子满面喜色地跳了起来,用手指着远处: “来了,来了!” 李闯王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李猴子正带着那长得憨厚点的兵油子鬼鬼祟祟地向着这边,猫着腰跑来。 “少侠,少侠!”李猴子如献宝一般,尽管气喘吁吁,但还是满眼希翼地说道:“幸不辱使命,宝刀取来了。” 李闯王接过宝刀,手中一沉,竟然感觉十分的舒适贴切,似乎本来这宝刀就该是自己的一般,于是不由自主地将那苍狼破月刀的起手拔刀式随手使将出来,只见一片刀光如太阳般亮起,刺啦啦的破空声吓得李猴子等四人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目瞪口呆地望着李闯王。 “哈哈哈,不错,不错,委实不错!”心情大好的李闯王顿时纵声大笑,连连轻抚着宝刀。 李闯王这宝刀跟环首直刀看起来就完全不同,刀头比环首直刀的要稍短些,但刀背却起码厚实数倍,整个挺括的刀刃呈弧形,看起来十分的干脆凌厉,银光闪闪的刀身上两边,近刀背处还各开了条放血的直槽,刀尾却如同环首直刀一样,后面也有个环首。可能是为了握刀时不滑,包括刀尾的环首和刀柄,都用亮晶晶的牛筋一圈圈地细细缠绕下来,把整个环首都缠满了。 “少侠神功盖世!”李猴子带着其他三个兵油子立刻谄媚着道。 “哈哈哈,这刀不错!“李闯王满意地大笑着:”有名吗?“ “回少侠,忙曲长以前说这刀叫做截头大刀。”李猴子连忙回到道。 “截头大刀,不好听,不好听。”李闯王连连摇头,忽然又喜笑颜开,心想现在是我李闯王拿着的,顿时展颜一笑:”这刀以后就叫闯王大刀了。“ “少侠,少侠,闯王大刀这名字威猛,有气势。”李猴子连声称赞,又一鞠身:“恭喜少侠收获宝刀!“ “知道你们想什么!哈哈!”李闯王心情大好,对着李猴子和那看起来憨厚的汉子每人屁股上各踢一脚“看在这宝刀的份上,你们滚吧。” 李猴子和那憨厚的兵油子都被一脚踢了个饿狗啃食,但随之便觉得一股热气从尾椎处缓缓升起,到了心脉处和先前留在那里的那团炙热一冲,情不自禁地一口浊气喷出,顿时人就轻松了。 “谢少侠!“李猴子松了口气,连声道谢,但看到李闯王提着大刀准备离开,不由得又急急的喊着:“少侠,少侠,还有那蚀骨断魂丸......” “便宜你们了!”李闯王声音远远传来:“阴阳水加陈皮煮沸,喝下去,可增半牛气力。” ”少侠,陈皮加多少啊?“这李猴子大声喊着。 “喝到不渴便可~~““: ------------ 第十九章 重八大爷 离开下曲阳,李闯王便顺着驿道一路行去,本来孑然一身来到这汉末,自是无牵无挂。此番下得山来,又准备游医天下,顺便找找能够加快修炼的灵玉灵药,自然便是四海为家,李闯王用比较文雅含蓄点说法便是: “骚人行脚遍天下,何处青山不是家。惆怅旧时云外鹤,结巢窗外宁梅花。“ 一路上,李闯王是游山玩水,今日在水塘抓一尾红鲤,明日在树林里捡些山菌,再或者运气更好,猎到几尾野味,便随意找个地方,弄点柴火,这生火的技能自带,半点麻烦都没有。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这日,李闯王从山顶望了下去,乖乖,好一片大好景象,只见青山碧水中间藏了个不算小的村子,泥砖青瓦的连成了一大片,一条清冽的小溪从村子边上蜿蜒而过,或者说是村子就是围着这蜿蜒曲折的小溪而建的。村子的四周都是山,唯一进来的路,正是李闯王脚下的这条驿道。 可能正是朝食时间,阳光下,缕缕炊烟飘摇,鸡鸣狗吠隐约,春天的山野处处绿意盎然,红白紫黄地零星点缀着,美轮美奂,整个村子就如同大家贵妇一般宁和而美丽。 “哎哎,前面这位小哥,借过、借过。“李闯王正欣赏这美景,一位花白胡子的老汉,肩上挑着一大担柴草,笑眯眯的喊着。 “对不起,对不起!”李闯王连忙侧着身子站到路边,又道“大爷,我来帮你一段吧。” “恩,也好,你这年轻人蛮懂事!”那花白胡须的老汉顺势将担子交给李闯王。 “大爷,这地方不错啊,山清水秀的。”李闯王担着柴草一边跟着那老汉走着,一边闲聊着。 “哈哈,那是那是!我们张家庄啊,可是远近出名的好风景啊!”花白胡须的老汉自豪地道“山好,水好,人好,酒更好!” “果真是名不虚传啊,大爷!“李闯王顺着花白胡须老汉的话”大爷,您就是张家庄的人吧。“ “是的咧!“老汉乐呵呵地道”打小,俺就住在这里,这是老汉的家咧。小伙子你从哪里来的啊,好像不是本地口音呐。” “大爷好见识!”李闯王挪了挪肩膀上的柴草,也笑眯眯的回道“小子从下曲阳来的。” ”哎呦,下曲阳可不是个好地方啊!“花白胡须的老汉感叹一句道”旧年里,下曲阳可是天灾人祸的,小伙子来我们张家庄找谁呢?“ 顿了顿又道“不是老汉吹啊,这张家庄上上下下八百多口人,还没有我张二爹不认得的。“ “张二爹!”李闯王见到老汉有点自吹自擂,不由得莞尔“小子学医的,赤脚郎中,这兵方马乱的,小子就为讨口饭吃哩。” “哎呀,小郎中啊!”张二爹怀疑地望了李闯王一眼,心直口快地打趣道“你这毛都还没长齐的,能治什么病,别把人治坏了,要去吃牢饭的哦!” “嗨!大爷,你还真别小看小子哦。”李闯王不服气的辩道“小子的医术虽不能称高明,但寻常的小毛病,我药都不用便能医好哦。” “好好好!“张二爹看到李闯王有点急,又打趣着道”小郎中,治病不用药,咋治啊?哈哈!” 那山路也不长,两人一路闲聊着,拐了个弯,很快到了村口,只见村口小溪边围着一群人,远远的在哪里哭哭泣泣的吵闹着什么。 张二爷赶忙钻到人群里,李闯王从外地来的,倒不便往里面钻,只好把肩上的柴草担子放在地上等他。 过了一会儿,张二爷一边摇着头一边从人群里又钻了出来,对着李闯王道“小伙子,谢谢你啊!要不到我家去喝杯茶水?” “张二爹,里面怎么回事呢?”李闯王一边把柴草担子还给张二爹一边问道。 “哎~惨咯~”张二爹接过担子,也放在地上道“张员外家的小虎小公子,溺水了,这天寒地冻的,哎~” “啊,溺水了,那快点救人啊!”李闯王一听,顿时有点着急了。 “没用的,重八大爹来看了,都说没救了,那狗剩家的婆娘,这下怕要抵命了。”张二爹把柴草担子肩起“小伙子,跟我来吧!” “张二爹,我是郎中啊,我看看如何?”李闯王一愣,看来张二爹根本没把自己是郎中放在心上。 “重八大爹都看过了,没用的,小伙子你听我说,小虎那孩子早断气了。”张二爹见李闯王跃跃欲试,颠了颠担子道。 “张二爹,你看这样,都觉得没救了,我来试试,就算没救过来,也没事的,是吧?”李闯王见张二爹准备挑担走人,连忙上去把柴草担子取下,很认真的对着张二爹道“小子真是郎中,要是救过来了,也是行善积德啊,您就帮着说说。” 张二爹叹了口气,觉得李闯王说的有点道理,带着他往人群里边钻便迟疑地道“你真是郎中不?” “千真万确!” 李闯王挤到里面,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孩子,面色青乌,可能是穿多了衣服,撑的手足张开,成大字型了,旁边还跪着个女子,三十多岁,面色死灰,双眼无神,估计就是张二爹说的狗剩他婆娘了。 李闯王看了眼,上前正准备解开孩子的衣服,忽然旁边有人怒喝一声“干什么?” “重八大爷!”张二爷连忙跑过去,对着怒喝的那人拱着手“这少年是个赤脚郎中,他说他能救公子。” “混账!”那怒喝的重八大爷,人看起精炼干瘦,穿着一身麻灰色的长袍,手里还提着个包裹“人都断气了,要入土为安,这人不明不白的胆敢打扰小虎公子,来人,把他赶走!” 李闯王见那叫重八大爷的如此暴怒,不分青红皂白的要赶走自己,不由得一愣,随即便冷笑着道“自己救不活,怕别人救活,丢了你的脸,是不是?” 顿了顿,一把推开准备架住自己的两壮汉“住手,小虎公子的命你们还要不要救?” “岂有此理!“重八大爷被喝破心思,又想想自己完全可以确定小虎公子已经断气,眼前这毛头小伙子居然胆敢挑战自己权威,不由得冷冷一笑”如没救活,你便替他偿命吧!“ “你是老糊涂了,还是当真不要脸?”李闯王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重八大爷大骂道“医者父母心,救死扶伤本是份内之事,但救不活就偿命,你该早死了!” ------------ 第二十章 起死回生 “你这小杂种,胆敢如此猖狂!”重八大爷想都没想到李闯王居然会出言不逊,想自己在这张家庄活了大半辈子,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下被如此一顿当众怒骂,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张二傻,还不快点把他拿下。” “重八大爷,你就让这小爷试试吧!”那跪着的狗剩家的婆娘,想到自己看管的小虎少爷溺水,重八大爷又说没救了,按张员外的脾气,自己多半要被抵命,现在见李闯王闹着说能救,顿时如同抓到救命稻草般。 “混账!”重八大爷见庄子里的还有人帮着说话,不由得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好好好,你救,你救!要救不过来就是不要你抵命,也定叫你吃不完兜着走。” “那要是我救活了呢?”李闯王见重八大爷如此咄咄逼人,冷冷的反问道。 “笑话!人死不能复生,你救活了,你想如何便如何?”重八大爷斜着眼镜,盛气凌人地傲然道。 “老狗,你狗眼看人低,救活了,小爷要你当众给小爷跪着磕三个响头,喊三声小爷。”见到重八大爷那一副欠揍的表情,李闯王也勃然大怒:“孩子还有救,自己没能力救居然还敢阻扰别人救,我到要看看,看你如何应对这孩子的家人!” “好好好!你说如何便如何!”看到周边的村民都交头接耳的,重八大爷也是气急,明明这孩子已经断气了,甚至连眼珠子都开始散开,这莫名其妙的少年居然还蛮缠死打,不由得连连冷笑:“废话少说,你倒是救啊!” 在重八大爷开始冷笑时,李闯王便早已解开了孩子的衣服,又用双手食指和中指掰开了孩子的嘴,清理完口里面的水草,并用一根小木棒顶住上下牙床,将孩子仰着放在自己跪蹲着的大腿上,使其头颈尽力向后仰着。 尽管这救人的法子挺怪异却明显有效果,只见孩子嘴里居然慢慢地流出水来,旁边的村民更是大气都不敢出,鸦雀无声地看着,重八大爷也楞了,这救人法子似乎有点用,但不管怎样还是怎么也不相信,这人死了还能复生不成。 然而尽管孩子胃里和肺里的水流出来,但孩子依然没有呼吸,更是没有心跳。 李闯王这时又将孩子平放在地上,并开始用手掌掌后跟,极有韵律地按压孩子的心脏,同时又对着孩子的嘴里吹气,一开始重八大爷还冷笑着,他觉得这帮着呼吸的法子如果有用,他重八大爷倒真愿意跪着喊爷爷了,但很快,似乎为印证重八大爷的想法一般,孩子手指头居然轻轻地弹了两下,重八大爷的眼睛顿时惊得都快要掉出来了,旁边的村民也惊呼着“动了动了....” 就在这时,李闯王默运太极经,飞快地从怀里取出石针,刷刷几下,村民的眼睛一花,如同施展了魔法一般,只见十八枚石针刹那间遍插在孩子胸腹上,孩子当即浑身一颤,脑袋一歪,呜哇一声,一口脏水随即吐出,这次的水可不是流出,而是吐出了,此时,已经不用李闯王再吹气,孩子就渐渐地一呼一吸地,自行呼吸起来了,手指头也不停地微微颤动着。 又见李闯王指头翻飞。刹那间十八枚石针被收回,被其顺手揣到怀里,而后,运转太平经,又是一阵连点带摸,孩子忽然呼出一口浊气,似乎是憋闷了太久,嘴巴瘪了两下,想要哭出来一般,但终究感觉无力,头一歪,整个人便晕晕沉沉地睡去,只是胸膛起起伏伏,明显就是已经活过来了。 “虎儿啊~”就在李闯王收功准备站起来时,一声声凄厉的哭喊声由远而至,逾行逾近。 “张员外来了,虎儿娘来了!”孩子被救过来了,围观的村民还来不及欢呼,便立即散开,让出了一条路,李闯王抬头一看,只见一大腹便便的中年汉子,头戴一方青色布冠,铁青着脸被一群身着黑色短打外套的家丁,簇拥着急急地朝这边奔来,那凄凄惨惨哭着的女人也被两个壮实的家丁几乎是架着一般,也紧跟着一路行来。 “王翠花,你敢害我虎儿!”张员外还没走近,看到跪在孩子面前的狗剩家的婆娘,顿时把手一指”给我把她关起来。“ “活了,活了!”那叫王翠花的狗剩家婆娘吓得一跳,连连申辩高喊着“小虎少爷还活着。” “怎么,你还想走?”李闯王这时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个急步挡在了低着头,正准备趁机钻出人群的重八大爷面前:“你还没有给小爷下跪磕头,本小爷等着你喊小爷咧!” “你,你别欺人太甚!”重八大爷铁青着脸,颤巍巍地伸出手,准备推开李闯王。 李闯王纹丝不动,只是用那双剑眉下的利眼,凌厉地盯着重八大爷。 “族叔,这是怎么回事?”张员外看到王翠花说小虎还活着,连忙去看了眼,又见李闯王挡着重八大爷,便马上走了过来。 “这小杂种要老夫给他下跪喊他小爷!”重八大爷看到张员外,立刻倒打一耙。 “哈哈哈!你个老狗,倒会颠倒黑白,专捡轻的说!”李闯王火气一腾,指着重八大爷对张员外道:“那老狗不救你孩儿,还不我来救,你自己看着办吧!” 张员外顿时一愣,转眼犀利地望着重八大爷:”到底怎么回事?“ “这...”重八大爷顿时语塞。 在旁边村民七嘴八舌的叙说下,张员外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先狠狠地盯了眼重八大爷一眼,又皱着眉对李闯王稍显客气地说:“谢小友出手,但下跪磕头等事,给张某一个薄面,就免了吧。” 说完,把手一挥:”给这小友三十两诊金。“说完,看都不多看李闯王一眼,就转身往孩子走去。 李闯王一听,顿时愣住了,感情自己救了他孩子就值三十两银子。 横蛮霸道的人见多了,但如此对待救儿命的恩人,却还真是花姑娘上轿,头一回。 家丁递过来银子,李闯王摆了摆手,冷声道:“银子就免了,我不差这几个钱。” “我张...”看到张员外还想说冷语,李闯王用手一指张员外喝道:“你敢让那老狗不给我磕头赔礼,我不怪你!只是顺便说声,你那孩子如果三个时辰里没有小爷行针,你便去准备后事吧!” “告辞!” ------------ 第二十一章 张家员外 这人溺水后,停止了呼吸,心脏便会停止跳动,心泵功能也就丧失,体内细胞便会开始死亡。 而短时间的心跳呼吸停止,是可以借助心肺复苏术重新复苏的,但如果缺氧时间过长,细胞死亡太多,各种生理功能便会衰弱,所以李闯王才运起太平经,又用炎灸针灸术来刺激潜能,温养元气。 这些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如果没有法诀,是万万不能轻易尝试,也无从下手的。 那叫小虎的孩子从溺水到被救起,心脏、呼吸停止还没超过一炷香时间,故而李闯王才有把握将其救活,那料好人没得好报,这孩子的爹,张家员外办事居然霸道无理到此等程度,李闯王受不了这一气,便背着包裹大刀,噗呲噗呲的钻出了人群。 “族叔,他所言,可否当真?”张员外一愣,可能是平时蛮横霸道,颐指气使惯了,他浑然不觉得这么对待一个少年有什么不妥。 “这...这个老夫也不可确定!”事关小虎的生死,本来就犯了错的重八大爷,当着张员外的面,一丝都不敢大意,只得讪讪地道。 “混账!”张员外看到重八大爷的如此一说,那能还不知道,李闯王的话八九不离十就没错了。 尽管张员外妻妾众多,但偏偏就是子孙命薄,唯独这小虎孩子是他张家的香火独苗,传宗接代的自然特别重视,平日里为了照顾好这孩子,还特别令下人专人看管,刚刚听闻孩子溺亡时,他暴怒得甚至准备杀了负责看管孩子的王翠花一家替孩子陪葬,直到跑来看到孩子还活着才放心。 刚来时,是对李闯王一个少年样子没放心上,加之重八大爷又是庄子里的唯一的郎中,在庄子里向来颇有声望,这才弄得下不了台。 如今那少年刚说没有他继续施针,孩子三个时辰后还得死掉,这还了得。 “小友,小友!请留步!”张员外怒瞪了一眼重八大爷,连忙追赶出来。 李闯王理都没理他,自顾自地往庄外走去,这种白眼狼,救了也白救。 “你们快帮我留住他!“张员外脑肥肚圆的,跟着追了几步便气喘吁吁,连连指挥家丁上前。 “要小爷留下也行!”李闯王好不容易救活那孩子,也不愿意心血白费,看到张员外带着家丁赶上来,便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张员外道“你来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处理那老狗,小爷满意,就留下来,小爷不满意,就凭你们,还留不住小爷。” 张员外听罢,马上让人把重八大爷叫上前来,正准备开口。 那重八大爷一惊一乍后,反倒有了主意,看到张员外有意找自己的麻烦,反倒对着张员外冷声道:你敢对付我,监奴大人那里你就死了那条心,张候和少候那里看你如何交差。“ 言罢,忽然变了个人似的,冷哼一声,衣袖一甩,大摇大摆地往村里走去。 张员外顿时傻眼了,这族叔的来路自己是一清二楚,甚至很多时候还得仰仗他,刚才孩子出事,自己瞪他几眼,骂他几声尚还可以,但如果真的要处置他,自己还真没这能耐。 偏偏自己又上来就得罪了这少年,张员外心思也巧,当下眼珠连转:“小友,小友,你看医者父母心,我那可怜的孩儿在躺地上,要不先到寒舍,终究我必会给你一个交代。” 顿了顿又连连长揖道:“方才是我有眼无珠,怠慢了小友,也请小友务必到寒舍浅酌几杯,以表歉意啊!” 其实李闯王只是单纯的医者心,见到孩子溺水,只想救人,只是重八大爷倚老卖老,欺人太甚,张员外咋来又盛气凌人,蛮横颐使,这才让李闯王心生不快,如今这张员外低下身子,好言好语,况且看来那重八大爷还颇有来路,一时半会的,张员外也拿他没辙,加之李闯王也担心那孩子,于是顺势下坡: ”那好,我等你给我的交代!“ 张家庄地处巨鹿与邺城之间,属于博陵安平地区,此处地势平坦,耕种便利,只有这张家庄靠近太行山冲积扇边缘,也是此处为数不多的山村。 全村八百多口人,都姓张,本属于早年从颍川地区迁徙来的一条张家支脉。张家先人经由此地时,觉得此处山清水秀的,颇利于生活,便安顿下来,一代一代的慢慢地累积,才逐渐形成如此规模。 张员外的宅子位于张家庄最中心的位置,绣闼雕甍的围着那条张家溪占了一大片,按照现在的说法该是四进四落双护龙的大宅子了,四排屋组成三个大大的天井,此时的李闯王正被张员外引着坐在堂厅里,这会客的堂厅当真是贵气十足,精美且讲究,连门都是镂空雕花的折门,柱子是鎏金雕花的柱子,还有三扇画工极为精美的屏风边上摆放着一尊玲珑剔透的盆景...... “鄙人张表,字子云,还不知道小友高姓大名。”张员外一边殷勤地给李闯王请茶,一边笑眯眯地问道。 “好说,好说!”李闯王见到张员外刻意的殷勤,不由得感叹平时霸道横蛮惯了的人居然如此压抑自己,于是大大咧咧地道:“小子姓李名自成,号闯王。” “哦,闯王小友,不知我儿何时行针?”张员外虽面上和蔼,那是确实奈何不得李闯王,在他看起来一个山野小子而已,心里怎么也无法看重他,于是第二句话就忍不住了,既不谈如何给李闯王交代,也不问李闯王有何安排,就赤裸裸地问道。 “恩,不急不急!“气氛瞬间有点尴尬,既然你假善,我又何必真仁呢,李闯王打着哈哈道:”此刻正是巳时,行针当在午时后未时中。“ “那小友,此番小儿遭此大噩,不知几时方能恢复如初呢?”张员外就这根香火独苗,方才在村口和李闯王接触了一下,知道这少年服软不服硬,偏偏又极为敏感,就是刚才才二句,只要自己心存敷衍,少年的话就会冷下来,当真不是个好轻易糊弄的主。但张员外心里担心孩子,虽然对李闯王这种软硬不吃的样子心火渐旺,但是自己有求于人,只好强打起精神问道。 “你家少爷溺水太久,现在能够救回一命已是殊属不易。”李闯王见张员外本性难改,这才一会儿,就似乎按耐不住,说起来还是从骨子里瞧不起自己,于是冷冷地说:”张员外,你提都不提怎么给我交待,反倒糊弄于我,如果这样敷衍就是你的态度,小爷我就是有心救你儿,也定会施展此轮便走。” 顿了顿,声音越发的冰冷:“有小爷出手,你儿自然不会死,但至于以后是聋是傻,是瞎是瘸,就全凭他的造化了。“ ------------ 第二十二章 张家小姐 ”小友息怒,小友息怒!“张员外也是人精,见李闯王无遮无掩地讨要交代,也自觉理亏:”张某只是担心孩儿,万请小友见谅!“ “老爷,不好啦!”就在张员外正准备求情之时,门外奔来下人急呼:“小姐的病又发作了。” “那快去请重八大爷啊!”张员外也腾地一下站起来。 “重八大爷说他技艺生疏......”那下人偷偷瞟了眼李闯王,欲言又止:“说有起死回生的神医......” “哎,糊涂!”张员外被逼的腾地一下站起来:“你去到账房找二爷,要他去请重八大爷。” 当下便从怀里掏出一封银子边递给李闯王边道:“小友,实不相瞒,张某只有一儿一女,儿子你说只有你能治,女儿每次发病又得重八大爷治,万望小友看在张某做为父亲的份上,先帮我家孩儿度过难关,张某必定记得你的恩情!” 李闯王也不是非要和重八大爷过不去,本来素不相识的两个人,只因重八大爷欺人太甚,但这时张员外已经火烧眉毛,又没有生仇死恨的,于是顺手接过银子道:“我先去看下孩子,你家女儿什么症状,说不定我能略有所助。” “小友善意,张某领了!”张员外一拱手,急急道:“雯瑜的事我们稍后再议,先去看我家虎儿吧,请!” 那溺水的孩子被送回张员外的二进东厢房,换了衣服,盖着被子还是晕晕沉沉的,李闯王上去摸了下额头,顿时感觉火热的,便对张员外道:“快去打盆冷水,拿几条绢巾过来,这烧来的太猛了。‘ 言罢,又叫人送来笔墨纸碾,洋洋洒洒地写了张方子,让张员外派人照着去抓药了。 “小友真乃神医,我家孩儿的事全拜托你了!“张员外见李闯王叫人拿绢巾沾水后给孩子擦拭身子,又将一大块浸了冷水的绢巾盖在孩子额头上后,孩子的烧便慢慢退了,现在嘴里居然能呢喃地喊娘亲,不由大喜过望,对着李闯王鞠身拱手道:”我张家就这根独苗,小友治好后,张某必有厚报!“ “张员外,实不相瞒!你家孩儿确实因溺水过久,春水冰冷,孩子这一溺一吓的,外邪入体,元气大损,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病情反复,李某也不能轻视,怕只能暂时留下来观察后再定。“ “小友能住在寒舍,张某求之不得!”张员外见李闯王不再追要说法,毫不迟疑地道:“一切用度,小友只管开口,张某再多派几人听从小友的吩咐。” ...... 虽说开头纠葛,但见识李闯王手段后,张员外也诚心实意,逐渐取信于李闯王,此等按下不表,此后的李闯王便在张家住下,每日里针灸药汁的帮着小虎孩子调理身子,这一来二去,跟张家上下都熟络了起来,甚至偶尔还能在张家庄行走,顺便去和那砍柴的张二爹喝两口小酒,只有那重八大爷倒如刻意躲他一样,是从没见过了。 这小虎孩子身体底子还算不错,慢慢地在李闯王的调理下,不到二个月便逐渐康复了,张员外为此还特意给李闯王送来大笔的银两,又将女儿张雯瑜的病交给李闯王调理,说到张员外的这女儿,倒让李闯王惊诧。 那日,第一次见到张员外的女儿时,李闯王活脱脱地如见了鬼一般,说来也巧,这姑娘如胥裕琳一般也是年方十三,但可能是在富贵人家的缘故,身体比胥裕琳都要高大一圈。 其实这都不稀奇,稀奇的是张雯瑜居然长得就如李闯王没过去前见过的刘姓神仙姐姐一般,着了一身素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锗红色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素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上面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又缀下些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迈著莲步,仪态端庄而含蓄。 这张雯瑜出生好,长得好,性格好,总之什么都好,偏偏却是宫寒体质,每次来了身子,便痛的死去活来,以前重八大爷无非开一些益中补气,镇痛顺气的药方调理,但一直无甚良效。 李闯王倒是想替张雯瑜行针炎灸一番,奈何这炎灸又不能隔衣进行,张雯瑜一个女儿家那会同意。 这不同意倒好,问题就出在李闯王提出了这要求,当场被张雯瑜当做流氓给轰了出来,若不是看到李闯王确实调理小虎孩子效果不凡,李闯王这呆在张家的日子怕就到了头。 这张雯瑜肯定不待见李闯王,但张小虎这孩子却喜欢死了李闯王。 首先,年龄上李闯王也就比这孩子大一点,如同哥哥一般,一般的小男孩都喜欢哥哥,尤其是李闯王这样的哥哥还不简单,不仅救了他一命,还帮他疗伤,最关键的是这个李闯王哥哥跟别人不同,什么事到他手上都不叫事,本来以李闯王来汉末前的年龄来说,这张小虎差不多就是他儿子一辈的,每日里帮着小虎梳理调理身子,时间一长,这张小虎是谁都不服,就服李闯王了,尤其对李闯王的刀特别感兴趣,可惜李闯王用布裹的密实,从不曾让张小虎沾过边。 这日,张小虎虎头虎脑地忽然如同领悟了什么,偷偷跑到李闯王住的客房里,进门后就神秘兮兮地把李闯王拉倒边上,小心翼翼地问:“闯王哥哥,你做我姐夫好不好?” “不好!”李闯王吓了一跳,立马否定,开什么玩笑,张雯瑜在他眼里看来就是一未成年少女,张小虎也是一懵懂孩童:“小小年纪,胡乱想些什么呢?昨天要你做的功课没做是吧?” “不不不!不是功课的问题。”张小虎见李闯王矢口否定,以为李闯王是不好意思,于是又悄声道:“闯王哥哥,你就别装了,我听我娘亲说你想解开我姐姐的衣裙,你不喜欢她,你解我姐姐的衣裙干什么?“ “去去去,你个小屁孩,我不是为了帮她治病吗?”李闯王一头黑线,想着跟这小屁孩都不知道如何去说,只得板下脸:“你要再胡说八道,我就不教你武功了。” ------------ 第二十三章 人约黄昏 “闯王哥哥,你这样就不对了。”张小虎估计是念了点书,摇头晃脑地念起诗来,居然还带点韵味:“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闯王哥哥,我支持你!” “你还有完没完,我不喜欢你姐姐!”李闯王见张小虎似乎越来越带劲,威胁着道:“你再胡闹,今天的马步加半个时辰。” “闯王哥哥,你凭什么不喜欢我姐姐!”张小虎毕竟还是个小孩,一下那虎头虎脑的劲头居然上来了:“我姐姐不说是千里挑一的美女,但在这张家庄还就没有不夸我姐的。” 这张小虎如同抢功进献般地,噼里啪啦一串串话都出来了:”你问问隔壁的马大婶,她说从没见过这样标志的姑娘,还如此的心善,你再去问问总和你喝酒的张二爹,他都说他愿意折寿,也愿意我姐姐的病痛好起来,你再问问王翠花,我出事后,爹爹本来要和她家没完,还不是姐姐暗暗帮她....“ “总之,我姐姐是最好的姐姐,你凭什么不喜欢她!“张小虎如同小虎崽一般,居然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李闯王,来了最后一个胜利的总结。 “好好好!你姐姐好,你姐姐善良,你姐姐漂亮!”李闯王没辙了,只得说:“就是你姐姐太好了,我配不上她,所以不喜欢好了吧!“ 望着张小虎怀疑的眼神,看他似乎还要说,顿了顿,干脆地道:“你看你家这么有钱,宅子也这么大,你闯王哥哥我只是一赤脚郎中,配不上的,以后你别说这些了。” “闯王哥哥,我家这不算有钱,就是你说宅子,我家的才四进,听村里人说,前面不远的赵家庄才是大宅,足足九进九路,那才是大户!”张小虎随便抓了李闯王话语毛病,还是不放弃劝说:“闯王哥哥可是能够起死回生的神医,所以怎么配不上我姐,配得上,配得上的。” “闯王哥哥,要是你做了我姐夫,你不就不用去找你要的什么玉了。”张小虎这孩子也是小孩脾气实心眼;“这样闯王哥哥就能带我练功,给我讲你的那些又有趣又好听的故事了。” “哈哈,你这家伙,这才是你的心思吧!”李闯王也是头疼,这张小虎自从病慢慢好了后,,每日里几乎成了李闯王的跟屁虫,李闯王拗不过他,平日里给他讲了不少后世的故事:”就算我喜欢你姐姐,你姐姐也觉得我是流氓啊,所以这总归是不成的,你再闹下去,你就是要把闯王哥哥赶走咯。“ “不会不会,闯王哥哥,我把你给我讲的故事讲给姐姐听了,她特别喜欢。”张小虎眼睛突然亮晶晶的,满脸希翼地望着李闯王:“可是我讲不好你说的那个什么王山伯煮粥苔的,我姐姐都怪我乱讲。” “哈哈哈,王山伯煮粥苔!”李闯王哭笑不得,敲了敲张小虎的脑袋;“那是梁山伯祝英台,说了要你平时多用心念书。” “是的,是的,就是那个!”张小虎也不恼,摸着头笑吟吟地道:“闯王哥哥,我讲不好那故事,你给我讲的故事,我都讲给我姐姐听了,就是这个我讲不好,我姐姐要我跟你说,请你给她讲这个故事。” “什么?你姐要我给她讲故事!“李闯王顿时满头黑线,刚开始为了哄小虎调理喝药,讲了个后世的童话,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每天被小虎缠的紧,多的时候,一天还得讲上好几个故事,李闯王肚子里的那些货差不多都空库了,昨天没东西讲了才把这算是成人的故事都拿出来了,结果今天这张小虎就过来了,李闯王无奈地道:“你若再这样调皮,以后没故事讲了。” “闯王哥哥,你做我姐夫不就好了么?”张小虎涎着脸,突然如同丢出句话,一溜烟跑了:“我姐姐约你哺夕之后,后花园沧亭见。“ 望着张小虎蹦蹦跳跳远去的背影,李闯王不由得苦笑连连,几个小屁孩,也好!张雯瑜如果喜欢听故事,那就讲几个给她听,虽然这姑娘已经开始发育了,但毕竟想法里还只是个孩子,如果能哄得她让自己施展炎灸针灸术,直接理顺她体内气息,自己也犯不着每日里尽想些药草汤剂来慢慢调理了。 是日,春末的日头稍稍长了点,哺夕之后,也就是晚餐后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李闯王便晃悠悠地到后花园的沧亭行去,远远地就看到张雯瑜坐在亭里,俯着身子在写写画画,见到李闯王走进来,张雯瑜慌乱地连忙把那一大摞“蔡候纸”往身后藏去。 “雯瑜姑娘,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啊!”李闯王笑吟吟地边走边道:“有什么我不能看的。” “就不给你看,哼!”张雯瑜那俏白的脸色立刻泛起了红晕,汉末这时候的女子,十三岁便算是半成人了,甚至穷苦点的孩子都可以开始谈婚论嫁了,古人云:男儿十五立父子,更何况女子甚至还要早点,这时的张雯瑜看李闯王也差不多大的人,是可以处对象的同龄人了,这女子的羞涩就自然流露出来。 “好好,不看,不看!”李闯王本来就是想哄张雯瑜开心的,把故事讲好,看能否哄得能让他施针,甚至李闯王想过了,如果张雯瑜愿意,他都可以蒙着眼睛来施针,但不管怎么样,手指无论如何也是要接触到张雯瑜的身子的,若是李闯王年岁大点,如重八大爷那样的老者,张雯瑜还可能接受,可这李闯王与她年龄相仿,这少年男女肌肤相亲,张雯瑜是无论也过不了这条坎,。 “听小虎说,雯瑜姑娘找我有事?”李闯王找了个位置,顺便坐了下来。 “是的,谢谢你救了我弟弟!”张雯瑜依然红着脸,把那一大摞纸垫在屁股下,半侧这身子坐着,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脸突然更红了:“还有,上次治病的事,我娘亲和弟弟后来都和我说了,我也不怪你是流氓了。” ------------ 第二十四章 古玉线索 “哈哈,好说,好说!”看到张雯瑜羞涩可爱的模样,李闯王不由得揶揄道:“雯瑜姑娘,你不会是生病了吧,脸这么红,要不要我看看?“ “呸!”张雯瑜也是心思秀巧的人,见到李闯王调侃自己,通红着俏脸狠狠地剐了一眼:“你就不能正经点。” “嘿嘿!”李闯王头一次看到张雯瑜这娇嗔的模样,格外的俏丽,不由得只是摸了摸自己脑袋,一时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只是傻傻地笑。 “你!”见到李闯王在自己娇嗔后,只知道傻笑了,沧亭里的气氛似乎更加的旖旎,羞得第一次约男子见面的张雯瑜站起来把脚一跺,顿时屁股下的纸顺风散开了,又惊得张雯瑜连连去拾。 李闯王也顺势去帮着捡,拿在手上一看,呦呵,这字清秀灵巧,一看便知是女子的手笔,只是上面的内容几乎都是李闯王讲过的故事,什么龟兔赛跑啦,什么青蛙王子啦...... “不要你动,我自己来。”张雯瑜一边手忙脚乱地捡着,一边慌忙地软声道。 “这都是我讲的故事?”李闯王把捡起来的纸摞好后递给张雯瑜,惊异地道:“你很喜欢这些故事吗?” 像被发现秘密了,张雯瑜一把抢过李闯王的纸,摞成一叠抱在怀里,眼睛倒亮晶晶地看着李闯王:“都被你看到了,不错,我是很喜欢你讲的故事,这些在家里的书上都看不到,你在哪里看到的?” “雯瑜姑娘,你喜欢就好!”李闯王觉得很意外,这些故事被张雯瑜一笔一划地居然都记了下来,感动之余又觉得张雯瑜问的在哪里看到这些故事的,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只好摸了摸自己脑袋,胡乱答道:“这些都是我家乡的故事,我也是听来的。” “你家乡的故事,你家乡在哪里?”张雯瑜怀疑地看着李闯王:“这些故事里面都有大道理呢,你的家乡真是个了不起的地方,好想去你家乡看看。” 李闯王心想,我的家乡可是比到不了的远方还要难到,自己怎么来汉末的自己都没整明白,何况这种事就是要说,也不是一时半会说的清的,于是只得编了谎言,半真半假地道:“我的家乡挺远的,在下曲阳那边的大山里,这些故事都是我师傅小时讲给我听的。” 还好张雯瑜并未坚持追问,只是把纸递给李闯王,红着脸道:“我可以和弟弟一样叫你闯王哥哥么?” 李闯王好奇地结果纸,看了眼张雯瑜道:“当然可以啊,雯瑜姑娘,你把这给我?” “闯王哥哥,你帮我看看,我写的对不对?”见李闯王同意她称呼,胆子似乎大了些:“看完要还我的,这些故事和道理我要把它记下来。” ”记下来?做什么用?“李闯王惊奇地道:”这些都是哄小孩子的。“ “不,我就喜欢这些!“张雯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记录这些,可能是从小就读书识字,慢慢地养成了珍文惜理的习惯:“闯王哥哥,你把那个王山伯的故事再给我讲讲好不好?那个故事小虎讲不清楚。” “王山伯?”李闯王一愣,想起下午张小虎跟他说的,一下子乐了:“那是梁山泊祝英台。“ 讲故事的时间过得飞快,年轻男女在一起的时光更是如飞,暮色飞快降临,李闯王才讲完梁山泊和祝英台在红罗书院攻读的趣事,月亮就悄悄地升起了,这晚春的风并不柔和,吹得张雯瑜双手环臂自抱,李闯王道: “雯瑜姑娘,已到晚上了,天凉伤身,我们明日再讲,好不好?“ 听得出神的张雯瑜也觉得晚上再聊似乎不太合适,乖巧地点了点头道:”闯王哥哥,那明天我们早点来。“ 待得李闯王点头答应后,张雯瑜才走了几步,在怀里掏了几下,又折返回来道:“闯王哥哥,听小虎说你要找玉,我这有块娘亲给我玉,说是可以温养身子,你看是不是你要找的?” 李闯王一愣,顺手接过张雯瑜递过来的还带有少女体温的玉佩,这是块脂白色的圆玉,一面雕刻着如意,另一面光洁无暇。 李闯王把玉佩握在手上,太平经一点异常都没有,很明显,这块玉远远达不到灵玉的程度,于是边笑着把玉佩递还边对张雯瑜道:“谢谢雯瑜姑娘,我要找的玉是古玉,很古老的玉。” “闯王哥哥,你要找古玉做什么用?”张雯瑜接回李闯王递过的玉佩,觉得很奇怪:“古玉很贵很贵的。“ “雯瑜姑娘,我知道古玉很贵重,只是师父要我下山多见识古玉。”李闯王见张雯瑜如此关心,不由得半真半假地道:“我不是要把古玉带走,只是见识把玩些时日便可。” “你只是看看,不需要带走?”张雯瑜很奇怪地问道:“你要把玩多久,不会弄坏吧?” “雯瑜姑娘为何有此言?”李闯王见张雯瑜这么一说,似乎她有古玉一般:“可是雯瑜姑娘知道哪里有古玉?” “你只说你要把玩多久?”张雯瑜有点不放心地又问句:“你真的不会弄坏吧。“ “不会弄坏的。”李闯王几乎可以确定张雯瑜应该有古玉的线索,不由眼睛一亮,充满着希翼:“我只需要把玩旬日即可,古玉那么贵重,我怎么会弄坏呢。” 想起温泉灵玉让自己太平经突飞猛进的感觉,李闯王赶忙从怀里掏出那块已失去灵气的温泉灵玉递给张雯瑜道:“你看,这玉石我都一直带在身上,还不是好好的。” 张雯瑜接过那乳白色,晶莹剔透的温泉灵玉,眼睛也亮晶晶的:“好漂亮的玉石,感觉跟我爹爹的那块差不多。” “雯瑜姑娘!”李闯王呼吸顿时急促起来,连连问道:“你爹爹的那块和这块差不多?“ “闯王哥哥,我不知道你要把玩古玉干什么。“张雯瑜把温泉灵玉递还给李闯王后,顿了顿又道:”我爹爹的那块宝玉很贵重,听爹爹说是准备送给张候大人的生辰礼品。“ ------------ 第二十五章 淡妆浓抹 ”雯瑜姑娘!“李闯王飞快地在心里盘算了下,认真地看着张雯瑜道:”如果雯瑜姑娘能借来古玉,我愿意以这块古玉抵押给你,待我把玩旬日后,便可用来换回,这样便是我弄坏了古玉,这块玉石也可当赔偿,这样你看可不可以呢。“ “闯王哥哥!”张雯瑜看到李闯王认真的样子,忽然如偷吃了葡萄的小狐狸,狡黠地一笑:“我明日帮你取来,但你每把玩一日,便要给雯瑜讲个好听的故事。“ “啊!”李闯王哑然失笑,还以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一天一个故事,当即爽快地答应了。 张雯瑜的这个春晚过得充实而安宁,几乎是枕着梁山伯祝英台的旖旎睡的,这个梦格外的香甜,甚至在梦里张雯瑜把自己都化成了祝英台,而梁山伯的样子,豁然便是剑眉星目的李闯王。 李闯王的这个春晚过得却是翻来覆去,每次想到又有灵玉练功,那种突飞猛进的感觉,让李闯王是期待万分,子时吸纳炼化月华精华后,李闯王干脆都没睡了,脑子里不停地推敲着张雯瑜的病症,这姑娘要帮自己找来古玉,还只是要他讲几个故事,李闯王本不是知恩不报的人,只想找个好方子,把张雯瑜的病给彻底治好。 时间不管不顾的,自个儿慢慢地流逝,第二天晚餐后,后花园的沧亭里,李闯王倒早早地到来,手里握着头一天张雯瑜给他的蔡候纸,上面的故事他都仔细看完了,这妮子的记忆推敲天赋甚至有点恐怖,几十个故事居然被写的有模有样,仅有几处略微不同。 “闯王哥哥!”千等万盼的李闯王听到了梦寐以求得声音,连忙回头一看,顿时又有点呆了,只见张雯瑜面如嫩花、身形苗条,长发披于背心,用一根粉红色的丝带轻轻挽住,一袭白衣,被后花园里晚春的鲜花一映更是粲然生光,只觉她身后似有烟霞轻拢,当真非尘世中人,待她行将过来,便见她方当韶龄,正是如花似玉的豆蔻年纪,这妮子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在夕阳的柔光中,甚至不可逼视。 “闯王哥哥!”张雯瑜见到李闯王又有点走神,想起昨晚的梦,不由得梨涡浅现,明目娇嗔地轻捂糯唇,软声喊道:“你怎么又成呆子了,和哥哥昨天讲的梁山伯一样了。” “啊,雯瑜姑娘!”李闯王回过神来,心里暗暗道了声惭愧:“你来了,快来坐!” 这也难怪,初动春心的张雯瑜,在晚餐后还认真打扮后一番,本来身形便婀娜,容颜也明媚,这身心合一,再额外地修饰,加之李闯王也正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那会不被这明媚如水的容颜吸引住。 待得张雯瑜款步姗姗,袅袅婷婷地坐下,今儿个轮到李闯王献功般地边将蔡侯纸摞好后递了过去边柔声道:“雯瑜姑娘好文采,故事我都看了,写的委实不错,只有这几处小有不同。” 张雯瑜一直盯着李闯王失常的样子,这一下再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顿时就如鲜花怒放:“闯王哥哥,今天你有点不同哦。” “嘿嘿,那是那是!”李闯王看到笑颜如花的张雯瑜,干脆大大方方地承认:”今天雯瑜姑娘好像也不同,格外的美丽咧!“ “那闯王哥哥喜欢这样的雯瑜吗?“张雯瑜今天倒不管故事了,这做了一晚的梁祝梦,春心初动的妮子一个白天都在心里默默排练着见面的情景,但说完还是耐不住少女的羞涩,垂低娥首,声音瞬间声若蚊蝇:”哥哥说的祝英台是不是就这个装扮?“ “啊,是的,啊,不是的!”这少女的纯白心迹,让李闯王一下子慌了,说话顿时也磕磕巴巴起来,尽管李闯王少年的身体被不知不觉地吸引,但那颗不惑年岁的心还正没细想过,料不到此时的张雯瑜就透露了她如水、如梦、如歌、如诗的少女情怀。 “不是吗?”听到李闯王如此回答,这近乎于表白的张雯瑜眼睛不由得一红,肩膀都微微颤动。 “不不不!是的,是的,是这装扮!“李闯王一见,赶忙白痴般地劝慰,后来甚至想都没想,连连道:”雯瑜姑娘你可比祝英台还要美多了,美十倍,不,美百倍。“ “闯王哥哥,人家哪有这么好。“张雯瑜这时倒不悲了,只是娥首垂的更加低了,满脸的通红,甚至蔓延到了白皙修长的玉颈。 “有,有的,有诗为证咧。“李闯王见到张雯瑜羞涩,美景如画,美女如诗,想想自己也就十五六岁,抬头一看,晚春的清风刚好拂起张雯瑜黑色的柔发,露出那张欺霜赛雪的俏脸,便应景吟唱道:”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欲把雯瑜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张雯瑜一向在张家内宅长大,平日里没见过几人,如今少女春心一动,又听得心上人用着此生从未有过得腔调,既清雅且唯美,立刻心如鹿撞,甚至于头晕目眩了,哪里还能把持住,连连颤声道:“闯王哥哥,刚才的这诗是你为我作的吗?“ 旋即,张雯瑜靠着沧亭的栏杆,双目如星,用着近乎于崇拜而炽烈的眼神盯望着李闯王:“太美了,闯王哥哥,你怎么会如此美妙的句子,只要一想,雯瑜我幸福的哪怕......哪怕就此死去,也无憾咧!“ “过奖了,过奖了!“李闯王连连谦称,这张雯瑜的反应也太激烈了,尤其是感慨虽死无憾,吓得李闯王赶忙想转换话题,于是用手习惯地摸了摸鼻子道:”雯瑜姑娘,我还是给你接着讲昨天的故事,好吗?“ “好咧,我听闯王哥哥的。”张雯瑜也强压着内心激荡的涟漪,用着柔情化水的眼神望着李闯王,半点也舍不得移开了。 李闯王心里好一阵感动,最难消受美人恩啦!这张雯瑜看上他,作为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内心即是高兴又是感动,语调也格外地柔和,甜蜜起来了。 ------------ 第二十六章 炼气三层 “闯王哥哥,等下再讲吧。”见到李闯王准备开口,张雯瑜连忙从身上摸出一块古玉递过来,又顺势地靠着李闯王坐了下来:“这是昨天说的古玉,闯王哥哥,你看是不是你要找的。” 李闯王接过古玉,忽然那股久违的冲动蓦然涌上心头,这肯定是块可以用来修炼的灵玉,李闯王强压住立即修炼的冲动,朝玉望过去。 这是块白玉,握在手上,细细腻腻的如同婴儿皮肤般的爽滑,整块白玉晶莹油亮泛着柔和的光芒,如同以前那块温泉灵玉一般,这玉石里面的灵气,在习惯于炼精化气的李闯王眼里甚至可以肉眼看到,一张一弛地跳跃着。整块白玉被雕琢成了一块玉牌,牌子上面简略地绘着一只凤凰图腾,用刀精简,线条韵律,端的是一块上佳灵玉。 “雯瑜姑娘,就是这样的古玉,谢谢你!”李闯王一边压着修炼的冲动,一边把玉揣入怀里道:“我把玩旬日,便可还你。” 言罢,又从怀里掏出温泉灵玉递给张雯瑜道:“这块灵玉先放你那里,到时我再来换哦。” 张雯瑜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温泉灵玉,怯怯地道:“闯王哥哥,本来你把玩古玉,我不该要你的灵玉,但雯瑜突然也想学你把玩灵玉,闯王哥哥,你能教我吗?” 李闯王一看张雯瑜,不由得欣然一笑,那里还不知道她的心思,只看她把玉捧在手上,甚至在脸上还轻轻地磨蹭着,这哪里是把玩玉石,分明是把温泉灵玉当成了自己,这春心荡漾的女子分明是想亲近情郎的气息。 “雯瑜姑娘,我们还是先讲故事吧。“知道张雯瑜的心思,李闯王柔声着道:”话说梁山伯和祝英台在红罗学院攻读了三年之后,那一天......“ 这第二天的故事比头一天的要离奇曲折,张雯瑜开始还心在李闯王身上,慢慢地便随着故事的发展,越来越投入,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悲伤...... 一边讲着故事,感受这张雯瑜的爱恋,李闯王一边暗暗在心里思量。 自己来到这汉末,一路惊魂,好不容易略有武艺,这次下山游医天下,本为遍寻宝玉灵药来修炼太平经,此番在张家庄呆了如此之久,一则本来游医天下并无目的,二来也是张家两姐弟还未治好。 这张雯瑜对他青睐,虽说张小虎是千肯万愿自己做姐夫,但这婚恋大事,自己是从不曾想过。 要是受了这美人恩,从此娶了雯瑜姑娘,尽管张雯瑜是千娇百媚的女子,那从此自己便只能炼化日精月华,太平要术的仙术,理智一点讲,此生的进展怕是极为有限,在太平经洗精伐髓的那些快感与卿卿我我相比,自己还是愿意勤加修炼。 更何况,自己来给张雯瑜讲故事,主要是为了说服她让自己施展炎灸针灸术,好彻底理顺她的身子,对于这少男少女感情之事,虽然很感动于张雯瑜的青睐,也欣赏于张雯瑜的美貌,但终归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还好张雯瑜本是个明媚清雅的女子,豆蔻年华,情窦初开,对李闯王是心生爱恋,涉世未深的她,第一次对男子动了春心,自然是速度地便直坠爱河,在她看来,只要和李闯王坐在一起,讲讲话,聊聊天,甚至于对望几眼就心满意足,这些也正符合她认为的青果爱恋了。 李闯王救治张家一双儿女,张家姑娘便寻来古玉给李闯王练功,这一饮一啄,也算是天理循环,李闯王本来打算只要把张雯瑜调理得当便会离开,万没想当居然在这时候,还找到了这灵玉宝牌。 这第二天的梁山伯和祝英台,故事发展的更是曲折婉转,待到李闯王讲完化蝶之时,张雯瑜甚至都完全沉浸在故事之中,悲悲切切地回去了,李闯王也在炼化月华之后,端坐在自己的客房里,手握灵玉宝牌,坐上了修炼的飞机。 后面的几天,李闯王是依约而至,每天里尽量地讲些舒畅精彩的故事,张雯瑜却似乎被梁山伯祝英台的故事给悲怆住了,虽然依旧对李闯王爱恋甚深,但也不曾做出什么,只是每次都靠近李闯王坐着,而张小虎似乎也突然听话了,只是依旧天天要听故事,于是每日里李闯王便先给张小虎讲一遍,晚餐后在沧亭里再讲一遍,自然讲的更加引人入胜。 灵玉宝牌的灵气果然极为有效,那晚,李闯王关好门窗,又提前准备了大桶清水,握着灵玉宝牌准备冲击太平经炼气第三层,没点例外,丑末寅初之时,盘坐着的李闯王徒然身子一颤,丹田里的气旋急急内敛,紧接着一个舒张,比炼气二层更为庞大的气旋便豁然显现,整个白茫茫的一片,甚有质感,随着气旋冲击而来的余波,如同春雨般,纷纷朝着身体各处涌去,洗精伐髓的功效再次体现,一股难闻的臭鸡蛋气味便开始蔓延,后天杂质被排出体外,一层黏糊糊黑漆漆的污垢不断冒出,李闯王立刻稳定收功,哧溜一声泡进了水桶。 炼气三层! 李闯王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又尝试这将磅礴不少的真气,注入苍狼破月刀刀决,拔刀起手式施展开来,只见本来就锋利的闯王大刀刀尖出现一层真气刀芒吞吐,这起手式才开始有了内涵。 为了证明刀决所言的刀芒威力,李闯从包裹里找出了金银铜钱,在注入真气的刀芒下,无论金银铜钱,都如同豆腐一般,只要刀芒真气还在,便会瞬间被切开,只是切割坚硬的金器时,真气消耗徒然加快。 见到这刀芒的效果,李闯王是看的目瞪口呆,这不就如现代的激光一般,看来这苍狼破月刀如果炼至大成,必定如同手持激光刀剑,只要真气能支撑,难怪说地动山摇,遮天蔽日的。 同样,为了提高子午黑沙刚体决,李闯王也进行了尝试,现在李闯王的子午黑沙刚体决再运转时,不再是以前蔓延不到肘膝处了,现在的浅墨色也稍浓,足以支撑到手足指端方才慢慢地融入体内,明显感觉这炼皮的效果日益增强。 虽然幻魔真影决不便施展,但李闯王相信,随着自己太平经到达炼气三层,再次施展幻魔真影决必定速度和持久上都会有可观的增加,毕竟所有的太平要术力的武术法术,全都是以太平经为基础的。 想到这里,李闯王特别渴望能用赤焰法术尝试一番,但这赤焰法诀威力过大,李闯王还心悸于第一次赤焰就给自己褪光毛发,自然不敢在这张家庄施展,要是把张员外的宅子给烧了,恐怕雯瑜也会责怪自己。 ------------ 第二十七章 灵玉宝牌 炼气三层,灵玉宝牌里的灵气也逐渐被吸纳,果然,旬日后,李闯王再也从灵玉宝牌里吸纳不出一丝灵气,这块灵玉宝牌已不再适合修炼,同时,每日里例行给张雯瑜讲的故事也差不多掏空了李闯王肚子里存货。 只是张雯瑜现在越发的含蓄,甚至于在后花园里张小虎调皮地去抓蝴蝶的时候,张雯瑜都会阻止,用现代点的说法便是张雯瑜入戏太深,说来也可以理解,这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凄美故事就是在后世都不知道影响了多少人,这区区汉末情渎初开的豆蔻少女自然难以抵挡。 翌日,夕阳下的沧亭影影倬倬,李闯王将灵玉宝牌一边递给张雯瑜一边道:“雯瑜姑娘,谢谢你这些天对我的信任!” “闯王哥哥,我爹爹三天后就要出发去给张候大人祝寿了。”张雯瑜接过灵玉宝牌,柔声地道;“我也正准备跟哥哥说的。“ “哦,这可真巧。”李闯王心里暗道侥幸,又顺便问了句:“这古玉牌如此珍贵,你父亲要送给张候大人吗?” “唉,可不是!”张雯瑜眨着大眼睛,似乎回忆着道:“当时为了拿到这古玉牌,二舅舅几乎都和爹爹翻脸了,娘亲夹在中间不好做声,只能常常叹气。” “你二舅舅?”李闯王感觉挺意外:“你说这古玉牌是你二舅舅的?” “嗯咯,这古玉牌本是二舅妈的传家宝贝!”张雯瑜依在沧亭的栏杆上,柔声地又道:“张候大人是我们张家的领头人,我们张家族人依仗他的地方很多,所以每年到张候大人生辰庆典,我们都会给张候大人送礼表示心意,谁家送的礼物如果能入张候大人眼,张候大人便会给更多的关照,所以,要给张候大人送礼,寻常金银财物过于庸俗是拿不出手,爹爹想来想去才和二舅舅商量高价购买这玉牌,爹爹说,如果这古玉牌能被张候大人看中,说不定还能封他个官做咧。” “这黄金有价玉无价,你爹爹怎么购买呢?“李闯王也楞了下,旋即又似乎明白了,以张员外那蛮横霸道的脾气,怕是在买玉的事上,和她二舅舅必有不愉快。 “唉!”张雯瑜低声叹了口气,脸色有点发白:“听我娘亲说,二舅舅家以前家境也还殷实,但去年冀州蛾灾,先被蛾贼冲进家里洗劫一空,还好二舅妈机灵,带着孩子细软先逃离了,本来是去投奔二舅妈娘家的,但拖儿带女的,路途遥远,结果在半路上,被假扮盗贼的官兵又截杀一番,还好我二舅舅身手不错,护着家人逃出来了,那些细软财物是什么都没留住。“ “这世道兵方马乱的,人没事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李闯王看到张雯瑜一口气说来似乎有点累了,想起一路行来,满目疮痍的冀州大地,不由得也感慨长叹。 “是啊,只要人在就有希望,闯王哥哥,我娘亲也是这么说的。“张雯瑜低垂着娥首,双手搅着衣襟,声音飘忽着道:”后来,二舅舅和二舅妈带着一家人,就到了我家,我二舅舅喜欢喝酒,奈何家道破败后,实在没有财物买酒,虽然娘亲也给他钱,但慢慢钱就不多了。后来有一次二舅舅喝醉酒后,便将二舅妈的这块古玉牌抵押给了我爹爹。二舅妈知道后,哭的死去活来,但毕竟人在他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种你情我愿的事谁都说不清,加之又没有钱赎回,只好死命地拉着醒酒后的二舅舅,二舅舅也从那以后,因为对我爹爹趁威取玉这事极为不满,和我娘亲吵了几次,一气之下搬到后山里住去了。“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李闯王没到这汉末前,自是对缺钱少物的情况很有体会,当下暗暗地决定,这汉末如此的物资匮乏,以后怕少不得要在钱财上多多留意才是。 “只有三天,爹爹就要把这古玉牌送给张候大人了。”张雯瑜一介女子,虽然很同情二舅舅的遭遇,但毕竟都是她的长辈,何况这种你情我愿,以物易物之事本来就难扯清楚,她也不知道到底谁对谁错。 “雯瑜姑娘,这钱财物事都是身外之物,你就别伤心了。”李闯王想了想,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对张雯瑜二舅舅家有古玉牌一事颇有兴趣,便随口道:“要不,我们买点东西,去看看你二舅舅吧。” “啊!你要去看我二舅舅?”张雯瑜一愣,旋即,想到了什么似的,脸居然又红起来了。 李闯王看到红脸的张雯瑜,不由得苦笑一声,这妮子肯定又想歪了,把见她二舅舅当做见亲朋了。 “雯瑜姑娘,你有多久没见过你二舅舅他们了。”李闯王也不想解释,只得转移着话题:“我们买点什么去好呢?” “我上次见到二舅妈时,还是半月前,二舅舅都不来找我娘亲了。”张雯瑜努力地回忆着:“春天要播种了,二舅妈好像是找娘亲讨点种子的。” “这样,我去准备吧!”李闯王想到这张雯瑜一个大户家的小姐,平时对生活中要点什么,怕不会太清楚,自己在山里呆了那么久,自然最知道什么物事重要:“明日朝食后,我们一起去找你二舅舅?” “那好,我也去拿点桂花糕,我二舅妈最喜欢吃的。”张雯瑜想想了又道:“那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我再去和娘亲说下,看她有什么带给二舅舅的。” “等等,雯瑜姑娘,你跟你娘亲说,你娘亲会让你去不?”李闯王忽然想到,这大户人家的姑娘,不知道出门方不方便。 “哎呀,这可不行!”张雯瑜突然想起,她爹爹说过自己都是待字闺中的嫁龄之女,虽说只是到后山去不远,要是说去看二舅舅,多半不会同意:“那怎么办?” “雯瑜姑娘,如果你同意我施针。”李闯王皱着眉头想了想,带着商量的语气:“我就可以替你理顺气息,保你以后不再受病痛。这样,我们便可借采药治病借口,去后山找你舅舅。” “闯王哥哥!”张雯瑜忽然飞霞满面,低垂着头道:“一定要脱掉衣裙吗?那雯瑜就......“ 没等李闯王反应过来,张雯瑜兔子般地惊走了,只留下一句话: “就是你的人了。” ------------ 第二十八章 张家二舅 第二天,李闯王朝食时,张小虎蹦蹦跳跳地跑来,一屁股挨着坐在边上,撑着个小脑袋,笑嘻嘻地看着李闯王用餐。 “小虎,你这么看着,我可不好吃饭咯。”李闯王抬起头,望了眼小虎,把筷子顺手放在食盒上。 “闯王哥哥,你说我是还叫你闯王哥哥好呢,还是叫你姐夫好呢?”张小虎灿然一笑,露着那对小虎牙儿。 ”你说什么?“李闯王吓了一跳,这汉末用餐虽然说是分餐制,每人一个几案,摆放一个食盒,汤羹菜肴都摆放案上,但毕竟都在一个厅堂里用餐,也算是人多耳杂,李闯王忙道:”嘘,小声点,你先去外面等我。“ “我想看闯王哥哥的大刀哦!”张小虎狡黠地眨巴眨巴眼睛,嘿嘿一笑,又装着没事一般,一步三摇地出了厅堂。 待得李闯王三下五去二扒完朝食,张小虎在李闯王房里已呆了半响,看到李闯王进门,便连忙上去帮着关上门道:“闯王哥哥,姐姐说娘亲不要她出去,怕惹爹爹生气。” 看到张小虎似乎还吞吞吐吐的,李闯王不由得没好气地说:“有话你就全说了,别婆婆妈妈的。” “闯王哥哥,这块玉石是姐姐要我还给你的。”张小虎从怀里掏出个素色绢袋,小心翼翼地递给李闯王:“姐姐说,可能爹爹知道了,爹爹说三天后去京师,会邀请哥哥也一起去,姐姐的病不用哥哥治了。” 李闯王接过绢袋,不由得当时就楞住了,只见绢袋上两面各绣着一只蝴蝶,一面蝴蝶的翅膀上绣着雯瑜二字,另一面却绣着闯王二字,可能是连夜赶工的,明显看起来绣脚粗糙,这张家妮子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她的心意。 “闯王哥哥,你不会生气吧!“张小虎见李闯王不说话,怯怯地拉着他的衣袖道:”姐姐说,她会央求娘亲的。“ “啊,不!”李闯王被吓了一跳,张雯瑜这是要和自己重演梁山伯和祝英台啊,自己本来就无心,这时张员外又对女儿和自己交往明显反对,张雯瑜可是一介好姑娘,还帮自己找来灵玉宝牌,自己万不可误了她的大事...... 但这事还和张员外说不得,如果说自己无心,那不就是说人家女儿看上你,你还看不上人家,如果说自己有意,那张员外肯定认为自己是要攀龙附凤。 李闯王想了半天,也没想个名堂,再一看,张小虎倒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影子了,于是苦笑一声,想起今天本来和张雯瑜约好去她二舅舅家的,既然三天后张员外会约他上京师,在走之前,去看看张雯瑜的二舅,问问那灵玉宝牌哪里来的才好。 打定主意,李闯王便背着那把闯王大刀,提了个小包裹,又抓了把银子,往张二爹家里行去,这张二爹好酒,家里还存了点好酒,既然张雯瑜的二舅喜欢喝酒,带点酒去总归没错的。 张家庄的春色已经浓郁到连空气里都荡漾着香甜味了,李闯王正沿着张家溪朝着后山行去。 就在刚才,在张二爹家里,好话说尽,买了两坛张二爹的好酒,张二爹本身是樵夫,又号称整个张家庄没有他不认得人,李闯王轻松地问清了张雯瑜二舅的方位,便施施然前来.拜访了。 依张二爹所言,涉过张家溪,再拐两个弯,越过锅盖山,便可看见一片紫竹林,竹林中有茅草棚,便是张家二舅的新住宅。 李闯王太平经修炼小有收获,已经炼气三层了,步子越发轻盈,当下默运幻魔真影决,顿时这崎岖的山路如同平坦大道般,小半会功夫,李闯王便到了紫竹林边上,远远地便看到一威武汉子,手持两柄短戟,正在林间腾挪挥舞着,依张雯瑜介绍,这恐怕就是她二舅舅甘威了。 为了避免误会,李闯王远远地咳嗽了两声,以示自己到来,那甘威其实也早看到了他,见到李闯王走进,便停下双戟,半眯着眼睛里,精光闪闪。 “小子李闯王见过甘二舅。”李闯王早就停下了幻魔真影决,步履稍块地一手提着二坛酒,一手提着个小包裹,远远地喊着。 “你认得俺?”甘威声音洪亮,底气十足地问道。 “听雯瑜姑娘早就说过甘二舅神武过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凡。”李闯王将酒坛和包裹放下,手上一拱道:“小子来张家庄多日了,还不曾见过甘二舅,这厢小子有礼了。” “噫,小伙子,你背着的似乎是把刀?“甘威见李闯王言辞得理,道明来路,脸色也放松下来,又见到李闯王背上那把看起来有点怪异的刀,不由地问道。 “是的,甘二舅,小子是用刀的。”李闯王如实地答道。 “小伙子,练了多久?要不咱们来比划比划?”甘二舅挥了挥双戟,轻轻一碰道:“双龙戟,重四十八斤,不知小友有无兴趣。” “小子敢不从命!“李闯王自从练就武功,就几乎没和人比试过,唯一的二次交手甚至都不能称之为比划,不由也心里蠢动,单手抽出长刀,去掉外面包裹的麻布,那把银光闪闪的闯王大刀豁然现世。 “好刀,好刀!”甘二舅顿时双目一亮,明显也是识货之人:“小友,刀可有名?” “回甘二舅,小子名闯王,刀便为闯王大刀!‘李闯王单手持刀,另一手盖在握刀处,行了个请教礼:”大刀锋利,寻常铁器极易斩断,二舅小心了。“ “哈哈,无妨,无妨!”甘二舅畅快地大笑,挥了挥双戟:“这双龙戟为寒铁所铸,你我只是比划切磋,便不必罡气外放,各自护住刀戟便可。” “如此甚好!”李闯王后退三步,肃然而立:“小子失礼了,请甘二舅指教。” “来吧!”甘威手持双戟,站了个丁字步,顿时气势横起:“你先出招,俺来看看。” 李闯王默运太平经,将真气注入闯王大刀,只是含而未发,护住刀身,那刀芒虽不曾显现,但刀身银光似乎更亮,只见刺啦一声,苍狼破月刀的拔刀起手式瞬间使出,一大片亮光如同太阳般亮起,甚至风声未至,刀光便已斩至甘威面前。 甘威也吓了一大跳,随即双足发力,飘然后退,这小伙子看起来年岁尚幼,尽管刀是好刀,自己却不曾料到攻势竟如此的凌厉。 ------------ 第二十九章 绝招杀招 李闯王也是得势不饶人,随即踩起幻魔真影决,如同黏住了甘威一般,刀势不减,那片亮光始终罩向甘威。 甘威单手一戟,砰的一声架住刀芒,另一戟正准备抽出反击,忽然觉得不对劲,李闯王的这一刀劈来,后劲尚足,自己用的五层力气似乎远远架不住,只得又是一戟,双戟形成了个十字架法,才堪堪架住,然而从刀身递过来巨力,却让自己几乎站不稳了。 甘威连忙双足使力,大吼一声,直接将腿都插入泥土中,用尽全部的劲力,才勉强立住。 ”小伙子,真不错!“甘威开始便小觑了李闯王,后面接招时还好未将力气用老,所以才变招堪堪架住,两人都是练家子的人,自然知道对方的厉害:“这是你的绝招吗?” 李闯王一愣,如果说苍狼破月刀是他的绝招,那这第一招拔刀起手式也算是绝招,那寻常太平要术里的刀决,确实远没有如此的威力,于是点了点头,老老实实地道:“算是的吧。” “哈哈,你这浑小子,切磋哪有上来就用绝招的!”甘威也是性情中人,当即大笑着如实道:”绝招都是在中途占优的情况下,忽然使出,不过,如若不是俺先有准备,这招甘某必定招教不住。“ “小子受教了!”李闯王双手一拱,连连道谢:“小子不曾和人比试过,请甘二舅见谅。” “你个怪胎!“甘威一愣,旋即又乐呵呵地道:”这样,小子,俺接了你一招,你也接俺一招吧!“ “请甘二舅指教。”李闯王又往后退了几步,随意摆了个单手握刀,另一手握拳的姿势。 “俺这招虽然不是绝招,但也是杀招,你小心了!”甘威双戟一收,单膝顶前,整个人顿时成了一副剑拔努张之势,犀利的气息瞬间锁住李闯王,李闯王心里立刻一紧,如同又被那日山林里的那吊睛白额虎锁定了一般:“此招名为虎裂!” 话音未落,甘威人随音至,双戟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地劈头盖脑地砸了下来,李闯王双眼一紧,太平经瞬间施展开来,皮肤上黑线顿时涌现,这次李闯王倒不好用那苍狼破月刀了,于是双足马步一沉,也不退开,右手持刀一架,左手黑芒闪闪,一拳捣出。 “砰砰!”连续两声巨响,李闯王倒纹丝不动,甘威却被顶退了好几步,只见闯王大刀架飞了一戟,甘二舅的另一戟还未劈下,便被李闯王提前一拳轰在握戟的手臂上,顿时那戟便失了准头。 “厉害,厉害!”甘威后退几步,倒拖着双戟连声大呼:“小伙子,俺这招还是头次被如此招式破开。” “承让了!“李闯王又一拱手,其实李闯王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在他全力施展太平经时,甘威的招式尽管看起来凶猛无比,但这太平经乃仙家功夫,一旦施展出子午黑沙刚体决,似乎冥冥中就有种感觉,都不用细想,一拳捣出,便是破解之法。 “小伙子,莫非你还擅长拳脚搏击术?”甘威想起刚才那轰向自己的拳头,似乎乌光闪闪的,愣了下又迟疑地问道。 “回二舅,拳脚搏击小子没怎么练过。”李闯王老老实实地答道。 “来来来,咱们不用刀戟!”甘威见用刀戟,两次似乎都是自己吃亏,便把双戟朝地下一插,刺啦一声扯开了上衣,又踩了个丁字步道:“刀戟无眼,咱们试下拳脚。“ “小子遵命!”李闯王也学着把闯王大刀插在边上,一手握拳,一手成掌对着甘威招了一招,示意甘威先请。 这下甘威不再托大,沉气发劲,一个常见的黑虎掏心,四平八稳地一记直冲拳,气势如虹地攻向李闯王。 李闯王运转太平经,子午黑沙刚体决自然而动,当即身子一侧,在甘威的拳头快击到胸前时,握拳的手臂一个侧挡,成掌的掌根一拍甘威的手肘,右膝却呼呼地顺势而起,甘威顿时觉得不对,立马变招,一个鹞子翻身,堪堪脱开了李闯王汹汹撞击来的右膝...... 说时迟,那时快,甘威和李闯王飞快地聚合,但几乎每次都是甘威气势汹汹而来,李闯王一出手,又速速变招离去,还好李闯王一直并不追击,甘威咬着牙过了七八招,收住拳脚,喘着粗气道:“小伙子,还是你厉害!甘某不是你的对手。” “甘二舅,承让了!”李闯王暗自心里奇异,只觉得甘二舅的武功似乎每次都气势十足,招式变换也快,但几乎次次都不凑效。 其实他是不知,这甘威本算是个高明的拳脚师傅了,但修炼的毕竟只是寻常武功,那能和他仙家功夫来比,不说太平经的奥妙,单单就是子午黑沙刚体决这横炼功夫,也不是寻常的外家横炼,而是由内而外的修炼,用真气改造过的身体,自然形成了灵敏反应,所以才有甘威每次出手,李闯王甚至都不需要多想,身体便会自然相应反应,偏偏每次反应的又是甘威的必救之处,自然甘威处处受掣,显得武功稀疏平常。 其实想想当年甘威能护住全家,在官军假扮的盗贼中杀将出来,本就不是一般的人物。 “不承让,不承让!“甘二舅明显是个豪迈之人:”俺武功不如你,哈哈,不过俺家的兴霸如果在此,你怕就讨不到好处了。“ “那是,那是!”李闯王是来打听消息的,当下得顺着甘威的意思道:“甘二舅,我还带了酒来哩!” “带酒来了,哈哈!”甘威一听,立刻劲头十足,扬着眉毛道:“有酒早说啊,还比划个啥呢,哈哈!” 李闯王把从张二爹哪里死缠烂打买来的好酒递过去,甘威接过一闻,顿时笑得越发灿烂了,咧着嘴呵呵笑道:“哈哈,俺认得,这是张二爹的宝贝!” “来来来!小伙子,不打了,喝酒去咯,跟俺来!”甘威那怕有八尺高的壮硕身子一颤,一手将那四十八斤重的双龙戟搭在肩上,另一手提着李闯王送他的酒,赤裸着上身,乐呵呵地引着李闯王往茅草棚行去。 “孩子他娘,来客了,给俺弄点小菜!”远远地,甘威便扯着嗓子朝着一名背朝着外头,一身素色麻衣的女子喊道。 ------------ 第三十章 兴霸玉牌 “哎,好咧!”在甘二舅娘脆脆的答诺声中,李闯王和甘二舅两人便到了茅草棚外的平地上。 这平地说是平地,应该也是甘威平常练功之处,整块泥地踩得结结实实的,也坑坑洼洼的,场子中间还有两块硕大的麻石,每块怕有百来斤,只有顶部被毛毛糙糙地凿了个抓手,甘威吐气开声,抓住两块石头提将起来,一左一右分开,哐当两声砸在地上,当成了两只几案。 李闯王见甘威抓举石头有趣,顿时心里蠢蠢欲动,也想试试,把眼睛一瞄,在棚子的边上还有块硕大更多的麻石,这两块石头明显是从那上面凿下来的,想想甘二舅娘的酒菜还没上桌,又和这豪迈外放的甘二舅才打了一场,李闯王的情绪还颇为高昂,指了指石头,便笑着对甘威道:”甘二舅,要不咱们把那石头搬到中间来?“ “呦呵,小伙子,不是俺吹牛,你搬不动的,那石头怕有千斤重咧。”甘威顺着李闯王指头望去,连连摇头:“别看刚才你武功不错,但这移石开鼎乃气力之活,可不是取巧能成的。” “搬不搬得动,不试试怎么知道。”李闯王也从没试过,只是觉得移石成案的举动看起来挺霸气的,于是又笑着道。 “别闪了你的腰!‘甘威见状,也走了过来,站在石头较厚实那头,立了个马步道:”不如咱们一起来抬吧。“ “甘二舅,我一个人来试试,搬不起再抬不迟。“李闯王边说,边吐气开声,双臂环抱着石头,试了两下,大麻石是纹丝不动。 “哈哈,小伙子,俺没说错吧!”甘威见李闯王搬不起石头,大笑着道;”俺试过了,俺只能搬起一下,走不动咧。“ ”甘二舅,我再试试!“李闯王见甘威说他能搬起来,只是走不动,便突然记起第一次使用苍狼破月刀时,运转太平经。刀身会轻巧不少,如果自己把这石头当做刀来使,虽然不用使成刀决,但也算取个巧,看能否借此搬动。当下便默运太平经,双手使了个刀决,豁然是把这麻石当做刀来施展了。 只见那大麻石晃了两下,居然慢慢地被李闯王提将起来了。 “呔!”李闯王一个凝神吐气,又将大麻石当做刀掷出,呼啦一下,那麻石居然被李闯王丢出去丈许远,砰地一下砸得尘土飞扬的。 “哎呀,这......“甘威见状,实在不知道说啥了,这时恰好甘二舅娘也端着两碗菜走过来,也楞楞地看着。 “您就是甘二舅娘吧!”李闯王一边亲昵地照着张雯瑜的辈分喊着,一边拍干净手,上去接过那两碗菜;“我来,我来!” “小伙子,你气力真大!”甘二舅娘这时倒反应过来了,笑着对甘威道:“当家的,你不陪客人喝点,还傻站那干嘛?” 世人都说,酒乃水谷之气,可以助兴,可以抒情,可以融洽气氛,可以激昂情绪。 一碗竹笋子,一碗从张家溪里抓来的肥鱼,两坛酒。 甘威和李闯王便喝的不亦乐乎,甘威明显就是喝酒后激昂的性情之人,几碗酒水下肚后,甘威的话便多了起来。 “甘二舅,小子今天来,一来是敬仰甘二舅已久。“李闯王喝了口酒,又道:”二来有个消息想告知甘二舅,就是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嗨,贤侄,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甘威酒水下肚,说话更大咧了;“咱俩有啥话不能说的,你说,你说。” “甘二舅,小子是个赤脚郎中,前不久凑巧救了小虎那孩子。”李闯王刚说出这话,这甘威莫名激动起来,腾的一下站将起来,端着那碗酒,双手捧着道:“哎呀,我听说了,你就是小虎的救命恩人呐,来来来,俺这个做舅舅的敬你一碗!” 李闯王苦笑不得,连连推辞又推辞不了,干脆也端起碗:“这是我们医者的本份,应该的,应该的!这碗酒算我敬甘二舅,请...” “小子酒量不行,甘二舅,你让小子还没喝醉,把话说完再喝!”李闯王放下碗,双手又朝着甘二舅拱了拱。 “中咧,俺听你说。”甘二舅砸吧着嘴巴,意犹未尽又加了句:”好酒!“ “救了小虎后,需要药引,所以我听说了甘二舅那古玉牌的事,小子今天是来告诉甘二舅那古玉牌消息的。”李闯王怕甘二舅误会,随便扯了个理由,直接说到了玉牌。 “啊,孩子他娘的古玉牌?”甘二舅听到关键,立刻直起了身子,眼睛里也精光闪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这样的,三天后张员外就要把古玉牌送到京师去了。”李闯王见甘威等他的话一般。 “吧嗒~”甘二舅娘正端这碗野菜走来,恰好听到这句,菜碗立马摔到地上,随即一捂嘴转身就往房里跑去。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甘威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眼里杀气腾腾。 “甘二舅,别急,别急!”李闯王见状,吓了一跳,连忙安抚道:“小子过来,就是来和甘二舅你商量商量的。” “贤侄,你别说了!”甘威把大手一挥,旋即又颓然坐下去,双手抓着脑袋:“俺咋就这么糊涂呢。” “甘二舅,小子得罪了,小子不该说的。“李闯王见甘二舅和甘二舅娘反应如此激烈,他不知道再如何开口,只得讪讪地自责道。 “小伙子,这不怪你!”甘二舅娘可能是担心甘威会冲动,又从屋里走出来,见到李闯王如此说,便站在甘威身边,用手轻抚着甘威抓在头上的手,柔声道:“当家的,那块玉牌没有就没有了,只要人好就行。” “孩子他娘,俺对不起你啊!”甘威低吼了一声,可能是想起以前去讨要几次的结果,魁梧的身子都颤抖着。 “当家的,我不和你说过吗,那块玉牌不是奴家的家传玉牌,丢了只是可惜。”甘二舅娘见到甘威反应如此激烈,不由得半认真半开导地道:“你要是真把凤配弄丢了,那我才跟你没完。” “孩子他娘,要是以后兴霸问起来,俺们咋办啊?”甘威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由得又道:“不行,要是古玉牌一直在张家,以后还有机会赎回,这下要送到京师去了,那就是麻烦大了。” 李闯王在边上听得雨里雾里的,但隐隐觉得不对,似乎这甘二舅娘还有块古玉,而张员外准备送到京师的那古玉牌是一个叫做兴霸的,蓦然心里一震,又觉得不可思议,脱口便问了句: “兴霸,兴霸,甘二舅,你说的兴霸是不是单名一个宁字?” ------------ 第三十一章 完美解释 “啊,莫非你认得俺七弟?“甘威听到李闯王这么一问,旋即抬起头来,警惕地问道。 “不不不,甘二舅,我不认得你的七弟!”李闯王话音出口,便暗道坏了,据史载,甘宁字兴霸,南方巴郡人士,为孙权手下名将,这甘威确是地道的北方人,这一南一北的怎么可能扯到一起呢,还居然是兄弟,于是李闯王心里一疑,话便脱口而出,如今收也收不回了。 “这位小哥,那你怎么知道我七弟的字?”甘二舅娘神色突然警惕,轻抚甘威的手也停住了。 “这事,说来话长!”李闯王心里大急,总不能说自己猜的,或者说史书记载的吧,不得已只得言词上拖延,心里却转个不停,忽然想了个暂时化解的法子:”那还是我刚下山不久,好像是巨鹿的时候,听到旁边旁人评论当今武艺侠士时,那人说了一句甘宁甘兴霸。“ “你听到别人说的兴霸的名字?”甘威腾地站了起来:“那他有没有说,兴霸在哪里吗?” “好像说是在江南,我也记不太清楚了。”李闯王试探着问道:“甘二舅,你怎么如此紧张?“ “小哥,我们找他找了很久了。”甘二舅娘接过李闯王的话,慎重地道:“如果小哥知道,奴家感激不尽。“ “甘二舅,这我有奇怪了,按你说兴霸是你七弟,但你明明是咱们北方人,而你说的兴霸又似乎是南方人士,这一南一北的怎么就能扯到一起呢?”李闯王见甘家二人似乎还有点怀疑,赶忙装作疑惑问道。 “小哥,这事还真不便和你说!”甘威见到李闯王回答得自然而得体,不疑有他,又坐下来端起酒碗朝着李闯王晃了晃:“来来,喝酒喝酒。” “当家的,你别尽想喝酒了。“甘二舅娘眼光闪烁,似乎下了决心一样:”这小哥说了兴霸的消息,要是玉牌被送到京师,咱们怎么去见兴霸啊。“ “那怎么办?”甘威端着酒碗,正准备喝,突然手一停,随即又一仰头,一口喝完,一抹顺着胡须流下的酒水,似乎下了决心:”实在不行,我去把玉牌抢回来。“ “当家的,那万万不行!”李闯王和甘二舅娘都吓了一跳,甘二舅娘接着道:“你这么做,你姐姐在张家如何待得下去,她一妇道人家,那可是你亲姐姐!” 顿了顿,似乎极为不舍地道:“实在不行,当家的,先用自家的凤配去换来吧。” “那怎么行,这玉佩是你爹娘就留给你温养身子的。”甘威连连摇头,突然有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都怪我!” “当家的,你别这样啊!”甘二舅娘连连抓着甘威的手,带着哭腔央求道:“实在不行,就拿凤配去换吧。” “咳咳,甘二舅娘,小子说句话,你看行不行?”李闯王听到这里,那还不知甘二舅娘手上绝对还有块古玉,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块灵玉。 “小哥,你说吧。”甘二舅娘有点怪异地看着李闯王:“莫非小哥有什么办法?” “甘二舅娘,我想看看你说的那凤配!”李闯王顿了顿,怕甘威他们误会,又补了句:“我只在这里看看,如果有可能,我倒有个法子。” “当家的?”甘二舅娘迟疑地看了看甘威,有点拿不定主意地问道:“你看...” “且慢!”甘威也迟疑了下,疑惑地望着李闯王道:“小伙子,不是俺不放心,你要看俺家的凤配做什么?” ”甘二舅,甘二舅娘!“李闯王在张雯瑜问他为何要把玩古玉后,就认真想了套说辞,当下一拱手,按着说辞认真道:”此时说来话长啊,当年,我师父要我下山时,起了一卦,卦象曰艮卦,小子姓李,李为木子,五行属木,本来艮卦属土,土生金而金克木,水生木而木克金,师父说若要逢凶化吉,得找出土中生的金,那玉石便是土中长出的金,要小子我务必遍寻世间十方宝玉,细细铭刻在心,方可让属木的小子我能立于无金之土,方能趋利避害、逢凶化吉。“ “慢慢慢!你一下金,一下木的,俺听不懂!”甘威一听李闯王说辞,顿时脑袋,看着李闯王认真的样子,感觉似乎又是那么回事:“如此说来,这就是你要看俺家凤配的理由?” “正是,正是!”李闯王见自己这想了半宿的说理,果然凑效,不由得嘴角轻轻抽搐,手指有自然地在鼻子上摸了摸道:“师父的卦爻我也不懂,只是师父告诫我要找玉的事,小子一直记在心里。” “如果俺家凤配是你要找的,是不是你就准备抢走?”甘威听到李闯王这么一说,语气顿时不善,两眼冒火地冷冷地道。 “哎呀,甘二舅,你误会了!”李闯王见甘威似乎就暴走,连连安抚:“小子不用把宝玉带走,说了只需把玩鉴赏,细细体会宝玉气息,铭记在心即可,不然这宝玉乃无价之宝,要小子找到十块,那还不如直接要了小子的命。” “你只需要把玩,不需要带走?”甘威见状,满脸的不相信。 “唉,我师父也是怕我寻玉遭受误解,特意赐给小子一块宝玉。”李闯王在怀里摸出那张雯瑜绣的锦囊,打开口子,把温泉灵玉取出,递给甘威道;“你看,这就是我师父给我的宝玉,如果你家凤配是我要找的,我就得把这块宝玉抵押在你那里,待旬日后,按师父要求体验一番你家宝玉,再来换回。” “娘子,你来看看。”甘威接过宝玉,只觉入手温凉,又吃不准一般,递给旁边的甘二舅娘。 “当家的,这是块极品宝玉。”甘二娘子接过温泉灵玉,托在手上细细查看了一番,对着甘威点点头道:“看品相,比咱们家的凤配差不了。” “小伙子,俺错怪你了!“甘威见自家娘子肯定了,又刚喝了李闯王的酒,不由得讪笑着道:“见谅见谅啊!俺家的凤配是俺泰山大人给孩子他娘的,俺家孩子他娘身子弱,泰山大人说这凤配护主,能温养她身子。” “哦,还不知道甘二舅娘身子弱,小子是郎中,不如让小子来帮她看看?” ------------ 第三十二章 灵玉凤配 “哈哈,没错,没错!”甘威好像忽然想起了,立刻客气地对着李闯王拱了拱手:“听说小虎都溺水断气了,都全靠你救了回来。” 言罢,特别兴奋地对着正捧着温泉灵玉细细琢磨的甘二舅娘道:“孩子他娘,这小伙子别看年纪小,可是神医啊,咱们让他帮着看看。” “当家的,你别着急,我现在又没事。”甘二娘子对着热情劲头十足的甘威道:“这位小哥是神医,可咱家哪来的诊金,再说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兴霸的玉牌咋办。” 甘二娘子停了停,又将温泉灵玉递还给李闯王道:”小哥,你先前说,你想看我家的凤配,如果有可能,你倒有个法子,不知道是何法子?“ 李闯王听甘二舅娘一说,收回准备接温泉灵玉的手道:“那麻烦甘二舅娘把凤配让我看看,如果可以,我再来说,好不好。” 停了下又道:“这宝玉您先拿着,就算你家的凤配不是我要找的,我也愿意替甘二舅娘看看病症,诊金什么的是绝对不要的。” “你就给他看看!”甘威见李闯王说的如此的实在,立刻对着甘二舅娘道:“这小伙子,人不错!” “那小哥稍等!”甘二娘子见自家当家的同意,将温泉灵玉递给甘威后背过身去,从怀里取出块碧绿的玉佩。 李闯王接过凤配,那股诱惑的冲动顿时又涌上心头,这才冲到炼气三层几天,可能是坐着飞机修炼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抓着玉佩,体内似乎就传来了阵阵欢呼声一般,明显特别渴望这凤配里的精气,李闯王连连强压住太平经运转的冲动,定睛朝手中玉佩望去。 这是一块墨绿色的碧玉,通体油亮光润,抓在手上细细腻腻的,甚为晶莹透亮,碧玉本是极易形成大型玉石的玉种,但就如老坑玉心的说法一般,这块碧玉明显是取的极为精华的那部分,玉质润滑剔透,玉色墨绿欲滴,甚至说成玉精都不为过。 这墨绿玉佩分字画两面,一面用刀刻了只极为逼真的飞凤,头部朝着碧玉环口,尾部却从这一面的下部甚至蔓延到了另一字面,又散开成一排,恰好为字面打了个底纹般,这字的一面用小篆刻着个“凤”字,笔力苍劲,刻画流畅,整块玉雕工十分的精湛。 玉佩的挂绳细细的,似乎是用处理好的牛筋剥洗后,分成五股缠绕着绞在一起,可能是甘二舅娘戴身上时间很长了,挂绳也显得特别的油润坚韧。 “小哥,小哥!”甘二娘子见李闯王拿到凤配后,似乎就走神了,连连轻呼:“不知道这凤配是否就是小哥要找的。” ”回甘二舅娘!“李闯王顿觉自己失态,连忙回道:”这正是小子要找的宝玉。“ “那小哥先前说的办法是?”甘二娘子见李闯王肯定,不由满眼希翼地望着他。 见到凤配也是难见得灵玉,李闯王便把开始盘算的想法娓娓道出。 按李闯王的意思是,如果古玉牌被张员外送到京师,那就万难再找回,如果用他的温泉灵玉去替换回那古玉牌,古玉牌便在他身上,反正他也只是偶尔用温泉灵玉抵押于他人,换取灵玉把玩,如果那天甘威夫妇能找到宝物,便能找到李闯王赎回,这样也相当于给了甘威夫妇准备的时间。 况且,一般的宝玉雕刻后虽说更有价值,但李闯王的温泉灵玉在成色上与那古玉牌毫不逊色,甚至略胜一筹,在尺寸上也要比古玉牌大上一圈,用来换取古玉牌,按理是不成问题的,尤其是张员外送给张候,张候还可命人雕刻,这样张候就能作为新宝玉的第一个主人,命名宝玉这也是一种殊荣。 当下双方同意换玉后,李闯王就替甘二舅娘看了身子,这甘二舅娘先天体弱,经常的心悸,靠着玉佩,温养静心,李闯王便替甘二舅娘针灸了一番,又开了张益气强神的方子交给甘威。 一番折腾后,李闯王和甘威夫妇反复商量,又敲定了众多以温泉灵玉换古玉牌的细节,李闯王就带着凤配心满意足地回张员外家了。 这一夜,注定李闯王是无眠的,同样甘威夫妇也是无眠的,李闯王无眠是因为凤配提供大量的精气修炼,而甘威夫妇则反复在商讨,如何从张员外处换回古玉牌。 第二天一早,甘威夫妇便匆匆地下山到了张员外家,先找到甘威的姐姐,张员外的夫人细细商量了一番后,再找着张员外在花厅里协商了半天。 拿到灵玉凤牌,炼气四层指日可待,想到炼气五层便能修炼咒术,李闯王正在房里仔细参详,忽然门外响起了甘威的声音:“闯王小友,在不在房里?“ “在咧,在咧!”李闯王一边收起太平要术,一边打开房门,将满面喜色的甘威迎了进来。 “哈哈,闯王小友,俺把兴霸的古玉牌换回来了。”甘威一见面,就捺不住喜色,乐滋滋地跟李闯王说了起来:“俺家婆娘说,你的宝玉成色要好,又找俺姐夫另外要了五十两金子。” 甘威一边哈哈笑着,一边讲一小包裹递给李闯王:“这不,俺家婆娘要俺给小友送来了。” “五十两金子?“李闯王接过包裹,放在桌上,对着甘威道:”甘二舅,说来有点不好意思,小子自幼在山里长大,不知道这五十两金子是多是少?“ “哈哈,闯王小友,那俺跟你说说。”甘威见李闯王问得诚恳,便呼呼噜噜地将了起来:“这金银也看成色,大致是一两金子五两银,一两金一千钱,一两银子二百钱,五十两金子五万钱,你说多不多!” 看到李闯王还是一头雾水的,甘威便更为细致地道来。 在汉末,大致就是金子,银子和文钱三种常见货币,一两金子一千钱,平常出去吃顿便饭也就三四十钱便足矣,五十两金子差不多能吃喝十年了...... 李闯王慢慢地总算搞清楚了点这时候的物价,便将金子取出,这金子也排得巧,刚好分五封,李闯王取了两封,又将包裹递给甘威:“小子取两封,这剩下的,甘二舅你拿回去吧。” “这怎么使得!”甘二舅连连推迟,急的不知道说什么。 “甘二舅,小子孤家寡人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李闯王见甘威推辞,便正色道:“你和夫人不正是差钱才把古玉牌给当了,这钱你收着给孩子们买点吃食,对了,上次怎么没见到你家孩子?” ------------ 第三十三章 皇室秘辛 “这,这个....不好意思啦!”甘威提着包裹宛如抓到烫手山芋般,嘴里蠕动了半天,又干脆地道:“既然小友如此盛情,俺甘某也就不推却了,下次换玉时,俺尽量还你便是。“ 顿了顿,似乎还有话未尽,又接着道:“闯王小友,你说你师父要你找玉,既然小友如此仁义,俺就还告诉你个事,听俺婆娘说啊,这凤配,本来是一对的,说是还有块龙佩。” “甘二舅,此话当真!”李闯王腾地一下站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甘二舅,这是走了狗屎运吧!本来灵玉是可遇不可求,那料到这一下就在张家庄连得两块,现在居然还有了第三块的下落,李闯王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会如此好运。 “是的咧,闯王小友,不过告诉你也可能没用。“甘威见李闯王反应如此激烈,显得极为在意,便抓了抓头道:”听俺婆娘说,这灵玉龙凤配本是她先祖无意救了一高人,那高人痊愈后,离去时赐下灵玉龙凤配一对......“ 随着甘威磕磕巴巴地讲述,李闯王才算慢慢明白了,原来甘二舅娘的先祖临终前将灵玉龙凤佩传给儿子儿媳,从此以后还立下规矩,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把这对玉佩显然作为家族的传家宝。 但到了地皇四年,也就是王莽新朝灭亡时,甘二舅娘后来的先祖身为王莽的近卫,一同被绿林军斩杀,从此灵玉龙佩便失去了消息,而甘二舅娘的先祖夫人后来被迫改嫁,从此就只剩下这灵玉凤配,也就不再有传男不传女的说法。 这样一代又一代地传下来,这代传到了甘二舅娘的父亲那里,为了庇护自家体弱的女儿,甘二舅娘的父亲便将凤配传给了甘二舅娘,又把这灵玉凤配的来历告诉了甘二舅娘。 根据甘二舅娘先祖改嫁的夫人来说,其实甘二舅娘先祖和王莽并未被斩杀。 据说那王莽早在天凤年间就已死去,王莽的二儿子王获,他与王莽长得极为相似,早年,在王莽还隐居于野时,那时尚离建立新朝还很久,王获就被王莽以杀了家仆为理由,逼得自杀而亡,由此,王莽还凭借这大义灭亲的理由,获得了朝野一片称赞,博了个大好名声,这也为后来王莽重入朝廷打好了基础。 假死后的王获被雪藏了起来,一直到王莽病死,才出来替王莽继续统治新朝,可惜王获没有王莽的魄力与胆识,还没过几年,便被赤眉绿林军颠覆,整个新朝也从此灭亡,王获的头颅都被砍下作为了后世皇宫的藏品,所以后世人所传的王莽头颅其实只是王获的头颅。 话说在王莽死后,因担心死讯外露,王获悄悄命人将王莽隐秘发葬,甘二舅娘的先祖作为王莽的近卫,自然便成了陪葬,这灵玉龙佩估计就就被带到了墓里。 为了证明这事没错,甘二舅娘先祖的夫人还说,当年王莽身为新朝皇帝,在位多年,后宫嫔妃众多,虽留下儿女不多,但留下的孙辈却全是王获的儿子,从这就完全可以看出,那王莽家玩了个真假皇帝的游戏,蒙蔽了世人。 至于王莽死后,王获将王莽埋葬何处,在甘二舅娘的先祖离家时,曾和先祖夫人说过,说是要到朝歌去办差,走之前还特意将家人隐秘提前送到了冀州山区,估计事态太过于紧急,只匆匆留下了一段谒语和些许银两后,却忘了留下那传家宝就离开了,从此甘二舅娘的先祖一去无影踪,再无音讯了,到后来甘二舅娘先祖的夫人又等了若干年,实在生活无所依,便只得改嫁。 “那甘二舅,你刚说的那段谒语你可记得?”甘威说的稀奇,李闯王听起来也觉得太不可思议,这王莽建立的短命王朝还居然藏有此等隐事秘辛,只是心里还是牵挂着那灵玉龙佩,不由忐忑地问道。 “好像是......”甘威一口气说了一长段秘事,见李闯王又问起谒语,不由得拍了拍脑袋道:“让俺想想,让俺想想!“ “朝歌之地,周礼之仪,新朝巨君,长眠于此,朝歌有山,山有灵泉,灵泉为珠,九龙戏之......“甘威想了半天,才生生挤出了这八句话,后面的再也想不起来。 “九龙戏珠?”甘二舅说的生硬,李闯王也听得糊涂,只觉得这谒语有点没头没脑的,向来只有双龙戏珠的说法,这下居然成了九龙戏珠,但不管如何,起码知道了个大概,王莽,字巨君,从谒语字面上来看,应该就是说王莽的墓葬在朝歌,按理说一介君王之墓,修建起来时动静绝对不会小,但毕竟天凤年间离现在差不多有一百五十多年了,只是甘二舅娘的后人,这么多年都没找到? “是啊,闯王小友,俺也觉得这挺奇怪的。”甘威见李闯王紧皱着眉头,也附和着道:“俺婆娘家的后人,也多次去朝歌寻找,这一代一代的,总没弄出个头绪,慢慢地也就放弃了。” “这事说来神异,但不管如何,还是谢谢甘二舅。”觉得这事一时半会也没得个结果,李闯王就对着甘二舅一拱手,又道:“明日,我再替甘二舅娘行针一番,以后你再按昨天我给你开的方子,平日里调理一番,想来甘二舅娘心悸症状必能缓解。” “闯王小友,要谢也是俺甘某谢你才是啊!”甘威听得李闯王说的客气,连忙回礼:“你给俺带来了兴霸的消息,又让我换回了兴霸的玉牌,还替我家婆娘看了病,就连这金子你也给俺了。” “哈哈,甘二舅,咱们就不要客套了。”李闯王笑着对甘二舅道:“能结交甘二舅您这等英雄,小子我就心满意足了,只是明日后,我就要和张员外启程去京师了,再见面又不知是何时了。不过你放心,总归我会按咱们约好的,每三年中秋,我就回张家庄一次,希望甘二舅你们能早些时日换回你们的凤配哩。” “哈哈,过奖了!对了,闯王小友,我还忘了告诉你。“甘二舅笑盈盈地道:”俺和俺家婆娘商量好了,明日俺也会和你们一起去京师,俺姐夫说这去京师路途遥远,此番护送的东西又重要,这世道又兵荒马乱的,一点也不安宁,俺姐夫看俺还有点气力,便要我担当护卫,俺还和俺姐夫说了小友的身手高强,不在俺下,想来俺姐夫很快也会来邀请你的。“ 甘二舅顿了顿又道:“再则,俺也要去江南找兴霸了,闯王小友,你是说他在江南吧。“ “是的,他们是这么说的。”李闯王也笑着道:“你如此安排,那甘二舅娘怎么办呢?” “嘿嘿,她一妇道人家,就留在俺姐这里,带带孩子也顺便调理身子。”甘二舅摸着脑袋,干笑了两声:“前几天,俺姐就让俺家的那几个兔崽子到私塾里跟先生念书去了,这些个兔崽子跟着先生断文识字,总归有点出息才好。” “哈哈,我是说昨天怎么没看到你家的孩儿咯。”李闯王也笑着道:”这样安排也好。“ “闯王哥哥,闯王哥哥在不在?”李闯王话音刚落,就见张小虎一边喊着,一边虎头虎脑的朝房里冲了进来:“二舅舅也在啊。” ------------ 第三十四章 上策下策 “哈哈,小虎,慢点慢点,什么事跑这么急?”李闯王见到张小虎跑得气喘吁吁的,顺手摸了摸那红扑扑的脸蛋笑吟吟地道。 “二舅舅好!”张小虎没理李闯王,倒规规矩矩地对着甘威行了一礼,看来还有点怕这五大横粗的二舅舅一般。 “你们聊吧,我就先走了。”甘威对着小虎点了点头,提着装金子的包裹起身便要走了:“闯王小友,告辞!” 李闯王连起身相送,待得甘威刚走远一点,张小虎就急急地对着李闯王道:“姐夫哥,你真的要去京师啊。” “不是你告诉我的,你爹爹会邀请我去京师么?”李闯王敲了张小虎的脑袋,佯怒道:“怎么又叫我姐夫哥,叫我闯王哥哥。” “不,偏要叫你姐夫哥!姐夫哥,你要走了,我姐姐咋办啊?”还没说两句,这张小虎的倔脾气又犯了:“我姐姐的病,你都还没治好,你就要走啊?” “不是你跟我说的,你爹爹不要我管了吗?”李闯王被张小虎咋咋呼呼地说的有点心烦,心道这是哪门子跟哪门子的事,当下便不高兴地道:“还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好啦,好啦,闯王哥哥,你可以不总敲我脑袋不咯。”张小虎又被李闯王敲了两下脑袋,这次可能重了一点,张小虎就摸了摸脑袋,边躲边道:“这样容易敲傻的。” “敲几下,敲开窍。”李闯王见状,也乐呵呵地道。 “我姐姐要你等下去她房间,她有事要找你。”张小虎怕了李闯王,生怕又被敲脑袋,连连躲闪着,这才把来意说清:“要不,我带你去吧。” ”如此,也好!“李闯王转身收好东西,便对着张小虎道:”好了,我们走吧。“ 张家大宅的二进西厢房,正是张家大小姐张雯瑜的闺房,走进房来,环顾四周,入眼的都是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面还细致地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 靠近闺房的竹窗边,那花梨木的几案上摆放着几副素绢,砚台上又搁着几只毛笔,素绢上是几株顶霜迎雪怒放着的红梅,细腻的笔法,似乎在宣示着闺阁的主人也是多愁善感的人儿,那竹窗上所挂着的薄纱,却是蒙淡的紫色,随着窗外徐徐吹过的风儿而轻轻地飘动。 “闯王哥哥!”待得李闯王刚一进屋,张雯瑜便迎了上来,那因惊喜而匆快的步子,差点就要冲到李闯王怀里。 “姐姐!“张小虎从李闯王背后偷偷地探出个脑袋:”幸不辱使命哦,姐姐,我先走了啊,你可要记得答应我的事哦。“ 看到张小虎连蹦带跳地远去,张雯瑜羞红的脸才慢慢地淡下来,却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一般,只是侧站在那里,用手绞着衣角。 “雯瑜姑娘,你就让我站在门口么?”李闯王笑眯眯地看着张雯瑜,心里也是滋味万千,这明媚如水的姑娘,这芳心系在自己身上的姑娘,可惜终究自己与她无缘,按张小虎说的,明天差不多就要动身去京师了,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再相见时,雯瑜该嫁做他人妇了吧。 “啊,对不起,对不起!”张雯瑜立刻手忙脚乱,口齿急促地道:“闯王哥哥,快进来坐!“ “闯王哥哥,爹爹说明天要和你去京师了。“张雯瑜忽然想到要李闯王来的目的,一双妙目顿时红了,柔柔地道:”闯王哥哥,雯瑜会想你的。“ “雯瑜姑娘,实在汗颜,我想了很久,现在只有两策可治你的病。”李闯王心里一颤,却不敢接张雯瑜的话题,只好装着没听懂,绕到治病上。 “闯王哥哥,我今天叫你来不是谈治病的。”张雯瑜眼睛更红了,心里也是气苦这李闯王呆头呆脑的,一想到自己的一片心都系在他身上了,他倒象没事的一般,不由得悲由心起,顿时眼泪如珠玉般,刷刷地流了下来。 “这...雯瑜姑娘,你别哭啊!”李闯王顿时慌了,只得软声软语地相劝:“都是我不好,又惹你生气了。” “闯王哥哥。”张雯瑜哭了一阵,见李闯王只会呆劝,心里暗恨着,这种少年男女你爱我恋的事,那能要自己一女子先开口的,自己都明里暗里示意他多次了,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呢,还是不想和自己好,想着想着,就把梁山伯祝英台最后的句子便念了出来:“此生分离,此情不渝!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生不同衿,死当同穴!”李闯王心里暗暗叫苦,偏偏又不得不答。 “闯王哥哥,雯瑜只是一介弱女子,却也有心想效仿那祝英台。”张雯瑜慢慢收起了哭腔,轻咬银牙,似乎暗暗下了决心一般,抬起头,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李闯王道:“只不知道闯王哥哥可有意中人?” “雯瑜姑娘,你花容月貌,温婉聪慧,我李闯王一介莽夫,有幸能获你垂青,不是心里不想,只是不敢啊!“李闯王见状,知道怎么也躲不过了,一边躲闪着张雯瑜的目光,一边又干脆撩开说了:”雯瑜姑娘,你是张家大小姐,家世显赫,名门望族......“ “这就是你的想法?”张雯瑜听到这里,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了,直愣愣地打断了李闯王的话:“在你心里,你就只有害怕,只有不敢吗?” “雯瑜姑娘,我......”李闯王顿时语塞。 “好了,先不说这事,你说的两策是什么?”张雯瑜见状,心里大失所望,一时倒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只是声音居然一下子冷了许多。 “雯瑜姑娘,这两策,上策还是我来行针,你放心,我保证针到病除。“李闯王见张雯瑜主动说了病情,不由得求之不得地道:“至于下策,便是需要服下我这方子,但需要连服几十服,这样的话,一来我明天就要走了,二来常言是药三分毒,虽然也能缓解你的病情,但也会伤了你的身子。” 张雯瑜听着李闯王的话,身子不停地颤抖着,心里天人交战,乱成了一片,当真是愁肠百结,左右为难。 “雯瑜姑娘,雯瑜姑娘!”李闯王见张雯瑜脸上阴晴不定,一会儿红脸一会儿青脸的,又不说话,不由得轻轻拍了拍张雯瑜的香肩。 “闯王哥哥,我想好了!”这一拍如同帮她下定了极大的决心般,张雯瑜慢慢转过身子,对着李闯王神色轻松地道:“我愿意让你施针,只是你莫要忘了雯瑜。“ 言罢,张雯瑜便轻轻巧巧地走到榻边,背对着李闯王,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始主动地宽衣解带了。 有如同云片一般,张雯瑜身上的衣裙一件件纷飞开来,那散乱的云鬓下露出洁白而修长的娥颈,骨感消瘦的香肩随着最后一件内衬衣的飞落也渐渐显现,如牛奶般白皙的皮肤,只有那挺括的背胛处还裹着一抹素色的裹胸,尽管只是豆蔻年华的少女,但张雯瑜的发育已经很好了,就是只从背后,也能看出那挺拔的骄傲...... 一阵悉悉索索...... ------------ 第三十五章 宫寒阴毒 张雯瑜满脸羞红,慢慢地转过身来,两人双目才一对视,刷的一下,整个人顿时如同掉进了染缸,白皙嫩滑的皮肤上红晕涌现,只是声若蚊蝇的樱声道:“闯王哥哥,这样可以了吗?” “可...可以了!”李闯王这些天不停地推敲着如何治疗张雯瑜,但无论怎么推敲,也根本没料到,会有如此的结果。 李闯王他压根儿就从没想到,如果单独和张雯瑜治疗会有怎么样的情况,他也低估了张雯瑜的羞涩会有如此的杀伤力。这不,当他看到张雯瑜低垂臻首,转过来后,脸上更是红的如煮熟的虾子一般,那李闯王吓得赶忙弯下腰去,顺势做了个拱手的姿势,心里一边哀叹着出丑,一边颤抖着声音道:“请雯瑜姑娘躺下,我这就来施针。“ 趁着张雯瑜转身上床躺下之际,李闯王狠狠地在大腿处掐了自己一把,希望通过剧烈的疼痛来缓解身体的反应。 “得罪了!”李闯王一边努力抵抗着这非人的诱惑,尽力地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一边掏出石针走近榻前。 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后,李闯王屏气静心,立刻默运太平经,这真气一运转开来,顿时如同换了个人一般,他脑海里一片清凉,张雯瑜对他的诱惑也不由得大减,至少可以让他从容行针了。 只见李闯王双手如彩蝶纷飞,弹指间,十八枚石针立马遍布在张雯瑜的身体上,石针上一顿上搓下揉,那丝丝麻麻的感觉,让本来睁不开眼的张雯瑜禁不住浑身颤抖。 一股如往日里发病时的剧痛随即升起,疼得张雯瑜脸都立马变色了,但很快,那股剧痛就如被牵引住了一般,顺着行针方向咕噜噜地上涌,猛然喉头一甜,哇的一声,张雯瑜脑袋一侧,一口腥臭黑浓的血便喷了一地,居然还滋滋地响着,似乎里面有剧毒一般,李闯王手指一指,便用一只小石瓶收起了污血中的硬块。 俄尔,李闯王双手再次运功,十八枚石针依次拔起,张雯瑜感觉随着人也随之接连十八次的轻松,到了最后,甚至明显感觉舒坦,又禁不住嘤咛了一声。 “呔!”李闯王再次吐气开声,瞬间又将赤焰诀运至指尖,含而不发,顿时指头一片红热炽烈。 说时迟,那时快,刹那间,李闯王顺着张雯瑜的身子,从上依次炎灸下去,一股股丝状热气化成银针一般,再次刺入张雯瑜体内,那股更为剧烈的疼痛顿时大作,如同极为不情愿一般,就如积雪陈冰,在炎灸术下,赤焰真气的炽烈中,竟然逐渐消融。 十四针,十五针,十六针,十七针...... 终于到了最后一针,第十八针便可大功告成,这时李闯王似乎犹豫了一下,但随即眼睛一闭,果断地一指下去,张雯瑜顿时面如朱丹,身子不由得受了刺激一般,竟然扭动起来,嘴里再也忍不住,竟然发出了撕心裂肺疼痛的声音。 这第十八针的位置,实在太过于敏感,李闯王在拿到古玉牌后,一心想帮张雯瑜断了病根,这些天根据太平要术医术是反复地推算,方才确定了这十八行针路,也只有如此方可彻底治愈,对张雯瑜的身体也有莫大好处,这也是李闯王没有行医经验,有的只是仙家医术,方才定出这等行针法子,这也似乎就如冤孽一般。 这第十八针,位置正处于张雯瑜丹田之处,气海之位,属于人一等一的重要险穴,加之这李闯王一路行针下来,张雯瑜是一下子疼痛,一下子舒服,一下子又冰冷,一下子又炽烈,到了这关键窍穴之处,李闯王那能不重视。 说来也不能怪李闯王,这女子身子的病,本来就是与生养有关,治疗起来的感觉自然与先天之气分不开。 房里的气氛瞬间凝重,年轻的女子,禁闭着双目,躺在榻上,一身蒸汽腾腾的。 整个局面显得格外的紧张,甚至都已经让李闯王已经汗流浃背,甚至连眉角都渗出点点汗滴,只见李闯王双目圆睁,屏住呼吸,神经也如钢丝一般,崩的紧紧的了。 但最大的麻烦还不在于此,第十八针乃是李闯王用赤焰真气,用炎灸术来焚烧宫寒阴毒之处,这宫寒阴毒被炎灸针灸术激发出来,尔后又被一针一针地赶到这最后一点,这十八针处,便是最后的战场。 所以这第十八针,李闯王是怎么也不敢松手,就如同围猎困兽一般,那能撤围放生呢,况且就算李闯王想放,也得防止这宫寒阴毒反扑,那时怕就如困兽逃命,其势必将更为凶厉了。 于是,这极为重要的第十八针,李闯王只得闭上眼睛,持续地按着,赤焰真气不停地焚烧,那宫寒阴毒似乎也在吱吱地惨叫,这一冰一火地交战,勾起剧烈的异样,甚至让张雯瑜浑身冷汗热汗直滴,牙关也咬的紧紧的,似乎极为痛苦。 李闯王就是闭上了眼睛,但耳朵里全是张雯瑜粗重的喘息,这样让李闯王更为担心了,生怕一个不小心,伤了张雯瑜,正待李闯王要叫糟糕之时。 ...... “闯王哥哥!”正可谓屋漏偏遭连夜雨,漏船又遇打头风,就在这极为尴尬又极为重要的关头,张小虎居然蹦蹦跳跳地边喊边跑,眼看就要进到屋来了,顿时张雯瑜和李闯王俱是全身一震。 “别!”张雯瑜尽管已疼痛难忍,但神智还有些许清明,此时听到张小虎的声音,简直就如雷轰,疼痛和羞涩...汇成了恐惧,顿时那宫寒阴毒本来就快消融殆尽,此时如同活过来一般,见有缝隙可逃,那还不乘机而动,瞬间便呲溜一下隐逸了起来。 李闯王一愣,只得收起了第十八针,这整套行针下来,最后关头却被张小虎撞破,虽不能说前功尽弃,但至少还是走了宫寒阴毒本体,以后再想要找出来,怕就绝非易事了。 “啊!”张小虎如同傻了般站在门前,张大着嘴巴,眼睛珠子似乎都要掉出来了一般。 “出去!” “进来!“ 张雯瑜和李闯王急切地发出了截然不同的命令,张小虎更是蒙了,傻傻地不知道往那边走。 “小虎,你过来!”李闯王和张雯瑜对望了一眼,沉声道:“坐边上,别做声。” ------------ 第三十六章 彻底摊牌 待得张雯瑜青红着脸重新穿好衣裙,李闯王也和张小虎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闯王哥哥,你说这血就是姐姐吐出的毒血?”张小虎毕竟只是个孩子,虽说一开始被吓到,在他看来,他姐姐赤裸着身子躺在榻上,而他的闯王哥哥又正用手摸着姐姐的关键位置,这种羞事自然让他觉得不知所措,后听李闯王说是逼出了毒血,又说这毒血腐蚀性极强,不由得一下便好奇起来。 “哇,闯王哥哥,真的耶~”张小虎从怀里偷偷掏出块银锭,丢到那口毒血中,顿时如同烙铁丢入水中一般,居然滋滋地冒起黑烟,整块银子立马黑了。 “小虎,快出去,雯瑜姑娘,你也出去!“李闯王一见,连连催促:”这烟有毒~“ 张雯瑜被李闯王搓揉了半饷,整个人也在春意中颠沛舒坦了不知多久,她这从未出阁的姑娘哪里受的住,早就是一身瘫软了,后面又被张小虎这一撞破,吓了个半死,好不容易勉强把衣裙才穿好,俏脸的红晕,眼角的春意都还没消散,这下那里走得动,这张小虎虎头虎脑的又比张雯瑜矮了一大截,也是扶她不动。 话音刚落,李闯王见张小虎一溜烟跑到屋外,但张雯瑜似乎努力挣扎着还没走出几步,眼看那黑烟就要蔓延过去了,李闯王吓得连忙一个箭步,单手一抄,挽住张雯瑜的芊腰,急急地带着她退往屋外。 “小虎,你也太顽皮了!“李闯王不由得大为头疼,这宫寒阴毒甚至可以说是先天之毒,乃是张雯瑜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一般的人还是胎儿时,就呆在紫河车里,先天体质大都会极为纯净,最多出生时带点杂质,但张雯瑜的这宫寒阴毒确是先天之毒,如果没有仙家功夫,平常最多折磨下宿主,是绝无可能独立存于世间的。 恰恰李闯王这套炎灸针灸术和赤焰诀展现的太平经刚把宫寒阴毒逼出,就被张小虎用银锭一击,顿时掺杂起来,这才出现这黑烟。 张雯瑜,张小虎和李闯王,三人站在屋外,看着那黑烟蔓延,黑烟尽管不多,但只要黏住东西,便滋溜溜地腐蚀下去,真个见什么腐蚀什么,那口毒血本来就不多,加之中间的黑块早被准备好的李闯王用石瓶收起,不一会儿功夫,那黑烟便淡了下去,又过了一阵,张雯瑜的闺房便如经历了千年时光一般,东一块,西一块的,灰白白的格外的瘆人。 “雯瑜姑娘,你这房子怕是毁了!”李闯王见状也苦笑一声,其实他也没料到会又如此结果。 “闯王哥哥!”这时候的张雯瑜才恢复了一点儿气力,顺势依偎在李闯王的怀里,正待说话。 被张雯瑜从怀里叫了一声,顿时被吓了一跳的李闯王,出来后一直挽着张雯瑜的芊腰,可能是黑烟太过于厉害,三人都看呆了,直到此时才发现,李闯王正准备放手,却发现张雯瑜确实无力。 见到李闯王还准备松开自己,张雯瑜扶在李闯王腰间的手顿时一使劲,掐了个满把,李闯王也龇牙咧嘴的。 “闯王哥哥,都这样了,你还只有害怕,只有不敢吗?”张雯瑜翘着脚,似乎要和李闯王平视一般:“我都这样了,你让我怎么见人。” “闯王哥哥,哦!不,姐夫哥!”张小虎这时突然又蹦过来:“哎呀,爹爹说在花厅等你,你快去吧!” “这......”李闯王被张雯瑜这一问,问得也没了底,正是不知道说什么,这下如同瞌睡有人送枕头,当下便对着张雯瑜道:“我先去见你爹爹吧。“ 张雯瑜这时才不舍地放开李闯王,轻轻点了下娥首,道了句:“我等你!“ 李闯王魂不守舍地跟着张小虎到了花厅,远远地就看着张员外在哪里踱步,似乎等得很不耐烦了。 “张员外!”李闯王连忙拱手对着张员外施了一礼:“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 “无妨,无妨!“张员外挺着大肚子,见到李闯王,倒是和颜悦色:”小友,这些日子在我家待的可还舒适?“ “一切安好!全仗张员外看得起!”李闯王明知张员外要说什么,也只是顺着话,笑吟吟地答道。 “听小兰丫头说,最近雯瑜这孩子老要她们出去买东买西。”张员外翻脸如翻书,假笑着:“我家孩儿和她娘一般,平日里就待在庄子里,少于与人见面,张某虽一介寒民,但对孩儿我倒是自小便管教的严,如有冒犯,小友可要大人大量,切莫和她们计较。” “张员外,你也知道我脾气!“李闯王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心想,毕竟自己呆在张家并非自己愿意,何况救了你家的香火独苗,又帮你家女儿料理身子,虽然你家女儿与自己有点暖味,但那也并非自己主动撩拨的,当下也还远没有把张员外当成泰山的觉悟,只是冷冷地道:“有话就直说!” “好!闯王小友,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张员外缅着大肚子,双手一击道:“听甘二舅说,你身手颇为高明,我想请小友明日随张某去趟京师,这一路的开销安顿,自有张某管家安排,至于报酬,张某也必不亏你,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张员外,李某我就明人不说暗话。”李闯王深深吸了口气,如下了决断一般:“李某第一次来张家庄,恰逢碰到小虎溺水,按说我救了,你也给了我交待,但后来你又要我替你家雯瑜姑娘调理身子,再到你让小虎带话又要我不用管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无非看我只是一赤脚郎中,配不上你家千金。” 李闯王顿了顿,看到张员外眼光闪烁,也不搭话,明显就是默认之意,心里一恼火,话语便越发不客气:“你家小虎,活泼真率,你家姑娘,善良聪颖,可远不像你。” 看到张员外有点恼怒,李闯王哪里给他说话的机会:“我就跟你直说吧,就在刚才来之前,我替你家雯瑜姑娘行针了一遍,当然是你家姑娘同意后李某才做的,这话我就说到这里,雯瑜姑娘对李某一片真情,李某也不是无情之人,雯瑜姑娘我倒也十分喜欢,至于你同意不同意,我倒无所谓,就怕害了雯瑜姑娘。” “住嘴,混账!”张员外本想打个马虎眼过去算了,那知李闯王如此不识抬举,听到此处,不由心火大旺,顿时眼露凶光,恶狠狠地道:“来人,给我拿下。” ------------ 第三十七章 炼气四层 “哈哈哈,拿下我!”李闯王也是气极而笑,对着张员外应声而来的几名黑衣短打家丁冷笑着道:“你这里的人能有几斤几两。” “来来来,也罢!你让你的人都来齐,我倒要看看,你等能拿我如何!”言罢,李闯王大刺刺地一屁股坐下,两眼精光闪闪地盯着张员外嘿嘿直笑。 张员外也是满脸阴晴不定地看着李闯王,他实在想不通,这李闯王这看起来也才七尺多身子,又不是特别壮实,好像能有多大的依仗一般。 “算了,看在你救了我家孩儿的份上,我不为难你!”张员外看着李闯王毫无顾忌的样子,又想起昨天甘二舅还反复说这人的身手不在他之下的话,犹豫了一下又道:“你走吧!我张家供不起你这尊大神!” “哦,一会说打,一会又不打了?”李闯王冷冷一笑,用手一指张员外:“李某看在雯瑜姑娘面上,可以不和你计较,但李某也不是你等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之辈。” 张员外看着李闯王飞扬跋扈的样子,心里颇为不甘,心想此等山野小子也想攀龙附凤,于是冷冷地嘲笑道:”那又如何?你不过一介莽夫而已,凭着有几分傻力,除了杀猪屠狗,你能有多少出息?还想做我女婿,你就快死了这条心吧。“ “哈哈,你说我就几分傻力!”李闯王气急而笑,一个箭步抓住张员外,随即踩起幻魔真影术。 “你要干什么?”张员外只觉得眼前一花,再回过神时,李闯王已将他带到了花厅外。 “干什么!”李闯王冷冷一哼,随手甩开张员外,又默运太平经,瞬间依照赤焰术法诀,真气抵达指尖,只听见一声怒喝:“火来!” 一道艳红至极的火光,哧溜一下便窜入花厅前面的溪水中,顿时张家溪中,炽烈的火光冲天而起,把溪水里肥硕的春鱼儿都烧得一片泛白,被火焚烧的烟雾也立刻蒸腾弥漫开来,刹那间整个花厅都被弥漫而至的气雾遮盖。 “这...”张员外被李闯王甩得踉踉跄跄的一个趔趄差点倒地,正要破口大骂,忽然见到此状,顿时张大着嘴巴,甚至眼睛都直了,心里当即大骇,这是什么功夫。 “如果不是遇到李某,你张家早就绝后了。”在烟雾中若隐若现的李闯王傲然而立,如同仙人一般指着张员外道:“你一直看不起李某,也不知道你凭的是什么,难道在你等眼里,这也只是几分傻力,只配杀猪屠狗吗?” 其实李闯王也不想人前如此张扬,但不管是前世为人还是今世为人,张员外这种盛气凌人,瞧人不起的样子,总让他窝火,李闯王私下地也仔细揣摩过,如果真按着息事宁人的法子,估计他和张雯瑜怕真的要成梁山伯和祝英台了。 就在刚刚来的路上,他都在想,要想张员外这种甚至可说是趋炎附势的人看的上眼,就必须要表现自己的肌肉,既然自己这身出神入化的医术在他眼里都还只是赤脚郎中,那就干脆给他来记猛药。 果然不出李闯王所料,这记赤焰术几乎颠覆了张员外的人生观,见识了如此匪夷所思的水中生火的仙决,张员外当场就浑身冒着冷汗,在反复表达自己的不开眼后,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回到后宅去了。 第二天一早,张雯瑜的丫鬟小兰便来告知李闯王,因张员外生病,出发京师的时间推迟几日。 但从第二天起,李闯王的待遇徒然提高了几个档次,唯一让他不习惯的是偶尔走在张家庄,那些下人看他都面带敬畏了。 不知是否怕李闯王在意,还是出于其他原因,张家还由此下了禁口令,想来该是此事太过诡异,甚至于比李闯王救小虎起死回生的事都难以让人接受,毕竟李闯王救人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点一点地救回来的,但明知水火不容偏在水中起火的怪事,在张家庄只是说因为昨夜张家起火,这才赤焰诀连带把溪水里的鱼都烤死不少的事,才掩盖过去。 既然暂不出发,加之李闯王也没打算离开张家,他在张家正等着张员外给他交待。 李闯王这记猛药下重了,把张家主要人员全都弄得偃旗息鼓了,不仅张雯瑜,就连平时最喜欢缠着李闯王的张小虎和甘二舅也看不到人了,这样也好,李闯王便每天里握着那灵玉凤配,坐着修炼的飞机,愉快地吸纳着灵气,在大量的精气支撑下,太平经的修炼是每日精进。 那日,同样又是在全力吸纳灵玉凤配精气后的第七天晚上,同样的丑末寅初之际,李闯王在同样的屋子里准备了同样的大桶清水,同样关好门窗冲击炼气四层,同样的气旋舒张,同样的洗精伐髓,同样的李闯王呲溜一声,泡入了同样的木桶,清洗了同样体内排出的黑糊糊、黏糊糊的杂质。 炼气四层的李闯王,气质越发的俊朗,这从体内连续四次排出杂质后,整个人的皮肤都滑溜了不少,剑眉星目的格外英气蓬勃。 第二天,因为太平经再次突破的李闯王,心情大好,用过朝食后,甚至还哼着小曲,晃晃悠悠地顺着张家溪溜达,一会儿捡起块石块,如同无忧无虑的少年一般,对着溪水还打起了水漂来。 “哎呀,闯王小友,闯王小友!“正在李闯王对着溪水,琢磨着到底能连打八个水漂还是九个水漂的时候,甘二舅那八尺多高的魁梧身子,从后面的山坡上冒了头出来,后面居然还跟着甘二舅娘。 “甘二舅,甘二舅娘!”李闯王转身停住,手里还抓着块薄石片,笑吟吟地呼了声:“你们来啦!” “闯王小友,你可让俺好找啊!”甘二舅步子大,没管甘二舅娘,自顾自地,三下二下就到了李闯王的面前。 ”不知道甘二舅找我有何事?“李闯王一见,心里也心知肚明,这几天不见了,现在突然找来,就知道他们必定是张员外的说客了。 “闯王小友啊,恭喜贺喜啊!”甘二舅娘这时倒赶上来了,站在甘二舅边上盈盈笑着道。 ”哦!只是不知,喜从何来啊!“李闯王也觉得奇怪,心道,难道这就是张员外的态度,还真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来来来!坐着聊,走着聊!”甘二舅当下便随意指了指溪边的石堆,找了几块大点石头,用袖子胡乱擦了几下,一屁股先坐下了。 李闯王也拱了拱手,客客气气地道:“在甘二舅和甘二舅娘面前,哪有小子的坐位。” “无妨,无妨!都快是一家人了。“甘二舅哈哈大笑着,用手拍了拍面前的石头道:”来来来,过了今日,俺怕就要叫你新姑爷了。“ ------------ 第三十八章 喜事成双 ”甘二舅,你就莫要取笑小子了!“李闯王也不客气,轻轻地回了句话,又把手中的薄石片对着溪水随意甩去,只见一连串的水花飞起,这次石片居然还真打了九个水漂。 “呵呵,闯王小友!”甘二舅娘挨着甘二舅坐下,对着李闯王笑眯眯地道:“大喜在即,你就别玩石头了。” “甘二舅,甘二舅娘,你们有话就说吧,别逗小子了。”李闯王前几日和甘二舅过了招,又帮甘二舅娘行过针,加上换玉赠金的事,自然觉得都是自己人了,言行上也就随意了很多。 李闯王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也不客气地坐到甘二舅的对面:“甘二舅,甘二舅娘,你们就别卖关子了。” “当家的,还是我来说吧!”甘二舅娘笑着望了眼甘威,又把身子向前探了探,对着李闯王道:“是这样的,这几天呢,我们当家的姐夫和我们当家的,商量了好久,他们把你和雯瑜的事都告诉了我们,哎呀!你们这两孩子都看得上对方,这郎才女貌的,可是大好事啊,哈哈哈!“ 打着爽朗的哈哈,甘二舅娘眼睛都快眯成了缝,乐呵呵地又道:“对了,这事你甘二舅可帮你说了不少好话啊!舅娘跟你说啊,雯瑜这孩子和你好,我们大家伙都同意咧!“ 李闯王见甘二舅娘面色慈祥,又说得同意他和张雯瑜的事,心里顿时一喜,连忙站了起来,对着甘威夫妇鞠身拱手道:”小子我,谢谢甘二舅啊,谢谢甘二舅娘啊!“ “哈哈,小友,你先别着急,今天我们来呢,还有两件事!”甘二舅娘见到李闯王如此客气,也乐呵呵地道:“一则呢,想问下,闯王小友,你家可还有什么亲人?“ “回甘二舅娘,听我师父说,我是他从山下捡来的,自小我便和师父在山间长大,直到前不久师父才要我下山,按说亲人,那就只有我师父了!”李闯王见甘二舅娘问得认真,便也半真半假地道。 “哦!家里还有个师父,没事没事,到时接来张家庄一起住就是。”甘二舅娘倒不客气,直接帮李闯王把主给做了。 “甘二舅娘,这小子可就说不准了,我师父他老人家经常云游四方,我这次下山后,师父怕又出门了。”李闯王一愣,不过这假话也的继续编。 “找不到啊!”甘二舅娘楞了下,虽觉得有点意外,但随即又把它丢在边上,接着边掐着指头边道:”不过这婚嫁大事,得六礼,不知道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些事,闯王小友,你有何意见?“ “啊!婚嫁大事!”李闯王吓了一大跳,感情甘二舅娘说的喜事还不止是让张雯瑜与自己交往,而是一步走到头,直接谈婚论嫁了。 “是啊,是啊!”甘二舅娘明显兴致很高,这种做媒的事,似乎是女人就都喜欢干一般:“我们当家的姐夫说了,他以前也问过小友,知道小友家里没有血亲了,他说只要闯王小友同意入赘张家,这彩礼什么的都免了,就是这次去京师送礼,如果有官职封赏,也一并替小友求来。” “慢慢慢~”李闯王一听,头都晕了:“你说什么?入赘张家?” “是啊,闯王小友,你看张员外这家大业大的,就小虎一个男丁,如果你入赘张家,他这产业才有后望啊!”甘二舅娘似乎怕李闯王不放心一般,笑着又道:“你放心,我当家的姐夫说过了,只要你入赘,这手心手背都是肉,郎生半子的,他这产业一半给你,一半给小虎,绝不偏袒!“ “慢慢慢,甘二舅娘,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张员外的意思?”李闯王心里一咯噔,语气不由急了两分。 “哈哈,一样的,一样的!”甘二舅娘打着哈哈道:“都是一家人,也是我们的意思!” 甘二舅娘似乎还为了表功一般,又连声道:“闯王小友,你看啊,这人啦,一辈子就两件大事,你这次可是一下子就全弄好了,娶了雯瑜这么好的孩子做妻子,你泰山大人还会替你到京师求得一官半职,这样一来,小友你就家圆业就喽,你看这多好啊!” “不好!”李闯王心里一急,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甘二舅娘笑眯眯地说的还似乎很有道理,偏偏他自己又不知如何反驳,嘴里蠕了半天,只得直直地挤了两字出来。 “不好?”甘二舅娘也明显一愣,这前面顺风顺水的说了半饷,这就差临门一脚,居然好事变坏事,这巨大的反差当场就噎得她直发愣,只是用手拉了拉甘二舅,一时半会却不知道怎么说了。 “闯王小友,俺觉得俺家婆娘说的有道理哩。”甘二舅安慰地拍着甘二舅娘的手,一副丈二不着头脑地样子对着李闯王道:“你横竖一个人,到哪里还不一样,再说俺家雯瑜这孩子对你可是一片痴心,你可千万不要负了她啊!” “甘二舅,甘二舅娘!”李闯王回过了点神,对着甘威夫妇再次鞠身拱手道:“我喜欢雯瑜,雯瑜也喜欢我,这是一码事,但入赘张家可又是另一码子的事。“ 这话开了头,李闯王倒说的顺溜了:“入赘?我李闯王堂堂七尺男儿,岂会行如此下贱之事,今天还好是你两位前来,我素来对两位尊敬,也知道两位确实是一片好心,倘若换成是别人,我定觉得是在侮辱我,也必将叫他血溅三步!“ 顿了顿,深深吸了口气,冷冷地道:“士可杀不可辱!此事休得再提,如若再提起,就莫怪李某人不念旧情。” “这...这个。”甘二舅和甘二舅娘面面相觑,尽管想了李闯王可能在入赘事上,心里多少会有点不满,甚至在商量的时候,特意增加了替他求官职,分一半家产这些好处。 在他们看来,如果不是这李闯王一身高明的医术,身手也颇为不凡,让他们动了爱才之心,再加上雯瑜又是一万个喜欢上了李闯王,张员外是怎么也不会同意这样的条件。 见到李闯王说完话,铁青着脸,就准备远去,甘二舅娘忍不住又问了句:“小哥,你这不同意,那不同意,那你觉得如何是好?雯瑜孩子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李闯王也喃喃地复了句,心里自觉也没好的办法,想了想便道:“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日子也等了这么久了,我还是去看张员外如何给我交待吧。” 甘二舅娘正待还说点什么,甘二舅却一把拉住她,对她摇了摇头,两人只是愣愣地看着李闯王携愤而去。 ------------ 第三十九章 恩泯怨灭 “咳咳,前面的可是闯王小友!请留步!” 李闯王正心烦意乱地一边踢着张家溪溪边的小石子,一边闷着头琢磨着,等下见张员外如何行事时,突然听到有人呼他,刚把头一抬起,顿时就冷笑了起来:”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老狗!“ “怎么?给小爷磕头来的。”见到对面重八大爷被自己骂的尴尬,李闯王本来心里就不舒服,嘴上更是不饶人了。 “小友,以前是老夫有错在先,老夫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重八大爷红着老脸,咬着牙,对着李闯王拱了拱手。 ”哦,我说你这老狗,躲了小爷好几个月。“李闯王本来心里就烦,看到重八大爷拱手,想起当初的情景,依然冷讽道:”这冷不丁跑出来,是为了给小爷赔不是呢,还是又要出来害人了。“ “小友,得饶人处且饶人啦!你也知道,老夫只要再躲几天,你就要走了。”接连被骂,重八大爷脸色有点挂不住了,但还是红着脸对李闯王道:“老夫这番过来,确实有要事要和小友商量。” “哦,那你是有事要求本小爷咯!”李闯王一翻白眼,就准备拔腿走人:“免谈!” “小友,我知道你会仙术。“重八大爷见李闯王要走,连忙说出重点。 “哈哈!知道小爷会仙术。“李闯王纯粹没把重八大爷放在心上,于是嘴里毫不客气:”怕了,是吧?“ “哈哈,老夫就一行将就木的老汉了,还怕什么!”重八大爷见李闯王听到他说破了他会仙术还是要走,也没辙了,只得不甘心地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仙术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小爷厉害呗!”李闯王见重八大爷似乎真有事找自己一般,停下身来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还能有啥?” “哎,老夫本想和你商量大事,想不到你也只是一愣头青!”重八大爷见到自己三番五次地低头,李闯王依旧是得理不饶人,有点羞恼地道:“横竖你也就一散修,你还能上得了天不成。“ “散修?”李闯王心里一激灵,难道这世间还有不是散修的不成。 “小友,你可愿意听老夫一语。”重八大爷一直盯着李闯王的,见自己说了这么多,唯独说到这散修二字,李闯王似乎神色一动,似乎这事他才最为上心,想起自己的大事,便还是耐着性子地对李闯王客客气气地道。 “有话你就说。”李闯王眼神里精光闪闪,这重八大爷的话勾起了他的兴趣,从他修炼了太平要术以来,也想过这问题,既然他自己能修炼,那这世界是否还有其他的修行者呢,? “小友,既然你有心知道,不妨移步我家。“重八大爷对着李闯王伸了伸手,做了个客气的请的姿势:”这路上,人多嘴杂的,请!“ “去就去,还怕你不成!”李闯王顺着张家溪向村子里走去,重八大爷紧紧跟在后面,一路上张家庄的人都惊异不已,这李闯王和重八大爷两人一直不对付,张家庄的人是早都知道的。 甚至于这几个月,张家庄里要是家里有人病了,去重八大爷哪里看病的都不提李闯王,到李闯王这里看病的也不敢提重八大爷,今天倒是太阳打西头出来,这死对头一般的两位居然一前一后走到一起了。 重八大爷的家,一点也不小,三进三落得院子,气势不凡,只是位置偏僻点,建在村口的小溪边。 李闯王和重八大爷一前一后行来,走到李闯王刚来张家庄时救小虎溺水的地方,李闯王似笑非笑地对着重八大爷看了一眼,嘴角一抽搐,手又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却未出声。 重八大爷被李闯王看得莫名其妙,猛一醒悟,不由得瞪了李闯王一眼,心里暗想,这少年果真难缠,事情过去那么久了,还如此行径,当下步子快了几分,要早点离开这是非地一般,嘴里却客气道:”小友,前面就是寒舍了。“ 李闯王晒然一笑,把袖子一甩,鼻子里嗯了一声,便施施然跟着重八大爷进了院子。 入得院子,进了花厅,待下人送来茶点后,重八大爷一挥手,屏退了左右。 “小友,老夫就一垂垂等死的老汉,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重八大爷倒也光棍,进门后,左右无人,于是干脆亲自端起茶水,认认真真地对着李闯王双手递过去,又恳切地道:“前面老夫错了,老夫希望不管等下小友是否满意老夫的答案,然则老夫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单凭这医者医德之事,老夫也得再次认错,还请小友见谅!“ “这...重八大爷,您言重了!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啊!“李闯王一愣,连连伸手婉拒,俗话说,这伸手不打笑脸人的,看到重八大爷都一把年纪,又偏偏做出如此虚心的姿态,李闯王虽恼怒重八大爷那日救人时的蛮不讲理,但重八大爷也躲了他几个月,当下这重八大爷又玩出这出,李闯王也从他眼神里看的出,这重八大爷道歉的心意是诚意十足,当下心里暗叹,能如此行事,这重八大爷怕就绝非庸人,当时弄出那出怕也是鬼迷心窍,一时糊涂了。 见李闯王终究还是接过茶碗,重八大爷方才松了口气,这恩怨,到现在怕才算是揭过了。 “小友,此事说来话长,我就挑重点的说。“重八大爷重新坐下,略一静心,对着李闯王点了点头,神色却极为认真。 “重八大爷,言重了”李闯王虽感慨重八大爷的光棍,但见到他神色认真,不由得连忙收回杂念,当下对着重八大爷施了一礼,客客气气地道:“您说吧,小子听着哩!” “老夫张重八,阴历八月初八出生的,老夫这名字乃是由我张家老祖所赐,当时我们张家在汉中也是一大家族,老夫虽非嫡子,也算得上家族里排得上号的继承人。“重八大爷说道此处,眼神便迷离起来,似乎思绪回到了幼时:”我们张家老祖,便是神仙中人,在我十来岁时,老祖带我们张家幼子到了一隐秘之处,这就是老夫要和你说的关键了。“ ”小子在听,重八大爷,您说!“李闯王见重八大爷停了下,喝着茶水望着他,连忙答道。 ”小友,不管如何,我希望小友答应我一件事!“重八大爷迟疑了一下,对着李闯王认认真真地道。 “重八大爷,您说,要小子做什么?”李闯王见到重八大爷如此慎重,不由得直起身子,这重八大爷接下来估计要讲的怕就是与散修有关的事了,顿时眼睛里神光闪闪,诚心实意地拱了拱手道。 ------------ 第四十章 正一元皇 “老夫要求很简单,等下老夫所说的,不管最后小友你答不答应老夫,都请小友务必烂在心里,切不可外传,否则必有大难啦!”重八大爷稍作迟疑,旋即又下定了决心,说完便双目炯炯地盯着李闯王,似乎要从他的言词神色中判断真伪一般。 “这个小子省得,小子答应,绝不外传就是!”李闯王见重八大爷说到关键处停下,言辞又如此慎重,也知此事必定非同小可,甚至说是惊天动地的秘密都不为过,当下便连连许诺:“若违誓言,必有恶报!” ”老夫的先祖乃道家法统中正一元皇派的洞真法师,为证正一元皇派威盟,也就是扩大门派影响,先祖获得了开山之权,于是创立了五斗米道,如今汉中地区可是义舍遍布,万民敬仰......“重八大爷见李闯王面色慎重地承诺了,便放心地又开始讲起来。 “慢慢慢!重八大爷。”带着惊奇拜听得心情,李闯王张大着耳朵,正正正经经地听着,这重八大爷的头两句,一下子道教法统,一下子元皇派的还挺有威慑力的,但说着说着,居然说到五斗米道身上去了,李闯王顿时觉得不乐意了,作为未来人,这五斗米道,史载可不咋的,都是些装神弄鬼,故作玄虚的套路,这鸡同鸭讲,风马牛不相及般的反差令李闯王差点作呕,当下便强忍着不满,生生地打断了重八大爷的话:“汉中张鲁?五斗米道?” “你听说过?”重八大爷惊异地望了眼李闯王,只见李闯王把手中茶盅都重重地放下了,脸色也变得有点难看,生怕李闯王暴走,重八大爷急忙连连压手,安抚着道:“小友,小友,你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 “小子鲁莽了!”本来快暴走了,忽然心里一动,又见到重八大爷如此姿态,李闯王虽极为不满,但还是对着重八大爷一边施了一礼,一边暗暗在心里想,这五斗米道的张鲁史载上还远不如太平道的张角呢,不过想到张角能有《太平要术》,难不成张鲁那边也有? “无妨,无妨,小友莫要随意打断便是,老夫年迈,记心不好,怕说漏了地方,到时误了小友好事那便不妙了!”重八大爷虽不满李闯王随意打断,但心中的那件大事实在又离不得李闯王,只得忍住,用言语先稳住着他:“这汉中的五斗米道自然不是神仙法门,只是先祖奉命组建的一个外门分坛,你说的张鲁,字子琪,张鲁张子琪就是这任外门坛主,他还是先祖的嫡孙,小友,你可要对他客气点哦!“ “好,但听重八大爷吩咐!”李闯王耐着性子,顺着重八大爷的话又答了句。 “呵呵,小友,老夫张家先祖乃神仙般的人物,这话我不会骗你!”重八大爷见李闯王乖巧,又端碗喝了口茶水:“我们五斗米道,也远不是小友所听说的,这都是闲话,老夫就不唠叨了! 见到李闯王频频点头,一副孺子可教,明显短时间不会翻脸的样子,重八大爷就暂放下心,呵呵一笑,又娓娓地道开来了。 重八大爷声音不大,说得轻巧,李闯王却听得是如雷贯耳,甚至还有很多地方太过于晦涩,都没听得太明白,只是知道五斗米道的创始人张陵是重八大爷他的先祖,都不知道多大岁数了,但至少这五斗米道创立都已经一百多年了,而且张陵现在还活的好好,就是张陵的儿子第二任坛主张衡也还活着,只是这两位先祖已不在五斗米道了,而是去了正一元皇派的道场修行去了,这五斗米道就交给了现在的张鲁张子琪看管。 重八大爷说的关键地方是,正一元皇派才是仙家门派,当年张陵为了培养后代,曾带着家族里幼子去的地方正是正一元皇派道场,在哪里重八大爷他们接受了测试,可惜无一人有仙缘,于是又送下山来,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次儿时经历便深深地刻在了重八大爷的心里,也是直到前几天,张员外被李闯王吓病后,只得又把他请去,这才得知了李闯王会仙术,想起幼时的一些事,于是就动了心思。 当年,在正一元皇派道场里,重八大爷尽管年幼,但还是见识了诸种仙法,又听说了诸多神奇,被送下山时,张陵还安慰他们说,这世上有仙缘的万中无一,就算有仙缘,能被找到仙缘的又更少,主要是让他们不要因此灰心,最后还承诺说,如果他们中间有那个能找到有仙缘的推荐给门派,正一元皇派愿意赐下异常珍贵的开灵丹一枚,这开灵丹便是重八大爷念念不忘的神丹妙药了。 开灵丹,顾名思义,乃是开启灵根的丹药,做了一辈子郎中的重八大爷只听过名字,其药方组成是从不清楚,只是知道那开灵丹能够帮人开启灵根,至于能不能成功开灵,便不得而知了。 如今重八大爷年岁已高,看到李闯王会仙术,便知他便是有仙缘的人,又听张员外说自幼李闯王被师父捡上山的,想来自己推荐李闯王去正一元皇派必定不会被拒绝,这样他自己也可以得到一枚开灵丹,尽管能否开灵还不能确定,但终归是看到了希望。 “如此说来,重八大爷的意思是要我去正一元皇派咯?”李闯王听到此处,不由得嘴角一抽搐,下意识地又摸了摸鼻子道。 “小友,话老夫都说给你听了,至于是去还是不去,当然还得看小友自己如何定夺了。”重八大爷知道这事远不是他能左右的,但至少,李闯王这等有仙缘的人物,自己如果能攀上关系,也算是另一种仙缘,等以后如果李闯王修炼有成,念起他的好处,说不定赐他几枚开灵丹,也不是不可能的,不然他一把年纪,也犯不着不要老脸,在李闯王反复讥讽下还如此的低三下四。 “重八大爷,稍等稍等,你那让我想想!”那正一元皇派到底是什么,李闯王这才听说,所以是否去哪里,李闯王一时半会还拿不定主意,但又仔细地琢磨下重八大爷的话,也知道这重八大爷说的有道理,他完全没必要骗自己,别人不知道,李闯王自己是明白的很,他那太平经的修炼确实很艰难,如果重八大爷没说假话,那么以后到了正一元皇派的道场里,将修为提上去的可能还是很大的。 “小友,你和张家二舅他们说的事老夫都知道。”重八大爷迟疑了一下,似乎为了帮李闯王下决心一般,咬了咬牙又道:“只要你愿意去那正一元皇派,为了表达老夫的诚意,老夫愿意替你说服张子云,让他同意你和雯瑜姑娘的好事,当然肯定不会要你入赘。” “你不用担心,老夫的来路清白,心迹也绝对的诚心实意。”重八大爷见李闯王用这狐疑的眼神看着自己,连连苦笑着解释道:“老夫以前跟着张候大人在京师,也算是太医,只因当年不小心写错了一张方子,差点害了位娘娘,这才在张候大人安排下躲到这里的。” ------------ 第四十一章 朝朝暮暮 见到李闯王似乎还没听懂,重八大爷说的更干脆了:“张候大人还有他的管家监奴大人都和老夫是熟人,张子云想通过老夫去给张候大人送礼,谋个一官半职的,老夫当然有办法让他听老夫的劝说。” “如此说来,我最好是去见识一下你说正一元皇派咯。“李闯王见重大大爷把诸多秘辛都一股脑讲了出来,自然知道他内心肯定是极愿自己前往的,但还是不放心地又问道:”重八大爷,你就明说,我去正一元皇派就没有什么危险吗?“ “有没有危险老夫不知道,老夫只知道你做散修肯定不如加入正一元皇派,前面老夫就说了,先祖告诉我们只有入得那些道场,才能更快提高修为。”重八大爷到最后,干脆恳切地道:“老夫做这些事,无非是想和小友融洽关系,一则我也想要那开灵丹,二则,小友不去正一元皇派,你等有仙缘的人物,寿命自然悠长,只是雯瑜那孩子怕就没办法和你一起厮守到老了。” “那好,重八大爷的好意,小子就领了!”李闯王听到这里,心里有了决断,当下便对着重八大爷鞠身拱手道:“真要有小子发达一日,必不会忘了重八大爷您的。” “哈哈哈!小友过谦了!”重八大爷听到此处,心怀大慰,连忙站起来,扶着李闯王的手放声豪笑道:“小友这等天资,将来必能成就大器,老夫就厚颜交你这小友了,以后但凡老夫能做到的,小友你自管开口便是。” “那小子我就不客气,刚才所言我和雯瑜的事,就先托付给您老了?”李闯王也不客气,对着重八大爷试探地说道。 “小事一桩,老夫这就跟你去张家,此事包在老夫身上便是!”重八大爷此时豪气干云天,似乎以前那个名动京师的张太医又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再次在张家庄村民异样的眼神中,重八大爷和李闯王把手言欢,一路笑声不断地朝着张员外的大宅而去。 两人皆是张员外家的常客,当然无需通报,也无人阻拦,便一路直接行至花厅。 到花厅后,李闯王与重八大爷道别后,就直接去朝着张雯瑜闺房行去。 “哎呀,李公子来啦!“张雯瑜只要一和李闯王约会,就会被支走的伺女小兰,远远地看到李闯王行来,便笑眯眯地大声地打着招呼,这种一举两用的法子,也是小兰最喜欢用的,一来不得罪来客,二来大声打招呼也算通知了屋内的张雯瑜。 果然,待得李闯王走近,张雯瑜便迎到了门口,怯生生地喊了句闯王哥哥后,眼睛一红,低着头又回过身朝屋内走去。 好几日不见,这张雯瑜明显有点憔悴,精神略微萎靡,从背后看去,今天穿的是一袭白色的留仙款式长裙,又用根枣红色的丝带盈盈地系在腰间,头上只是简简单单地插了根白玉簪,整个人显得格外的娇俏,可能是这几日,张雯瑜也知道李闯王和她爹爹闹翻的事,夹在情郎和父亲之间是愁肠百结,偏又苦无良方,情郎也见不到,每日里便只得独自暗暗苦闷哀叹。 “哈哈,雯瑜姑娘,李某打扰了。”李闯王没点做客的觉悟,自然而然地跟着进去屋。 “雯瑜姑娘,这是你新换的床榻案几,不错,不错啊!”李闯王轻轻摸着花梨木的案几,笑盈盈地对着张雯瑜道。 “闯王哥哥,你别这样,都要急死雯瑜了。”张雯瑜见李闯王东一句西一句,毫不在意的样子,便转过头来,蹙着那双秀眉,撅着糯软的嘴唇对李闯王道:“你说这咋办啊?” “哈哈,雯瑜姑娘,你不用着急,片刻之后,或许就有了结果。“李闯王屁股一掘,盘膝坐到榻上,小兰便将茶碗奉上,放在案几后,退出了房子。 “闯王哥哥,你莫哄雯瑜了。“张雯瑜听李闯王说的轻松,只是不信,低着头道:”我爹爹的脾气,我又不是不知道,唉!“ 等了片刻,又抬起头,看到李闯王似笑非笑地只是看着她,脸上顿时一红,上前扯着李闯王的手臂道:“闯王哥哥,我爹爹说你会妖法,不是好人,要我不要被你骗了。” “哦!雯瑜姑娘,我要真的会妖法,你怕不怕啊?“李闯王听张雯瑜一说,顿时哑然失笑,调侃着故作凶恶状:”我要吃了你,嗷呜!“ “闯王哥哥,莫说你会妖法,就算你便是妖怪,雯瑜也不怕!”张雯瑜说着,软软的身子便依偎了过来。 “唉,雯瑜姑娘,我李某不知道是哪辈子积的福,能获你垂青!“李闯王顺手揽住张雯瑜的芊腰,手轻轻地抚摸着张雯瑜的后背,心里不由得好一阵感动,忽然又想到自己留在张家的时间也不多了,不由得声音低了下来:”雯瑜你放心,我必不会负你!只是我不日就要启程京师了,今天来呢,是特地和你告别的。“ “不!闯王哥哥。”张雯瑜吓得连忙推开李闯王,瞪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直地道:“你要走了?你不要雯瑜啦!” “雯瑜姑娘,不是你想的这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此事说来话长啊,唉!“李闯王走过去,拉着张雯瑜的芊芊细手,捧在在手中,柔声道:“你听我说......” 情侣在一起的时间是最容易渡过的,这前前后后的因果牵绊,被李闯王柔声地细说了一遍,张雯瑜听得几乎目瞪口呆,虽然李闯王没把重八大爷说的正一元皇派的事说出,但武功,仙法这众多张雯瑜闻所未闻的东西,彻底地震住了张雯瑜,在她看来,这些经历简直比以前李闯王讲的故事都要精彩许多。 ”李公子,李公子!“门外的小兰突然大声喊了两句,稍顿了顿,又道:”老爷请你去花厅!“ ”雯瑜姑娘,应该有了结果,我就先过去了!“李闯王闻言便站了起来,柔声对着张雯瑜道:”记得我和你说的,莫要告诉了旁人!“ 张雯瑜一边点头承诺着,一边忙起身送李闯王到门口,又用那莺雀般的声音道:“闯王哥哥,我记得了!哥哥你也莫要忘了你说的话,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到了花厅,重八大爷果然言之有信,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张员外居然爽快地同意了。 于是在一片翁慈婿孝的和谐气氛中,李闯王和张员外达成了一致,自然不会再提什么入赘的事了,只是张雯瑜芳龄十三,本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龄。 于是,在重八大爷的斡旋下,李闯王用一封金子做为聘礼,请重八大爷做媒证,就算是把张雯瑜和李闯王的这门亲事给定下来了。 从此,张家就多了个未婚新姑爷! ------------ 第四十二章 启程京师 第二天天还没亮,张员外家里里外外都灯火通明,人喧马嘶的。 张员外带着满满几大箱的金银财宝,锦罗绸缎,一行若干人,浩浩汤汤地朝着京师,要去给张候大人拜寿了。 依照汉朝礼法,张员外尚无功名在身,不得乘坐马车,所以车队里全是牛车,那几匹颇为神俊的马只得驮着些杂物跟在车队后头。 李闯王和重八大爷坐的牛车,行在队伍的正中间。这是张家庄总共二架最好的牛车之一,宽宽大大的,车门设在后方进入,垂遮帷帘,长方形的车厢,上面安了间小巧的雕花木棚,还在棚顶四角各立一柱,四柱上支撑一顶大帷幔,帷幔上绣有梅花图案,四周边垂缀丝穗,这牛车富贵霸气,按现代点的说法便是当时超级豪车了。 “重八大爷,您知道这一路去京师要多久吗?”李闯王闲来无事,和重八大爷坐在车内,一边喝茶一边问道。 “小友,咱们这里是博陵地区,到京师怕有近八百里路程,一路顺畅的话,两旬多点差不多便能到了。“重八大爷端着茶碗,吹了口气,悠闲地答道:”不过,这兵方马乱的,加上打尖整修,算长点,月许时间,还是无论如何能到的。“ 迟疑了下又接着道:“不过无妨,侯爷大人的寿辰还早,总归不会误事咧!” “要个把月的时间啊!”李闯王觉得索然无味,一想到这一路要这么久,便喃喃地道:“这一路不好过啊。” “哈哈,小友,这出门在外的,自然是遭罪了,忍忍便好,忍忍便好!”重八大爷也晒然一笑,心道,年轻人还是性子急躁,这出门在外肯定不如呆家里方便。 闲扯了两句,李闯王实在无聊,便放下茶杯,只是学着重八大爷,背靠着棚子板,干脆闭上眼睛养神去了。 一闭上眼睛,便由不得想起昨天夜里,张雯瑜和自己分别时,那种卿卿我我,难舍难分的神情,又想到最后分别,张雯瑜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因为是夜里,张雯瑜怕吵着他人,只好咬白了嘴唇,怎么也不敢大声哭出,一想张雯瑜那欲语还休,勉强忍泪的样子,李闯王不由得好一阵心痛。 想着想着,李闯王便从怀里一阵摸索,掏出块洁白的绢巾,那绢巾上绣着的枝红梅,正是那天在张雯瑜闺房里看到的那副欺霜赛雪,顶寒怒放的红梅图,当时自己只是说喜欢梅花,这妮子便绣了出来,昨晚送给自己,要一路上当个念想。 似乎极为不舍,李闯王把绢巾放在鼻子底下闻了两下,上面还有张雯瑜那淡淡地处子香,心里顿时好一阵惆怅。 忽然,李闯王似乎想到了什么,把绢巾小心地收到怀里,对着还闭目的重八大爷问了句:“重八大爷,有个事想请教您,不知道您听说过九龙戏珠没?” “九龙戏珠?”重八大爷闻言,慢慢睁开眼睛,有点茫然地重复了一句,接着又摇了摇头:“从来只有二龙戏珠,哪来的九龙戏珠。” “哦,没听说过啊!”李闯王有点失望,只是默默地在心里念叨着甘二舅的那句谒语:“朝歌之地,周礼之仪,新朝巨君,长眠于此,朝歌有山,山有灵泉,灵泉为珠,九龙戏之......” 琢磨了半天,也没搞个名堂出来,正道这九龙戏珠太坑人了,不料,此时重八大爷似乎想到了什么,睁开眼睛对着李闯王道:“小友,你问这九龙戏珠所为何事?” “没什么事,只是听别人说过九龙戏珠,不知道什么意思,所以才问问。”李闯王对重八大爷了解九龙戏珠也没抱希望了,于是随便地答道。 “哈哈,小友问我九龙戏珠,倒让我想起了个故事。”重八大爷乐呵呵地道:“不知道小友愿不愿意听?” “什么故事?”李闯王诧异地望着重八大爷,心想反正无事,听听也好,便道:“重八大爷愿意讲,小子自然求之不得,当洗耳恭听哩!” “哈哈,好,好,不过这也只是个民间传说,平日里哄哄孩子用的。”重八大爷笑着对李闯王道:“小友不介意,老夫就给你道来。” “要的,要的!“李闯王听闻是哄孩子的,也笑着道:“您就把我当孩子哄一哄吧,哈哈!” “古时候啊,东海有个龙王,号称是东海龙王,这东海龙王每日里行云布雨,甚为勤勉,慢慢地他年岁已高,行云布雨时觉得力不从心了,便想选人接班。“重八大爷见李闯王也愿意听,端起茶碗喝了口茶水,就开始讲了起来:“这东海龙王呢,总共生了九个儿子,这儿子一多啊,龙王在选接班人时就为难了。” “哈哈,儿子多了是好事,不过选接班人的时候也确实犯难哦。“李闯王接着话题,也笑眯眯地答道。 “可不是,这东海龙王的九个儿子还都很优秀,各有各的看家本领,龙王在心里都想了一遍,这九个儿子选谁都好,可就是这一都好,反倒让龙王很是为难了。“重八大爷也笑呵呵地道:”这东海龙王一琢磨,得了,干脆跑到南海把南海观世音菩萨请来了,想让这观音菩萨来想想办法,帮他选个接班人。“ “哈哈,这倒也算不是办法的办法了。”李闯王反正无聊,听重八大爷讲故事讲得还不错,便顺着重八大爷的话笑眯眯的道:“不过这自家的事交给别人来决断,这东海龙王当得也不是个事!” “哈哈,小友所言甚是啊!”重八大爹可能也是觉得路上无聊,这才愿意讲起故事,偏偏这这李闯王还有问有答的,这故事讲得自然有味了,于是接着笑着道:”观世音菩萨来了,把这东海龙王的九个儿子都叫来一问,坏了!这东海龙王的九个儿子,他们都想当龙王,而且还纷纷表示,只要不是自己当龙王,就决不罢休,必定要拼死与选中者一较高下。“ “哈哈!这下有乐子了。“李闯王又笑着说:”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小友你这话倒有意思,清官难断家务事。”重八大爷也笑着又接着讲道:“这下便不好弄了,后来,观世音菩萨就想了个办法,他从自己的莲花座里取出了一枚圆溜溜的莲子,又使了个法术,这莲子便变成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给她取了个名,唤做明珠。“ “哦,叫做明珠?”李闯王听到九条龙和明珠都出来了,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便不再做声,只是静静地听着重八大爷继续讲。 “是的,明珠!”重八大爷点了点头,又喝了口茶水,接着道:“观世音菩萨就对东海龙王的九个儿子说,你们啦,都是有本事的人,也都是亲兄弟,所以自家人跟自家人过不去可不行,又指了指那莲子化成的明珠姑娘说,我来出个主意,你们九个,都来和这明珠姑娘相处,七七四十九天后让明珠姑娘来选谁是下一位龙王,你们有什么高明的本领呢,就在这七七四十九天里,尽管对明珠姑娘用出,只是七七四十九天后,时候一到,明珠姑娘选谁当龙王,你们可就得心甘情愿,不得再无礼取闹了。“ ------------ 第四十三章 九龙戏珠 “那东海龙王的九个儿子听观世音菩萨说的实在,又见到那明珠姑娘长得千娇百媚的,十分漂亮,便纷纷表示同意。从此那明珠姑娘就留在龙宫与九位王子相处,每天里都一同玩耍。”重八大爷见李闯王不再接话,觉得有点奇怪地看了看他,又接着说道:“这九位王子都是有本事的人,明珠姑娘也是观音莲子变成的,他们都会变幻功夫,所以这七七四十九天里,这明珠姑娘经常变成一颗珠子与九位王子戏耍,一会儿冲到云里,一会儿又冲进波浪里的,慢慢地呢,九位王子都喜欢上了明珠,到了第四十九天,那观音菩萨再次来到了龙宫。把东海龙王啊,九位王子啊,还有明珠姑娘都叫来了,还没问明珠姑娘到底选谁当龙王。这时九位王子却都表示愿意放弃王位,都希望可以娶明珠姑娘为妻,要与她相伴一生。都发誓说,只要明珠姑娘不嫁给自己,不管是谁成为她的夫君,必定要与他拼命。” “呵呵,这些王子不爱江山爱美人,这是老套路啊!”李闯王见重八大爷讲了半天,便搭了口话,这民间传说往往都是如此。 “哈哈,可不是!”重八大爷讲故事,当然希望有问有答的,见李闯王又开始接话,当下也乐呵呵接着道:”这一女总不能嫁九夫啊,所以没办法啊,观世音菩萨就问明珠姑娘,看她愿意选出谁来做自己的夫君。但这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相处,这明珠姑娘对九位王子都有了很深的了解,都玩的很开心,但要她选出想和谁共度一生,她也选不了。看着九位王子一副没有结果就誓不罢休的样子。明珠姑娘又不想他们任何一个人受伤。“ “这明珠姑娘有意思,脚踏九只船,不翻才怪!”李闯王听到这里,哈哈大笑:“这故事编的有意思,然后呢?” “哈哈,小友说话也有意思,脚踏九只船,老夫可还是头次听到如此贴切的形容。”重八大爷被李闯王插诨打科逗的也乐了,笑着摇了摇头又道:“明珠姑娘实在没办法,干脆谁都不选了,就一下变成明珠,向天空逃去。看到明珠姑娘又变成了珠子,那九位王子也变成真龙追了上去,那景象怕就是小友说的九龙戏珠了。“ “哈哈,这就是九龙戏珠!”李闯王摇摇头,难怪重八大爷说这是哄孩子的,这样的九龙戏珠应该对自己要找的古墓没有用处。 “是啊,小友,九条真龙就这么追着明珠。”重八大爷的故事好像还没讲完,又接着道:“这九条真龙追的急,逼得那明珠姑娘没办法了,就一头从天空冲到地上,哗啦一下就化成了一滩清水。那九位王子看到明珠姑娘都化成水了,都悲伤万分,围着那滩清水,谁都不肯走。后来,太阳出来了,地上的那摊清水就一点点消失,九位王子又焦急起来了,生怕这清水没有了,明珠姑娘便没有了。所以到最后啊,那九位王子就一起约定好,干脆他们就把真身化成河,以九条河流来充盈明珠,这样明珠姑娘就不会没有,他们也可以永远在一起,继续愉快地玩耍了。“ “讲完了?”李闯王见重八大爷端起茶碗,又讲出了童话故事里出现的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这样的结尾句,便戏笑着道:“真是精彩!哈哈,这就是您要说的九龙戏珠的故事吧!” “是的,小友,讲完了!”重八大爷喝完茶,就把茶碗放下,笑眯眯地道:“传说啊,明珠姑娘化水的那个小滩就在朝歌哪里,我们去京师还会经过哪里哩!” “啊!重八大爷,您说什么?”虽然重八大爷只是轻描淡写的随口说了句,但听到李闯王的耳朵里却恍如雷击,那口刚喝在嘴里茶水都喷了出来,整个人也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把牛车都震动的晃了晃,李闯王两眼精光闪闪,这甘二舅娘的祖先留下的谒语,不正是说的在朝歌吗。 “哎呀,小友,你怎么一下如此激动!”重八大爷见李闯王反应如此激烈地站起来,也吓得赶忙坐正。 “失礼了,失礼了!”李闯王自觉失态,讪讪一笑,对着重八大爷道:“您说那九龙戏珠就在朝歌?” “是啊,这是朝歌那边的传说啊。“重八大爷一头雾水,这神仙传说的,虚无缥缈,纯粹是世人编撰消遣的,见到李闯王如此反应,便笑着道:”不过那里风景不错,山清水秀的,到时我陪你去看看。“ “啊,好,呵呵!”李闯王一时语塞,随便支吾了二声,正不知如何开口,车外便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俺说闯王小友啊,老窝在车里有啥意思,出来跟俺走走,俺带你骑马!”因为甘二舅身手不错,早在前几日就被张员外请来护卫,在车队出发后,甘二舅便负责安排杂事,搞了半天,这才来找李闯王。 李闯王正是不好下台,听到甘二舅一喊,就立马站起来,笑了笑对着重八大爷道:“甘二舅来了,正好,小子出去溜溜。” 重八大爷点了点头,也不在意,只是笑着道:“也好,你们年轻人去吧,老夫这身老骨头的,不能陪你疯,还是坐车里的好。” 李闯王掀开车帘,跳下牛车,甘二舅正牵着两匹健马,笑盈盈地等着他,那两匹马一黄一白的,怕都有七八尺高,看上去都极为神俊。 一看到李闯王下来了,甘二舅就随手一甩,将白马的缰绳和一支马鞭丢了过来,李闯王下意识顺手一抄,稳稳地接住马鞭和缰绳,那白马也灵性,打着响鼻,竟跟着走了过来。 “闯王小友,俺该叫你新姑爷了吧,哈哈!”甘二舅一边大笑着,一边利索地翻身上马:“咱们到前头等他们去?” ”甘二舅,等等!唉!“那甘二舅两腿一夹,骑着那匹大黄马,得儿得儿地小跑开了,这马都是群居动物,一匹马跑,另一匹也会跟着跑起来,见到这甘二舅的大黄马跑起来,李闯王的这匹白马就刨着蹄子,也准备跑动起来,带得李闯王一个趔趄,还好李闯王有功夫底子,立刻一个马步沉身,又把缰绳死死拉住,大白马跑不起来,似乎极为不满,居然咴咴的嘶叫起来。 “哈哈,新姑爷没骑过马么?”甘二舅见状,又折了回来,看到李闯王这样子,连声笑道:“你有功夫底子在身,骑马一点不难,听俺的,上马,双腿夹住马腹,不要夹太紧,夹紧了马就会跑快的。” 顿了下,见李闯王还没动,又道:”缰绳稍微抓紧点,脑袋,肩膀和马腹一条线就可以了,这个屁股坐在马鞍上也别坐的太结实,就这样啦,上马,跟俺走!“ 李闯王听甘二舅说骑马如此容易,又看到甘二舅骑在马上蛮威武,心里也想试下,于是就默运太平经,又踩起幻魔真影决,用了一个轻身术,居然飘飘亮亮地坐到了大白马的背上,这大白马被驯服已久,见李闯王轻飘飘地就上了背,当下一刨蹄子,居然就慢慢地小跑了起来。 甘二舅见状,也驾着大黄马跟上,这一黄一白的两匹大马就顺着牛车队伍的侧面,一路小跑起来,不一会儿功夫便抄到了车队的最前头。 “新姑爷,你看,前方哪里是个村子,咱们看那个先到。”甘二舅挥了挥手中的马鞭,遥指着远方隐约可见的一个小庄子,也不管李闯王答没答应,双腿一夹,又用马鞭鞭稍轻扫了下马屁股,那大黄马立刻加速,如同箭一般,风驰电掣地朝前奔去。 李闯王见甘二舅跑远,也没做声,只是学着用脚紧了紧马的肚子,这大白马见大黄马撒起蹄子,当下不用李闯王多做什么,也腾起四肢,赶将了上去。 大白马一跑起来,李闯王顿时自觉耳边风声呼呼的,上下颠簸还蛮厉害,当下只好暗运着太平经,尽力地稳着身子,也跟着大黄马渐行渐远。 ------------ 第四十四章 皇莆将军 ”候非候,王非王,千乘万骑上北芒.....“ 待得李闯王跑近村庄,甘二舅早就在前方勒马停住了,李闯王连拉缰绳,大白马也慢慢地把速度减慢,耳边却传来一群小童嘻嘻哈哈的童谣。 “天下大乱兮市为墟,母不保子兮妻失夫,赖得皇甫兮复安居。” 忽然童谣声音一转,又变了个调子,李闯王听得有趣,刚好策马跑到甘二舅身边,便随口问道:“甘二舅,他们唱的什么呢?” “哈哈!新姑爷,你不知道么?”甘二舅奇怪地看了眼李闯王道:“他们唱的是皇莆嵩,说这天下大乱,妻离子散,幸好有了皇莆嵩,这才重新安稳地居住。“ “我呸!这皇莆嵩也太恶心了吧!“李闯王可是从下曲阳的”京观“哪里一路行来的,在胥家岭上胥正昌告诉他皇莆嵩是如何的卑鄙下流,阴险狡猾,滥杀无辜,从那时起,李闯王就一直认为那下曲阳十室九空,都是皇莆嵩他的过错,如今到这里也才几百里远,这边居然还弄起了童谣歌颂皇莆嵩,李闯王当下便觉得恶心,将嘴里一口吐沫,狠狠地吐在地上,眼睛也泛着寒光,眯了起来,如果此时皇莆嵩在此,估计李闯王会毫不客气地给他一记赤焰术,要了他的狗命。 “新姑爷,你这话有点不对哦!”见李闯王如此的激愤,甘二舅很是意外地看了看李闯王,又用手中的马鞭指着前面的村子道:“皇莆将军德高望重,受命于危难之际,救万民于水火之中,这里百姓感激,才编首童谣,你怎么说他恶心了呢?” “甘二舅,你是不知道啊,我从冀州下曲阳过来,一路上十室九空,加之这天寒地冻的,又缺衣少粮,整个儿哦,惨不忍睹啊,这都是皇莆嵩做的好事咧!“李闯王想起下山后,行至胥家岭上的胥小牛,不由得恨声道:”皇莆嵩那狗贼弄得冀州的百姓衣不遮体,遍地饿殍,逼得百姓甚至换子而食,我真恨不得吃他了的肉,喝了他血!“ “哎呀,新姑爷,你可错了啊!”甘二舅吓了一大跳,连连翻身下马,对李闯王招了招手道:“你下来,俺来和你说说。” 李闯王也跟着甘二舅下了马,学着把缰绳一丢,随那黄白两匹大马自己找草去吃了。 “新姑爷,俺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要对皇莆老将军这么仇视?”甘二舅找了块稍微干净点坎坡,用手擦了两下,一屁股坐下,又一边拍干净手一边道:“旧年里,这冀州兵方马乱,强盗横行,万民流离失所,可这些都不是皇莆老将军的错啊,这都是张角那斯弄出来的咧。” “哼!不是他的错,老百姓起来反抗,还不是走投无路,官逼民反!”李闯王也顺着甘二舅坐下,眼里还带有余恨地道。 “官逼民反?”甘二舅默念了两遍,似乎在极力理解:“新姑爷就是有学问,这四个字说的倒有点道理,但就算如此,也是州牧的问题,这也不是皇莆老将军的错啊!” 见李闯王似乎还要反驳,甘二舅连忙道:“新姑爷,俺只知道,旧年里黄巾蛾贼到处杀人,到处放火,当朝皇上命各路将军镇压,可唯独这皇莆老将军是百战百胜,不到一年时间就转战南北几千里,前面冀州皇上也派了几任将军,可都没办法打赢,这皇莆老将军一来,才几个月就把这蛾贼平乱了。” “你不知道啊,甘二舅,那皇莆狗贼在下曲阳,可是不分青红皂白,不管男女老幼,屠了全城的人啊,还在哪里随便掩土就埋,搞了个劳什子京观,你知道京观里埋了多少人吗?”李闯王接过甘二舅的话,恨声道:“那可是十六万多活生生的性命啊,十六万多啊!” ”新姑爷,这事俺也听说了,可这黄巾蛾贼也太恶了啊,杀人放火不说,他们强拉壮丁,抢人妻女,稍有不顺就当场杀人全家,完全是群强盗流氓啊!况且这双方交战,刀枪无眼,死伤自然在所难免。再说就算官兵不来,让黄巾蛾贼继续下去,冀州的父老那里会有好日子过啊!自古以来,这皇天后土的,何处不是皇土,那里不要王法啊!“ “新姑爷,这事啊,朝廷早有定论,说皇莆老将军平乱有功啊!“甘二舅见李闯王说的凄惨,也迟疑了下,生怕李闯王想歪,连忙诚心实意地接着又道:”这几个月就平了乱,朝廷便封皇莆老将军为左车骑将军,又让他领冀州牧,还晋封他为槐里侯,可是你知道吗,皇莆老将军打了胜仗,本可回京师享清福的,但他老人家见冀州大战后损失惨重,民不聊生,多次写了血书,一次次地奏请皇上,皇上见皇莆老将军如此决心,这才免了冀州今年的赋税,拨发了春耕种子啊,这样冀州的父老才有条活路啊,冀州的父老感恩他老人家,所以这才编了这童谣来称赞他哩!” “哼,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罢了!”李闯王见甘二舅说的动情又实在,也觉得有点道理,但那京观和胥小牛一直在脑海里,心里便总是觉得不忿,总觉得这皇莆嵩不是沽名钓誉之徒,就是十恶不赦之辈。 直到最后面,听到甘二舅说皇莆嵩血书奏请,免了冀州的赋税,拨了春根种子,又隐隐觉得自己是不是错怪了皇莆嵩,这眼见耳听的,总归是一时半会弄不明白虚实,但看到这里居然还编出了童谣,四处传唱,心里倒认为应该是皇莆嵩做作的成分更多。 “好啦,新姑爷,皇莆老将军的事,俺就知道这些!”甘二舅看到张家的车队慢慢过来了,便提出马鞭站了起来:“俺觉得这些事都不关咱们的事,俺只管谁对俺好,俺就帮谁。” “哈哈,甘二舅,你这话倒在理,这叫话糙理不糙啊!”李闯王单手撑地,一使劲,便潇潇洒洒地站了起来。 甘二舅把手指环了环,嘬在嘴里,一个响亮的唿哨响起,那自行觅食的大黄马和大白马就立刻得儿得儿地就跑了回来。 ------------ 第四十五章 赵忠淫威 “甘二舅,我不骑马了,我到车上去坐坐。”甘二舅这一番替皇莆嵩说的好话,把李闯王搞得头晕脑胀,稀里糊涂的了,李闯王心里又还牵挂着那九龙戏珠的事,于是当下便把马鞭一边递给甘二舅,一边朝着牛车走去。 “好咧,好咧,新姑爷,你要想骑马就来找俺,俺就在车队后面。”甘二舅也没细想,接过马鞭,翻身上马,也迎着车队行去。 待得李闯王爬上牛车时,重八大爷反倒不在牛车里了,于是闲得实在无聊的李闯王就干脆翻出甘二舅娘的灵玉凤配,轻轻地握在手上把玩着,这灵玉凤配里的灵气被他连日的吸取,几乎都已经炼化殆尽,现在握在手上,修炼的冲动倒没那么强烈了。 ”这甘二舅娘的先人救了一高人,高人离去时赐下龙凤灵玉佩一双。“一边把玩着灵玉凤配,李闯王突然想起甘二舅介绍着灵玉凤配时介绍的话。 忽然,宛若神经发作,李闯王又想起以前看过的网文,禁不住浮想联翩,这龙凤灵玉佩既然是高人赐予的,是不是就是宝物呢?是否可以认主呢? 滴血认主? 这人就是如此,一旦想歪了便容易认死理,估计是被甘二舅讲那皇莆嵩把人讲呆了,这李闯王便是如此,只见他抽出闯王大刀,咬牙咧嘴地忍着痛把指尖割破,待血一流出,就赶紧血淋淋地握住灵玉凤配,只希望能够出现一道白光什么的,但等到流出的血都把灵玉凤配弄得斑斑驳驳了,那灵玉凤配是半点反应也没有。 李闯王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样子是自己想多了,正待找块干净的布把灵玉凤配擦拭干净,却听到重八大爷在车外咳嗽了一声,牛车便慢慢停住,重八大爷就探入一头,蹒跚着正准备爬上车来,吓得李闯王连忙把玉佩往怀里一塞,又把手指胡乱在闯王大刀的裹刀布上擦了几下。 重八大爷一爬上牛车,毕竟是多年的郎中,一下子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不由得好奇地往李闯王望去,随即便轻呼一声:“哎呦,小友,你怎么受伤了!” “我说我是想灵玉认主,不知道你相信不?”李闯王心里只想说出这话,但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刚擦刀时走神了,那知道这牛车突然一停,便划了一下,无妨无妨!“ “哎呀,罪过,罪过啊!”重八大爷连忙走过来,一边从怀里掏出个玉瓶,一边陪着小心道:“这是老夫的错啊,小友,我来帮你上点药吧。” “无妨,无妨!”李闯王一边打着哈哈,但还是把手递给了重八大爷:“这是什么药咯?” “止血生肌粉。老夫的看家药方。”重八大爷对李闯王是打心底里想要结交,自然不会隐瞒,帮着仔细地上完药后,就将玉瓶又递给李闯王:“这剩下的就送给小友吧,留在身上也有备无患的,这可比寻常的金疮药要好得多哦。” 李闯王也不客气,接过玉瓶在鼻下一闻,随即笑着道:”三七,重楼,独定干,片脑,麝香,恩,好像还有披麻节,这药可不错啊!“ “哎呀,小友!你可真神啦!”重八大爷顿时吓了一跳,李闯王这一张嘴就几乎将药粉成分说了个七七八八,只差比例配方了。 “呵呵,重大八爷您过奖啦,小子也是瞎蒙的哩。”李闯王笑呵呵地道,这倒不是李闯王谦虚,也确实是带点瞎蒙,虽说李闯王在牛角山时将那灵药灸研习得透彻,但毕竟很多药材都没有完全接触到,仅仅只是靠太平经里的描述而猜的,比如那三七和重楼主要就产在南方,虽然来汉末前亲眼见过三七,但那重楼却纯粹是靠猜测臆断的。 “哈哈,瞎蒙那里蒙得这么准啊。”重八大爷将信将疑地坐回原位,迟疑了下又道:“老夫刚和子云商量好了,今晚我们借宿在赵家庄,到时还望小友客气点。” “要客气点?”李闯王见重八大爷说得挺认真的,便好奇地随口问了句:“那赵家庄有什么特殊么?” “小友,这赵家庄的来头可委实不小咧,不是老夫吹牛,今天要不是有老夫在,咱们这车队进都进不了赵家庄咧。“重八大爷见李闯王问起,眼里掠过一丝骄傲,又突然停住,似乎故意卖关子一般。 “哦,那赵家庄到底什么来头,竟然如此的厉害?”李闯王顿时兴致起来了,把玉瓶往怀里一塞,一双眼却眨都不眨地盯着重八大爷,很是好奇地问道。 “哈哈,小友,老夫这么跟你说,这赵家庄是赵候大人的府邸,你说来头大不大?“一说到京师里的人和事,这重八大爷就如同变了个人般,想来也是有故事人的心态了,只见他洋洋得意地道:”我跟你说啊,你可别和别人说啊,赵忠大人和张让大人私交特别好,就连请的管家都是兄弟俩,赵忠大人家的管家是哥哥,叫大监奴,张让大人家的管家是弟弟,叫小监奴,老夫有幸,以前在京师,就经常和他们一起喝酒赏乐哩!” “哦!原来这么回事啊,他们不就是那十常伺吗。”李闯王见重八大爷半天才道出了赵忠和张让,当下很是不以为然地回了句。 “小友,你这是何意啊?”重八大爷如同被踩了尾巴般,这京师的经历本是他自认为一生中最为骄傲的地方,如今却被李闯王如此轻描淡写,一下子便沉不住气了,似乎带着赌气地道:“十常伺怎么啦,你说这满朝文武,还能有大过十常伺的吗?“ “哎恩......”李闯王正准备反驳,说这无非就是几个误国误民的阉党,突然想到自己的身份,不由得又将话噎了回来:“嘿嘿,这个我就不知了。” “哈哈,小友,你这是知其然不知道其所以然啊!“重八大爷瞬间重新找回自信,顿时神采飞扬地道:”我给你讲个事吧,郎中张钧知道吧,他那郎中可不是俺们这里方言郎中,他乃当朝皇上身边的红人,去年他不停上书要皇上斩了赵候大人和张候大人,弹劾赵候大人和张候大人私通张角反贼,你知道最后怎么的?“ “怎么的?”李闯王顺着重八大爷的话,好奇地问道。 “还能怎么的,皇上命侍御使一查,却证明是他自己私通了张角,哈哈哈!那张钧也不看告的是谁,这不当即便被下了死狱,现在怕早死透了。”重八大爷一提到这京师官场的事,就特别的来劲,用现代的说法,重八大爷这就是那种消息灵通人士,还是特别喜欢显摆的那种,生怕旁人不知道自己和高官在一起一般,这样的人,李闯王前世见多了,浮夸不实在,于是在心里不由得暗暗腹谤: 人底子太轻薄,这怕就是重八大爷年幼时去了正一元皇派,也没有仙缘的原因了。 ------------ 第四十六章 九进九路 “好吧,我会注意的!”李闯王见重八大爷神采纷扬,似乎还想秀他的深厚关系和光辉历史,吓得赶紧打断:“对了,重八大爷,你还是和我说说那九龙戏珠的地方吧。“ “九龙戏珠?“这回轮到重八大爷被噎了个半死,心里暗自恼怒,这李闯王对自己的光辉历史不听,偏要听那些虚无缥缈的神话,顿时倍感无奈,偏偏又对李闯王发作不得,当下只得泱泱地道:”那地方就一滩水,有什么好说的,到时带你去看看便是了。“ 李闯王见重八大爷明显不高兴了,想起这几天,这重八大爷对自己还是挺义气的,当下心里也颇为过意不去,于是起身帮着重八大爷去倒了碗茶,轻轻巧巧地放在还一直闷闷不乐的重八大爷边上,见重八大爷没有了谈兴,也不好做声,只是笑了笑,退回原位,靠着棚子板,迷迷糊糊地闭目养神去了。 当下一路无言,牛车也颤颤巍巍地摇晃着前行,李闯王这几日也是事多,加之牛车晃晃悠悠得颇有节奏,这一靠着棚子板,就竟然沉沉地睡着了,待得再醒过来时,这牛车倒是停住了,但整个车里昏昏暗暗的,车外却又人声鼎沸,灯火通明,似乎到了重八大爷先前说的赵家庄。 那重八大爷倒不知道何时不见了,想来是进赵家庄要他打招呼去了,李闯王便掀开门帘,跳下车来,这一路上靠着棚子睡觉,这人一下得车来,被晚风一吹,人感觉精神还蛮不错,只是坐车时手脚受了约束,颇不舒服,便站在原地伸手踢腿,舒展筋骨,眼睛却朝四周打量过去。 暮色中,只看到远处影影绰绰的好一大片宅子,里面还闪着星星点点的灯火,这一眼望去,还望不到边,李闯王在心里默想,当时张小虎好像也说过这赵家庄才是大户,乃是九进九路的豪宅。不过在心里李闯王倒暗自揣测,这九可是至尊之数,记得以前紫禁城就是九千九百九十九间房子,九这个至尊数字在汉末,怕也只有天子才能用得,如今这赵忠却敢搞出个九进九路的,难道他就不怕掉脑袋吗? 对于十常伺,这李闯王可没有半点好感,史载也是只贬无褒,李闯王还正在腹谤这赵忠,重八大爷和张员外却一同走了过来,旁边还跟着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三人脸上都笑眯眯的,似乎谈的很是融洽。 “赵管家,这是张员外家的贤婿!“重八大爷走在最前面,见到李闯王便停了下来,笑盈盈地对那中年男子道:”小伙子姓李,很不错的后生咧!“ “小友,这可是赵家庄的大管家,远近闻名的大好人啦!”重八大爷随即又对着李闯王介绍着中年男子。 “见过赵管家!”先前在车上,重八大爷就托付了他到赵家庄要客气点,李闯王无奈,只好站在原地对那中年拱了拱手,算是行了礼。 “哈哈,不错,不错!”那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笑得面如菊花,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张员外有福气啊,哈哈!” “过奖,过奖!“张员外也客套地回了句,又对着李闯王关切地笑着道:”贤婿,你去二舅哪里帮把手吧,今天夜里就早点歇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可能是重八大爷和张员外都觉得李闯王太过年轻,丝毫没有要带他跟赵家庄管家打交道的意思,李闯王正是求之不得,答了声诺,又客套地道了告别,便去找甘二舅了。 估计是甘二舅以前跑过江湖,这车队的停放,还有那些牛马吃喝啥的全都由着他安排,李闯王找到他时,他也差不多才安排妥帖,见到李闯王,甘二舅连忙停下来,用着他那大嗓门喊道:“新姑爷,晚上咱俩挤一屋?” ...... “哈哈,新姑爷,这赵家庄可真够气派啊!”吃喝收拾停当的甘二舅一边细细擦拭着他那对四十八斤的双龙戟,一边和李闯王闲聊着。 李闯王正纳闷这赵忠这等官场的老油子,怎么就敢如此胆大妄为,修建九进九落的宅子,听到甘二舅说话,便顺口问道:“甘二舅,你说这九进九落的宅子是可以随便修的吗?” “嗨,俺道什么,不止这十里八乡的知道,就是京师里的人都知道,当今皇上称呼赵大人怎么称呼的知道不?“甘二舅抬起头望了眼李闯王,稍顿了下,又继续他的擦拭:“张常侍是我公,赵常侍是我母,你说这都和皇上一家人了,别说这九进九落的宅子,就是再大点都没问题。“ “难怪咯,不过修这么大的宅子花费怕不止一点啊。”李闯王也无语,这皇上都不追究了,他操那么的心。 “是啊,说到这,俺就还要和你说皇莆老将军。”甘二舅停下手中的活计,认认真真地道。 “你怎么老喜欢帮他唱赞歌啊?”李闯王白天就被甘二舅说皇莆嵩说得心神动摇,这晚上睡一房还要说,当下便有点不耐烦地嘟囔了句。 “哈哈,俺不是替他说好话哩,只是他与这赵家庄有点纠葛。”甘二舅见李闯王不耐烦,稍一愣便似乎明白了什么,哈哈一笑接着又道:“要说这皇莆老将军和你想一块去了,刚吃饭时听赵家庄的那小厮吹嘘,说去年官兵凯旋班师时,皇莆老将军就路过了这赵家庄,他也觉得这宅子出了格,回去后还特意写了奏章弹劾赵常伺哩。” “哦!那最后怎么的?”李闯王见皇莆嵩和自己想一块,感情上居然感觉亲近了点,于是很是好奇地问道。 “还能怎么的,没事呗!”甘二舅终于擦拭完了他的双龙戟,一边站起来一边道:“那小厮说赵常伺为此事还去找了皇莆老将军的麻烦。” “这赵常伺胆儿够肥的啊!”本来白天甘二舅说了一堆,李闯王便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错怪了皇莆嵩,现在又听到皇莆嵩弹劾赵常伺反被找麻烦,想到重八大爷说赵常伺对付张钧的事,不由得还替皇莆嵩担心起来了,于是便问道:”不会吧,这皇莆将军可是凯旋回归,军功在身啊,那赵常伺敢在这时候找他麻烦?“ “找肯定是找了的,听外面的小厮说,赵常伺看到皇莆老将军弹劾了他,被皇上训了顿,觉得不快活,就去找皇莆老将军借钱,这摆明的是要皇莆老将军赔偿。”甘二舅收好双龙戟,伸了个懒腰道:“好像说是要皇莆老将军赔五千万。” “五千万!!!”李闯王吓了一跳,赵忠自己建宅子出了格,被弹劾不成还敢勒索正在风头的凯旋将军,这赵常伺从某种角度上说,还真够生猛的,当下更是担心皇莆嵩了,甚至连自己称呼皇莆嵩时都改口了也没注意,只是急急地问道:“那皇莆老将军答应没?” ------------ 第四十七章 先天之毒 “这俺就不知道了,那小厮才从京师回来。“甘二舅似乎谈兴已尽,一边把铺盖摊开一边道:”估计这事还没完,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哩。” “哦,那好吧!“见甘二舅也不知道结果,李闯王暗暗叹了口气,点头也准备就寝了。 “甘二舅,甘二舅!”刚躺下,李闯王忽然想起了重八大爷和他说的九龙戏珠,连忙坐起来又发声唤道。 “新姑爷,怎么啦?”甘二舅是那种白天精力旺盛,晚上瞌睡喊来就来的人,正待好好睡一觉,被李闯王一喊也跟着坐起来了。 “不好意思啊,甘二舅,那天你跟我说的那灵玉龙佩,是说在朝歌吧?”李闯王想到白天里重八大爷和他讲的九龙戏珠,见甘二舅睡了都被自己喊得坐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道。 “俺说新姑爷诶,你就是这事啊!”见李闯王这一惊一乍的搞了半天,只是问句现话,甘二舅一边躺下一边不满地嘟囔着:“是咧,是在朝歌咧!睡吧,都是陈年烂谷子的事了,早点睡吧!” “我想去朝歌!”甘二舅的不耐烦李闯王倒不在意,只是在心里默默推算着,自己到朝歌找王莽的墓地,肯定不会是一时半会的事,而车队这一路去京师要个把月,倘若自己骑马,可以先去朝歌找找,到最后再赶上车队就可以了,这样也不耽误去正一元皇派,想了想,于是又说了句:“我明天骑马一个人去朝歌。” “俺说新姑爷,你今天怎么了?”甘二舅被李闯王这没头没脑的两句话说的又坐了起来,望着李闯王不像是开玩笑,便试着劝道:“你想找那灵玉龙佩?可问题是俺婆娘家找了一百多年了都没找到,你就别闹了!” “甘二舅,我是认真的。”李闯王想了想又道:“反正顺路,我骑马先去找找,到时等你们来了,再一起走就是。” “好好好!随你,随你!俺怕了你!”甘二舅实在无语,也不管李闯王再说什么,把杯盖一蒙,顷刻间呼噜声便响起了。 呆呆地坐在榻上想了一会儿,李闯王便准备起身灭了灯,刚一翻身,一只小石瓶叮叮当当地从怀里掉落在地上,这甘二舅倒睡得实,只是呼噜声稍微小了一下,又接着响下去了。 李闯王连忙起身把小石瓶重新捡起,认真检查了下,还好没东西洒落出来,这石瓶里装的正是那天替张雯瑜炎灸针灸术后,逼出的先天宫寒阴毒,按理说这先天之毒腐蚀性极强,那日张小虎丢了块银片,还弄出了黑毒烟,可按太平要术的毒经里的记载,这先天之毒偏偏可以用石制器具保存,还好李闯王在牛角山时没事,按太平要术上弄出了几只石瓶,没想到下山就派上了用场。 要说这先天之毒可不比后天之毒,后天之毒基本都是恒定的毒性,比如说那响尾蛇的蛇毒,便是融血型的,不管是那条响尾蛇都一样,金环蛇、银环蛇的蛇毒却是麻痹神经的,也是不管那条毒性都一样,所以说后天之毒是什么样的毒就有什么样的毒性。 这先天之毒可就不同,同样的宫寒阴毒,可能张雯瑜身上的是腐蚀性,到了王雯瑜,李雯瑜等身上的,可能就是凝血型,败血型的了。 毒经里将先天之毒描绘为:各型各异,酌而处之。意思是先天之毒具体用法需要毒师根据需要酌情处理,但奇怪的是,几乎所有的先天之毒都只能用石制器具来保存,如果用金银铁器便会各有不同的反应。 小心翼翼地重新藏好了那小石瓶,李闯王躺在床上又胡思乱想了一番,可能是甘二舅的呼噜声太大,怕是到了丑时李闯王才草草地睡去。 翌日,李闯王真正睡着怕还没睡个把时辰,车队就准备出发了,于是赵家庄的黎明热闹非常,好一顿的人喧马嘶,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哐哐地响着,甘二舅也是早早地起来安排事务去了,李闯王便趁打尖时,跟重八大爷和张员外问清了朝歌方向,只说自己有事,先去朝歌等他们,在车队还没出发前,李闯王便单骑飞奔朝歌而去。 朝歌,意为高歌黎明,喜迎朝阳,蒸蒸日上,兴旺发达。 《水经注》九卷曰:‘山海经有朝歌之山,当是以此得名,非乐也。 殷商故都,绝代繁华之城——朝歌,西有巍巍太行山,东有涛涛淇水河,据传是以城外的朝歌山而名。 李闯王是认准了西南方向,一路疾驰,那大白马虽神俊不凡,但也只是寻常马匹,耐不住这连续疾驰,只得走走停停。日月轮换,斗转星移五六回后,李闯王终于牵着疲惫不堪的大白马抵达了朝歌县。 说到这朝歌县,也算是大起大落的地方,从有诗云“朝歌夜弦五十里,八百诸侯朝灵山”的鼎盛繁华,历经磨难,到了汉末,便早已不是重镇大城了。 但不管怎么说,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有着深厚历史的古城朝歌,有着无数动人传说和古朝遗迹,比如那鹿台,比如那古灵山......一直吸引着历朝历代的文人骚客前来凭吊,这清明节刚过,来古城凭吊也慢慢地进入尾声,但朝歌县城内还是人来车往的,热闹非凡,在这乱世中,居然呈现出一片生机勃勃的模样。 李闯王牵着大白马走在朝歌县成的街道上,眼睛却好奇地朝着四周不停地打量,这古城坊可还是头一次见到。 “这位小哥,老朽看你天庭开阔,地阁方圆,印堂发亮,双目炯炯有神,真乃大富大贵之相啊!“忽然一句经典至极的台词在李闯王耳边响起,李闯王转过头一看,不由得当即就乐了,只见一干瘦的老者,怕才五六尺高,颚下却挂着三缕鼠须,鼻子尖上居然还有颗黑痣,一手抓着柄木杆,杆上还挂着面粗麻布,不知用的什么,在粗麻布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算准你给钱”,另一面又写着“不准砸我摊”。 ------------ 第四十八章 鼠须老者 “哈哈,小友,你别看老朽貌不惊人。”那鼠须老者见李闯王闻言停了下来,不由小眼里喜色一略,连用那三寸不烂之舌,又故作高深地道:“只因老朽行的是爻天课卦之事,最易泄露天机,自然便招天妒忌,这才降下磨难哩!“ “哦,还有此事?”李闯王这星夜疾驰,这时入得坊市,见这老者找上来,也是有艺在身,浑然不觉害怕,便笑着调侃道:“磨难?你这磨难可磨的太恨了点,哈哈!” “哈哈,小哥儿见笑了,老朽看你也是一片赤子之心。”那鼠须老者见李闯王调侃,一点也不在意,心里却不由更喜,这课卦游说的功夫,原本就是不怕别人嘲笑调侃,就怕别人视而不见,置之不理。当下便不慌不忙地一撸三缕鼠须,小眼连闪,一点也不脸红地道:“不过你别老朽现在如此,想当年老朽虽不如小哥儿高大伟岸,但也是这朝歌县里远近闻名的俊秀哥儿啊!” “哈哈哈,俊秀哥儿好,“李闯王笑着回了句,正待再说,后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喝骂声:“呔!你那老儿,快点滚开!” 原来李闯王牵着大白马和这鼠须老者站在坊市街道中间,这一问一答的功夫,后面竟然有点堵了,被堵在后面的几个汉子,见李闯王背着大刀,牵着大白马,自然不敢骂他,但那鼠须老者,他们日日都见,也欺凌惯了,骂的自然便是他。 “莫急,莫急!我们就走!”鼠须老者见后面汉子怒骂,昂着头喊了句,又跟上已经开始向前行走得李闯王,笑嘻嘻地问道:“不知道小哥儿想问点什么?“ 这李闯王见自己牵着大白马被人责怪堵路了,下意识地觉得给别人带来麻烦,连忙行的更快了,只想尽快疏通堵塞,那知这鼠须老者偏偏又跟着走,心里不由得不快,便没好气地回了句:“你不是会爻卦算命吗,你算啊!” “小哥儿,这你也要我来算,好好好!”那鼠须老者加快速度,一下子窜到了李闯王前头,刚好路边上有个拐弯处空旷处,鼠须老者便伸手指了指,对着李闯王道“这边没人,来来来,我来替你免费爻一卦。” 这鼠须老者堵在前面,后面人车又在催,李闯王也无奈,便牵着大白马跟了过去,那鼠须老者倒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又从随身的包裹里取出两片龟甲卦爻,忽然抬起头,用那双眯眯小眼望着李闯王道:”小哥儿要我算你想问什么?“ 李闯王尽管被这鼠须老者,带骗带哄地拉过来,但想到自己进朝歌县,横竖也是找人问问九龙戏珠的,问谁不是问,如今这鼠须老者既然如此积极,当下便笑着道:“这你也能算得出?” “哈哈,这有何难,老朽鬼麦子,爻天课卦这朝歌城里我称第三,就没人敢称第二!”鼠须老者闻言,把那干瘦的腰杆一挺,居然还有点高人气势。 “鬼麦子?”李闯王闻言一愣,只觉得这名字取得挺怪的,其实李闯王不知,这鬼麦子的怪名也好,号称自己称第三,无人敢称第二也好,这其实都那鼠须老者故意设的套,只要你好奇发问,他便可顺着话来套了,这也是这三教九流跑江湖俗称的话套子。 “怎么?小哥儿可是听说过老朽?”果然,这鼠须老者一撸鼠须,故作惊讶地道。 “没有,我只觉得你这名字挺怪的,哈哈!”李闯王见自己随口跟着念了句,这老者就打蛇随棍上,便哈哈大笑地道:“你叫鬼麦子,难不成还和鬼谷子攀上关系不成?” “哎呀,小哥儿,你还知道鬼谷子,这就好办了。”其实不管李闯王是先问他鬼麦子的名号,还是问他为何号称自己称第三,无人敢称第二的缘由,两句之后都会回到鬼谷子这名号上。 “哦!什么好办了?”李闯王可没走过江湖,就是来汉末前,混的也是科班,走的也是正道,这第一次就和这三教九流的江湖老油子打交道,自然轻易就入罄了。 “小哥儿,既然你知道鬼谷子,你自然就知道他老人可是我们这行的祖师爷,今天我就替你爻上一卦,请祖师爷来算上一算。”鼠须老者一边连绵不断地说着话,吸引着李闯王的注意力,一双小眼却死死地望着李闯王,看到李闯王神色似乎稍微松动,就接着又道:“如果今天老朽算出你要问的,小哥儿你可要看在我祖师爷份上,千万要如幡上写的,算准你给钱哦,这是祖师爷定的规矩,这请祖师爷过来,老朽也不能坏了规矩不是。” “好好好!你光罗啰嗦搜的,到底算是不算,不算我就走了。”这已入罄的李闯王完全没注意,这鼠须老者已经偷换了免费爻卦的概念,只是觉得这鼠须老者只知道嘴里说,就是不来真家伙,脸色便不好,当下还带着不耐烦恼怒地道。 “小哥儿,你看...”这鼠须老者倒不生气,将手中的两片龟甲爻卦往空中一丢,那龟甲随即就滴溜溜的在地上滚了几下,晃悠悠地停下,随即鼠须老者再次捡起龟甲又抛向空中,如此三次后,龟甲落地,鼠须老者却不动龟甲,只是把手指一掐,嘴里便念念有词,没一会儿,张口便道:“小哥儿,这第一卦,老朽已经课出,你听好了,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李闯王跟着念了一遍,没摸到一点头脑,不由发问道:“这是何意咯?” “祖师爷在上!”鼠须老者突然站起,斜对着天认真拜了拜,对着李闯王正色道:“小哥儿,老朽每日最多爻卦三课,第一课十文,第二课五十文,第三课一百文,请小哥儿恩施十文。” “就这一句话,你便要十文?”李闯王脸色一变,牵着大白马就准备走了。 “小哥儿,我已爻了一卦,如果不准,你砸我摊子便是。”鼠须老者见李闯王要走,连忙道:“今日和小友有缘,你给八文便可,如何?” “一文都没有,你说的什么我都没听清楚!”李闯王盯着鼠须老者,不耐烦地道:“耽搁小爷的事,你还想要钱。”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鼠须老者立马笑了起来,这一笑,那鼻头的黑痣都一闪闪的,份外的刺眼:“这卦爻的意思是,小哥儿近日有大喜啊!” “动了姻缘咧!”鼠须老者又贱贱地笑着补了句:“新娘子长得可不赖啊,小哥儿有这好事,喜钱还不要给个咯。” ------------ 第四十九章 算得真准 “哈哈,这喜钱给你就是。”李闯王在重八大爷的斡旋下,前几日才与那张雯瑜定了亲,这自然是喜事了,这鼠须老者把龟甲一丢,居然还算了出来,李闯王其实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圈圈套套,但鼠须老者说到新娘子长得不赖,李闯王立刻想起了张雯瑜,立刻心底一软,况且身家颇丰的李闯王也不在乎这几文喜钱,当下从怀里掏出了十文,丢给了那鼠须老者:“这是十文,不用你少钱。” “哎!谢谢小哥儿,老朽没说错吧,老夫爻卦在这朝歌县,可是一等一的准。”鼠须老者一边点头着头接过铜钱,神色又颇为傲然地道:“小哥儿,还想问什么,这第二课老朽也给你爻上一卦。” 其实从李闯王搭理这鼠须老者,这鼠须老者就一直观察着李闯王,这汉末蝗灾水灾四起,天下又兵戈大动,冀州地区本来就地处北方,婚龄普遍要比南方的早,李闯王十五六岁的少年,长得又高高大大的,还不正是婚龄之人,加之李闯王又背着刀,牵着马的,颇有身家的样子,那能娶不到婆娘,当然便说有大喜了。 加之这李闯王剑眉星目的极为俊朗,新娘子自然也差不到哪里,所以这第一卦,鼠须老者先是借鬼谷子为祖师爷的概念替换了免费爻卦的概念,接着用故作深奥的话转移李闯王的注意力,再到优惠八文等等这些伎俩吊起李闯王胃口,直到最后一语道出,再用讨要喜钱的名头,这一连串的套路下来,便彻底完成了一次完美的街头爻卦。 按鼠须老者的想法,如果李闯王还继续爻卦,那就是五十文了,一般人如果没有急事的,也不会舍得这五十文一次的卦钱,这样李闯王一走,他的钱就赚到口袋了,当然倘若还想继续爻卦,那就证明对方确实有事想问,到时自己再根据这要问的再爻上一次便可。 “恩,那我再爻一卦吧。”李闯王见鼠须老者爻准一卦,就算是蒙准的,这第二卦也不过才五十文而已,当下迟疑了一下,便重新站回鼠须老者面前。 “哦,这第二卦,不知道小哥儿要问什么?”鼠须老者也是一愣,本来就想弄个十文钱,把今天的口腹问题解决就好,没想到这李闯王还要爻第二卦,心里便想,难不成今早喜鹊渣渣叫,真有此等好事不成,当下又把腰杆一挺,甚有高人气势地问道。 “这第二卦,我就问问,这次我能否找得到我要找的东西?”李闯王心里稍一迟疑,又不好说出自己要找灵玉龙佩,当下含糊地说道。 “哦,不知道小哥儿是要人还是找物呢?”鼠须老者一撸鼠须,借着机会继续用那双小眼仔细的观察着李闯王,嘴里却尽量的套着话。 “恩,找物也是找人。”李闯王觉得这灵玉凤配是物,但找到甘二舅娘的先祖才能找到玉配,又可以说是找人,心里稍一盘算,便如实地答道。 “小哥儿,你说的越清楚呢,我便能算得越准。”鼠须老者皱了皱眉,这即是找人又是找物的,他听起来也没啥有用的信息,当下便试着开导道:“不知小哥儿要找的有何特征?” “恩,要说有,就四个字,看你算得出算不出吧。”李闯王无意把要找王莽古墓说出来,心里其实对鼠须老者也挺怀疑的,但还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般,也就是试一试的意思。 “那小哥儿,请讲!”鼠须老者一听,心里不由一喜,这有点信息,自己再稍微蒙上一蒙,说不定今天便能再大赚五十文。 “九龙戏珠!”李闯王说完,便不开口,只是看着鼠须老者,只要鼠须老者说个算不了,便准备走了。 “九龙戏珠,九龙戏珠!”鼠须老者在嘴里连念两遍,突然心里一动,他是本地人,那重八大爷都知道九龙戏珠的传说。这鼠须老者自然也知道这哄小孩子的传说,当下又想起李闯王的口音似乎都不是本地人,于是假装高深,把腰杆一挺,高人气势一摆,对着李闯王道:“小哥儿,这算有点难度,但看在我们有缘的份上,老朽就再厚颜请请我的祖师爷,替你爻上一卦,只是那卦资?” “你爻便是,如算得准,别说五十文,便是五百文又如何!”李闯王见这鼠须老者说能算,便豪气说道。 “那好,我这便爻卦。”鼠须老者又将两片龟甲卦爻祭了出来,如同先前往空中抛落三次,再把手指一掐,嘴里念念有词,忽然一停,随即便道:“小友,卦象已出,你记好了,百工执业各须专、自有财源渐渐添、过得残冬春又至、东风烘暖换新年。” “慢点,慢点,你别说这些,我听不懂!”李闯王见这鼠须老者又是一串卦文念出,自己听起是稀里糊涂,记住又有什么用,连连打断道:“你只说是什么意思就好了。” “小哥儿,请恩施卦资五十文。”鼠须老者又对着天空一拜,似乎恭送鬼谷子祖师爷一般,嘴里却没停,只是讨要这卦资。 “你先说,说准了我才能给啊。”李闯王见鼠须老者又如开始一般,都不说卦意,便开始讨要卦资,不由得微怒道。 “小哥儿,这卦呢,老朽是爻出来了,”鼠须老者一双眼睛其实一直没离开过李闯王,见李闯王心急,又想到李闯王背着刀,到了这坊街上,有马也不骑,加之前面被别人骂堵路还如此好脾气,略一细想,就能知道这李闯王肯定只是个雏鸡儿,此时不诳上一诳,也就真对不起自己这一直号称的朝歌县爻卦第二人的身份了。 说完,见李闯王还只是看着他,也没什么反应,便把腰杆一挺,先把那高人气势摆了出来,接着悠悠地道:“行有行规,小哥儿,如果你现在给我卦资呢,五十文便可,我自然会给你说出卦意,如果小哥儿要先听老朽说卦意呢,老朽如果说准了,按行规,那等下小哥儿就要给老朽一百文了,不知小哥儿是何意思?” “只要你算得准,一百文就一百文。”李闯王倒无所谓,只要这老者给准了,一百文对于他来说还不是小意思,当下便概然允诺了。 “小哥儿,那就这么说定了!”鼠须老者生怕李闯王反悔一般,再次确定后,撸这鼠须道:“这卦意呢,是说小哥儿要找的东西肯定能找到。” “没了?”见鼠须老者说完他能找到就停了,李闯王有点不满意地地问了句。 “不,不!还没完,但是呢,小哥儿你要找到那东西呢,还是很麻烦!”鼠须老者盯着李闯王的脸,一直在脑子里分析李闯王的想法,又徐徐地道:“然则呢,小哥儿天庭饱满,是能逢凶化吉的福相。” 见到李闯王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鼠须老者心里一想,这李闯王肯定不想听这虚的,连忙按着九龙戏珠传说地方说道:“小哥儿,你别急,卦意云,东风烘暖换新年,意思很明白,东风是指东方,加上烘暖自然是南方,所以啊,小哥儿你要找的东西在东南方向。” “哦,东南方向?”李闯王脸色一凝,见鼠须老者还给出了方位,不由将信将疑地望着鼠须老者。 “那地方呢,卦意云,自有财源渐渐添,后面那四字全都是水,小哥儿你要找东西的地方五行属水。”鼠须老者见李闯王听到他说的方位和五行后脸色都变了,便知道说到了李闯王心里,心想这一百文钱怕是要到手了,但毕竟是混江湖的老油子,这心里虽喜,但脸色依旧高深,只是觉得这话不好再编,再编就容易穿帮了,想到一百文铜钱能到手,便速速地结了尾:“小哥儿,这天意呢,老朽只能说到这,再说下去,不仅老朽要受罚,就是对小哥儿也不利了。” ------------ 第五十章 朝歌客栈 鼠须老者把玩着李闯王给的一百文铜钱,握在手里沉甸甸的,特别的满意,甚至满脸都是笑容,心里还想着,这样雏鸡子,要是天天能碰到就好了。 摇了摇手中召幡,嘴里又笑着自语道:“算准给我钱,不准砸我摊,算准你自然要给我钱,算不准也是不准砸我摊,我的召幡可不是算不准,你便能砸我摊子哦,哈哈!” 话说李闯王听这鼠须老者算完,说他要找的东西方位在东南向,地方又是五行属水,便与心里重八大爷说的九龙戏珠就是一滩水一比较,不由得大为叹服,暗道,难不成这卦爻之术还真如此的神奇,只可惜太平要术里可没有这卦爻之术,不然好好研究下,这办起事来未卜先知的,该是有多顺畅就多顺畅啊。 牵着大白马,李闯王便顺着人流继续走在朝歌县的坊街上,这几天星夜疾驰的,都没睡个好的囫囵觉,这才进朝歌县就找到了方向,心里大为放心,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睡一觉后再好好去那鼠须老者说的东南方向寻那灵玉龙佩。 朝歌县,坊街中,最出名的客栈自然叫朝歌客栈,这朝歌客栈坐落在坊市的西南角,就是在这寸土寸金的坊街,也占了一大片位置,客栈里一水的乌木座椅,档次自然不低,就是里面的茶博士,店小二可能是为了方便行事,都穿着整齐的鸦青色短衣长裤,再在那气势不凡的客栈门口,又特地筑了个高台,台上放了一面朱红大鼓。 这朝歌县的人都知道,朝歌客栈的鼓一天敲两回,朝鼓开张,暮鼓打烊。 李闯王才走到朝歌客栈门口,就有店小二小跑着过来,机灵地接过大白马的缰绳,看到李闯王的装束,又喊了句:“宝马一匹,鲜草加麦麸咧。” 李闯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心想这客栈服务还真不错,随着精神十足,嘴里一直客气地喊着请,请,请的店小二进了客栈,居然被直接引到了二楼的雅座,李闯王便好奇地问了句:“你就不问问我愿意坐那里?” “呵呵,瞧您说的,这位公子,您身份高贵,要让您坐到一楼大堂,装柜的看到了,还不给小的几个大耳刮子啊。”这店小二一边殷勤地擦拭着本来就洁净的座椅板凳,一边乐呵呵地奉承着:“不知公子是住店还是饮茶?” “住店咧,对了,有什么好吃的,先上点来。”李闯王本来就是来吃点东西睡一觉的,见店小二问起,自然如实回答了。 “哎呀,公子,不巧了,小店天字号房今天没有了,只有地字二号还空着,只要三百文一天,不知您要住几天?”这店小二一开口把李闯王吓一跳,这三百文一天的,差不多一两半银子了,这朝歌客栈可真不是一般的贵,而且还只是地字号。 “那天子号多少钱一天呢?”李闯王想到便随口问道。 “公子,小店天字号房只有一间,今天真没有了。”店小二见李闯王开口就问天子号,立刻更加殷勤了:“天字号只收金子和银子。” “那我就住一天吧。”李闯王也没深究这天字号到底多贵,只觉得肚子有点饿,便对着店小二道:“你们这里有什么好吃的?” “公子,您想吃什么,小店便弄什么。”店小二似乎有点骄傲地道:“这朝歌县里能吃到的,小店一概都有。” “得得得,我就想吃点好吃的,你就说你这有什么招牌菜吧。“李闯王见店小二的神情,尤其是刚听了天字号,地字号的价格,那有心思和小二瞎扯,便直直地打断道:”把饱肚子的上点来就是。“ “行,这位公子,饱肚子的小店有素有荤,不知道公子想吃点啥?”店小二倒不恼,只是见李闯王开口要填饱肚子的,不由得有点失望:“这素的有汤饼,蒸饼,炉饼,胡饼,髓饼......” ”算了,你就说你这里有卤牛肉没?“李闯王听店小二说了一连串挺复杂的,听得不耐烦了,想起以前经常看到的是切几斤牛肉,来几斤花雕的段子,自己只想饱肚子,便学着道:“给我切三斤牛肉,再来两斤花雕。” “公子,花雕那是娘们喝的酒,小店有上好的刀子酒,要不给你来点尝尝?”店小二倒没说没牛肉,只是劝李闯王换种酒。 “好咧,公子您稍后。”店小二见李闯王点头后,便对着李闯王施了一礼,一声唱喏:“三斤香牛肉,二斤刀子酒咧。” “噗呲,吃这点东西也敢上雅座。”李闯王闻声转头望去,只见屏风后隐约可看到二名儒袍装扮的男子,头上都还戴着青色布冠,瘦瘦弱弱地,可能是位置刚好靠着他,这店小二点菜就被听去了。 “三弟,不得无礼!“那背靠着李闯王的另一男子明显稳重多了,立刻制止道:”吃你自己的东西,你再胡闹,以后不带你出来了。“ “好啦好啦,我不说了还不行吗。”那个称三弟的见那稳重点的男子说得认真,似乎撅着嘴巴道:“你怎么和大哥一样,每次都是这招,一点都不好玩。” 李闯王闻言,不由得晒然一笑,那个叫三弟一听声音,明显就是个女子,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开始说话时,声音跟寻常女子不同,倒有点像少年男子的声音,但这一娇嗔,便立刻露出马脚来了。 “唉,怕你了。”稳重男子见这叫三弟露出了女音,摇了摇头道:“还好人家大度,不和你计较,你想吃什么就多吃点,莫要惹祸哦。” “那我还要吃千丝翠玉,还要吃那套四宝,还要......“那叫三弟的倒不客气,掰着指头居然叽里咕噜说了一连串菜名。 “够了,三弟,这不是浪费么?”稳重男子明显不耐烦了,低低地劝慰道。 “哼,吃不完送给隔壁的去吃。”那叫三弟女子耍起了小脾气,似乎故意找茬地道:“你到底让点不让点,我说别人点少了你说我,我点多了你又说我,有你这么做哥哥的吗?” “哎,好吧,好吧!”那稳重男子明显让着这叫三弟的女子,其实应该算是三妹了,又小声地道:“等下菜来了,我替你端去隔壁,你一姑娘家的,抛头露面的总归不好。” “我是三弟好不好,我这是男子,怎么就不能抛头露面了?”那三妹又故意找茬般和那稳重男子抬起杠来。 “好好好,你跟我过去,但你不准捣蛋,听见没?“那稳重男子只得再次让步,那叫三弟的女子便哼了声:“这还差不多。” 其实李闯王也不想听,偏偏隔壁两人声音虽不大,但无奈自己都太平经四层了,洗精伐髓四次后,耳聪目明的,这隔壁的交谈声是一丝不漏全传到他耳里。 ------------ 第五十一章 青年张郃 “公子,你要的牛肉和刀子酒来咧~~”店小二拖着长音,用个朱漆食盒端着,稳稳地把菜放到李闯王案几上。李闯王接过碗筷,从怀里随便抓了把铜钱,怕有二三十文,丢在案上客客气气地道:“小二哥,这个你先拿着,房间安排好了跟我说声。” “哎呀,公子,你折煞小的了,保准给您安排妥帖!”店小二一看这打点还不少,连忙一边收到袖子里,一边讨好地问道:“公子,小店里的茶水不错,要不小的给您来壶?” “也好,来壶荷花茶吧。”要说道茶水,这李闯王还算熟了,那灵药决里写的也不少,这酒肉后喝壶荷花茶是最妙不过的。 那店小二答了声诺,证要退到楼下,却被隔壁那叫三弟的女子叫了进去,李闯王便听在那稳重男子的强烈反对下只加了两道菜,一道千丝翠玉,一套套四宝。 李闯王虽然听到了隔壁男子的所有对话,估摸着隔壁的怕真的会送菜过来,这无缘无故的,但也只是觉得好笑,并未放在心上,便喝着刀子酒,切着卤牛肉,慢慢地祭他的五脏庙了。 那店小二得了小费,不一会儿就先把荷花茶给上了上来,又过来说地字二号房已经安排妥帖了,只待李闯王用膳,随时可以进去了。 这李闯王正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饭量自然不小,没多久功夫,这三斤牛肉二斤刀子酒就进了肚子,要说牛肉味还不错,只是那号称的刀子酒,酒精度不高,对于喝惯了高度酒的李闯王来说,感觉很没有劲头,该是这汉末的提纯技术不到位,二斤少刀子酒怕还不如后世二两二锅头厉害。 李闯王满意地摸了摸肚子,正准备喝上几盅荷花茶消食,隔壁的那两人竟然真从屏风的拐角处过来了,那稳重男子手里还端着一大碗菜。 “这位兄台,在下冒昧了!”李闯王定睛一看,这才看清,来者是二位儒生打扮的男子,端菜男子的手却异常的平稳,那应该是称为三弟的男装女子,明目皓齿的又跟在后面,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里满是灵动,一副活泼无邪的样子,见到李闯王只是在打量自己,这叫三弟的女子倒不干了,大咧咧地道:”喂,我二哥叫你,你听到吗?“ “两位请坐,不知两位有何贵干?”李闯王明知对方是因这调皮的三妹,那叫二哥的稳重男子没办法,只好莫名其妙地送菜过来,也只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讶然道。 “这位兄台,听口音不象我们朝歌人,这碗套四宝,舍弟想送给兄台下酒,没有别的意思。”那稳重男子楞了下,还算反应的快,随便找了个理由,把那碗叫套四宝的菜放到李闯王的案上,拱了拱手道:“在下唐突了,实在有点冒昧!只是我们朝歌这道菜委实不错,兄台不妨试试,在下就不打扰了。“ “无功不受禄啊!”李闯王虽然早就知道,无非是那调皮任性的女子胡闹,但也只得客客气气地推辞道:“谢谢兄台和令妹的好意。” “你就吃吧,一个大男人到雅座里就吃份牛肉,羞不羞?”那叫三妹的女子见李闯王还推辞,便把那双好看的大眼睛一瞪,突然好想发现了什么,又吃吃地笑道:“你能看出我是女扮男装?” “兄台,舍妹顽皮,还请海涵!”那稳重男子见李闯王叫破了男扮女装,便苦笑一声,对着那叫三弟的女子道:“好了,菜送完了,我们回去吧。” “哈哈,有道是相逢便是缘,兄台和令妹如此盛情,这礼尚往来的,这枚簪花就算小可的一点心意,还请笑纳。”李闯王见到这活宝一般的顽皮女子,调皮狡黠,偏偏又明目皓齿,似是极为无邪,便从怀里掏出枝簪花,通体银色,又在顶端镶嵌了一枚红通通的珠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这本是在坊市里李闯王见着不错,便花了三百文买下,准备回去带给张雯瑜的,这下倒派上了用场,当下便含笑着递了过去。 “这如何使得!”那稳重男子还正待推辞,那调皮女子倒一蹦过来,一把抓过簪花,喜笑颜开地道:“你这人不错,不亏我给你送吃的,嘻嘻!” “这...那我张某就代舍妹感谢兄台了!”那稳重男子无奈地对着李闯王笑了笑,正准备拉着那调皮女子离开,却发现那女子却一屁股坐到了李闯王案边,取了荷花茶壶边上的茶盅竟然不请自饮了起来。 “如果不嫌弃,一起坐坐也好!”李闯王见状,也不禁莞尔,对着那稳重男子道。 “如此也罢!”那稳重男子见那调皮女子拉不动,也只好坐下,对着李闯王一拱手道:“在下张郃,见过兄台了。“ “你说什么?”李闯王见那稳重男子坐下,正准备取茶盅给他倒茶,突然听到稳重男子之言,不由得手一抖,差点就要把茶水泼出。 “在下张郃,兄台可曾听说过?”那稳重男子见状,也是一愣,又重复了一句。 张郃,五子良将之一,以巧变著称,当年曹操得到他时都说过“如微子去殷,韩信归汉也“的话,把他比之为自己的韩信,李闯王未来汉前,经常玩三国群英传,如此人物,哪有不知之理,当下偏偏不好如何说,毕竟此时的张郃可还没有名气。当下听闻名字露了破绽,心里不由得急急连转。 “这个,以前在下游医时,似乎听闻过兄台大名。”李闯王只想打个马虎眼,便一边把茶盅递给张郃一边笑着道。 “你听说过我二哥?”张郃没动声色,接过茶盅,但那叫三弟的女子倒大为惊奇道:“我二哥昨天才回来,你怎么可能知道?” “三妹,你别说话!”张郃这时倒脸色很是慎重,刚才李闯王听他说名字时的震动,张郃是看的清清楚楚,那绝对错不了,问题是这李闯王怎么可能听闻过他的名字,想到自己此番下山的任务,张郃心里顿时警惕起来,于是便神色慎重地对着李闯王道:“兄台,还请如实告知?” “我不是说了,以前游医时,只是好像听过你的名字。”李闯王见到张郃眼睛精光闪闪,甚至感觉有点咄咄逼人的感觉,不由得也有点恼火,但自己知道张郃的由来那是能说的,就是说出来对方也必定不信,当下便道:“兄台此言是何意?” “我二哥才下山,你怎么知道?”那调皮女子把簪花朝李闯王一丢,气鼓鼓地站起道:“你说谎,还你的臭簪花。” “兄台,在下自幼便跟随师父,昨日方下得山来,你怎么能听说过。”张郃眼里精光闪闪,此次下山乃是他的任务,这任务也是极为机密之事,本来想先到家里看望下父母,没料这第二天就在此碰到李闯王,而且明显的李闯王听说过他的名字,不由得脸色大变,声音也冷了下来:”我只问最后一次,还望兄台如实相告。“ ------------ 第五十二章 血光之灾 “你这是何意?”李闯王也大为光火,望着张郃,不由得也冷声道:“兄台如此行径,莫非特意针对李某。” “既然如此,我等就不打扰了,兄台好自为之。”那张郃见李闯王面色不善,便拉着那叫三弟的女子急急离去,这次那女子倒一点也不调皮了。 “哼,不送....“李闯王也莫名其妙,收起那簪花,心想这两人来的奇怪,走得也稀奇,只是觉得那张郃明显有所顾忌一般。 望着案上的那碗套四宝,李闯王也没有了胃口,其实这套四宝还真有来头,说到这套四宝,最寻常的便是用鸭、鸡、鸽子、鹌鹑四味于一体,四禽层层相套且形体完整而得名,难就难在四种禽类是一根骨头都没有,形体还没点破坏。 比如现在,摆在李闯王往面前的那只碗里的便是一只体形完整的全鸭,看起来是色泽光亮,闻起来是醇香扑鼻。 吃这套四宝时,从外往里吃,首先吃鸭子,当食完第一层鲜香味美的鸭子后,一只清香的全鸡便映入眼帘;鸡肉吃后,滋味鲜美的全鸽又出现的面前,最后又在鸽子肚里露出一只体态完整,肚中装满香菇丝和玉兰片的鹌鹑。 但这套四宝再好吃,想着张郃离去时警惕的样子,李闯王也没胃口了,当下便叫来小二,领自己去了地字二号房,准备好好睡一觉了再做打算。 好几天没上榻睡觉了,进了房,用过店小二打来洗脚水,李闯王便睡了个天昏地暗,第二天一早,洗漱完毕,又过早打尖后,李闯王便在掌柜处结完账,接过店小二送来的大白马,朝着朝歌城外行去。 “哎呀,哎呀!这位小哥,请停步,请停步!“李闯王这才一出门,还没行几步,又碰到了那鼠须老者连声呼喊自己。 李闯王是觉得巧,但其实鼠须老者是一大早出门寻活儿,远远看到李闯王正在掌柜处结账,便连忙靠过来的,不知怎么的,他一看到李闯王这种雏鸡儿,心里就痒痒的,他在想,要如昨天一般能再宰李闯王一顿,那自己省点差不多能吃一个月的了。 “哦,是你!”李闯王牵着大白马,转头一看,便见那鼠须老者手中持着召幡,居然三步并二步地朝自己急急行来,当下便停了脚步,原地等着。 这鼠须老者一边跑,一边心里滴溜溜地转着,心想,这雏鸡儿牵马出门,今天怕要换个说法,看能否再诳他一次,于是刚一跑到,便把腰杆一挺,把那高人姿态又摆了出来,盯着李闯王的脸盯了半天,也不说话,只是神情越发的严肃。 “鬼麦子大师吧,你这么看我什么意思咯?”李闯王被这鼠须老者盯得心里有点发毛,想起昨天鼠须老者爻了两卦都很准,不由得神色一变,直直地问道。 “哎呀,不对啊,小哥儿!”那鼠须老者一撸那三缕鼠须,故意装作迟疑,见李闯王神色越发紧张,当下把神色越发装的严肃了:“小哥儿,昨天看你还好好的,怎么才这点功夫,老朽便观你这般印堂发黑,不妙了啊,小哥儿恐怕不日将有血光之灾啊!” “血光之灾?”李闯王一听吓了一跳,心里本来就对这鼠须老者的话有点相信,连连问道:“那该怎么办呢?” “这个啊,我得卦爻一番。”鼠须老者把手往边上空地一指,道:“来来来,我们到那边,省得别人又说堵住他们路了。” 走到那空地,鼠须老者也不管不顾的,似乎极为着急一般,往地上一坐,又把那两片龟甲卦爻掏了出来,反倒对着李闯王道:“小哥儿你别急,老朽这就来替你爻上一卦,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闯王牵着大白马,也神情紧张地连连点头,口里也应诺着:“好好,鬼麦子大师,你好好爻一爻。” “小哥儿,你别急,老朽这就爻卦了。”这鼠须老者说完,又将手中的两片龟甲爻卦往空中一丢,那龟甲随即就滴溜溜的在地上滚了起来,如此又来了三次,鼠须老者把眼睛一闭,又把手指一掐,嘴里便念念有词,没一会儿,张口便道:“小哥儿,这第一卦,老朽已经课出,你听好了,目今虽遇飓风狂、鸡犬逢时免祸殃、依旧一天晴色好、教君安稳乐徜徉。“ “你就直说什么意思吧?”李闯王是再次跟鼠须老者算卦,自然知道这鼠须老者张口闭口的都是那隐晦难懂的卦文,当下便急急地问道。 “小哥儿,卦老朽已经爻出,还请恩施十文。”鼠须老者一边捡起那两片龟甲卦爻,一边慢条斯理地道。 “哦,好好,十文给你!”李闯王是熟客了,当下也没多说,直接便从怀里掏出十文递给鼠须老者,嘴里连问:“鬼麦子大师,卦文是什么意思咯?” “谢谢小哥儿恩施。”鼠须老者一边接过铜钱,一边把腰杆挺直,满脸的高人姿态,只是一双小眼睛却暗暗地盯着李闯王的脸,装作悠然道:“这个嘛,小哥儿,老朽已经算出,你近日内血光之灾卦象已成,这躲怕是躲不过去了。” “啊,躲不过去!”李闯王吓了一大跳,心里不由得一火,有点不相信地道:“你不是骗我吧?” ”哎呀,小哥儿,老朽鬼麦子在这朝歌县里,那个不知道老朽爻卦一等一的准,求老朽爻卦的不知有多少。老朽骗你这十文有意思吗?“鼠须老者见李闯王话语开始不善,心里暗道坏了,连连把手上的召幡摇了几下,故作生气地又道:”你这小哥儿好没道理,你自己说有意思吗?“ “鬼麦子大师,我不是这意思。”李闯王见鼠须老者发怒了,想起昨天爻卦的情况,不由得一拱手,急急地道:“小子我这不是急了吗。还请大师见谅!” “哎,小哥儿,不是老朽说你啊,若不是看我们有缘,老朽也不会来提醒你血光之灾啊!”那鼠须老者见李闯王被自己言语震住,便故作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带着很是关心李闯王的神色,忧心地道:“这爻出血光之灾,对老夫也没好处啊,你想啊,我们这行,就算是为了卦资,也愿意替有喜事之人爻卦啊,这样至少还能多少能得几文喜钱嘛。“ ”是是是,小子唐突了,万请见谅啊!“李闯王见这鼠须老者说的很是实诚,还颇有道理的样子,加之心里一急,当下又问道:”那小子该如何是好呢?“ “小哥儿,你这卦象已成,要说是躲不过了。“鼠须老者见李闯王又完全入罄,心里不由暗暗一喜,嘴里却没停:”但好在你今天碰到了老朽,还是能枯木逢春,柳暗花明的,虽然有所坎坷,但最终还是会绝处逢生,否极泰来的。” ------------ 第五十三章 天价卦爻 “那小子该如何去做?”李闯王连忙鞠身拱手,对着鼠须老者道:”还请大师救我!“ “哎!小哥儿,要说救你,老朽也挺难的。”鼠须老者迟疑了下,在心里暗暗盘算着,好不容易又把这雏鸡儿带入罄,这次不宰狠点,下次怕就难宰到了,当下心里一转,便有了主意:“但是啊,你这血光之灾的卦象都已成形了,现在要避祸,怕唯有祸水东移方能化解啊!哎,只是可惜了。” “啊,大师,还有如此的严重啊!”李闯王被接二连三地吓到了,又见鼠须老者似乎极为不愿一般,连忙又道:“还请大师开恩,小子必有厚报!” “唉!小哥儿,要想化解你的灾祸,老朽刚算了再算,如今,怕只有这一策了。”鼠须老者捧着那两片龟甲卦爻,似乎极为不舍,轻轻地抚摸着龟甲背部,先是昂起头,忽而长叹一声道:“小哥儿,这对卦爻乃是先师留给老朽的看家饭碗,如今唯有以卦破卦了,这对卦爻,小哥儿你可一定要收好,待七七四十九日后,小哥儿自然能柳暗花明,枯木逢春,否极泰来了,只是这卦爻,唉......” “大师,你别急,到时,我必定送还给你。”李闯王见鼠须老者道出了破解之法,却又甚为留恋地抚摸着那龟甲卦爻,连连应诺着。 “唉!小哥儿啊,你不知道啊,这卦爻一旦到你手中,破了你的血光之灾的卦象,灵性就全无了咧,你就还老朽还有什么用!“鼠须老人心里暗暗笑着,这样的龟甲卦爻,他家里还有好几对,只是嘴上却不能露出破绽,神色更是装的极不情愿,捧着卦爻似乎一下要给李闯王,一下又收回去,显得极为不舍一般,见李闯王还不知道谈钱付价,便尝试着诱惑道:“不过这卦爻就算是再有灵性,再值钱,也比不上替小哥儿破财化灾啊!” 这江湖老油子的话,又是再值钱,又是破财化灾的,李闯王就是入罄了,偏偏又听得懂,连忙说道:“大师,那你这卦爻要多少钱哩?” “哎呦,小哥儿,你快别这么说,这卦爻可不能用钱来说事的。”鼠须老者见李闯王果真上路,用着那老油子惯用的偷换概念的法子,又道:“你这么说可是对它的大不敬啊,应该这么说,今天老朽碰到你,愿意把这对卦爻送给你挡难消灾,这叫缘份,常言道,缘份,缘份,有缘有份,老朽和你有这缘份,这也是天意如此啊。” 停了停,看到李闯王听得极为认真,便把龟甲卦爻往李闯王手里一塞,又道:“不然,别说三五贯铜钱,就是十两八两精金,老朽也不见得愿意给哩。“ 李闯王好不容易接过龟甲卦爻,连忙塞到怀里,这可是挡难化灾的宝贝。想了想,又从怀里掏出一封金子,本来甘二舅送金子来时,李闯王只取了两封金子,其中一封还给了张员外定了张雯瑜这门亲事,李闯王自从来汉末,都没怎么用钱,这一路行医,身上本来钱币还有很多,所以这一封黄金倒还没动过,刚好十两整。 “大师,这十两黄金就当小子的谢礼了,您收好!”李闯王把这封金子往鼠须老者一递,这鼠须老者心里一顿狂喜,手都颤巍巍了,暗道,这那只是雏鸡子,这就说大肥豕都不为过啊,十两金子都够自己娶妻生子了,当下强忍着内心的激动接过金子,那鼻头上的黑痣却忍不住连闪,看得李闯王一愣。 鼠须老者把那封金子往怀里一塞,立刻站了起来,正准备抓着召幡快点溜之大吉,省得这李闯王醒悟过来再来找他,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眼竟然又瞟中了李闯王手中牵着的大白马,心想,如果能把这白马也诳来,自己骑马而走,天大地大的,不待在这朝歌县了,到时李闯王再想找他也就找不到了,当下眼睛又是一转,身子中风了一般抽搐了几下,突然双腿跪地,对着空中拜了一拜,道:“祖师爷啊,鬼麦子也是没办法,这小哥儿和弟子有缘,那龟甲卦爻弟子已经送出了,您就放我过吧,回去后我必定给您上香油。“ “啊,大师,这怎么回事?”李闯王见鼠须老者痛苦的样子,似乎路都走不动了,当下立刻上去,便问便道:“我扶你上马,送大师回去吧。” “不要,你快走开些,小哥儿啊,你那马可很是妨主啊!”鼠须老者只是想诳李闯王的大白马,哪敢要李闯王送他,当下眼珠一转,找了个模棱两可的理由道:“难怪小哥儿天庭饱满,反而印堂发黑的,小哥儿,你看你这马,白头黑斑泪,妨主之相啊,当真咧,你看,你看,还两眼都有咧。“ 见鼠须老者说的认真,李闯王顿时吓了一跳,连忙顺着鼠须老者指的一看,果然这大白马眼睛下面有两块黑毛,流下的马泪还有些留在上面,黏糊糊的挺瘆人,当下吓得把缰绳一丢,旋即又想,这大白马还是自己借来的,等下去找九龙戏珠可还得马匹赶路,实在不行,大不了等甘二舅来了再还他,以后不骑就是,于是又弯下身子,把缰绳又捡了起来。 这鼠须老者看到李闯王吓得把缰绳都丢了,心里正暗自得意,不料李闯王旋即又捡起,自知这马怕是诳不到了,摸了摸怀里的那封黄金,这下只想快走了,但又能露出马脚,于是又装神弄鬼般地对着李闯王道:“小哥儿,老朽言尽于此,还望小哥儿千万要把那卦爻保管好,老朽就先走了。” “那好吧,大师,不知道下次小子要找你爻卦到哪里找你呢?”李闯王此时对这鼠须老者是极为信服了,只道以后指点迷津的事怕还要找他才好,看着鼠须老者抓着召幡,一摇一晃地似乎走得很急,便大声地开口问道。 鼠须老者宰了李闯王十两黄金,心里只想快点离开,见李闯王问话,又不得不答,只好头也不回地回了句:“老朽就在这朝歌县里哩!” ------------ 第五十四章 意欲何为 待得那鼠须老者三两下拐进了坊街的屋子后,李闯王暗叹一口气,牵着大白马朝着朝歌县城外走去,心里却不停地想,这一大早的,被鼠须老者看出自己有了血光之灾,后面行事怕要小心才是,心里又暗道,难不成自己找这灵玉龙佩还有什么性命攸关的风险不成...... 朝歌县并不是大城重镇,没过多久,这李闯王牵着大白马便出了县城,当下便翻身上马,认准了东南向,双腿一夹,大白马轻嘶一声,得儿得儿地跑了起来。 昨晚睡了个好觉,今天又吃得饱饱的,李闯王骑在马上,被这晚春初夏的风吹在脸上,清清凉凉的,甚为舒服,那路边的树木花草,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也格外的翠绿嫣红,微风拂过,点头哈腰的,十分灵动。 出了城,李闯王便把那鼠须老者话丢一边了,只想着个把多时辰后差不多就可以到那九龙戏珠的地方,自己要是找到那灵玉龙佩,那炼气五层就水到渠成了,一想到炼气五层修炼成功,自己的苍狼破月刀第一式就算练成了,再则也可以开始练那符咒之术了,想想以前玩游戏时,张角把符咒一丢,那黄巾力士,黄巾法师什么的就都出来了,尽管自己不会那些,但如果能到炼气九层时把那吊睛白额虎之类的召唤出来,那也够吓人的了。 刚才拐了个弯,路中间便正好站了个一身皂色儒袍男子,这人站的位置刚好挡住马头,李闯王连忙缰绳一勒,大白马一声长嘶,一个急停,前腿都扬了起来。 “兄台,你还是停下的好!”那皂色儒袍的男子转过身,对着李闯王冷冷一笑。 “是你?”李闯王定睛一看,不正是昨日在朝歌客栈给他送套四宝菜肴的稳重男子,也正是史载的五子良将之一,不由一愣,旋即便道:“张郃,你这是何意?” “明人不说暗话!”这张郃身着皂色儒袍,头上今天倒没带冠,只是用块青布包头,手上却持一柄明晃晃的长枪,只见张郃冷冷一笑,手中长枪一指李闯王道:“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张某是何意?阁下怕是心里最清楚了。 “张郃,懒得和你鬼扯,我只问你,你这三番五次的来李某麻烦,究竟意欲何为?”李闯王被张郃用长枪指着,心里不由得怒火腾起,也用马鞭指着张郃道:“李某与你素不相识,无怨无仇,你用长枪指着我,是否觉得李某好欺负!” “事到如今,你还装疯卖傻,也好,你不说,张某便打得你说。”张郃见李闯王似乎并不领情,还骑在马上,高高在上地用马鞭指着自己,心里更不舒服,当下长枪一摆,傲然道:“亮出你的武器,今儿个,张某非打得你心服口服不可。” “好!你要战,我便战!”被张郃这一激,李闯王也大怒,正准备背后抽刀,突然想起刚出城前那鼠须老者给他爻的那卦,说他有血光之灾,这才多久就要应验了,心里不由大为叹服,当即心意一转,便想躲开,于是双腿一紧马腹,大白马如箭一般冲了出去,一下子便绕过了那张郃,急急朝远处冲去,李闯王坐在马上,倒哈哈大笑地道:“张郃,李某不想和你打,你想问我怎么知道你名字吧,李某早就说了,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张郃见李闯王嘴里说打,但却纵马逃离,不由得一愣,正待去追,又听得李闯王哈哈大笑的声音,不由得心底火气腾腾,当即单手一招,用指头朝着李闯王一指,嘴里冷冷冒出二字“突石!” 随着那张郃突石二字一出,李闯王的笑声噶然而止,只见路的中间腾的一声,莫名其妙冒出一堆土石,骑下那大白马顿时受惊了一般,一下反应不及,竟然一声哀嘶,便一头撞了上去,李闯王坐在马上根本就没料到会这样,当即在惯性的作用下,整个人立刻如腾云驾雾一般,从马背上被甩了出去,还好李闯王有功夫在身,连忙急运太平经,踩起幻魔真影决术,一个踉跄,方才险险地落在地上。 这下李闯王火了,也不由得他不火,那张郃见李闯王落地,话也不说,只是一个纵身,手中的长枪便立刻挽出三四朵碗口大的枪花,直朝李闯王刺来,李闯王此时那还来得不及怒骂,便仓惶间定神屏气,单手从背后一捞,包裹闯王大刀的麻布立刻如飞蝶一般四散飘落,紧接着太平经旋即运转,体内的炼气四层的气旋忽然涨大,急急地旋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李闯王刚好使出那招苍狼破月刀的第一式,拔刀起手式,一大片闪亮的刀光立刻亮起,在半上午太阳光的照射下格外的刺眼。 “砰!”一声巨响,闯王大刀砍在了张郃的长枪上,巨大的反震力,让两人飞快地分开。 “哼!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以说的?”张郃恨声道,手上的长枪却更是一紧,一记横扫千军,带着呼呼的风声,朝着李闯王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 “你当李某好欺负!“李闯王也打出火来,虽然苍狼破月刀只会一式,但那是指带刀芒的绝招式,并不是说那苍狼破月刀的三十六路招式,李闯王连样子都做不出,只是做出来没有那么好的效果而已。 当下李闯王默运太平经,将真气注入闯王大刀,虽然刀芒无法吐出,但好歹也能护住刀身,又将那子午黑沙刚体决运到了极致,皮肤下黑线便丝丝地冒出,既然真气支持不了苍狼破月刀,就用皮肉气力斗上一斗。 这子午黑沙刚体决果然是南华老仙的看家仙决,这一施展开来,就如和甘二舅打斗时一样,似乎有种特别的功效,和那张郃打斗起来,也能见招拆招了,只是一开始就被张郃占了先手,这李闯王倒是守多攻少,那张郃明显也有真气护体,两人刀枪撞击多次,张郃那边是丝毫不见气力衰减,反倒越斗越勇。 乒乒乓乓地又斗了十来招,那张郃更是气势如虹,李闯王越发觉得打不下去了,体内的气旋也缩小了不少,再这样下去,怕不出十招,李闯王肯定会张郃的长枪给捅上几个窟窿眼,见情势不妙,李闯王退意萌生,便只是想走了,但奈何那张郃咬的很紧。 “张郃,你欺人太甚,李某跟你拼了!”既然打定主意逃走,事不宜迟,李闯王便把心一横,一边怒喝,一边全力把真气注入闯王大刀里,那刀身立刻冒出了薄薄的一层刀芒,随即又施展出那苍狼破月刀的拔刀起手式,只见一片光亮瞬间耀眼,呼啦啦地砍向张郃。 张郃和李闯王过了十几招,也知道李闯王的这招威力最大,加之李闯王怒睁圆目,如同不要命一般,便心内一凛,立刻慎重,随手将长枪一收,用了个守势,准备先接住这招再徐图之。 “哈哈,你上当了!”见张郃用了守势,李闯王哈哈大笑,用没握刀的另一手对着张郃一指,那太平经真气早就按赤焰诀运至指尖了,当下大喝一声“火来!” ------------ 第五十五章 亡命天涯 张郃听到李闯王大笑,不由得心里一紧,面色大变,也大喝一声:“铁布衫!”一层黑灰色的气旋立刻在张郃儒袍冒出,李闯王那一指赤焰便立刻点燃了张郃站的地面,却被那黑灰色气旋挡在外面,并未伤到张郃,赤焰诀后续的红艳炽烈火焰腾空而起,张郃带着黑灰气旋被迫后退几步,方才躲开了那赤焰,随即又用了个守势,正准备招架李闯王的攻势,却见李闯王一指点出后,不进反退,朝着远处纵跃着逃去。 “卑鄙!”张郃心里大怒,旋即气沉丹田,双足发力,朝着李闯王追去。 看到张郃的速度比自己似乎不慢,李闯王心里大急,这张郃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自己只是知道他名字,他便想要自己的命一般,偏偏解释他又不听,似乎很怕自己知道了他什么事一般。 李闯王当即运转太平经,踩着幻魔真影决,整个人就如一溜烟地逃开,他一边逃,心里一边不停地哀嚎,那鼠须老者说的果然没错,这绝对是血光之灾啊,想到鼠须老者,便想起那老者的话,他说自己要找的地方在东南向,那地方五行属水,又想起甘二舅说的谒语,朝歌有山,山有灵泉.....想必那灵泉处必定还有山,有山的地方该有树林,这怕只有逃到哪里,才有机会逃脱。 心意一定,李闯王便有了主意一般,把刀往背后一插,全力运转着太平经,又将真气按幻魔真影决流转,那速度徒然加快了不少,正在后面追赶的张郃见李闯王把刀都收了,如同只想逃命一般地飞奔,当即也双手一震,长枪一分为二,也学着李闯王插在后背,吐气开声,也全力运起自己的轻身法,更快地朝李闯王追去。 朝歌城外,李闯王和那张郃一前一后,如同赛跑一样,龙腾虎跃的有如追风掣电般,刹那间便只见两个黑点了。 “不行,这样下去甩不掉的。”李闯王逃了一阵,发现张郃的速度并不比他的慢,按这种情形下去,就算逃到了朝歌山,张郃这一副死不甘休的样子,自己怕也没好果子吃。 怎么办?李闯王心里一阵发毛,想到鼠须老者都告诉自己有血光之灾,是那大白马妨主,可惜自己还是没有果断弃马,如果不骑那妨主的马,自己该不会这么快就报应了吧。 李闯王是心里一阵后悔,忽然又摸了摸怀里的那两片龟甲卦爻,不由又心中稍微安定了点,毕竟那老者说以卦破卦了,自己最后还是会化险为夷,否极泰来的,但不管如何,现在张郃是紧咬着自己不放,如果不快点想个法子,待到张郃追上自己,那就这以卦破卦的效果还没出来,自己怕就要挂掉了。 “哈哈哈,张郃,你速度怎么这么慢?”摸着那龟甲卦爻,李闯王忽然灵机一动,昨天那张郃不是带了个叫三弟的女子,昨天他不发作,看样子是担心误伤到那女子,所以到今天才独自半路拦截自己,如此不妨试试,看张郃会否因那女子而放弃追杀自己。 “你这奸贼,太卑鄙了!”张郃闻言大怒,步子又快了点:”有种你别跑啊。“ “哈哈,张郃,你这么追我干什么?”李闯王话一开口,见张郃动了怒,心想,再加两把火,看能否搅得他心浮气躁,于是故意压着声音调侃道:“难不成,你要我去做你那三妹夫?” “我呸!你个淫贼!”张郃气的脸都青了,忽然,又把手朝怀里摸去:“张某要杀了你,必叫你碎尸万段。” “哈哈,看是你把我碎尸万段,还是你三妹碎尸万段。”李闯王余光一瞥,见张郃手伸到怀里,顿时大为紧张,但嘴上还是一点都不饶人,故意装着得意,哈哈大笑着道:“哈哈,蠢货张郃,你中计了,你三妹现在应该已经被我师兄抓走了。” “你敢!”张郃闻言大急,摸向怀里的手不由一顿,果真如李闯王所料,张郃对这妹妹是极为爱护,不然昨天那三妹如此的刁蛮任性,张郃也不生气,如今李闯王却说已派人去拿自家小妹了,一想到自己家人除了自己,功夫都不怎么样,这被抓得可能还是蛮大,难道自己真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不由得心里一急,怒喝道:“你个奸贼,祸不及家人!你敢动她,我张某就是穷尽一生,也必杀你!” “杀我,哈哈,你先追上我再说吧。”李闯王见撩拨有效,心里大喜,继续调侃道:“来来来,看我们那个先跑到前面的那颗树下,你要快点哦!” “恶贼,去死吧!”张郃把手从怀里猛然一抽,人倒停了下来,似乎为了瞄准,又大喝一声:“御飞刀!“ 话音刚落,一道闪亮的银光,从张郃手中一晃而出,直奔李闯王后心而去。 李闯王立刻感觉被毒蛇盯上了一般,不由得大惊失色,这李闯王和张郃本来相距并不远,甚至双方还能喊话骂阵,但幸好开始张郃手探往怀里时被李闯王发觉,心里其实一直在提防。 说时迟,那时快,那道银光一闪,张郃含愤发出的暗器,御飞刀嗖地一下,便到了李闯王跟前,这躲是躲不过了,李闯王吓得立刻转身,狂运太平经,将那真气不要命地注入子午黑沙刚体决,一双拳头顿时黑漆漆的,随即又吐气开声,怒吼着用那双黑漆漆的拳头砸向那道银光。 李闯王的拳头终于和张郃的御飞刀撞到一起,噼里啪啦一声,张郃发出的御飞刀顿时被李闯王的拳头砸了个稀巴烂,飞刀的碎片顿时四散飞溅。 “嗤~”如同刀划过绢帛一般的声音,其中一枚碎片居然直直地朝着李闯王胸口刺去,才划开李闯王的衣服,接着又叮的一声,掉在地上。 太危险了!李闯王提着一双血淋淋的拳头,脸色一阵发白,尤其是御飞刀的最后一枚碎片,差一点就要给他来个透心凉。 没想到这张郃还有这绝招,要是再来一刀,李闯王刚一想到这里,就立刻被吓破了胆,哪里还敢继续调侃,连忙头也不敢回了,拔起腿,狂运太平经,把真气不要命地运转幻魔真影决,整个人如同那天见到吊睛白额虎受惊逃命的麋鹿,疯了一般,拼死地朝远方狂奔而去。 李闯王这次才真感觉到了,死亡离他自己如此之近! ------------ 第五十六章 真是大师 “哼,这次算你走运!”张郃施展出御飞刀,电闪之间,看到李闯王居然用一双拳头就给挡住了,尽管那御飞刀割得李闯王一双手血肉模糊,但看到李闯王逃走的气势,似乎并未受多大的伤,当下又担心李闯王说的已派人去抓他三妹,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便冷哼一声,倒没有再继续追击,反倒掉过头往朝歌县县城疾奔而去。 差点被张郃一记御飞刀给结果,此刻的李闯王如同在牛角山常见受惊的麋鹿,胆小而惶恐了。 这一逃,李闯王是连头都也不敢回了,整个儿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一般,跑了一阵,看到后面一直没动静,不放心地悄悄地回过头一望,发现后面没人,可能真的是吓破了胆,这见不到人比见到人更加可怕,生怕张郃还躲在暗处,于是又更快地往前拼了命的逃。 如此往复,跑了大半个时辰,体内的太平经气旋几乎都快停住了,李闯王也经过反复回望,完全确定张郃真的没追上来后,这才缓缓地停住,随即也不管不顾,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汗得就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劫后余生,跑得近乎于脱力的李闯王,整个人如散架一般,到后面干脆斜躺地上,一边尽力的恢复体力,一边在脑子里不停地回想,想起和张郃的交手,尤其是最后那一记御飞刀差点就要了自己的命,李闯王就感觉一阵发自内心的害怕。 原先以为自己修炼了太平要术,这仙家功夫的,按道理应该是极为高明了,尤其是学会那赤焰法术后,更加觉得这世间该少有人能与自己争锋了,就是以前和拿着四十八斤重双龙戟的甘二舅打斗,赢的也轻松,那料到今天一碰到这还只是青年的张郃,在史载里也不是武力到顶的那群人,就把自己弄的差点小命都要丢了。 李闯王在今天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挺成功的,这不,自从下山后就一直顺风顺水,甚至还一口气练到了炼气四层,如今看来,这汉末三国,能人无数啊,就是这青年张郃,都不是一流武将,都能把自己碾压,看来自己还是高估了自己,这是典型的坐井观天,瓮天之见啊。 一边暗暗地反省,一边暗暗地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虽说今天是保住了小命,但如果不是仰仗那鬼麦子大师神鬼莫测的卦爻术,这一劫怕就难说后果了,要是下次再碰到这样的事,还能否有此好运,就不得而知了。 良久,终于恢复了一点点体力的李闯王,好像想起了什么,便下意识地随手朝怀里摸去,待得把手再抽来,顿时整个人一颤,呆呆地望着手中碎成一团的龟甲卦爻,这可是鬼麦子大师要自己好好保管这对宝贝,可是要用来以卦破卦的啊,旋即又一惊,想起自己砸碎张郃的御飞刀时,好像有一碎片飞往自己怀里,难道就是这龟甲卦爻给挡住了吗? “大师啊,真是大师啊!”李闯王忍不住由衷地感叹道,那自称鬼麦子的大师当真是不可貌相啊,绝对的高人啦。 这才多久,卦象就都应验了!李闯王举起自己被张郃御飞刀割破的双手,虽说血早就凝固了,但这不是血光之灾是什么,又想到在朝歌县县城里时,鬼麦子大师就说了那大白马妨主,自己没听大师的话,这一出城,便被张郃追杀,如果不是这对龟甲卦爻挡住最后的那块碎片,自己这条小命怕就丢了,这不是正是应了鬼麦子大师说的以卦破卦么! 这前后一比对,李闯王就对鬼麦子大师崇敬得五体投地了,暗暗道下次见面,一定要好好感谢大师的救命之恩。 就在此时,那位被李闯王崇拜的五体投地的鬼麦子大师,此刻却正在家里慌乱地收拾东西,准备远遁了,在他看来,今天宰了李闯王这只大肥豕,弄到了十两黄金,如此的巨款,待得李闯王这苦主回过神,那不会来找他的麻烦,到时怕不是只讨回黄金的问题了,一想到李闯王背上的那把硕大的刀,吓得鬼麦子大师只想出去躲起来避避风头了。 但李闯王却不这么想,带着对鬼麦子大师无比的崇敬,他掏出张雯瑜送他装玉的锦囊,取出灵玉凤配戴到脖子上后,小心翼翼地把龟甲卦爻的碎片慎重地装好,又一丝不苟地贴身藏了起来,那鬼麦子大师可是说了,要七七四十九日后,方可化险为夷啊,现在这龟甲卦爻都被张郃的御飞刀打碎了,要是再不小心给弄丢了一块半块的,那以后血光之灾躲不过,自己该找谁去哭去。 收好龟甲卦爻,又休息了一阵子,李闯王觉得体力倒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又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下后细细运转那太平经,将一个个小周天行起,体内的真气便慢慢地回转着,一直到太阳都快下山时,体内真气才重新充盈起来。 于是,李闯王从包裹里取出干粮,随便填饱了肚子,看了看天,他知道今晚怕是要露宿野外了。 初夏的夜,并不温暖,但对于李闯王这已经在牛角山里呆了一年的人来说,这点小问题还难不倒他,那是照样该睡睡就睡睡,直到第二天一早,太阳还未刺破云层时,李闯王便习惯性地起来了,将那缕东来的紫气炼精化气,纳入丹田,收完工后,便朝着九龙戏珠之地行去。 昨天先是一阵骑马疾驰,后来又被张郃追杀了半天,李闯王都是按着东南向行的,所以李闯王最后过夜的地方,其实就是朝歌山的山麓了。 朝歌之地,周礼之仪,新朝巨君,长眠于此,朝歌有山,山有灵泉,灵泉为珠,九龙戏之...... 这段在心里不知道念了多少遍,也牵挂了很久的谒语,李闯王如今又再次念起,虽说重八大爷讲的传说故事,还有鬼麦子大师卦爻的地方都指向此处,但到了这朝歌山,自己还是一头雾水,放眼望去,朝歌山山上都是些郁郁葱葱,众多高大的梓树、楠木树,这苍翠成林的,是既看不到九龙,也见不到明珠。 想了下,还是先登顶吧,站在高处望应该看的清楚点,打定主意,李闯王便踩着幻魔真影决,虎行猿舒地朝着朝歌山的最高峰爬去。 常言道,望山走死人,虽说李闯王有轻身术,朝歌山也不巍峨,但毕竟是荒山野岭的,李闯王可是费了不少功夫,终于在艳阳高照之时,爬上了朝歌山山顶。 爬过山的人都有过这样的体会,每当人爬到山顶之时,那应该就是向自然致敬之时。 那么多千山万物都被包揽在眼下,那么多蓝天白云都被放置在胸前,伟大的自然立即将人映衬得渺小,李闯王正是这样的感觉,人渺小了,相反胸怀便宽阔了。 山顶上的太阳比在山脚下更加耀眼和富足,也比在山中树林剪透过的斑斑日光更加爽朗,它直接射在李闯王的身上,也照在他的心上。歇息在山顶,李闯王回头看了看自己刚走过的路,心里顿时滋味万千。 尤其是昨天还差点丢了小命,这一前一后的对比,于是在这朝歌山顶,李闯王心里便泛起了一丝明悟,待到他想要抓住时,可惜那丝明悟,最终还是缥缈着虚无了。 ------------ 第五十七章 冤家路窄 初夏的阳光,正午时分照在身上还是暖洋洋的,山顶上凉风习习,李闯王感觉这风吹在身上,还是当真不错。 站在朝歌山的至高点望下望去,难怪重八大爷说此处风景还不错的,当真是有山有水,有树有花,郁郁葱葱的,堪称鸟语花香。再细看去,只见那嵯峨黛绿的群山,满山蓊郁荫翳的树木与湛蓝辽阔的天空,缥缈的几缕云恰好构成了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画,这汉末的山水没经受半点污染,当真有身在画中的感觉。 在离朝歌山山峰的至高点不远的地方,恰有一泓湖泊,要说湖泊还是夸张了点,只能说是稍大的水面,那湖泊的四周恰好有十几座山峰连成一体,仿佛给那湖泊做屏障一般,这十几座山并不特别高大,但好在朝歌这地方水草尚足,这雨水降落下来,山上的积的水便冲了下来,日积月累的,竟然形成了一条条的小溪,虽说是不大的小溪,但可能刚好度过春天,这里的雨水还算充足,于是这些小溪就弯弯曲曲的,蜿蜒着往中间的湖泊流去。 李闯王站在高处,心里盘算着,这怕就是所谓的九龙戏珠的地方了,想到中间的湖泊是明珠,旁边的小溪是真龙,不由得哑然失笑,甚至带点恶趣味,心道这颗明珠和那些小溪比起来可就大太多了,也不知道那九位真龙王子是不是每日里把精气都给了这明珠姑娘,这才搞成这等阴盛阳衰的局面。 九龙戏珠算是找到了,李闯王站在山顶上,能看到九龙戏珠,但问题王莽那墓到底在哪里呢,心里就想,这九龙戏珠在此,那么那新朝巨君的墓究竟是在明珠湖泊周围,还是在明珠湖泊里面呢? 这一介君王的墓肯定不会小,但和这自然山水比起来,肯定是没法比的,毕竟后世也知道大多数的帝王墓,地方是占的大,但主墓带耳室如果有一座小山包便了不得了,毕竟地不占基的,就如做房子,还在做基础时,感觉一格一格的并不大,但把墙一砌,屋顶一盖,视线一受限,便觉得房子就突然变大了。 李闯王在山上修整了一阵,也琢磨了一阵,心里正想着如何找墓,忽然眼睛一瞥,不由得心头一颤,生怕自己看花了眼,连连定睛细看,这一看不得了,整个人便吓了个半死,就连面色都变了, “这他娘的,还有完没完!”李闯王吓得赶忙找了个隐蔽处趴下,嘴里还狠狠地骂道。 要说这朝歌山下本来就有条古道经过,估计是以前朝歌城还是重镇大城时修的,现在朝歌没落了,这路也就年久失修,甚至古道的路中间都杂草丛生,只隐隐还能看得出是条路,李闯王因为是站山顶上,透过影影绰绰的树枝刚好能看到古道的一小段。 要说刚才之所把李闯王吓趴了,只是因为透过那些稀疏影绰树枝,看到了那张郃正骑着匹黑马,单骑匹马地从古道远处疾驰而来。 一想到昨日的情景,李闯王就眼珠连转,心里还窝火不已,心想这张郃可真如狗皮膏药一般,贴上来就揭都揭不掉了,昨天追杀自己半天,到最后好不容易被自己逛了回去,今天居然又骑马赶来了,想想当日,自己不过是猛然听到他名字,心里一动,可半点恶意都没有,只是倒茶的时候手颤了下,这颤颤手的,难道还要把小命给弄丢不成。 李闯王爬在山顶的石头后面,眼睛直直地盯着山下,心想,如果张郃确实找自己来的,这望山走死人的,估计一时半会他追不到,要张郃真是铁了心要追杀自己的话,自己就干脆回车队,以后躲到牛车里,再也不出来见人,等到了京师,再跟重八大爷去那正一元皇派,难道张郃还能找到那里去不成。 说来也巧,这李闯王把心思一定,有了退路,反倒没有这么怕张郃了,而且那张郃也似乎根本就没发现他一般,一路上,匹马单骑地速度竟然丝毫不减,直接朝那明珠泊奔去了,李闯王见状,心里灵机一动,张郃莫非是有其他要事,这经过朝歌山,只是凑巧路过,而并不是特意来找自己的? 想到这里,李闯王不由得大为好奇,心想昨日张郃不遗余力地追杀自己,难道是怕自己坏他好事,那这好事肯定所图不小。 于是,暗运太平经,又踩起那幻魔真影术,李闯王悄悄地便跟了上去,要说跟上去都还谈不上,李闯王其实只是站在高处不停地找能看得到张郃的位置。 要说在大山里就那么稀奇,李闯王站在高处往下看,张郃的那点动静还真能尽收眼底,但站在下面望山上看,李闯王最多露出个头,这树林山石纷扰,又没有个确实位置,这以有心算无心的,张郃哪里能注意到。 山上的李闯王整暇以待,山下纵马疾驰的张郃反倒很着急,其实也不由得他不着急,此次下山的任务乃是师父亲自交给他的任务,点名了是祖师爷发布的,容不得半点差错,如果不是看他是朝歌本地人,这等能讨好祖师爷的好事,不知道有多少师兄师弟都会抢着来做。 话说这张郃接了任务,好不容易下了山,一想到离家十余年,这艺成回家和那衣锦还乡的念头便作了怪,自然要先回家看看,回家后果然感觉不错,不仅父母夸奖,兄妹羡慕,就连左邻右舍的都来和自己套近乎。 这一别十余年,朝歌县城自己也很久没来了,于是直到前两天这才和三妹去了那朝歌客栈吃点东西。 自己走的时候,三妹还抱在手上,这十来年不见,都长成了半大的姑娘,便是故意刁蛮顽皮点,自己这做哥哥的那还不依着她一点,没料到三妹的这一刁蛮顽皮反倒让自己发现问题了,一想到那日,在朝歌客栈里的那人居然知道自己名字,还偏偏露了马脚,再到三妹说自己自幼上山,那人又明显是外乡人,这里必有原因。 果不其然,昨日自己和那人交手了一番,心里便完全可以肯定,那人绝对的是冲着自己来的,要说那刀法腾挪的功夫武艺便罢,单说那一指火法,便绝对的也是仙决,只是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何来路,自己就连压箱底的御飞刀都用出来了,居然还能被对方一双拳头就这么砸碎。 一想到被贼惦记了,张郃就觉得这夜长梦多的,为了不节外生枝,自己还是赶紧把任务完成才好,所以这才今天冲冲赶往朝歌山。 想想昨日自己生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才不得不转回头去,虽说没有人抓三妹,但那人针对自家的可能性当真不小,这朝歌的家怕也最好是搬走,但这搬家可不是轻松简单的事了,父母尽管没说,但还是看的出担心,一想到自己十几年没回家还好,这一回家就给家里带来大麻烦了,当真还不如不回,但这一些,说来说去,要怪就都要怪昨日的那人。 张郃想到这里,顿时心里大恨,不由得紧了紧缰绳,手指间都发白了,心想,只要再碰到那人,必定要斩了他,怕才能绝了后患。 ------------ 第五十八章 古墓入口 李闯王躲在朝歌山山顶,可是半点也不知道张郃对他已经恨之入骨,杀而后快,只是很好奇张郃为何神色匆匆。 朝歌山整体不是很大,张郃又骑着匹快马,不一会儿功夫,就单枪匹马地抵达明珠湖泊,一到湖边,张郃居然慢慢停了下来,李闯王见状,顿时心里大惊,暗想着难不成这张郃要做的和自己一样,也是来找王莽墓地的? 一想到王莽墓地,就想到那灵玉龙佩,那灵玉龙佩可是事关太平经修炼,毕竟富贵险中求,一想到为了太平经能够更上一层楼,李闯王咬了咬牙,为了怕自己闯王大刀反射光亮,引起张郃的注意,李闯王干脆脱了外套重新把闯王大刀包好后,又运转太平经,踩着那幻魔真影决,小心翼翼地朝那明珠湖泊摸去。 等到李闯王到了明珠湖泊时,张郃人倒不见了,只有那匹黑马慢悠悠地啃食着湖边郁郁葱葱的青草。 张郃难道是到水里去了? 李闯王在朝歌山顶上时,就猜测着,这王莽墓地到底会在哪里,想起史载以前朝歌的商纣王便将自己墓地葬在淇水河中央,后来地质变化,河道改道后,墓地方才露出,难道这王莽也是如此,只是不知道是先做的墓后引的流,还是先断的流后做的墓。 到了这地步,李闯王哪里还不知道张郃应该是到水下去了,那王莽的墓肯定也是在水下。 稍微迟疑了一下,李闯王把心一横,将自己的包裹小心地在远点地方找了个小洞藏好,又用泥土树枝遮盖住,做了个记号,就背着闯王大刀,也慢慢地朝明珠湖泊深处潜去。 明珠湖泊虽然号称是湖泊,站在朝歌山顶上看着就不大,但却很深,这也是山里的池塘湖泊的特点,这地势变化,山沟山壑,山谷山峰的全在水面以下,自然深浅不一,深的地方极深,浅的地方甚至都露出水面,以至于湖中间星星点点地布着些大小不一,高矮不同的小岛,有的岛上还有些树木。 还好都是山泉水,这明珠湖泊的水质倒是极好,清澈纯净,李闯王屏住呼吸,一路朝着深处潜去,眼神倒更加警惕了。 以前在牛角山时,李闯王就经常在山下的水潭里洗澡嬉戏,自然知道这太平经一旦运转,用真气代替呼吸,自己就可以如鱼儿一般在水里畅游,这明珠湖泊其实与那牛角山的小石潭差不多,只是比那石潭的水面更大,更深。 下潜了大约半柱香时间,李闯王凭借自己对山间石潭的经验,果然找到了端倪,在一处水草明显被踩踏的地方,找到了张郃留下的痕迹。 李闯王知道离王莽墓地的入口应该不远了,当下更小心了,把闯王大刀从背后取了下来,单手提着,只是外面包裹着的外套还未解掉。 朝着水草的方向,李闯王继续朝前面潜去,没过一会儿功夫,便到了一处垂直的洞口,洞口边多年来水草丛生,几乎都快把洞口挡住了,如果不是那洞口边缘的水草被踩乱了一丛,想来是张郃进洞踩踏过的,李闯王只怕多看一眼都不会,只会当成个普通的水底山洞。 稍稍迟疑了片刻,李闯王更小心了,把子午黑沙刚体决都运转起来,小心翼翼地朝洞里游去。 刚一进洞,李闯王就楞了一下,这那是什么山洞,明显只是一个丈许见方的通道,通道还是笔直贯通上下,那张郃应该是先潜入水底,找到这个洞口后,又顺着洞里的这通道又朝上浮起。 既然已经到了这地步,再退回去李闯王自然不甘心,便抓着闯王宝刀,也随着通道向上浮起,这一浮上去,才发现通道极为深长复杂,大概每过三五丈便是一个弯,然后横着几丈又是一个弯,而且每个弯都有两条或三条岔道,走对了道,便曲曲折折地一直指向上面。 李闯王心里暗叹侥幸,要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话,这些通道怕都要费尽自己的功夫,也幸好张郃水性不是很好,因为在这七歪八曲的通道里,几乎每个弯道都会留下他因为碰撞留下的痕迹,李闯王便依着这些痕迹,小心翼翼地吊在张郃的后面。 一路拐弯,李闯王一路在心里暗数着,等过了九道弯时,头顶上的水明显光亮起来,应该就是要出水面了。 屏神静气,李闯王把太平经加速运转起来,将子午黑沙刚体决也运转到极致,手中的闯王大刀也轻轻解开了包裹着外套,将气息调整到最佳后,一个鲤鱼跃龙门,哗啦一声,李闯王从水面猛然跳出,整个人神经都如钢丝一般,绷的紧紧的,只待张郃杀到。 李闯王这次想多了,跳出水来,周边根本没有张郃,只有一眼泉水汩汩地冒着水,顺着通道岸边的石沟流入水中,李闯王连忙在空中换气,踩起幻魔真影决,一个轻身术横飘,轻轻巧巧地落在泉水旁边的石块上。 朝歌有山,山有灵泉,灵泉为珠,九龙戏之......想来这就是谒语中说的那言灵泉了。 幸好张郃没有埋伏,这一落地,李闯王便暗松一口气,倘若张郃在自己出水时给上自己一记御飞刀,就算自己有所准备,怕也会吃个不小的亏。 出于对张郃的忌惮,上岸了的李闯王也不敢放松一点,警惕地朝四周飞快地看了一圈,才发觉四周几乎都是丈许高的小土丘,不高不矮,刚好把视线都挡的严严实实,犹如在明珠湖泊的湖心开了个天井口,只有那灵泉背后有个黑黝黝的洞口,洞口一点都不大,似乎只能侧身进去。 那洞口边上,明显还有张郃擦过的新痕迹,想来是因为洞口太小,张郃比李闯王现在可要大上一圈,又带着长枪,这挤进去时,把洞口边的石头都带下来几块,露出的痕迹是崭新的。 总算找到正主了,这王莽墓还没进去,光这入口就弄得九转十八弯的如此复杂,李闯王在心里暗道侥幸,自己又不擅长卦爻风水,如果不是跟着这张郃过来,要自己一个人找,怕是怎么也找不到,也难怪甘二舅娘的先人找了一百多年也没有收获,单单就只讲这古墓的入口在水里,都教人难以想象。 毕竟把墓地建在水中,就算李闯王对风水不在行,但也知道大部分的墓地选址是要讲究风水的,因为墓地属于阴宅,最起码要选择阴暗干爽,通风纳气之处。 这样一则棺椁不容易腐烂,尸身方可长久保存,二来潮湿的环境里各种霉菌植物会疯长,也利于滋生虫蚁,如此一来,就容易造成浊气沉闷之相,不利于风水取气,对庇佑后人有较大的影响。 ------------ 第五十九章 三眼猛犬 这一路跟在张郃后面,到了古墓门口,犹如身入宝山,那能空手而归。李闯王略一迟疑,便准备顺着张郃留下的痕迹,也要钻入那洞口了。 想到那张郃的厉害,李闯王也只得小心翼翼地运转着太平经,又将子午黑沙刚体决祭出,单手提着闯王大刀,侧着身子也钻了进去,这一进得洞来,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按理说只要是古墓,都会因为深埋闭塞,一般来说都是空气沉闷,有的甚至点火就熄,但李闯王进的这王莽古墓却完全相反,这里的空气似乎一点都不沉闷,甚至可以说比外面明珠湖泊的空气都还要清新。 事出反常必有妖! 带着诧异,也担心张郃埋伏在里面,李闯王警惕地只敢站在洞口,运转太平经,按那赤焰诀将真气运至指尖,又将那指头一甩,一道红艳之际的火光便一晃而出,轰隆一下,在离李闯王三丈不到地方熊熊燃起,借着火光,李闯王终于看清了这古墓入口。 这王莽古墓的入口倒很是奇怪,钻入这仅可侧身的洞口后,里面便是个十余丈的通道,在通道的尽头,有一扇刻着花纹的石门,李闯王知道张郃进去了,但奇怪的是那石门却是向内开着的。 这一看,李闯王顿时就呆了,先不说这古墓里的空气反常的清新,而且这古墓的门敞开的方向也反常了。 作为过来人,李闯王以前可是装修过房子,就算风水再不精通,也知道点皮毛。 一般来说,如果是人住的房子,因为“阳宅首重大门,以大门为气口”,所以讲究从入户大门进来的气为吉,也就是说由外进入到内气是对家宅风水有好处的。 而一般开门的过程中便会形成一股气流,仔细体验一下就会发现,室内气流必然是没有外界的强的,室内有四壁,无法形成自然风水,室外气流强劲,如门向内开,则气自然而然流向住宅之中,使家宅兴旺,运势顺畅,所以一般情况下入户门处设置玄关柜来迎合风水的朝向设计。 反之入户门如果是向外开,外界气流强则不易开启门扉,阻力强,寓意不吉,对运势发展不好。 而且室外如果风力比较大,朝外开的门容易与墙壁发生激烈的碰撞,导致入户门的损伤,甚至是脱落,容易造成人或物的伤害,这对于家宅风水是大煞。 但阴宅的话,那就与阳宅有所不同,这葬人的阴宅,为的是藏风纳气,而且古墓的门,肯定从建好就没有做打开的打算,而且还有一种说法是,人死后魂魄还在,但魂魄不同于阳世的人,如果门是内开的话,魂魄可不会拉门,只会推门而出,所以大多的墓地的门,正常的该是向外开门。 这墓地外开门与阳宅内开门,几乎都是惯例,还有个原因是墓地的石门一般不仅极为厚实而且还会做的特别光滑,这石门做好了,向内推自然好用上劲,但外开也会让盗墓贼麻烦很多。 这其实还与风水师的规矩,做事留一线,不可赶尽杀绝有关系,修建古墓最重要的当然是为防盗,但防盗第一要务是把墓地修得隐蔽,让人无法找到,但如果墓地已经被发现,盗墓贼要进墓,这墓地防盗自然无须客气,盗墓贼敢进墓地打扰死者,在墓地里面自然可以有各式机关、诅咒毒物的来对付盗墓贼,但如果在盗墓贼要走的时候,还把门内开,绝了退路,这样就有绝户的意思。 绝户墓可是风水大忌。 李闯王站在门口,脸色阴晴不定,这王莽墓作为帝王墓,是万万没有理由做出绝户墓的风水格局,一则风水上讲不通,二来这帝王墓地修建后是要保国运平安的,就是民间都不这样修墓,王莽这帝王墓怎么可能如此修建!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带着惊奇,李闯王准备退出古墓了,其实李闯王早就不想立刻进入古墓的。 这李闯王是来找灵玉龙佩不假,但明知张郃在古墓暗处,他自己举个火把进去,那还不成活靶子,所以在古墓门口的泉水处,李闯王早就做好了打算,只是先打探一下,等张郃离去后再去找那灵玉龙佩。 如今,那一指赤焰也燃烧殆尽,王莽古墓又重新陷入一片黑暗,李闯王略微一动心思,就准备先行退出了。 就在此时,异变突现了,还没等到李闯王动身,寂静的古墓深处,忽然猛地一下,传出一阵怒号,紧接着似乎还有惨叫声,而且那阵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这王莽古墓似乎并不是很大,那怒号的声音很快便到了石门后门,李闯王心里一动,一个轻身术,悄悄地闪到一边。 ”滚开!“ “嗷呜~” 一团火光突然出现了,只见张郃一手举着个火把,一手挥舞着长枪,气急败坏地,一跛一跛地朝外逃来,张郃的右脚血淋淋的,似乎受了不轻的伤害,不停地滴下的血在地面都拖出了一条线。 正纳闷着什么东西能让张郃如此狼狈,待到李闯王看清楚时,李闯王顿时眼睛都直了,只见张郃背后出现了三只都怕有小牛犊大小,浑身都是黑毛的猛犬,这三只猛犬斗大的脑袋上居然都还有搓白毛,如同开了第三只眼一般。 这王莽古墓里怎么可能还有活物? 按理说,三条猛犬也不至于让这会仙家法术的张郃如此狼狈啊! 李闯王心里还正纳闷,但马上他便知道原因了。 三条三眼猛犬一边低低地怒吼着,一边龇牙咧嘴地紧追着张郃,只见张郃一枪刺出,第一条腾空扑击的三眼猛犬眼睛里似乎还带有不屑,一爪子猛地只一下,就居然厘豪不差地拍在张郃枪头,叮的一声,传出的竟然是金属撞击的声音,张郃身体也不由得一震,那三眼猛犬也被弹了回去。 张郃也是了得,单手持枪一点不虚,枪头一引,又是一枪刺出,第二条又被弹回......一路下来,张郃都不知道刺出多少枪了,才堪堪地退到这石门边。 “滚开!你们这些畜生!“张郃看到石门,立刻眼睛一亮,竟然把火把当着武器朝往三眼猛犬一甩,双手持枪,换了个招式,那长枪顿时气势大震,带着呼啸的风声,银光闪闪地如暴风骤雨般朝那三条三眼猛犬攻去,那三条三眼猛犬也立刻大声地咆哮,竟然毫不畏惧反攻过来,三狗一人立刻战成一团,顿时枪声呼啸,叮当声大作。 ------------ 第六十章 渔翁得利 那古墓的通道不宽,所以那三条三眼猛犬只能鱼贯地追着张郃,无法形成合围,如果场地开阔,估计张郃也撑不了多久,那张郃血淋淋的右腿,怕就在里面开阔地带受的伤。 凭借狭窄场地,张郃此时也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概了,双手持枪后,更是了得,杀得那三条三眼猛犬连连怒吼着倒退,明明几个合击就能猎杀,却因场地狭窄,一身的劲头全都使不出来,那猛犬只好吼叫的更是猛烈。 甩出去的火把,落在地上没有举起来,燃烧便开始变得不稳,火光也慢慢地开始变暗了,映照得张郃一双眼睛是精光闪闪的,一看便知他在心里肯定一直在默默地计算着什么。 突然,火把的光猛地亮了一下,随即又迅速暗淡下去,就在此时,张郃突然将真气不要钱般的注入那杆长枪,那长枪在火光的照耀下,甚至都发出了灰蒙蒙的光泽。 “死吧!”张郃大喝一声,气势大震。又将那记横扫千军蓦然使出,腾空扑击得三眼猛犬一愣,反应便稍微迟疑了下,这枪刺和枪扫可是完全不同的招式,刺枪讲究的是准头和巧劲,而扫枪要的是气势和猛力。 果然,腾空扑击的那条三眼猛犬习惯了枪刺,这一突然的变招,又是张郃全力加注了真气的扫枪,顿时便惨嚎一声,整个扑出去的身子被横扫千军如卷席一般,砰的一下打了正着,顿时骨碌碌地朝后面两条三眼猛犬撞去,三条三眼猛犬立刻乱做一团,惨嚎声,怒吼声不断。 一直被追杀的窝着一口气的张郃,终于挣得了这一丝空隙,当下便冷冷一笑,随即右手朝三条三眼猛犬一指,嘴里大喝一声“突石”。 这次李闯王看清楚了,随着一丝土黄色的光芒入地,三眼猛犬所在的地方,突然从地下“呼”的一下钻出了一大堆土石。 张郃用完突石术,面色不由得一红,杵着长枪,一跛一跛地朝石门行去,随即又用手勾住石门,顿时憋得脖子处青筋冒冒的,右腿的伤口处,血流得更快了,为了关门,张郃似乎用尽了浑身的劲力,终于那石门便嘎吱嘎吱地慢慢就要关了起来。 那三条三眼猛犬一身刚毛,似乎极为厚实,除了受了张郃一记横扫千军的那只三眼猛犬看起来稍微萎靡外,另外两条依旧生龙活虎的,伸出爪子,三下五去二,居然就扒开了张郃的突石,朝着门口怒吼着追来,见到张郃在关门,顿时奔得更急,那吊在钢刀一般牙齿中间的舌头都卷了起来。 张郃见状大急,干脆把枪往洞口一扔,双手扳着石门,用尽了全身吃奶的力气,终于在三眼猛犬就要扑到石门前一刹那,石门终于合上了。 果然,那三眼猛犬空有一身气力,无奈不知如何拉门而出,只是撞的厚实的石门嘣嘣地响。 终于逃出来了,几乎是死里逃生的张郃,此时一身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右腿还血淋淋的冒着血,张郃都实在没有力气去管它,整个人濒临虚脱,只好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那石门大口大口地喘气,那柄可以组合的长枪也他丢到洞口边了。 李闯王躲在暗处已久,此时两眼已习惯了这弱光环境,尤其还可以借着洞口照进的光亮,看到张郃把长枪都丢了时,顿时心眼一动,还没来的及反应,又见到张郃丢下的火把在石门关闭时完全消失,再听到怒吼连连的三眼猛犬,在死命地撞着石门。 “啪啪啪!”李闯王觉得自己实在是运气好,这鹬蚌相争的,没想到自己倒成了那渔翁,于是一个跃身,一脚将那张郃可以分合的长枪,啪的一脚踢到洞外,又转过身,一边拍着巴掌,一边戏谑地看着张郃:“精彩,真是精彩!” “啊!“李闯王这一突然冒出,比撞了鬼还恐怖,虚脱的张郃顿时吓了个半死,待到看清楚是李闯王时,顿时神色更是大变,蠕蠕地道:”果然是你!“ “是我!”李闯王冷冷地看了眼张郃,心里一直忌惮他的御飞刀,当下刷的一下抽出闯王大刀,一点都没有迟疑,果决地道:“我给你三息时间,你让我相信你没有战斗力了,否则,你敢耍任何花招,就别怪李某大刀无情!“ “三“ “二“ “一” 李闯王的三息数的速度很快,”一“字话音刚落,李闯王立刻将真气注入闯王大刀,那闯王大刀顿时银光闪闪,刀芒都吞吐出来了。 张郃还刚从惊吓中反应过来,看到此状,那还能迟疑,连忙嘶哑着嗓子喊道:“慢!” 紧接着,张郃两眼圆睁,右手啪啪地两下,第一下将自己左肩膀卸了个脱臼,第二下将那条没受伤的左腿也卸了个脱臼,剧烈的疼痛,顿时让他的脸都惨白了,豆大的汗珠顺着张郃那消瘦的面颊刷刷地留了一地。 李闯王也呆了呆,张郃果然血性,单凭这份果决,就知道此子绝不简单! “好,你转身去,我要封你真气!“李闯王还是不放心,把闯王大刀一收,又从怀里掏出石针,冷冷地盯着张郃。 张郃见状,此时已是人为刀殂,我为鱼肉。看着李闯王那一言不合,便会大开杀戒的神色,哪里还敢反抗,只得强忍着剧痛,把后背卖给了李闯王。 李闯王见状,立刻双手如彩蝶飞舞,刹那间,十八枚石针刷地一下全插进了张郃的背上,当下再默运太平经,将赤焰诀使出,如同在京观处对李猴子用的招式一样,将那缕炽烈的火气,从张郃的后背朝其心脉延伸过去,在心脉处变成一团炙热不动了。 ”好了!“此时的李闯王,方才松了一口气,双手一挥,十八枚石针被瞬间收起,一边揣入怀里一边道:”张郃是吧,咱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阁下!“张郃自知身体已被李闯王锁住了真气,这李闯王还将一团真气打入自己心脉,生死已经不由自己控制了,听到李闯王说要谈谈,当下强忍着不安,慢慢转过身,正准备开口,突然眼睛一翻,竟然直愣愣地晕了过去。 这可不是张郃做作,在王莽古墓里,他先是被三条三眼猛犬偷袭,右腿被撕掉一大块皮肉,又一路被那三条三眼猛犬不依不饶地追杀出来,好不容易使了法子逃出生天,这也是强弩之末了。 加之他的右腿被撕掉一大块肉后,血淋淋的到现在鲜血还流淌着。这刚死里逃生的,又随即被李闯王要挟,只好强行卸了自己左肩膀和左腿的骨头,再被李闯王用石针强行封了修为。 这一来确实因为失血过多,二来修为一失,张郃便成了普通人,这两者一加在一起,张郃哪里受得了这番折磨,自然而然就昏厥过去了。 ------------ 第六十一章 皮制行囊 看到张郃直愣愣地昏厥了过去,李闯王不由得呆了一呆,但毕竟作为行脚郎中那么久,随即他便明白过来了。 当下,李闯王看了看张郃,又稍稍迟疑了片刻,便出手将张郃一直背着的行囊丢在一边。又将张郃平放在地,借着洞口传来的光亮,可以看到昏厥的张郃表情似乎都痛苦异常,就是这搬动他脱臼的身体,剧烈的疼痛也没让他醒来。 “李某敬你是条汉子!”李闯王望着张郃那张因痛苦扭曲而消瘦的脸颊,想起他果决卸骨的样子,不由低低地含糊了一句。 作为太平医术研究透彻了的李闯王,自然知道该如何医治张郃,毫无疑问,第一肯定是要先止血,李闯王便从怀里掏出重八大爷送给他的止血生肌粉,那重八大爷当日可是说,这止血生肌粉是他的看家良药,可比寻常的金疮药要好很多...... 望着已经被清洗伤口后又止血包扎好的张郃,李闯王想了想,既然他的真气被自己封了,就算他四肢健全也对自己应该无威胁了,于是又出手将张郃左肩和左腿脱臼的骨头重新用手法挪移复位了,张郃失血过多,昏迷的很彻底,就是那脱臼后挪移复位造成的剧烈疼痛,居然也只让张郃在昏迷中哼哼唧唧了几声。 慢慢地撞门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估计是石门内的那三条三眼猛犬也撞累了,但大概应该是这类畜生的听觉和嗅觉特别灵敏,感觉到张郃和李闯王就在石门外,它们竟然都呆在石门后一直不肯离去,偶尔还怒吼两声,隔着厚实的石门,隐隐约约的似乎从极远处传来一般。 张郃依然昏迷不醒,只是嘴里隐隐地呢喃着,但李闯王还是忙活了好大一阵子,才算把张郃医治完毕,该包扎的地方包扎好了,该复位的位置也都复位完了,李闯王便将他留在洞内,自己也觉得气闷,便准备出洞透透气。 李闯王一手提着张郃的行囊从洞内走到洞口的灵泉旁边,找了个更为洁净的地方,一屁股坐下,作为胜利者,此时的李闯王完全有权利来检阅他的战利品了。 在洞内黑乎乎的倒没注意,这一出来,李闯王发现张郃的这行囊可不得了。 这黑乎乎的行囊整体呈褡裢样式,但明显不是绸布棉麻所制,应该是一整块皮做出来的,摸上去还软乎乎的,如同丝绸一般光滑,最为奇特的是,这行囊偏偏还找不到一点缝合的针脚,似乎这皮制行囊天生就是如此,李闯王纳闷了,难道还有那种生物会有如此一整块皮,天生皮制行囊的一整块皮? 李闯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真感觉有点蒙了,心中只是暗暗猜测着,这世间难道有天生就是皮制行囊的怪异生物不成? 不死心底又摸索了半天,李闯王突然还发现,这怪异的皮制行囊不仅没有针脚,而且还居然连口子都没有,这行囊无口,怎么装东西呢? 李闯王拿着这行囊是反复地研究,作为过来人,李闯王也算是见识不凡的人了,但总觉得极为不解,大有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的想法了,甚至急切得真想用闯王大刀的刀芒把这行囊给切开看看,但一想到这皮制行囊毕竟也是自己的战利品了,要真是件了不得的宝贝,被弄坏了可就真的划不来,倒不如等张郃醒来再来问他,反正他也跑不了。 李闯王研究大半天,硬是没点头绪,既然皮制行囊死活找不到口子,便干脆把它丢到一边,抓起张郃那柄可以自由组合,也让他吃了不少亏的长枪研究了起来。 张郃的长枪,做工极为精妙,虽然是号称长枪,但毕竟只是随身武器,所以并不是过分的长,整把长枪总长大约八尺,入手时极为沉重,那重量和手感象极了平常见得较多的的镔铁枪,只是这长枪的钢质比镔铁枪可明显坚韧了很多。 张郃的这长枪分成两段,每段四尺,在中间用插钎锚定,可以自由的分合,一旦两柄接在一起,便成了长枪,一旦分开,就可以如同自己的闯王大刀一样,背在背后,端得是十分的方便实用。 握着张郃的这随身长枪,李闯王突然想到以前听得最多的是张翼德的丈八蛇矛,心里暗想,丈八丈八,如果那丈八蛇矛真的有丈八,那长度怕就有五米开外了,如此长度的长枪,先不说是用是什么材质做的,单单只说假若真要拿着它站在平地上,该如何握稳平衡都是问题。 再要是抡起来,那会是个什么样子,肯定至少是顾了头就顾不了尾,这抡都抡不圆的长枪,怎么可能用来和人交手!但旋即又想了想,这样的长枪,只有可能是骑在高头大马上,用马匹冲锋时,作为冲锋的骑兵枪使用还差不多,想到这里才似乎明白了这张郃的长枪为什么与史载的那些长枪不同了。 既然想到了长枪,李闯王不由得回忆起太平要术里的介绍了。 太平要术里兵器概说指出,枪乃百兵之王,所以在战场上用枪的武将是特别的多,一来枪用起来点,刺,撩,扫,砸是每样都能来,更为有意义的是,练枪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借力打力”,所以对于好的枪法来说,最不怕的就是对手人数众多,因为敌人越多,自己就越省力,长枪借敌人的力量反弹舞动,枪法高手甚至可以做到滴水不漏。 当然用枪也有弊端,那就是如果对手抓住了自己的节奏,在兵刃相交时卸掉力量,使自己的枪杆不再颤动,那就说明遇到了高手,这时使枪者的处境就将极其危险,起码需要几秒钟时间才能用腰腹的力量重新再把枪舞起来,但对手既然是会卸力的高手,那就绝对不会给使枪者这个机会了。 这张郃的枪虽好,但不是李闯王擅使的趁手武器,李闯王的武器可是大刀。 而李闯王之所以选刀,一则是因为太平要术里的苍狼破月刀刀决,确实威力惊人,二来枪虽为百兵之王,但刀更是百兵中的霸王,而且用刀者一般比较刚毅,用刀的爆发力也极为强大,对力量的使用效率也极高,加之刀携带又方便,李闯王自然愿意选刀了。 只要想想挥舞着大刀砍劈的气势,李闯王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感觉,武器自然选刀了。 ------------ 第六十二章 灵泉玉髓 李闯王的战利品其实很简单,就一件打不开的皮制行囊,一柄用不了组合长枪外加一个半死不活的俘虏。 要说这人就是如此,平时身体好的时候不见有多珍贵,一旦失去健康便什么都不是了,这躺在地上的张郃便是最佳的例证。 因为修炼有术,青年的张郃这些年怕是风寒感冒都没有体验过,这次奉师命下山取宝,要说宝是取到了,但偏偏在头几日莫名其妙树了个仇敌,这宝是取到了,却把自己整个囫囵着都卖了。而且这次确实是失血太多了,修为又被一封,便变成了普通人,于是这来势汹汹的伤情加上前面十几年的隐伤一起迸发,现在的张郃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要说就是有十条命怕是去了九条半了。 要说这剩下的半条命,还是恰好碰到李闯王是个医术了得郎中,花费了不少心思替他吊着的,不然早就怕是凶多吉少了。 李闯王在检查完自己的战利品后,张郃便沉沉地发起烧来,而且这一烧便一发不可收拾,甚至把李闯王都搞得措手不及了,在多次炎灸针灸术后,李闯王发现,估计张郃是因为修为被封,身体不适应,加之被三眼猛犬撕咬的伤口又感染了,此时的张郃那里还有半点人样,本来就消瘦的脸颊几乎又瘦了一圈,脸色纸一样的惨白,与死人没什么两样了。 终于,李闯王在张郃昏迷的第三天再也忍不住,干脆便把张郃封了的修为给解开了。 张郃这身修为一恢复,体内真气自然流转,身体内那干涸已久的细胞如同久旱遇甘霖了,飞快地恢复了活力。 过了不到三个时辰,被解开了修为的张郃便睁开了眼睛,干裂着嘴唇要要水喝了。 李闯王来这王莽古墓前,把随身的包裹早就藏在明珠湖泊的岸边,只带了把闯王大刀潜来的,那张郃也就一个打不开的皮制行囊,一柄长枪,这张郃要水喝,哪里来东西给他盛水。 想了想,李闯王便用包闯王大刀的外套,在水里洗了几把,沾满水后,一滴滴地滴到张郃的嘴里。 喝过水,又过了一阵,张郃的气色慢慢好了起来,人也慢慢清醒,李闯王这时倒不着急封他修为了,现在的张郃,还在病重虚弱,又没有武器在手,因为发烧需要降温,就连外套都被李闯王扒了,穿着一跳裤衩的张郃,李闯王还是不足为虑的。 “你醒了,咱们可以好好谈谈了。”李闯王背着张郃那怪异的皮制行囊,闯王大刀也斜插在背后,整个人斜靠着洞口,双腿交叉,环臂自抱,嘴里还叼着根青草梗子,很是随意地望着张郃,悠然地道:“说吧,你为什么要追杀我?” “我想吃东西?”张郃赤裸着上身,用手半撑起来,正待开口,肚子里却如同打雷一般,咕咕地叫了起来,只是眼巴巴地看着李闯王,冷不丁挤出了一句话。 “烤鱼这里还有。”李闯王这几日呆在这里,吃食倒很方便,张郃的长枪变成了他的鱼叉,明珠湖泊的肥鱼便成了他的口粮,又自带赤焰术的,这鱼自然很好处理。见到张郃开口讨要吃食,李闯王便把嘴里青草梗子一吐,便指着脚旁边的几条烤鱼道:“不过,你要先回到我的问题。” “你跟踪我,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追杀你?”张郃顺着李闯王的眼光望去,看到那几条烤鱼,听到李闯王发问,也楞了。 “我跟踪你,是因为你追杀了我。”李闯王对张郃的答案,很是不满,把环臂自抱的手放了下来,指了指张郃道:“你这条命都是我救回来的,你还要敷衍,就莫怪我心狠手辣了。” “那日在朝歌客栈,你不是跟踪我?”张郃刚正好把心神稍定,又略微朝自身检查了一遍,发现自己的修为被解开了,脱臼的骨头也被复位了,只是身体特别虚弱,浑身使不出劲,忽然见李闯王面色不善,不由得诧异地问道:“你不是来和我抢玉髓的?“ 张郃话音刚落,不由得一愣,但这话不同于其他,又收不回来,顿时面色一变,自知失言了,当下便懊悔不已。 “在朝歌客栈时,我认都不认得你,跟踪你干什么!”李闯王顺着张郃的话答道,忽然见到张郃脸色一变,心里也咯噔一下,交叉这的双脚也站了个丁字步,眼神闪闪地问道:“玉髓,你说的什么玉髓?” “没,没什么!”张郃下意识地回避,无力地否定着。 “我看你太不老实了,是不是觉得李某好说话。”李闯王面色一寒,刷地一下把闯王大刀从背后抽出,斜指着张郃道:“从现在起,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要是你胆敢敷衍,错一句,李某砍你一肢。” “好吧!”张郃心里大恨,但形势如此,也只得服软道:“你要问什么?” “玉髓是什么?”李闯王见张郃在玉髓上面闪烁其词,将闯王大刀一挥,便直接了当地问道。 “玉髓是灵泉玉髓。”张郃见李闯王面露凶色,连忙答道。 “灵泉玉髓?”李闯王楞了楞,这答案自己也不好判断张郃是否在敷衍,于是把刚抡起的闯王大刀又放了下来,便接着又问:“做什么用的?你为什么要抢灵泉玉髓?” “灵泉玉髓,具体做什么用我不知道。“张郃吓了一大跳,见李闯王还真准备自己敷衍一次就砍一肢,便把身子往后退了退,又急声连忙解释道:”我师父要我下山来取的。“ “你师父是谁?灵泉玉髓取到吗?在哪里?”张郃短短的一句话,李闯王倒一下问出三个问题,问完后又觉得自己问的太没头绪,便又加了句:“你先说灵泉玉髓取到吗?” “取到了!”张郃心里一阵发苦,这辈子都没受过此等威逼,但又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回答,甚至还加了句:“就在我的行囊里。” “你的行囊在哪里?”李闯王追问了句,立刻反应过来,那黑色皮制行囊不是正在自己背后,于是也不动声色,又换了个问题:“你师父是谁?” “我的行囊在你背上。”张郃生怕李闯王翻脸不认人,立刻老老实实地回到道:“我师父是.....” 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张郃面色一变,竟然直直地对着李闯王道:“你杀了我吧,我不想说了。” ------------ 第六十三章 杀是不杀 “你找死!“李闯王见张郃本来老老实实地一问一答的,这一下突然变了性样,口气居然还生硬起来,顿时火气不由一腾,闯王大刀刷的一下,带着流光便往张郃的左腿砍去。 在离张郃左腿厘豪之处,李闯王却停住了刀,只见张郃死灰着一张脸,眼睛都闭着的,一副悉听尊便,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便一个咯噔,立马换了个招式,啪的一下砍在张郃左腿边上的石块上,顿时砍得石屑乱飞,火星直冒,张郃却浑然不动。 “你真当我不敢杀你?“李闯王见张郃动都没动,不由得羞恼成怒,言语中甚至带点恼羞成怒了。 “张某正是求之不得!”张郃似乎吃了定心丸,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是声音极为萧瑟地道:“你动手吧。” 这一下,李闯王却愣住了,张郃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让自己很是难受,真想一刀下去一了百了,但一想到这些天,自己心里还有很多的疑问都没问出来,好不容易将他制服,现在就算杀了他又顶什么用。 再一想到这几天为了救活他,自己可算是花了重本,连重八大爷送的那瓶止血生肌粉都快用光了,自己之所以这么费尽心思救他,可都是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又不是要把张郃救过来再杀掉,这不是吃多了,没事找事啊。 楞了良久,李闯王抓着条烤鱼,尝试着问道:”你不是想吃东西吗,这样,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了,这条烤鱼就给你。“ “免谈!” 就在李闯王发愣的时候,张郃也在心里想了很多,自己身在这人为刀殂,我为鱼肉的局面里,如果真的有问必答,到最后,恐怕自己还是免不了一死,倒不如早早认栽,干脆一了百了,更何况这自称姓李的人还问自己的师门秘事,这师恩如山的,岂是可以随便透露的,哪怕自己就是死,也万万不可再也露半分了。 只可惜刚开始,自己烧糊涂了脑子,居然把灵泉玉髓这等事都说了出来,不过想来自己装灵泉玉髓的行囊都落到了这李姓人的手上,说了也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想到这灵泉玉髓,又想到这李姓人原本就不知道,那么在朝歌客栈他真的不是追踪自己,不是来和自己抢灵泉玉髓的?只是不知道他为何听到自己的名字时会做出失态的举措,那日在朝歌客栈,自己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心里又一转,想到自己伤重被制服,按理说李姓人要杀人取货也易如反掌,但自己这一醒来,略微检查了身体,发现这李姓人为救自己应该还花了不少的功夫,下了不薄的血本。 自己这伤腿现在都快结痂了,痒痒的中间还夹杂着凉丝丝的感觉,这样的药物效果明显就不是普通金疮药可以做到的,按说就算为了问自己问题,那李姓人不如直接用真气震荡,拷问自己便可,又何必搞得如此周折麻烦,这么看来,难道这李姓人不想杀自己? 李闯王可不知道张郃在短短的时间内便想了这么多,他只是满肚子懊恼,望着闭目不语,油盐不进的张郃,真有种狗咬刺猬,无处下嘴的感觉。 明明张郃肚子里咕咕地响着,但面对这香气四溢的烤鱼,他居然都丝毫不为所动。 张郃和李闯王两人都沉默了,都在各有心思。 就在这时,李闯王倒先动了,只见他双手一舞,顿时就如彩蝶纷飞一般,从怀里瞬间掏出十八枚石针,刷的一下,便钉满了张郃的背后,赤焰术再次使出,将那股炙热顺着张郃的心脉延伸过去,一到心脉中心,便化作一团灼热不动了。 张郃的修为又再次被封住,其实在李闯王刚开始施针时,张郃本想当即就自断心脉,只因刚刚又想到这李姓人可能没有杀自己的心,顿时求生欲望大涨,便也随李闯王再次封住自己修为了。 “你若羞辱我,我就是死后成魔也必毁你道行。”可能是又想求死又想求生的矛盾心理作怪,张郃突然冒出句话,一出口,心里立刻又悔,当下只好把眼睛一闭,嘴巴一合又准备继续做那石头人了。 “哈哈,我管你成魔不成魔,张郃,我倒敬你是条汉子!”李闯王看不得张郃这装死的样子,心里一火,便冷笑地说:“李某给你一炷香时间,你想好了,李某再来,你若依旧如此,李某遂了你的心愿便是!“ 言毕,也不管如石头人一般的张郃,李闯王愤然起身,把袖子一甩,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就出了山洞,站在洞口的灵泉处,李闯王对着长空一口闷气长呼而出,但心里却更是火了。 自己当真要杀了这张郃,李闯王坐在灵泉的石头上,手里抓着张郃的那把长枪,不由得恶狠狠地想着,反正那张郃一心求死,修为也被自己封了,到时候自己是用闯王大刀砍杀他呢还是用他自己的长枪戳死他? 这个念头刚一起来,李闯王就被自己吓了一跳,想想自己与张郃并无深仇大恨的,又不是在厮杀当中,现在张郃都成自己俘虏了,难道自己就如此嗜杀凶残了? 但不杀张郃,难不成就这么放了他,就算放了他,这张郃怕也半点都不会感谢自己,反而会记恨在心,甚至到时还会反过来追杀自己,那自己岂不成了养虎为患,纵虎归山了。 这杀又不好杀,放又不好放,李闯王便纠结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事嘛。 坐在石头上,刚好看到清澈的湖水下黑影一晃,便带着愤懑,一枪随手朝水里戳去,呲的一声轻响,又是一尾新鲜湖鱼串在了枪尖,带着水珠哗啦一下被带出了水面,那鱼儿便在枪尖上死命地挣扎着。 这该死的张郃想要吃鱼,但要回答自己问题,他倒不吃了,李闯王看到那尾湖鱼拼命地挣扎,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刷的一下,将枪头一震,那尾被刺伤的鱼便甩了出去,噗通一下掉入明珠湖中,打了个旋转,带着血花朝湖底沉去了。 顺势一拖,收回了枪,望着枪头上殷红的鱼血,李闯王心里一动,顿时有了个主意,似乎也只有这样倒勉强行得通了。 ------------ 第六十四章 威逼利诱 李闯王将张郃的长枪一震,分开成了两截,一手一根拿在手上。转身朝古墓的洞口行去,又将洞口的烤鱼,用枪尖插了一条,朝着张郃走去。 张郃眯着眼睛见到李闯王进来,立刻把眼睛一闭,脸色坚毅不屑的表情立刻浮现,看样子就是铁了心一般。 “来,张郃,这条鱼你先吃了!”李闯王将鱼一甩,啪的一声,刚好丢在张郃的面前,张郃心里立刻一声哀叹,师父,爹娘,三妹什么的瞬间一晃而过,看样子这姓李的是要自己吃完鱼后上路了。 张郃也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略一定心思,只是迟疑了片刻,便伸手抓起地上烤鱼,可能是饿久了,也可能是带着向死的愤怒,张郃居然三两下就吃到了肚子,又将手在身上唯一的裤衩上胡乱抹了两下后,对着李闯王道:“来吧,二十年后,老子又是条好汉。” “哈哈哈哈...”看到张郃误以为自己要杀他,李闯王放声大笑,引得石门里的三条三眼猛犬也跟着怒吼起来,笑了小半会儿,李闯王对着被自己笑得莫名其妙的张郃点了二下指头道:“张郃,你听着,李某敬你是条汉子,不该就如此送掉性命。” 听到李闯王先是莫名其妙的大笑,居然又说自己是条汉子,不该如此丢掉性命,张郃心里一动,神色中的不屑更浓了,甚至满带嘲讽味道讥笑道:“姓李的吧,本来还看你堂堂七尺男儿,必然也是光明磊落之辈,张某落在你手上,你要杀便杀,张某眉头都不会皱,但万万没想到,张某如此境况,你还想玩花招,你个奸贼,张某是瞎了眼!” “哦,瞎了眼?李某倒要听你说说,你是如何瞎了眼?“李闯王听到张郃讥笑,在洞外心里本来有了主意,这下倒不怒了,只是口里虽说是要张郃自己说他如何瞎了眼,但嘴里却丝毫没有停顿地道:”张郃,你听好了,泥菩萨都有三分火气,你别当真以为李某是圣人了。“ “你自己想想,李某与你素不相识,从和你第一次见面起,你就莫名其妙地端了碗菜过来,你失礼,李某还给你面子,回赠了枚珠簪。”李闯王根本不给张郃说话的机会,又接着道:“你们莫名其妙地问我为什么知道你名字,李某告诉你是听别人说过,你便开始跟李某不依不饶了,你的名字是镶了金还是嵌了玉,说都说不得,听都不能听咯。” 见李闯王这夹棒带刺的一路说来,张郃的面颊禁不住抖了两下,嘴皮也蠕蠕动两下,似乎想张口反驳,偏偏事实又确实如此,李闯王见状,又冷冷一笑道:“你还得了便宜要卖乖一样,李某不和你们计较,你倒跑到朝歌城外,半路截杀李某,李某不愿和你交手,你便杀了李某的马,你自己说,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张郃,你要想死,李某就让你死个明白,省得你自己认为自己是个正人君子一般。”李闯王仰头深吸了口气,又冷冷地看着张郃道:“李某不愿和你交战,就想离开,你倒烂竹篙子撑船,一赶到底了,你自己说,那日你追杀李某多久?“ “你如此咄咄逼人,李某也还没计较,直到最后,你还给了李某一记御飞刀,你自己说,要不是李某拳头硬,是不是就冤枉死了。“李闯王话匣子一打开,说得自己都来气了,那张郃听来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当下又说不得什么,只是把头不由自主地垂更低了点,李闯王冷冷看了一眼,又接着道:”就是到了这古墓,你重伤失血,就算李某趁你之危制服了你,可你知不知道,你流了多少血你自己知不知道啊?如果没有李某出手,你怕也是一命呜呼了。” 李闯王的声音越来越大,神色也变得越来越气愤,甚至到最后,李闯王把张郃的那柄分开的长枪,啪啪两下,狠狠地砸在地上,形色中甚至带着狰狞地道:“这下倒好,李某使劲浑身解数,把压箱底的药都给你用了,才把你救了回来,还给你解开了修为封印,就只是问了你几个问题,你便给我甩脸子了,你自己说,你怎么瞎了眼?” “这,这......”张郃听到最后,也目瞪口呆了,在他心里,这李闯王是自己必杀之人,似乎没有太多理由,只因为心里想他可能是来跟自己抢玉髓的,但听李闯王这么一说,将心比心的,不由得倒真的无言以对了。 “哼~无话可说,是吧?”李闯王在洞外想的主意,根本没有把这点想到里面,没想到一说出来,还有如此的震撼效果,见到张郃心神被自己震动,连忙趁热打铁道:“李某说过,敬你是条汉子,才一直对你客客气气,但要不要知好歹,就看你自己了。” “你想要我如何?”张郃也被李闯王这一连串的话给震住了,毕竟一路下来,确实是自己不依不饶地追杀了他,到了这最后,反而却是李闯王出手才救了自己。 “我也不要你怎么样!”李闯王见张郃言辞松动了,连忙道:“按理说,你被我俘虏了,我想如何就如何,但李某先前说了敬你是条汉子,不想杀你,这样,你的头颅不算,你的四肢加上你的这长枪两柄,总共六样,我就问你六个问题,你答好了,李某和你素无血海深仇,自然放你离去,从此天大地大,各行各路了。” “师恩如山,恕张某不能听命!”张郃本来被撼动了心神,见李闯王还是提到问话,顿时便下意识的拒绝,但想了下又道:“兄台高义,张郃来世再来报答。” “哼,你放心,李某不问你师门便是!”李闯王闷哼一声,又阴测测地道:“李某精通针灸药理,真要折磨于你,料想你也难以抵抗,不过李某还不屑如此。” “你这条腿是李某帮你止血,帮你包扎,帮你过血的,李某就先用你这条腿提个问题,你好好回答。”好不容易把张郃说动,生怕张郃又要当那石头人,当下心里一动,李闯王便指着张郃受伤的右腿道:“李某不问别的,就想问个最简单的,你在洞里都找到了什么?这个问题,可没问你师门吧。” ------------ 第六十五章 挟恩相逼 ”我在洞内找到了灵泉玉髓。“李闯王这也算是挟恩相逼了,张郃见李闯王问的确实简单,又顺着李闯王的指头望了望自己的右腿,那里伤口早被李闯王绑扎的仔仔细细,想来李闯王为了救自己,确实花费了不少功夫,这受人之恩的,心里立刻一软,便老老实实地回答道:“都收在那个行囊里。” “好!”李闯王终于撬开了张郃的嘴巴,心里顿时大喜,生怕张郃反悔,连忙把背后的那形如褡裢的黑色皮制行囊解了下来,放在张郃面前道:“这第二个问题就是,这是什么东西?这也没与你师门有关吧。” “这是须弥芥子褡裢,大约十石的容量。“张郃奇怪地看了眼李闯王,李闯王问的几乎都是废话,尽提些莫名其妙的简单问题,这样的褡裢几乎每个修行者都有,只是样式和大小不同而已,这也被李闯王当做问题提出了,心里大为不解。 “须弥芥子褡裢?”李闯王两眼迷茫,这须弥芥子的名字,似乎哪里听过,好像是佛教术语啊,连忙又问:“第三个问题是,如何打开这须弥芥子褡裢。” ”你当真不知道?“如果不是看到李闯王极为认真的神态,张郃甚至都会以为李闯王在调侃自己,作为修行者,那会不知道这须弥芥子褡裢的打开方式,但还是略显迟疑地指了指褡裢道:”在褡裢的中间有个圆圈,手掌贴在上面,注入真气后,就可以伸进褡裢取物了。“ 李闯王一愣,这褡裢式样的黑色皮制行囊,没有口子,几乎就如后世的轮胎一般,居然用真气后便能自由进入,这可比任何的旅行箱包都要高级不少啊,而且褡裢的样子看起来当真不算大,那张郃却说差不多有十石的容量,这十石到底多大?这汉末可还没有立方米的概念,只有十升合一斗,一斗合一石的说法,这么算下来,那不就有一个立方米左右的大小了。 这可是个好宝贝啊,李闯王在心里暗想,幸亏当时忍住了,没有用闯王大刀的刀芒把它给切了,当下也没再问,只是立刻按着张郃的说法,运转起太平经,又将手掌贴在行囊处,待到真气一运至手掌,顿时那褡裢样式的皮制行囊如同透明了一般,哗啦一下,李闯王将行囊里的东西一下全抓了出来。 张郃褡裢里的东西不是很多,倒在地上还是有一小堆,但林林总总的无非就是些干粮吃食,金银铜钱的,还有几个瓶瓶罐罐,比较抢眼的就是一大叠黄色的符纸,一枝应该是牛角做杆的符笔,十来把寸许长的飞刀。 “灵泉玉髓是那个?”李闯王一边随手扒拉着杂物,一边问着张郃。 “这是第四个问题吧?”张郃见李闯王前面问的问题都很简单,便用手指了指其中的一个玉瓶,随口答道:“那个最大的玉瓶里面就是灵泉玉髓。” “好好,就算是第四个问题吧!”李闯王见张郃把这个也当成了问题,不由得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张郃那消瘦脸颊顿时一红,显得极为不好意思一般。 李闯王一边拿起那灵泉玉髓的玉瓶,正准备打开,突然眼光一瞥,不由面色一变,顿时心头大震,那装灵泉玉髓的玉瓶下,豁然躺着一块玉佩,与甘二舅娘的灵玉凤配极为相似,不正是自己要找的灵玉龙佩又是什么。 李闯王一把放下装灵泉玉髓的玉瓶,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一把抓起那灵玉龙佩,那诱惑自己修炼的感觉立刻涌上心头,李闯王连忙强定心神,驱去修炼冲动,定睛朝抓在手上的灵玉龙佩看去。 这灵玉龙佩和灵玉凤配果然一样,也是一块墨绿色的碧玉,通体油亮光润,抓在手上细细腻腻的,甚为晶莹透亮,整块玉佩玉色墨绿欲滴。 这墨绿玉佩也分成字画两面,一面用刀刻了只极为逼真的五爪祥龙,头部朝着碧玉环口,龙尾却从这一面的下部甚至蔓延到了另一字面,打了个弯后,恰好也为字面打了个底纹般,这字的一面也用小篆刻着个“龙”字,笔力十分的苍劲,刻画的也惟妙惟肖,整块玉雕工精湛。 墨绿色玉佩也配了根挂绳,挂绳细细的,似乎是用处理好的牛筋剥洗后,分成五股缠绕着绞在一起,但这根挂绳就远没有灵玉凤配的挂绳油腻坚韧了,估计是因为长久没人携带,挂绳都枯朽了,部分的牛筋都毛刺刺的,甚至有一种稍微用力就要断了的样子。 “兄台,张某就是为了拿这块玉佩,才被那几条畜生盯上的。”张郃见李闯王不管灵泉玉髓,反倒抓着这块玉佩发呆了一般,于是在边上细声地道。 李闯王从脖子处取下灵玉凤配,拿到手上和这灵玉龙佩放在一起,两块墨绿欲滴的玉佩立刻相互辉映,那还看不出这两块玉佩本来就是天生的一对。 “兄台,这是怎么回事?”张郃也楞了,想到自己本来取了灵泉玉髓就准备退出时,在一个弯道处发现了一个洞口,待到自己钻进去时,只看到一具骨架盘坐在地,这玉佩就挂在骨架的脖子上,自己便刚取下这块玉佩,正准备退出时,就被那三条三眼猛犬偷袭了。 “李某来此,就是为了找回这块玉佩的。”李闯王见张郃一脸茫然,便随口解释道:“这下你该相信了,李某并不是追踪你而来的吧。” “兄台高义,张某误会你了!”看着李闯王手上的那对灵玉龙凤配,又听到李闯王这么一说,张郃哪里还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脸色顿时挂不住了,讪讪地道:“还请兄台见谅!” “好说,好说!”李闯王终于找到了灵玉龙佩,心情不由得大好,那种坐飞机修炼的超爽感觉,几乎如毒品一般吸引着自己,见到张郃道歉,便将手挥了挥,道:“如此说来,李某还要感谢你帮我找来了玉佩,省了李某的功夫。” ------------ 第六十六章 朝夕灵涎 ”这是张某该做的。”张郃顺口说了句,立马就后悔了,这玉佩又不是自己特意替李闯王取来的,现在连自己都做了俘虏,那能居功自傲,于是只好讪讪地道:“恭喜兄台了!” 李闯王听到张郃蹬鼻子上脸一般的回答,也是一愣,不过随即看到张郃的讪笑,也知只不过是张郃的口误而已,这张郃素来刚毅,哪里会胡乱揽功,于是也不说话,只是笑眯眯地望着张郃。 张郃说错了话,又看到李闯王如此盯着自己,不由得心里发毛,强忍着不安,忐忑地道:“兄台,还有二个问题,不知你还想问些什么?” 解决了那褡裢的行囊问题,李闯王差不多想知道的都知道了,甚至还意外地得到了这灵玉龙佩,见张郃问他还要问什么,这一时半会还不知道问些什么好,又不愿意将这二个问题浪费掉,便只是笑着道:“这两个问题我就先留着,等我想好了要问什么,再来找你吧。” “兄台,你这是何意?”听到李闯王如此之说,张郃顿时一头雾水,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如同十五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了,这李闯王不把问题一次性问完,那怎么可能放掉自己,难道最终他还是要耍花招,作弄自己不成,也是连番遭到打击,张郃心神已远不如平常平静了,这一乱想到这里,当下便面色一沉,脸上立刻阴晴不定了。 “哈哈,张郃,你不用乱想。”看到张郃脸色都变了,李闯王习惯性地嘴角一抽搐,又用手摸了摸鼻子道:“我只是没想好问题,你不用着急,这样吧,反正无事,你不妨说说看,假若我放了你,你会如果待我?“ “兄台,之前的事本来就是张某孟浪!”张郃见李闯王把话挑明了,脸色变得好看了点,稍微迟疑了一下又道:“既然是张某错在前,这条命说来也算是兄台救的,你若放了我,那以后见到兄台,张某自然要把兄台当成救命恩人来待了。” “哦,按你这么说,是想要和我化干戈为玉帛咯?”李闯王两眼精光一闪,盯着张郃的脸,似乎要看到他内心去一般,接着又用着飘忽的语气,淡然地道:”那是不是你的这些东西,我都要还给你才对咯?“ “兄台救了我,这些物事兄台想要,张某自然得双手奉上。“张郃见李闯王看着自己,便望了望地上的那一小堆物品道:”只是这灵泉玉髓,兄台还请还我,这是我师父要我来取的,张某如果没取回去,张某受苦倒是小事,只是这物品干系太大,兄台如果拿着,就怕会有麻烦。“ “哦!会有麻烦?”李闯王见张郃说的极为真诚,心里一动,那灵泉玉髓听名字都是来头极大的样子,加上张郃又说是他师父要他来取的,不由得大为好奇,便一边把一直在手上把玩的灵玉龙凤配揣进怀里,一边抓起那装灵泉玉髓的玉瓶道:“这灵泉玉髓到底是什么宝贝,李某倒要看看。” “且慢!” 张郃连忙发声阻止,但还是慢了,李闯王已经将拿在手上的玉瓶打开,那神秘兮兮的灵泉玉髓便显露在李闯王眼里,玉瓶方一打开,只见一缕肉眼可见的灵气从瓶口溢出,顿时通道内空气异常清新,李闯王的神色都不禁为之一震,体内的太平经竟然自动运转起来,弹指间,一个小周天便完成了。 “这...”李闯王飞快地把玉瓶盖上,这灵泉玉髓实在太过神奇了,这让李闯王突然想到了太平要术里记载的十大灵涎,这灵泉玉髓的色泽和表征与那排名第八的朝夕灵涎几乎一样,乳白色的灵涎,功效是恢复修为,依据太平要术记载,朝夕灵涎取自花朝月夕的意思,意指有此灵涎,任何地方都能令花开月明,有极尽美好的意思。 有了这朝夕灵涎,倘若再能找来千年风薰草,两两调和配好,便能进行一次灵药灸术了,这朝夕灵涎乃是在天下灵涎中排名第八的灵涎,用它来施展灵药灸术,到底会有多大的威力,李闯王是不得而知。 但可以肯定的是,用朝夕灵涎来进行灵药灸,那必定是了不得的事情,太平要术中就有记载,曾经有个门派的掌门在使用排名第三的碧影灵涎施展灵药灸时,单凭散发溢出的药效,就让该门派里数十弟子全部提升了修为,当然那掌门也如愿冲破了瓶颈,达到了不可思议的修为高度。 这种排得上名的灵涎类宝物可不同于普通的灵药灸材料,假设一株千年何首乌,在搭配七叶草后进行的普通灵药灸,那就只能让受术者提升,就算旁边还坐着他人,那散逸出的药效能够让他人提升些许便是了不得的事。 “你说这是灵泉玉髓?”李闯王见识了朝夕灵涎的威力,将信将疑地看着张郃道。 “是的,师父给我这玉瓶,就是要张某来取这灵泉玉髓的。”张郃的修因为被李闯王封住了,这朝夕灵涎散逸出的灵气,只是让他觉得通道内空气清新了不少,但体内倒没有办法自行运转周天,自然不知道这药效了。 “张兄,这灵泉玉髓,你师父知道有多少吗?”李闯王在心里快速地计算着,如此重宝,自己怕当真拿不得,这匹夫无过,怀璧有罪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如今就算杀了张郃,为了这重宝,估计张郃的师门也必定全力追查,这修行界各有奇妙手段,到时如果查到是自己,只怕性命都要丢了。 想到这里,李闯王总感觉有点不对,但就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只是内心隐隐地怀疑,明明是朝夕灵涎,为何张郃一口咬定是灵泉玉髓,再有就是朝夕灵涎如此重要的宝贝,张郃的师门为何只派了张郃下山来取,这张郃比自己强一点,但也不见得强了多少。 “兄台问此话是何意?”张郃见李闯王发问,不由得一愣,便试探着道。 “是这样的,李某有一故人,对李某有恩,他一直在找这灵泉玉髓,张兄,我看这里的灵泉玉髓不少,李某就取这么一小瓶如何?”李闯王实在想要这灵泉玉髓,但又不敢全拿,当下一边找了个理由,一边从怀里掏出个小石瓶,大约只有几十毫升的模样。 “这样啊!”张郃看着李闯王取出的小石瓶,对比了一下那装着灵泉玉髓的大玉瓶,心里稍微盘算了下,当下便皱着眉头道:“李兄,你若最多只取一瓶,张某回去交差时才不会太为难,你若多取了,张某便无法交差了。” ------------ 第六十七章 买椟还珠 “张兄,你放心!”李闯王见张郃答应,顿时大喜,连连点头道:“我就取一瓶给我那恩人。” 言罢,生怕张郃反悔一般,连忙打开大玉瓶,倒了一小石瓶的朝夕灵涎,又立刻盖上了大小瓶子的盖,将小石瓶飞快地往怀里揣进去,又把大玉瓶放在地上,一边贪婪地呼吸着因为朝夕灵涎转倒时散逸出的大量灵气,一边对着张郃道:“谢谢张兄,你看,我就这么一小瓶,大玉瓶好像没少一样。” “李兄,这样我交差应该没什么问题。”张郃看不见大玉瓶里还剩多少,不过看到李闯王用的小石瓶不大,料想也没什么事,便客气地道:“你问我的我都答了,不知李兄何时放开我?” “这个好说,我现在放开你都行。”李闯王连得几件宝物,心里极为高兴,当下便将十八枚石针掏出,顿时双手如彩蝶纷飞,刷刷几下便插在了张郃的身上,又将赤焰术运至指尖,一阵连点带摸后,那盘踞在张郃心脉的炽热便慢慢消散,又是双手连翻,十八枚石针被一一收回,张郃也接连十八次的轻松,待到最后一枚石针离体,丹田气海一震,修为便解封了。 “谢谢李兄!”张郃修为一恢复,顿时精神十足,从地上的杂物里找了一身长袍,三二下穿好后对着李闯王鞠身拱手道:“不知这些物事,李兄可看得上眼?“ “张兄客气了,你这些东西,要说李某最想要的,还是你这行囊。”毕竟拿到了几件宝物,李闯王倒有点不好意思了,但还是厚颜指着地上的行囊道:“不知方便不方便?” “你想要这须弥芥子行囊?”张郃顿时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按说他这里面的宝贝尽管不多,但还不至于这最简单的行囊才是最好的,不说那灵泉玉髓,就说另外几个玉瓶里的丹药,还有那符笔都要比这行囊有价值的多,这李闯王要行囊,还真有点买椟还珠的感觉,毕竟这才十石容量的须弥芥子行囊,回到山里,张郃便能随便找几个出来。 “不方便?”李闯王见张郃只是指着行囊,又不答应,当下便有点失望地道:“不方便就算了。” “不不!李兄你误会了。”张郃见李闯王语气失望,连连解释道:“要说这行囊,李兄想要,张某本应双手奉上,只是如果行囊给你了,其他东西张某可不好拿了。” 见李闯王还不理解一般,张郃顿了顿,指着地上的那只牛角符笔又道:“要不这样吧,这枝青影符笔虽然不是极品,但也是难得的佳品了,笔杆乃是用青牛角所制,这笔尖乃是青影灵狐心口上的那撮白毛所制,张某就将这枝青影符笔赠与李兄,至于这须弥芥子行囊,待张某回去后,下次见李兄时,再送个百石须弥芥子腰带给你,如何?” 李闯王一听张郃的说法,顿时心头一震,看来这世界修行者还有很多的事,自己只是门外汉,还远远不知道,现在看来,自己当宝的行囊在张郃他们看来,可能只是极为寻常的东西了,心里顿时对加入正一元皇派更是充满了期望,这如果不加入门派,就凭自己这么随意闯荡,怕真混不出什么名堂,当下见张郃说的如此实在,便点了点头,客客气气道:“如此,就按张兄所言把,李某就却之不恭了。” 张郃见李闯王同意了他的建议,便捡起地上那褡裢状的须弥芥子行囊,略微运气,地上的物事便刷的一下被收了进去,张郃便将褡裢背在背上,又将留在地上的那枝符笔和那叠黄色的符纸捡了起来,双手递给李闯王,客客气气地道:“这青影符笔就算张某的小小心意,请李兄笑纳。” “还是先放你那里,等出了这里你再给我吧。”李闯王正准备去接,忽然想到要回到明珠湖泊的岸边,还有水道要过,这符笔还好,那符纸到水下面后,不知道是否还有用,便一边收回手,一边笑着道:“等下还要下水的。“ “哈哈,也是,张某倒没想到。“张郃一愣了下,立刻想到李闯王确实没他这样的行囊,只是平常习惯了同道都有行囊,这才出现了眼下的情况,于是一边把符笔符纸纳入了那须弥芥子褡裢,一边不好意思地笑着道:”待上岸后,张某再送给李兄。“ “哈哈,好说,好说!”李闯王见前嫌已释,大笑着对张郃道:“你饿了吧,来,我请你吃新鲜烤鱼。” 待到李闯王习惯地准备去拿张郃的长枪时,不由一愣。 张郃见状,捡起那两柄分开的长枪,一边组合起来,一边笑着道:“这几日,张某的朝凤枪都被你当做鱼叉用了,哈哈,张某也来试试这鱼叉好用不好用。“ “这个,李某不好意思了!“李闯王也讪笑着,背着闯王大刀和那一跛一跛的张郃先后走出洞来。 张郃站在湖边,手持朝凤长枪,随手用力一抖,碗口大的枪花便一连五六朵地盛开,噗呲噗呲几声,三四尾鲜活的湖鱼便被甩到灵泉里,肚皮都朝上泛白着,一看就是被张郃敲晕了,偏偏又没有弄掉一片鳞片,这力度和方位拿捏的是极为到位。 “张兄,好功夫!“李闯王站在边上看着,都是练家子的,自然知道这里面的门道,便由衷地赞扬道。 “哈哈,李兄,你的烤鱼味道当真不错!”张郃见李闯王赞扬,便也笑着道:“这肚子饿的,张某有点等不及了。” “好咧,张兄请稍候!”这下李闯王可没有张郃的长枪剖鱼了,便只好抽出背后的闯王大刀,这一看来,还真有杀鸡用牛刀的感觉,前面看到张郃用长枪捕鱼的功夫,这李闯王也想表现表现了,便默运太平经,刷刷刷接连三刀,虽说看起来似乎只是随意,但等李闯王提出鱼时,张郃便在边上也大声赞扬着:“李兄,好功夫啊,你这是举重若轻啊!” 李闯王第一刀,剖去了鱼左边的鳞片; 李闯王第二刀,剖去了鱼右边的鳞片; 李闯王第三刀,将鱼直接一分为二,左右两边一模一样,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待到提起鱼时,自然内脏什么的都没有了。 ------------ 第六十八章 古灵密洞 “张兄,你说这古墓里怎么会有猛犬?”李闯王接连烤好了三尾湖鱼,两尾给了张郃,自己抓着半边烤鱼,一边撕咬着,一边随口问道。 “古墓?”张郃可能真的是肚子饿了,这修为一恢复,人也精神多了,接过烤鱼便大口大口地咀嚼着,听到李闯王说道古墓二字,不由得楞了一下,把嘴里的鱼肉吞咽下去后说:”这是古灵密洞,谁说的是古墓?“ “这不是王莽古墓吗?”李闯王也楞住了,明明自己是按着谒语提示九龙戏珠找来的,甘二舅那天可说得够仔细了,怎么一下子成了古灵密洞了,心里一急,便把那天甘二舅说的谒语说了出来:“朝歌之地,周礼之仪,新朝巨君,长眠于此,朝歌有山,山有灵泉,灵泉为珠,九龙戏之......” “哈哈,你叽里咕噜这么一长串是什么意思?“张郃吃东西的速度特别快,嘴巴一张,牙齿一撕,一大块鱼肉便在舌尖一滚,咕噜一下变进了肚子,见到李闯王喋喋念叨着,把手上吃得只剩鱼刺的鱼头一丢,又抓起第二条。 “没事,没事!”李闯王心里郁闷了,一想到张郃可是有门派的修炼者,知道的肯定比自己多,当下便不好做声,只是含糊地转移话题道:“我就是奇怪,这洞里怎么会有猛犬呢?” “你说的那三眼哮天犬?“张郃想起先前吃的苦头,右腿的伤还隐隐作痛,不由得恨声道:”那是护洞灵兽,本来下山前师父给我了一枝短笛,我只要吹响,那三眼哮天犬便不会攻击我,但等我到了这里后,却找不到了,多半是被我那妹子偷去玩了。“ “你的三妹?”李闯王想起当日在朝歌客栈那鬼灵精怪的女子,便笑着道:“真是个调皮家伙。” “哎呀,不好了,我得赶回去了。”张郃听李闯王一笑,立刻想起来这明珠湖泊前,怕李闯王报复,要父母准备搬家的事,现在和李闯王把误会解开了,自然要快点赶回通知父母不用搬家了。 “什么事这么急,跟火烧屁股似的?”李闯王见张郃突然着急,也楞了楞,不解地问道。 “还火烧屁股,还不都是你,哈哈,当日你不是说你师兄去抓我三妹了。”张郃想起那日的事,便瞪了李闯王一眼,自嘲着笑道:“害得我要父母搬家躲你了,不行,我得快点赶回去。” “哈哈,那行,我也得赶回去了。”李闯王想起自己离开车队也好几天了,也不知道张员外的车队到了哪里,加之和张郃这一交流,发现自己对于修行的了解还是小白,对加入正一元皇派的事更是期盼了,当下把还没吃完的烤鱼一丢,对着张郃道:”不如,我们现在就走吧。“ 明珠湖泊的水还是那么清澈,倒映着的朝歌山,翠绿碧波互相辉映,这明珠湖泊便显得格外的恬静而美丽。 忽然如镜的湖水被一圈荡漾的水波给揉碎了,哗啦两声,只见张郃和李闯王便从湖里钻了出来。 上得岸来,张郃就依约将那青影符笔和符纸送给李闯王,又打了个响亮的唿哨,张郃骑来的那匹黑马居然不一会儿就跑到了他的面前。 “告辞!李兄,今年中秋之后,你到朝歌来找我三妹吧,到时我把那百石腰带放她哪里。”张郃翻身上马,对着李闯王一拱手道:“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李闯王也拿着符笔符纸,对着张郃一拱手,便只是看着大黑马带着张郃,慢慢地消失在朝歌山古道的尽头。 李闯王找到先前藏包裹的地方,这朝歌山已经没落,尽管明珠湖泊这里环境优美,但毕竟不如城镇方便,故而人烟倒极为罕见,所以这几天李闯王藏包裹的地方,还是原模原样。 李闯王略微一运功,身上的湿气立马便干了,待收好符笔符纸后,李闯王也朝着朝歌县县城行去,想起自己离开车队的时间,掐指一算怕有十多天了,重八大爷先前说了,赶到京师要有二十几天,加上打尖什么的,差不多个把月左右,现在算起来,车队差不多已经过了朝歌,到前头去了。 这长途跋涉的,靠自己的一双脚怕是不行,看样子还得去找匹代步的快马才好,不过这次选马,是万万不能再选那妨主的马了。一想到选马,就想到那日鬼麦子大师说的白头黑斑泪,这次选马,是绝对不能再选白马了,估计张郃他就知道这些,他骑马都是骑的黑马,如果这次自己也选匹黑马,想来怎么也不会出现鬼麦子大师说的白头黑斑泪了。 打定主意,李闯王当即运转太平经,又将幻魔真影决踩起,只是徐徐而动,当即身影便晃了晃,朝歌山便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有那明珠湖泊的碧波,荡漾着太阳的光辉,照在岸边随风轻摆的树丛上,一闪一闪的,鲜活且耀眼。 要说这赶路,基本都有一种去的时候慢,回的时候快的感觉,可能是走过的熟路,有了目标,李闯王再次回到朝歌县县城时,太阳才刚下山,这傍晚的朝歌县县城,就算少了阳光,但依旧生气勃勃。 李闯王是在朝歌客栈的暮鼓快要敲响前进去的,店小二眼尖,见到熟客来了,自然很是热情地迎了上来,一番打尖后,李闯王便重新道了地字二号房。 “小二哥,打听个事儿。”李闯王从怀里抓了把铜钱,怕有三四十枚的样子,递给刚给他送洗脚水的店小二。 “哎呀,客官您太破费了!”店小二屁颠屁颠地接过赏钱,心里欢喜不已,平常客人给点小费,三五个铜板便了不得,那又这公子出手就是三四十枚的,当下点头哈腰地道:“客官,您有什么尽管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 “也没什么事,我想买匹快马,这朝歌哪里的马好点?“李闯王一边脱去鞋履,一边低着头随口问道:”我那匹白马丢了。“ “哎呀,这可不好办哩!”店小二拿在手上的铜板还没来的及揣入怀里,听到李闯王一问,当即手一抖,接着又道:”前两天,有人把朝歌马市的马都买光了,今儿也有个客人要买马,楞是走了一天都没买到哩,他就住在您隔壁咧。“ ------------ 第六十九章 柳总镖头 ”朝歌马市的马都被买光了?“李闯王听店小二一说,立刻把头抬了起来,两眼精光闪闪的,盯得店小二心里直发毛:”什么人这么大的手笔?“ “其实啊,是这么回事。”店小二望着手上的赏钱,心里一横,连走了两步,低声在李闯王耳边道:“咱们朝歌镇远镖行的柳总镖头和马市的王大当家是拜把子兄弟,听说是柳总镖头拜托马市的王大当家这几日不要卖马,这可是我听客人说的,您可千万不要跟别人说是小的讲的,小的是看客官您这么大方,这才跟您说哩,就是隔壁的那客人,小的都没告诉他。“ 这好汉出行,沿路洒金,果然有意想不到的好处,李闯王两眼精光闪闪地盯着店小二,还没说话,店小二倒苦笑着连连作了个揖道:”客官,您可千万不要这么看我,小的胆儿小!“ “你是说,这马是那姓柳的不让卖的?”李闯王也没问难店小二,脸色柔和了点,但声音居然冷了下来:“这做生意,一买一卖的,那姓柳的不让卖马,又是哪门子的道理呢?” “哎呀,客官,您看我这记性,您不说小的倒忘了。”听到李闯王不善的语气,店小二眼睛一瞥,又看到李闯王随手放在几案上的闯王大刀,一拍自己脑袋,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邀功般地道:“听说柳总镖头在他的镖行门口摆了个擂台,说是想要买马的,去擂台过几招,功夫好的,不仅有好马相送,还有厚礼相赠哩。” “哦,不让卖马,还要擂台比试,那姓柳的玩什么幺蛾子呢?”李闯王一听,楞了楞,对着店小二道:“那姓柳的在哪里摆的擂台,明天我倒要去看看。” “这个倒不远,客官,明儿个小的带你去吧。”店小二眼馋李闯王的打赏,心里稍一盘算,刚好明天可以轮休,如果带这豪客去,再得次赏钱,那可就比店里的薪水划算多了。 “也好,明天你来找我吧,我洗完了!“李闯王把脚提了出来,用客栈里的布巾擦了几下,店小二便立刻上前,接过了洗脚盆,又把地擦了两下,倒退着出门了。 当夜,李闯王握着灵玉龙佩重新坐上了修炼的飞机。那种急速提升修为的感觉让李闯王相当的满意,当然,李闯王也不会错过月华,蚊子再小也是肉,这修炼一途,本就如针挑土一般,靠的是一丝一点的累积,在将月华一并炼精化气,纳入丹田内的气旋后,李闯王才缓缓收功。 终于拿到了这灵玉龙佩,如果不出意外,想来炼气五层已指日可待了,等自己到了炼气五层,那苍狼破月刀的拔刀起手式便能完全使出了,而且苍狼破月刀的第二式断刀三重浪的第一浪,自己应该也可以尝试了。 还有那符咒之术也可以开始练习了,只可惜除了那一小块先天之毒,自己没有其他的毒物,而那块先天之毒又是腐蚀性的,实在没有办法涂抹在兵器之上。 胡乱想了半天,一下又想到了张郃,把自己与张郃一比,李闯王发现,无论是见识还是实力,自己比张郃可是要逊色不少。 然后又想到,只是再过些日子,自己就能加入正一元皇派了,只是不知道重八大爷所说的可否属实,如果正一元皇派真的是大门大派的话,那自己修炼的前景可就开阔多了。 满带着憧憬和希翼,加上修炼的飞速提升,可以说今夜的李闯王,不仅可以再次躺在朝歌客栈地字号的豪华且舒适的榻上,而且还极具幸福的满足感,想着想着,便慢慢地进入了无比甜美的梦乡。 朝歌客栈的这一觉甚至可以说是李闯王来汉末后,睡得最为舒适的一觉,乃至于到第二天醒来时,李闯王整个人的精气神都特别的十足,待到店小二再次端来洗漱用具时,甚至还特意偷看了李闯王两眼。 洗漱完毕,过早打尖后,店小二向掌柜的告了个假,便屁颠屁颠地引着他认为的豪客向着镇远镖局行去了。 朝歌县城是古城,虽然已失去了大城重镇的地位,但也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说那漕运驿站,单说这陆地走镖,朝歌县城大大小小的镖局就有三四家。 按店小二的介绍,这几家镖局中最大的还是镇远镖行,其实还有那万通镖行和三合镖行也不小,只是镇远镖行的柳总镖头在这北方江湖声望和武艺上盖过了这几家,所以这镇远镖行才稳稳地占住了这陆运走镖的老大位置。 说到这柳总镖头还真是个有本事的好汉,他本身就是朝歌县人,年轻时跟一游侠修炼了一身好功夫,艺成入世后又一直在朝歌当差,担任的衙差官职用现在的说法应该是总捕头,作为一方总捕头,又一身好功夫,这柳总镖头可以说是威震朝歌一方,一直到前几年请老乞身,才被这镇远镖行的幕后老板找来镇场子。 但这柳总镖头年龄才四十出头,按理还远没到退休年龄,所以并不是致仕,而是叫请老乞身,其实这里面还有个更深的原因,估计与这镖局的幕后老板又很大的关系。 要说这柳总镖头的一身功夫当真了得,尤其以一手飞蝗石出神入化,多年当差,是罕有对手,甚至江湖武林人还专送外号,尊称为“飞蝗柳”。 店小二也是只想要李闯王这豪客的出手赏赐,所以打定了主意要讨好他,这一路上是滔滔不绝,只想把昨晚准备在肚子里的那点存货,一股脑全抖出来,尤其还专门挑些有噱头的话来讲。 按理说,李闯王也背了把挺吓人的大刀,应该对武林之事最感兴趣,所以这店小二就尽挑柳总镖头的武艺讲,但见李闯王面色依旧,似乎毫不为其所动,这精明的店小二脑袋里一转,知道李闯王是要找那柳总镖头,便开始讲那柳总镖头的家事。 这次店小二就把话题顺势一转,说到了柳总镖头的家人,首先就说柳总镖头的夫人其实就是教柳总镖头武艺的那位游侠的独女,也是位巾帼侠女,据说武艺比柳总镖头是只强不弱。 后来在那游侠的主持下,柳总镖头娶了那位巾帼侠女,本来这师徒一家亲的,其乐融融了,不料在生孩子时,那位巾帼侠女难产大出血,留下一姑娘后,是任凭那游侠和柳总镖头如何努力,那位巾帼侠女还是撒手人寰了。 那游侠老来丧女,深受打击,从此不愿过问世事,所以这柳总镖头就接过了那游侠的衣钵,把用自己夫人性命换来的小姑娘,慢慢拉扯大了。 后来那游侠也因年老去世,尽管那游侠无所谓,但这柳总镖头却是念旧情的人,在那游侠面前发誓,终身不娶了,所以后来,尽管柳总镖头的好友也做了不少介绍,但这柳总镖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娶,慢慢地,这柳总镖头感恩不续弦的这一壮举在北方武林中还传为了佳话。 ------------ 第七十章 镇远标行 如果不是偶尔还能看到李闯王眼睛里精光闪闪,店小二甚至就会以为,这个只是跟着自己走路的李闯王,是没有听他讲话了,这豪客不好对付,这赏钱不好拿啊,店小二在心里哀叹了一声。 拐了个弯,店小二又准备换话题了,为了引起李闯王的注意,他还特意停了下,又干咳了两声,便开始用只要是男人都懂的语气接着介绍,果然这一举动,引得李闯王都停了下,用这诧异的眼神还看了看他,店小二见到李闯王有了反应,顿时更来劲了,那语气越发的猥琐。 要说这柳总镖头除了一身武功了得加之感恩不续弦外,在这朝歌还有出名之处,那就是他那独自拉扯大的姑娘,长得是出水芙蓉一般,那皮肤,洁白如玉,人又特别喜欢笑,只要一笑,除了那弯月般的眉眼外,偏偏那脸上还有一对灵动至极的小酒窝,在这朝歌县城,见过的都知道,那妮子的酒窝才真叫酒窝,所以说这柳姑娘啊,还有个酒窝美女的别称。 说到这柳总镖头的女儿,店小二甚至还咽了下口水,眉目中尽是些猥琐,见李闯王似乎也对这感兴趣,还连连靠近了点,低声地道:“客官,小的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哦,小的可是亲眼见过那柳姑娘,前几日柳总镖头还带她到了咱们客栈的雅座用膳了咧。” “还有多远到你说的镇远镖局?”李闯王这才拿到了灵玉龙佩,不久后又可加入正一元皇派的,他倒没有那么多心思,只是想早点买到快马后,早点赶到京师去,但这店小二一路滔滔不绝,心情不错的李闯王也不反感,只是当做故事听听而已。 “啊~马上就要到了,就在前面一点咧!”店小二见李闯王只是问还有多久到镇远镖行,似乎对自己讲的不感冒,当下大为泄气,蠕了蠕嘴,却没说话,便只是闷着头带路了。 李闯王见状,哪里不知道店小二的心思,于是晒然一笑,从怀里又抓了三四十枚铜钱,递给店小二道:”到了镇远镖局,你要能帮我买到快马,还有打赏。“ “哎哟,这可如何使得!”店小二前面费尽口舌讲了一堆,结果没点作用,现在没说话,这豪客反倒出手打赏了,店小二是一边假意推辞,一边手脚却麻利地接过铜板,飞快地揣进怀里,又献宝般地道:“客官,你放心,等下小的必定尽力帮您选马,小的还有个表兄也在镖局里当伙计哩!” 言谈中,又拐了个弯,其实这时候已经不用店小二介绍了,李闯王也认得此处必然便是镇远镖局。 只见前面不远处,泥砖青瓦的好大一幢院子,院门口还立了杆幡,枣红色的幡布上“镇远标行”四个大字,用黄色丝线绣着,格外地抢眼,那幡的四周还都垂了些穗子,清风一吹,便悠悠地招摇着。 李闯王望着那幡布,有点发愣,以前不都是说镖局镖局的吗,怎么到这里成了标行了?难道是自己弄错了,这明摆在面前的东西,当下又做得声,只好在心里默默地记住了,这标行标头的怕才是对的。 “哎呀,客官,今天我大表哥当差哩,我去说下,你等等我!”还没等李闯王答应,那店小二便倒三步并二部,跑到了镇远标行门口,对着一伙计打扮的男子,亲亲昵昵地喊了声:“大表哥,今天轮你当差啊,好久没看到你带相好的到我们客栈来了。” “滚犊子,别到这里嚷嚷!”那伙计打扮的男子,扬起手做了个要打的样子,那店小二便缩着脖子,做了个害怕的样子,指了指站在一边打量标行的李闯王,又眉开眼笑地道:“今儿个,要大表哥帮个忙,我这有位客人,想买匹快马,大表哥你帮我去说合说合?“ “哎呀,这可不成啊,二狗子诶,今儿个可不是大表哥不帮忙,这可帮不上啊!”那伙计打扮的大表哥,往后退了步,对着那店小二又道:“今儿个一大早,柳总标头就来了,是反复叮嘱,莫要随意开口咧。” “大表哥,就不能通融通融?”那店小二偷偷捏了十来块铜板,拢在袖子里,一边假装去扯大表哥的手,一边苦苦地哀求:“上次,大表哥你到我客栈来吃饭,我可还送了你一壶菊花茶哦!” “去你的菊花茶,也去你的这铜板!”店小二的大表哥见那店小二说不清楚,脸色都有点变了,竟然还带了点真火一般,一巴掌把店小二推开,店小二那铜板没捏稳,既然叮叮当当地掉落了几枚。 “要如何才能买马?”李闯王见状,知道靠着店小二买马怕是指望不上了,便随意用脚在地上一跳,一枚铜板就如自己长了眼一般,刷的一下,跳到了李闯王手里。 “小哥,你稍等等!”那店小二的大表哥看到李闯王这一手,眼睛竟然一亮,对着李闯王拱了拱手,又转过身便对着那店小二大骂起来:“你这死二狗子,你带来的这位小哥身手如此厉害,你要他直接去擂台不就得了,干嘛要缠着我!” “哦,那你跟我说说擂台是什么回事?“李闯王单手玩弄着铜板,那铜板如同活过来了一般,竟然在李闯王只见跳来跳去,就是不落地。 “小哥,你是练家子的吧?”店小二的大表哥看着李闯王玩铜板,又觉得李闯王这手似乎极为光滑,不由得将信将疑起来:“咱们镇远标行的擂台,可不是花拳绣腿可以上的哦!” “啰嗦!”李闯王本来就对柳总镖头阻止卖马不满,如今这一看门的伙计都好像有点趾高气扬的,顿时便不高兴了,带着点怒火道:“有什么规矩,你直说就是!” “哼~好心被你当做驴肝肺了!”那店小二的大表哥脾气似乎也不太好,但毕竟是当差接待,当下只得强压怒气,瞪了眼店小二,便对着李闯王道:”咱们这擂台,第一关就是称力,第二关称准头,第三关是骑术,只有过得了这三关,才有资格上擂台,上得了擂台,也是三关。过得了前三关,自然可以买马,后三关每过一关,咱们柳总标头还有厚礼相赠。不过我可丑话说在前面,这几日能过三关的只有寥寥数人咯!“ ------------ 第七十一章 前后三关 ”聒噪!“李闯王见那店小二的大表哥面露不屑,说起话又啰啰嗦嗦,一想到那柳总镖头居然如此霸道地不允许卖马,又弄个这前三关后三关的,心头不由火气一冒,言语一点都客气:”给李某带路,小爷倒要看看那姓柳的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 “大胆!你敢羞辱我家总标头!”那店小二的大表哥眼睛一瞪,便要发作,那店小二得了李闯王的打赏,这时倒还挺义气,连连拉住那伙计,嘴里不停地讨饶。 “哼~看在二狗子的份上,暂且放过你!“也不知道那二狗子对他大表哥许了什么,那大表哥居然把火气压下来了,只是脸色更冷地道:”跟我来,第一关,称力!“ 言罢,也不管李闯王听没听到,在他想来,这朝歌县的一亩三分地上,那还有敢不给他们柳总标头面子的,当下又在他表兄弟店小二面前如此一番,也自觉很有面子,便龙行虎步地朝着镇远标行的院内行去。 估计是柳总标头的牌子摆在哪里,店小二也吓得连连作揖,要李闯王莫节外生枝,李闯王只是觉得与这等小喽喽计较有失身份,当下便冷哼一声,把袖子一甩,便也跟着进了标行。 进得这镇远标行,跟着那店小二的大表哥一路行到标行的练武场,李闯王才发觉这标行占地委实不小,那标行后面多大不知道,光是这摆擂的演武场怕就占地数亩之多,四周都没围栏,场地中间还有几匹马正在尘土飞扬的洒开蹄子飞奔。 其实要说擂台也不是真的搭了台,只是在场子的顶头划了块地,用围子围着一圈,又在入口处立个门头,上面挂着面旗帜,从右向左简简单单写着”擂台“两字,那门框两边倒挂着一幅各八个字的对联,只见右边门框上写到:“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左边门框上却又写着“善行积誉,义行积信”。 在那擂台的旁边便是靶场,李闯王目测,那靶场的靶子怕立在百步开外,几个手持长弓的汉子,正站在那里指指点点的。 擂台的另一边应该便是那店小二的大表哥所说的称力场了,场子里石锁,石担,石磨大大小小总共九块,里面还有几人呼呼喝喝地正在那里尝试。 “你从石锁开始吧,这里有二十斤的,三十斤的,四十斤的,你挑一个开始耍吧。“那店小二的大表哥看到李闯王手掌细嫩,还误以为他只会点花拳绣腿,玩的奇门巧技,但这练家子,力气不说排在第一位,但也是必不可少的要求。 “喂!你这人,怎么说不听!先从石锁开始。”见李闯王对自己一直不待见,那店小二的大表哥便转过身对着那店小二道:“二狗子,你带来的是什么人,这练力前可要先活动筋骨,他怎么直接去动石担了。“ 李闯王进到这称力场,是理都没理那店小二的大表哥了,径直朝最重的石担行去,要说这石担,可是个好东西,属于练力的极佳器具,如果说石锁是练力之王,那这石担便是练力的霸王了。 这称力场的石担就是一个结木杆子上,两头各穿一个石饼,形状与今天的杠铃是一样的,只不过今天的杠铃两头穿的是铁饼罢了。 这称力场的石担也分三种,分别是五十斤,六十斤,七十斤的,李闯王便径直朝那号称七十斤的大石担行去,其实他也没选择,那三十斤和四十斤的石锁有人正在哪里呼呼嘿嘿地挥舞,李闯王看这石担并不是很大,至少比甘二舅房前的大石块可小多了,又有方便抓手的结木杆,所以自然便选了这最大的石担了。 “这个要怎么,才算通过?”李闯王站在那石担前,漫不经心地对着那店小二的大表哥道。 “这可是七十斤的石担,你只要抓起,举过头顶三次便算通过。”那店小二的大表哥禁不住店小二的央求,只是用手对着店小二比划了几下,那店小二便哭丧着脸连连点头,想来又是找店小二要了什么好处。 “单手还是双手?”李闯王从没练过这玩意,便随口问道。 “单手?”不仅店小二的大表哥闻言一呆,就是那正在挥舞石锁的两名汉子也停了下来,跟负责计量他们称力的镖局伙计都望了过来,如同看傻子一样瞅了一眼李闯王,甚至还笑出声了。 要说七十斤的石担,如果单手举过头顶,那可比双手不止是倍许的难度了,首先就是这平衡不好掌握,如果真能单手举起七十斤的石担,那还不是世间少有的大力猛士了。 再看这李闯王也就七尺身材,身形也不是特别粗壮,加之因为修炼太平经,洗精伐髓几遍后,整个人也只是剑眉星目的俊朗,要说他能单手举起这七十斤的大石担,还真不会有人相信。 “哈哈哈,你要单手把这石担举过头顶,这称力一项就算你过了。”那店小二的大表哥楞了后,也如同看傻子一般对着李闯王讥笑着道。 “如此......简单!”虽然能感觉到这群粗坯汉子的轻视,李闯王也没和他们计较,当下只是默运太平经,毕竟有过在甘二舅门口搬起大石块的经验,李闯王便将真气依照苍狼破月刀刀决行走了一遍,然后甚至都没吐气发声,只是用那白皙修长的右手,轻轻一握石担的结木杆,竟然把这七十斤重的大石担,当做闯王大刀来用了。 说时迟,那时快,太平真气一至,李闯王便顿觉得手头一轻,那七十斤重的石担居然被李闯王依照拔刀起手式顺手使出,只见刷的一下,带着剧烈的破空声,那七十斤重的大石担居然被抡了起来,而起还不只是抡起,分明就是把这石担当做超大的暗器在用了。 之所以说这石担是暗器,只因为这石担两边是两块大石饼,平常用结木杆穿着,如此重量的石担,一般人用来练力时,最多也只是举起放下,所以那两块石饼与结木杆连接的倒并不牢靠。 这李闯王按拔刀起手式出手,如此剧烈的动作,那石饼哪里还能与结木杆连在一起,顿时便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呼呼地飞了出去。 还恰巧不偏不倚,石饼的飞出的方向,正正地对着擂台的门头。 ------------ 第七十二章 大张旗鼓 石饼脱杆了,李闯王见状一愣,随即便急运太平经,将真气不要钱一般的朝幻魔真影决放肆涌去,顿时身影一闪,整个人就如同利箭出弦一般,朝着石饼掠去。 “小心!”另一道身影也从擂台边,一冲而出,直奔那石饼而去。 很明显,李闯王的速度要比那人快多了,就在石饼快撞到擂台的门框前,李闯王后发先至,用手一盘一拉,那石饼便换了方向,砰的一下把练武场的地面砸得尘土飞扬。 “你是谁?“见石饼被控制落地,李闯王才略松一口气,此时先前大喊着小心的那人方才冲到,见到李闯王面生,便一边喊道,一边一个急停,一前一后摆了个丁字步方堪堪站稳。 “石饼脱杆了!”李闯王此时方一个旋身,借着拉拔石饼的力,稳住了身形,倒轻飘飘地落地,对着问话的那人,只是略一点头,又随口答了句。 “石饼脱杆?”那站着丁字步的人,听到李闯王说的轻淡,不由得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了:”你是来打擂的好汉?“ “李某还在称力!”李闯王见那人说的客气,倒也客客气气的回了句:“这不,险些造成危险。” 此时,那店小二的大表哥这才急匆匆地赶来,见到和李闯王对话的那人,脸色一变,连忙鞠身喊道:“见过总标头!” 李闯王闻言,面色一动,这才认真朝那电小二的大表哥称为总标头的人看去,这一家标行,总标头只有一个,想来这就是店小二絮絮叨叨良久的号称“飞蝗柳”的柳总标头了。 看着柳总标头,年龄确实不大,四十来岁,整个人极为高大,至少怕有八尺高,一张国字脸上,两道浓密的刀眉,一双犀利的眼睛,下颚还挂着寸许长的胡渣,整个人一看上去,就感觉是那种极有气势,虎气十足的类型。可能是当惯了总捕头,身上的官差味道极强,总给人正气凌然的感觉。 “这位好汉,我来招呼。”这柳总标头不同于那店小二的大表哥,方才才见到李闯王飞身拨拉石饼,比自己都要快的多,自然是身手极佳之人,这走江湖混官差惯了的老手,自然知道该如何做,当下便对着那店小二的大表哥把手一摆,大声地吩咐道:“还不快给这位好汉看座上茶!” 言罢,又立刻满面堆笑地对着李闯王拱了拱手,:“好汉,这边请!” “柳总标头?”这种接待的场面,李闯王没来汉末前可见多了,当即便迟疑地问了句,又指着那称力场道:“李某还在称力。” “哎呦,李少侠!你这么说,可就是折煞老柳了!”柳总标头见过了李闯王的身手,见李闯王还说着要称力,哪里不知是给自己一个话台,当下更是热情地靠拢李闯王,把双手一拱道:“柳某见过少侠,少侠的身手,这些自然无需再试。来来来,这边请!“ “也好!”李闯王本就是只想来买马,前几日才和张郃过招,自知这江湖卧龙藏虎的,也摸不清这镇远标行的底细,所以才耐着性子来打擂,如今柳总标头这出面邀请,不去试那些简单的事情,也正合心意,当下便拍干净手,也客气地朝柳总标头一拱手:“那就打扰了!” 有柳总标头出面,那些看到石饼飞出的自然也就没过来细问,于是,柳总标头便引着李闯王直接坐到了擂台的主位,当下便有伙计送上茶水。 “柳某失礼了!”刚一落座,柳总标头便和颜悦色地正视着李闯王,乐呵呵地问道:“不知如何称呼少侠?” “柳总标头,客气了!”李闯王见柳总标头和善,还来不及喝茶,当下便客客气气地答道:“小子姓李,字闯王。” 要说李闯王先前连镖局和标行都搞错了,他可真不知道,汉末的标行,本来就是江湖中人,经常跟三教九流打交道,自然有经验,一般来说,标行只以护标防御为己任,极少出现今天这种情况的摆擂斗武之事,甚至可以说这是标行的忌讳。 因为做标行的都知道,要想做标行,可必须有三条硬条件,第一条官府关系要硬,这镇远标行连朝歌县的总捕头都能让他提前告老,想来这是没问题,第二条就是武林关系要硬,这柳总标头在北方武林获得“飞蝗柳”的称号,多年的总捕头,估计也正是镇远标行的幕后老板要的,第三条就是自身功夫要硬,请这柳总标头镇场子,估计也就是这意思。 可有了这三条硬条件,可不是说就能想如何就如何,首先,所有的标行可都不愿意节外生枝,几乎从不接受与护标无关的无谓打斗,这一来,标行做的可是坐庄生意,如果只有有人前来挑战就迎战的话,如果把对方打伤了,这标行就要被讹上,要是标行打输了,那就更丢脸了,主顾那还肯上门关照生意。 这二来,要是来的人有来路,标行就更加麻烦,所以标行可有标行的套路,但凡能人上门,都好话说尽,定要夸到对方满意,临走再送点金银财物的,当然肯定是能省就省,这样一来二去的,标行的声望指挥越来越高。 但如果碰到高手,标行一般也是盛情接待,如果能查到来路的,如果对方有心做标师,标行便会想法设法拉拢,如果查不到来路的,自然好吃好喝的招待后,客客气气的送走,这标行是生意门,又不是衙门和善门,自然标门就有标门自己的规矩了。 至于今天这朝歌的镇远标行反其道,不仅大张旗鼓的摆擂,甚至于还控制朝歌的马市,这种吃力不讨好,专门得罪武林人士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可以肯定的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当然这闲话少提,单说柳总标头练武多年,又亲眼见了李闯王飞身拨拉石饼,自然知道此人身手不可小觑,尤其是其背上的那把大刀,明显就比寻常的环首刀要厚实不少。 既然自家镇远标行实在无奈,出此下策,那自然在招待上面,就要好好下功夫,尤其是把马市一控制,武林人士自然来的也多了,就是那些个不打算买马的,还有平常的那些竞争对头,那里会放过这趁机使绊子的好机会。 虽说幕后的老板控制马市,提出了这打擂的险招,多半也自知理亏,从开头就号称只办三天,今天已是最后一天了,柳总标头这三天是丝毫不敢放松一点,战战兢兢地弄到了如今,这第三天一开头,就来了李闯王这个硬点子,柳总标头也是忐忑不已,当下李闯王一报名号,没头没尾的,从未听过,柳总标头在心里便是一个咯噔。 ------------ 第七十三章 良驹驽马 这武林中,报了名号,如果不主动报师门的,旁人却不便过问师承,柳总标头也是无奈,又想到刚才李闯王将石饼砸向擂台门框时,自己还以为出事了,结果李闯王自己倒解决了问题,想来这李闯王应该没有恶意,否则也不会客客气气的跟来坐下。 “久仰,久仰!”当下,冲着李闯王自报的名号,柳总标头恭维了两句,又端起茶盅,向李闯王举了一下,扯开道:”李少侠,咱们这龙鳞茶,虽说看起来谈了点,但味道委实不错,少侠不妨试试!“ 李闯王没来汉末前,茶叶道真喝了不少,不管是西湖龙井,六安瓜片,还是洞庭银针,甚至红茶,白茶,黑茶,黄茶,普洱等等都多少尝试过,尤其灵药经里也有记载,但这龙鳞茶,倒是头一次听说。 要说这汉末大部分的茶饮,大多是粥茶,如同后世的擂茶一般,浓稠味重,李闯王在张家庄时就特别不喜,但今天,作为喝惯了后世冲泡茶的他,却发现这龙鳞茶的泡法跟后世相近了,只是汤色较浓,想来是煮出来的。 “味道真不错,颊齿留香啊!”李闯王低头闻了闻扑鼻的茶香,又轻缀一口,在嘴里呼噜一圈,再徐徐咽下,顿时大觉味道不错,便笑着对柳总标头道:“这龙鳞茶,回甘不错,佳品啊!” “难得少侠喜欢!”柳总标头见到李闯王喝茶方式,楞了一下,随即便抚掌大笑道:“少侠如不嫌弃,咱们这还有点存货,就送与少侠,还请莫要推辞!” 见李闯王面露犹豫之色,连连又解释道:“李少侠,你可不知道,这龙鳞茶,可是咱们太行山山上的宝贝,平常只长在悬崖峭壁的石头上,山里的人都叫它石瓜茶,这一年下来,还真没有多少,这点还是咱们马副标头从老家带来的。” “如此宝贝,李某更是愧不敢当!”李闯王听柳总标头一说龙鳞茶难得,便顺势推辞着道:“李某只是想来买匹快马,却听说只有到贵标行才能买到,不知可有此事!” “哎呀,李少侠,你这是哪里话,少侠要马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柳总标头见李闯王问到马上,心里一紧,按着先前想好的法子便道:“去年这蛾贼纷起,朝廷征调马匹畜力,咱们朝歌也没逃过此难,马匹畜力的征调一空,这冬天才过,北边的马又还没送来,我们这标行又要运货,这不只好把马市的马给包下来,但又怕众多好汉为难,方才弄了这出,也是没办法的事,还请少侠海涵啦。” “少侠你放心,我们标行吃的就是方便饭,这出门在外的靠朋友,我们标行自然懂这里道理的!”柳总标头吃不准李闯王的深浅,只得把标行的那套哄人的方法用出来,便滴水不漏,笑眯眯地试探着问道:“不知少侠打算买多少匹?” “柳总标头,言重了!”李闯王也是典型的看脸说话的人,别人笑脸相迎,自然也就客客气气地道:“李某想买匹快马!” “嗨!这不是问题!”柳总标头见李闯王再次说只买一匹,想来不是使绊子的,当下大为放心,又对着李闯王笑着道:“少侠如只想买匹马,自然不成问题,不过柳某刚才看少侠一身好功夫,咱们这擂台比武,要是少侠有兴趣,不妨上台试试,鄙行也拿出来彩头,就是那几匹极品良马哩!” “哦,还有这等好事!”李闯王见柳总标头一直和颜悦色,客客气气的,又听到比武有良马彩头,再想起自己和拿四十八斤双龙戟的甘二舅也比试过,不由得也心意一动,但随即又想到自己要赶往京师,便又把话说了回来:”不知这擂台比武要多久?“ “哈哈,比武共三场,每赢一场,便又不同的良驹相赠。”其实此次镇远标行冒行业之大不韪,之所以摆擂台,确实是镇远标行的幕后老板想要找到好手,柳总标头见李闯王心动,当下便带点期盼怂恿道:“这擂台比武的良马可不是马市里的那些驽马,可都是鄙行多年来的良驹。” “哦,还有此事!”听柳总标头怎么一说,李闯王把盛夏的龙鳞茶一口喝光,又随手把茶盅放到手边的几案上,起身便往擂台上行去,边走边道:“那李某就来请教请教了!” “嗨!李少侠,要稍后啊!”柳总标头连连发声拦阻,急切地道:“这擂台比武前可还得签生死状咧!” “生死状?”李闯王闻言脸色一冷,柳总标头一见,连连苦笑着解释:“这虽说是生死状,但只是说法,这擂台的擂主虽是鄙行的几位标师,出手也会知道轻重,但这比武切磋的,虽说不关生死,但总容易有个跌打损伤不是,所以擂台比武前,先签个生死状,这才能比试的下去啊。” “不用!”李闯王一心只想弄匹好马,当下便对着柳总标头摆了摆手道:”我下手会注意的。“ “咳咳!”柳总标头被噎了半死,这本来是担心李闯王被标行标师打伤,这李闯王此刻倒如同二愣子一般了,居然还说会注意不打伤标师,这说又说不了,当下便从几案上抓起一张生死状对着李闯王道:“罢了罢了,少侠,鄙行还得安排擂主,你就按个手印,倒还方便吧。” 李闯王见状也不好说什么,便抓过生死状,又在边上沾了朱砂的布上按了点颜色,吧嗒一下按好后,再递给了柳总标头。 “在下姓王,镇远镖局的标师,擅使长枪,得罪了!”待李闯王刚一走到擂台中间,一名身穿黑色短打服的汉子手持一白蜡杆长枪便迎了上来,对着李闯王一拱手,行了个武礼,客客气气地道。 “李某用刀!”李闯王倒不愿意这么繁文缛节的,对着那王标师招了招手道:“你来吧!“ 镇远标行的这擂台对决其实很粗糙,胜败只有一条,一方认输则另一方获胜,那王姓标师见李闯王托大,作为行标多年的老手,自然不会在乎这些,当下把白蜡杆一抖,二朵茶盅大小的枪花,便一上一下,如同毒蛇般,朝着李闯王噬咬过去。 ------------ 第七十四章 再遇故人 李闯王见状,连运太平经,脚踩幻魔真影术,又将子午黑沙刚体决使出,只见双手皮肤上黑线一闪,连刀都没拔出,整个人如同泥鳅一般,朝着那王姓标师不退反进,直直地冲了上去,那王姓标师见状,不由一愣,生怕这李闯王只是个楞头青,这刀枪无眼的,刺伤了他标行也不好办事,当下正要变招,便见李闯王冷哼一声:“你输了!” 李闯王的话音刚落,便听到啪的一声,李闯王空手入白刃一般,左掌在王姓标师的长枪上一拍,那长枪便脱手而出,如同王标师配合投掷而出一般,怕飞了十来丈,在长枪还没插到地上时,李闯王的右手便锁住了王姓标师的喉咙,只要一用力,这王标师便会喉碎气绝。 “我认输,我认输!”那王姓标师连连认输,开什么玩笑,自己刚把枪抖起来,那李闯王便如同鬼魅一般到了面前,甚至才一个呼吸,自己便被制住,那还有心思比试。 “我说了我会注意的。”见到王姓标师认输,李闯王便随手放开,对着柳总标头道:“第二个来吧。” “咳咳!”柳总标师也被李闯王这鬼魅般的速度吓到了,第一次见他追赶石饼时没看到李闯王的起身,但这第二次柳总标头可是眼睛都没眨,只有一息功夫,这王姓标师便被击败,甚至可以说是秒杀,这样的武功,那还能比试,就是自己怕也走不了两个回合,想自己纵横武林多年,但实在没想到这天底下,还能有这等武功,当下内心剧震,竟楞在了当场。 “爹爹!” 见到柳总标头居然不理自己,李闯王皱了眉头,正准备再催时,突然从擂台的背后,钻出一女子,脆生生地喊了句。 李闯王顺声望去,当下全身剧震,连连用手抹自己的眼睛,如果说白日见鬼可以让李闯王失态,那眼下比白日见鬼还让李闯王不可思议了。 只见一女子,身着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这女子个头怕也有七尺来高,身材极为高挑,估计也是练家子的,这行走还颇具韵味,手中又提了一大团物事,似乎还挺沉的,一边喊着一边朝柳总标头飞快地行来:“爹爹,你怎么不说话。” 李闯王站在擂台边,也被震住了,倒并不因为这女子体态高挑,而是这女子豁然长得就如自己没来汉前的老婆,只是换了身古装的老婆,站在台上,李闯王是再也不催柳总标头了,只用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女子看,待得那女子走近,李闯王才发现不同之处,首先年龄大不同,其次还只是相似,一细看毕竟只有七八分。 见到李闯王如同猪哥一般望着自己,似乎还在评判着什么,那女子顿时心里大怒,便将柳眉一竖,居然不去找柳总标头了,只是把手上的那团物事往地上一丢,砸的尘土飞扬的,又把手对着李闯王一指,随即一声脆喝。 “放肆!” “放肆!” “放肆!“ 如同有回音一般,接连三声怒斥放肆声不约而同地响起,这第一声自然是那姑娘怒斥李闯王,这第二声确是反应过来的柳总标头怒斥那姑娘了,这第三声居然是李闯王怒斥那姑娘。 这一顿怒斥,三人居然都楞住了。 这李闯王倒先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到那姑娘面前,连忙扶起被丢在地上的那团物事,这哪里是什么物事,不正是那自称鬼麦子大师又会是谁? 李闯王这一冲,那姑娘顿时吓了一大跳,连连摆了个格斗姿势往后退去,那柳总标头也眉头一紧,待看到李闯王扶起鬼麦子大师时,才皱着眉头对着那姑娘问道:“梅儿,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被称为梅儿的姑娘,对着李闯王狠狠白了一眼,转过身对柳总标头道:“这人不老实,跑到马厩里偷马,被看守的伙计逮了正着。“ “胡说八道!”李闯王扶起那鬼麦子大师,只见鬼麦子大师眼睛紧闭着,嘴里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只有那鼻头上的黑痣随着一闪一闪的,正在替他担心,又忽然听到那叫梅儿的姑娘说鬼麦子大师盗马,不由得下意思地反驳道。 “哼~你是谁?”那叫梅儿的姑娘见李闯王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不由得大怒,一双柳眉倒竖,两只大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来了,指着李闯王对着柳总标头道:“爹爹,这人是谁?怎如此讨厌!“ “梅儿,不得无礼!”柳总标头见状也一头雾水,凭着本能,一下站到了李闯王和那叫梅儿姑娘的中间,先把自己姑娘说了一句,又对着李闯王拱了拱手道:”少侠,误会,误会!“ “这是柳某的小女,柳梅儿。”柳总标头怕李闯王发怒,连连介绍完柳梅儿后,赶紧对自己女儿使了个严厉的眼色,不分青红皂白地道:“还不快给李少侠赔礼!” 柳梅儿虽然出生就没了母亲,自小跟柳总标头长大,但还是一直被捧在掌心里当明珠,可以说是从未见过自己父亲用过这神色,这语气对自己说话,当下虽然委屈奇怪,但还是按照柳总标头的意思对李闯王,委委屈屈地道:“柳梅儿向李少侠赔不是了。“ “哼~,赔不是!”李闯王倒丝毫不领情,当即冷冷地道:“是谁将鬼麦子大师打伤的?” “少侠,且慢,少侠且慢!”柳总标头是才看到李闯王秒败王标师,震撼于他的实力,见李闯王有发怒的趋势,顿时吓了一跳,但随即又看清楚了李闯王手上扶住的鬼麦子大师,顿时脸色一变,有点怪异地看着李闯王道:“少侠与这人熟悉?“ “你们朝歌县的爻卦大师,鬼麦子大师,你们不认得?”李闯王这几天得益鬼麦子大师给他爻了几卦,还送了龟甲卦爻给他以卦破卦,这才躲过血光之灾。 昨日重返朝歌县城,确实太晚了,今天又一早到了这镇远标行来买马,想感谢这鬼麦子大师都还没时间,却怎么也没想到,在这镇远标行,这鬼麦子大师却被柳梅儿当成盗贼给抓了,还被打得晕死过去。 “嗯嗯,李少侠!”柳总标头和柳梅儿姑娘面面相觑,对望一眼后,柳总标头带着怪异的神色,对李闯王拱了拱手道:“有句话,柳某不知该不该说,如果柳某说错了,可还请李少侠明鉴!“ ------------ 第七十五章 李二麻子 ”有话你说,李某听着的!“李闯王这才摸完鬼麦子大师的脉搏,估计是被偷袭,打了闷棍,便一边替鬼麦子大师过穴推血,但见着柳总标头言辞还算客气。便一边不耐烦地冷声道。 “咳咳!”柳总标头实在有点不便启齿,但这不说又不行,当下,想了想,挥手示意柳梅儿离开后,离得李闯王更近了,用着很小的声音道:“柳某在这朝歌当差数十载,少侠你扶着的人,名叫李二麻子,平日里喜欢自称鬼麦子,专门骗过路行脚客商,关于他的案底苦主,衙门里都留着底,只是他只骗小财,又不过分,按律法,每次都只是责罚几句,打几板子就放了,少侠你如若不信,待会他醒来,见到柳某,他必然会如实供述的。” “你说什么?”李闯王火气一冒,腾地一下就要站了起来,在半途中,又忽然自觉不妥,看着柳总标头一副认真的样子,说的有头有脸的,不象假话,便将信将疑地道:“柳总标头,这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你没认错人吧?” “千真万确,如假包换!柳某和他打交道多年,绝对不会认错的。“见李闯王把话都说到如此程度了,柳总标头苦笑一声,对着李闯王又道:”李少侠如若不信,待柳某来唤醒他问几句,你在边上看着,便知柳某所言非虚了。“ 李闯王没来汉末前,肯定知道这算命爻卦都是封建迷信,但自从自己莫名其妙到了汉末,又得了太平要术这仙书,对着算命爻卦一事,反倒不能判别真伪了。 加之这号称鬼麦子大师的李二麻子,给自己爻了四次卦,居然卦卦都中,本来自己就要对算命爻卦之术信服了,如今见柳总标头说的似乎也不假,当下便把鬼麦子大师往柳总标头送去,但心里还是担心得罪鬼麦子大师,于是嘴里的话便不客气了:“柳总标头,你把话说的如此之满,李某就看看,倘若是你使诈,就别怪李某翻脸不认人了!“ “放心,放心!”柳总标头听到李闯王之言,心里极为不快,但又不好发作,当下接过鬼麦子大师,单手扶着,另一手朝鬼麦子大师长着黑痣的鼻子底下的人中穴掐去,嘴里还大喝一声:“李二麻子!” 这做过捕头的就是不同,其实按柳总标头的经验,唤醒被打了闷棍的人的方法多着,比如泼冷水,比如断指这些都可以做到,但看到李闯王似乎对着李二麻子极为在乎,柳总标头顾忌李闯王的面子,这才用了文雅点的法子。 那鬼麦子大师人中穴一被掐,这专治晕眩的穴位自然有效,加之多年来吃了柳捕头不少的苦,这晕晕沉沉中又听到柳捕头大声呼喊自己,便居然慢慢醒了过来,还没定神,刚睁开的眼睛便看到柳总标头,顿时大为恐惧,脑袋里还没拐过弯,就立刻习惯地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只是把头拼命地磕,用那可怜巴巴的声音求饶道:“柳捕头,我认罪,我错了,求柳捕头开恩......“ 从柳总标头接过鬼麦子,这前后才几息时间,李闯王在边上还来不及说话,就见到他心目中的鬼麦子大师溜顺地跪地告饶,哪里还不知道柳总标头的话没错一点,当下不由得脸色一变,顿时尴尬了起来,但想想这李二麻子怎么就给自己连爻四卦都爻的那么准,心里还是有点更愿意相信这鬼麦子大师不假。 “好大的狗胆!”柳总标头见李闯王没做声,便依平常一般,用着官腔喝问道:“李二麻子,你如何盗马,速速从实招来!” “啊!盗马?”那号称鬼麦子大师,这才醒悟过来,自己为啥来盗马,一边迷糊地重复这柳总标头的话,一边把头抬了起来,忽然一看到李闯王,顿时如同见了鬼一般,整个人都瘫软在地,嘴里只是喊着:”饶命,饶命!“ “李二麻子,你给老子光棍些,柳某看在朝歌人的份上,还能饶你一命!”柳总标头见这李二麻子似乎与平时不同,当下便皱眉道:“你要装死,柳某有何手段你是知道的。” “我认罪,我认罪,金子我还你!”这号称鬼麦子的李二麻子,一见李闯王和柳总标头在一起,顿时以为如同往常一样,受骗的苦主找到了衙门,自己又被逮了个正着,一想到李闯王的金子,顿时脸色就如同死灰一般,往日里自己最多也就骗个百来个铜板,前几日不知道是走了什么大运,居然骗了李闯王十两金子,这如果按律法,自己就算不被砍头,怕也没好果子吃了。 “金子?”柳总标头听到李二麻子的求饶,不由一愣,朝着李闯王看了一眼,想到往日里李二麻子的行径,心里顿时有了底,这不明显的就是这李二麻子骗了这李少侠的金子,当下对着李闯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说话,接着耍这官腔道:“李二麻子,速速从实招来,你如何欺骗这少侠的?” “少侠饶命啊,大爷饶命!官爷饶命!”那号称鬼麦子大师的李二麻子,哀嚎了三声饶命后,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把如何设局骗李闯王的过程,倒慢慢地说了个清清楚楚。 随着李二麻子一卦一卦地说,李闯王是越听脸色越沉,当李二麻子说到家里还有多副龟甲卦爻时,不由得暗暗紧捏拳头,再讲到本想诓骗他的大白马,从而捏造白头黑斑泪妨主的话时,李闯王的神色更是冷的如水了。 直到最后,李二麻子说到当日只骗到了李闯王的十两金子,没有诓骗到李闯王的大白马,他本想逃离朝歌,但只靠他李二麻子的双脚,就是带着那十两金子,也逃不远。 加之这朝歌县城也确实因为去年蛾贼纷起,朝廷征调马匹畜力,整个朝歌县根本就没几匹马可以买,为了逃离,这几日他便一直在瞄镇远标行的马,可惜这镇远标行本来就是做防盗的,所以一直没机会下手。 直到昨晚,无意中看到李闯王又到了朝歌县,李二麻子以为李闯王是回头找他来的,顿时吓得命都去了半条,这才把心一横,铤而走险,终于偷偷摸摸地进到了镇远标行的马厩里,但还没来得及盗马,便突然眼前一黑,再醒来时,便见到了柳总标头。 ------------ 第七十六章 领君选马 “罢了,罢了!”李闯王听到后面也心烦了,一想到不管李二麻子是骗还是蒙,在明珠湖泊哪里,对自己还是冥冥中有了帮助,便对着柳总标头道:“你要他把金子还我,人就放了吧!” “既然李少侠开口,这面子柳某肯定要给!”有如此机会,柳总标头那还不会趁机给面子,当下招了招手,将站在远处的柳梅儿倒又喊了过来,指着李二麻子道:“梅儿,你去依少侠所言,带李二麻子取把金子取来!”. 那号称鬼麦子大师的李二麻子,作为老油子,知道顽抗没用,跪在地上刚如实招供完,正担心着自己的小命,见李闯王居然还开口放了他,顿时内心欢喜,一边感恩戴德道谢,一边把头作死的磕。 此时柳梅儿领命,单手一拉,便将李二麻子扯起,三两下就远去了。 “柳总标头,这第二场,和第三场的人,你一并安排吧!”李闯王见到被扯的踉踉跄跄地远去的鬼麦子大师,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当下甩了甩头,嘴角一抽搐,习惯地又用手摸了摸鼻子,转过身对着柳总标头继续要求道。 “哈哈,李少侠武艺高强,这擂台就不用打了!”柳总标头多年习武,一身功夫了得,眼光自然也老辣,虽然总共就见过李闯王二次出手,心里早就凛然,不说这镇远标行难找出对手,就是这北方武林能与眼前这少年较一高下的怕都找不出两个,此刻哪来还会安排人去与其打擂。 “不比了?”李闯王带着点惊异望着柳总标头,又道:“那李某可以选马了吧!” “那是当然!”柳总标头连连点头,心里却有点着急了,这镇远标行的幕后老板,弄出这大动静,无非就是想找到真正的高手,但这几天下来,江湖人士倒来了不少,好手还有几个,但真正说到高手,除了眼前的这位,其他的怕还都称呼不上,但眼前的这位武功是高的离谱,但来路不管是报出来的名号还是出手的招式,柳总标头是看不出一点头绪,而且这少年似乎真的只想要马一般,这选马怕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柳总标头在心里飞快地一盘算,脸上依然笑容可掬,一侧身子,对着李闯王伸手,连连道:“请~请~请“ 镇远标行的马厩,就坐落在演武场边上,之所以选在这里还是有原因的,这演武场边一则四周空旷,便于奔马试蹄,二来这演武场空旷,有时大宗货物囤放于此,也利于装卸货物,再则从防火防盗方面也有优势。 马厩在演武场边,这比武擂台又设在这演武场上,所以从擂台到马厩才二箭距离不到,就在这从擂台到马厩短短的路上,柳总标头一边满面带笑地引着李闯王前行,一边在脑袋里飞快地转动着,总得找个法子留住李闯王才是,不然,等下李闯王选完马,走了人,整得个赔了良驹留不住人,那可就不好对老板交代了。 “李少侠,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马呢?”心里有了主意,柳总标头也是老江湖,当即在心里速速地盘算了下,便准备开始套话,于是,一边走着一边笑眯眯地对李闯王问道。 ”柳总标头,李某对马可真的不在行,要说,李某只是想找匹跑得快点,跑得久点的马。“李闯王可不知道柳总标头的想法,又本来就对马匹不熟,当下便老老实实回答。 “哦,那李少侠选马,可对负重有什么要求吗?”柳总标头一边点着头,一边在心里对李闯王的话飞快地分析,这马要跑的快,跑的久,难道这少年是要远行不成。 “负重?”见柳总标头还提出了负重的说法,李闯王可从没想过这些,当下便一楞,随即又皱着眉头道:“这马就李某一人骑,负重一般就可以了吧。“ “哈哈,如此说来,李少侠要的可是行脚的马,而不是拉车的马啊!”就李闯王这三二句话,柳总标头完全可以得知这李闯王怕是要单骑出行,这样没牵挂的,正合老板要求,当下对留住李闯王更是上心了,想了想便含糊地试探着问道:“这马啊,有日行百来里的负重马,也有数百里的行脚马,而且这马还有各种不同的习惯,有的喜欢吃草,有的喜欢吃麦,要说这马,柳某也一时半会说不清楚,要不,李少侠要去哪里,我让马夫帮着推荐一下?“ 柳总标头云里雾里先讲了一大通马的性情,其实最主要的是想搞清楚李闯王要去哪里,然则李闯王也是艺高胆大,没想这柳总标头的话里还圈圈套套如此之多,便随口答道:“选个马还有这么多讲究啊,李某要去京师,这马自然越快越好这可要请柳总标头多多关照啊!” “好说,好说,等到了马厩,柳某必定让马夫把好马都牵出来,总归要选匹上好良驹给李少侠才是。“听到李闯王的话,柳总标头心里一震,眼前这少年要去京师,可正是自家标行之所以此处大张旗鼓弄擂台的最终目标,就是不知这少年是否还有其他的安排,当下又试着套话道:”要说此去京师,这路途虽说不是很远,但也不算很近咧!“ 这擂台到马厩就二箭路,也只够柳总标头和李闯王聊这几句的功夫,柳总标头刚感叹完去京师的路途,便到了马厩,那负责看守马厩的伙计见柳总标头前来,自然早就出来请安行礼了。 “李少侠,这就是马厩了,你说我们是去马厩一匹匹自己看呢,还是要伙计们把马牵出来的好?”柳总标头对着请安的伙计摆了摆手,心里在想,要留住李闯王,怕是要更实诚点,这少年看来还很好说话,等下怕少不得要多多奉承几句,让他感觉自己标行的诚意,怕才容易留住他,于是便客客气气地询问李闯王的意见。 “把马都牵出来?这个就不麻烦了吧,我们还是自己进马厩看看吧!”见到柳总标头一直对自己客客气气,李闯王在心里一想,这把马牵来牵去的肯定要麻烦些,既然到了马厩,还不如进去看看,到了汉末,这马厩的样子虽说在张家庄也见过,但张家庄总共才五六匹马,根本不成气候,这镇远标行的马应该会多不少吧。 ------------ 第七十七章 黑电白云 “李少侠,你说如何便如何咧!哈哈!”柳总标头一边豪爽地大笑,一边对着李闯王做了个请的动作,嘴里却道:“这进去选马,柳某定当作陪,来,请请请!” 李闯王进得马厩,一股刺鼻的马骚味直冲而来,也不是说这镇远标行的马厩没有打扫干净,在这马少命贱的汉末,要说能有一匹马,都是极为有面子的事,马既然价高,自然照顾的颇为仔细。 要说这镇远标行的马厩卫生情况还当着不错,只是李闯王经过几次炼精伐髓后,体质大有改观,自然目聪鼻灵了,这马厩的马一多,味道自然不好闻。 柳总标头见到李闯王皱着鼻子,稍稍一愣,按说这练功习武之人,行走江湖,与马匹肯定是常打交道,马厩这点味道,应该是习以为常了,只有那些个讲究的公子哥儿喜欢坐马车,方会对马厩味道有反应,难不成眼前这身手高明的吓人的少年会是公子哥儿不成。 想到此处,柳总标头当下更是小心了,心里也泛起了多种猜疑,揣摸着问道:“这马厩味道重了点,要不,李少侠,这些驽马咱就不看了,鄙行有两匹大宛马,不如咱俩直接去看大宛马?” “哦!”李闯王见柳总标头提到大宛马,随机想起打擂前说的彩头,边笑着问:“那几匹大宛马可否就是本次擂台的彩头?” “李少侠见笑了!”柳总标头苦笑一声,告了声罪过,又自嘲着笑道:“虽然鄙行在这朝歌还算不错,但要是打个擂台就送大宛马,鄙行怕早就亏的裤子都要卖光了。” 见李闯王一副疑惑的样子,柳总标头又笑着解释道:“鄙行经营多年,也只有二匹大宛马,这大宛马可不同于普通的马,这么说吧,去年黄埔老将军伐蛾贼,临行时,皇上御赐的就是大宛马。” “那如何使得!”李闯王对马匹的确不熟,在没来汉末前,听惯了什么赤兔宝马,爪黄飞电什么的,初一听大宛马,还未放心上,但赤兔那些都是绝世名马,就是满打满算,也到不了二手之数,一听柳总标头说起这大宛马的来历,顿时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如此贵重之物,李某怕是受之有愧!” “无妨,无妨!”柳总标头话已说出口,只想把李闯王留住,当下便对着李闯王拱了拱手道:“常言道,好马配英雄,柳某能结识李少侠也是缘分,只是这大宛马确实干系较大,柳某得奉告大掌柜一声!” 言罢,还未等李闯王表示,又连声道:“柳某先带少侠去选大宛马,如果少侠中意,就请少侠到花厅稍后,柳某去奉告大掌柜,不知少侠觉得如何?” “全靠柳总标头的关照了!”这三国名马李闯王没见过,但听柳总标头说黄埔老将军都只能骑大宛马,当下心里也颇为动心,厚着脸皮,讪讪地道:“柳总标头高义,李某记下了!” “好说,好说!”柳总标头见李闯王说记下了,心里暗道这人情是卖出去了,等下再加把劲,估计留住这少年高手的可能性会很大,当下脸上更是笑容可掬,单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动作,豪迈地道:“今日和李少侠一见如故,也是柳某的缘分,闲话柳某就少说,还请李少侠先看马,看中了我们再详聊!” 走到马厩的尽头,在最为通风透气的一间马栏里,李闯王见到了柳总标头说的大宛马,也见识了何为真正的宝马。 只见一黑一白两匹高头大马,气宇轩昂地套在哪里,见到柳总标头到来,这两匹大宛马还特有灵性地打着响鼻,将马头低下,似乎要在与柳总标头亲昵。 “李少侠,这两匹就是大宛马了!”柳总标头脸上明显带着喜爱和骄傲的神色,对着李闯王笑着道:“不知少侠觉得如何?” “好马!”李闯王就是再不清楚马,见到这两匹大宛马,无论从毛色,还是形体,还是灵性都明显不同于外面马厩的普通马匹,甚至可以说把这两匹大宛马随便拉一匹,放在外面的马一起,都会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我家闺女给这两匹马取了名字,这白马叫白云,是匹雌马,这黑马叫黑电,是匹雄马!”柳总标头指着大宛马对李闯王解释道:“不知道李少侠中意那匹?” “谢柳总标头!”尽管刚发现那鬼麦子大师只是个江湖骗子,也知道他说的白头黑斑泪妨主是装神弄鬼瞎扯的,但李闯王心里还是对白马有点忌讳,当下也没多想,指着黑马道:“李某厚颜了,就选这黑马吧!” “有眼力!”柳总标头对着李闯王一竖大拇指,神色稍有不舍地道:“这黑电以前就是柳某的坐骑,如今少侠看上了,也算是遇了明主!” “哎呀!这可如何使得!”李闯王见柳总标头说是黑电的主人是他自己,当下面色一变,连连推辞起来:“君子不夺人所爱,李某还是选白马吧!” “你要抢我的白云?”李闯王话音刚落,那与李闯王没来汉末前的老婆有七八分相似的柳梅儿从外面走了过来,手上还提着一个小包裹,沉沉的,估计正是从李二麻子处取回的金子,见到李闯王说要选白马,当即脸色极为不好看,倒竖着那好看的柳眉,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怒火。 “梅儿,不得无礼!”柳总标头见状,立即沉声呵斥着柳梅儿。 “哼~”柳梅儿见柳总标头今天几番呵斥自己,估计也知道标行难处,当下只是轻哼一声,把嘴巴一撇,红着眼睛将包裹递给柳总标头后,一扭头,眼泪唰唰地流着,倒也没说话,只是站到那叫白云的大宛马面前,用手轻轻地摸着马头,那白云也低着头轻轻地厮磨着柳梅儿。 “这…”李闯王顿时觉得尴尬了,哪里看不出来这两匹大宛马其实就是柳总标头父女两人的坐骑,白云黑电都是有主的,再一见到柳梅儿和白云那亲昵的动作,哪里还开的出口。 ------------ 第七十八章 与人方便 “哈哈!”柳总标头见李闯王尴尬,立刻打着圆场,哈哈大笑着道:“少侠,无妨,你喜欢黑电,就选黑电吧!“ 说完转过头对着正流着泪抚摸白云的柳梅儿道:“你这丫头,没大没小的,还不快点擦干眼泪,带少侠去花厅!” “柳总标头,要不给我匹健马就可以了!”本来自己也只是想来买匹代步的马,见到这两匹宝马都有主人,李闯王本也是心善之人,当下对着柳总标头道;“李某只为行脚,这宝马也受之有愧,还请柳总标头不要为难!” “李少侠,你千万别这么说!”柳总标头好不容易说动初次见面的李闯王,如果真按李闯王所言送匹健马,那这等可遇不可求的高手怕就要走了,如果李闯王只是一般高手还好说,这次大张旗鼓的摆擂可不就是为了找到高手,好解决标行的难处,柳总标头当即气恼地瞪了下柳梅儿,又转过头对李闯王道:“柳某虽是粗人,但也知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既然已经答应了把黑电送给少侠,柳某自然会做到!” “慢着!柳总标头,李某敬重你是条汉子!”自从走进镇远标行,李闯王就觉得柳总标头实在客气太过了,不管是比武,还是李二麻子的事,再到这柳梅儿阻拦选马,这里面总透露着过份客套的概念,应该不只是柳总标头说的比武买马的理由,当下便剑眉一挑,习惯性嘴角一抽搐,用手摸了摸鼻子道:“柳总标头能把黑电这等宝马赠与在下,应该不单是与在下有缘吧,有什么事掖着藏着,这马李某不要也罢!” “哈哈,李少侠慧眼如炬!”见李闯王语气不善,正摸着白云的柳梅儿娇躯一震,手便停了下来,低着头朝柳总标头行去,柳总标头也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昂首对着李闯王拱了拱手道:“李少侠,柳某并无恶意,只是鄙行确实有难处,今日见到李少侠身手高明,只是想求李少侠帮忙,这才做出这些!” 见到李闯王只是摸着鼻子不说话,柳总标头只得硬着脖子道:“说来柳某和李少侠素不相识,今日做出此等举动,实在也属无奈,如果李少侠能出手相助,除了这黑电送给少侠外,还另有厚报!” “哦!”李闯王见柳总标头说的诚恳,虽说柳总标头心有图谋,但毕竟一直对自己以礼相待,当下只是面无表情地道::“又送马,又厚礼相报的,想来滋事不小,李某自知有几斤几两,就不趟这门浑水了!” “这,这…李少侠!”柳总标头当即傻眼了,眼前这身手高的吓人的少年,一点都不糊涂,只稍微有一点异常,立刻被其察觉。 看到李闯王拒绝了柳总标头,柳梅儿也知道自己犯了错,眼泪早就不流了,当下连声哭嚷着道:“你要白云,我给你就是,你别为难我爹爹!” “唉!”柳总标头对着柳梅儿摇了摇头,把手上的那个小包裹递给李闯王道:“既然如此,柳某也不为难少侠了,这是少侠的金子,你收好吧!” “金子不必了!”李闯王把手一挥,对着柳总标头道:“就当李某的马资吧,你给李某一匹健马便可。” “啊~”柳总标头提着转金子的小包裹,呆了呆,又望了望李闯王,见李闯王似乎极为认真,想了想便道:“少侠,既然如此,烦请稍侯片刻,柳某安排安排。” 言罢,见李闯王颔首示意,便转过身,拉着柳梅儿到边上,小声地说着什么,只见柳梅儿先是大眼圆睁,接着又飞红满面,再到垂头低首,最后泪如雨下,旋即又坚定点头……小半会儿功夫,柳总标头就拉着柳梅儿又到了李闯王面前。 “李少侠,柳某不该欺瞒少侠,但也是形式所迫,实在不得已,万请少侠海涵!”柳总标头对着李闯王一拱手,满脸诚意地道:“为了表示柳某的歉意,柳某还是把黑电赠与少侠,请少侠明鉴!” “哈哈,柳总标头,是不是给李某黑电的条件是要李某带你家闺女一起赴京?”李闯王冷笑一声,对着柳总标头冷声又道:“我不管你什么目的,李某本来敬你是条汉子,你却三番五次地打我主意,莫非你欺李某年少不懂事?” “啊~”李闯王话音一落,柳总标头脸色顿时大变,他也是太过于心急,没离李闯王多远便开始交代,虽说为了保密,他刚交代柳梅儿事前都用了传音入密的江湖功法,但是李闯王修炼的可是仙家功夫,洗经伐髓已达四次之多,早就是耳聪目明了,这柳总标头的传音入密如何能瞒得过他,所以柳总标头交代柳梅儿的这番话让李闯王是听的清清楚楚。 “你,你到底要如何才肯帮我们?”柳总标头愣在了当场,柳梅儿倒站了出来,对着李闯王急声地道:“俗话说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是个人都有个危难的时候,今天是我们有求于你,到底要如何,你才能帮忙?” “哈哈,好一句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被柳总标头耍心眼两次,虽然没有给自己带来不利,但李闯王本来心里总是不舒服甚至已经微怒了。 但看到柳梅儿那急切的样子,李闯王突然地将其与没来汉末前的妻子一比,这神色差不多都有八九分相似了,记得当年自己与汉末前的妻子见面时,也正是在去景区的路上,她的车子爆了胎,第一次见面也是这么跟自己说的,与人方便,与己方便,结果这一方便下来,就方便到成为自己的老婆了。 说来话长,其实这想法在李闯王脑袋里一晃便过,想起以前的老婆,李闯王当下心一软,便笑着对柳梅儿道:“我有说过不帮你们吗?我只说不要背后算计,有什么事当面提出,比背后偷偷摸摸要磊落,至少这样也不会堕了江湖人称飞蝗柳的名头,你说是不是啊?柳总标头!” “咳咳~”柳总标头被这峰回路转的情况搞蒙了,听到李闯王夹棒带刺的话,知道李闯王是不满自己耍心思,但此事确实过于重大,自己也身不由己,当下又不好回答,只得假装咳嗽。 “爹爹!”柳梅儿见李闯王笑着答应了,当下便喜滋滋地拉着柳总标头的手,甩了起来:“他答应帮我们了~” “李某最多一旬内必须赶到京师!”李闯王见到柳梅儿拉着柳总标头撒娇,眉头一皱,慢慢地对着柳总标头道:“就按你方才交代的,今日动身,过了今日,李某就不奉陪了。” “谢李少侠高义!”柳总标头见李闯王答应,大喜着拱手道。 “慢!还有一条件。”李闯王见柳总标头神情,很认真地道:“李某要知道,你说的那物事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次,你可别再耍心眼,李某可不愿意听到假话!” ------------ 第七十九章 传音入密 “这~”柳总标头又傻眼了,这标行规矩本身就是护标不问标的,就算柳总标头做为标行的把总,知道护送的是什么,但按江湖规矩,这运标的标师只能知道护标的那个包裹或那个箱子是必保之物,至于里面是什么东西是忌讳问的,这里面原因很多,最关键的一则怕标师知道了贪图财物,二则有时客商也不愿意透露秘密。 “爹!”柳梅儿知道李闯王好不容易答应帮忙,如果这次还不能回答的让他满意,估计这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又要没有了,当下便急切道:“他又不是标师,再说了,按爹爹说的,我们只是带个假货,吸引注意力,告诉他没什么关系吧!” “唉,少侠,借步说话!”柳总标头在心里暗暗盘算,对着李闯王一伸手道:“此事干系太大,我让梅儿去准备行囊,少侠随我到花厅稍坐,柳某告知你便是!” 镇远标行的花厅,也甚为大气,雕梁画栋的,甚为气派,李闯王身为贵客,被柳总标头客客气气的安排在主客位,手里捧着的一盏龙鳞茶,茶香四溢。 “李少侠,先前柳某孟浪了,还请李少侠海涵!”柳总标头待李闯王坐下,摈退左右后,站在李闯王面前,鞠身拱手道:“这龙鳞茶,柳某已叫人取去了,请少侠稍后。” 李闯王见柳总标头只是上茶,并不说所护的标到底是什么,还以为柳总标头有意回避,正准备发问,忽然耳边空气一震,柳总标头迥乎不同的声音,闷闷地响起:“少侠,勿动,此事太过于重大,柳某这是传音入密!” 李闯王好奇地感觉着这种交谈方式,尽管在马厩时,柳总标头和柳梅儿也用了这种传音入密的方式,那时的李闯王站在稍远点地方,但只要把太平经一运转起来,便如同站在柳总标头面前一般,听了个清清楚楚。 但这次柳总标头对自己传音入密,这种声音使用的方法和频率确实与平常不同,只见柳总标头道:“少侠,此次鄙行护送的东西只是一枚戒指,护标的最终接头地在洛阳的春风楼,柳某这次破了规矩,还请李少侠一定帮我保密!” 李闯王好奇地看了眼柳总标头,两次见识到传音入密,自己也想试试,偏偏不得要领,柳总标头见李闯王盯着自己,又不说话,便试探着道:“传音入密,将真气自气海过膻中运至天突穴,再用真气封住……,如此即可。” 对于传音入密,李闯王已体会二次,柳总标头又说的仔细,李闯王可是经过洗经伐髓的体质,只见太平经真气依葫芦画瓢一默运,顿时便将发出的一束声音传至柳总标头的耳朵,在柳总标头听起来,无比的清晰,就如在耳边正常说话一般,哪里还有李闯王听他说的闷闷的感觉。 柳总标头诧异地看了看李闯王,心里暗道这哪里是才学会的样子,他也知道,这传音入密靠的可是内力的深厚程度,柳总标头乃是后天修炼,已算是武林中的好手了,但就内力程度和修炼仙家武功的李闯王来比,真好比幼儿与壮汉的差别了。 李闯王倒没想那么多,只是将真气一转,便在柳总标头的耳边道:“戒指?什么戒指需要如此阵势?” “少侠,这个我确实不知!”柳总标头脸色露出无奈的神情,又传音入密回来道:“这是东家交代的,表面上,我们是要运送黄金千两去京师,但东家交代,万一走途无路,金子可丢,戒指务必送到,如果戒指丢了,我们整个标行就都大难临头。” “我知道了,等下我们就走吧,你自己保重!“李闯王最后一次传音入密给柳总标头道:“等下就按你先前安排的,让你家闺女带着假货跟我走,到京师后那黑电我也不要,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这一路上如有不长眼的来找麻烦,我会尽力照看。” 其实不管是黄金千两,还是别的什么,一门心思只想早点加入正一元皇派的李闯王真没什么想法,如果不是确实需要马匹代步,又不愿意节外生枝,他倒真不愿意趟这趟浑水。 到了这镇远标行,不管是柳总标头还是酷似自己老婆的柳梅儿,对自己都还算客气,加之凭借黑电白云大宛马的脚力,寻常人也难以追上。 按在回花厅路上柳总标头说的,如果快马加鞭,不惜马力,应该最多五天就可以抵达京师,李闯王这才看在柳梅儿的份上,同意带着柳梅儿一起走,更何况长期跟着柳总标头走标的柳梅儿还熟知去京师的道路,这一路上也算多了个向导。 柳总标头见李闯王不再说话,也便没做声了,只是叫来下人打来两盆清水,又将李闯王喜欢的龙鳞茶包了起来,和那封金子一同还给了李闯王。 一切弄的停当了,柳梅儿才施施然进到花厅,只见柳梅儿换了身黑色劲装,又背了个大斗篷,头发也用布包了起来,只露出欺霜赛雪的脸庞,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一副公子哥打扮的李闯王,好奇地问道:“少侠就这么出远门吗?” “不这样,还要怎样?”李闯王好奇的问道。 “你这样跑不了两天,一身就灰不溜秋了。”柳梅儿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捂嘴笑了起来,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两颊的酒窝也格外的抢眼,见到李闯王似乎呆住了,不由得白了李闯王一眼,将手中的另一个包裹轻轻地丢了过来道:“这里面有行路的劲装,你如果不想到京师变成乞丐样,最好换上,等到京师后你再做回你的公子哥儿。” “哦,还有这么多规矩不成。”李闯王也觉得奇怪,但还是接过包裹,柳总标头这才走过来笑着道:“少侠,你没行过标,可不知道,这行标可是件辛苦活,从朝歌向南,虽说骑的是快马,但一路上荒无人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算第一次打尖,按黑电白云的脚力,怕也是三日之后才能有店可住,不然就耽搁行程了。” 见李闯王似乎没听懂,柳总标头扳着指头,笑着道:“咱们标行,一般有三会一不,一要会生火,二要会剃发,三要会修鞋,这一不就是不到目的地不洗脸。” 柳总标头顿了顿又道:“当然这次你们走的算是陆路客标,又有黑电白云代步,时间不长,这些规矩我家那丫头都会,自然不用你操心,只是这行标路上,一路疾驰,这风沙雨露的,谁也没个准数,所以最好换上劲装,不然等到了京师,你可就蓬头垢面,还没得衣服换了。” “哈哈,这些李某就不知了!”见柳总标头说的头头是道,李闯王想起自己单骑离开马队赶到朝歌时,也确实一身泥了,幸亏当时还带了换洗的衣服,于是干笑道:“难怪柳总标头还准备了两盆清水,哈哈,我找个地方换身衣服就走吧!” ------------ 第八十章 镇远起标 在柳总标头带李闯王到侧厅换装时,李闯王不由好奇地问了柳总标头一句:“柳总标头,今天我们才第一次谋面,你就如此放心把你家闺女交给我?” “哈哈,李少侠多虑了!”柳总标头一愣,随机笑着道:“柳某好歹也是做过公门捕头多年的人,这双眼看人还八九不离十,李少侠一身清气,柳某那会不放心,再说李少侠身手高明,我家丫头虽薄有姿色,怕还入不了少侠法眼!” “哈哈,柳总标头抬举了!”李闯王闻言也不由哑然一笑,如果不是在花厅见到笑颜如花的柳梅儿,自己都还没想过此行乃是少男少女同行,故而方才发问。 其实李闯王不知道,如果不是事情大的实在无法掌控,柳总标头那会愿意将自己的闺女交给第一次谋面的人呢,这才有在马厩李柳梅儿先是大眼圆睁,接着又飞红满面,再到垂头低首,最后泪如雨下,旋即又坚定点头……这段表情了。 说时迟,那时快,李闯王换完装,又在花厅洗了脸,带上柳梅儿准备好的行囊,牵出黑电白云,和柳梅儿翻身上马,带着十余骑标行的标师,便一路疾驰而出,刹那间便出了朝歌县县城。 待李闯王刚一走,柳总标头立刻招来标行伙计,其实在李闯王进花厅前,柳总标头便已开始安排行标了,虽说每次行标前,都会选良辰吉时,但此次柳总标头此次却顾不上这些了,在标行车把式老手的安排下,李闯王和柳梅儿还没刚出朝歌县城,镇远标行的标车车队便出发了。 这标行车队出发可比不得李闯王和柳梅儿两骑,动静大了许多,好在镇远标行做为朝歌县第一标行,常年走标惯了,虽说动静大了点,但丝毫不乱,也出了朝歌县县城。 待车队一出县城,顿时一份为二,一模特一样的车队,一前一后朝着南方分别疾行而去。 “爹爹,不好了!” 朝歌县县城的一处幽静庭院内,绿树红花掩映着奇山异石,在那雕梁画栋,布局精巧,用具讲究的花厅里,两名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正各执黑白子,对着副凝脂玉石打造的星罗棋盘敲落。 这忽如其来的呼喊声,让其中一名穿蓝袍的中年文士眉头一皱,旋即便停了下来,对着连滚带爬跑进来的大呼大叫的青年道:“林儿,什么事大呼大叫的,打扰你二叔下棋,你这成何体统!” “请爹爹恕罪!”那称为林儿的青年一拱手,又对着另一名中年文士道:“二叔见谅,林儿失礼了!” 言罢,又急切地道:“爹爹,二叔,那镇远标行起标了?” “哦!起标了?”两名中年男子放下手上的黑白棋子,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对着那青年问道:“什么时候的事?现在情况如何?” “就在刚才,孩儿接到马叔的警信,现在应该快出朝歌县了。”青年男子立刻答道。 “贤弟,这事你看?”那蓝袍中年男子稍一沉吟,望着另一青袍中年男子道:“飞蝗柳这要玩那出?” “大哥,稍等,我在问问林儿。”青袍中年男子转过头对着那青年道:“林儿,他们车队如何安排的?可有其他异常?” “回二叔!”青年男子明显对青袍中年文士极为敬服,见其发问,连忙答道:“镇远标行此次出标,如马叔消息一般,还是走的阴阳标,共计标师伙计一百三十三人,其中一百二十名是以前标行的标师和伙计,其余十三人是这次擂台比武招来的。” “还有,飞眼探子二十名,都是原来的。”青年男子想了想又补了句。 “好,林儿,你先下去,有消息随时来报!”那青袍男子含笑着对那青年摆了摆手,又转过头来对着蓝袍文士道:“大哥,无妨,一切如原计划进行,这飞蝗柳怕是听到了什么,他要早点寻死也随他,来来来,我们继续下棋!” “哈哈,有二弟这话,我就放心了……” 话说李闯王和柳梅儿骑着黑电白云出了朝歌县县城,一路南行,依照路上柳梅儿告知,按照标行以前的规矩,这十余骑称为标行车队的飞眼探子,负责开路和警讯,二骑一组,十骑一队,加上李闯王和她自己共计二十人。 但此次,李闯王和柳梅儿一直南行,不负责警讯,借助飞眼探子的名头,先行瞒天过海之计…… 李闯王倒没想这么多,只是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熟悉着号称大宛宝马的黑电,这黑电明显不同于以前的那大白马,首先腰要高,腿要长,骑在马上,明显感觉平稳不少,那随着奔跑而扭动的肌肉,格外的有韵律。 做为洗经伐髓多次的李闯王,甚至可以明显感觉到这肌肉里蕴藏的巨大爆发力。按李闯王的感觉,只要黑电愿意全力狂奔,估计速度比现在提高一倍都轻而易举。 朝歌县县城外,镇远镖行的车队依着官道鱼贯而出,一路南下,此时,换了匹健马的柳总标头正在几个壮硕的汉子的簇拥下,用着手中的马鞭指挥着。 “李副标头,你带甲字组五台车,甲字组标师,快马加鞭经修武,转南渡河过桃花裕,再过小李庄,奔赴京师。” “马副标头,你带乙字组五台车,乙字组标师,压低速度,做为后队,距我车队十里,路上由丙字组飞眼联络。” “王标师还有诸位好汉就和柳某一起护住车队,跟在李副标头车队后,待到修武,再行决定。” 言罢,又对着李副标头和马副标头一拱手,神色凝重地道:“两位兄弟,此次虽说算的上是押皇杠,但滋事重大,诸位小心,其他客套话,咱们兄弟间就不罗嗦了,一句话,柳某拜托!” “诺!”镇远标行是朝歌县第一标行,这次的标师伙计都是多年行标的好手,这里面的规矩这里的标师伙计都心知肚明。 尤其在行标路上,柳总标头一旦发话,肯定就是标车车队的选择,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标师伙计也只能一闯,不然因为不听调度丢了标,自己小命保不住还不说,就是那些留在朝歌的家人都要受到牵连了。 ------------ 第八十一章 风雨欲来 “李少侠,前面我们就和他们分开了,接下去就是你我两人了,此去京师有三条路,爹爹要我们走过修武,继续西行,至河内,再稍偏西北到五龙口,转向京师!”柳梅儿一边打马跟上李闯王,一边用那莺雀般的嗓音道。 “柳姑娘,我还是那句话,这路途我不清楚,你做主就是。”李闯王皱了皱眉头,心里老想着到和张郃一战,张郃那明显大门大派出来,见多识广,宝物层出不穷,确实刺激到了李闯王,现在的李闯王只想早点加入元皇正一派。 “你这人,怎么如此无趣!”柳眉儿嘟囔了一句,又道:“我是和你商量,如果不出意外,今天我们跑不到修武,最多跑到汲城,但明天可以跑过修武,又到不了河内,最多只能到山阳,再赶到五龙口,然后到京师!” “嗯,你安排的很好!”李闯王随口答了句。 “真是好心没好报!这样的话,我们很容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能受得了不了,我的公子哥!”柳梅儿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嚷了出来。 “哈哈,柳姑娘见笑了,我不是公子哥儿!”李闯王这才明白柳梅儿的意思,心里一暖,这妮子还蛮会照顾人的。 “哼,你不是公子哥,你看你的手指,比我姑娘家的还要白嫩。”柳梅儿跟着柳总镖头走南闯北,也算见多识广了,这才一会儿工夫,就见到李闯王似乎马术并不熟练,抓着缰绳的手也白嫩的抢眼,便笑着到:“要不是我爹爹说你身手极高,我还以为你是……” 见到柳梅儿说一半留一半,然后单手捂着嘴咯咯地笑,虽然面罩罩住了脸,但那露出的两只大眼睛都弯成了明月,李闯王瞥了眼,也忍不住逗笑着道:“以为什么?” “以为你是侍人呗!”柳梅儿的大眼睛都快笑眯了,咯咯地笑着道。 “侍人?”李闯王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愣愣地重复了句。 “哈哈哈~”柳梅儿再也忍不住了,纵声高笑,一夹马腹,那白云电闪般地冲到了前头,只留下咯咯笑声:“就是阉人啦~” “你敢取笑我!”李闯王一听,顿觉一头黑线,这柳梅儿在镇远标行,不是被自己斥责就是被自己呼来唤去,还只觉得懂事听话,但听那朝歌客栈的店小二介绍,这柳梅儿应该是个极为艳丽活泼的女子,这才出朝歌多久,果然就本性显露了。 “哈哈,取笑你!”柳梅儿策马跑的飞快,居然一拧身,在飞奔的马上来了个藏身马腹的动作,双手抱着白云的头,转过头来,脸上的面罩自然挡不住那深深的酒窝了,只见柳梅儿笑吟吟地调侃道:“那你来追我啊!” “哈哈,都说你是酒窝美女,我看不见得!”李闯王也被逗乐了,看着这酷似以前老婆的柳梅儿,加之来汉末已久,虽说来前已近而立,但年许时间也适应了这少年心性了,便故意调侃柳梅儿道。 “你知道我叫酒窝美女?”那柳梅儿听李闯王说到她的别称,不由得一愣,差点从马身上摔落,赶忙坐正了道:“你说你第一次来朝歌,你怎么知道的?” “哈哈,我怎么知道的?”李闯王见柳梅儿减速了,连忙夹住马腹,黑点刷地追了上去笑道:“你把招牌挂在脸上,还问别人怎么知道的。” “咯咯,你都说我这招牌挂脸上了,你还怎么说不见得!”柳梅儿旋即明白了李闯王的意思,这长在脸上的酒窝可不就是活招牌,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转,顿时笑道:“你不服气我说你是侍人,故意说的吧!” “哈哈,我是说……”李闯王正待说出柳梅儿藏身马腹时露出的酒窝和白云那马屁股比起来,深度不如那马屁窝,突然想到这话太慥了,立刻愣愣地收回,只是嘿嘿地笑了两声。 “你不是好人!”柳梅儿见到李闯王古怪的神色,作为女孩子很是敏感,脸上顿时一红,把白云又一催,加快马速道:“不和你说了,我们要过飞眼警戒了,加快速度,按爹爹的计划行事。” ---------------------------------------------------------------------------------------- “不好了,爹爹!” 还是在朝歌城的那座讲究别致的宅子里,还是那被称为林儿的青年,还是火急火燎地奔走呼喊,还是那两名中年文士在花厅。 “林儿,少一惊一咋的,什么叫不好了!”那蓝袍中年文士脸色有点挂不住了,把端着的茶盅重重地往几案上一放,神色极为不满地道:“有事禀报就说,别大呼小叫的.” “爹爹!马叔传信,说镇远标行这次不是走阴阳标了,走的三才长蛇标,车队分成三份……”那称为林儿的青年一边拱手,一边将一卷素绢递上。 那蓝袍中年文士接过素绢,匆匆略视一遍,一边递给那青袍中年文士一边道:“这飞蝗柳果然不老实,贤弟,你看我们是不是该行动了吧。” “无妨,无妨!”那青袍中年文士一边接过素绢,看了遍后,闭上眼睛,默默运神,突然睁开眼睛,对着那青年男子道:“林儿,他们人数没变吧?” “回二叔,尚未接到这方面消息,我这就安排去查!”那青年男子躬身道。 “嗯,重点查甲子组和丙字组!”那青袍中年文士点了点头,又不放心地道:“还有他们的飞眼探子和朝歌标行里的还有多少人。” “遵命!”那称为林儿的青年立刻答道,稍做迟疑地道:“这甲子组和丙子组还有标行好查,那飞眼的消息怕要过到傍晚才能知晓。” 这镇远标行行车,如同后勤行军一样,先派探子探路,初开始飞眼探子一次两人一组地负责区域,十组铺下去,差不多能监控十余里的路程,待到车队到了后,便变成前七后三,行程过当日一半后,开始变成前六后四,再到探到目的地,便变成前五后五,如此能确保前后左右没有异常。 这青年男子说差不多要到傍晚才知道飞眼探子的数目,也是因为这飞眼探子本来就是负责警戒,散布在外,他们虽然在标行车队里安排了不少眼线,但这些飞眼探子确实不好找,自然只能等到了傍晚打尖时方能知道, “万万不可!”那青袍中年文士听闻,和那蓝袍青年文士对视一眼便道:“此次不同于平常,这样,既然飞蝗柳在玩心眼,我们不能等,这样……” ------------ 第八十二章 双名双字 “李少侠,你肚子饿不饿?”随着一路疾驰,太阳也慢慢西下,柳梅儿一勒缰绳,将速度慢慢减了下来,指着路边不远处的一眼山塘道:“要不今天就跑到这里?” “也行!”李闯王顺着柳梅儿的马鞭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道。 柳梅儿选中的这处山塘不大,旁边还有片小树林,正值初夏,树林倒也长的绿树成荫的,蓊蓊郁郁的甚有生机。 “你等等!”李闯王摆了摆手,拒绝了柳梅儿递过来的干肉道:“这里有山塘,我来抓两尾鱼儿,给你打打牙祭?” “呵呵,你这侍人会抓鱼?”柳梅儿打开包裹,取出备好的干肉,见李闯王拒绝还说要抓鱼,不由得愣了下,带着疑惑的神情看着他。 “你再这么叫我,等下不给你吃了。”听到柳梅儿还叫自己侍人,李闯王没好好气地回了句,也不管柳梅儿,默运太平经,踩着幻魔真影决,一个纵跃便到了山塘边。 “嗨,你这人真小气!”柳梅儿刚低头把干肉放回包裹,再抬头时发现李闯王居然快到山塘边了,不由吓一跳道:“你这人怎么跑的比兔子还快!” “你别过来!”李闯王突然停住了,对着柳梅儿喊了一声:“这里有蛇!” 柳梅儿似乎没听到,放下包裹,散开黑电白云自行寻食后,一摇一摆地朝李闯王行去,还刚行几步,就看到李闯王抽出闯王大刀将一颗小树削成光溜溜的木棍,旋即,又用木棍挑起一条怕有半丈长的黑色大蛇后,顿时吓的花容失色,惊呼着连连退往官道。 “哈哈,今晚有口福了!”见到柳梅儿吓得退回了官道,李闯王笑着对着柳梅儿道:“哈哈,你也怕蛇啊,那你就在哪里等着,我弄好了再来!” 可能是跑了大半天,加上被这大蛇一吓,见李闯王又执意要弄新鲜的吃,柳梅儿也没说什么,只是解下水囊,在路边找了快稍微平整的地,一边喝着水,一边等着李闯王。 “我说李少侠,没想到你这细皮嫩肉的手,还有这等本事!”柳梅儿一边撕咬着串好的烤鱼,一边指着放在火上烧的滚烫的薄石板,上面的蛇肉正滋滋地冒着油道:“我倒是头次如此吃长虫哩!” “哈哈,你如果再胡乱叫我,以后几天就没你吃的了!”李闯王看着没有吃相的柳梅儿,简直就如以前的老婆成了少女版一般,只是微恼柳梅儿胡乱叫自己。 “不叫了,不叫了!那我怎么称呼你呢?”可能是李闯王烧烤这原生野味的水平委实不错,柳梅儿一边狼吞虎咽的嚼着,一边口齿不清地问道。 “我姓李,名自成,号闯王!”李闯王一边用剥了皮的西树枝翻着蛇肉,一边随意地答道:“你呢?” “啊!你说什么?”柳梅儿刚一听闻李闯王报出名号,顿时停了,带着极为不满地眼神看这李闯王道:“你就有名有字了?还如此取的?” “怎么啦?”李闯王见到柳梅儿似乎都变了脸色,极为不解地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着咧!”柳梅儿完全停住吃食了,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李闯王道:“你才多大,就取字了?” “今年我该十五六岁了吧!”李闯王见柳梅儿说的认真,不由得也坐正了点,满脸迷糊地答道。 “到底十五岁还是十六岁?”柳梅儿也惊异地看这李闯王道:“你不知道吗?随父姓,长者赐名,二十行冠礼而取字,你十五六岁那来的字呢?” “啊!”李闯王听柳梅儿一说,顿时愣住了,想当年在牛角山自己发现稀里糊涂到了汉末,估计当时都还有穿越后遗症,便依记忆,按古人习惯取了字号,现在看来错的一塌糊涂了。 “哼,还远不至于咧!”柳梅儿见李闯王一点作假的神色都没有,便也认真地道:“虽说有提前授字的,自己取字的,但那都是亲人早亡。” “我就是孤儿啊!”李闯王见柳梅儿说的清楚,不由得回想了下自来汉末后,只要自己一报名号,别人都有异样的情形,今天柳梅儿倒说的透彻,便据实回道。 “你是孤儿,可看你也通情达理,一表人才啊!”柳梅儿见李闯王说自己是孤儿,神色更是焦急地道:“不管什么原因,你也不能这么作贱自己啊!” “柳姑娘,你此言何意?”李闯王听柳梅儿前半句话夸自己,刚露出笑容,但柳梅儿没有停歇的后半句话顿时将李闯王的笑容定格在脸上了。 “还何意何意的?”柳梅儿有点恼火地白了李闯王一眼道:“你不知道,只有犯罪奴役之人才会双名双字,你这么年轻,那会是双名重罪之人,但你取个双名双字,不是作贱自己,是作贱何人?” “哎呀呀!”李闯王一听柳梅儿一说,顿时脑袋一懵,脑海里迅速闪过一系列三国名字,张郃,关羽,张飞,刘备,曹操,袁绍……忽然发现,确实没有一个是双名的,顿时吓了一跳,连连对柳梅儿道:“这如何是好?李某委实不知啊!” “你不知道,其他的人没告诉你吗?”柳梅儿没没好气地白了李闯王一眼,好奇地道:“我爹爹没告诉你吗?” “你爹爹只问我姓什么了!”李闯王想了想,当时自己也只想买匹马,加之刚好石饼脱杆,并没打算和柳总标头等有何深交,便只是随意报出了姓氏。 “嗨,你好糊涂!”柳梅儿见李闯王这么一说,想起自己爹爹介绍是也只说是李少侠,便不甘心地问道:“那以前就没人和你说过?” “你让我想想!”李闯王把手中剥皮了的细树枝递给柳梅儿,示意她来翻烤蛇肉,自己走到一边,把从下山后的过程在脑海里仔细想了遍。 首先在胥家岭上胥正昌处报出过名号,后来在张家庄报出过名号,张员外,张雯瑜,甘二舅,重八大爷他们为何不和自己说呢?还是柳梅儿故意诳骗自己的? 带着疑问,李闯王抬起头,对着烟熏火燎地翻烤蛇肉的柳梅儿道:“柳姑娘,我有一事不明,为何不能取双名双字?” ------------ 第八十三章 闯王更名 “为什么?”眼看蛇肉就要熟了,尽管烟火熏人,但蛇肉的香味也越来越浓了,柳梅儿头都没回,随口答道:“前朝去二名的缘故,王法规定若人犯罪后便只能使用二名,还有你字闯王,只有姓里才有王,不曾见人名字里带王的。”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李闯王性子一激傲,便把骆宾王的咏鹅随口吟出,但他也知道这和柳梅儿说来没半点用处,毕竟字号里带王字的也确实不多见。 “你说什么?这不是歌赋啊!”柳梅儿见李闯王不理自己,反倒嘴里说着一串串押韵的话,愣了下,又展颜一笑:“这是你写的吗?当真不错咧!” “不是!”李闯王摇了摇头,似乎要把这等腌臜事甩开,望着柳梅儿道:“柳姑娘,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只是李某还有很多没想通的,不知道柳姑娘可愿意和我细谈?” “好吧!”柳梅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歪着脑袋,斜着眼睛俏皮地看了眼李闯王道:“看在烤长虫和烤鱼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咯!” …… “李少侠,按你说的,你现在都还是总角之年,要我说,你报的名号,别人都当你说的小名,幼名,你不是说你在张家庄,他们也不是总叫你小哥儿嘛,他们那些大人,肯定是没把你的话当回事咧!”柳梅儿认认真真地听了一番,突然笑了起来,那对灵动可爱的酒窝顿时依偎在柳梅儿那洁白的脸颊上,在火光的映照下格外的好看:“要我说,你现在就一总角,还没到束发,更别提弱冠了。” “不对,柳姑娘!”李闯王正准备再说点什么,柳梅儿又将他打断道:“还有你说的你那师傅给你取的,肯定是你自己听错了,不然那有人这么给自己徒弟取名字的嘛!” “啊!”李闯王一下又懵了,这口中的师傅可是自己杜撰出来的,当下不由得苦笑,只得顺着点头。 “哈哈,我知道了,你师傅肯定是觉得,你总是调皮,闯祸,才叫你闯王的吧,你就是个闯祸的王?”柳梅儿也才十几岁,哪里知道那么多,当下听完,忽然如发现了什么一般,跳了起来,乐不可吱地道:“闯王,闯王,闯祸的王!” “咳咳!”李闯王被噎半天,偏偏又反驳不得,看着火光越来越亮,暮色越来越深,便故意威胁着道:“你就笑吧,这里蛇多,看晚上你怎么睡?” “哈哈,你问我如何睡,我可不怕长虫,我有药的!”柳梅儿一愣,旋即如偷吃的小狐狸一般,笑得更欢了:“听说长虫很记仇的呦,你刚还杀了条,等下到了晚上…嘿嘿!” 看到柳梅儿那俏皮精怪的样子,李闯王有种彻底被打败的感觉,讪讪地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姓柳,名梅!“话音刚落,柳梅儿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得低下了头,眼睛也红了起来。 “怎么了,柳姑娘!”李闯王吓了一跳,这女孩子的心思,变化的也太快了吧。 李闯王不问还好,这一问,柳梅儿的眼泪就如决堤之水,哗哗地流了出来,到后来干脆哇哇哭着:“都怪你!都怪你!” “好吧!都怪我,都怪我!”李闯王顿时觉得头大,这柳梅儿莫名其妙地怪上了自己,但也只好顺着话,安慰着柳梅儿。 “呜呜~我娘亲都没看到我就走了!” “呜呜~我没有娘亲,我也是半个孤儿,呜呜~” “呜呜~姥爷,我想姥爷,呜呜~” 李闯王半天终于听懂了,估计是柳梅儿见到自己是孤儿,又问起名字,想起了她自己的娘亲,这才悲哭。 这女子一哭,李闯王就觉得为难了,你劝吧,她哭得更厉害,你不劝吧,保准哭完后会骂你冷血,还好李闯王来汉末前有经验,便一边低声顺着安慰,一边取了块手绢递给柳梅儿。 忽然,李闯王从柳梅儿手上把那块手绢夺了回来,又飞快地放进怀里,柳梅儿被李闯王这举动吓了一跳,旋即指着李闯王怒道:“你这人好没良心,我都帮你这么多,你连块破手绢都舍不得给我!” “不是,不是!”李闯王递给柳梅儿的那手绢可是张雯瑜送给李闯王当念想的,偏偏此时又说不得,李闯王只得喃喃地道:“那手绢是我用过的,怕不干净!” “你骗人,哼~”柳梅儿见李闯王说是他自己用过的,一想还好自己没用,见李闯王呆呆坐着,想起自己刚还失态哭了,不由得俏脸一板,对着李闯王佯怒道:“手绢舍不得给我用,还不会帮我把水囊取来!” 待得李闯王取来水囊,擦洗脸后,柳梅儿的情绪也慢慢平静了,靠着那火光,抱着自己的双膝,居然又发起呆来。 李闯王见柳梅儿无心说话了,也轻叹一声,站起身来,对着柳梅儿道:“你坐会儿,我去弄点东西来!” 柳梅儿理都没理李闯王,只是呆呆地自己胡乱想着,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李闯王扛了两根大树过来,又抽出闯王大刀飞快地削着树干,不一会儿工夫,就在边上搭了个简易的三脚棚架,离地处还用树枝密密地铺了层。 “你有行囊的话,你就进去睡吧!”李闯王取出自己的包裹,将几块袍子,细细地盖住三角棚架。 “哼!算你有良心!”柳梅儿早就被李闯王弄出的声音惊醒了,只是就算是她经常走标,但也极少在外露营,就算露营也还是会找个山洞什么的。 其实按照陆地行标的规矩,一般都是下半夜启程,中午时分休息,下午再赶路,在入夜时分休息,走一天的标后,入夜还要注意三不住,三不离的,更要随时惊醒。 本来此次按柳总标头的意思是李闯王不懂行标,一路上要柳梅儿来照看的,但今天看来,不管是吃还是住,这李闯王似乎比柳梅儿都要更在行些。 “我娘死前说过,如果是女孩子取名叫梅!”柳梅儿在简易棚架前站住,对着正在把袍子当棚布扎的李闯王细声地道:“如果是男孩就取名叫杰,李少侠如果真的没好名可取的话,不妨取这个!” “李杰!”柳梅儿话音刚落,李闯王顿时犹如雷轰,呆立当场了,这李杰不正是自己没来汉末的名字么?因为算命先生说自己五行缺火,杰字明面是木火,但下面四点水实际由火演变而来,所以取名火上木。这名字无数的,偏偏柳梅儿恰好点到李杰,难道这就是天意? ------------ 第八十四章 月黑风高 “李杰,李杰!”李闯王在嘴里接连重复了几遍,又道:“那字什么呢?” “你个呆子,你都没行冠礼,要什么字啊?”柳梅儿白了他一眼,一边提着行囊钻到简易棚架里,一边道:“别叫什么闯王闯王的了,怪别扭的,你也不小了,还真当闯祸的王?” “那我以后就叫你李杰了!”柳梅儿也不管李闯王是否同意,又传出声来:“上半夜你来守夜,下半夜我来守!” 呆坐在火旁的李闯王,心里此时感概不已,要说来到这汉末,自己不仅在修炼一途见到张郃,方知自己只是井底之蛙,就是取个名字,如果柳梅儿不说,犯了大忌自己都不知道,这三国乱世才开始,自己可得千万小心,今天柳梅儿这没头没脑的一说,看来自己还是顺应天意,改回原名才好啊!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从此,我回复本名,姓李名杰!”李杰摸了摸手中的闯王大刀,暗想,为了纪念这叫李闯王的日子,这把大刀就还是叫闯王大刀吧。 随着李杰打定主意改回本名,似乎真的是顺应了天意一般,当他再次握着灵玉龙配坐上修炼的飞机时,李杰甚至感觉如同魂体合一了一般,这修炼似乎都加快了不少,按这样的修炼速度,这炼气五层怕是指日可待了。 就在柳梅儿和李杰打尖休息时,离他们约莫不到百里的镇远标行车队也人喧马嘶,份外的热闹,果然,依照正常的速度,标行车队日行不足五十里,甚至都还算是在朝歌范围。 初夏的夜,来的并不算太晚,入夜不久,做为老牌标行,镇远标行无论是在扎营,还是警戒方面都熟门熟路,而且格外的谨慎。 整个标行营地的警戒布置甚至可以说是样板级别了,不管是外围的探子,布置的明桩,还有潜伏的暗哨全都一应俱全,甚至在标车周围都拉起了警铃。 俗话说,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这初夏的朝歌夜正是月黑风高,正是杀人越货的好时机,这晚朝歌县域的镇远标行得车队便遇到了这样的状况,但不同的是,寻常的杀人跃货是悄悄进行的,这镇远标行碰到的反倒有点直来直往了。 入夜后不久,甚至都没等标师伙计就寝,甚至丝毫没有瞒过警戒的意思,李副标头负责的甲字组便被一群身着黑衣的汉子大刺刺地包围了。 来者不善,李副标头当即果断,立刻点燃了甲字组五台车的猛火油看,顿时火光滔天,标师伙计们一哄而散,奇怪的是这群伙计并不急着追赶,只是有条不紊地朝着柳总标头负责的中军丙字组车队杀来。 说来也怪,李副标头这边杀得热火朝天,柳总标头所在中军车队,也正是丙字组车队营地丝毫不为所动,似乎这烧杀的不是镇远标行一般。 随着这群黑衣汉子的追击,落在后面的马副标头处也同样围来一群同样打扮的汉子,一身炫黑,在黑夜里的火把照耀下,都影影绰绰,都看不清到底有多少。 这人马虽多,但奇怪的是偏偏没发出什么声音,只有偶尔的利刃入肉,利箭穿胸造成的镇远标行标师伙计的惨叫声。 “飞蝗柳!交出东西,留你全尸!” 前后两群汉子把丙字组围了个结结实实,这时丙字组的外围,明桩暗哨在甲字组遇袭点火不久,便都撤了回来,呆在营地早已准备好的帐篷里,一声不响。 “柳某等候已久!”外面汉子整齐的话音刚起,柳总标头似乎知道什么,一身便装居然站在了营地竖起的镇远标行的大旗下。 “哈哈!飞蝗柳,多年不见,不知你可还曾记得马某!”一名身高怕八成有余,极为高大壮硕的青年从暗处走了出来,手上提着跟硕大的狼牙棒,棒子上的尖刺在火光闪耀下,显得格外的狰狞。 “哈哈,这些天,我想来想去,也没想到是你!”柳总标头一见这青年男子,不由得昂天大笑:“我道东家缘何如此紧张,没料居然是你这夯货!” “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那马姓汉子把狼牙棒朝柳总标头一指,神色狰狞地道:“交出东西,留你全尸!” “哈哈,你要的东西就在这里,我倒要看,你如何取去!”这姓马的青年男子虽然气势汹汹,柳总标头反倒丝毫不忤,甚至神色反倒轻松不少。 “哈哈,所谓明人不说暗话,飞蝗柳如今是老眼昏花了还是装糊涂?”那姓马的青年见围住了镇远标行,倒也不着急,只是宁笑着道:“当年,如果你放过我兄弟,也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哈哈,马腾,柳某本还敬你是伏波之后,如今看来,你枉为人后!”柳总标头摇着头,眼神里透露出鄙视之意:“你说的那人,奸杀无数,人人得而株之,柳某身份朝歌总捕头,岂能与汝等同流合污!” “你放屁!”那手持狼牙棒的马腾一听,顿时神色更是狰狞,红着眼睛,嘴里怒吼道:“马某早就给你传言,马某师兄乃是被诬陷,是你不分青红皂白,下药这些下三滥手段你都敢用!“ “哈哈,柳某自然不屑下药,只是你那色鬼师兄,烂醉在青楼!“柳总标头似乎有点不耐烦了,对着马腾一指:“每天尽进青楼的,那有什么好人,再说你那色鬼师兄签字画押,一样不少,你道说说柳某如何能放!” “哼,到你手上了,还不是你说了算!”马腾听起也烦躁起来,这等江湖之事,那是三言两语说的清的,马腾一瞥周围,不由狞笑道:“你今日也落在马某手上,马某也会给你安排个好下场!” “且慢!”柳总标头见马腾挥手准备冲击标行营地,连忙出声阻止道:“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这里的标师还有助拳好汉都是北地汉子,你找柳某,柳某自当奉陪!” “哈哈,想马某放过他们?”马腾将狼牙棒一竖,又斜拖着道:“只要你交出那东西,就是你,马某这次放过你又如何?” “再说了,这四千马帮汉子岂是你一句话就能打发的!”马腾见柳总标头沉吟半天不做声,只有那镇远标行的旗子在风中猎猎飞舞着。 “哈哈,马腾,你把我当傻子吗?”柳总标头此时突然动了,整个人如大鸟一般,腾的一下朝营地后面飞掠而去,嘴里大笑着:“马帮那有如此阵势,今日标车你取去便罢,若是你胆敢伤这里一人,这人从何而来,你有胆自己去交代。” ------------ 第八十五章 欺师灭祖 “哈哈,飞蝗柳,你想不战而逃吗?”一阵洪亮的笑声响起,大鸟般朝营地后飞掠的柳总标头立刻掉头,堪堪又落到标旗下方。 “盛名之下,其实不符啊!”从营地后方,也正是负责狙杀乙字组的方向也走出一玄衣青年,手持一张长弓,身材不是很高大,但极为匀称,紧包在身上的玄色劲装,将极有爆发力的肌肉简单勾勒,其人年龄并不是很大,但一双眼睛就是在黑夜里也如狼一般,居然显得格外的亮。 “久闻朝歌飞蝗柳,一直想来拜访!”那玄衣青年似笑非笑地道:“今日一见,啧啧,真个让姜某失望!” “哈哈,西羌穿云箭!”柳总标头眼里精光闪闪,一双手取随意地拢到袖子里,嘴里却大笑:“今儿个真看的起柳某,先是郡兵,再来西羌,还有什么,一并出来吧!” “飞蝗柳,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今天你插翅难飞!”马腾这时倒大喝一声,提着狼牙棒,叉开双腿,大步流星地朝营地行来,一边走一边试图劝慰:“交出那东西,马某不为难你!” “柳某说了,标车都在营地,黄货都在车上!”柳总标头嘴里不慢,手里也不慢,从腰里一阵摸索:“今天柳某认栽,标行的兄弟都在官府造册了,还望诸位看在北方武林一脉份上莫要为难!” “哼~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姓姜的西羌穿云箭闻言一声冷哼,三支利箭立刻搭上弓弦:“先吃姜某三箭!” 说时迟,那时快,西羌穿云箭话音一落,柳总标头手却先动了,只见一道乌光一闪,旗杆边四周的火把劈哩叭啦,确认一下全熄灭了,西羌穿云箭的三支利箭也成品字型朝旗杆下的柳总标头呼啸而去。 “来而不往非礼也,马腾,看招!”西羌穿云箭离的远,柳总标头只好把精力放在踏入营地的马腾身上,话音刚落,同样的三枚飞蝗石也成品字型朝马腾打去,马腾提起狼牙棒一个横扫,叮叮咚咚的正好被击落。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柳总标头朝着马腾一边冲去,一边冷笑着:“今日,柳某倒要看谁能阻我!” 马腾柳总标头冲来,反倒往后退去,毕竟飞蝗柳不仅一手短剑用的顺溜,更为可怕的是飞蝗柳一旦近身,那飞蝗石就如同长了眼一般,几乎可以从他身上任何地方飞出,毕竟是人的名,树的影,这飞蝗柳可不是白叫的。 “哈哈,马腾小儿,你躲什么?”柳总标头见马腾后退,知道他害怕自己近身,不由得一边大笑,一边速度更快了。 “哼~一群废物!”就在柳总标头刚冲出营地,一声冷冷的闷哼突然响起,柳总标头顿时如被雷击,飞掠的身形顿时一晃,硬生生地扎在原地了。 “见过上师!”马腾立刻见状,立刻对着后面一拜,只见黑暗中走出一人,赫然便是那精美讲究宅子里被称为二叔的青袍中年文士。 “飞蝗柳,你走不了,交出东西!”那青袍中年文士朝马腾一摆手,对着飞蝗柳冷笑一声:“念在旧情份上,你自行了断吧!” “哈哈,念在旧情份上,你有何脸皮和柳某言旧情!”此时的柳总标头眼神里的精光更是闪亮,见到这青袍文士,似乎更为轻松了:“能看到你就这鸟样,柳某今天就是死,也可以瞑目了!” “那好,你去死吧!”那青袍中年文士冷哼一声,单手一挥,只见一张黄色符纸凭空洒落,一个旋转后在半空中居然凝成了一柄短剑,甚为怪异地停在空中,剑尖指着柳总标头。 “混了几十年,还要靠符来御剑!你还要脸不要脸!”柳总标头两目赤红,突然双手一颤,此时的柳总标头真如他名头飞蝗柳一般,只见百来道乌光四散急飞,速度比开始对马腾施展的甚至要快上倍许。 “噗噗噗~”如同雨打枇杷叶一般,随着乌光一闪而过,包围着的黑衣汉子却倒了一大片,顿时惨呼声接连响起,柳总标头此时狂笑道:“你不是要戒指吗,这些都是戒指,你自个去找吧!” “你敢!”那青袍中年男子见状,眉头一皱,待再看清楚柳总标头打出的乌光,顿时脸色一变,双手一掐,摆了个姿势,那柄悬空的符剑却如电闪一般,朝着柳总标头一闪而去。 “一共一百一十一枚,哈哈!”柳总标头手上此时却取出柄短剑,整个剑身黑乎乎的,一个扭身侧劈,砰的一声,竟然劈砍在那符剑之上,顿时那符剑变了个方向,又从柳总标头的背后绕了回来。 “你敢耍我?”那青袍中年文士火气一腾,单手再一换印,那枚短剑舞的更快了,柳总标头此时干脆不再阻挡,任凭那符剑从身上割来割去,瞬间柳总标头就如从血水利捞起来的一般,但嘴里却凄厉地喝道:“你个欺师灭祖的逆贼,你不得好死!” “闭嘴!”那青袍中年文士闻言,气得顿时浑身颤抖,又把手一引,符剑顿时掠过柳总标头的双腿,柳总标头一个踉跄,险险跪下,柳总标头倒光棍,自知双脚已废,干脆顺势坐在地上,嘴里却喃喃地道:“云儿,我这就来陪你了!” “师傅临走时交代,有句话要我告诉你!”那青袍中年文士正待再用符剑,柳总标头此时却昂起头,满脸鲜血地朝着那青袍男子轻声地道。 “什么话?”那青袍中年文士闻言一愣,将手诀一变,那符剑便硬生生地停在了柳总标头的头顶。 “师傅说,你舍得了师徒情分,舍得了亲情骨肉,他老人家问你!”可能是受伤过重,柳总标头用手一抹眼脸上的鲜血,居然还咧嘴一笑,神色显得特别狰狞可怕:“就为了飘渺的修行,这半人半鬼的日子你真过得舒畅?” “你给我闭嘴!”柳总标头这没头没脑的话一出口,那青袍中年文士如被雷击,宛如被人戳到了痛处一般,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似乎为了发泄一般,一边用手狂掐印诀,将那符剑不要命地朝着柳总标头一顿猛砍,一边竭斯里底地嘶吼:“是你们欠我的,那老不死的阻我修行,那老不死的只疼云儿,凭什么,凭什么?” “哈哈,你…错了!”被符剑一顿猛砍,柳总标头顿时宛如濒死的鱼儿一般,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气,明显只有出的,没有进气了,挣扎着朝自己怀里指了指:“这里…这里有师傅给你…你的……” ------------ 第八十六章 父女连心 这初夏的夜,乌云蔽月,山风又起,吹得坐在山塘边的官道边的李杰衣袂猎猎,单手握着灵玉龙配,太平经运作的极为欢快,一个个的大周天,犹如套环一般,一环扣一环,这种坐飞机的修炼感觉,真让人着迷啊。 就在这万籁俱寂的野外,忽然,官道边的简易棚架里,柳梅儿呜哇呜哇地嚎哭起来,哭声悲切,在这夜深人静的野外听起来格外的显得声大且渗人,甚至就连不远处,山塘边的小树林里,夜宿的鸟儿都被惊吓得扑通扑通地乱飞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哭声,自然也惊得李杰一个激灵,当下体内真气一茬,吓得他连忙改变运功路线,又强行慢慢地收了功,甚至带点恼火,才将灵玉龙配重新揣进怀里。 此时,柳梅儿正一边哭喊着,一边哆哆嗦嗦地从棚架里爬了出来,李杰见状,连忙上前扶起:“柳姑娘,你怎么了?” “我梦见我爹爹了!”柳梅儿哭得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梦到柳总标头了?”听到柳梅儿一说,李杰有点哭笑不得,心里暗道,这姑娘还当真没长大,看样子只是做了个噩梦,就搞得惊天动地的。 “我梦到我爹爹满头是血,呜哇~”柳梅儿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一边哇哇地哭着一边哽咽着道:“我爹爹要我快跑!” “嗨呀,你这人啦!”李杰顺手扯了块绑在简易棚架上做棚布的的长袍,一边递给柳梅儿一边道:“这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做梦哪里能当真啊!” 柳梅儿接过长袍,在脸上胡乱擦了几下,人似乎清醒了点,但还是不放心地抽噎着道:“可这梦就像真的一样!” “什么真的假的,都说是做梦了!”见到柳梅儿哭得梨花带雨的,确实楚楚动人,李杰只得软声道:“好啦,好啦!你别怕,我陪你聊聊天,等你清醒点就好了!” 说完,李杰走到火堆边,取来水囊,取笑着道:“你看你,都哭成大花脸了,来!洗把脸,清醒点就好了!” 柳梅儿也不做声,只是肩膀不停地颤抖,见到李杰提着水囊,女孩子心性便不由自主地伸手接过,喝了口水,又就着水囊在脸上胡乱擦了几把,这冷水一上脸,外面的山风一吹,人也就慢慢清醒过来了。 “谢谢你!”跟着李杰坐在火边,柳梅儿捏着衣襟轻声地道,她人虽然清醒了,但明显看起来精神和情绪都不佳。 “客气了,柳姑娘,要说起来,还是李某要谢谢你!”不管是否因为当真是改名李杰后魂灵合一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反正刚坐完修炼飞机的李杰,此刻心情是大好,见到柳梅儿柔柔弱弱的样子,不由得展颜笑道:“托柳姑娘福,李某以后就叫李杰了!” “李杰!”柳梅儿闻言,不由得抬起娥首,用那双黑白分明,还挂着泪珠的大眼睛看了李杰一眼,想起入睡前的话,不由得也白了李杰一眼,旋即莞尔一笑:“就是嘛,那有你这样取名的。” “李少侠是用刀的?”柳梅儿刚说完,顺势用手撑地,想换个舒服点姿势,没料一撑手倒摸到了李杰先前修炼时随手放在地上的闯王大刀,便随口问道。 “是咧!”李杰也没在意,只是顺手把闯王大刀拿起,横放在盘坐的脚上,抬起头对着柳梅儿也笑着问道:“那柳姑娘,你呢?你用什么的呢?” “我用短剑和飞蝗石!”柳梅儿从怀里也掏出把带鞘的短剑,叮的一下抽了出来,在空中比划了一下,似乎又想起了刚做的梦,便道:“我跟爹爹学的,李少侠,你说我爹爹真的不会有事吧?” “柳姑娘,我说你呀,就是想太多了!”李杰见柳梅儿没两句又回到梦上,摇了摇头开导着道:“怎么会呢?你想想看,你爹都是总标头了,武功又好,还有这么多人护标,怎么可能有事嘛!” “呵呵,也是哦!”柳梅儿歪着脑袋想了想,不由得也笑了起来:“按说今天他们都还没走出朝歌哩,不会有事的!” “就是嘛!”李杰见柳梅儿不在纠缠做梦的事,整了下被山风吹乱的头发,又顺着柳梅儿话道:“这山风还挺大的,又乌云蔽月,不会变天吧。” “我看看!”柳梅儿扬起小脑袋,露出白皙的脖子,昂着头左右转了几圈道:“哎呀,糟糕了,你还别说,真有可能哩!” “这陆行客标,碰到下雨可就不好走哦!”柳梅儿说完,突然一拍脑袋,惊呼道:“哎呀,不好!我们怕要快点走了,不然前面有条饮马河,下雨涨水我们可就过不去了,要绕路得绕好几天咧。” “啊~那可不行,我们可不能耽搁去京师!”李杰一听,顿时心里大急,他离开张家车队多日,尤其是碰到张郃后,更坚定要尽快赶到京师,及早加入正一元皇派,想到这里,李杰顿时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前方的官道对柳梅儿道:“要不,我们连夜赶路吧?” “连夜赶路?”柳梅儿迟疑了下,顺着李杰指的黑乎乎的官道说:“这路上黑乎乎的,啥都看不见,这怎么赶路啊!还有黑电和白云也要休息啊!” “无妨,无妨,你跟我来,我能看路!”一听说要耽搁去京师的时间,李杰连忙一边收拾行囊,一边急切地道:“再说,你爹也安排我们四天内必须赶到京师,要是被水挡住了,肯定要耽搁行程,我们就走吧!” “哦~这样啊,那好吧!”柳梅儿尽管不情愿,但毕竟她也还算是休息了几个时辰,这李杰一点没休息都愿意走,加之确实担心误了行程,柳梅儿也只好收起短剑,到棚架处收拾好行囊。 要说夜晚行马,也不是难事,借助星月之光,马是能看清道路的,甚至还能小跑起来,李杰随手拆了棚架,找了几根粗点的木头,单手举着,牵着黑电白云,认准南向,和柳梅儿便一路朝京师夜行而去。 ------------ 第八十七章 马副标头 就在李杰和柳梅儿摸黑连夜赶路的同时,镇远标行丙字组的营地里倒灯火通明,只见马腾带着一众黑装汉子趴在地上仔细地寻找着什么,忽然其中一名黑装汉子手一抖,摸起一看,豁然便是一枚戒指,一枚被柳总标头当作飞蝗石射出的戒指。 拿到戒指的汉子立刻面露喜色,甚至停都没停一下,便朝着营地的旗杆下飞奔过去。 而在先前柳总标头站立的营地旗杆下,那青袍中年文士接过黑装汉子送来的戒指,只是用手一摸,顿时脸色便不好看,也没说什么,只是顺手丢到一边,那黑装汉子便屁颠屁颠地捡了起来,又小心翼翼的放到怀里。 “已经七十六枚了,大家伙都长点眼,别错过了上师要的东西。”马腾看着青袍中年文士又丢了一枚,便转过身,提着狼牙棒来,卖力的呼喊着,想了想又把手一挥道:“把范围再扩大点。” “上师,上师!”刚看完戒指的青袍中年文士有点不耐烦了,这时从营地背后紧急走来一名高大汉子,那打扮居然是镇远标行的模样,只见那人一边呼喊,一边朝着青袍中年文士飞奔过来。 “什么事?”那青袍中年文士本来极为烦躁,看到这高大汉子,脸色居然稍为好看一点,耐着性子问道:“马副标头,你有什么发现?” “回…回上师!”那被称为马副标头的高大汉子立刻躬身,用着极为惶急的语气道:“在下该死,黑电白云不见了!” “你这话是何意?”那青袍中年文士闻言一惊,猛然盯着马副标头:“你的意思是有人逃跑了?” “不是!”那马副标头高大的身子一抖,又把牙关一咬,仿佛豁出去了一般道:“刚在下去查看飞眼探子,发现有两名飞眼探子做了伙计。” “别给老子吞吞吐吐!”青袍中年文士听的烦躁,一个疾步向前,单手一拉,就抓住了马副标头的胸襟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上师饶命,上师饶命!”那马副标头被一抓胸襟,反倒身子一软,嘴里就连连求饶:“上师,我们上当了,柳梅儿和黑电白云都没在营地。” “该死!”青袍中年文士顿时急了,顺手一甩,嘴里厉喝道:“那她去哪里了?” “在下不知,在下不知啊!”马副标头被甩了一个嘴啃泥,一边爬起来,一边颤颤巍巍地答道。 “混账,这里外三层的包围,她能跑哪里去!”青袍中年文士转身一掌拍在镇远标行的旗杆上,镇远标行的标旗应声而断,那青袍中年文士接着又咆哮着喝道:“马腾,给我把人都带出来,段某要看看,那贱人能跑到哪里去!” 须尔,在马腾的带领下,这群黑衣汉子将整个营地的镇远标行标师、伙计连带临时招来助拳的好汉一并都赶到了青袍中年文士面前。 “回禀上师,镇远标行总共一百零九人,全部在此!”马腾飞快清点完后,对着青袍中年文士拱手道。 “怎么只有一百零九人!”那青袍中年文士盯着马腾的脸,冷然道:“我记得消息说是一百三十三人,其他的人呢?” “回上师,其他的人全部斩杀了!”马腾把手朝后一挥,其后的几名汉子便提着几个包裹上来,嘭的一下丢在地上,顿时一个个首级都滚了出来。 “总共斩杀二十四人,请上师过目!”马腾将狼牙棒往地上一插,双手朝那青袍中年文士一拱。 “一百零九人,加上斩杀的二十四人,共计一百三十三人!”青袍中年文士嘴里一念,脸色蓦然一变,对着那高大的马副标头道:“马副标头吧,你过来!” “上师饶命!”那高大的马副标头顿时吓了个半死,跪在地上把头作死地磕,犹如捣葱一般,嘴里连喊:“马世侄救命啊!” “哼~饶命!”那青袍中年文士脸色一冷,指着跪在地上马副标头道:“没算你,还有那死鬼飞蝗柳都有一百三十三人了,你给我说,你算不算人?” “还有,柳梅儿那贱人到哪里去了?”说完,似乎极力强压着自己的愤怒,那青袍中年文士居然转过头去,对着马腾冷冷地道:“马腾,他叫你马世侄救命,你自己看着办吧!” “遵命!”马腾被那青袍中年文士冷冷看了一眼,那高大的身子居然一个激灵,接着连想到没想,就拔起先前插在地上的狼牙棒,带着泥石,劈头盖脸地朝那跪在地上的马副标头砸去。 “不要啊~~~”马副标头话音刚出,就听到嘭的一声,马副标头红黄白黑之物直冒,整个人被马腾连头带身砸成了一大块碎骨碎肉包。 “好~”那青袍中年文士看到马腾杀气腾腾的样子,脸色居然还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镇远标行这一百零九人,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炷香后,我要知道柳梅儿那贱人和黑电白云去哪里了。” “遵命!”马腾倒也干脆,可能见识过着青袍中年文士的厉害,眼睛里居然还闪过一丝畏惧,接过命令后,把沾满马副标头红黄浆液的狼牙棒朝着镇远标行的人一指,大喝道:“上师的话,都听清楚吧?” 镇远标行的标师,伙计还有那些助拳都是行走江湖的老手,但生平也难见到像马腾这等喊杀便杀,如此凶残狠毒的凶相,顿时人群往后退了退,一片骚乱。 “没有时间和你们啰嗦!”那马腾两眼圆睁,大嘴咧着,将那沾满了红白之物的狼牙棒再次挥起道:“从现在起,马某一个个来问,答不出的就死!” 镇远标行的标师,伙计还有那些助拳闻言更是慌乱了,纷纷朝后退去,只想离这恶汉远点,但这时的马腾倒没慢,如同为印证他的话一般,只见他把手朝人群中间随便一指,指着的那人豁然正是那朝歌客栈店小二的大表哥,只见马腾怒瞪着他道:“第一个,你来说!” 那店小二的大表哥闻言顿时吓蒙了,身子骨立刻如同失了力气一般,整个人都瘫软了,嘴里却连声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好,你不知道!”马腾也没多问,本来他就站在镇远标行的人群前面,随着那店小二的大表哥的话音一落,马腾的狼牙棒便跟着呼啸而下。 “啊~”那店小二的大表哥魂都吓没了,眼睛一黑,硬生生地竟然晕了过去。 “慢着!”眼看马云的狼牙棒又要砸碎店小二的大表哥了,这时从人群后面走出一人,不是镇远标行的李副标头又是谁,只见那李副标头道:“有事冲我来,我是副标头!” “我管你什么标头,我就问你,柳梅儿那贱人和黑电白云去哪里了?”马腾将刚收回的狼牙棒对着李副标头扬了扬道:“答不出来,你也死!” ------------ 第八十八章 李副标头 “放了他们,我就告诉你,不然你就杀光他们,也没人知道!”尽管马腾杀气腾腾,李副标头倒一点也不怯场,只是冷冷地看着马腾道. “呸!你是哪里来的肮脏货色,敢跟你马爷下套子!”那马腾见李副标头油盐不进的样子,顿时怒从心起,扬起狼牙棒作势就要对着已经晕过去的那店小二的大表哥砸去:“老子看是你的嘴硬,还是马爷的狼牙棒硬?” “奸贼,有本事你冲我来!”李副标头见马腾还要耍横,只得快行几步,一把握住狼牙棒,那棒子上的利齿立刻刺入他的手掌,李副标头眉头都没皱一下道:“李某说一不二,你敢再杀一人,李某就立刻自尽!” “去你娘的!”马腾见狼牙棒被抓,顿时怒从心起,飞起一脚,就朝那李副标头踢去,李副标头此时倒也硬气,只是两脚一动,成了个丁字步,却把中门大开,硬生生地用腰腹受了马腾一脚,当即嘴里便一声闷哼,血便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慢着!”青袍中年文士见马腾还欲行凶,立刻发声阻止:“马腾,把他带过来。” “遵命!”青袍中年文士发话,马腾自然听命,一个转身,将狼牙棒一拖,另一手抓住李副标头的背心,两足一发力,竟然生生地将其拖到那已断裂的旗杆下。 “你是副标头?”那青袍中年文士见李副标头满脸惨白,只有那禁闭着嘴的嘴角有血流出,皱了皱眉道:“你说只有你知道柳梅儿那贱人去了哪里?” “呜哇~”李副标头点了点头没说话,但随即忍不住般,一张嘴,一口鲜血直喷而出,整个人顿时萎靡了不少,看来结结实实地受的那马腾那脚确实伤到了内脏。 “哼,还副标头,真不禁打!”马腾在边上一见,眼里闪过一丝轻蔑。 “闭嘴!”青袍中年文士一边怒斥了一声马腾,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枚丹药,递给李副标头道:“吃了它,对你有帮助!” “不用!”李副标头一梗脖子,依然冷冷地看了眼青袍中年文士道:“李某还是那句话,放了他们,李某告诉你!” “段某敬你是条汉子!”青袍中年文士那双毒蛇般的眼睛,盯着李副标头,幽幽地道:“你怎么让我相信你不会骗我?” “这不难,冬去春来,风和日丽!”被青袍中年文士毒蛇般的眼睛盯着,李副标头一身的不自在,但他知道此时绝对不能闪避,便强忍着不安,对视过去,嘴里念出两句话后又道:“这够不够?” “不够!”青年中年文士闻言稍一愕然,见李副标头不接他的丹药,一边收回一边又摇了摇头:“我要你说出你们全部的安排!” “不行!”李副标头梗着脖子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杀了我吧!” “哈哈,有胆量!”青袍中年文士脸色不变,只是皮笑肉不笑地哼了声:“你就是朝歌人吧?” “你想干什么?”李副标头闻言大惊,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额头上顿时冷汗淋漓,忽然一边狂笑着,一边对着自己的上丹田太阳穴猛然一拳轰去道:“哈哈,祸不及妻儿!你若敢做,自有报应!” “你想死?”也没见青袍中年文士有什么动作,却见到李副标头轰向自己太阳穴的拳头确越来越慢,似乎受到了极大的阻力一般。 “哈哈,这血性,我喜欢!”那青袍中年文士忽然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舔了舔,又阴气深深地道:“放过他们,你就能告诉我?” “李某一心求死,信不信随你!”李副标头见自尽不成,也不挣扎,只是冷冷地看着那青袍中年文士。 “一句话,放一个人?”青袍中年文士也盯着李副标头,良久,青袍中年文士让了一步。 “你怎么让我相信你不会骗我?”李副标头毫不退让地望着那青袍中年文士,忽然把那青袍中年文士的原话还了回去。 “咳咳~”青袍中年文士被噎住片刻,那双毒蛇般的眼睛里,精光直闪,脸色立刻阴晴不定,半饷,似乎强行压住了怒火,对着李副标头慢慢地道:“你在挑战我的底线?” “彼此,彼此!”李副标头丝毫不怯地还了回去,两人从对话以来,眼神几乎都没离开过,都在极力地想通过眼神找到对方的弱点。 “传我令下,段某我放走的人,今天谁都不能动!”青袍中年文士和李副标头对视一眼,便转过身,对着马腾说了句。 “上师有令,今天放走的人,谁都不能动!”见青袍中年文士发话,马腾顿时操着他那大嗓门连吼三遍。 “是!” “遵命!” 尽管答复不同,但都是肯定的答复,这时李副标头神色一轻,也转过头对着镇远标行的人群喊道:“都到我这里来!” 青袍中年文士好奇地看了眼李副标头,也没做声,只是冷冷盯着。 “今日,柳总标头死了,镇远标行也就没了,今天能回去的兄弟们,找王掌柜的各领安家费,各奔前程吧!”李副标头似乎极为疲惫。 “李副标头仁义!” “李副标头,保重!“ “谢李副标头!”镇远标行的标师伙计还有助拳看到马腾发横本来极为绝望,哪知道峰回路转,李副标头出头,这才有了活路,顿时七嘴八舌的感谢,到最后一百多人的感谢也颇有气势。 众多感谢,却让李副标头不再说话,只见他把手对着镇远标行的人群挥了挥,便转过身对着青袍中年文士道:“你问吧?能说的李某自然会说。” “冬去春来,风和日丽是什么意思?”那青袍中年文士想了想,开口便道。 “目的地!”李副标头想都没想便回答了,又把指头一竖道:“一人!” 青袍中年文士点了点头,马腾嘿嘿一笑,便从人群中随便扯出那瘫软在地的店小二的大表哥,示意了一下。 李副标头见马腾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心道,这马腾明知那店小二的大表哥吓破了胆,故意选他,也是抱着占点便宜算点便宜的念头。 “目的地在哪里?”青年中年文士皱了皱眉,依然不紧不慢地问道。 “京师洛阳!”李副标头立刻答道,又把指头一竖道:“一人!” “哼!我知道是京师洛阳,我是问在什么地方?”青袍中年文士眼睛一瞪,就要发作。 “先放人!”李副标头此时胸有成竹一般,只是坚持再又把指头一竖道:“一人!” ------------ 第八十九章 镇远布局 “岂有此理!”青袍中年文士一甩衣袖,嘴巴蠕动了两下,毒蛇般的眼睛里露出凶光,但看到李副标头坚定的眼光,还是挥了挥手,示意马腾放了一人,嘴里却连道:“好!好!好!你给我玩心思,很好!” …… 青袍中年文士明显谨慎多了,问的话也越发的精炼,刁钻之处甚至让李副标头满头冷汗,随着一问一答,镇远标行被放走的人也越来越多。 …… 青袍中年文士终于搞清楚了柳总标头的安排,原来不管是限制卖马,擂台比武,还是走阴阳标,其实都是柳总标头安排的噱头,自从接了这护送戒指的标后,柳总标头知道此事太过于凶险,本来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准备立刻出发护标的。 至于那到底是什么戒指,李副标头却不知道,他只知道柳总标头接到标后也接到了眼线的警讯,说有人计划劫标,但很快,安排在外的眼线便遭到了灭口。 此事说来还怪蹊跷的,镇远标行几乎接到标不到半个时辰便接到了眼线的严厉示警,待赶过去时,那眼线已经被灭了口,幸亏那眼线机灵,临死前用标行特殊的记法,柳总标头这才知道了消息。 由于那眼线时间不多,只能匆匆地记的简简单单,所以柳总标头只知道有人打算劫标,又没有其他更多的信息,还是柳总标头老辣,几乎没有半点犹豫,当下便立刻停下行标,转而招来马市的结拜兄弟,弄了出擂台比武。 按柳总标头的意思,这标有人要劫,但护标的话这镇远标行在明,劫标的人在暗,所以只好使了个拖字诀,又不停地弄出各种假象,就说这擂台比武,身手高明的镇远标行自然有马可送,还有些身手普通的,镇远标行便按市价卖马给了他们,这样一来,从镇远标行出去的人就多了起来,而且出城后东南西北各方都有。 如果劫标者对这些人动手,那柳总标头就能从中看出些端倪,如果对方不动手,那这些比武买马的人又有可能携带暗标,逃出要劫标的人的掌控。 为了进一步迷惑劫标者,除了擂台比武外,柳总标头还为了防止标行内部将消息走露,便与东家联系好,对内则说是要千两黄金押皇杠,人手不够,只能比武摆擂找助拳,另一边便安排标行慢慢地准备车队,柳总标头这一招说来真可谓是一石几鸟,也确实给青袍中年文士们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尤其是在后来的几天里,柳总标头还暗暗地找到朝歌县城的金铺,买了不少的各式戒指,所以到后来,凡是参加擂台比武的,镇压标行几乎都有一两件物事相赠,那些个物事里面无一例外都会藏着枚戒指,比如柳总标头看李杰身手不错,就给他送了包龙鳞茶,如果李杰那天打开看,说不定也能找到一枚。 青袍中年文士听到此处,不由得握紧拳头,眼里也怒火熊熊,心里暗骂这柳总标头狡猾,这擂台比武借江湖之力的法子,也确实浪费了他们不少精力,这些从镇远标行买马出来的,他们又不能明目张胆地每个盘查,只得到处布下眼线,还好他们知道这戒指是要送到京师洛阳的,所以还是把重点放在南方。 …… “柳梅儿那贱人在哪里?”青袍中年文士脸色极为不好看,长吁一口闷气后又道。 “这个问题,你要把他们都先放了,我才能说!”李副标头强忍着伤,不停地回答青袍中年文士的问题也极为疲倦了,见到青袍中年文士终于问到了重点,顿时精神一涨。 其实从一开始,不管是李副标头还是青袍中年文士,他们都心照不宣,知道这个问题便是最终的问题。一旦这个问题提出,李副标头肯定不会轻易回答,必定要提出全部放人的条件。 “不行!”青袍中年文士斜着眼睛盯了眼李副标头,脸上皮笑肉不笑地道:“段某知道你死意已决,等下人我放走了,你不说段某能拿你如何?” “还有,你如果不知道她在哪里,我们不是白忙活了!”马腾一直在边上听着,见到青袍中年文士如此态度,连忙献功般地补了句。 “哈哈,李某还是那句话,信不信由你!”说完,李副标头便转过头去,回望了眼镇远标行还留在原地的三十来人,眼神中满是愧疚之色,轻声地说了句;“李某实在无能为力了!” “哼~”青袍中年文士冷哼一声,稍微想了想便道:“黑电白云是不是和柳梅儿在一起?” “是!”李副标头立刻转过头来,又把指头一竖:“一人。” “不用一个个放了,马腾,把他们都放了!”那青袍中年文士似乎下了决心,冷声道:“你如果能让我满意,这些人放了便放了,如果你敢诓骗我,放走了我也抓的回。” “你敢不守信?”李副标头闻言顿时急了,双眼怒睁地瞪着那青袍中年文士:“李某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看来,你确实想骗我!”青年中年文士声音突然变冷,阴沉沉地怒笑道:“跟段某玩心眼,你还嫩了点,马腾,传我命令,镇远标行的全给我格杀勿论!” “且慢!”李副标头见马腾狞笑着准备动手,顿时急了,连连发声阻止:“只要你放过他们,我必定不会诓骗你!”、 “哦~”那青袍中年文士如果猫戏老鼠般,戏谑地看了眼李副标头道:“你如何让段某相信你呢?” “我告诉你一件你不知道的事,你看我有没有诚意!”见青袍中年文士指示马腾就要行凶,李副标头急的嘴皮都快起泡了,这心里一急,便脱口而出:“如果你觉得我不会诓骗你,你就放他们走,如果你觉得我骗了你,再要做什么,李某无怨无悔!” “哦!什么我不知道事?”青袍中年文士有点愕然,旋即饶有兴致地看着李副标头:“冤有头,债有主,我只要那东西,你们这些人,放了杀了我都无所谓。” 说完又一指李副标头道:“你知道,我的耐心有限!” “黑电白云两匹马,和柳梅儿在一起的还有一人!”李副标头把心一横,知道此时如果不说点重要的,那青袍中年文士怕真的就要行凶了。 “哦,还有一人?”青袍中年文士闻言一愣,眯着毒蛇般的眼睛,似乎要看穿李副标头一般:“是谁?” “我说了,我不会骗你!”李副标头见青袍中年文士果然有兴趣,心里又忌惮他们出尔反尔,便急切地道:“我都说到这地步了,你应该不会怀疑我不知道吧,你放人,我就都告诉你!” “放人!”青袍中年文士和马腾对视一眼,把手一挥,示意马腾放人,随后又转向李副标头,极为阴森地道:“好!段某就相信你这次,如果你不老实,不仅段某会追杀这些人,就是你的家小,段某也会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世上!” ------------ 第九十章 指鹿为马 随着镇远标行最后一波人,千恩万谢地拜别李副标头,融入乌漆墨黑的夜色后,整个镇远标行的营地也沉静下来,只有众多的火把在猎猎的燃烧着,把整个营地照得一片亮堂。 “你可以说了!”青袍中年文士也不着急一般,只是冷冷地看着李副标头:“该如何做,希望你识相点!” “这个自然!”李副标头见到镇远标行的人都走了,顿时如同心头放下了千斤巨石一般,长吁一口气后,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没,想来刚才和青袍中年文士的心战交锋,当真是废尽了他的气力一般:“给我口水!” “给他喝水!”青袍中年文士摆了摆手,马腾便立刻解下水囊递给了坐在地上的李副标头,待得李副标头喝完水,又将水囊随手放在面前后,便抬起头道:“要说柳梅儿在哪里,要从柳总标头的安排说起。” “你…”见李副标头一副说来话长的样子,青袍中年文士气不打一处来,正准备发飙,却被李副标头接下来的话给吸引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其实李副标头说的也不长,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那青袍中年文士便知道了柳梅儿和李杰的去向,只见那青袍中年文士阴沉着脸问道:“你是说,柳梅儿和另一少年假借飞眼探子的名头,已经走了?” “是的,早就走了!”李副标头只希望多和这青袍中年文士耗点时间,又不敢诓骗青袍中年文士,怕他出尔反尔屠杀镇远标行的人,便只好说几句喝点水,把话尽量说的长点,好让镇远标行的人走得更远。 “假借飞眼探子之名,行金蝉脱壳之计,你们挺会玩套路的啊!”那青袍中年文士此时倒不急,抬头望了望天道:“骑马疾行半日,想来还在百里范围,就算健马速度快,想来也不会太远。” 稍微停了停,青袍中年文士对着马腾道:“马腾,传我命令,命人在修武拦截,换马不换人,星夜疾驰,修武没拦截到,段某便道京师去回回这贱人。” “得令!”青袍中年文士发令,那马腾便拖着狼牙棒,屁颠屁颠地安排去了,旗杆下只剩下瘫坐在地上的李副标头和沉吟不语的青袍中年文士。 “你说我是杀你呢,还是放了你?”半饷,那青袍中年文士似乎回过神来,望着李副标头皮笑肉不笑地道:“凭一己之力,换百人性命,英雄啊!” 见李副标头不做声,青袍中年文士话音又一转道:“但你却把你柳总标头的女儿给卖了,你说你是英雄还是狗熊?” “李某不是英雄,但也不是狗熊!”见青袍中年文士取笑自己,李副标头慢慢地站来起来,腰杆也渐渐挺直,两眼坚定地望着青袍中年文士道:“柳总标头死了,镇远标行没了,但如果因为柳梅儿一人,要这一百多号人的命,这本账,李某还是会算。” 望着青袍中年文士那戏谑的样子,李副标头迟疑了一下又道:“这些年来,我们镇远标行走南闯北,这些人都是共过生死的兄弟,就是柳总标头在,他也肯定会这样做的。” “哦!这我就不懂了!”那青袍中年文士脸色的戏谑更重了,又用手指了指被他用符剑砍杀的柳总标头道:“那他怎么会不顾你们,打算一人逃走哩?” “哈哈!”顺着青袍中年文士的指头,李副标头看了眼倒在血泊已久的柳总标头,不由得狂笑起来:“飞蝗柳重情重义,江湖谁人不知,他怎么会独自逃走!” “我呸!重情重义!”青袍中年文士听李副标头说柳总标头重情重义,脸色立刻变得难看,歇斯底里地吼道:“他独自逃走,段某斩杀他于此处,也算重情重义?”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杀人不过头点地,柳总标头命都没有了,你还如此诋毁与他,李某不才,倒想和你讨教讨教!”李副标头闻言也大怒,这死者为大,青袍中年文士还在诋毁,自知已无活路可走的李副标头,此刻反倒把腰杆一挺,就准备寻死了。 “哈哈,你想向我讨教?”青袍中年文士如同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用手一指李副标头气极反笑:“你这等货色,段某一指便能要你的命,段某只是替你不值,那飞蝗柳欺世盗名,你还如此冥顽不灵!” “是非曲直,自有公道!”李副标头见青袍中年文士说的凄厉,拍了拍自己胸膛笑着道:“李某不才,承柳总标头看得起,带了李某十八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李某自然清楚!” “哈哈,你这么一说,段某倒想到该如何处置你了!”那青袍中年文士见李副标头神色萎靡,嘴角挂着血迹,但依然极力为柳总标头说话,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便单手朝李副标头一指,阴测测地道:“看你样子也该是有家有室的人,今天要段某放你回去,日后膝下承欢,妻贤子孝也不是不行!” 一边说着,那青袍中年文士一边盯着李副标头,见李副标头听到妻贤子孝时脸皮居然跳了跳,便指着倒在血泊里的柳总标头,乐呵呵地道:“今天只要你大骂那飞蝗柳三声,再割了他的首级带回去,说飞蝗柳独自逃走,段某便放了你,如何?” “哈哈,姓段的,你听好了!”李副标头听那青袍中年文士如此一说,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从来只有逼良为娼,李某倒没想到你要做出这种指鹿为马,混淆黑白的下贱之事,罢了,罢了,李某今天就算是舍了这身皮囊,也不愿再和你多扯半句。” 末了,还未待青袍中年文士说话,又补了句:“丢人啦!” “放肆!”那段姓青袍中年文士没料到李副标头居然如此刚烈,开始说到妻贤子孝时,还看到李副标头似乎极为心道,那料才提出要求,竟然被他夹棒带枪的怒骂一通,顿时肝火大盛,气得飞起一脚,朝着李副标头踢去。 “哈哈~”李副标头见青袍中年文士踢来一脚,竟然丝毫不闪不让,直接扑了上去。 其实李副标头早就看到了这段姓的青袍中年文士虐杀柳总标头,自知远不是他对手,如今镇远标行的人也都放走了,再继续下去,除了受辱,怕最终也没什么好下场,这青袍中年文士一出招,那李副标头便直接将胸口送了上去,这两向一撞,李副标头顿时口里鲜血直喷,里面甚至还带着内脏的碎片。 青袍中年文士一个侧身,才堪堪躲过李副标头这股喷出的心血,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断气了的李副标头,不由呆住了,本来他就是含愤踢出的那脚,但绝对没有想到要踢死李副标头,但李副标头不仅不闪,还心存死意,扑将上来,这一脚便立刻震断了他的心脉。 ------------ 第九十一章 粗拙铜戒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这朝歌的初夏之夜,风早就起来了,猎猎地吹过原野,刮得树木都低了头。 这月黑风高的夜,格外的凄凉,有如上天要悲戚柳总标头和李副标头的遭遇一般,没一会儿功夫,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紧接着滚滚雷声便至,那豆大的雨滴,就劈哩叭啦地落将下来,打在先前镇远标行的营地里帐篷上,一片嘈杂,夹杂着呼啸的风声,这雷声、风声、雨声交织成一片,似乎在为这对汉子悲鸣。 段姓的青袍中年文士和马腾带着那群黑衣汉子,早就把标行的标车带走了,只剩下空空的营地。 借着偶尔划破长空的闪电,只见营地地上的柳总标头,整个人被符剑砍得早已看不出模样,只是被雨水一洗,那早已凝固的血块便慢慢地融开,顺着沟壑流淌着,一直流到了翻仰在地,两眼圆睁的李副标头身边,与李副标头身边的血混成一片。 这对搭档多年的兄弟,如今只能用这种方式再行交汇,围绕着在这对难兄难弟旁边,自然还有数十枚被马腾丢下首级,只有那被砸成碎骨碎肉的马副标头孤零零地躺在一边…… 变天了,此时的柳梅儿和李杰也遭遇了夏夜的雨,几乎是连滚带爬,狼狈不堪地才找到一处避雨之处,要说这避雨之处也就一间破草棚,估计是去年蛾贼大乱,这房主应该是走的急,屋里除了年久失修,其他用品还都放在原处,一个破几案,几个就瓦罐…… 李杰和柳梅儿可顾不上嫌弃,在柳梅儿的协助下,李杰爬上屋顶,将茅草随手整了整,总算腾出了一片能遮雨的地方,因为是木头加起来的,所以这破草棚并不高,黑电和白云也乖乖地呆在里面,只是偶尔抬头嚼两口茅草。 李杰随手拆了那破几案,又背着柳梅儿,默运太平经,按赤焰决将火点燃,点起了火堆,整个破草棚里才算有点生气。 “李少侠,这可怎么办?”柳梅儿行路时带了大斗笠,所以并没淋湿多少,只是一边找地方挂起这斗笠,一边对着李杰道:“这雨下的也太大了。” “我也不知道,柳姑娘,你说的饮马河还有多远?”虽然李杰被淋湿了,但他知道,只要他一运功,这点水渍很快就会干掉,听到柳眉儿发问,李杰停住拨弄火堆,抬起头望着柳梅儿。 “饮马河倒不远了,前面七八里路就到了。”柳梅儿挂好斗笠,瞪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道:“这么大的雨,你不会还想走吧?” “你说下雨那饮马河会涨水?”李杰皱着眉头,有点不安地望了眼外面,刚好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外面密密麻麻的雨似乎更大了点:“那河有多宽?” “平时倒不宽,骑马可以涉水而过,只是一下雨,水从山上冲下去,河水就涨起来了,人马便过不去了。”柳梅儿被轰隆隆的雷声吓了一跳,用双手捂着耳朵,样子格外的可爱,带雷声一过,又接着道:“这雨要再晚来半个时辰就好了。” “那不行,不管怎么样,我们不能等河涨水!”李杰站了起来,打开行囊道:“要不,我来做两件蓑衣?” “做蓑衣干什么?”柳梅儿好奇地看着李杰,但随即捂嘴而笑,指着行囊道:“别说你一时半会做不成,就算做好了,我才不穿那丑死了的东西呢。” “那怎么办?”李杰望着外面白花花的雨水,一时半会也没有法子,只得愁肠千结地道:“实在不行,到时就弃马吧!” “喂,你说什么呢?亏你说的出!”柳梅儿闻言,两眼一瞪,朝着她的大白马边走边道:“说什么我也不会丢下白云的!” “唉~再说吧!”李杰闷着头答了句,低头取下水囊,喝了一小口,对着柳梅儿道:“你爹爹不是说切莫误了行程吗?” “关你什么事!”被李杰说弃马惹恼了的柳梅儿,白了李杰一眼,又摸了摸白云马,气鼓鼓地道:“我带的又不是真货,早点迟点有什么关系。” “你到底带的是什么?”李杰把水囊重新放好,对着柳梅儿道:“不是真货,给我看看如何?” “不给!”柳梅儿余怒未消,对着李杰耍小性子般道:“你说看我就给你看啊!” “好好!不看就不看咧!”李杰见柳梅儿那娇嗔的模样,心里不由得一软,本来柳梅儿就如他少年版本的老婆,李杰自然潜意识里习惯迁就了:“一个假货有什么看头,给我都不看!” “哼~”柳梅儿被李杰这故意一激,心里更是不快活了,对着李杰一跺脚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的,我不理你了!” “好吧,好吧,柳姑娘,柳大美女!”李杰看到柳梅儿急了,便不逗她了,随口便道:“我错了,行不行?” “知道错了,那我就给你看!”柳梅儿其实也只是心疼自己的坐骑,见李杰认错,也便下台阶般地道:“以后你不能说弃马了,我就给你看!” “好,好!不丢不丢!”看着柳梅儿极力维护她的大白马,李杰也没辙了,只得耐着性子顺着她的道:“再等一炷香,如果雨小了,我们继续赶路!” “喏,给你啦!”柳梅儿从怀里取出一枚戒指,一边递给李杰一边嘟囔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丑的东西还有人要,还是破铜做的!” 李杰顺手接过戒指,拿在手上,借着火光一看,这是一枚古铜色戒指,拿在手上轻飘飘的,都没什么重量,戒指是一圆整的整体,要说成是指环也行,之所以要称为戒指,只因这枚铜指环的戒面较大,形成了戒指的样式。 铜戒指的指环部分光滑,没有雕刻半点花纹,只是在戒面上浅浅地刻着一个圆,做工也粗拙,看起来确实就如一枚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铜戒指。 “我当什么稀奇,就这样的一个东西!”李杰一边说着,一边将铜戒指准备还给柳梅儿,就在柳梅儿也伸手准备接过来时,李杰脑海里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那天张郃的黑色行囊,顿时心里一紧,又把手收了回来。 ------------ 第九十二章 戒指戒止 “你逗我?”柳梅儿伸手一接,接了个空,当下俏眉一挑,作势便要打李杰。 “别闹!”收回粗拙铜戒的李杰头都没抬,立刻盯着戒面的那个圈,顿时一股极为熟悉的感觉在心里蔓延,当时张郃的黑色褡裢状的皮制行囊也是宛如一个整体,也是在褡裢的中间有个圆,通过那个圆就可以取物,难不成手中的这枚戒指也是须弥储物戒指不成,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喂!你发什么呆!”柳梅儿没接到戒指,却见李杰盯着手中的戒指如同傻了一般,便上去碰了碰李杰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柳姑娘!”李杰此时基本可以断定这就一枚须弥储物戒指,正待运转太平经,被柳梅儿一撞,便停住了,抬起头看着柳梅儿道:“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神吗?” “喂,你这人怎么净说胡话!”柳梅儿愣住了,只觉得这李杰极为奇怪,便没好气地道:“你莫不是想吓唬我吧!” “不是,我是问真的!”李杰单手握住铜戒,满脸认真的对着柳梅儿问道:“你只说信还是不信?” “不信!”柳梅儿见李杰表情认真,说得也认真,便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莞尔一笑,那双好看至极的大眼睛变成了一弯明月,脸颊上的那对迷人的酒窝也格外的灵动:“我信你个鬼!” “哈哈!”李杰一直认真地看着柳梅儿,见她调皮的样子,心里顿时明白了,便试着道:“柳姑娘,你看这枚铜戒指这么丑,给我算了,我另外给你枝簪花,如何?” “你要你簪花干什么!”柳梅儿立刻把脑袋摇的如铃铛一般:“肯定不行啊,这戒指是爹爹要我送到春风楼的,你要喜欢,到了京师我再给你买几个就是啦!” “哈哈,也行!不过到京师前,这戒指放我这里,等到了京师我再还你如何?”李杰见柳梅儿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便换了个说法道。 “这倒没问题,不过,你好奇怪哦!”柳梅儿见李杰说到洛阳给她,便同意了,只是用怪异的眼神望着李杰道:“你喜欢拿着就拿着吧!” “那就这么说好了!”李杰一边说道,一边将指环套入手指:“从来没戴过这些东西,我试试!” “一个大男人带这些东西,你羞不羞?”柳梅儿见李闯王准备直接戴手上,便乐不可吱地道:“你知道什么叫戒指不?” “戒指,我知道啊!”李杰一边随口答道,一边将铜戒套在左手的无名指上:“有什么问题吗?” “哈哈,哈哈!”柳梅儿见李杰戴着戒指,还把手放在眼前看,顿时笑弯了腰:“你还说知道,戴都戴错了。” “我戴错了吗?”李杰看着笑成一团的柳梅儿,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般,奇怪地问道:“男左女右,我没戴错啊!” “哈哈,哈哈!”李杰不说还好,这一开口,柳梅儿笑得更是厉害了,银铃般的笑声甚至让这个破草棚都充满了生气,只见柳眉儿半晌才道:“从来只有右进左退的说法,那有男左女右的说法,哈哈哈!” “右进左退?”李杰听得满头雾水,对着柳梅儿道:“你别笑了,好好说话,行不行?” “哈哈,哈哈!笑死本姑娘了!”柳梅儿如同中了邪一般,看着李杰懵了的样子,又笑了一阵才慢慢忍住笑,只是那俏脸憋的通红道:“戒指只有妇人戴,哪有男人带戒指的。” “只有妇人戴戒指?”李杰可从没想过汉末戴戒指还有什么惯例,便道:“男人戴戒指不正常吗?” “戒指,戒指,意思是戒止!”柳梅儿好半天才完全忍住笑,望着李杰道:“你呀你,尽闹笑话,取名闹笑话,还男人带戒指,让旁人看到了,不笑死才怪!” “戒止是什么意思?”李杰见柳梅儿还在说他搞错了,心里一虚,不由得声音也软了点:“这里有什么规矩不成?” “当然有啊,哈哈!”柳梅儿看李杰还戴着戒指没有取下来的意思,便道:“以前君王的嫔妃多,为了便于提醒君王,每当嫔妃来了月事,便带上戒指,意思是提醒君王戒止。哈哈!” “李嫔妃,你还戴不戴?”柳梅儿俏眉一挑,又接着调笑李杰道:“后来这法子流传出来了,这民间妻妾多的也有人开始效仿,慢慢地就形成了用戒指来记录生子的法子,如果适合生子,便戴银戒指在左手,如果有了身子,便戴金环在右手,你这铜戒指像金的,你却戴在左手,哈哈!” “哈哈,还有这规矩!”李杰听完,顿时满脑子的黑线,这是哪门子的事,汉末的规矩和后世大有不同,便一边取下戒指放入怀里,一边讪讪地笑道:“你别笑了,我不戴了还不成!” “不是我说你啊,你怎么总闹笑话!”柳梅儿见李杰收了戒指,也慢慢停住了笑,指着李杰道:“说起来你比我还大,你怎么一点都不懂事样。” “哈哈,山野之人,哪里有柳姑娘见多识广咧!”柳梅儿笑话自己,李杰又不好解释,说自己后世的规矩跟现在不同,只好奉承柳梅儿两句,好让她早点揭过这羞事:“你爹爹要我们四天内到春风楼,你要想清楚哦,如果水涨起来了,我们可过不去了。” “唉~这鬼天气真是的!”柳梅儿见李杰又说到走标的事,望了望外面的雨,气恼地道:“雨好像变小了点,要不,我们等下就走?”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李杰顿时哈哈一笑,连忙收起地上行囊,背在身上后,又帮柳梅儿去来她的斗笠道:“事不宜迟,过了河我们再休息也不晚!” “等我一下!”柳梅儿忽然脸一红,对着李杰道:“要不你先到官道上等我,我等下就来!” “你有什么事?”李杰疑惑地看了柳梅儿一眼,只见柳梅儿满脸通红,心里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便头也不回地道:“好!我先出去,你快点赶来就是,记得灭火!” ------------ 第九十三章 红蓝奇石 待得李杰牵着黑电走出了破草棚,行得稍远一点,柳梅儿才转过身去,这人有三急的,偏偏又是少男少女,要说起来,见面还不超过一天,柳梅儿自然羞涩了。 这夏天的雨就是这样,来的时候闪电狂雷气势很足,但下了一阵子后,可能是乌云散了,这天虽然还飘着小雨,但天色居然还亮堂了点。 李杰牵着黑电,倒也不在意,只是心里很不是滋味,那柳总标头到最后还是对他耍了心机,偏偏这柳梅儿似乎也不知情,可能是没来汉前的习惯,李杰总觉得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是处世的基本底线。 后世商业社会,普遍的社会观和价值观都基本统一了,比如诚信乃安身之本,敬业乃发展之基,而勤勉乃成功之母,李杰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自然对玩套路,耍心机极为反感,偏偏这柳总标头铁了心一般,从见面就给李杰下套。 而且柳总标头这套下的,连自家女儿都连一起了算计了,李杰觉得极为不合理,这如花似玉的柳梅儿可是柳总标头唯一的掌上明珠,连她也瞒着,难不成柳总标头真的无路可走了? 说什么只是要柳梅儿带上个赝品,要李杰护送她去京师洛阳,如今看来柳梅儿这边的才是真货。正好趁柳梅儿不在,李杰一边从怀里取出那铜戒指,一边寻思着这戒指里到底有什么能让柳总标头把唯一的掌上明珠都推入险境。 把戒指握着手上,李杰默运太平经,将真气导往手上,又往那铜戒指的戒面摸去,果然,那戒面尽管小,但李杰真气一接触到上面,顿时在心里就涌了一副画面一般,这戒指的容量可比张郃的那褡裢行囊要大多了,如果说张郃的那褡裢行囊是一箱子,那这戒指可就是装箱子的马车了,足足比那褡裢行囊大了十余倍不止。 李杰自然还来不及细想这些,便立刻被戒指里的东西吸引了,这戒指空间虽大,但东西却不多,只见底部堆着几堆红色,蓝色的石头,颜色深浅不一,大小也参差不齐,但都隐隐散发着光泽。 李杰心意一动,红色石堆最面上的那一小块红色石头便立刻到了他的手中,李杰握着这石头,正待查看,柳梅儿此时却骑着白云赶了上来。 “李杰,前面我们要下官道了!”柳梅儿的骑术明显不错,与那白云也相处的久,这人马合一的,自然很快就赶将上来:“我们要抄小路,才能过河。” “哦!”李杰见柳梅儿骑在马上,也一边将那红色的石头揣入怀里,一边翻身上了黑电,此时柳梅儿刚好上前:“那我跟你走。” “这天还真听话,我们出来,雨就小了!”言谈中,柳梅儿也发现这雨似乎小了点,夜色似乎也淡了不少,便笑着道:“那你跟我来吧,下了官道,路没这么好走的!” 七八里的山路,尤其是雨后,并不好走,到了后面,李杰和柳梅儿也不敢骑马了,干脆牵着马,所以也花了不少时间,才走到饮马河边。 确实如柳梅儿说的,饮马河并不宽,但汉末本来就对河道整治不是很在行,尤其是这野外的河流,更是没人去管,所以这暴雨一下,山上的水冲了下来,这河水就涨。 还好这夏天雨虽然来势吓人,但下的时间不长,待到李杰和柳梅儿还没走到河边,雨便停了。 这雨一停,天色也更亮了,估计已经快到黎明时分,山风也就小了点,虽说这清晨雨后的风吹在人身上,并不剧烈,但是柳梅儿和李杰都被淋湿了,所以感觉起来还是有点凉意。 “这就是你说的饮马河?”李杰指着前面被山洪冲的浑浊的小河,试探着问道。 “是的,这就是饮马河!”柳梅儿随口答了句,一双大眼睛却到处乱瞄,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见到柳梅儿这探头探脑的样子,李杰好奇地问道。 “找到了,找到了!”柳梅儿没回答李杰,忽然眼睛一亮,指着河中间一块大石头喜笑颜开地道:“你看那块龟背石。” “看到了,怎么呢?”李杰顺着柳梅儿纤巧的指头望去,只见河中间隐隐有块大石头,被河水冲的光溜溜的,只有顶部还长着些许柴草。 “那龟背石如果没被淹,我们就可以过河!”柳梅儿斜眼望了下李杰,翻身上了白云,对着李杰道:“你不会让我下水吧?” “你的意思是?”李杰看了眼喜笑颜开的柳梅儿,心里便立即明白了,便习惯里嘴角一抽搐,又用手指摸了摸鼻子道:“知道了,柳大姑娘,你坐好就是。” “哈哈~你也不呆!”柳梅儿见饮马河还能过,心情大好,坐在白云马上,把手指朝河对面一指:“从这里对着那龟背石走,都是浅滩。” 李杰苦笑一声,肩膀一耸,自觉的牵着黑电白云,便下了河,踢踢踏踏地朝着河中心的龟背石慢慢摸去。 又了柳梅儿指引,这饮马河确实不深,大约刚到李杰的腰部,这黑电白云又高大神骏,柳梅儿坐在白云背上,把双脚翘起,居然鞋袜都不湿地在李杰的牵引下便过了河。 ———————————————————————————— 李杰和柳梅儿是正在过饮马河,张员外的牛车车队此刻差不多已经快赶到了京师了,汉末的京师范围特别大,这张家车队打尖的小李庄离洛阳城差不多还有两百来里,都已经算是近京畿地区了,按正常的速度,不出意外的话,张家车队差不多不要三天就能赶到了。 “重八大爷!”甘二舅刚安排好车队的行程,待上路后,骑着马赶到重八大爷的牛车前,一边在厢板上敲了两下,一边大声地打着招呼。 “什么事?”重八大爷从牛车里探出头来,一见是甘二舅,要说这张家车队赶往京师,这一路上甘二舅照顾车队不可谓不累,于是,重八大爷顿时面露笑容:“原来是甘二舅,来来来,上车来坐坐!” ------------ 第九十四章 莫名心惊 “重八大爷,我只问句话,就不上车了!”甘二舅骑在马上,皱着眉头道:“你说新姑爷一个人去朝歌,按说早就要回来了,他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你每天都来问一遍,我哪里知道啊!”原本两人一车还有个说话的人,自从李杰离开车队后,重八大爷也倍觉无聊,和张员外坐一起,张员外又絮絮叨叨,一门心思全都放在升官发财上。 这重八大爷又把希望寄托在李杰身上,只希望通过李杰能找到开灵丹,自己活了一辈子,如果不知道神仙法门还好,这自己不仅知道,甚至都亲身见识过,只可惜偏偏自己资质愚钝,要是没有那开灵丹,此生终究是无望踏入。 这人就是如此,就好比一人站在电影院外面,明知里面极为精彩,可惜就是没票进门,心里再痒也没办法。 重八大爷正是如此,活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看到李杰,也算找到了进门的希望,结果给他讲了个逗孩子的故事,那李杰便独自一人离开了,如果不是事先约好,又与张雯瑜订了亲,重八大爷都没把握李杰去了还会不会回来。 当然这些都是重八大爷一个人坐在牛车的瞎想的,见甘二舅每日里来问一遍,重八大爷也忐忑起来,又犹豫地道:“能出什么事,你那新姑爷什么身手你还不知道,再说了,这不还有三天才到京师吗,你的新姑爷肯定会来的。” “能来就好,能来就好!”甘二舅每天来和重八大爷问一遍,其实也就为了听重八大爷说句没事,也好自己心安,重八大爷一说完,甘二舅便把马腹一夹:“那我先去前面看看了,您老先歇歇吧!” “歇歇!歇得身子骨都快散架了,歇个毛啊!”重八大爷一边退回牛车,一边在嘴里念叨着,如果李杰在,肯定会惊奇,平常道貌盎然的重八大爷什么时候也粗鲁起来了。 —————————————————————————————————— 李杰和柳梅儿涉过饮马河,后面的路程便顺利了,由于星夜赶路,再按照柳梅儿的安排,这一路上倒平平安安。 但由于柳总标头的算计,被李杰发现不对后,李杰心里便一直不快活,这事一直在他心里磨,这柳梅儿像极了他以前的老婆,又活泼可爱的,李杰观察良久,完全确定这柳梅儿确实不知情,所以具体要如何做,李杰还是没打定主意。 这日,过了五龙口,李杰和柳梅儿便转向正南一路疾驰,果然是路遥知马力的,这一赶路,那黑电白云大宛马的特性便体现出来了,连续三天的狂奔,要是寻常马匹不说累趴,最起码也会疲惫不堪,但这黑电白云速度却几乎不减。 这不,还不到正午时分,李杰和柳眉便到了离洛阳只有十余里的一个小湖泊边,要说着是小湖泊也说的过去,整个湖泊狭长,旁边却散乱许多水道,这水道一多,山涧便多,从五龙口顺道去京师基本都要经过此处,所以行商一多,便依地势取名为顺涧,意思是顺着山涧而过的意思。 看到有湖泊,柳梅儿想起了李杰的烤鱼,还没到正午便嚷着要停下来吃鱼,李杰拗她不过,便到湖边抓了几尾肥鱼,架在火上烤得香油直滴,柳梅儿也吃得鼓腹含和的。 “我说李杰,这就要到京师了,那戒指你把玩几天了,是不是要还给我了啊!”柳梅儿吃饱抹干嘴巴,又就着水囊灌了几口水,对着正在收拾残局的李杰道。 “你别急!”李杰一边收拾残局,一边笑着道:“我还正有事要和你商量商量!” “这有什么商量的,这可是我爹爹要我送到春风楼的东西!”见李杰浇灭火堆,柳梅儿有点不解地道:“你喜欢这些东西,到时我多买几个给你就是。” “哈哈,你别急!”李杰找了块干净的空地坐下,对着柳梅儿道:“这一路来,你送了李某名字,说来李某还得向你道声谢!” “这有什么谢的,你还不知道男子不戴戒指呢!”柳梅儿见李杰说起旧事,大眼睛便笑得弯了,那对极为灵动酒窝瞬间又爬上了她的俏脸:“你请我吃烤鱼,等到了京师,交了标,我请你吃好吃的哦。” “好说,好说!”李杰这几日一直在想,要不要把这戒指才是正品的消息告诉柳梅儿,但又怕她担心。 就是那戒指里的红蓝奇石,李杰也趁柳梅儿休息时研究多次,但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只是感觉这东西不凡,否则柳总标头那会千两黄金不要没关系,也非得要护住这戒指。虽然搞不清那红蓝奇石是什么,李杰见戒指的奇石各有数十块,便红蓝各选了几块稍微大的放在了自己的行囊。 连续三天赶路,一到柳梅儿休息时,除了研究那红蓝奇石,李杰便握着灵玉龙配修炼,几天下来,自己明显感觉突破炼气五层怕就在这两天了,也不知是修为增加,还是修炼的仙家功法得缘故,自从今日过了五龙口,李杰就总是莫名的心惊,冥冥中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 “怎么不走了呢?”柳梅儿见李杰只是随口敷衍,又不起身,便走过去,也找了块石头,用嘴吹了吹,欠着身子坐了下来。 望着低头沉思的李杰,柳梅儿想起这几日来,李杰一直照顾她吃睡,好像他休息的时间都没自己的一半,当下便心里一软,对李杰柔声地道:“这几日累着了吧!” “没事的!柳姑娘!”听到柳梅儿的柔声,李杰抬起头来,面色很是慎重地道:“对了,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你一定要听好!” “什么事?”柳梅儿正心疼李杰疲惫,不料李杰却慎之又慎地说要她听好,这一反差顿时让她那欠身坐着的身子一震,有点不解地望着李杰讶然道:“需要这么慎重吗?” “恩!”李杰望着柳梅儿,稍微迟疑了一下,从怀里取出那枚粗拙铜戒指,用手指了指,便一字一句地沉声道:“柳姑娘,你爹要你送的这枚戒指才是你们标行真正的货。” “你不是骗我吧?”柳梅儿闻言,心里极为不信,但又见李杰说的极为认真,一边起身伸手准备去拿那铜戒指,一边用着怀疑的眼光看着李杰。 “你先坐着,听我说完!”李杰把手一缩,示意柳梅儿坐下:“很多事,我说给你听你也不懂,但我可以拿任何东西担保,这就是你们要送的真货,绝对不是赝品!” “还有,你先别说话,我告诉你,从今日启程到现在,我从没有如此心惊过,今天怕是要有大事发生了!”李杰见柳梅儿还是一脸的不相信,便干脆说的更直接了。 “而且你也知道,你爹爹宁可送我黑电白云,都要我护送你来京师,搜易此事必定不小!”李杰看柳梅儿神色也开始紧张,便继续道:“不过你也别担心,只是今日我们怕要小心点才行!” ------------ 第九十五章 分道扬镳 “好,我知道了,你把戒指还给我吧!”柳梅儿见李杰说的凝重,这几日相处也觉得李杰也值得信任,便将信将疑地点着头。 “戒指肯定要还给你!”李杰这几日想了很多,比千两黄金要重要的多的戒指,必定不是寻常之物,如果不是以前碰到张郃,而且张郃说会送他百石腰带,李杰还也会觉得这戒指就是惊天宝物,但如果戒指都不是最珍贵的,那么肯定就是里面的红蓝奇石珍贵了。 “那你给我啊!”柳梅儿见李杰只嘴上说,却并不把戒指给自己,有点不高兴地道:“我怎么都不觉得这破铜做的戒指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很多事我没法和你说,但信与不信,我不强求你!”李杰干脆把戒指收到怀里,看着一脸不解的柳梅儿道:“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把黑电白云留在这里,我们走到京师,等到春风楼外,我把戒指给你交了货,你再回来取马吧!” “你这人怎么如此霸道?”柳梅儿见李杰把戒指都收回去,顿时脸色一变,大为不快地道:“快马加鞭,不到二个时辰就可以到春风楼,你要搞这么复杂干什么?” “唉!你要如何才能信我?”见柳梅儿发火,李杰满脸无奈,对着柳梅儿道:“你知道你爹爹为什么要我护送你吗?” “知道,那天在马厩你也听到了,我爹爹说你身手极高,比他都要厉害很多!”柳梅儿迟疑了下,但还是说了出来:“不过,我从小跟爹爹行标,这行标的事我可比你清楚多了。” “要是寻常的行标,李某自然不如柳姑娘!”李杰见柳梅儿坚持,只得把心一横道:“但这不寻常,这么说吧,这戒指就是给我,我也不敢要,这东西太贵重了!” “你不敢要,那你还给我啊!”柳梅儿见李杰总是云里雾里地说的玄乎,就是不把戒指还给她,顿时如同中邪了一般,对着李杰冷声道:“再说,你说只要我带你到京师就可以了,京师就在前面,你可以把东西给我,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就是。” “唉~你让我想想!”李杰觉得自己说的够明白了,可明显这柳梅儿一点都不领情,顿时心里泛起随柳梅儿算了的念头,但今天出发后一直心惊胆颤的,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如果就这么让相处了几天的柳梅儿一人去交标,还是感觉不妥当。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如此婆婆妈妈!”柳梅儿被李杰弄得很不开心,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狠狠地把腰间水囊取下,又咕咕地灌了几口,盯着李杰极不客气地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柳姑娘,戒指我可以先还你,但你要听我的,我们把马留在这里,如何?”见到柳梅儿风凉话都说出来了,李杰边从怀里掏出那枚外表粗劣的铜戒指,拿在在手上对着柳梅摇了摇。 “好,听你的就是,戒指给我!”柳梅儿一边嘴里承诺,一边走过来伸手取过了李杰的戒指,然后头都不回地朝她的白云马走去:“京师到了,李少侠,咱们就此别过,不送!” “你!”李杰见柳梅儿嘴里答应,取过戒指后便要骑马离开,顿时语塞,心里顿时两个念头在作战,一个是随柳梅儿去,一个是跟上去。 李杰还愣在原地这左右不定的,柳梅儿倒干脆地骑上白云,斜瞥了李杰一眼,见李杰脸色阴晴不定,想起这几日李杰待自己还不薄,便道:“到洛阳,有空可以来东市的清云馆找我!” 言罢,再也不管李杰听没听到,柳梅儿一夹马腹,那白云跟柳梅儿已久,心意相通,顿时一声轻嘶,迈开大长腿便跑了起来。 大宛马的脚力不错,这顺涧的地势也复杂,李杰在原地慢慢收起行囊,柳梅儿骑着的白云便消失在拐弯处,李杰甩了甩头,似乎想把这等不快扔掉一般。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柳梅儿一心要走,自己又不是她的谁,按说她爹也只要自己送到洛阳就行,这个地方差不多也算是洛阳地界了,总不能因为自己觉得心惊就强扣住她,李杰一边悻悻地想着,一边翻身上了黑电,朝着柳梅儿的方向也奔去。 离开张家车队已久了,要是如重八大爷说,八百里行程,不遇坏天气这些意外,差不多张家车队也到洛阳了,就算慢点,也就在这几日必定会到。 骑在黑电身上,都不用李杰指路,这黑电和白云在一起时间长,竟然自己开始飞奔起来,李杰也省得费心,便自顾自的想起张家车队来了。 那重八大爷说等到了洛阳,便带自己去正一元皇派,难不成这洞天福地的还能在京城不成,如果不在京城,那会在哪来呢? 自己修炼太平经,有了这灵玉龙配,差不多就要到炼气五层了,按太平要术记载,到了炼气五层,可就可以开始沿袭咒术了,想想自己如果能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风来雨来,这不还是呼风唤雨了。 李杰也知道自己想的多了,其实道家的咒语极多,但最多的还是治病健身的,比如清心咒,安魂咒,净身咒等,只有极少的攻击性咒,比如起风咒,起雨咒,起雷咒,起云咒。 而且这些攻击性咒语按太平要术所言,不仅极不稳定,如果施法者不得要法,或者被别人反制,那极有可能把自己给伤身伤神了。 正在李杰乱想之际,刚拐个弯,忽然骑下大宛马黑电一声哀嘶,马眼里居然泪水潺潺,李杰正待奇怪,把头一抬,顿时心头大紧,说时迟那时快,李杰的太平经宛如通电的开关,轰隆一下就运转起来了,那子午黑沙刚体决也随即被他急急祭出,皮肤上顿时黑线浮现。 踩着幻魔真影决的李杰,一个轻身,整个人就如同一团柳絮一般,从黑电身上轻轻巧巧地飘落了地上。 李杰一个纵跃,跳到路边,只见那匹极为神骏的大宛马白云倒在血泊之中,样子极为惨烈,大白马的整个马头被砸得已经没有马头的样子了,半边马头留在身子上,另一半却是破碎,甚至还有一只马耳朵扯着血线离了二三丈远,只有那修长的大长腿还在抽搐…… 柳梅儿出事了! 李杰稍一查看,见这白云大宛马还没死透,顿时心里大急,连忙抬头左右扫视,整个官道上空无一人,哪里还有柳梅儿的半点踪影。 ------------ 第九十六章 狼入羊群 “该死!”李杰此时哪里还顾得上责怪柳梅儿不听自己的话,只因白云马还没死透,敌人还没走远,那太平经便不要钱一般按幻魔真隐诀全力运起来。 这幻魔真影决本来就是仙家功夫,李杰的修为又逼近炼气五层了,这不要命地全力催动起来,顿时李杰整个人如同离弦利箭,甚至比那黑电奔跑起来都要快上不少,一个呼吸不到,朝着马儿撤离的方向,李杰整个人消失在这顺涧的弯道上。 估计对方抓了柳梅儿,也没把李杰放在心上,撤离的时候倒不快,李杰不到半柱香时间便见到了七八个五大横粗的汉子,那柳梅儿看样子是被直接敲晕了,整个人被绑的粽子一般,丢在一匹黄骠马的背上,随着马儿的前进,那破了一半斗笠也跟着一甩一甩。 李杰见状,不由心思连转,稍作迟疑,便更是一溜烟地追了上去,一边跑一边喊:“喂,你们那个的包裹掉啦!” 果然,前方的那群魁梧汉子闻言停了下来,互相对方一眼后,正准备开口,但见这李杰跑的速度似乎太过于快,眼神里顿时凶光闪闪,纷纷抽出武器恶狠狠地喝道:“哪里来的野种,敢找爷爷的不快活!” “你大爷!”李杰一边将幻魔真影决催到极致,嘴里倒没停,回骂一句后,便瞬间到了那群汉子的马后,殿后的那名汉子手持的也只是一柄环首马刀,见李杰赶来,便嘴角一裂,露出对黄黑的大板牙,手上倒不慢,举起那环首马刀,借着马匹,居高临下的朝李杰面门砍将下来。 李杰单手朝背后一拖,那多日不曾出手的闯王大刀便被抽出,随着苍狼破月刀的拔刀起手式顺势使出,那包裹在闯王大刀的布片顿时四散,甚至连李杰的刀光那黄黑板牙的汉子都没看到,更别说他的刀砍没砍下,便整个人连人带马被李闯王用了刀芒的拔刀起手式,干干脆脆地斜切成了两段。 甚至李杰冲过去后,那包裹闯王大刀的碎布片才伴随着那大汉一同落在地上,其余的魁梧汉子正准备纵马冲上来群殴李杰的,见到此状,那还敢上前,一个个旋即勒马,顿时慌成一团。 “给老子滚回去!”李杰见其他汉子让开,也没多想,直接朝着柳梅儿的那匹黄骠马冲去,还未抵达,就听见炸雷般的声音伴随着一根怕有婴儿腰杆粗的狼牙棒,劈头盖脑地砸了过来。 李杰此时刚斩了那黄黑板牙的汉子,这冲劲刚过,正处于旧力刚过,新力未生之际,见这狼牙棒来的迅猛,后退已来不及,顿时一股气强行一憋,子午黑沙刚体决带动的皮肤黑线一晃,竟然险之有险地钻到那使棒汉子的马下。 “死!”李杰钻到马腹下,一口真气回转,李杰的修为已临近炼气五层,那苍狼破月刀的第一式也趋于大成之际,只见刀芒一闪而出,竟然吞吐寸许不止,带着风声往上马腹一撩,使狼牙棒的汉子才堪堪滕起马背,那马儿就这样被李杰的拔刀起手式直接一分为二。 “你是何人?”此时那使狼牙棒的魁梧汉子才落地,见到李杰连消带打,仅仅二个回合便杀一人,斩二马,既霸道又凌厉,便将那狼牙棒斜拖着,脸色神色甚是凝重。 “要你命的人!”李杰知道戒指的重要,本来极为忌惮对方的埋伏,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七八个汉子除了这用狼牙棒的青年,其余的连好手都算不上。 “你敢杀官兵!你就等着绘影海捕吧!”此时剩下的六名汉子骑在马上,竟然不敢过来,只是一个个用武器指着李杰大声威胁道。 “官兵?”李杰一愣,旋即冷笑起来:“敢惹你爷爷,就是天王老子也没用!” 李杰知道因为戒指太过于珍贵,趁着这几人身手并不高明,所以并不愿多耽搁,言罢便狂运太平经,又踩起幻魔真影决,如同幽影一般,一个虎扑便朝着最近的汉子扑去,手上闯王大刀一举,那汉子见识过李杰的高明,竟然一边跳马而逃,一边狂呼救命。 但李杰的速度那是那汉子能躲得开的,几乎在那汉子跳马落地瞬间便被李杰的闯王大刀直接割了喉咙,整个头颅都只剩下一点皮肉连在身子上了。 那使狼牙棒的青年见李杰话没说两句,便动手,顿时勃然大怒,正准备再次杀将过来,却见到李杰干脆利落地又斩一人,顿时步子一停,竟然将手中的狼牙棒当作巨大的暗器,狠狠地砸了过来,人却连连后退,嘴里大喊:“逃!” 李杰见状也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对于这七八个大汉来说还真是狼入羊群,就是一直到现在,除了那使狼牙棒的青年抽冷子的那一棒外,李杰几乎连为难之处都没有。 毕竟李杰修炼的可是仙家功夫,和这群普通的精悍士卒较量,自然是高明的不止一筹。 那高大的青年其实正是在镇远标行营地里棒杀马副标头的马腾,原来他奉了那青袍中年文士的命令,亲自带人,昼夜换马不换人赶到洛阳布局的。 李杰和柳梅儿的大宛马脚力虽好,但也顶不过官兵的黄骠马轮流驱使,先前本来领先的路程,这三四天下来,竟然被马腾抄到了前面。 那马腾也是有眼力之人,无论是开始的抽冷子第一棒,还是到后来直接的投掷狼牙棒,都显得极为果决,马腾全力掷出的狼牙棒刚好封住李杰追击他的来路,逼的他只好侧身一让。 就是这一让,马腾便如牛角山上那只被吊颈白额虎吓坏的麋鹿,竟然方向都不分,直接扑通一声朝山涧的水路里跳去,李杰愣都没愣,直接把手指一甩,只见一声“火来!” 一道红颜至极的火光便尾随着马腾同时落水,那山涧的水面上便顿时腾起熊熊烈火,其余的那五人哪里还敢动。 “上师饶命!”如果说那五人先前还有勇气和李杰对战,看到李杰这只赤焰决后,顿时落马趴在地上,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只是做死的磕头乞命。 李杰没理会他们,只是走到黄骠马前,一把将柳梅儿从黄骠马上托了下来,三下五去二就松了绑,平放在地上,取掉柳梅儿破烂的斗笠,定睛一看,只见柳梅儿面如金纸,两眼紧闭,那极为好看的樱唇还被一团破布塞住。 一看柳梅儿就是受了重击,而且这几名汉子手头都不秀气,柳梅儿的脸上都有好几道血痕,那捆绑她的绳子也深深地将她的手脚勒得青紫。 ------------ 第九十七章 标头死讯 李杰强忍着内心的愤怒,一边默运太平经,一边对柳梅儿推宫过血,这荒山野外的,自然无法进行炎灸术,但幸好柳梅儿的症状明眼一看就知道她是后颈被切了一掌,人被打晕后再遭的捆绑。 这柳梅儿也是练家子的,身体体质自然不错,一般的人被重击后,一般大脑会自我保护而晕厥,但几乎都用不了半个时辰绝大多会醒来,李杰从追赶到赶走马腾,时间差不多也进半个时辰了。 果然李杰才刚开始推宫过血,柳梅儿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上,睫毛便晃了几下,整个人便悠悠地醒了过来,随即整个人身子一震,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待慢慢看清楚眼前的人是李杰后,那眼泪便唰唰地流了下来,嘴里也呜哇一声哭将出来。 要说这柳梅儿可是柳总标头的千金宝贝,掌上明珠,就是平日里行标,也只是路途上吃点苦,自小到大哪里真正挨过打,受过伤,这马腾一伙可都是刀头舔血的兵痞,下起手来,自然没轻没重。 “你醒了就好了,别哭!”虽然马腾被吓得跳水而逃,李杰也清楚知道,因为那枚粗拙铜戒指,肯定不是马腾这等货色能觊觎的,这心头的警讯一直没减,见柳梅儿居然哭了起来,连忙一边取下水囊递给她,一边阻止道。 那几个跪地求饶的汉子,估计不仅见到李杰杀人不眨眼,而且应该是见识过李杰这等人神出鬼没的功夫,连上师的名号都喊出来了,加之身手要比他们好得多的马腾逃走时,都被李杰的赤焰烧到水里,多半也是凶多吉少,他们自然一直跪在原地,连逃跑的心思都不敢有了。 “别怕,有我在!”李杰扶着柳梅儿喝了口水,便指着跪成一地的那五名汉子对着柳梅儿道:“这几个就是抓你的人!” 柳梅儿这才放下水囊,朝那几人看去,随即又看到了那被砍成两截的马和被李杰砍杀的二人,忽然见到斜插在地上的狼牙棒,顿时娇躯大颤,似乎想到了什么,指着那枝狼牙棒道:“那人在哪里?” “跳到水里去了!”李杰见柳梅儿发问,连忙指了指边上的马腾逃走的方向,一努嘴道:“从哪里逃走的。” “是他杀了我的白云!”柳梅儿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煞白,一双手抓住李杰的袖子,那纤巧的手指都发白了,只见柳梅儿用着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颤颤地对李杰道:“他们还说我爹爹死了~” “柳总标头死了?”李杰闻言,瞪着眼睛望着柳梅儿极为难看的脸色,旋即又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他们的身手应该拿柳总标头没有办法!” “你,过来!”说完,似乎为了证明他的话,李杰一指离得最近的一名汉字道:“告诉我,柳总标头现在怎么了?” “上师饶命,上师饶命啊!”那被李杰点名的汉子,顿时吓软了,魁梧的身子都如同筛糠一般,只是伏在地上磕头,却不敢回答李杰的话。 李杰眉头一皱,正待再问,柳梅儿此时倒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神色极为紧张地盯着那汉子道:“我爹爹人在哪里?” “啊~”见柳梅儿再次问起,那魁梧汉子立刻承受不了,如同疯了般,拼了命一般,爬起来便拔腿居然想向后逃去,嘴里大喊:“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哼~”就是在镇远标行那石饼脱杆,李杰都能后发先至赶上,这普通的精悍兵卒,李杰只是一个纵跃,还是刻意留手,便一拳轰在他的后背,顿时那汉子便摔了个狗啃泥:“想跑,你在找死!” “我们说,我们说!”其余那几名汉子本来也想跟着逃的,见李杰一个呼吸不到,便干净利落地解决了那被点名的汉子,一个个刚动的身子又趴在地上磕起头来:“上师饶命,上师饶命!” “好,说吧!”李杰站在原地,眼睛里却精光闪闪,只待有人逃走,便准备给他雷霆一击。 “柳总标头被另一个上师杀了!”其中一名看起来稍微精明的汉子,跪伏在地,只是把头抬起,对着李杰道:“上师饶命!不怪我们的事,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请上师明鉴啊!” “上师?”李杰闻言一愣,随即看到柳梅儿听到自己的爹爹被杀,宛如遭受雷轰,头一歪,身子竟然晃晃悠悠起来,眼看又要倒下,李杰立刻一个箭步,上去单手扶住:“柳姑娘,节哀!” “爹爹!啊!爹爹!”柳梅儿此时如同失了魂一般,一双大眼睛立刻无神,只有那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整个人也软软地几乎靠李杰单手支撑着,只有嘴里在干嚎着:“我的爹爹啊!” “柳姑娘!柳姑娘!此地不宜久留!”李杰见柳梅儿这伤心的样子,耳朵里突然听到不远处得得的声音,心里那不安更为明显,连忙大声地摇晃着柳梅儿道:“你听到了吗!柳姑娘!” 咋闻自己的父亲被杀,这刚受重击的柳梅儿顿时就如失魂了一般,但毕竟练家子出身,见李杰焦急的样子和语气,柳梅儿还是本能地站了起来,极力地维持着自己的心神,只是脸色的悲切更浓了。 “你说的上师,在哪里?”李杰见柳梅儿勉强控制住自己,连忙转过头去,对着跪在地上那汉子问道。 “回上师,段上师已回洛阳了!”那汉子见李杰只是询问,便立即乖巧地回了句,又把头往地上做死的磕:“上师饶命!小人上有老母,下有妻儿,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请上师可怜可怜,饶命啊!” “饶命啊!上师饶命啊!”其余的几人也赶忙趴下,齐声求饶起来。 “李杰!”柳梅儿摇摇晃晃一阵子后,竟然慢慢地稳住了身子,一口瓷白的牙齿紧咬樱唇,但从口里却挤出冰冷的几个字:“快点杀了他们!替我爹爹报仇!” “好!”李杰正待点头答应,忽然耳朵一转,连忙回头,只见那匹黑电哀悼一阵白云后,见李杰飞奔而去,居然通灵地赶了过来,李杰顿时大喜,指着黑电来的方向,对着柳梅儿道:“黑电来了,你快牵着它!” 其实不用柳梅儿做什么,那黑电便慢慢地靠近了柳梅儿,毕竟黑电白云,柳梅儿做为它们的主人已久,自然老马亲主。 “上师饶命!”那几名汉子见柳梅儿要杀他们,偏偏又有李杰在,他们根本逃又逃不了,还手又还不够李杰一招的,顿时大急,见李杰和柳梅儿关注黑电去了,一边跪在地上拼命的告饶,一边互相对视,只希望能找到条活路。 ------------ 第九十八章 横生变故 “上师,上师!”见识过李杰赤焰决的那稍微精明的汉子,立刻见李杰要转过头来,立刻大喊道:“我知道一处有宝贝,我愿意将宝贝奉上,只求上师饶命!” “哦,什么宝贝?”李杰刚转过头来,正准备按柳梅儿的要求,砍杀了这几位好替柳总标头报仇,闻言不由一愣,随口问道。 “上师,上师,我知道段上师的秘密!”见着精明点的汉子像是找到了办法,另一个汉子也眼珠一转,跟着大喊道。 “我也知道……” “我也知道……” 其他的汉子忽然心意通了一般,就连狗啃泥的那汉子也爬起来,也学着两名大汉纷纷一边跪地告饶,一边大喊着,只求活路一般。 见到这七嘴八色的样子,柳梅儿顺手牵着黑电,稍微惊异地看着李杰,虽然这几名汉子告饶求命声不断,但李杰此时心里的不安更浓烈了,瞬间便明白了他们在等帮手,当即大喝一声“你们找死!” “柳姑娘,快走!”紧接着对着柳梅儿大喊一句,便狂运太平经,踩起幻魔真影决,将闯王大刀一把拖起,官道上立刻残影重重,李杰便带刀朝那五名汉子掠去,那五名汉子也随即两眼圆睁,如同约好了一般,一个个怒吼着捡起开始丢在他们面前的武器,就准备还手。 此时,李杰那里会给他们机会,只见刀光闪闪,刹那间便将那五人的一刀一个全部结果。 那五枚首级随着飞溅喷射而出的鲜血还刚落地,李杰回头一看,见到柳梅儿翻身上马,似乎还在等他,便连忙把手朝北方一指,神色极为紧张地怒喝一声:“还不快跑!” “哈哈,走的了吗?”紧随着一阵嚣张的阴笑,一名青袍中年文士山涧处飞跃而下,甚至都不见他身形晃动,刹那间便一个轻身,稳稳地踩着一匹黄骠马背上,深深地吸了口气,又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道:“好新鲜的味道!” “你是谁?”李杰见柳梅儿骑在黑电上还没动,赶紧对她一使眼色,便沉声望着这青袍中年文士道。 “柳梅儿!”那青袍中年文士理都没理李杰,一双桃花眼却盯着柳梅儿,随手就把手一挥,凭空又出现了那张黄色符纸,在空中一飘,竟然化成了一枚寒光闪闪的短剑,诡异地停在了半空中,那青袍中年文士一边施展法术,一边却阴测测地道:“果然和云儿长的有几分相似!” “你是谁?”柳梅儿被那青袍中年文士诡异的功法吓了一跳,顿时只觉得一身发毛,但看了一眼李杰后,俏眉一挑,便沉声问道:“你认得我?” “哈哈,我是谁?我是你段伯伯!”那青袍中年文士诡异一笑,又对着柳梅儿道:“把东西给我!” “我不认得你!”柳梅儿见那中年文士的功夫诡异,神色越发紧张,便一边靠近李杰一边道:“你要什么东西?” 就在那青袍中年文士施展出法术时,李杰不仅知道柳梅儿一时半会也跑不了,而且心里顿时发苦,这青袍中年文士施展出的可不正是炼气七层后才能施展的符剑术,如此看来,这青袍中年文士至少比自己高三个段位。 “此人难敌!”难怪今日心里警讯不断,李杰见柳梅儿过来,也靠拢过去小声地道:“柳姑娘,你别下马,把戒指给我,等下你往北逃,我来引开他!” 柳梅儿见到青袍中年文士的法术,又听李杰一说,哪里不知她在此处纯粹是个拖累,便从袖口将戒指滑下,悄悄地交给了李杰。 就在柳梅儿一边问青袍中年文士要什么,一边将戒指递给李杰时,那青袍中年文士眼神一紧,神色倒没什么变化,只是阴笑着道:“就是那戒指,给我!” “快走!”李杰顺说将戒指踹入怀里,对着黑电的屁股就是一巴掌,大喝一声:“东西在我手上,你要就跟我来!” “我答应了吗?”那青袍中年文士见李杰强行驱使黑电载着柳梅儿逃跑,不由得冷冷一笑,只把手一指,那符剑便电闪一般朝黑电的砍去。 “呔!”李杰见状,立刻狂运太平经,将苍狼破月刀的拔刀起手式用到了极致,只见踩着幻魔真影决的李杰拖着闯王大刀如同长了眼睛一般,那闯王大刀上还带着寸许长的刀芒,噼啪一下挡住了那符剑。 “哦!没想到你也是修士!”那青袍中年文士见符剑被挡,一招手,那符剑便倒飞回去,稍一定睛后不由大怒:“你敢伤我符剑?” 果然大宛马脚力不错,就在李杰和那青袍中年文士交手的这弹指一间,那黑电载着柳梅儿便已跑出数丈。 见袍中年文士收回符剑,李杰便拖着闯王大刀,大马金刀地堵在路中间,见到青袍中年文士发怒,李杰倒一愣,那符剑似乎远没有自己想象的厉害,这刀剑相交之际,符剑的气力是足,但自己的闯王大刀好像切割了那符剑。 “废话少说!”李杰见和青袍中年文士第一次交手,居然还隐隐占了上风,心里不由大定,再加上柳梅儿已经跑远,这拖住青袍中年文士应该不成问题。 “哈哈!阴沟里翻船了!”那青袍中年文士见方一交手后,李杰似乎不如先前那样畏惧,不由冷笑连连,一边掐诀收回了那符剑,一边从袖子里解出一鞭状武器:“谁家小儿,也敢胡乱出头,段某就替你长辈管教管教你!” “废话少说!”李杰定睛一看,那青袍中年文士开始抽出长鞭,必定有异,此时那还会傻傻地等着那青袍中年文士准备好,当下不敢多言,只是又将上句原话怒喝出来。 同时火力全开,只见李杰踩着幻魔真影决,祭起子午黑沙刚体决,将闯王大刀的刀芒吞吐着,用自己最为擅长的拔刀起手式,如同初生牛犊一般,居然抢先朝那青袍中年文士劈砍过去:“你也吃我一刀!” “撒手!”李杰的闯王大刀和那青袍中年文士的挥出的九节鞭嘭地对撞了一下,虽说那青袍中年文士用的是软兵器,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功夫,那九节鞭在一束青黑色的真气包裹下,竟然如坚硬的如同铁枪一般,那九节鞭的鞭头便是枪击,其余八节便是枪身。 不知是否是青袍中年文士的功夫怪异,还是确实超过李杰修为太多,借着形成枪状的九节鞭居然将李杰的闯王大刀高高弹起,眼看就要脱手,李杰顿时吓了一跳,双脚往地上一蹬,身子在空中一拧,人便随刀而走。 如果边上有人,这一次对手,看起来就如这青袍中年文士只是一挥手,李杰便带人带刀被弹飞了一般,李杰这才明白,其实那青袍中年文士确实远超于他。 ------------ 第九十九章 两败俱伤 那枪身反弹的力量实在太过于诡异,凭借幻魔真影决,李杰还是一个踉跄,几乎是连滚带爬才勉强稳住,但此时那青袍中年文士却没打算放过他一般,一抖手,那铁枪般的九节鞭便软了下来,又在半空中拐了个弯,九节鞭的鞭头,便如毒蛇的牙齿,如影随形地朝着李杰噬咬过来。 李杰方才落地,再出刀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狂运太平经,将那子午黑沙刚体决祭出,只见皮肤下的黑线犹如活了活过来一般,一条条瞬间爬满李杰的左手,炼气四层炼皮层次的子午黑沙刚体决在这毒蛇般的九节鞭前也只如摆设一般。 “噗嗤”一声,那鞭头便刺穿了正抓向九节鞭的李杰的左手,李杰强忍疼痛,左手抓住鞭头,右手取将那闯王大刀朝地上一撑,借着反力,便朝那青袍中年文士靠拢过去。 “哼~”那青袍中年文士见李杰如此刚猛,那能如李杰的愿,一声冷哼,那刺入李杰手头的九节鞭上一束青黑色真气再次涌现,那九节鞭便就再次如铁枪般坚硬。 “呔!”就在那束青黑真气尚未涌到鞭头之际,随着吐气开声,李杰的闯王大刀又吞吐着寸许长的刀芒,顺着那九节鞭朝那青袍中年文士持鞭的手直接削了下来,李杰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要不青袍中年文士撤手,要不一手换一手。 “你个疯子!”那青袍中年文士可不愿意与李杰换了,当下单手一推,将九节鞭离手,那离手的九节鞭便如长枪一般,刺溜溜地将李杰的左手手掌刺出一个大洞。 “哗啦啦!”带着九节鞭一连串的响声,尽管李杰的左手被刺穿,但他右手的闯王大刀已经朝前劈去,青袍中年文士借着九节鞭离手的反力往后却退得更快,李杰心一横,将闯王大刀反手一带,手一松,那闯王大刀便如长了翅膀一般,脱手而出,带着破空声,几乎是电闪一般劈向那青袍中年文士。 “噗嗤!”那青袍中年文士万没想到李杰如此果决,明明自己的修为在李杰之上,却偏偏还被李杰的亡命打法占了上风。 要说符剑被伤,那也情有可原,他那符剑本来也只是低等符剑,原本就只是一道符纸,用仙法手诀使出,这符剑对于寻常武林人士,自然锋利难挡,但对于同样是修行者的李杰,用了护刀刀芒,再用同样的仙法武功,自己又大意,这才一不小心伤了符剑,这些要说起来也还情有可原。 但自己都用出了九节鞭,虽说刺穿了李杰的左手,但还是被修为明显比自己要低的李杰逼得再次丢了武器,这青袍中年文士心里那个真不是滋味,心里暗恨道,那死鬼就是早死了,都不要自己好过,要不是自己时时刻刻得分出大部分的真气压住体内的剧毒,不敢全力以赴,眼前这李杰就算是亡命相搏,也不会有什么意义。 当然,青袍中年文士怎么想的,李杰可不知道,李杰只知道自己出道以来,和修行者只交过两次手,但两次都被压着打,心里也特别不是滋味,特别是左手被刺穿,估计不残也要养上一段时间了。 那脱手劈向青袍中年文士的闯王大刀可不管李杰和青袍中年文士心里怎么想的,须尔间便到了青袍中年文士的脚下,距离太近了,青袍中年文士才刺穿李杰的手,面对这飞来的闯王大刀他也只能勉强提起脚朝刀柄踢去。 “噗呲!”同样的声音响起,青袍中年文士被李杰以伤换伤,用脱手的闯王大刀划过了右腿,顿时李杰的左手被青袍中年文士的九节鞭串的骨肉模糊,那青袍中年文士的右腿也被李杰的闯王大刀割的血淋淋。 但李杰的左手上还连着穿过的九节鞭,带着呼啸声,李杰左手一抡,那青袍中年文士的九节鞭便掉过了头,再次朝那再次靠一脚踢在闯王大刀上的力再次加速后退的青袍中年文士砸去。 “嘭”的一声,几乎是擦着那青袍中年文士的身子,呼啸而下的九节鞭便砸在黄骠马的马头上,顿时那黄骠马一声悲嘶,歪歪地倒在地上,这电光火石的一交手,李杰和青袍中年文士的距离一下就隔开了,只是各自在原地,喘着气盯着对方。 “戒指给我,我放你走!”见李杰抽出了九节鞭的左手骨肉模糊地吊在身前,但整个人如同豹子一般半蹲着,那青袍中年文士便皱了皱眉,用手一摸右腿,血淋淋的放在嘴前,又伸出那猩红的舌头,居然舔了舔:“念你年轻,修行本来就难,你别逼我!” “你是谁?”李杰两眼通红,自从到了这汉末,只有这一次差不多才是完全被逼上了绝路,此时的状况正如刚才被他杀了的那几个精悍的兵卒,李杰在心里飞快地计算着这青袍中年文士的话又几分可信。 “你想寻仇?”那青袍中年文士脸色一变,本来修行界里夺宝杀人也寻常见惯,但明显处于劣势的还敢问对方是谁的二愣子他还真没见过。 “不!”话音才出口,李杰心里便暗道不好,见到这青袍中年文士变脸,这哪里还猜不出出对方的意图,这青袍中年文士应该是以为自己有后台的,不愿意得罪太深,不然开始他也不会说替长辈管教自己,这一想通,李杰便胡扯道:“你要戒指我可以给你,但我师傅要我护送柳梅儿,你不能伤她!” “你师傅?”果然如李杰所想,那青袍中年文士明显是不愿得罪同道中人,见李杰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自然后台不小,做为一名散修,这次得知这戒指的消息,穷疯了的他自然不能放过。 但要一名散修去跟别人争斗,如果能做到天不知地地不知还好,但他这次抢夺戒指,朝歌和洛阳的知情人可不少,他自然不敢赌,不然就算他抢到戒指,也躲不过李杰后台的追查。 “我师傅在京师等我!”既然已经扯谎,又见青袍中年文士忌惮,李杰干脆扯到底,但又怕扯过了份,便道:“你想要戒指,我给你了,我总得给我师傅交待。” ------------ 第一百章 散修可怜 “罢了!罢了!”那青袍中年文士盯着李杰,忽然阴测测地笑道:“你这娃娃,竟然不老实,你说你师傅在京师,你让你师傅来找我,真是的,你师傅在他不会自己拿戒指啊!” 李杰一听,顿时一愣,这临时急智想出来的说法,果然禁不起推敲,偏偏青袍中年文士又极为老辣,顷刻间便发现了不对,自己再要圆谎可就不容易了,只得把心一横,生硬地冷声道:“你若不信,我也没办法!” 这青袍中年文士见李杰的表情,自然觉得有假,只是做了多年的散修,对于有师徒传承,尤其是有门派的,他可是很清楚这些人的厉害,也见识过比他修为高深的散修,惹了这些门派后,被门派当作任务追杀的下场,所以一直以来,他都特别小心,对门派也特别的忌惮。 虽说门派有门派的好处,能够得到保护除外还有门派师承,他倒也不是不能加入,但可惜的是他天生资质驳杂,根本就没五行体质之命,所以就算他踏入了这修行之道,就算他加入了那个修行门派,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混个仆役之流,所以还不如混迹江湖。 至少在他踏入修行后,在江湖中也是个先天境界的高手,走到哪里都被人上师,上师的尊称。李杰生硬地辩解,青袍中年文士自然不信,只以为李杰要探他底子,好找他麻烦。 见青袍中年文士只是冷笑着不说话,李杰忽然想到重八大爷知道他会赤焰决后,立刻变了个人一般,又是赔礼道歉,又是礼物相赠,真可谓是有求必应。 现在想来,虽说重八大爷说推荐他加入正一元皇派后能被赏赐一枚开灵丹,但这里面明显也禁不起推敲,真按重八大爷的说法,开灵丹能让人开灵,那正一元皇派还要别人推荐有仙缘的人干什么,自己直接开灵不就得了。 “这样吧,我有一招,不知道你敢接不敢接?”想到此处,李杰心里便有底了,一边运功把左手血止住,一边假装为难地对着那青袍中年文士道:“你若接住了,我便把戒指给你,我师傅哪里,我自会解释,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那青袍中年文士见李杰修为虽低,但也不好惹,加之对门派的忌惮,如果不是那戒指对他太过于重要,他早就放弃了。 这要是冒险取物,后果又太严重,不取呢,又一万个不甘心,所以他还正犹豫要不要再对李杰出手,这听到李杰如此一说,当即脸色一凝,当即便道:“此言当真!只是一招?” “当然!”李杰低垂着左手,却挺起腰杆站直起来,对着青袍中年文士道:“我出招了!” “来吧!”那青袍中年文士一脸凝重,把手一挥,那符剑又被他祭出,半悬在空中,又运真气尽量地增加防御后,对着李杰单手一招道:“你来吧!” “火来!”李杰早就默运太平经,将真气不要钱一般地按赤焰决运转起来,那青袍中年文士话音刚落,李杰便将右手朝他一指,只见一道极为艳丽的火光便一闪即逝。 那青袍中年文士顿时吓了一跳,连忙轻身后撤,他虽然和李杰有点距离,但相对于法术施展,这点距离就等同于没有一般,加上先前他右脚还被李杰的闯王大刀割伤,多少对轻身后撤有点影响,李杰这赤焰决说到便到,眼看就要追上他了。 这青袍中年文士也果决,手印一掐,将那符剑一引,便朝着那火光挡去,只见轰隆一声,符剑和火光撞在一起,李杰的赤焰决便瞬间爆发出来了。 这赤焰决本是就是李杰的一指真气,在水里都能燃烧,这符剑一挡,自然就附在符剑上,顿时火势惊人,就如同整个符剑都被李杰点燃了一般。 “这……你这是火法!”那青袍中年文士借符剑挡住赤焰决,才堪堪退后,这赤焰决的爆发,着实把他吓了一大跳,正如李杰猜的一样,这赤焰决相对于修行者来说绝对不是简单的事,果然那青袍中年文士当即呆立当场,嘴里嚅嚅的又不知道说什么。 “好吧!算你挡住了!”李杰怕那青袍中年文士还要继续追问,当下正好顺势下台,便从怀里一摸,将那枚粗拙铜戒指直接甩往那青袍中年文士:“戒指给你!” “且慢!”那青袍中年文士单手一引,接住戒指,随即一摸,便知李杰没有诓骗他。 “你想反悔?”李杰刚甩出戒指后就趁机捡回闯王大刀,刚一拿起,就听见青袍中年文士要他且慢,当下心头一紧,脸色大变,单手拖着刚捡起的闯王大刀,两眼却喷火般地朝那青袍中年文士盯过去。 “不!小友!你误会了!”这青袍中年文士拿到了戒指,但见识了赤焰决,哪里还会以为李杰只是普通人,这一来,他心里反倒不踏实了,再也顾不上李杰的师傅在没在京师,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只玉瓶,朝李杰晃了晃道:“今日误伤了小友,也是不得已,这里有瓶在下调配的伤药,就赠与小友了。” 言罢,又从怀里掏出块玉简,对着李杰道:“这戒指对于在下太过于重要,实在迫不得已,这块玉简就当作在下的赔礼,望小友莫要往心里去!” 这前后一恭一倨的,李杰甚为不适应,但望着青袍中年文士眼巴巴的样子,心里不由得长叹一口气,这青袍中年文士抢了自己的东西,又送东西给自己,无非是以为自己有后台,这样看来这修行之路上,散修的处境确实很是不妙啊! “好吧,你的心意我就领了!”到了这份上,李杰就是演戏也得演下去,于是对着青袍中年文士道:“那你丢过来吧!” “接好了,小友!”青袍中年文士见李杰同意接自己的东西,立刻满面带笑,甚至带着讨好的表情,将左右手的玉瓶和玉简一前一后小心地朝李杰抛了过来。 ------------ 第一百零一章 新的开始 “柳梅儿,柳梅儿!”沿着顺涧的官道,李杰一边叫喊,一边骑着那几名精悍兵卒留下的黄骠马往回追。 那粗拙的铜戒指是从他手上丢了,但好歹也留住了他和柳梅儿的性命,自从和那青袍中年文士分开后,李杰甚至顾不得医治左手,便一路朝北追去。 二天后,李杰终于垂头丧气地骑着黄骠马再次又经过顺涧,这次他的左手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里面涂满了他从山里采来的草药。 这次为了找柳梅儿,他一直追到了五龙口,在五龙口他又在先前和柳梅儿打尖歇息的周边又找了遍,那柳梅儿如同消失了一般,一点音讯都没有,这天大地大的,李杰也只好先往洛阳与张家车队汇合。 就在李杰漫山遍野找柳梅儿时,张家车队早已经到了洛阳,一到洛阳城,重八大爷就递上名帖,果然,张太医的名头在张侯府还是极为有效。 很快,张家车队便得到了监奴管家的首肯,缓缓地驶入了张让在京师的府邸,这重八大爷作为老太医自然可以住上房,可那张员外就只能住在普通的客房了,甘二舅更是一到京师就去启程找他的七弟甘兴霸去了。 尽管心念李杰,但重八大爷到了京师可没闲着,昔日的那几个贴心的好友,自然要替他接风洗尘,这京师有名的酒楼是被他吃了个遍,当然这些都是暗暗地去的,昔日的张太医可是差点害了娘娘的人,再来京师自然不敢嚣张,否则一旦传出去,那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终于,在重八大爷连续几日赴接风洗尘宴后,李杰也在他千盼万盼中,终于赶到了张侯府,重八大爷当然喜出望外,倒履相迎,待看到李杰左手受伤后,又被惊了一跳。 凭借灵玉龙配,已经炼气五层的李杰,对于左手受伤一事,自然对重八大爷说一半留一半,重八大爷也不便追问,反倒仔细研究那青袍中年文士送给李杰的那瓶丹药后,意外地发现,那丹药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宝物,正是江湖盛称的黑玉断续膏。 这黑玉断续膏与小还丹并称汉末江湖的二大奇药,一个专治外伤,一个专治内伤,都有不凡的疗效,这重八大爷也只是早年还是做太医时见过一两次,如今这伤药给李杰治疗左手确实再好不过了。 当然在重八大爷一边给他左手敷药治疗时,李杰便就双名双字的事还问了重八大爷,问他以前为什么没和自己说过,重八大爷咋闻时还一脸的茫然,随后便放声大笑,指着李杰说,别说你只是叫闯王,就是张阿牛,张大狗他们张家庄都有好几个,李杰见他和柳梅儿说的差不多,也只好悻悻地笑着带过了。 待李杰拜见完未来的泰山大人后,接下来的日子,李杰就自然清闲了。 只是那想了大半辈子,如今见开灵有望的重八大爷,反倒心急火燎地就想带着李杰早点去正一元皇派。于是重八大爷趁李杰有事没事就去春风楼打探柳梅儿消息的时机,他便带着张员外和监奴管家见面,三人一商量,就把祝寿送礼,求出身的事也弄得条条索索了。 待一切了当后,重八大爷便带着李杰策马南行,去找正一元皇派了,一路上李杰倒问了那正一元皇派在哪里,但重八大爷只说在长沙郡,至于到底是什么位置,重八大爷说了半天的正一元皇派,说了半天的先祖张陵,把李杰都听得糊涂了,也没说个所以然出来,于是到后来,李杰就干脆趁自己到了炼气五层,一边研习那符术,一边随着重八大爷走走停停。 这李杰有伤在身,重八大爷又是做了大爷的人了,所以一路上自然走的不快,时而水路,时而陆路,但一路上的待遇和李杰从朝歌朝京师赶路来比,真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哈哈!小友,这荥阳可不得了,刀剑斧锤,戟钺钩叉在这里可样样都是精品啊!”见开灵有望,重八大爷一路上合不弄嘴,过荥阳时,重八大爷对着李杰笑盈盈地道。 “哈哈!小友!这汝南的袁氏世家乃四世三公,这可是天下皆知啊!” “哈哈!小友!如今这天下,如崔烈此等不要脸皮的人可不多了,平常人前人摸狗样,背后却花五百万买了个司徒,现在位列三公了!”过义阳时,越接近长沙郡,重八大爷估计是见开灵有望,又见过这一路上民生凋零,说的话开始带点义愤,指着车外道:“你看这世道,那崔司徒做的像不像样?” “哈哈,小友,你别担心,我们从京师出来时,监奴大人便跟我说过,张侯这次成列侯是铁板钉钉的事,你泰山大人的事,有监奴大人的关照,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到时雯瑜姑娘自然也就是世家小姐了!” “小友,前方过江后,就快到了!”过了江夏却月城,重八大爷的话开始变少了,只是看李杰的眼神,越发的慎重,这一路上李杰的话越来越少。 长沙郡罗县,位于长江之南,过江后便是罗霄山脉,这罗霄山脉巍巍叠障,连绵起伏,犹如巨龙一般,盘踞在长沙郡的东北部,其间山岳峻异,林涛、飞泉、瀑布、奇峰、怪石、云海相互辉映,极为灵动。 而在这崇山峻岭之中,更有一奇峰气势极为雄伟,于一众小山之中拔地而起,直插云霄,被尊称为天岳。 这日,在重八大爷的坚持下,李杰跟着他在丑末寅初便早早地到了天岳山下,沿着那羊肠小道便往山顶上爬去。 按重八大爷的说法,这天岳山正是他还是幼年时,他张家的先祖张陵带他来过的道场所在,几十年过去了,不知多少次在梦里,重八大爷都在这里徘徊。 这日,也正是盛夏,尽管这天岳山间,林木极为旺盛,飞泉跌瀑,奇峰异石,风景甚为秀美,但重八大爷毕竟是做了大爷的人,早早地就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 李杰有太平经傍身,一旦幻魔真影决祭起,自然轻松无比。一路上几度想帮帮那重八大爷,重八大爷却无论如何不肯,用他的说法,这天岳山在他心里就是他的圣山,朝圣哪能没有诚意! 李杰见重八大爷坚持,也只好作罢,便自顾自地左顾右盼,这一路上倒把这天岳奇峰欣赏了个大概。 ------------ 第一百零二章 唤仙奇香 年初在胥家岭上时,胥正昌因为偷袭李杰,被李杰一记赤焰决给烧得脱了水,迷迷糊糊地竟然似乎跟着张角又再回幻境,在那幻境里,见到了云雾袅绕的仙山,那袅绕的云雾后背又有各色不知名的仙花怒放着,一群群拖车长尾的仙鸟,一边脆脆地鸣叫,一边飞舞嬉戏。 这些其实就是张角当年只是把他见过的道场,给胥正昌洗脑时描绘了一遍,但不管如何,现在的李杰和重八大爷便正是如此,第一次踏入道家道场,甚至李杰的情况比第一次到幻景里的胥正昌好不了多少。 “我说重八兄,你说的这小子当真有仙根?”如同张角带胥正昌见老仙一般,一名身着赤衣道袍的中年男子,也带着重八大爷和李杰走在这云雾袅绕的云端,一边把手中的葫芦拂尘往肩上一搭,一边对着重八大爷道:“你把这唤仙香都点了,要没成你可亏大了啊!” “呵呵,放心!此事当真!”重八大爷见那赤衣道袍的中年男子,随意甩甩拂尘,便是一副飘然出世的样子,心里极为羡慕,一边两眼充满希翼的闪闪发亮,一边拱着手道:“元节贤弟,若是没有把握,我也不会如此鲁莽的!” “唉~”见到重八大爷的模样,那唤作元节的赤衣道袍男子摇了摇头,对着李杰道:“小友,有些话本当不是我该说的,你知道这唤仙香的意思吗?” “回仙长!小子确实不知!”李杰两世为人,也还是头次见到如此神奇的道场,心里正是震惊,又见到那令他心惊不已的赤衣道袍仙师,当下便躬身拱手,极为客气地道:“还请仙师指教!” “这么跟你说吧,这唤仙香可是先祖留给后人的重礼!”那赤衣道袍男子见李杰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又是重八大爷亲自带来的,当下也只得指了指重八大爷道:“先祖重情,有意提携后人,虽这仙根,但为了让后人有个念想,各脉留唤仙香一枝,以备后人有仙根无仙缘而遗憾。” 见李杰听的迷糊,赤衣道袍男子又道:“就算不为仙缘而来,日后若有大灾大难,也能凭借着唤仙香找来帮手,如此重要之物,如今我这重八兄为了你把他那脉的唤仙香用了,你说,要我怎么说。” “哎呀!”李杰突然想起,方才到了天岳山顶,正是烈日炎炎,天高云远的,待重八大爷在山顶的一面赤色丹崖前,从怀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个玉匣,打开后又取出根黑色的短香,点燃后那短香竟无色无味,但等短香刚燃尽便见到这赤衣道袍男子。 李杰起先只是以为重八大爷如上山朝圣一般,点香只是为了表达敬意,却没料到那根不起眼的短香竟然有如此来历,当下咋一听闻,顿时心头一热,以前对这重八大爷的不满,此刻全都化为乌有了,独独只剩下感激,当下对着重八大爷弯下腰去,一双手取拱的高高地道:“重八大爷,小子何德何能,受您如此大恩!” “快起来,快起来!”那重八大爷本来还对赤衣道袍男子摆手,见到李杰这感恩戴德的模样,连忙一边好言相劝李杰起来,一边竟然对那赤衣道袍男子投去一道感激的目光:“你这是干什么,老夫那日便说过,只要老夫做的到的,小友尽管开口!” “好了,好了!“那赤衣道袍男子见李杰和重八大爷感谢来,推辞去,稍微等了片刻便打断道:“前面就到了道场入口,进去后可不同于这里,切莫喧哗!否则,打扰了仙友,他们要找你们麻烦,那我也是没半点办法的!” 李杰一听,这仙境般的地方,竟然还只是道场之外,心里顿时一凛,对加入正一元皇派更是心热了,又见到赤衣道袍男子要他们切莫喧哗,当下把头点得如同鸡啄米一般,连声应诺。 待得赤衣道袍男子带着重八大爷和李杰拐过一道弯,来到一极为宽敞的山门前,那山门的边上又有一方巨大的玉石,玉石上光洁如镜,整个立在一方九级台阶之上,玉石的上面又龙飞凤舞地写着“正一元皇派”五个大字,那字在李杰看来,有点他说不出的异样,要说雄壮偏偏又让他心神平和,要说平和却偏偏又让他感觉敬畏,要说敬畏又偏偏让他感觉理所应当…… “别发呆了,跟我来!”那赤衣道袍男子见李杰盯着山门前的巨石目不转睛,顿时莞尔一笑,其实他早就知道,只是特意没说,这块玉石对于几乎所有的新人来说,第一次来山门时基本都会被吸引而陷入呆立状态。 这里面的原因自然很多,最关键的一则是这玉石确实高大豪气,表面又光洁如镜,就是这修行界都是难见的宝物;二来这玉石上的那几个字乃是真迹,也就是说,是这世间难得一见的真仙留下的笔墨,而且那真仙刻写这几字时还特意收敛气息,这才有如此独特的效果。 李杰听赤衣道袍男子一喊,顿时便两眼清明,随即心里一惊,暗呼一声这道场果然了不得,仅仅山门前的一块死物玉石,便能让自己着了魔一般被深深吸引进去,带着点后怕的惊奇,李杰连忙默运太平经,牢牢定住心神,才朝着那赤衣道袍男子一拱手,脸色赧然地道:“失礼了,失礼了!” “无妨,无妨!”那赤衣道袍男子见李杰随声便醒,反倒微微一愕,眼神中居然稍带惊异地看了李杰一眼,又直接拍了拍重八大爷的肩膀喊道:“重八兄,重八兄!” 这张重八可不是第一次来山门,要说第一次来时还是幼年,被这块玉石震住半天还说的过去,但这一大把年纪了,又见识过这玉石的玄妙,还被玉石吸引呆立,甚至比李杰都还不如,这赤衣道袍男子倒有点替他难过了。 这近身的一拍,重八大爷倒是醒过来了,见赤衣道袍男子和李杰都在等他一般,顿时长叹一口气,悠悠地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些年来,在梦里常梦到这仙石,今儿个再见到,没想这一别一晃都几十年了啊!” “哈哈,重八兄言重了,我看重八兄可还是风采依旧啊!”那赤衣道袍男子一边调侃重八大爷,一边朝山门一指道:“哈哈,跟我来吧!” “呲…”一声轻响。 正准备引着重八大爷和李杰前去山门的那赤衣道袍男子闻声一愣,旋即脸色大变,极为恭敬地对着随着轻响而来,悬浮于半空的一枚亮橙色玉简深鞠一躬,然后单手一引,轻轻地抓在手上,往自己的印堂贴去。 “不可能!”赤衣道袍男子片刻后收回玉简,竟然脸色大变,嘴角哆哆嗦嗦地嘟嚷出一句让李杰都愕然的话,这形象与之前仙风道骨明显判若两人了,随即未等李杰反应过来,那赤衣道袍男子竟然指着重八大爷喝道:“张重八,你带的到底是何人?” ------------ 第一百零三章 徽派建筑 “元节贤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终于看到了希望的重八大爷,原本还笑眯眯地,甚为羡慕地看那赤衣道袍男子施法收玉简,却不料被那赤衣道袍男子刚一看完玉简,便对他突然一指一喝,甚至还极不善地直呼其名,仿佛他张重八犯了什么天大祸事一般。 这前后一对比,反差如此之大,就是见过世面的重八大爷也觉得突然,顿时一张老脸瞬间煞白,就连身子都哆哆嗦嗦地晃动着。 “哼!”那赤衣道袍男子此刻却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那原本平和的脸上也面色如霜,一瞥重八大爷后,便转过头,那双原本来仙风道骨的眼睛,此刻如同毒蛇出洞一般,死死地盯着李杰,嘴里却冰冷地道: “你到底是谁?金长老为什么要见你!” “金长老?”李杰被那赤衣道袍男子盯的心里发毛,可能是刚用了太平经护体的缘故,面对这赤衣道袍男子咄咄逼人的样子,他也只是稍觉不安,内心居然并不害怕,甚至面色都没多变,只是愣愣地重复了一句。 “哼!”那赤衣道袍男子见李杰只是愣了愣,却不答他话,当下面色更不好看,便对着那枚亮橙色的玉简快速说了几句,又一掐手印,那枚亮橙色的玉简便呲的一声,竟然凭空就不见了。 “重八兄,你就此处等我!” 那赤衣道袍男子又转过头,见重八大爷煞白着一张脸,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不由得语气一软,对着重八大爷柔声道: “不管什么事,有我元节在,你放心,不会有你什么事的。” 言罢,又对着李杰极为不善地道: “不管你是谁,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不管金长老那边对你怎么样,我们张家也不会放过你!” “你说这话这是何意?” 李杰见赤衣道袍男子几乎是撕破脸皮,把话都说得如此的极为难堪,他那张脸刹那间便通红,只是心里大为忐忑,各种想法飞快地转来转去,甚至打起了退堂鼓,但旋即又想到京师外的青袍中年文士那可怜的散修样子,便把心一横道: “你说的什么金长老,马长老的,李某听不懂,李某素来也不相识,又如何能知道他要见我。” “放肆!” 赤衣道袍男子见李杰语气不善,居然还敢顶撞自己,不由面色一变,一指李杰,嘴里却嘿嘿地阴笑着道: “还敢对金长老不敬!我倒要看你是吃了什么样的熊心豹子胆,敢到正一元皇派来撒野!” “小友,小友,你少说两句!” 那重八大爷见李杰居然和这赤衣道袍男子还杠上了,连忙往前走了一步,站在李杰和这赤衣道袍男子的中间,那煞白的面色都还没变回来,只是极为不安地对着这赤衣道袍男子拱手道: “元节贤弟,我这小友年纪轻轻,不懂事,你就别和他见识,再说他也是我带来的,你说金长老要见他,不妨先见了再说吧!” “哼!看在重八兄的面子上我就暂且放你一马。” 那赤衣道袍男子似乎对重八大爷极为关照,见重八大爷出来帮李杰说话,便迟疑了一下,又看了眼煞白面色的重八大爷,才对着李杰冷声道: “你若识相,就跟我来!” “小友,你别怕,等下金长老要问你什么,你就如实回答,千万别耍小孩子脾气,听老夫的,不会吃亏的!” 见赤衣道袍男子要带李杰进去,重八大爷连忙上前一步,一边拉着李杰的手,一边犹如长辈般关切地又叮嘱道: “你放心,你会那一招,这仙根仙缘都不会有问题,只要你听话,金长老不会为难你的,进去后你可要千万小心啊!” 其实这也不能怪重八大爷,不管是想了大半辈子的开灵,还是其他的考虑,反正他如今甚至连唤仙香都用了。 就如赌徒一般,此时的李杰就是他的全部的筹码了,这最后一把牌马上就要开了,在结果没出来前,不管是好是坏,总归会充满希望。 于是,李杰和那赤衣道袍男子在重八大爷满眼希翼的翘盼中,进了山门,一路蜿蜒着朝正一元皇派的道场深处走去,弹指间便走出重八大爷的视野,不见踪影了。 “参见金长老!”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后,那赤衣道袍男子便把李杰带到一处院门前,只见他一边朝着院子里深深地鞠躬,一边神色恭敬地道。 “有劳了!” 从竹林深处的房子里,传出一声既浑厚又极威严的男子声音,稍微一顿后,那男子又道: “你让他自己进来即可,你且先退下!” “是!谨遵长老法喻!” 那赤衣道袍男子讲手中的拂尘往肩膀上一搭,对着院内再鞠一躬,又把手朝那院里一指,朝李杰道: “速速进去,别让长老等久了!” 言罢,便躬着身子,先倒退了几步,才转身离去。 见那赤衣道袍男子离去,李杰才转过头,疑惑地站在院门口朝里面望去。 只见这小院门口栽着一排楠竹林,郁郁葱葱的,极为茂盛,在竹林深处却有一排房子,白墙青瓦,飞檐翘角的在竹林间若影若现。 带着疑惑不安,李杰朝前才走几步,忽然,李杰心里一动,神色瞬间变得怪异了。 “哈哈,你不用奇怪,这就是徽派建筑!” 那浑厚又威严的男子声音再次响起,把李杰顿时吓了个半死,那太平经瞬间便运转起来,那幻魔真影决和子午黑沙刚体决都不由自主地全部启动,那只右手也自然而然地朝背后的闯王大刀摸去。 “你不用紧张!进来吧!” 那男子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反倒带点萧瑟,似乎在回忆什么一般。 “你是谁?” 李杰浑身紧绷,整个人如同上弦的箭,手压着闯王大刀沉声地道。 “哈哈!你故乡的人!别发傻了,快点进来!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要在我面前猪鼻子里插葱,装什么蒜不成啊!” .见李杰一副警惕的样子,那道声音又道: “磨磨蹭蹭的,难不成,还要我出来迎接你不成!” 李杰此刻完全懵了,不可能出现的徽派建筑,故乡的人还有后世常用的歇后语,这一切恍惚让李杰又回到了从前。 难道这房子里的人也和自己一样,是从后世过来的,但对方都把话说的如此透彻了,李杰只好压着强烈的不安,面色极为复杂地朝那房子走去。 “哈哈,进来就好,你自己到厅里坐坐,我就出来!” 随着那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李杰心里便暗想着,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干脆把心一横,收回摸在闯王大刀上的手,走到那扇双开的大门,用手一推,便迈腿走入了这徽派建筑的厅堂之内。 ------------ 第一百零四章 同为一人 李杰推开门走入天井,入眼便是一方照影壁,只见影壁上雕刻着两条鲤鱼,一上一下对弯着,成一副太极图的模样。 影壁两边便是回廊,雕梁画栋的,看其材质纹路,似乎正是那鸡翅红木所制,沉稳又大气,体面又不浮华。 李杰从右侧走入厅堂的前厅,只见前厅两边各开一间房,房门确是关着的。 大厅里,对着回廊的方向,摆放着长长大大的一整块鸡翅木大板,那大板用同样是鸡翅木的树墩,劈开后一分为二地撑着。 极为奇怪的是,那鸡翅木大板后面居然是一把极为敦实的鸡翅木太师椅,太师椅方方正正的,三把同样是鸡翅木材质的圈椅摆在太师椅的对面。 在那鸡翅木大板上,横铺着一块长条状,灰白色的麻布,麻布上面又放着几个玉罐,一把玉茶壶,几个小玉杯。 在大板的一处边角,居然摆放着插着一个开着一朵小黄花树枝的玉瓶,整个看来就如后世的茶桌并无二样。 李杰走到鸡翅木的大板前,拖开一把圈椅,一屁股坐了下去,自从到这汉末后,每次都是坐在榻上,当真是好久没有做过椅子了。 “哈哈!还是椅子坐的舒服吧!” 李杰刚坐下,一名身着一身橙色的道袍,一头乌黑的长发梳得油光发亮地朝后背着的男子一边大笑着,一边从后厅走出来。 李杰定睛一看,这男子看起来也就四十来岁,两道刀眉下面是一双大眼,挺括的鼻子下面一张有着厚墩墩,但却红润嘴唇的嘴巴。 那张嘴巴却笑吟吟的,见李杰似乎在认真打量他,这男子一把拖开那太师椅,坐下后,往后仰了仰,很是舒服地看着李杰道: “老夫姓金,你可称呼我金长老,不知小友如何称呼啊?” “见过金长老” 李杰连忙站了一起,恭恭敬敬地朝那金长老双手一抱拳,身子一弯,欠身鞠躬道: “小子姓李,名杰!” “哈哈!李杰,真可谓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 那金长老单手一抬,示意李杰免礼,又把手朝那鸡翅木圈椅一指道: “坐,坐!到老夫这里来了,不用这么拘谨!” “谢金长老赐坐!” 李杰也不客气,这见面几乎与后世差不多,李杰便压着心里的惊奇,又慢慢地坐了下去。 “喝点什么?” 那金长老见李杰坐下,便指了指大板边上的那几个玉罐,满面带笑地道: “这里有山茶,有参,有白术,还有干花茶! “谢金长老!” 李杰顺着金长老的手指一看,忽然便想起自己的行囊里还有包柳总标头送给他的龙鳞茶,便立马起身,一边打开先前随手放在圈椅边的行囊,一边道: “我这里有包好茶,金长老要不嫌弃,不妨试试!” “哦!什么好茶?” 那金长老见李杰说他有好茶,便稍微伸直身子,眼睛朝李杰翻包裹的手望来,嘴里却乐呵呵地道: “拿出来试试!” “回金长老,这是太行山的茶,俗名石瓜茶,又叫龙鳞茶!” 李杰打开包裹,一边取出那包柳总标头送给他的茶叶,一边对着金长老道: “我试过,回甘浓郁,委实不错,金长老,你试试便知!” “那我要试试看!” 金长老一边乐呵呵的说着,一边接过李杰递过去的茶包,稍微把装茶的袋子打开了点,往里面一看,又笑着道: “好浓的茶香,不错,不错!” “咦!这是什么?” 金长老顺手取过放在灌边上的鸡翅木的筷子,伸到袋子里一夹,正准备放进与茶壶,却见到那茶叶中间还夹着一枚金戒指。 金长老取下戒指,一边递给李杰,一边乐呵呵地调侃道: “这茶叶是你相好的送给你的?” “不是,不是!” 李杰满头雾水接过金戒指,顺手放在手边,见金长老似乎一点架子也没有,甚至还在调侃他,当下心里也轻松不少,居然对着金长老展颜一笑道: “嗨!要说到这金戒指,小子还闹过笑话哩!” “哈哈,你不说,老夫都知道!” 金长老朝玉茶壶里放完茶叶,又弯腰从大板低下取出一玉石水罐,一边将玉石水罐双手抱着,一边对着李杰笑道: “这戴戒指的讲究不同吧!” “是啊!是啊!” 李杰想起柳梅儿和她说过戒指戒止的话,心里对着金长老更为好奇了,现在李杰完全可以确定,这金长老必定和他一样,也是从后世来的,当下便对着金长老再双手一抱拳道: “金长老,莫非你也是从?” “哈哈,别急!老夫自然和你一样!” 金长老手中抱着玉水罐很快就热气腾腾,那玉水罐里的水明眼看就已经沸腾了,金长老一边将沸水注入那打开的与茶壶里,一边道: “老夫喝茶,不喜欢烟火气味太重!” “这样泡茶好!小子涨见识了!” 见到金长老这种泡茶的方式,李杰也笑着道: “哈哈,小子怎么就没想到过!” “哦~你也能泡茶?” 金长老把李杰给的龙鳞茶洗了便茶,又醒了遍茶,再将茶倒在用一块麻布覆盖口子的玉制公道杯里,一边道: “老夫喝茶,不喜欢杂质太多!” “金长老,你就别卖关子了!” 李杰接过金长老递过来的品茗杯,深深嗅了一下,便将茶水分三口滋溜一声喝了下去,咂巴咂巴嘴巴后,一边放下杯子,一边眼巴巴地看着金长老道: “小子的这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哈哈,李杰啊!” 看到李杰一副好奇害死猫的样子,金长老微微一笑,却慢慢地品着那龙鳞茶,闭着眼睛,把茶水在口里转了一圈,再慢慢眼下后,缓缓地睁开眼道: “这龙鳞茶不错!我要了!” “这茶就是送您的!” 李杰见金长老一副慢吞吞的样子,心里更是火急火燎的,只因为这金长老看起来比较和睦,似乎极为平易近人,李杰先前那极为忐忑的心放慢慢放下来。 “真要说来,老夫和你其实同为一人!” 金长老一边提起那公道杯,又给李杰添了杯茶,一边慢悠悠地道: “你不用害怕,此事说来话长,待老夫和你慢慢道来!” ------------ 第一百零五章 怪异荒诞 “噗嗤~” 刚端起茶杯喝了半口,李杰闻言禁不住连忙转头,一口茶水全喷在地上,便连忙一边用袖子擦拭嘴角,一边有点埋怨地望着金长老。 “金长老,您这么说话,可是要小子的命啊!” “知道为什么开始不跟你说,要你先喝茶了吧!” 金长老看李杰埋怨地看着他,也不恼,只是微微一笑,又慢慢地道: “你慢点,别急,这话说来长着,也有点匪夷所思,你只要知道,老夫对你绝没恶意就好!”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李杰见金长老说的轻柔,不由得下意识嘴角一撇,又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歉意地望了眼金长老,再重新在圈椅上坐正,一边拉了下自己的衣襟,一边对着金长老道。 “那您老说吧,小子好好听着哩!” “恩,我慢慢说,你慢慢听,有什么问题你就问” 金长老极为友善地看了眼李杰,放下端起的茶杯便道: “话说上古时代有个国家叫做华胥国,华胥国的人喜欢穿长袍,华服,也就和我们现在常穿的衣服式样差不多!” 金长老的眼神迷离了,似乎回到了那蛮荒时代,李杰听起也一愣,怎么金长老讲起神话故事一般,但看到金长老出身的样子,李杰也只得正襟危坐地听着。 “华胥国有名女首领,英明神武,众人称呼她为华胥氏。” 金长老的声音越发的飘渺了。 “有一日,华胥氏在雷池便玩耍时,见到一巨大的脚印,华胥氏便用自己的脚去踩在那巨大的脚印里,回来后发现自己怀孕了,回来生下一子,取名伏羲,生下一女,取名女娲。” “金长老,您是在和我说我们以前听说的神话故事吗?” 见着金长老说的飘渺虚无,李杰忍不住插了嘴。 “你也可以当成神话故事来听,但该说的我还是要说。” 金长老见李杰似乎不信,端起茶壶又添了一遍水,轻轻地啜了一口,又继续说道。 “其实这脚印便是燧人氏的,伏羲和女娲都是华胥氏和燧人氏的子女,要说着伏羲和女娲都是人首蛇身,后来共工怒撞不周山,天都塌了!” “伏羲和女娲便熔炼五色石,化为五星之缕,引来日月之针,把天给补好了,那个世界,我们称之为鸿蒙界,那鸿蒙界里都是鸿蒙紫气,每次日月转换之际,便有鸿蒙紫气自哪里而出。” “鸿蒙紫气?” 李杰被金长老的话吓了一大跳,他修炼太平经正是依靠引鸿蒙紫气入体,取月华之精方走上这修行之路的。 “难道神话是真的,真的有鸿蒙界?” “是真是假,你不知,我不知,谁都不知,是谓不可知,不可言!” 金长老看了一眼李杰,并没直接回答,反而说出一串似是而非的话。 “据传这个世界分三十六层,第三十六层便是鸿蒙界,第三十五层为上清境,第三十四层为玉清境,第三十三层为太清境,这三十三层到三十五层统称为上清三层天。” “三十二层以下为玉帝掌控的世界,但这上清三层天不受其管辖。” 见李杰没说话,金长老又一边饮茶,一边自顾自得说了下去。 “伏羲女娲生了几个子女,其中后羿射日的后羿他们都是,老夫就不细说了,只说伏羲女娲均姓风,在鸿蒙界伏羲鳞身,而女娲是蛇躯。” “女娲一共生了十二个子女,其中有一子名为王雷,王雷后再生一子,本体为蟒,伏羲甚为疼爱,便赐名为风蟒。” 金长老看到听得满头雾水的李杰,竟然停了下来,对着李杰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道: “李杰,说道风蟒,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好像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但又觉得好久好久了,这种感觉很奇怪啊!” 李杰见金长老不说话,反而停下来问他听到风蟒这名字有什么不妥,便毫不迟疑地便把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 “哈哈!你应该有感觉,也只能是这种感觉!” 金长老见李杰迷糊的样子,顿时纵声大笑,笑着笑着居然眼泪哗啦哗啦地流了下来。 “风蟒,风蟒啊……呜呼,风蟒啊!” “金长老,金长老!” 看到金长老这边笑边哭的样子,李杰吓了一跳,再听到金长老的悲鸣,心里居然一动,似乎有层迷糊挡住他了一般,只是李杰突然发现,自己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泪水潺潺地流着。 这一诡异的状况顿时把李杰吓得魂不守体了,自己的这身体似乎不是自己的了,但偏偏又是自己的,只是感觉身体里有处地方被一层浓雾遮住了一般。 “我怎么也哭了,金长老!金长老!” 李杰吓得不轻,连忙大声地呼喊着。 “你不哭,我不哭,谁哭,谁哭!” 金长老此时犹如着了魔一般,一指李杰道: “哭吧,这世间,只有你我能哭了!”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们能哭呢?” 这种自己心里没有感觉,但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的悲哭,李杰此时的声音都嘶哑了,但还是嘶哑着问道。 “好吧!是老夫失态了,没想到你还受不了!” 见到李杰声音嘶哑,那金长老眼神一凝,慢慢地闭上眼睛,过了好半会儿,又从大板旁边取出二方方巾,一边递给李杰一边道: “有些事,你还不能知道,我只能和你说,老夫说你我本是同一人,就正是同为这风蟒!” “怎么可能?” 尽管穿越到了汉末,这等稀奇的事李杰还能勉强接受,但这金长老说他和自己是同一人,李杰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顿时便圆睁着眼睛,满脸的不相信。 “哈哈,老夫说是,自然便是!” 那金长老见李杰也平息下来了,便再次端着玉壶重新又给李杰续了杯,接着又道: “这风蟒后来因为一些原因,重伤到了我们这一层天,为了躲避追杀,风蟒只能化为原形,躲在芒砀山,一边暗暗地疗伤,一边默默地修炼,准备再回哪鸿蒙界。” “那后来呢,风蟒回去了?” 李杰一边运转那太平经,一边检查自己的身体,见好像一切无恙,便试着开口问道。 “回不去了!” ------------ 第一百零六章 死亡的蟒 金长老低下了头,脸色一片灰暗,似乎有些事,他极不愿意说,愣了半饷,还是面无血色地对着李杰道: “风蟒后来被一叫做刘邦的修士发现了,一剑斩成了两截!” “你是说刘邦斩白蛇?” 李杰顿时懵了,这从华胥氏讲到伏羲女娲,又到王雷,再到风蟒,李杰感觉这短短的时间内,得到的信息量太过于庞大。 那知这金长老如同语不惊人死不休,尽是是怪异荒诞的事,偏偏还认认真真地和自己说,偏偏自己的身体也随之还有反应,这就有点由不得自己不信了。 “是啊!刘邦斩白蛇!” 金长老昂天长叹一口气,幽幽地道: “说起来我们这层天都是伏羲女娲的后人,那风蟒又受了伏羲的教导,宅心仁厚,只是安心养伤潜修,并未做半点害人之事!” “但那刘邦却一口咬定风蟒吞了人,挥剑便砍,风蟒无奈,只得奋起自保,奈何重伤未好,还没出招便被刘邦压着打了。” “风蟒不敌刘邦,刘邦当时极为嚣张,风蟒无奈,只得和刘邦道,你莫要斩我,你若斩我,我必定会找你报仇的。” “那刘邦怎么说?” 李杰听说过刘邦斩白蛇,见金长老用风蟒与刘邦对话的语气在描绘,很是紧张地问道。 “刘邦费尽心机来找白蛇,怎么会轻易放过啊!” 似乎极为无奈,金长老恨恨地道: “但刘邦也没讨到好处,风蟒毕竟是鸿蒙界来的,自然有些手段不是刘邦之流可知道的。” 随即金长老似乎极为自负地昂着头道: “刘邦咄咄逼人,风蟒只得使出秘术,又对刘邦说,你若斩我头,我便篡你头,你若斩我尾,我便篡你尾!” “啊!刘邦最后还是挥剑把白蛇一剑二段了吧?” 李杰想了想,记起以前看过的典故,便对金长老问道。 “是啊,刘邦便说,你要这么说,我就既不斩你头,也不斩你尾,我从中间斩了你,看你如何篡!” “那风蟒没办法,只是一言不发,就在刘邦一剑斩下时,趁刘邦得意忘形之际,用秘术带着心头血从地底下遁走了。” “风蟒逃走了?那就好!” 不知怎么的,李杰似乎对那风蟒极为亲切,见金长老说到风蟒用秘术遁走,顿时一拍那大板,大声叫好! “唉,是啊,是啊!风蟒逃走了!“ “于是,一个成了我,一个成了你!” 如同不吓死李杰不甘心一般,金长老把头一抬,两眼里泪光闪闪地对着李杰道: “这就是老夫和你说的,你我本是同一人的原因啦!” “一个成了你,一个成了我?” 李杰还是极为不解,明明自己是自己,金长老是金长老,怎么金长老一口咬定他和自己都是风蟒。 “你是那滴心头血,你已经疼麻木,又有秘术相助,你自然不会疼了!” 金长老望了一眼李杰,萧然地道: “但好歹几百年了,我们终归又见面了!“ “对了,还一事忘记告诉你,老夫还有一名字,你可能听说过。” “什么名字?” 李杰见金长老说的虚无缥缈,没点根据,心里也不知道是信他的话好,还是不信他的话好,见金长老说他还有其他的名字,便把头一抬问道: “老夫也叫王莽!” “王莽!” 李杰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张大嘴巴望着金长老,那双眼睛里满是恐怖,嘴里连连道: “你说你叫王莽?” “是啊,小友为何如此紧张?” 金长老一边续杯,一边把头一抬,望着李杰道。 “其实你应该也想的到,王莽,亡蟒。” “亡蟒,死亡的蟒,王莽。” 李杰不由得念了两遍,脸色顿时大变,望着金长老直直地道: “请原谅小子放肆,不知金长老为何要说自己是王莽?” “风蟒当年对刘邦说了,你斩我头,我便篡你头,你斩我尾我便篡你尾,没料刘邦从中斩的,所以才有我,化名王莽,建立了新朝,把这个汉朝从中间断了。” “你说你是王莽,你怎么不把汉朝直接灭了呢?” 李杰有点不服气地道: “他刘邦斩了我们,你灭了他的朝代还要和他讲什么客气!” “哈哈,你能这么说斩了我们,老夫很高兴!” 金长老见李杰相信了他的话,开始自称我们,当下微微一笑,又接着道: “老夫也想就此灭了这汉朝,奈何这老天不同意啊!” 金长老把手朝上面一指,又道: “你想想,刘秀起兵时才多大,我告诉你,那年他二十八岁。” “然后呢?” 李杰望着表情怪异的金长老问道. “然后他三年后,带着几千人来打我,那是老夫有雄兵四十几万,哈哈!” “这刘秀不是脑袋生锈了啦,几千人打四十几万人?” 李杰望着金长老,不由得愕然道。 “他脑袋自然没锈,而且他赢了!” 金长老说着说着,甚至自己也觉得好笑,只见他耸了耸肩膀又把手朝天上一指,接着又道: “我有什么办法,那人帮他,不顾脸面的帮他。” “谁?” 李杰有点奇怪,见金长老用手指天,说有人帮刘秀,哪个人能帮刘秀几千人杀几十万人。 “这人现在老夫还不能和你说。” “这么跟你说吧,其实刘秀的那几千人只是来打扫战场的。” 金长老又把眼睛闭上了,神色极为萧瑟: “老夫时常想起,那些跟老夫的将士,他们死的好冤枉啊!” “一招大地狂啸不够,又来一招天火流星,再加上一招雷光炼狱,三招杀了我四十几万将士。” “你是说你的将士不是刘秀杀的?” 李杰这才听出来不对,顿时惊奇的下巴都快掉了。 “哈哈,你说刘秀那几千人能杀的了吗?开什么玩笑!” “就是老夫下令排队让他杀,一个晚上他能杀的完我四十几万将士?” 金长老的胸膛不停地起伏,似乎极为愤怒,但随即又深深吸气,极力地控制自己道: “今天和你说这么多,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告诉你,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只能看你的了。” “看我的?” 李杰脸色愕然地望着金长老,不解地问道。 “是啊,我是那死亡了的蟒,我是王莽,我断了他的汉朝,你这个时候来,就是要看着他的汉朝灭亡,你说,这个不看你的,难不成还要看我的。” “再说了,当年老夫费尽千辛万苦,受惊而逃,化名为金涛,这才瞒天过海,金蝉脱壳,老夫如今只要泄露,必定天谴!” 金长老说完,又用手指了指天道: “老夫躲在这正一元皇派,便是为了能安心潜修,等到老夫能神游鸿蒙界时,那才是你我的出头日啊!” “神游鸿蒙界?” 见到金长老面色傲然地说鸿蒙界,李杰有点不解的又问道: “怎么样才能神游鸿蒙界呢?” ------------ 第一百零七章 先来后到 “老夫如今金丹期,修炼至元婴后期,不畏惧那罡风,便能神游鸿蒙界!” 金长老见李杰一双眼睛睁得老大地盯着自己,便笑了笑道:“这修炼一途,分炼气,筑基,金丹,元婴......” “你现在只要知道这些就可以了,等到了元婴后期,你自然也到了鸿蒙界,到时再说吧。” “我刚到正一元皇派,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呢?”李杰顿了一下,有点不解地望着金长老道。 “哈哈,你用心去感受下此地,你可能就知道了。”那金长老见李杰还是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便笑了笑,把手指往地下一指道: “这下面埋葬着我们先祖的一副旧躯壳,正一元皇派道场便是伏羲老祖葬身地,这也是我能瞒天过海,金蝉脱壳的依仗啊。” “这么说吧,当年老夫是风蟒的一道本命元气,你却是那滴风蟒的本命心头血,老夫带着你用秘法穿行了数千年,你说我对你熟悉不熟悉?” “那怎么你在一世纪,我在二十一世纪呢?” 李杰完全不理解金长老说的什么本命元气,本命心头血,只是好奇自己为什么来了汉末,这问题在心里好久了,见到金长老哪里还不问清楚。 “老夫与你一样,也是二十一世纪的,只不过老夫先来,你后到而已。” 金长老拍了拍鸡翅木大板,对着李杰笑着道: “不然,你怎么看的到这徽派建筑,这大板桌椅,还有这些茶具。” “你如果要问我们为什么会穿越时空,这老夫也还不知,等到鸿蒙界后,我们恢复了风蟒的记忆,自然便知道那秘法是怎么回事了。” “你说你也来自二十一世纪?” 李杰有点迷糊地看着金长老,脸上满是惊奇,这金长老当真有故事的人。 “在二十一世纪,老夫的日子可过的比你要苦啊!” 金长老想了想,把茶壶里最后的茶水给李杰又续了一杯道: “老夫是一九八八年来的,那年老夫四十六,老夫是那口本命真气,包裹着你,所以那年老夫走了,你才被放出,所以你才出生。” “啊!我是一九八八年生的。” 李杰见金长老都把他的生辰都说的一点没错,此刻哪里还有半点不信的,当下便对着金长老道: “小子现在炼气五层,不知到这正一元皇派如何才好,还要金长老照拂啊!” “哈哈,这个老夫自然会关照!” 金长老微微一笑,看着李杰犹如看着自己的亲人一般,按年龄来说,金长老似乎是长辈,但从本源来看,本命真气和本命精血哪里能分出辈分。 金长老想了想,便对着李杰道: “这样吧,以后有外人在,你便称呼老夫为金长老,没有人的话,你可以喊我涛哥,我便喊你杰哥,如何?” “毕竟老夫比你先到,就算是同辈,也有大小不是。” “一切全听涛哥安排!”李杰立刻拱了拱手,极为乖巧地道。 “我说杰哥,在我面前无需客套,这样吧,我告诉你,这正一元皇派有件宝贝,如果你运气好,你应该可以拿到。” 金长老想了想,对着地下一指又道: “你我和伏羲老祖同源,这正一元皇派有本造化天书,在那造化天书里有无数火种,其中有我们女娲先祖留下的五色火,你要能拿到那五色火,以后就是到了鸿蒙界,都是极为难得的宝贝。” “什么是五色火?”李杰不解地望着金长老,满脸困惑地问道。 “哈哈,杰哥,你取名为杰,知道杰五行属什么不?”金长老没直接回答李杰,反倒一边清洗茶壶,一边抬头问道。 “杰字,上面是个木,下面是个水,属什么呢?”李杰一边看着金长老清洗玉壶,一边不解地问道。 “是的,下面四点水,乃是火的四笔变化,可不是属水,三点才是水,四边便是火,火上木,你说不属火属什么?” 金长老一边拿着鸡翅木大板上的方巾擦拭着玉壶,一边随口替李杰解答道。 “你又姓李,李字为木子,五行主属性为木,但下面的子又是水,所以水上木还是旺盛的木,李杰的名字是木火连在一起,你应该是火体,现在你炼气五层了,应该会用火吧。” “涛哥,你可真神咧,你怎么知道我会赤焰?” 李杰满眼星星地看着金长老,心里大为叹服。 “对了,你修炼的什么功法?”金长老见李杰拍马屁,只是微微一笑,又开口问道。 “我学的太平经,我刚到这里时,饿的要死,便去找东西吃,没料到偷了张角的太平要术。”. 李杰想起刚到汉末时,被张角追杀,吓得躲在牛角山年许时间,硬是活生生地等张角死了才敢出山,当下脸色一红,讪讪地道。 “哦,太平要术,南华那老不死的功夫,你怎么拿到的,给我看看。” 金长老一愣,看到李杰满面通红,也没在意,只是随口便道。 李杰连忙从包裹里取出那三本太平要术,一边递给金长老,一边道:“就这三本。” “哈哈!你可要小心了,这南华老不死的可是护短之人啊。”看到李杰搬出三本书,金长老先是一愣,随即拿过来稍微翻了几下,又大声笑道: “这功法不错,我们一般都用玉简来记录秘籍,这南华老不死的却用书来记载,他那不争气的后代张角怕是没仙根的人,这南华老不死的对后代还真用心!” “玉简记载?” 李杰愣了下,这三本太平要术在他看来是极为重要的东西,如今是看金长老和他关系亲密,这才放下地递给他,那料金长老说秘籍多是用玉简记录的。 “不用玉简记录,我们那有那么多功夫来翻书看,不过用书记载也不错,没事可以装下文青,哈哈!” 金长老把鸡翅木大板桌上终于清理完毕,一边将那三本太平要术递还给李杰,一边道; “你初来乍到,连个储物的东西都没有,还背着个行囊,老夫先送你个小礼物吧。” 言罢,金长老手一番,一条黑色的腰带便如同变戏法般地出现在他的手上,金长老一边将腰带递给李杰,一边道: “这腰带有一百石的空间,你拿去用吧。” “百石腰带?” 李杰接过那腰带,脸色露出奇怪的神色,那张郃说送自己百石腰带,这金长老也送自己百石腰带。 “怎么,不喜欢?”金长老见立即神色奇怪,便随口问道。 “不是,我有一朋友,说不久后会送我条百石腰带,我没想到涛哥你也送我百石腰带。”李杰如实地回答道。 “这样啊,那你给我,我给你换个。”金长老听李杰一说,愣了下便道。 ------------ 第一百零八章 语音短信 “这手链送你吧!”金长老想了想,从手上撸下一串玉石串成的手链,有点不舍地递给李杰道: “这手链陪老夫数十年了,虽然只有五十石,但有凝神静气的功效,给你也正好助你早点踏入筑基期吧。” “谢涛哥赏赐!”李杰连忙起身接过手链,一边戴在手上,一边对着金长老鞠身拱手道谢。 “无妨,无妨!”金长老随意挥了挥手道: “其他的东西,我就不给你了,这修行一途,各有造化,给多了,对你也不好。” 不知道当真是多给了不好,还是只是这金长老小气,但不管怎么样,金长老都是金丹期的长老了,手头宝物肯定不少。 李杰当然不敢说,这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李杰也不愿意太过于麻烦金长老,只是想到重八大爷用掉了唤仙香,带自己来正一元皇派,是来求开灵丹的,要是金长老能给自己几粒,那张雯瑜便开灵有望了。 当下戴好手链后,嘴里嚅嚅几下,干脆又涎着脸对金长老道: “那个,涛哥,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有开灵丹吗,能否给我几颗?” “开灵丹?”金长老见李杰主动开口要东西,顿时脸色一僵,旋即又指着李杰笑道: “你还真敢开口,什么开灵丹,那就是筑基丹,是你们炼气层冲筑基层时用的。“ 顿了顿又道:“当然给普通人服下,也能替人洗经伐髓,有机会打开灵根。” “老夫这么说了,你再知道那丹药多珍贵了吧,你一开口还要几枚,你当我是掌门啊,一颗都没有!” “嘿嘿~涛哥,我要筑基丹可是为了你未来的弟媳妇,你也不给啊!”李杰听金长老说开灵丹如此珍贵,顿时心里一转,这第一次要不到以后可就不好要了,于是便厚着脸皮继续道: “那可是你以后的侄子他妈,涛哥,好歹你也给一颗吧!” “你这滑头!”金长老见李杰话说的滑稽,甚至把未来的侄子都搬出来,不由得没好气地道: “你找一凡肤俗体的做老婆,你要我怎么说你,这修行起来,可就没有日夜了,你别害了人家好姑娘!” “不对啊,涛哥,你看我们修行的不也是人,是人总该有哪方面的需求吧,嘿嘿!”李杰被金长老一说,先是伸出左手放在眼前晃了晃,又挤眉弄眼地贱笑着道: “这么大的房子,你一个人住啊,还有我怎么没看到嫂子?” “我说你怎么这么多事!”金长老见李杰越说越不正经,把手一抬,作势要打: “我一个人住不正清净,你嫂子过世都一百多年了,你怎么能看得到她。” “啊!你说的是做皇帝的时的皇后娘娘她们啊!”似乎突然想到什么,李杰一拍脑袋,极为懊恼地道: “我要早点来就好了,那么多的嫂子,一人给我一件见面礼,那我可发大财了!” “做的你春秋梦,发你的大头财!”看到李杰那副贱贱的样子,金长老实在忍不住了,二个指头一屈,一个丁弓响亮地敲在李杰头上: “等你什么时候去见你媳妇,老夫什么时候再给你,我跟你说清楚啊,就一枚哦,你可不能得尺进丈噢!” “那先谢涛哥了!” 揉了揉脑袋,李杰见软磨硬泡终于替张雯瑜要到了一枚开灵丹,尽管还没拿到手,但想来金长老这做过帝王,又有身份的人肯定不会骗他,便立刻喜笑颜开。突然想起重八大爷还在门派外等他,便对着金长老又道: “对了,涛哥,还有一事!” “你还没完了,是吧!”见李杰事情不断,金长老眉头一皱,有点不悦地道。 “不是,不是!涛哥,你别误会了!”李杰见金长老语气不耐烦了,连忙解释道: “今天我能遇上涛哥,是小子的福分,但我之所能上天岳山,全仗一个叫重八大爷的帮忙啊,为了我,他把他的唤仙香都用了,如今我在你这里,他人还在山门外等着哩!” “哦,就是和你一起来的那老者?”金长老见李杰说的实诚,便也笑着道: “你不用操心!他是张长老的庶孙,他今天能把你寻来,按门规,会有赏赐给他的。” “对了,今天我和你说的话,你应该知道不能和外人说吧!”金长老一边把那把敦实的鸡翅木太师椅摆正,一边对着李杰道: “以后别人要问起来,你就说你是我金家的外甥,知道不?” “可以不说外甥不?”李杰忽然想到要是这么说了,以后看到金长老,还不得叫舅舅啊,顿时苦着脸道。 “那不这么说,怎么说?”见李杰苦脸的样子,金长老也觉得不妥,便皱着眉头道。 “咦,要不这样!”李杰看金长老把鸡翅木的太师椅摆好,自己也把自己坐过的鸡翅木圈椅摆正,突然灵机一动,笑着对金长老道: “你这么喜欢喝茶,他们肯定都知道,你就说知道我身上带了好茶,才召我来的,不就可以了。” “你要这么说,也行!”李杰一说,金长老稍微想了想便指着李杰手上的玉手链道: “那你这玉手链可要藏好,门派里的可有很多人都看到我用过,还有你入门派的事,我就不方便带你去了哦。” “藏好就藏好,也比喊你舅舅强!”李杰嘟囔了一句,忽然又贱笑着道: “要不就说你看我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将来必然是门派之栋梁,修行之翘楚……” “你给我闭嘴,又讨打不是?”金长老看着发贱的李杰,极为无语,这本命心头血难不成与自己完全不同,还是以前风蟒的性格本是如此。 “罢了,罢了,等下你去入门后,就来给我做个童子,这样别人就不能说什么了。” “那我就可以住在你这豪宅里啦!”李杰听金长老一说,顿时喜笑颜开,一边摸着鸡翅木的圈椅椅背,一边极为开心地左顾右盼道。 “咳咳!” 金长老见李杰的这副模样,心里顿时发毛,也不知收留李杰到他这里住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但既然话说了口,也不好收回。 只得把手一掐,那枚先前在正一元皇派山门出现的,亮橙色的玉简便凭空出现,只见金长老对着那玉简说了几句,再把手一翻,那亮橙色的玉简又嗖的一声不见了。 “涛哥,你这是什么宝贝?如此神奇!”李杰见到金长老的传讯玉简,觉得极为稀奇,便笑着道:“这嗖来嗖去的玉简,可就如同语音短信一样方便哦。” “什么语音短信?”这下反倒轮到金长老迷糊了,望着李杰道:“你说的语音短信是什么鬼东西?吃的还是穿的?” ------------ 第一百零九章 道炁长存 “手机,微信啊!”李杰随口答了句,忽然想到金长老一九八八年就到了这汉朝,便笑着道: “你走早了点,后来出现了很多的新鲜玩意。” “首级?威信?谁的首级,还有威信?”金长老似乎没听懂,正准备问清楚,院门外却传来那赤衣道袍男子的声音: “元节参加金长老!” “免礼!元节,你带这小子去测试下,弄完后你跟那老狐狸说,就说我这还差个童子,就要这小子吧。”金长老见赤衣道袍男子都到了门外,也不便多说,指了指李杰的包裹,意思是要他收到玉手链里去。 “尊长老法喻!元节领命!”那赤衣道袍男子恭恭敬敬地回道。 “小子,老夫跟你说,这测试倒无所谓,但过几日的试炼,你可要加把劲,那就直接关系到你以后在门派里的日子好不好过哦。” 金长老见李杰心不在焉地研究着那由九块墨玉串成的手链,便拍了拍李杰的肩膀道: “去吧,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遛遛的,老夫就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什么测试?”被金长老几乎是耳提面命了,尽管李杰听得满头雾水,但还是一边收起手链,将其藏入衣袖,一边不解地问道: “什么又是试炼?我要如何努力呢?” “测试很简单,你去了一看就知道!”金长老一边带着李杰朝大厅的回廊走去,一边不耐烦地道: “至于如何试炼,你先去吧,回来我再告诉你!” “那我走了!”李杰见金长老说测试简单,便贱性发作,又习惯性地嘴角一撇,用手摸了摸鼻子,挤眉弄眼地道: “唉!正一元皇派运气真好,又来天才了,涛哥,先恭喜你了啊!” “快点滚!”金长老见不得李杰的那贱样,没好气的一脚踢去,顿时把李杰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看到李杰连滚带爬地从金长老的房子里跑出来,那赤衣道袍男子一脸的惊异,心里一时半会又拿不准怎么回事,只是见李杰见金长老没点事,那重八大爷自然不会有事,这一想,居然对李杰的态度好了不少。 “小友,你跟我来吧!” 赤衣道袍男子见李杰进去时,背着个大包裹,出来时虽然跌跌撞撞,带那包裹却不见了,只是以为李杰把包裹留在金长老房子里。 “有劳仙长了!”李杰和金长老喝了半天的茶,虽然谈正一元皇派的事不多,但李杰感觉自从自己到这汉末后,只有在前一刻,才真的不再是孤单一人了。 如果金长老说的是真的,那他李杰不仅有了亲人,甚至可以说也是有后台的人了。 如果等下再能加入正一元皇派,那以后再碰到诸如京师外的青袍中年文士,他李杰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亮出名号,保准吓得对方屁滚尿流。 “小友,到了!”李杰还在意淫暗爽,那赤衣道袍男子已经将他带到了一间宫殿前面。 “啊,到了啊!” 可能是今天的信息量太多了,李杰这一路上都有点魂不守舍,脑子里胡乱的想着杂七杂八的事,这赤衣道袍男子一开口,李杰立刻吓了一跳,连忙收拢心神,抬起头来。 只见一座巍峨的道观,朗朗地立在前头,门口两边各站着一名怕有八九尺高的武士,浑身的武士甲胄金光闪闪的,李杰和那赤衣道袍男子的位置,正在道观口正对这的香炉面前。 这道观门口的道家香炉,不知用的什么材质的金属所做,上面雕画着一圈圈的金黄色的纹路,做工极为精, 整个香炉呈长方形,炉身上从左至右用籀文也就是大篆写着“道炁长存”四个大字。应该是为了避免香灯被雨淋湿,又在炉身上面用棚架飞檐盖着,再层层叠叠地铺着青瓦。 “小友,这里有株百年何首乌,等下进去测试,你找个时机给那胡长老!”赤衣道袍男子借着香炉挡住视野,悄悄地将一玉盒递给李杰道: “我那重八兄能不能开灵,就全要依仗你了,你可要努力啊!” “你这是要我行贿啊?” 李杰讶然地望着赤衣道袍男子,心里道,难不成这修行也要讲究交际公关,但还是不动神色的接了过来,正准备收入那玉手链,忽然想起金长老要他藏好,便把那玉匣子往怀里揣去。 “不是,不是!”那赤衣道袍男子被李杰这话噎的翻了翻白眼,轻声地道: “胡长老是什么样的人,这点东西哪里入得不了他老人家的眼,只是你第一次来,空手进门没什么问题,可我那重八兄要开灵丹,这胡长老这里可是第一关。” “你的意思是我测试过关,重八大爷还有可能拿不到开灵丹?”李杰还是有点不懂地问道。 “唉,怎么和你说呢,反正你按我说的做就是了,又没要你的东西。”那赤衣道袍男子见李杰有点傻呆一般,便摇了摇头道: “里面有三座测试塔,从左至右排着的,进去后,你记得选最右边的那座,要记得啊!” “好啦,我记住了,选最右边的。”李杰耸了耸肩膀,这事关重八大爷的开灵丹,李杰还是很愿意配合。 “你等等,这测试要先点香灯的。”那赤衣道袍男子见李杰就要准备绕过香炉进殿,连忙拉住,用着怀疑的眼神看着李杰道: “你不会没弄过吧?” “是不是还有什么规矩?”李杰见赤衣道袍男子说的慎重,连忙站住,对着赤衣道袍男子拱了拱手道。 “唉~我看你拱手礼用的这么顺溜,没想到你还不知道。”那赤衣道袍男子摇了摇头,叹着气道: “先点油灯,再发香,三枝为一柱,是为三宝香,发香时切忌用嘴去吹哦,这样不干净,玷污了祖师爷!” “好!先点灯,再发香,三枝一柱,不用嘴吹。”李杰连忙重复了一遍,就准备上前去烧香了。 “还有,别急!”那赤衣道袍男子又拉着李杰道: “发香后把香举过头顶,拜上三拜,然后行香,这行香要用左手。” “第一枝插在香炉中间,是为道宝香,” “第二枝要插在祖师爷的左边,也就是你的右边,是为经宝香,” “第三枝要插在祖师爷的右边,也就是你的左边,是为师宝香。” “三根香相距一寸,代表寸心,不能歪斜!” “好,我记住了!”李杰见那赤衣道袍男子看着他,便知道他想自己重复一次,便认真地道: “发香后先拜三拜,行香用左手,从我这方位,按中间,右边,左边的顺序插香,相距一寸,不能歪斜!” “恩,对的,我就通报,通报完后你就去发香。”赤衣道袍男子见李杰说的没错,便轻声地道: “我重八兄的事,就拜托你了,最右边,切莫搞错了。” 言罢,那赤衣道袍男子退后两步,大声地喊道: “有弟子前来测试,恭请胡长老!” ------------ 一百一十章 臭鱼烂虾 “进来吧!” 从道殿里传来一声说是叹息,又不是叹息的声音: “唉!老夫就是苦命啊,你们这些鬼崽子们事咋那么多哩,一个个都吃饱了撑着了,不知道好好修行,到处找什么仙根仙缘的。” “再说了,老夫不过只是要那块破石头,才答应在这里照看一个甲子,你们自己说,这个甲子,你们要老夫来了多少次?啊~” 那道殿的声音似乎极为压抑,带着极大的不爽一般,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越来越近: “你们自己说说,这么都年了,才收了几只臭鱼烂虾的!” “说你呢,张文节吧,我来看看啊,你都过了大半甲字了,你自己说你现在什么修为吧,啧啧啧!” 只见一名同样是身着亮橙色道袍的中年男子,一边从道观里走出,一边指着带李杰来的赤衣道袍男子,似乎极为不耐烦地道: “这个又是你老张家的哪位亲戚咯,你们不嫌呱噪,老夫还不愿意奉陪哩!” “回胡长老的话!”那赤衣道袍男子脸色顿时极不好看,但还是强忍着对其认认真真地拜谢道” “这是金长老看中的童子,金长老要我跟你说说,等下测试完后,做个登记,带道他哪里做童子!” “你这家伙,说话也太不着边际了,金长老要童子吗?” 那身着亮橙色道袍被唤为胡长老的男子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赤衣道袍男子,一边用手一指李杰道: “欺负老子的鼻子不灵是吧,今天的唤仙香是哪家的,老子还不清楚啊!” “胡长老慧眼如炬,这人是我张家带来的,唤仙香是用的我张家的,但这人千真万确是金长老要的童子哩!” 那赤衣道袍男子估计平时也受够了这胡长老的腌臜气,但似乎对着胡长老极为畏惧,只得一边拱手,一边拼命地解释道: “果真是金长老要的童子?”那胡长老见赤衣道袍男子满面诚恳,不由得怀疑地道: “你要敢骗我,你可要知道那金长老可不好惹啊,还记得不。你们张家那玩意现在还好吧?哈哈哈哈哈哈!“ 似乎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这胡长老还没说完话,便笑得喘不过气,可能觉得又失礼仪,便一边咳咳地清了请嗓子,一边把大手一挥道: “金长老要的人,登记一下就可以了,老夫说通过!哈哈!” “胡长老明鉴啊!”那赤衣道袍男子连忙鞠身拱手,不停地施礼道: “这小友乃是仙缘极佳之人,乃是我张家兄弟云游数十载方才找到的,不敢说是天资奇才,但也绝不是寻常资质,这才敢带来给您测试啊,不然那还敢惊您大驾!” “哦!,云游数十载方才找到的?绝非寻常资质?”那胡长老听赤衣道袍男子一说,顿时脸色一变,闷闷地喝道: “老夫不过喝了你张家的几壶酒,你就敢要老夫帮你们测试快一甲字了?” “胡长老,不是说了,老祖闭关,出来后必定重谢您!”那赤衣道袍男子见胡长老脸色难看,顿时吓了一跳,生怕误了事,连忙再次躬身拱手,连连赔礼道: “何况我阮师兄说了,只待这次道门竞技搞完,他的奖品都给您?” “哼!,每次你都拿阮师兄来糊弄我!”胡长老听了极为不悦地道: “你们张家就靠外姓人了,唉!不说了,不说了,进来吧!” 停了停又不放心地道:“你说的那阮华突破了筑基八层了,什么时候要他到老夫这里来,老夫倒要看看,对了,你要他来时带几只烧鸡。” “要的,要的,一定给胡长老送来!”那赤衣道袍男子见胡长老语气放缓,顿时大喜道: “我一定转告阮华师兄,给您老带几只脆脆嫩嫩,浓香扑鼻的烧鸡,只是我那兄弟云游数十载,才找到这小友,如果符合要求,还请胡长老多多美言几句,待我兄弟开灵了,你说东,他绝对不会往西!” “收了你那心思吧!”那亮橙色道袍男子一翻眼睛,极为不悦地道: “这仙根仙缘的,又不是老夫说了算,是骡子是马,你拉出来溜溜,我老胡还会坑你不成。“ “不敢,不敢!”那赤衣道袍男子见胡长老都把话说到这份上,连忙一推李杰道: “还不快进去,别让胡长老久等了!” “见过胡长老!”李杰刚上完香,就被赤衣道袍男子推到前头,前面听了胡长老和赤衣道袍男子的对话,顿时吓得把手一拱道: “小子李杰,请胡长老吩咐!” “快点进来,少给老子罗嗦!”胡长老一瞪眼睛,但随即又看到李杰故意拱手时露出金长老送给他的玉手链,顿时一愣,旋即想起那赤衣道袍男子说李杰是金长老要的童子,便又稍微客气了点,说道: “李杰是吧,老夫认得你了,跟老夫来!” “谨遵胡长老法喻!”李杰见那赤衣道袍男子在金长老面前说了几次,也便现学现卖,也对着胡长老一拱手,迈开步子便跟着朝道观里走去。 “把你身后那把破刀丢外面!”胡长老见李杰学着你赤衣道袍男子话,也不好说什么,见李杰背着闯王大刀就望道观里闯,顿时不悦地道: “还说是金长老要的童子,你背把破刀干什么,还不丢了!” “这…”李杰见胡长老说道他的闯王大刀,顿时一愣,这把刀在他看来可是不得了的东西,就连在京师城外和那青袍中年文士打斗都没在武器上吃亏,心里极为不解,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取下闯王大刀,又仔仔细细地放在地上。 “还当宝了!”胡长老见李杰磨磨蹭蹭地取刀放刀,顿时不乐意了,大声喝道: “给老夫快点,弄完后我带你去金长老哪里,好久没看到他了,哈哈!” “好的,全凭胡长老做主!”李杰也被骂的有点懵了,连忙疾行几步,绕过那站在道观门口站着一言不发的两名金铠男子,便朝着那道观里走去。 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想,这胡长老似乎和金长老特别的熟悉,而且似乎特别给他面子,想了想便试着道: “您就是金长老刚跟我说的胡长老啊,金长老说您德高望重,要我看到您给您问好哩!” “哈哈,你说金长老要你给我问好?”那胡长老面色一愣,顿时哈哈笑起来,脸色极为怪异看着李杰道: “好小子,有前途,老夫看好你!”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大内秘宝 “谢胡长老抬爱!”见胡长老说看好自己,李杰听着声音里似乎有点不对,但想到重八大爷的开灵丹,便还是缅着脸,趁着绕过了那两名金甲武士的机会,一边从怀里掏出那盒玉匣子,一面双手捧着对胡长老道: “久闻胡长老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宇轩昂啊!” 顿了顿又道:“今天带小子上山的那恩公找到大内秘宝一件,特要小子带来,还请胡长老笑纳,一切全仗胡长老关照!” “哦!大内秘宝啊,那可不得了哦!”胡长老的笑意更浓了,一边随手接过玉匣子,一边笑眯眯地道: “你还有恩公了啊,那恩客你有没有呢?” “回胡长老,恩公可以有,恩客不敢有!”李杰顿时一头的黑线冷汗,但还是客客气气的答道。 “知道就好,人家带你上山,是为了替自己要枚开灵丹,你瞎认识什么恩公啊?”胡长老一边把玉匣子往怀里一揣,一边往殿内边走边道。 “是!是!”李杰感觉这胡长老气场实在太强,偏偏又喜欢说话夹棒带枪,只得一边连连称喏,一边跟着胡长老往内走去: “胡长老教训的是,小子受教了!“ 入得那道殿,李杰便看到大殿内居然空空荡荡的,只有三座如同后世在星级酒店里看到的风水球一般的宝塔,都用白玉石砌成的底座,那白玉底座上却各顶着一枚直径怕有米许的水晶球。 那水晶球晶莹剔透,极为透彻,咋一看来,便能明显感觉不凡,水晶球里还有一条条黄色丝绦一般的细线,说来也奇异,那细线形成的极为有意思。 第一个水晶球的细线,将水晶球一分为二,似乎这条黄线便是两块水晶半球合拢来的缝隙; 第二个水晶球里的黄线自底部开始起,蜿蜒直上,竟然成了一株花叶图形,那花叶共有七片叶子,顶上开着一枝花,那叶子却匀匀称称地一片接一片向上; 最为奇特的是第三个水晶球,里面的黄色细线干脆形成了一条竖直线,线边上还有刻度,刻度上写着蚊蝇大小的字。 进门前,那赤衣道袍男子反复提醒李杰,李杰可记得很清楚,自己要找最右边的,正待李杰准备趁机找到最右边的,忽然他犯难了! 那赤衣道袍男子是说了最右边的,但问题是行香时,他说最右边是师宝香位置,乃是祖师爷的最右边,也是自己的最左边, 最左边又是经宝香的位置,乃是祖师爷的最左边,又是自己的最右边。 到底自己是去师宝香的位置,祖师爷的最右边,还是去经宝香的位置,自己的最右边呢。 “别磨磨蹭蹭了,快点测试完,老夫还要带你去见金长老哩!”身着亮橙色道袍的胡长老,施施然站到正中间的,有着七叶一枝花图案的水晶球面前,有点不耐烦地喊道。 “来了,来了!”胡长老一喊,就不由得李杰选了,但李杰知道这胡长老站的位置,肯定不是那赤衣道袍男子要他站的位置,顿时一急,便朝着那带有刻度线的水晶球走去,一边走还故意一边道: “咦!这上面写的什么?” “哈哈,那是金长老弄出的稀奇古怪!”胡长老见李杰故意装作好奇,朝带有刻度的水晶球走去,脸色又开始怪异,但随即爽朗一笑: “就用这个给你测试吧!” “谢胡长老,但这个怎么弄呢?”李杰见胡长老不坚持用正中间的测试塔,心里稍微放了点心,最起码自己肯定也有一半机会是对的。 “金长老弄的这个极容易,你看!那测试球下面有个托手,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你用左手按在那托手上,看到测试球底下那条红色的短线吗,你按在上面,红色短线便会上升,到那个地方停下就好了。” “好的,我知道了!”李杰听胡长老一说,再自己一看,顿时哑然失笑,这金长老弄出的劳什子测试球不就和温度计一般。 开始在殿门外看赤衣道袍男子低声下气地求胡长老时,还感觉这测试无比神圣,现在再一看,顿时觉得这个所谓测试就如同儿戏,甚至还邪邪一笑,对着胡长老道: “那我开始啦?” “嗯,开始吧!”胡长老见李杰一听就懂,不用费他口舌,甚为满意,便微微一笑,站到水晶刻度线旁边准备读数。 “胡长老,这测试那红线越高越好吧?”李杰一边搓着手,一边笑吟吟地问道。 “废话!”胡长老把两眼一翻,沉声道: “你这小子废话最多,快点!” “好咧!”李杰心里在暗想,自己运转那太平经,又依炎灸术将赤焰决引到左手上,含而不发,那不是能让这温度计般的测试球弄个高分数值出来。 当下李杰便暗运太平经,依照炎灸术的方法,将赤焰决到里了左手,一把按在那水晶球的托手上。 砰的一声,顿时一股巨力从托手上传出,又顺着李杰的左手,将李杰整个弹了老远,啪的一声摔了个狗啃泥。 “你这混小子,你运功了?”胡长老见李杰慢慢地爬起来,一跛一跛地走过来,当下便哭笑不得地道: “你道这是什么,测试你还敢运功,要不要老夫反应的快,弹不死你这混小子!” “为什么我会被弹出啊?”李杰一脸的懵逼,委委屈屈地望着胡长老: “你又没和我说不能运功!” “哈哈,你还有理了!”胡长老眼睛一瞪,对着李杰道: “不然测试要老夫来看着干什么,你运功就是对我出招,老夫的这铁布衫滋味不好受吧!” “可我只抓了托手,你又站在那边,我怎么对你出招了?”李杰本来就对修行界现在还一窍不通,便不服气地争辩道。 “你个混小子,你看我脚下。”胡长老一指自己的脚下,只见那里也有片玉托,被胡长老踩在脚下,将胡长老和测试塔连成一体: “没有老夫,你能让这测试塔动得了半分!” “这个……”李杰顿时无语,感情是自己弄了个乌龙,当下便立刻收起对测试塔像温度计得游戏之心,再也不敢运功,只是老老实实地伸出左手,一把按在那测试塔的手托上。 ------------ 第一百一十二章 高分通过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如同温度计一般的测试塔红线,就如温度计放入沸水里一样,刷刷地往上涨去,一下子就过了刻度十,刻度二十……刻度五十……刻度七十…… “你在做什么?”胡长老看到刻度红线标飞快地上升,不由怀疑地看这李杰,沉声道。 “我在测试啊!”李杰不解地看这胡长老,只觉得胡长老似乎有点不太正常,便如实地回答道。 “你真没做什么?”胡长老再次怀疑地看了眼李杰,又转头去看那刻度红线标,此时,那红线标已经定在了九十七的位置。 “不可能,这就奇了个怪!”胡长老从刻度读数脚托上跳了下来,一把抓住李杰的左右手,放在眼前看了看,又慢慢地感受了一遍,似乎没有什么毛病,嘴里却嘟囔着: “你给我换只手,再测试一次看看!” “好的!”李杰极为配合,待胡长老站回测试塔的脚托,便依言收回左手,又伸出右手按在那测试塔的手托上。 几乎同样的,那测试球的刻度红线标,刷刷地往上飘去,那速度一点都不比开始的慢。 “难道测试塔被你砸坏了?”胡长老愕然地望着那刻度红线标,极为不解,片刻后,在嘴里挤出几句话: “张文节,你给老夫滚进来!” “不怪我事啊!”李杰听胡长老说测试塔被自己砸坏了,顿时吓了一跳,难道这测试塔也是什么精密仪器一般,一动就坏。 “遵命!”殿外等候的赤衣道袍男子忽然听到胡长老怒吼,心里顿时一惊,只道李杰犯了什么大错,顿时脸色一变,飞快地朝殿内冲去。 “李杰,你做了什么?”那赤衣道袍男子刚进殿内,正好看到李杰担心自己弄坏了仪器,一脸的不自然,顿时脸色更是苍白了,指着李杰道: “要被你害死了,那个要你去那座测试塔的!” “不怪我事啊!”李杰见赤衣道袍男子似乎也要责怪自己弄坏了测试塔,顿时吓得连声辩解: “它自己坏的,真的不怪我事啊!” “闭嘴!”胡长老没好气地对着李杰怒斥一声,又抬起头对赤衣道袍男子道: “张文节,你过来测试一下!” “尊长老法喻!”那赤衣道袍男子还待说点什么,看到胡长老脸色不好,只得狠狠地盯了眼李杰,便老老实实地站到那如同温度计的测试塔前。 “开始测试!”胡长老此刻没有心思想其他的,冷声对着赤衣道袍男子道: “左手按住手托!” 待赤衣道袍男子伸出左手,按在那测试塔的手托上,刻度红线标便开始上升,那速度晃晃悠悠的,明显比李杰的慢多了。 终于,缓缓地停住,数值六十六。 胡长老从测试塔的脚托上下来,那刻度红线标便重新回到底部。 “你给我换只手,再来试试!”胡长老重新站到那脚托上,对着赤衣道袍男子道。 赤衣道袍男子点了下头,也依言收回左手,再把右手按再测试塔的手托上。 同样的,那刻度红线标又开始晃晃悠悠地上升,在又缓缓地停住,数值依然是六十六。 “哈哈!没坏,测试塔没坏!”李杰见到测试塔两次都是一样,又看到胡长老皱着眉头,不说话,顿时心里一松,连身喊道: “我说了我没弄坏测试塔吧!” “咳咳!”胡长老被李杰这么一喊,神色有点诧异,但还是有点不放心地道: “你再试一次!” “好,试就试!”似乎为了证明测试塔没坏,李杰便站到赤衣道袍男子的位置,待胡长老重新站上脚托后,伸出左手按在手托上,数值依然是九十七。 不用胡长老要他换右手,便等胡长老一下一上后,又自觉地伸出右手,刻度红线标所指数值依然是九十七。 “算了!算你通过了!”胡长老弄了五六次,也觉得烦躁了,便一边挥了挥手,一边自言自语地道: “这胖狐狸的东西还是做不得用,他自己都说了,他只有八十七,老夫测试都有八十八,这混小子能有九十七?” “九十七,九十七!”那赤衣道袍男子却如同找了魔一般,在边上失神地念叨着,忽然头一抬,神色大喜地道: “胡长老,我们张家带来的这小友资质惊人,按说该有多少枚开灵丹奖励啊?” “六十一枚,七十二枚,八十三枚,九十四枚,九十七多少枚呢?” “还多少枚,多少枚!”胡长老把眼睛一瞪,对着赤衣道袍男子道: “都说测试塔出问题了,老夫要去金长老那边问问。” “怎么会出问题呢,那金长老不是说,别的测试塔出问题,他的也不会嘛!”赤衣道袍男子见胡长老一说,愣了一下后,便恍然大悟地道: “胡长老,您不会耍赖吧?” “混账,你说什么?”见赤衣道袍男子出言不逊,胡长老面色大变,一摔袖子,那赤衣道袍男子便如风一般,刷的一下被直接摔到了道殿之外,一个倒栽葱,头下脚上的摔了个五荤六素。 “跟我去金长老哪里!”胡长老此时理都没理被摔得脸青鼻肿的赤衣道袍男子,一手抓住李杰,一拧身,居然一个纵跃之间,便带着李杰朝金长老的徽派建筑飞掠而去。 “胖狐狸,你要做童子的小子,老夫给你送来了!”刚到那金长老的的院门口,胡长老便降下速度,老远就对着院内喊了声。 “来了,进来撒!”徽派建筑的房子里传出那金长老雄厚的声音。 “老夫到了自会自己进来!”胡长老也不恼,一边朝那厅堂走去,一边嘴里嚷嚷: “你要这小子做童子,老夫管不着,只是你弄的那测试塔好像是坏的。” “老狐狸,你想要怎么的?”金长老一边单手背在背后,缓缓里从后厅走出,一边对着带着李杰绕过影壁走入的胡长老道。 “参见金长老!”李杰一见到金长老,顿时便有了底气一般,连忙疾行几步,对着金长老鞠身拱手道: “幸不辱使命,小子通过测试了,只是……” “嗯,不错!”金长老背着手,慢慢点了下点头,疑惑地问道: “只是什么?” “只是测试塔出问题了!”胡长老一瞪眼睛,对着金长老道: “这小子两趟测了四次,都是九十七,哈哈!” “哦!那你就说老夫的测试塔是坏的?”金长老听胡长老说完,脸色一沉,不悦地道: “你个老狐狸,做事好没道理,你都反复测试多次了,还敢说老夫的测试塔是坏的。” “你知道他要是九十七,这得给张家多少枚开灵丹吗?”胡长老却不接话,只是如同先前赤衣道袍男子一般,把手一掐道: “六十一枚,七十多一枚,八十多一枚,九十再加一枚,这九十七,最少也得四五枚啊!” “我管你多少枚,那是你的事!”金长老见李杰乖巧地拉开鸡翅木大板桌旁边得椅子,一边用手随意朝胡长老示意坐下,一边面无表情地道: “当年,我说了要你别贪心,别管闲事,你不听!” ------------ 第一百一十三章 造化天书 “你要我怎么说呢,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站着说话不腰疼!”胡长老眼睛一翻,对着金长老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夫不过就是想搏一把,看此生还有机会能否在进一步!” “唉,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老狐狸啊,不是我说你,你真的要随缘啊!”金长老见李杰还站在边上,便又笑着道: “老狐狸,那四五枚开灵丹,你打算怎么办?” “你还别说,别说没有,就算是有,也不能给啊!”胡长老有点恼火地道: “一下四五枚,等掌门回来,要知道了,还不剥了我的皮!” 迟疑了一下,又对着金长老道: “你说这小子,果真有九十七的资质天赋,那也太不可能了,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脚,诓骗老夫吧?” “老狐狸,你怎么说话的你!”金长老见胡长老话说的难听,顿时鼻子一哼,面色极为不悦地道: “别人怀疑老夫还情有可原,你这老狐狸说出这样的话,你还要脸不?” “再说老夫上山以来,做了那么多事,你可曾见过一次出过纰漏?” “咳咳!”胡长老似乎被噎住了,一边极为艳羡地看了眼李杰道: “这九十七分的天赋资质,那修炼起来得占多少便宜啊?” “你别夸坏了他,这天赋资质虽然重要,但心境,灵根,运道还有性子那些,那样不重要!”金长老怪异地看了眼李杰,转过头又对着胡长老道: “张家那个九十二天赋资质的,整日装成个绝世天才样子,现在如何了?不是连那八十二的外姓人都比不过了。” “那倒也是,只是你这童子好像是咱们正一元皇派里测试以来最高分值的吧!”胡长老听金长老说的有根有据,便点了点头接着问道: “你怎么看中这小子了,听张家人说这小子可是他们张家带来的。” “带来的又如何?”金长老把眼睛一瞪,极为霸道地道: “这带人推荐的功勋,门派给了赏赐,难不成谁带来的就是谁那脉的。那我等专心潜修的,岂不迟早被他们压死!这进了门派,得看那个愿意带,也要看这小子愿意跟那个不是?” “你这话说的倒没错!”胡长老连连点头,但听到说门派给了赏赐,不由又哭着脸道: “你这胖狐狸,说的轻松,那赏赐如何弄,总不得真的给他四五枚开灵丹吧!” “这赏赐必须要给,但不一定都给他啊!”金长老一指那鸡翅木大板上的茶具,打岔般问道: “你喝什么茶?” “喝个毛茶啊!喝喝喝!我要喝酒!”胡长老嫌弃地望了一眼那些茶具,对着金长老道: “你说开灵丹不都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 “嗯!要喝酒走的时候送你两壶,今天老夫可不想和你喝酒。”金长老点了点头,又指了指李杰对胡长老道: “开灵丹肯定是要给的,但最多只能两枚,剩余的你就说分给他了。” “按说,这带人上山的,如果有赏赐,被带上来的人确实可以要求分!”听金长老指点迷津,胡长老想了想,又皱着眉头道: “但从来没人这么去做啊,你要我这么说,不是让别人骂他忘恩负义,见财忘义啊!” “所以,你要补偿他啊!”金长老不知所谓地耸了耸肩,用眼神暗示准备说话的李杰闭嘴,然后看着胡长老道: “还有三天试炼,你知道,只有试炼完了,在这门派内的待遇才有区别的。” “我服你了,别人说我老狐狸,我看你这胖狐狸才是真狐狸!”胡长老见金长老说着要李杰分那开灵丹,但又要自己补偿,不由得苦着一张脸道: “我跟你说,老子的存货都被你差不多给弄得差不多没有了,这次你又想要什么,你说吧!” “你怎么这么说话,你要不乐意,以后你别来找我了,你也不想想,你现在有想法更进一步,是怎么来的!”金长老见胡长老一张老脸通红,似乎生怕自己占了便宜一般,便也神色一恼地道: “就是这次,你要乐意,就自己去想办法弄开灵丹吧,别来老夫这里唧唧歪歪!” “哎哎!你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我不说了还不行!”估计是胡长老在金长老这里也得了不少好处,但似乎每次都要付出不菲的代价,这痛并快乐着的胡长老见金长老不高兴,连声道: “你这胖狐狸,你就别卖关子,你说要我如何补偿他?” “很简单,开启一次造化天书,这分开灵丹的事,我这童子就帮你扛了!” “我操!你要老子的命啊!”胡长老一蹦起来,指着金长老怒骂道: “你不会自己开啊,每次都要老子开,老子又要躺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个把月,感情你把我当耕牛了啊!” “咳咳!你这么激动干嘛!”金长老脸色怪异,有点不好意思地道: “老夫不是抽不开身么,那玩意就差阵法刻制了,老夫这几日才有点头绪,要能抽出身,我还要你去开!” “不对啊,胖狐狸!”胡长老看到金长老说他自己有要事,忽然想到了什么,便疑惑地看着金长老道: “这小子今天才上山,试炼都没过,你怎么对他如此好?” “我看你是喝酒喝傻了!”金长老把手朝李杰一指,对着胡长老道: “你觉得这小子九十七分的天赋资质,那试炼之路,他还走不过不成,走过了,不就可以拜师了,老夫这么多年来,也没个弟子,收个徒儿还要你唧唧歪歪啊!” “老子是说,你怎么跟平常不同,每次别人求你收徒,你都不收,今天怎么转了性子!”那胡长老被金长老一顿臭骂,似乎被骂清醒了一般,恍然大悟地道: “你打的好算盘,咱们这正一元皇派最高天赋资质的新人,就要被你收入旗下,不行!那两颗开灵丹,你最少也要出一颗。” “老狐狸啊,我不知道如何说你了。”金长老见胡长老讨价还价,顿时不悦了,带点气鼓鼓地道: “老夫收徒,都还没找你要贺礼,你倒还跟我讨价还价,你自己说的过去么?” “哈哈,胖狐狸,这次你可算错了!”胡长老正准备答应金长老的要求,一眼瞥过李杰,想起他在那测试道殿里表现,顿时变了主意,反倒喜滋滋地道: “老夫不仅你收徒时会送贺礼,就是今天老夫都还会送见面礼,但那开灵丹,说什么也要你出一颗。” “你个老狐狸,老子还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金长老没好气地瞪了眼胡长老,又指了指李杰道: “你是怕你一个人出了,张长老出来找你麻烦,你死活都要拉上我,你也不想想,要分开灵丹的是这小子,老夫脱得了干系吗?” 见胡长老只是嘿嘿地笑,这次倒不接自己的话,金长老一泄气,脸皮一抽搐,似乎极为肉疼,怏怏地道: “罢了,罢了!就如你说的,老夫也出一枚开灵丹!”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幽他一默 “哈哈!就这么说定了,开灵丹你先给我!”胡长老见金长老吃憋,放声大笑起来,又从怀里掏出那盒玉匣子,一边递给李杰一边脸色诡异地道: “这大内秘宝太珍贵了,老夫就做见面礼送给你吧!” “谢胡长老赏赐!”李杰脸色一红,当时自己送给胡长老时,胡乱找了个名头,没想到这胡长老倒立马还了回来,当下便一边大声地道谢一边双手接过玉匣子。 “滚吧,这是开灵丹!”金长老嘴皮哆嗦了两下,双手一搓,从手里变戏法便取出个墨玉做成的玉瓶,一边递给胡长老,一边半真半假的骂道: “老夫收徒,你的贺礼可不能低于这枚开灵丹哦!” “哈哈,你这胖狐狸,一百多年了,怎么还是这幅德性呢?”胡长老见占到上风,立刻喜赳赳地道: “把酒给老夫,老夫就走!” “你还想要酒,你!你!”金长老被胡长老气的无语了,当下又把手一搓,两壶用陶罐装着,壶口用红泥包裹着的美酒就出现在眼前,金长老眼睛一愣,似乎拿错了一般。 “慢慢慢!老夫就要这两壶!”胡长老见金长老想把酒收回去换了一般,立刻一个疾步,一手一壶抓住,嘴里却大笑着道: “哈哈哈~你这胖狐狸,还敢瞒老夫!你不是说这酒没了的呢~” “我操!统共就剩两壶了!”金长老见酒壶被胡长老抢去,顿时眼睛一瞪,恶狠狠地道:“快还给老夫,最多只能给你一壶,老夫跟你换一壶!” “哈哈哈!老夫至少十年没喝到这酒了,还给你,明天老夫用完了还你!”胡长老把双手一搓,李杰眼睛一花,都还没看出来,这胡长老的储物装备到底是什么,那两壶酒便被收入了他的须弥储物装备里了。 “喝死你个老狐狸!”金长老见酒送出去了,估计怎么样胡长老也不会拿出来了,不由脸皮再次一抽搐,恶狠狠地道: “滚,滚,滚!快滚!老夫实在不想看到你了!” “哈哈!就如你这胖狐狸常说的,老夫聊发少年狂,我既喝酒又票昌!”胡长老得意忘形,一边哈哈地大笑着,一边施施然走出金长老的徽派豪宅: “留步,不送!” “咳咳!你别听那老混蛋的!”被胡长老露了底子的金长老,看到李杰目瞪口呆的样子,金长老咳了两声,一边指着鸡翅木大板桌上的茶具,一边对着李杰道: “要不要再来一泡?” “哈哈,涛哥,你每天一般来几泡的?”李杰见胡长老走远,只有金长老一人,便神色一松,对着金长老嘿嘿笑道: “难怪这么大的屋子,只要一人住的,嘿嘿!” “三天不打,你上屋揭瓦,是吧!”金长老见李杰又是一副贱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那酒疯子的话,你也当回事啊?” “不当,不当!涛哥,我肯定信你!”李杰的眼神里笑意盈盈的,嘴里一边斩钉截铁地说不信,,一边涎着脸望着金长老: “涛哥,我九十七分的天赋资质,你是不是该奖励点我什么呢?” “这么好的事,确实要奖励,奖励什么好呢?”金长老见李杰一副讨打的模样,便诡异地一笑道: “对于你来说,这世间万事,没有一丁弓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 顿了顿又道:“那就奖励两丁弓!” 金长老觉得自己也终于幽他一默了,正乐呵呵地看这李杰,忽然看到李杰脸色一变,从椅子上一跳而起,顿时愣在当场。 “不好了!”李杰一边朝门外跑去,一边急急地喊着: “涛哥,我的闯王宝刀还放在那测试“道殿那里,我要去拿回来!” “回来!你那破刀有谁要!”金长老见自己好不容易说点幽默话,被李杰活生生地打断,顿时极为不爽地想要叫回李杰。 “你怎么也说我的宝刀是破刀?”李杰极为不爽,被胡长老说一顿,不能带刀进殿倒罢,这金长老居然也说他的闯王大刀是破刀,当下便停住,转过头望着金长老道: “那你给我把不是破刀的刀吧!” “哈哈!老夫说你那破刀就是破刀,你要做了老夫的童子,再用那破刀,别人还真会笑话老夫!”金长老见李杰停住,便指着对面的鸡翅木圈椅道: “来!坐下,老夫和你说点事!” “好吧!涛哥,只是我那刀?”李杰迟疑了下,但还是依金长老之言,乖乖地坐下。 “来!喝茶,今天喝老夫的参茶!”金长老摆开茶巾,又换了套茶具,一边冲泡参片一边道: “今天老夫要和你说说,这修行要注意的地方。” “噗~”李杰接过金长老递过来的参茶,在鼻下闻了闻,感觉特别的香,才小啜了一口,顿时面色一变,那苦味几乎苦到胃里去了,连忙吐了出来。 “你~”金长老见李杰把参茶吐了出来,脸色一凝,随机又笑了起来。 “涛哥,这是什么茶啊,比苦丁都要苦不少啊!”李杰一边噗噗地吐着口水,一边愁眉苦脸地望着金长老。 “哈哈,你啊你!”金长老摇了摇头道;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就是胡长老要喝到老夫这千年山参茶,也得看老夫心情好不好!” 顿了顿,取来一个空杯子,又往里面注了点清水,一边递给李杰一边道: “含水吞下去,立马回甘!” 李杰连忙接过杯子,含着水在口里漱了几下,顿时一股甘甜至极的味道便慢慢在口腔里散开。 “涛哥,千年人参,你也舍得用来泡茶喝?”口里没苦味了,李杰才慢慢适应,一边感受这那人参味极浓的甘甜茶味,一边对着金长老问道。 “老夫嗜茶,这千年山参为何就不能拿来泡茶?” “好,你牛掰!”李杰被金长老一句话问的翻了翻白眼,只得道了一声赞,便乖乖地看着金长老。 “今天你测试得了九十七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金长老见李杰不说话,便一边慢条斯理地小口啜着山参茶,一边望着李杰的眼睛问道。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急急地道:”你不用回答,你又要讨打了,我知道!” “嘿嘿~”李杰一句意味着我天纵横才的话被活生生地顶回到肚子里,又看到金长老的表情,顿时便只是嘿嘿的笑着。 “你我同源,我只有八十七分,这就说明,你的潜力比我要高一个档次!”金长老不理李杰发贱的表情,继续地说道: “但修行,不能只靠资质天赋,更要靠勤奋,靠毅力,靠悟性,更要靠运气!” ------------ 第一百一十五章 试炼之路 “涛哥,你前面说的我都信,但最后这句话,我就有点纳闷了!”李杰认认真真地听这金长老说教,听到金长老说更好靠运气时,李杰便习惯性地嘴角一抽搐,又用手摸了摸鼻子道: “这修行更要靠运气,那运气怎么靠的住呢?” “是啊,靠不住的!”金长老叹了一口气道: “所以啊,这世间修行难啊!但运气确实是修行的必要条件啊!老夫记得你说刚来汉末时,便拿到了太平要术,这就是运气,如果你没有太平要术,你也没办法这么快走上这修行之路,对不对?” 停了下,又对着李杰道:“这世间天大地大,自然也蕴藏着无数的天材地宝,如果你能得到一二,自然修行时要顺畅的多!” “是啊,是啊!”李杰见金长老说到修行要靠运气,要天才地宝,不由想起自己太平经的每次突破,几乎都要靠灵玉,便一边摸出那枚灵玉龙配,一边对着金长老道: “小子修炼太平经以来,已经炼气五层,但每次都要依靠这些灵玉,方才能突破,涛哥,你看看,就这样的玉石。” “我看看!”金长老被李杰说的一愣,接过那已经被李杰吸纳的没有灵气的灵玉龙配,不由得破口大骂: “你这败家子,这是难得的中品灵石,你拿来修炼,你可才炼气层次啊!” “什么是中品灵石?”李杰被金长老骂的吓了一跳,不解地看着金长老: “这明明是灵玉啊!” “老夫在这门派里,每年的用度也不过才三块中品灵石,你说你一个炼气层,用什么中品灵石啊!” “用中品灵石修炼可以很快啊!”李杰想起握着这些灵玉,那种坐飞机修炼的感觉,咂巴咂巴嘴道: “我除了炼气一层是自己突破的,现在已经用了四块了!” “你还用了四块!”金长老眼睛一瞪,正准备发火,忽然想到开始说的话,便长叹一口气道: “老夫开始说了,这修行靠运气啊,你看你才修炼多久,就找到了四块中品灵石,老夫金丹二层,每年也才三块的用度,你啊,这就是运气啊!” “嘿嘿!这些就是运气?”李杰习惯性地嘴角一抽搐,又用手摸了摸鼻子道: “那这样看来,我的运气不差啊!” “唉,何止不差!”金长老看了一眼李杰道: “带你来的那张文节,你知道吧,他今年五十多了,修炼近四十载,才堪堪筑基三层,你知道他炼气五层用了多久吗?” 停了停,举起一个指头朝李杰晃了晃。 “一年?”李杰试探着问道。 “一年!”金长老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李杰道:“你九十七的天赋资质,用了四块中品灵石,你都用了一年,他用了整整十年!” “哎呀!我的妈呀!”李杰被吓了一跳,张文节修炼到炼气五层用十年,那自己的修炼速度比他快了十倍了,顿时望着金长老,眼睛里都是精光闪闪的: “涛哥,那中品灵石门派里多不多?” “多,很多!”金长老看着一副财迷样的李杰,没好气地答道: “只要你有足够的贡献度,别说中品灵石,就是上品灵石都有。” “贡献度?”李杰不解地看着金长老,摸了摸脑袋问道: “多少贡献度能换一块中品灵石呢?” “一千点一块。”金长老和李杰说话,有点无语的感觉,想了想,把腰杆一挺,神色颇为自负地道: “自老夫上山,仅用了三年的功夫,便做出一整套计量方法,不到十年,咱们这正一元皇派便采用了老夫的计量系统,再用十年,这天下门派大多都模仿我们正一元皇派。” “一千点门派贡献度!”李杰选择性地忽略了金长老后面自傲的话,只是嘴里喃喃地道: “那如何才能得到贡献度呢?” “老夫懒得和你说了!”金长老见李杰只关心贡献度,不由气得眼睛一瞪,闷闷地道: “等你过了试炼,门派自然会给你门派玉简,到时你就知道了。” “涛哥,你说的试炼之路到底怎么回事?”李杰见金长老瞪了自己一眼,连忙直起身子,嘿嘿地赔笑着扯开: “还有涛哥你开始要我别做声,要我去分重八大爷的开灵丹,要胡长老替我开启造化天书是什么意思呀?” “别急,老夫正要给你说这些,老夫先和你说说试炼之路!”金长老也计较李杰没听他的丰功伟绩,这些在李杰拿到门派玉简时,自然会知道,便端起玉壶,一边给李杰又续了一杯山参茶,一边又道: “这试炼之路,说白了,就是你我后世说的入门考试,只是这考试不用笔墨,只是要求应试者走过一条通往山巅的路。” “就是爬山?”李杰一愣,直直地问道。 “是的,就是爬山,但这条路不是简单的爬山!”金长老见李杰问的直白,便微微一笑后又道: “选弟子走试炼之路,几乎是现在所有门派都会采用的通用办法。虽说只是爬山,但这试炼的爬山之路并不太平,一路上会有各式各样的考验等着你,比如有时你会碰到各式机关陷阱,甚至有火焰封路,断崖峭壁……” “这试炼之路一共有十座亭子,在亭子和亭子之间,所有的障碍,都是有可能出现,也有可能不出现。“ “但毫无例外的是,从第六段路开始,亭子里会有门派里的修士坐在那里,称之为坐亭人,应试者需要根据坐亭人的要求,完成后便可以继续往后走。” “如果应试者完成不了坐亭人的要求,这试炼之路便完结,门派根据应试者的成绩,来确定应试者的待遇,这就是开始所说的试炼之路。” “那要走到什么程度才算符合门派要求呢?”李杰一直认认真真地听着金长老介绍这试炼之路,听到最后,不由得问道。 “走到有坐亭人的位置,也叫仙缘亭,也就是说你见到了修仙的人,便是有仙缘,自然可以入门。”金长老说了一长串话,便端起山参茶喝了口,又对着李杰道: “包括这仙缘亭,后面共有五座亭子,走的越远自然对应门派的奖励也越多。” 稍微停了下又道:“你不是问门派贡献度吗?从第六座亭子开始便又门派贡献度,第六座一百点,第七座两百点,第八座四百点,第九座八百点,第十座二千点!” “我算算,我算算!”李杰一听有门派贡献度,那不就是中品灵石,连忙一边掐着指头算道: “走到第十座,那不是三千五百点啊!” ------------ 第一百一十六章 九转涅槃 “三千五百点贡献可以有三块半中品灵石咧!”李杰满眼星星地望着金长老,那种坐着飞机修炼的感觉,实在有如上了瘾,让李杰欲罢不能: “那我就可以到炼气八九层了!” “哈哈,做你的春秋大梦吧!”金长老实在忍不住了,哈哈的笑了起来: “老夫当年走到了第八座,第九座我连试试的也勇气都没有,你还想要走到第十座,哈哈!” “那有什么,我可是九十七分天赋资质的。”李杰看到金长老大笑,不由有点赌气般,狠狠地握着拳头道: “我要走过了第九座,你给我什么奖励?” “哈哈,你要走过第九座,老夫再送你一枚开灵丹!”金长老想了想当年走的第九座亭子,稍微衡量了一下,便极为爽快地道: “但你要告诉老夫你是如果过的。” “一枚开灵丹?”李杰想了想,还拿不准到底开灵丹贵些还是中品灵石贵些,便干脆地问道: “开灵丹多少贡献度一枚呢?” “老夫以前告诉你了,那开灵丹实际就是,当你达到筑基时,你就知道开灵丹有多珍贵了。”金长老没有直接回答李杰,反倒先把开灵丹的来头又说了遍,才缓缓地道: “一枚筑基丹对于我们金丹期的,自然没什么用,但对于筑基期的来说,为了多一枚筑基丹,张文节在胡长老门下做了三年童子。” “那到底多少贡献度一枚呢?”李杰见金长老只说些没用的,不直接回答他,便又追问道。 “筑基丹不能用贡献度来换。”金长老摇了摇头道: “其实以前可以的,自从知道筑基丹可以替凡人开灵后,任何门派都不再用贡献度来换筑基丹了。” “那这是为什么?”李杰极为不解地望着金长老,不是说贡献度连上品灵石都换到,怎么就不能换这开灵丹呢。 “因为我和胡长老这些专心潜修的!”金长老轻啜了一口山参茶,悠悠地道: “以前是可以换,三千贡献度一枚,像张长老就换了不少,他后代开枝散叶多,所以每过二十年,他就全换了这筑基丹,尽帮他那些资质天赋低的可怜的后人开灵。” “他自己反倒不再寸进,原本这也没什么,但筑基丹丹方里的一味药引已经极难找到了,所以这世间的筑基丹便越发珍贵,为了保证门派以后的修士还能有筑基丹,所以取消了贡献度换取筑基丹这一项。” “还有这种说法!”李杰嘴角一抽搐,又用手习惯性地取摸了摸鼻子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一定要走过那第九座亭子,好替我家雯瑜开灵。” “你还真舍得啊!”金长老极为无奈地看着李杰,很是心疼筑基丹一般道: “把仙家宝贝给这些凡夫俗子开灵,这本来就是种极大的浪费啊!“ “那我不管,以后的日子长,我总不能像你一样,一个人过吧!”李杰嘴一快,没有顾及金长老的感受,居然傻乎乎地说了出来。 “唉!”金长老这次反倒不计较,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落寞,语气也淡下来了,极为遗憾地道: “时也,命也~老夫也不怕你笑话,也是我没有极力反对你给凡人开灵的缘由啊!” “我也想帮我的晶皇后开灵,但这一切都等不到我上山啊,罢了,罢了!” 金长老长吁短叹一声后,又希翼地看着李杰道: “以后你下山时,记得到我这里来此,你帮我办件事。” “涛哥,有什么事,你尽管交代!”李杰一愣,没想到金长老也是有时事的人,听到金长老有事要他办,当即把胸膛拍的砰砰响,又道: “筑基丹这么珍贵,涛哥都能给我两枚,一句话,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死你个头,你我同源,你要死了,我还真不知道以后到了鸿蒙界会有什么变故!”金长老对李杰表忠心的话极为不满,只可惜李杰坐在他对面,不然一记丁弓铁定又要敲到他头上,金长老想了想又道: “那胡长老,你以后可要对他尊敬点!别看我们今天嬉笑怒骂,但真有事,这门派里,怕也只有他才会替老夫挺身而出了,罢了,罢了,跟你说这些干嘛!” “涛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按你的话做,看到胡长老,我保准一万个尊敬!”本来见到金长老和胡长老讨价还价,李杰虽然听得目瞪口呆,但还是完全感觉得到里面真正的实诚,当下金长老一说,李杰立刻又把手一举起来,把胸膛再次拍的砰砰响。 “你这一副打铁的样子!”金长老见李杰动不动就拍胸膛,不由一笑道: “你到了我这里,你这手打铁的功夫,老夫一定会让你发扬光大的。” “涛哥,你就别逗我了!”李杰见金长老说打铁的功夫,脸色一苦,讪讪地道: “涛哥,做个皇帝的人物,那会做打铁的活计。” “哈哈,我说李杰,这你就错了!”金长老见李杰不信,便乐呵呵地道: “还真不怕告诉你,老夫在这门派里就是打铁的。” “啊!打铁的?”李杰愣了半天,极为不解地道: “那胡长老呢?” “他是画符的?”金长老想都没想,直接笑着道:“为什么叫他老狐狸,就是他老在画符咧!” “那张长老呢?”李杰没多想,立刻又问道. “他是种田的。”见李杰把他听说的几个人都问了以便,金长老笑呵呵地道: “老夫擅长锻造之术,胡长老擅长符咒之术,张长老擅长培植之术,这些以后慢慢告诉你。” “什么事锻造之术?”李杰这才有点头绪,又摸了摸脑袋,望着金长老不解地问道。 “先喝茶,你那茶都要凉了!”金长老一指李杰面前的山参茶,乐呵呵地道: “不是老夫夸海口,这普天之下,说到锻造精炼之术,老夫说第二,还无人敢称第一。” “知道老夫开始说你那破刀不要背出去丢人现眼了。”一说到自己的长项,金长老似乎极为自傲,把手掌一打开,一道极为艳丽的亮黄色色火焰,如同变戏法一般,在金长老的指头上呼呼地跳跃着: “老夫的本命灵火,九转涅槃火!” ------------ 第一百一十七章 基础阵法 “涛哥,涛哥,你也会赤焰决?”李杰见金长老将一指火停在指头上跳跃,顿时眼睛一亮,旋即迷茫地问道: “不对啊,你这不是赤焰!” “哈哈,赤焰!”金长老极为无奈地望了眼李杰,哭笑不得地道: “老夫的要只是赤焰,还敢夸下如此海口,老夫这是灵火火种,普天之下,唯一一朵九转涅槃火。” “灵火火种?”李杰听得迷糊,也默运太平经,将真气按赤焰决运转,伸出自己的手,但无论如何,那赤焰真气最多停在他的指头,怎么也吐不出来,李杰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放出,肯定就是一道赤焰决。 “你要干什么!”见李杰运转赤焰决,金长老吓了一跳,连忙收掉灵火,对着李杰喊道: “你这是想要烧了老夫这房子啊,还不快收了!” “为什么我做不到你的样子?”见金长老紧张,李杰一边散开真气,收了那赤焰决,一边恹恹地问道。 “你还没有火种,你的那火,只是那一指真气,没有灵性的火,那能如老夫这般如同臂使。”金长老一白李杰,没好气地道: “老夫不是已经拜托那胡长老,会替你开启一次造化天书,老夫先前就和你说过,等进造化天书后,你就能获得火种,到时你才能和老夫这般了。” 金长老稍微停顿了一下又道:“老夫这九转涅槃火便是在里面寻到的,老夫记得边上还有一道灵火,火呈现五色,极为难缠,但感觉不比老夫这火种差,所以老夫告诉过你,看你能否有缘,觅得那五色灵火。” “五色灵火?”李杰嘴角一抽搐,又习惯性摸了摸鼻子,似乎对这名字有点印象,便接过话道: “就是先前你说过的,我们的先祖女娲她留下补天的五色灵火?” “是的,你应该有机会,毕竟你血脉纯正,应该容易与那五色灵火共鸣。”金长老点了点头,带着不太肯定的语气道: “五色灵火,以前出现过一次,你应该知道,太上老君炼丹时用三味真火,炼宝时却不用三味真火,而是用这那五色灵火炼制的。” “说真的,小子还真没听说过,小子只听说过太上老君的三味真火!”见金长老的语气不确定,李杰便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毕竟就是后来西游记里说孙悟空也只是被太上老君关在八卦炉里用三味真火炼出了火眼金睛。 “老夫也只是听闻,老夫又没说五色灵火就是太上老君的本命灵火。”金长老见李杰不太配合的样子,把眼睛一瞪便岔开话题道: “老夫不和你争这些,老夫只是告诉你五色灵火不凡。” “好吧,好吧!”李杰也不想和金长老争辩,便点着头,顺着金长老的话道: “如果有可能,我肯定也愿意找到那五色灵火,谢谢涛哥了。” “无妨,无妨!”见李杰乖巧,金长老也便随口安抚了句,又接着道: “以后你就住我这里了,左边第一间房子是老夫给你留下的,你就住那里,但是这前厅你可以随意走动,但前厅和你房间以外的位置,没有老夫召唤,你绝不可进去,给老夫记好了!” “涛哥,你看我们都这么熟悉了,你还限制我的活动范围啊!”听金长老只准自己在前厅,不由得心里很是不快,但依旧涎着脸道: “这样显得涛哥很小气哩!” “这不是老夫小气不小气的问题,以后你就知道的!”金长老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 “你今天到正一元皇派,莫要以为修行界就是你看到的样子,安静平和,人畜无害。其实这修行界可要比凡俗界危险的多啊,一个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稍微迟疑了下又道:“老夫这处宅子,禁制一共一千零八十道,现在让出前院,前厅和你住的房子,老夫要收掉一半禁制,等你筑基以后,跟老夫学会了阵法,自然便能随意走动了。” “啊~”李杰听金长老一说,不由得目瞪口呆,盯着这空荡荡的周围,极为不解道: “禁制是什么?” “禁制是什么,老夫跟你还说不清楚,这玉简给你,你自己去看吧!”金长老一翻眼睛,也没理李杰,双手一搓,一枚淡青色的玉简便被金长老抓在手上: “这是老夫的基础阵法详解,你拿去好生研读,你我同源,跟老夫学锻造精炼之术,错不了!” “谢谢涛哥赐宝!”李杰一边连忙伸手接过玉简,一边神色恳切地道: “小子当真行好运,就是到了这正一元皇派,还能遇到涛哥你这长老级别的好人,那些客套的感谢话,小子不说,小子记在心里了。” “客套话你自然不用说!”金长老见李杰一副诚心实意的样子,也神色宽慰地道: “这修行,除了天赋资质,还有运气外,毅力和勤奋同样必不可少,你可切莫懈怠!” 稍微迟疑了下,金长老神色倦怠地道:“去吧,老夫今天也说疲惫了,你好生歇息,三日后试炼之路,老夫等你的好消息。” “那涛哥慢忙!”李杰见金长老谈兴已尽,便起身把鸡翅木圈椅摆好,又指着鸡翅木大板桌上的茶具道: “这些我来收拾吧?” “你自己去你房间,这些茶具都是老夫的宝贝!”金长老摆了摆手,对李杰道: “如何伺候它们,你还不懂,以后有机会老夫再教你!” “这样啊,那我先进房了,告辞!”李杰见金长老头都没抬了,便又站住,指着门外试着道: “涛哥,那我去取我的闯王大刀了?” “说了在没搞清楚状况前,你别乱跑,你那破刀,老夫要胡长老替你收好了,下次试炼之路时给你!”金长老一边擦拭着玉壶,一边头也不抬地哼了声: “李杰,你给老夫听好了,一个月,给你的那枚基础阵法详解,你给老夫背下来,错一个字,老夫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 “啊!”李杰没料到问自己刀还问出了麻烦,顿时苦着脸道“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滚!老夫倦了!”金长老此时如同变了个人一般,脸色如水,在那身亮橙色道袍的映照下,甚为凌厉逼人,或许这才是正一元皇派真正的金长老。 ------------ 第一百一十八章 又见灵涎 “初,混沌无极……” “无极生太极……” “而太极生两仪,两仪谓之乾坤,清者为乾,而浊者为坤……” “两仪有阴阳,转而生四象,太阳谓之青龙,太阴谓之白虎,少阴谓之朱雀,少阳谓之玄武……” “四象生八卦……” “八卦定吉凶……” “吉凶生大业……” 李杰按金长老所言,学着进山门时赤衣道袍男子张文节查看金长老的传音玉简的方式,将金长老给他基础阵法详解玉简贴在印堂上。 一边坐在金长老给他安排的房间里,一边如同回到了牛角山的山洞时研读太平要术一般,李杰依着玉简的内容正朗朗地背诵着。 这基础阵法详解读起来极为晦涩,刚开始李杰只得死记硬背,但等读到后面,前后呼应贯通,李杰忽然发现,这基础阵法详解确实是件了不得的宝贝,里面的很多解释让他有种恍然若悟的感觉,当下更是自然而然地沉浸在里面了。 俗话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此刻的李杰正是如此,因为感兴趣,所以学起来全心全意,这如果要用修行界的说法,他这就叫入境了。 第一次研读基础阵法详解便入境了,金长老站在李杰的门口,脸色甚为怪异,心里暗暗赞: 这小子不仅天赋资质极高,运气也好的逆天,就连自己担心给他基础阵法详解晦涩,怕他坚持不下去,都跟他说了几次,修行要有毅力和勤奋。 但此刻的李杰,哪里需要毅力和勤奋,干脆直接用兴趣代替了一切,用入境的状态干脆利落地诠释了什么叫九十七分的天赋资质。 金长老摇了摇头,却没有打扰李杰,只是把手中的食盒轻轻地放在李杰手能够的着的地方。 这李杰还只是炼气层,也没学过辟谷术,所以金长老为他特意准备了用山参,白术等熬制的灵食,那料李杰研读这本来极为晦涩的基础阵法详解都研读入境了,金长老是既为他高兴,同时也有点落寞。 想想自己当年为了研读这基础阵法详解,费了好大的努力,多次努力尝试,才勉强弄懂,如今这和李杰一比,正是那句俗话说的,人比人,可要气死人啊。 金长老放下食盒走了,李杰自然也不知道金长老在想什么,只是印堂穴上贴着玉简,缓缓地运转着太平经研读着,他的太平经已修炼至炼气五层,所以这研读玉简的真气消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虽说李杰经过了几次的洗经伐髓后,已经臻至先天之体了,但最后还是被饿得清醒了过来,又见手边就有吃食,便胡乱地灌到肚子里,再稍一定神,就将玉简贴在印堂,嘴里又劈哩叭啦地念了起来。 …… “不对啊,这锋刃阵还好理解,但要把它弄到刀上,怎么弄?这真气又不能长存,没有了真气,这阵法自然就散了啊!” 终于,在吃吃喝喝,不停研读后的第三天,李杰烦躁起来了,用修行界的说法,李杰终于碰到了他的第一个瓶颈了。 金长老站在李杰的门口,已经震惊的无话可说了,这是什么妖孽,不到三天,基础阵法详解应该就被李杰掌握了,现在李杰嘴里念叨的,豁然是他已经到了推论程度了。 金长老苦笑一声,又稍想了想,再不能让李杰继续了,这修行也好,研读也罢,如果遇到瓶颈,还要强行研读推论,便极容易走火入魔。 何况这连续三天的李杰,心神也消耗不少,绝对不在状态了,只因一颗心放在自己没想通的问题上,那执念撑着,甚至可以说成已经在钻牛角尖了。 “李杰!醒来!” “李杰!醒来!” “李杰!醒来!” 金长老暗暗地运功,又掐了个手诀,沉声连续低喝了三声,那声音,一声比一声力度稍微大一点,便想将入境的李杰慢慢地从入境状态唤醒。 要说这唤醒还得讲方法,就如沉睡中的人,被人突然唤醒,多半会吓一跳,如果过份的唤醒,甚至有被吓掉魂的,这吓掉魂其实就是对人精神的打击。 常人被吓,只是魂不守舍,自然没太大的问题,但这修行者如果出现吓掉魂的情况,十之八九会立刻真气岔乱,直接便是走火入魔。 “啊!金长老!”果然,入境的李杰被金长老慢慢唤醒,但他那迷糊的眼神先是一凝,待看清是金长老后,便自然的唤了一声,旋即一个踉跄,整个人便恍恍惚惚,眼看就要倒了。 “唉!你这小子!”金长老见状,连忙一个疾步,扶住李杰,一边摇着头叹息,一边把李杰扶到床上道: “别说话,想睡就睡吧!” 李杰对金长老极为信服,这入境后醒来,确实心神消耗过劳,甚至都不用李杰主动,便沉沉地睡过去了,或者可以说是晕过去了。 “过犹不及啊!”金长老看着沉沉睡着的李杰,想了想,还是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玉瓶,带着肉疼的神色,慢慢地捏开李杰的嘴巴,又小心翼翼地滴了一滴乳白色的汁液在李杰的嘴里: “便宜你这小子了啊!老夫的灵涎啊!” 随着金长老的自言自语,那滴乳白色的灵涎入口便化,李杰的整个房间里顿时灵气十足,空气清新的异常。 面色极为肉疼的金长老自然感受到了这变化,脸上的肉疼之色更加肉疼了。 但如果李杰是醒的,肯定会笑话金长老,这紧张兮兮的,不就是滴灵涎吗,他的包里还有一只石瓶里装的全是咧。 金长老自然不知李杰还有灵涎,稍微在李杰床前待了一会儿,又随手帮李杰盖上薄被,金长老双手一搓,那枚亮橙色的传音玉简又被他祭出。 低声对着玉简说了几句,那亮橙色的玉简空中一闪,便融入空气中,还没过半柱香功夫,那亮橙色的玉简又呲的一声,在半空中慢慢凝现。 金长老却并未贴在印堂上,把手诀一掐,如同放语音短信改成了外音一般,亮橙色的玉简里传来的正是胡长老怒骂的声音: “你个胖狐狸,亏你想的出,又是你自己不去,要老夫明日护送那小子走修炼之路,你要脸不要脸啊!” 金长老一听,脸色一变,手诀一掐,正准备收了那玉简,但那玉简又传出胡长老狂笑的声音: “哈哈!不过看在你送老夫两壶美酒的份上,这活,老夫接了!” ------------ 正文卷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山参白术 翌日! 胡长老一早就前往金长老住处,把睡了个饱的李杰带往正一元皇派的试炼场。 “小家伙,今日试炼之路,你可要好好争气啊!”胡长老一边走,一边乐呵呵地看着李杰道: “老夫看你精神抖擞的,这几天应该准备了不少了吧。” “回胡长老!”李杰从第一天金长老和他喝了泡山参茶后,便开始研读金长老的基础阵法详解,再醒来时就看到胡长老,见到胡长老问起,便如实地答道: “小子读了三天书,睡了一觉,这算不算准备好了呢?” “哦!是吧!”胡长老狐疑地看眼李杰,也没动声色,又随口问道: “那只胖狐狸没和你说什么?” “说了,说要我看您就像看到他一样!”李杰忽然想起金长老那日缓缓说出的话,想也没想便老老实实地答道。 “哈哈,好小子,有前途!老夫还真没看错人,你有做小狐狸的潜质!”胡长老听到李杰又在不要脸般地拍马屁,顿时哈哈大笑,又伸出手,假装很是随意拍了拍李杰的肩膀,顿时脸上的笑容更浓: “恩,那胖狐狸的山参白术羹好吃吧?” “什么山参白术羹?”李杰一脸的茫然,转过头看着胡长老,很是不解地道。 “好小子,青出于蓝胜于蓝了!”胡长老被李杰一脸的茫然逗得更是乐了,一竖大拇指又道: “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老夫这么多年来,除了那只胖狐狸,还真只有你这小子能装的这么像,要不是老夫刚查看了你体内,有如此多的药力沉积,单单只看你表情,老夫都要被你骗过了!” “好了,好了,既然胖狐狸都帮你准备了,老夫就不多事了!”胡长老见李杰还要说什么,便把手一挥,接着又道: “今日老夫送你去试炼,一个月后应该是你家的那只胖狐狸自己来接你了,这试炼之路,旁人说再多也没用,老夫就送你一句话,叫做凡事皆有命,万事莫强求,记好没?” “回长老法喻,小子记好了!”李杰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过了一会儿,极为不解地抬起头问道: “这试炼之路,要一个月的时间么?” “你当真不知?”胡长老有点怀疑地看着李杰,随后又甩了甩头,郁闷地道: “难不成你真看了三天的书?不行!等下我得去问问那胖狐狸。“ “回胡长老!”李杰虽有疑问,便见胡长老语气变冷,便立马鞠身拱手,甚为尊重地道: “小子初来咋到,全凭胡长老和金长老照拂,小子那敢说假话!” “那只胖狐狸葫芦卖的什么药?”胡长老见李杰恭敬,反而有点不习惯一般,随意挥了挥手,嘴里嘟囔着: “难不成,那胖狐狸果真走不开?” “好了,不说这些了!”胡长老稍微沉吟,随即便抬起头,指着前方的一座高塔道: “前方就是试炼之地,进去后老夫替你开启传送阵,你好生努力,莫要负了你的天赋资质!” “尊长老法喻!”李杰见到了试炼之地,神色也是一紧,带着点期盼道: “小子必定全力以赴,比不辜负胡长老和金长老的期望!” “参加胡长老!”李杰话音刚落,一名灰衣道袍的男子立刻从高塔走出来,一边对着胡长老深深鞠躬拱手,一边嘴里大声的唱诺道。 “免礼!”胡长老随意挥了挥手,又指了指李杰,对着那灰衣道袍男子道:“这小子来试炼,速速办理登记,莫要耽搁了老夫。” “尊长老法喻!”灰衣道袍男子再次对着胡长老鞠躬拱手后,对着李杰道: “这位小友,请跟在下先进洗仙池!” 言罢,又讨好般地对着胡长老道:“这个月刚送来一批新的甲字袍,等下就让这位小友用了!” “甲字袍?什么时候门内如此大气,这试炼之地都可用甲字袍了。”胡长老听那灰衣道袍男子一说,不由一愣,但一瞥那灰衣道袍男子怪异的表情,顿时便笑着道: “嘿嘿!算你有心,甲字袍就甲字袍,速速去办理,老夫就在这里等你们。” “劳烦长老稍侯!”那灰衣道袍男子见胡长老夸了句算他有心,顿时笑容更是可掬,对着胡长老再次一拱手,便带着李杰快步朝高塔走去。 “小友,在下陈武!”刚进了高塔,那灰衣道袍男子便乐呵呵地对着李杰道:“还不知道如何称呼小友?” “小子李杰,见过仙长!”李杰被这灰衣道袍男子客气的话吓了一跳,立刻用着拱手礼道。 “不客气,不要客气!”那自称陈武的灰衣道袍男子也把手一拱,客客气气地道: “相见就是缘分,不知小友你可有何重要物事,要在下帮你保管的?” “什么东西要保管?”李杰一愣,很是不解地望着陈武,疑惑地问道。 “胡长老没和你说吗?”陈武也一愣,旋即不解地反问道: “胡长老是你什么人?” “怎么说呢?”李杰一愣,这胡长老是他什么人,他也说不清楚,便含糊地道: “他是长老,带我来试炼的人啊!” “你以前不认识胡长老?”陈武被李杰的话说的一愣,但想到在塔前,自己讨好胡长老说要给李杰甲字袍,胡长老还夸了他用心,当下心里一琢磨,难不成这李杰要扮猪吃老虎,当下面色便浮现出一丝诡异,依旧客气地道: “在下知道小友的难处,我懂,我懂!” 还没等李杰说话,陈武就接着道: “不知小友知不知道,这试炼之路,除了试炼塔的衣物,其他任何物品都带不进去的。” “啊!还有此事?”陈武话音刚落,李杰便愣住了,这试炼之路还有这规矩,怎么金长老和胡长老都没和自己说呢,当下便神色极为狐疑地望着陈武。 “小友,你别这样看着我!”陈武苦笑一声,心里对李杰更是琢磨不透,李杰这样子,明显就是一白板,但偏偏又是胡长老亲自带来的,想到胡长老夸了他用心,陈武便耐着性子继续解释道: “这试炼之路,试炼的是试炼者自身的潜力资质,如果能带外物进去,那些老祖赏赐给他们后人一件两件的宝物,那还不是谁都能轻易走过,这试炼自然就没有半点意义了。” “所以啊,这走试炼之路前,先进洗仙池就是这意思,不然没事请你泡个热水澡,这不是吃饱了撑着,你说是不,小友?” “那是,那是!”听到陈武一说,李杰顿时明白自己会错了意思,脸色讪讪地地道: “如此,我这储物手链就麻烦你帮我保管了。” “这是?”陈武一边看着李杰把怀里的东西摄入玉石手链,一边极为疑惑地道: “这手链我好像哪里见过?” ------------ 第一百二十章 甲字道袍 “不对!你那是金长老的随身手链!” “呵呵,陈仙长,你说的没错!”李杰把身上的物事一边放入储物手链,一边对着陈武笑着解释道: “前几天我通过了入门测试,金长老要我去做他的童子,便赏赐了这串手链。” “哎呀,小友,你可千万别叫我仙长了,你这是折煞在下啊!”陈武被李杰轻笑着解释的话震住了,一边接过李杰递给他的储物玉石手链,一边极为羡慕地道: “你前几天才入门,就做了金长老的童子,还是胡长老亲自送来试炼,我咋就没你的一半的,不!一丝的运气呢!” “呵呵,仙长言重了!”李杰被陈武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便只好笑着道: “仙长修为高深,自然不在乎这些外物了!” “唉!我那敢称什么仙长啊!小友,你如果不介意,在下痴长你几岁,我就叫你老弟吧!”陈武稍微沉吟了一下,脸色一红,对着李杰道: “老哥我才筑基一层,所以得了个看守试炼之路的差事,还是全靠胡长老关照哩,那象你,以后肯定前途无量啊!” “老兄,你这就高抬老弟了!”李杰见陈武主动结交,言辞极为和善,便也客客气气的笑着道: “今日老兄能如此高看老弟,老弟也就厚颜叫你老兄了!” “哈哈,老弟如此客气,老哥我才算是高攀啊!”陈武见李杰叫自己老兄,脸色顿时一喜,想了想便道: “只是老兄修为低下,人穷志气短啊,今天老弟你要走这试炼之路,老兄就替你解释一二吧!” “老兄能解释,老弟是求之不得啊!”李杰立刻一拱手,对着陈武问道: “开始听老兄在塔外说,那个什么甲字袍是什么意思?” “呵呵!老弟,咱们这正一元皇派里,进秘境用的道袍总共有甲乙丙丁四种道袍,当然从名字上就知道,这甲字袍肯定是最好的道袍了,穿在身上不仅舒适透气,而且外形也极佳啊!” “哦,还有其他的作用吗?”李杰听到甲字袍舒适透气,外形极佳,不由得朝陈武望过去,眼巴巴地有问道。 “没了!”陈武想了想又道: “试炼之路本来就不能带物品进去,能在试炼之路穿甲字袍本来就是为了给那些老祖后代的一个交代,以显示他们的身份。” “那如此说来,我还占便宜了。”李杰笑了笑,心道也不过就是层外衣而已。 “对了,忘记说了,这甲字袍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陈武忽然一拍自己脑袋,急急地道: “甲乙丙丁四种道袍都有净身咒加持,只是这甲字袍的净身效果会好很多。” “净身咒?”李杰一愣,还准备发问。 “哎呀,老弟啊,你还是快点去冲洗下,我这就先去帮你取衣袍了!”一说到净身咒,又听到李杰发问,那陈武似乎想到什么,脸色蓦然一变,把手朝前面一方热气腾腾的水池一指,连连催着道: “等你出来,我再和你说说,胡长老还在外面等着你,别让他老人家久等了!” “哦!那好吧!”李杰一边点头,一边朝那名头极大的洗仙池走去: “老兄,金长老送我的我那储物手链,你可要给我保管好,出来我再找你拿哦。” …… 甲字袍果然如同陈武所言,外观极佳,整件袍子用奶白色的绸缎整体裁剪而成。 笔挺的领口两边是宽宽大大的护肩,整体呈弧形装往腰部收拢,再在腰间隔上一条亮黄色的腰带,也宽宽大大的往后系着,那袍子的下摆,居然还很骚包地用同样亮黄色丝线收边。 果然是人靠衣装。李杰穿上这甲字袍,踩着几乎齐膝的配套靴子,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多了。 “好小子!看起来都新郎官了!”胡长老见李杰走出来,眼睛一亮,嘴上也便笑嘻嘻地道: “这衣服啊,还是你们年轻点的穿着好看,哈哈!” “胡长老不也正值当年,您和金长老的道袍比这可要看的多哩!”李杰见到胡长老取笑自己,连忙恭维着。 “哈哈,我们这道袍可不同于你的道袍,乱穿不得的。”胡长老微微一笑,也没解释,只是把手朝高塔正中央的塔门一指道: “时候不早了,老夫这就替你开启传送阵。” 进的高塔,只见塔的正中央用一圈玉石围栏围着,从塔顶高窗洒落的阳光,直接照在围栏的中央。 那中央却横七竖八地刻画着极为玄奇奥妙的线条,正中部呈圆形,被八根线条切开,引到玉石围栏边上的八根小柱子上。 那八个小珠子各有一眼凹槽,在玉石围栏的边上,却还有一跟更为粗大的柱子,柱子上却有一硕大的玉石手托。 “你去站到那中间,一个月后咱们在相见,小子,你可要替那只胖狐狸争气啊!”胡长老一便朝着那有硕大玉石手托的柱子走去,一边笑吟吟地叮嘱着李杰。 “谢胡长老关心,小子必定全力以赴!”马上就要进试炼之地了,李杰也极为忐忑,毕竟这几日听说了不少关于试炼之路的消息,但终归这决定他在门派待遇的试炼之路,到底会如何,他也心里没有底,只是暗暗地给自己鼓气。 待到李杰刚走到圆形中间,胡长老却再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握住那玉石手柄,默默运功,那更为粗大的柱子顶部便射出一道极为璀璨的亮光,没有一点迟疑,那亮光刚一出现,就直接朝塔顶冲去。 待刚抵达到塔顶,却被一分为八,转了个方向,又朝下向着那八柱带有凹槽的小柱子射来,待那八条亮光抵达八根小柱子时,整个玉石围栏里几乎所有的线条全都亮了起来,顿时整个高塔大殿里白茫茫的一片。 说时迟,那时快,站在圆形中间的李杰,刚被这突然起来的亮光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回神,便觉得人身一轻,仿佛地底下出现了一个窟窿一般,整个人便一直往下坠,一个呼吸的时间都没到,眼前亮光消失,李杰也就两脚踩在了草地之上。 ------------ 第一百二十一章 五行木地 刚被传送的李杰,此时正站在一处草木异常茂盛的丛林里,四周树木极为高大,测天蔽日的,只有间或有几缕阳光幸运地透过树木的缝隙,照射在李杰站着的树间草地上。 此时的李杰,正在打量着四周,随即便轻笑一声,这放眼望去都一样,东南西北同方向,这片树林,很迷茫,难道非得等待风起,替自己导航? 李杰当然不会等待风起,到了别的地方,李杰可能还会迷茫,但毕竟在牛角山待了年许时间,李杰到了丛林,不说到了家一般,但至少也有自己的主张。 要说丛林,其实一点都不必其他的平地安全,尤其是到了这陌生的地方,李杰当下便把太平间运转,又祭起子午黑沙刚体决,踩起幻魔真影决。 已经炼气五层的李杰顿时犹如一只猿猴,刷刷地就往树上爬去。 其实牛角山也有一大片这样的树林,都是些高高大大的橡木,每一颗都近十余丈高,如果人站在里面,整个森林还真如迷宫一般。 有过经验的李杰自然知道如何走出这片森林,加之有太平经在身,又有幻魔真影决这等轻身术,只要找到树林的最高点,再放眼望去就行了。其实这也很好理解,只要到了高处,便能望的更远,也就能见到远处的山峰。 有了山峰,便有了参照物,有了参照物,走出丛林,自然就指日可待。 李杰便正是打的这样的算盘,甚至都不用李杰做的那么麻烦,因为在李杰爬到达树顶之时,正是艳阳高照之时,爬在树顶上四周一打量,便看到远处有座山,山顶之上又有座亭子,这进来的时候,金长老就告诉过他,这试炼之路,又叫十亭之路。 那山顶有亭子,自然就是第一个目的地,认准了方向,李杰就朝着那亭子直扑过去。 有句话,叫看山走断腿,那山顶的亭子虽然看起不远,但李杰很清楚地知道,要想在天黑前赶到亭子,还得加快速度才行。 于是一路上,李杰便不停地爬上树顶,不停地纠偏方向,那幻魔真影决也一直没停,但说来也奇怪,到傍晚时分,整个树林都快要走穿了,这一路上,除了几只野兔,几只山鸡外,李杰甚至连大点的野兽都没看到。 偌大的森林,连只大的野兽都没有,自然一路无惊无险,在天黑之前,李杰摸到了山顶的亭子,站在亭子里朝山下看去,只见影影绰绰的一大片。 座下的亭子,也极为普通一般,四根巨木搭在夯实的土地上,只是地板上铺了池石砖,又在石砖便上起了一圈座位,整个亭子空空荡荡,除了周围一圈歇息的木板,中间连张几案都没有。 李杰有点傻眼,这是什么试炼之路。 既来之则安之,李杰环顾四周,也没多想,稍坐歇息后,便盘坐下来,将太平经缓缓运转起来,只待月华升起,便可纳入体内增加涓滴修为。 月华也如期而至,银盘大的月亮,缓缓地升上夜空,将山下的森林也照得渐渐清晰起来。 “不对啊!”李杰蓦然停住了修炼,睁开双眼,这试炼之路的修炼与平常迥乎不同。 要说平常修炼,那日精月华的天地灵气,是从四面八方而来,总是如薄雾一般,若有若无,但在这试炼之路,取总感觉只有东面而来,虽然并不特别浓厚,但灵气入体后,本来都会依照太平经的修炼脉络,渐渐汇入丹田之中。 但这修炼之路吸纳的灵气,却每每经过肝胆,总隐隐指向肝胆,有种极想投入其内的感觉。 事出反常必有妖,李杰反复尝试数遍后,心意一动,便尝试着分出一小股灵气,朝肝胆绕去。 “呲呲”犹如听到了轻响一般,李杰顿时浑身舒爽,那肝胆宛如海绵一般,将这小股灵气子在一个呼吸都不到的,一下吞没的无隐无踪,李杰甚至可以感觉到肝胆传出的喜悦和惬意。 “甲木阳为胆,乙木阴是肝,阳外而阴内……” 忽然,李杰脑海里忽然想起了在牛角山背太平医经时的一段话,立刻就如同明白了什么。 此地竟然是五行木之地,东方生风,风生木,这里的灵气只从东面而来,缠绕滋润肝胆,不是纯木之地还能是什么。 捡到宝了,李杰立刻强耐住内心的狂喜。这一年多来,李杰平时修炼太平经时,那灵气入体,涓滴成真气,十之不存其一,再要化为丝丝缕缕的五行之气来滋润身体,更是十难存一。 这处修炼之地,竟然有如此纯粹的木之气可以纳入体内,甚至都不用先转化为真气,便能直接滋润洗涤,李杰想都没想,便不管不顾,竟然全身灌注地全力运转起太平经,将这东方木灵气,毫不客气的尽力地纳入体内,再也不管是否要运转大周天了。 犹如吃面只吃臊子一般的奢侈,李杰如今直接用这天地间极为精纯的木之气滋润洗涤肝胆,也可以说是李杰想都没想过的大好事。 要说李杰本来经过五次的洗经伐髓,身体已臻至先天之体,但人的内脏本来就是极为隐蔽柔弱之处,就是修炼时,轻不得,重不得,那会有如今这等畅快的滋润洗涤机会。 随着月华越升越高,李杰吸纳五行木之气的速度也渐渐加大,刚开始还怕肝胆受不住,只是一点点地增加,到后面才发现,这肝胆应该是干渴太久,竟然来多少就吸纳多少。 李杰到最后干脆敞开心神,整个人就如同抽气机一般,只是将这木之气不停地从东方抽入后,便直接朝那肝胆输送过去。 山顶上的整个亭子,因为李杰的全力吸纳,甚至亭子整个颜色都开始变得苍翠,到后来甚至都在月华的照射下,都莹莹地发出微光。 山风也随着李杰的全力吸纳而渐渐吹了起来,本来这整个木之地的灵气均衡,如今有了李杰这人行抽气机,竟然慢慢地形成了一个小气旋,气旋又慢慢地变大,再到后来,便变成了灵气自东而来的微风。 ------------ 第一百二十二章 赤焰连天 李杰一直以来就是一个珍缘惜份的人,二世为人的他也深知错过这个村,就没那家店的道理。 坐在山顶的亭子里,全力吸纳着木系灵气的李杰一坐就是三天,这等可遇不可求的机缘,李杰哪肯放过,这一坐竟然生生地坐到了第四天的下午。 说来也奇怪,到了第四天下午,这些木系灵气就又如活过来了一般,时候一到,那些个木系灵气便一哄而散,无论李杰怎么运转太平经,这些灵气死活再也不肯靠近李杰半分。 努力了半柱香时间,李杰也只好怏怏作罢,只得抱元守一,缓缓收功,此时李杰的肝胆和全身的筋络又如换了一套般,苍翠油润,活力十足,就连李杰整个人看起来都青白了不少。 东方木之气,本来就是性和,按太平医术里所言,木之气,在脏为肝,在体为筋,在味为酸,在色为青…… 李杰收完工,只觉得奇怪,这三天没吃没喝,咋就没什么感觉呢,这木系之气虽然是主活力,但也不至于能代替吃喝啊。 想着想着,李杰便想去山里抓只野兔,或者弄只山鸡什么的,但极为奇怪的是,李杰一想到烤山鸡,烤野兔,肚子里竟然胀鼓鼓的,真而个半点食欲都没有。 李杰掐指一算,这时候差不多刚好三天,进来的时候,胡长老和他说试炼之路十亭之地,三十天后金长老会来接他,难不成这十亭之地,每一亭刚好三天时间? 第一亭之地是木系之气,难不成后面还有其他的机缘不成。 带着对不吃不喝不饿的疑问,带着对第二亭的期待,李杰稍微迟疑了半饷,忽然一惊,这试炼之路的时间可浪费不得,不管前面是什么,不如直接去看,总比在这里瞎猜浪费时间要好。 一想到这里,李杰立刻运转太平经,将真气一转,随即便踩起幻魔真影决,整个人就如轻烟一缕,冉冉地朝着山顶爬上去。 穿过这第一亭,又越过山顶,李杰放眼往下一望,哪里还不知道下一亭是什么路。 山这边郁郁葱葱,青翠欲滴,风和日丽,山的另一面却怪石粼粼,热浪滔天,一块一块地巨石,或呈暗红,或呈暗褐,或是乌黑,其空气因为高温,都隐隐地扭曲。 火之地,李杰立马判断出来,站在山顶上,望着山对面的亭子,李杰估摸了一下,以自己的幻魔真影决的速度,要穿过山谷,抵达对面金山顶的第二亭,怕也要大半天时间。 难怪自己问金长老这试炼之路怎么回事,他一直说自己进来了就知道,既然木之地有东方之木灵气可以滋润,那火之地必定也有火灵气。 时不我待,在木之地的森林里,李杰还只知道赶路,如今到了这火之地,李杰立刻一边朝对面山上的第二亭狂奔,一边细细感受着这火之地的不同。 应该与李杰本身乃是火体有关,尽管这火之山谷里面温度很高,但李杰在里面竟然感到极为舒适,恍惚就如婴孩回到母亲的怀抱一般。 正因为舒适,踩着幻魔真影决,跑起性子起来的李杰,忽然邪邪一笑,默运太平经,将体内的真气按照赤焰决运到指尖。 只见李杰把手指往后一甩,忽然一声轻喝:“火来!”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李杰的声音一落,只见一大片赤焰如同排山倒海地燃了起来,猎猎地烧着,那一大块火之地犹如被点燃了一般。 这声势哪还只是赤焰决,按照太平要术里的描绘,这甚至说是赤焰连天都不为过了,甚至都有点烈焰火海的雏形了。 李杰也被自己的赤焰决吓了一跳,随即脸色一阵傲然,这出手的声势,真让他自己有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感觉。 火之地,火之山谷,肯定对火系术法有加成,要说自从修炼太平经以来,说到术法,李杰还一直只有一手赤焰决。 如今在这火之地,一指赤焰决能有赤焰连天的效果,李杰一边奔跑,一边寻思,那赤焰连天到底要如何施展,自己刚才的那指赤焰决甚至都超过了太平要术里描绘的赤焰连天的效果。 带着迟疑,李杰又是一指赤焰决朝后甩去,伴随着“火来”的轻喝,那滔天气势的赤焰又大片大片的燃气,将山谷里的空气都烧得一阵激荡。 对!就是这种感觉,已经跑到山谷中间的李杰,干脆停了下来,一会儿沉思,一会儿挥出赤焰决。 随着一声声的轻喝,李杰挥出的赤焰决的气势越来越强。 “哈哈!哈哈!”站在山谷中间的李杰,一身乳白色的甲字袍,让他有种翩翩世家公子的感觉,但他脸色得意的神情,又恰恰与他的穿着极为不协调: “赤焰连天,就是这种的感觉!” 如同为了印证他的想法,李杰一边暗运太平经,一边将真气依照太平要术里赤焰连天的手诀掐了起来,待到笑声刚停,李杰的左掌横空一划,紧跟着一声怒喝: “连天!” “轰隆隆”李杰所指的那一大块火之山谷的地,完全被火焰点燃,冲天而起的火焰,怕有先前十倍都不至的气势,甚至与太平要术里描绘的烈焰火海都相差无几了。 至少有亩许大小的火焰,凭空生火,瞬间怒焰滔天,蒸腾而至的气浪,将几乎已经力竭的李杰都生生地逼退了好几步。 这一招赤焰连天可不同于李杰平常的赤焰术,而且是经过火之山谷的加成,其威力当真堪比金丹期长老方能祭出的烈焰火海媲美了。 原本这赤焰连天至少要到炼气八九层才能开始修炼,筑基后方能正在使出,李杰也确实是福缘深厚,竟然在这火之山谷,犹如福如心至,竟然凭借火之山谷特性,以炼气五层的修为堪堪地将那赤焰连天使了出来。 那赤焰连天再经过火之山谷加成,自然提升一个等级,竟然有了烈焰火海的味道,在这修行界中,这种术法修炼的机缘不说没有,但也绝对不多。 这亲自感受了赤焰连天的施展,在李杰以后修习那赤焰连天时,再也不会走弯路,说不定还会出现第一个超过太平要术所言,在修为五六层时,便能施展赤焰连天的怪物。 更为难得的是,经过火之山谷的加成,那烈焰火海的意境也被李杰体会,这对于他以后的修炼,真可谓是明灯一般。 本来这火之山谷因为火之灵气充沛,所以才有加成作用,才能让修士施展火系术法时更为轻松,施展的火系术法也会因此而提高威力。 ------------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五行火地 赤焰连天尽管威力惊人,但施展它的李杰此刻却苦笑不已。 毕竟这赤焰连天可不止一指真气,而李杰只有炼气五层的修为,刚才那招赤焰连天却是越级施展。 那赤焰是连了天,但李杰丹田内的真气几乎被这一击掏空了,以至于丹田里的那气旋也半死不活般,半天才转一下,那散发到体内的真气自然就微弱的几乎感觉不到了。 这真气一空,李杰顿时就感觉不适应,望了望还在远处山顶的亭子,李杰是再也顾不得欣赏自己这赤焰连天的杰作了。 于是,在猎猎燃烧的赤焰连天的映照下,已经真气用竭的李杰,甚至连幻魔真影决都不敢催动了,只得一边艰难地靠自身血肉之躯的力量朝着山顶的亭子爬去,一边却默默地运转太平经,希望用一个个的小周天来恢复自己的真气。 常言道,一饮一啄,自有天意,李杰是如愿施展出了那招赤焰连天,但好运气似乎就此用光了一般。 他想用太平经运转小周天来恢复真气的想法确实是美好的,但恰恰事与愿违。 这火之山谷,除了从南方而来的火之灵气,其他的灵气稀薄的如同没有。 而且更为惊奇的是,那些浓郁的火之灵气根本就如同一条条的活鱼,不管李杰怎么运转太平经,那些火之灵气死活都不肯靠近李杰,更别谈行什么小周天了。 “这真日了狗了!”身着乳白色甲字道袍的李杰,见到小周天运转不起来,真气完全得不到补充,顿时完全不顾及翩翩世家公子的形象,狠狠地骂了声。 李杰郁闷地想着,在五行木之森林,自己一路走到接近山顶的亭子里,才开始运转那太平经,但一经运转,那些木之气就如同飞蛾扑火,全都不要命了一般地朝自己纷拥而来。 怎么到了这火之山谷,自己确实是因为真气用竭了,这太平经运都转起来了,这些浓郁的火之灵气怎么就死活都不靠近自己呢? 空想没点用了,埋怨也没意义,李杰只好继续朝接近山顶的亭子爬去,忽然一抬头,望着那座接近山顶的亭子还远远地立在前头,心里不由得当即一苦。 难不成!这试炼之路,只有到了那几座亭子里,这些五行灵气才能被吸纳? 认命吧! 此时的李杰已经完全放弃了想要用太平经运转小周天,来恢复真气的想法,带着十分的不情愿,李杰低骂了一声,一边苦苦地朝着接近山顶的亭子,一步步地丈量着火之山谷,一边在心里默默地回忆着太平要术里对五行之火的描述。 南方之火,主升腾,在季为夏,在色为赤,在脏为心,在体为血脉…… 赤焰决到赤焰连天,再到烈焰火海,那烈焰火海以后还有什么吗? …… 终于,在月华高照之下,李杰在半夜时分,拖着沉重的脚步,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般,还是爬进了接近山顶的这座火之亭。 要说这火之亭与木之亭相差还委实不多,只是用四根泛着高温的大石柱子代替了木之亭的大木柱,亭子里同样只有简简单单的石板,同样连几案都没有一张。 强忍着疲惫,李杰也同样盘坐在火之亭的中央,咬了咬牙,便慢慢地将太平经运转了起来,顿时,那些火之灵气就如同一只只的飞蛾,甚至仿佛都吱吱地叫出声来了,如同扑火一般地朝着李杰直扑了过来。 此刻李杰体内的丹田内却是空空荡荡的,这恐怕是李杰自从修习太平要术以来,第一次才如此觉得真气的可贵。 所以,尽管李杰也知道这些火之灵气对心脏,对血脉大有裨益;所以,尽管这些火之灵气蠢蠢欲动地想要朝心脏,朝着血管冲去。 但李杰还是不管不顾地,一个劲地将太平经按照小周天的方式,速速地运转了起来,将那些涌入体内的火之灵气慢慢地涓滴成真气,再小心翼翼地纳入自己空荡已久的丹田。 大周天的主要作用是扩大丹田,以便提升真气容量和自转速度,进而提升修为;而小周天主要作用则是恢复真气,这个区别,修炼已久的李杰自然是知道的。 于是,随着一个个的小周天的运转,李杰体内真气越来越多,那真气气旋也慢慢地越转越快,到了最后,可能是因为火之亭里的灵气太过于浓郁的缘故,那盘坐在亭子中央的李杰身边甚至都带起了灵气漩涡。 一个时辰过去了,在浓郁的不像话的火之灵气的补充下,李杰终于将丹田内的真气彻底填满。 但让李杰感到意外的是,他竟然发现自己这次真气用完后,再填满真气的气旋似乎与平常有点不同,但具体不同在哪里,李杰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头绪。 只因担心浪费了用火之灵气洗涤心脏和血脉的机会,如同压抑着自己为什么不饥渴的疑惑一般,李杰也便压抑着要寻找这不同差异的想法,将太平经运转方式一变,行起大周天来。 顿时那些火之灵气也如同发现李杰换了方式,更是急切地朝着李杰汹涌而来。 有过五行木之地经验的李杰,便开始分出一股火之灵气朝心脏和血脉涌去,如同在木之地的肝胆吸纳木之灵气一般,这些火之真气,果然一样,刚一抵达心脏和血脉,便瞬息被吸收了。 慢慢地,随着火之灵气越来越多,李杰就将越来越多的火之灵气朝心脏和血脉持续送去,渐渐地也犹如在木之亭里一般,李杰再次变成了一台人形抽气机。 这火之灵气好啊!于是李杰这台专抽火之灵气的人形抽气机,便在这火之地的亭子里,生生地抽到了第七天的下午,在此期间,李杰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过一次,只是将那些火之灵气一直不停地朝着自己的心脏和血脉送去,再一点点地吸收,洗涤。 很快,火之地三天的期限时间又到了。 如同在木之地一般,那些本来还正冲向李杰的火之灵气,立刻便如同完成了从飞蛾到鱼儿的转换,一缕缕的贴着李杰的身子,一晃而过,任凭李杰如何运转太平经,再也不肯靠拢了。 在木之地时木之灵气散开后,李杰还尝试了半柱香,再到这火之地,李杰自然知道做这些无用功没意义,旋即便抱元守一,缓缓地收了功。 此时,收完功的李杰的心脏和血管,在近三十个时辰的火之灵气的洗涤和滋润下,竟然变得如同玉石一般晶莹圆润,内视时,李杰甚至还能感觉到其上竟有晶莹的光泽。 赚大了!但随即心满意足的李杰再次惊愕地发现,这六天时间都过去了,他自己依然没有一点食欲。 不饿就不吃吧,李杰摇了摇头,旋即又想起,这木之地之后是火之地,那火之地之后应该就是土之地了。 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而水再生木,这五行相生的循环,李杰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同样李杰也清清楚楚地知道,这试炼之路是不能浪费时间的! 于是,刚想到这里的李杰一个激灵便爬了起来,运转起太平经,踩起幻魔真影决,整个人便如一溜烟一般,虎跃猿舒地朝着山顶爬去。 这木火之地已过,土之地又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呢?李杰一边奔跑一边又满脸希翼地想着。 ------------ 第一百二十四章 仙根难求 其实也不用李杰多想,有着幻魔真影决的李杰,几个纵跃便爬到了山顶。 站在山顶上,李杰放眼望去,只见果然如同木火交界一般,火土两界的交界线也极为分明,如同在木之亭的山顶看火之亭一般,这土之亭便正在对面那接近山顶的地方。 而在这两山之间,便是一片极为广袤而深厚,并且是光秃秃,但却黄澄澄的土地。 依据太平要术所言,五行之土,性厚重,位于中央,色尚黄,乃大吉之色,在季为长夏,在色为黄,在脏为脾…… 中卫之土,为平衡金木水火,书中还言,人虽贵为三才之一,然终为土所造,生于地,立于地,制于地,归于地。 李杰一边默默地想着太平要术的解释,一边自然而然地踩着幻魔真影决,老老实实地朝着山上的土之亭赶去。 有了木火两地的经验,李杰再无杂念,只是心无旁骛地赶路,很快就越过了土之山谷,在入夜前早早地抵达了土之亭。 在土之亭里,如同木火两地一般,李杰再次盘坐,引五行之气入体,用那浓郁至极的土之灵气充溢且洗涤了自己的脾脏。 三天后,李杰赶往金之山谷,再引来金之灵气入体,充溢且洗涤了自己的肺脏; 再三天后,李杰赶往了最后一处水之亭,同样引来水之灵气入体,充溢且洗涤了自己的肾脏。 到此,李杰已经完成了试炼之路的前五亭。 在这前五亭里,由于浓郁的五行灵气,李杰的先天之体更趋于稳定,就连赤焰连天这术法都已基本掌握,真可谓收益颇深,甚至从某种角度来说,这试炼之路可以说成是成就了李杰的修炼之路。 于是在水之亭里呆了三天后,待水之灵气刚一散开,李杰便连忙从水之亭站了起来,只是回头稍微瞥了一眼水之山谷,便头也不回朝山顶冲去。 “木火土金水五关已过,接下来的第六亭到底会是什么?” 李杰一边在心里暗想着,一边催动幻魔真影决极快地冲上了山顶,刚一站到山顶,就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朝山下放眼望去。 这一望,李杰倒愣住了! 要说着试炼之路前面的五亭,只是一座山接一座山的,在李杰看来,要说有什么特殊,无非就是距离远点而已。 但只要李杰爬到亭子里,便会有五行灵气可用来吸收,所以在李杰眼里,如果说这前五亭是试炼之路,他倒更愿意称之为修炼之路。 李杰之所以这么想,是他根本不知道,这次试炼之路对于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从第五亭以后,每过一亭都有门派贡献度了,而且过了第九亭,金长老会再给他一枚开灵丹。 当然这是李杰身在福中不知福,他不知道这些年来,正一元皇派的试炼者们,不知有多少的试炼者在这前五关吃尽了苦头,甚至有的试炼者被这前五关的五行灵气撑得都快爆体而亡,只得原路退出亭子,老老实实地呆够三十天后再被传送出去,从而放弃了试炼。 要是谁如果把这五行之地的五行灵气,能够把试炼者逼得无路可走的话说给李杰听,李杰也只会嗤之以鼻。 这可怪不得李杰,因为在这试炼之路中,木、火、土、金、水五座亭子,哪五行之灵气虽然充溢浓郁,但李杰在其中全力吸收,却依然嫌弃不够,那里会相信这些五行灵气能有把试炼者逼走的可能。 殊不知,就如酒量一斤的人,遇到绝世美酒,只喝了七八两,自然还意犹未尽,但如果酒量只有二两的人呢,你要他喝个半斤八两,估计早就不醒人事了。 或者说,一个壮汉一餐能吃三十个馍馍,你让三岁稚儿一餐只吃二十个试试? 所以,这试炼之路其实也就是正一元皇派,用来检验试炼者五行资质的关卡,参加试炼的修士,五行属性各尽不同,天赋资质也天差地别,但试炼之路的难度却只能一视同仁,优者取胜,劣者自然淘汰。 由于金长老故意淡化,李杰现在还不知道,他九十七分的天赋资质,真要说出去,到底有多吓人。 太平要术里就说过,从千万普通凡人中才能选出一两名天赋资质优异者。 而正一元皇派便将这些天赋资质优异者,送到测试道殿里测试,但这些人中间绝大部分就连测试道殿里最右边的那颗测试球,只需要突破一半的要求都做不到。 按照正一元皇派的规定,能催动测试道殿里最右边的测试球,达到五十分以上的即可认为是有仙根的人。 所以那天在测试道殿外,那赤衣道袍男子才反复叮嘱李杰,要他选择最右边的测试塔。那天只要李杰突破测试球的一半,他便能替重八大爷争取到一枚开灵丹。 仙根难求啊!这突破一半的人便是有仙根,而且就连推荐有仙根的人上山,正一元皇派都会赏赐引路者一枚开灵丹,所以像李杰这般高分天赋资质的仙根自然更是难能可贵。 否则,那张家老祖也不会不惜让自己修为不寸进,而在正一元皇派里大量换取开灵丹,用来给自己开枝散叶的后人开灵了。 李杰这叫饱汉不知饿汉饥,站着说话不腰疼。 常人五十分以上都难得,他倒好,测试道殿里,在金长老弄出来的最左边精密的测试塔面前,他几乎得了满分。 所以当日测试完后,就凭他那九十七分的天赋资质,胡长老都一直不敢相信,甚至在反复测试后,还固执地以为是测试塔出了问题。 直到最后找到金长老,完全搞清楚了状况,才勉强接受。所以后来胡长老便一直说,李杰如此高的天赋资质是正一元皇派里天赋资质最高之人。 其实这正一元皇派的试炼之路还有几重意思。 依照惯例,在正一元皇派,试炼者如果没有走过前五亭,那就说明试炼者连试炼之路的五行灵气都承受不了,无法接受五行灵气洗涤。 这样的试炼者,就算测试塔里测试超过了五十分以上,也只能认为是有仙根的修士,而这些有仙根的修士在正一元皇派里地位是低下的,往往做的也只是仆役之事。 所以那京城外的青袍中年文士便正是如此,这也是他宁肯做散修,也不愿意加入修行门派的最主要原因了。 ------------ 第一百二十五章 骄兵必败 金长老曾和李杰饮茶时说过,从这第六亭开始,便开始有人守亭。 试炼者如果能够见到这第六亭的守亭人,便可称之为有仙缘,所以这第六亭又叫仙缘亭。 李杰站在山顶上往下望的时候,确实是愣住了,因为他发现,眼前这山下的山谷不再是和以前的一样,隔上老远的五行属性区域,在接近山顶处才有座亭子。 现在在眼前这山下的山谷里,却不是李杰进来时盛夏的景色,而是到处姹紫嫣红,绿树成荫,完全一副草长莺飞,鸟语花香,春意盎然的大好景象。 而且就在山下那些绿树掩映之中,站在山顶上可以看到,这山谷里居然不止一座亭子,而是四座亭子,成一字长蛇排开,蜿蜒着一直排到了对面的山上。 而对面的山上居然云雾袅绕,根据李杰的目测,那第四座亭子座落的位置,应该还只是在半山腰,因为从那第四座亭子起,其上面的山峰,全被云雾遮挡住了。 这山谷里离李杰最近的亭子,也正是这试炼之路中被称之为仙缘亭的第六亭。 站在高处,李杰甚至可以隐约地看到,有个峨冠赤袍修士正端坐在亭边,身上的道袍如同进山门时李杰看到赤衣道袍男子身上的一样,而且他手里拿着的,也是一柄葫芦拂尘,斜斜地搭在肩上。 终于在这试炼之路见到人了,李杰甚至有两眼一热的感觉,此刻,他的肚子里有一肚子的疑问,正好想要找人问问,最起码,他得搞清楚自己为什么半个月了,不吃不喝的却没有半点不适应。 于是,带着喜悦与惊奇,李杰踩着幻魔真影决,有如一阵风一般,从山上飘摇直下,朝着第六亭直卷而去。 “来者止步!” 李杰还刚接近这仙缘亭,那端坐亭边的峨冠赤袍修士便站了起来,一边把那搭在肩上的葫芦拂尘朝李杰一甩,一边大声喝止: “来者何人?” “回仙师!”李杰见状,立刻停住身子,对着那峨冠赤袍修士深深一鞠躬,连忙回道: “小子李杰,承蒙胡长老垂怜,特来走这试炼之路!” “李杰?”那峨冠赤袍修士稍微一迟疑,又看了眼李杰身上的甲字道袍,神色稍稍一缓便道: “本门胡长老有二位,不知你说的胡长老是那个胡长老?” “啊,有两名胡长老吗?”李杰顿时一懵,随口就道: “回仙师,小子不知道胡长老的名讳。” “罢了,罢了!”那峨冠赤袍修士见李杰说不出胡长老的姓名,心里顿时有了点数,这李杰穿着甲字袍但又不知道长辈名讳,应该又只是那两名胡长老其一的远亲而已,于是便缓缓地道: “这修行一道,可以靠天靠地靠自己,但凡一门心思依靠祖荫的,难有出息,你可要记好了!” “仙师教诲!小子铭记在心了!”李杰见峨冠赤袍修士刚见面,还没说两句居然就说教起来了,心里虽然嘀咕,但也还是老老实实地回道: “只是仙师,小子心里有一疑问,不知仙师能否替小子解惑?” “但说无妨!”见李杰急急忙忙地回答,居然还主动提问,那峨冠赤袍修士有点奇怪地看了李杰一眼,但还是把葫芦拂尘往肩上一搭,笑眯眯地道。 “禀仙师!”李杰见峨冠赤袍修士同意,连忙一口气地问道: “小子进这试炼之路已经十五天了,这十五天小子未曾进食滴水粒米,但小子一直都不曾觉得饥渴,敢问仙师,这是何故?” “你可曾修炼辟谷之术?”李杰话音一落,那峨冠赤袍修士便一愣,脸色笑容一凝,脸色也稍微变得有点不好看了: “或者进试炼之路前,可曾服用辟谷丹?” “回禀仙师!”李杰熟读太平要术,其间的太平医术也研究不浅,所以对于这辟谷之术也有涉猎,以前只是觉得那辟谷之术要求太多,自己一直不愿意去修练。 如今刚一开口问峨冠赤袍修士,心里就立刻回想起进试炼之路的胡长老说过,既然胖狐狸准备了,他就不多事了,难不成自己吃过辟谷丹? “有什么事,你就说!”见李杰只说了四个字便不吭声,那峨冠赤袍修士脸色更不好看了,声音都冷了下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李杰立马回过神来,但此时却实在不好解释了,虽说这一路自己疑惑过几次,但怎么也没想到辟谷之术上来,如今到了这仙缘亭,竟然鬼使神差地问出了口。 有时候,人会冥冥中犯下低级错误,搞得自己骑虎难下,这种情况一般很难发生,但也不是不会发生,尤其是在有意无意骄傲的情况下。 这仙缘亭前的李杰便正是遇到了这种境况,自从他进了这试炼之路,一直顺风顺水,五行之气的吸收洗涤,赤焰连天的初步掌握,这接二连三的收获,便冲晕了他的头脑。 所谓骄兵必败,傲卒多降便正是如此。 “哼!”仙缘亭前的峨冠赤袍修士自然不这么想,本来他见李杰穿着甲字袍却说不出胡长老名讳便已经不喜,还没说两句话,这李杰居然问起最起码的辟谷之术,待自己解释后,却不回答,只是假装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顿时在峨冠赤袍修士的心中,这李杰便成了虚伪浮夸,尖酸刻薄之辈,应该是仗着自己有祖荫的缘故,胆大的连自己都敢戏弄,尤其是在自己刚开口要他别靠祖荫,这家伙就立马用低级问题来戏弄自己。 这峨冠赤袍修士越想越火,如果不是试炼之路上不能无故出手,峨冠赤袍修士甚至敢当场暴走,打得李杰自己都不认得自己。 “糟了!” 李杰看到峨冠赤袍修士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顿时心里一苦,想说这真怨不得他,但再想想却也只能说全怨他自己。 “滚!”那峨冠赤袍修士终于忍不住了,把大手一挥,五枚玉简如同垃圾一样被他丢在地上,然后一甩拂尘,头也不回地朝亭子里走去: “此处五枚玉简,三日内,能使出其中一招,是为通过。” 顿了顿,又怒声道:“如果不能,滚到道爷看不到的地方,看到你这种垃圾,道爷就心烦!” ------------ 第一百二十六章 怒发冲冠 “仙师!”李杰被峨冠赤袍修士骂得面红耳赤,但想想还是自己有问题,于是便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 “小子我无意冒犯,敬请仙师见谅!” “垃圾,给道爷滚远点!”尽管李杰说在诚心实意地道歉,但在那峨冠赤袍修士的眼里,李杰的这副做派依然只是装模作样,心里越发看不起这李杰,嘴里的话自然更不好听了。 “我操你大爷!”李杰本来就是因为自己的粗心,无意冲撞了这峨冠赤袍修士,心里正是懊恼!但不管如何,这道歉的话他也说了,但峨冠赤袍修士却根本不买账,甚至嘴上还不干不净的。 有句话叫恶从胆起,怒从心出! 李杰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甲字袍,再想想峨冠赤袍修士的话,不由得心里更是一火,自从自己上山以来,那个看到自己不是客客气气的,如今就因自己问错了一句话,这峨冠赤袍修士便毫不客气地打脸损自己,看样子还善了不得。 本来还在骄兵期的李杰,也被彻底激怒了,只见李杰气得满脸通红,也不管那地上的玉简,只是把手朝那峨冠赤袍修士一指,嘴里便毫不客气地骂了起来: “你个杂种,说谁垃圾呢?” “你敢骂道爷?”那峨冠赤袍修士被李杰的怒骂先是吓了一跳,自从修行以来,哪里见过这等骂街耍泼的样子,但随即便怒发冲冠,一个疾步,把手高高地扬了起来,就准备扇李杰一巴掌。 “杂种!大爷骂的就是你!”李杰虽然在暴怒中,但也绝对不会傻傻地等着那峨冠赤袍男子巴掌扇来,见那峨冠赤袍修士含愤出手,李杰就连忙狂运太平经,将子午黑沙刚体决和幻魔真影决全都使了出来。 “你还敢躲?”李杰极速后退,一巴掌扇空的峨冠赤袍修士脸色一变,随即身上光晕一转,一圈灰白色的亮光一闪,明显是先前的那掌尚未运功,才被李杰躲过去。 “杂种,你就会以大欺小!”李杰见峨冠赤袍修士身上一圈灰白色亮光笼罩在赤色道袍外,心里也知道这修士发火了,此事难以善了,当下便把心一横,兔子急了也要咬人。 当下太平经已经被李杰狂运到极致,那赤焰决瞬间便到了李杰的指头,只见李杰指头一甩,一声怒喝:“火来!” 只见一道比寻常要艳丽多的红光,一闪即逝,瞬间便到峨冠赤袍修士身边,那峨冠赤袍修士此时才把灰白色的光环运起,还没来的及出手,那料这李杰胆敢先下手为强。 “慢着!”等那峨冠赤袍修士看清楚李杰甩出的火光,顿时脸色一变,一边强行运转起护体决,一边急急地喊道。 “慢你马个笔!”当日在金长老处,李杰都和金长老说过,既然刘邦斩了我们,我们还和他客气什么,灭了他的汉朝就是。就如同当日说话的态度一般,在李杰的潜意识里,既然和峨冠赤袍修士都已经撕破脸皮了,再讲客气岂不是自己傻笔了。 如有神助一般,李杰在暴怒中,全力运转着太平经,甚至想都没想,便依照那日在火之山谷里施展赤焰连天的感觉,把左手手掌往空中一个横画,又朝着那峨冠赤袍修士虚劈过去,嘴里却爆喝一声: “连天!” 只见比赤焰决要猛烈得多的赤色火焰顿时腾空而起,带着呼呼的风声,赤焰连天被李杰连在了赤焰决上,当真是如火上加火,火上浇油,顿时那仙缘亭被李杰施展出的术法火焰完全充满了,烧得遮天蔽日的,当真如赤焰连天名副其实了。 “不要!”那峨冠赤袍修士本身修为远在李杰之上,但却因起手运功时迟了一步,见到李杰的赤焰决后又犹豫了一下。正是这一迟疑一犹豫的功夫,李杰连续两记火法是将他打了个结结实实。 “传送!”被烧了个正着的峨冠赤袍修士,双目赤红,只是身上的灰白光环连闪,紧接着一道黄澄澄的亮光将其包裹,再忽然一道炫目的白光一闪,那峨冠赤袍修士竟然活生生地从仙缘亭里不见了。 此刻的李杰全身一软,这体内的真气又被他一指赤焰外加一记赤焰连天消耗得干干净净了。 “要死了!”李杰在心里哀嚎一声,随即硬生生地单凭自己用子午黑沙刚体决淬炼过的血肉力量,从仙缘亭前极速后退。 刚一跑到百步之外,李杰心念一动,反倒停了下来。 李杰忽然想起那峨冠赤袍修士在火焰中好像喊了句传送,而且如果他还在,自己跑这百步时间,他要追的话,岂不早就追上来了。 小命保住了!李杰心里一松,当即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却隐隐担心,不知道那峨冠赤袍修士是不是还会来。 甚至连那猎猎烧着的仙缘亭也顾不上灭火了,甚至连自己只是炼气五层,又不是在火之山谷,怎么自己能把赤焰连天施展出来的缘由都顾不上搞清楚了。 李杰立马运转太平经,将小周天一个个地运起,只想尽快恢复真气。幸好在这个春意盎然的山谷里,灵气虽然不如前面五行之地的单一浓郁,但比起以前在正一元皇派外面,灵气浓度强上数十倍怕都还不止。 李杰这一坐就是三个时辰,随着一个个小周天的运转,他体内的真气也终于被李杰缓缓地恢复了七七八八。 三个时辰了,仙缘亭里的火焰早已熄灭,让李杰比较心安的是,这仙缘亭不知什么材质做的,竟然没有被自己的赤焰决点燃,仅仅只是烧得黑乎乎的一片。 正是因为这黑乎乎的不像样子,如今眼前的这个仙缘亭哪里还有半点仙家亭台的味道,甚至就连挂在亭子上面,用三个金色籀文书写着“仙缘亭”的牌子,都被烧得黑乎乎的。 三个时辰了,被传送走的那峨冠赤袍修士倒一直没有过来了,天色也跟着慢慢地暗了下来。 可能是因为有真气在身了,李杰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他忽然记起那峨冠赤袍修士开始骂他的时候,好像丢了几枚玉简,说要他自己三日内,使出其中一招,便算过了这关。 李杰连忙起身,疾步走到那仙缘亭前,半蹲在地上,扒拉着地上那些黑乎乎的灰烬,想找到那几枚玉简。 一枚,二枚……随着李杰仔仔细细的寻找,终于在天黑之前,李杰找齐了那五枚玉简。 ------------ 第一百二十七章 李典难事 李杰的双手乌黑,抓着同样黑乎乎的五枚玉简,低头看了一眼后,他嘴角不由泛起一丝苦笑。 这本来干干净净,好生生的玉简,被自己一记赤焰,一记赤焰连天,愣是烧成了这般,这苦可不是自找的嘛。 得弄干净点才好,李杰便抬起头四处一望,还好这周边到处都是姹紫嫣红,绿草成荫的,李杰便随即找了块草地,抽出玉简,一枚枚的在草从上慢慢地擦拭着。 乌黑的双手终于重新白嫩,乌黑的玉简也慢慢地开始露出本色,只有些许黑灰还黏在玉简上了,李杰顺势抓起甲字袍的下摆,轻轻地擦拭着。 玉简上的黑灰终于不见了,但李杰却被身上甲字袍的反应吓了一跳。 进修炼之路时,那陈武就告诉李杰,这甲字袍的净身咒效果要比其他的道袍好很多。 果然,玉简上的黑灰刚被李杰擦拭完,那道袍犹如活过来了一般,衣袍的表面竟然金色光芒连闪,一个个符咒便浮现其上,差不多仅仅一息而已,这甲字袍竟然又焕然一新了。 李杰一愣,前世今生他都不曾见过那件衣服会有这种自动清洁的功能,而且还有这样的效果,那如果把它带到外面也是如此,岂不让这甲字袍成了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绝佳良品? 暗暗嘀咕了两声,李杰便随手拿起其中一枚玉简,按照读取基础阵法详解的方法,轻轻地贴在印堂之处,再稍转太平真气。 “我晕!”未来汉前就习惯了网络用语的李杰,口里猛然飙出了一句流行用语,接着取下玉简,又换了一枚,再次贴上. “我晕!” “我晕!” “我去!” “我靠!” 如同连珠炮一般,李杰一口气将五枚玉简全部读完,停都没停一下,竟然顺手一甩,便将那几枚好不容易擦拭干净的玉简,也如同垃圾一般,丢到了草地上。 “这不是玩我吗?”李杰干脆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嘴里却自言自语道: “地矛刺、赤焰决、突石剑、剑气乱、地泉冲,这等入门术法也拿到这里当宝!” “木、火、土、金、水,五行基础入门术法,只要三日内,施展任何一招,便为通过这仙缘亭?”可能是太久没和人说话了,坐在草地上的李杰想起那峨冠赤袍修士装13的话,便一边从草地上拔出枝草根,叼在嘴里,一边自言自语地道: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你只要对我温和点,我也不至于用赤焰决把你烧走啊!” 自己不仅会赤焰决,还会赤焰连天,所以这第六亭,不管如何,自己应该是过了。 “我晕!难怪我施展出赤焰决,那峨冠赤袍修士就要我慢着的。”李杰忽然回想起其实那峨冠赤袍修士除了怒骂了自己两句,加上一记没用修为,而且还没抽中自己的巴掌,那人对自己还真没做过什么。 “事已至此,想那么多干毛!”李杰从试炼之路的前五亭过来后,也许是进过五行灵气的洗涤,不知不觉中,竟然脾气甚至都有了改观,看起来有点不再压抑自己的味道。 这试炼之路也叫十亭之路,每亭不多不少,刚好三天,那自己今日才到,难不成要到这里呆上三天? 李杰一边顺势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皎洁的月亮,一边在心里迷迷糊糊地想道。 这修习太平要术后,李杰的体质便炯乎于常人,自然修炼时可以不用睡眠,尤其是这十五天来,李杰一直沉浸在收获五行灵气的喜悦中,是根本想都没想过还有睡眠一事。 既然还有三天,李杰自己又觉得闲来无事,顿时心神便放松,居然躺在草地上,还不到半刻钟,便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这试炼之路里的仙缘亭外,在皎洁月光的照射下,李杰是睡的香甜,甚至还做起了美梦,但在正一元皇派的一座山洞里,却有人在咬牙切齿。 “李杰!那该死的李杰,你给道爷等着!”咬牙切齿的那人,豁然正是那峨冠赤袍修士。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半点得道仙人的风韵,只见他峨冠早就被取下,歪歪斜斜地丢在一边,幸好那峨冠和赤色道袍有净身咒功效,否则肯定也如同他的脸一样,黑乎乎的了。 “奇耻大辱啊!”那峨冠赤袍修士忽然恶狠狠地一脚将地上的铜盆,哐当一声踢了老远,再又哐当一声撞在洞壁上。 那铜盆里水早就一片乌黑,也随着铜盆被踢出,洒的到处都是,那峨冠赤袍修士却又恨声道: “就算你会赤焰,待你出来后,道爷我发誓,要就这么放过你,老子就跟你姓了!” “不行!你姓李,老子也姓李!”那峨冠赤袍修士刚说完,立刻觉得不对,又改口狠声道: “老子李典,这回拼着不要这脸面,也要去老祖面前告你一状!” 就如同演独角戏一般,那自称叫李典的修士忽然脸一苦,嘴里却又呐呐地道: “这告不得啊!” 随即,那李典又默默地想道: “你身穿甲字袍,号称送你来的是胡长老,而且你已经会赤焰术法,老子都筑基修为了,还被你赶出了试炼之路,这要讲出去,这脸怕是要丢到姥姥家去了。” “你还不仅不止会赤焰,你还会赤焰连天?” “不可能,你怎么会赤焰连天!”李典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一喜: “肯定是那李杰带了赤焰连天的符咒进了试炼之路,但问题是这么多年来,试炼之路里从来就不可能出现外物啊。” “符咒之术,胡长老,难道是那和金长老共裤子穿的胡长老不成,应该是了!” “急死道爷了,这到底要如何做?”李典忽然站了起来,来来回回地在自己的山洞里走来走去: “要是告他,但他李杰有后台,而且自己筑基期被炼气期的赶出了试炼之路,这正一元皇派从立派以来,自己怕是唯一一个被试炼者赶出道场的守亭人。” “这只要真传出去,不止这正一元皇派,怕就是整个修行界也都会以此为笑柄了,那自己以后那里还有脸做人啊!” “但不告他,这口气真咽不下去!而且按在仙缘亭里看李杰的样子,整个就是一副尖酸刻薄,虚伪阴狠的二世祖。” “以他的性子,要是出来了,哪里不会和旁人炫耀的,肯定会把自己是被他赶出来的到处宣扬,那这样自己这脸岂不更是丢的无处可搁了。” “咋办?咋办?”李典急的双目通红,偏偏一时半会又实在想不到好的法子,禁不住连声悲呼出声: “这可咋办呐!!!” ------------ 第一百二十八章 四系术法 李典在自己的洞府里,左右为难,李杰却在仙缘亭的草地上睡得天昏地暗。 什么才叫鸟语花香,这仙缘亭便给出了解释,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试炼之路的山谷里,一群群拳头大小的雀儿,便成群结队里在枝桠上跑跑跳跳,叽叽喳喳。 这鸟叫声把踏踏实实睡了个觉的李杰吵醒了,他一边睁开眼睛,一边双手高高地硬撑,着实伸了个舒爽的懒腰,嘴里却悠悠地唱了句: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李杰是不怕吓死人,这首名诗的版主卧龙先生按史所载,可还只有四五岁。 这第六亭,还有两天半,已经知道自己服用了辟谷丹的李杰坐在草地上,望了望四周,顿时觉得闲的蛋都疼了。 反正无聊,李杰便在碎碎地念想,想到以前在牛角山时,以炼气一层的修为尝试术法只有赤焰决能顺利地使出,如今已经炼气五层了,而且自己还把火系术法的赤焰连天都给整出来了…… 不对啊! 忽然间,李杰心念一动,便一爬而起,重新捡回拿几枚玉简,轻轻握在手上,心里却犯起了嘀咕,不是说除了身上的这甲字袍能穿进来,这试炼之路会排斥任何外来物品吗? 那这几枚玉简哪里来的? 这李杰本来就是一个打破沙锅问到底,还问砂锅能装几斤米的人,加之在仙缘亭实在无聊,如今总是找了事做。 李杰便抓着玉简,一枚一枚地自己端详,那专注的神情,似乎这几枚玉简会自己开口,告诉他缘由一般。 看了半天,也没觉得这几枚玉简有何不同,,李杰便随便取了一边,再次贴在印堂处,又徐徐地运转太平经。 这玉简里的突石剑和太平要说里的并无却别啊,这些基础的术法差不多是修行界的共识。 李杰从印堂处取下玉简,丢在一旁,然后默默运转着太平经,将体内的真气,依照突石剑的方式运转起来,再把指印一掐,对着前方一声暴喝 “突石!” 只见顺着李杰所指,一道黄光一闪而过,所指之处,呲的一声,随着李杰的话音落下,那草地上突然冒出了大约一柱拳头大小的尖锥状的石头。 我晕,这是突石剑吗? 李杰走上前去,蹲下腰去,用手拨弄了两下地上迷你突石剑,不由发傻了。 自己一指真气,施展赤焰决,能声势惊人,熊熊燃烧。 但自己这同样的一指真气,施展突石剑,你给我整一个迷你版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想当日,自己在朝歌县城外,纵马逃离时,那张郃一招突石剑,地上突然冒出大堆的石块,瞬间便秒了自己大白马。 难道当真是什么体质施展什么法术? 自己这前五亭走来,五行真气不说吸纳了海量,但肯定不少,现在内视起来,自己都感觉整个换了一套般。 李杰带着犹豫,再次运转太平经,又将真气按照地茅刺的方式一运转,把指印一掐,对着前方又是一声暴喝: “地矛!” 只见从李杰指头处,一道绿光一闪而出,所指之处,呲,也是一声响,一株怕有尺许长的木棍,上头尖尖的,从草地上刺了出来。 又是迷你版的地茅刺! 李杰干脆接二连三,把剑气乱和地泉冲都试了遍,全是迷你版的。 到这程度,李杰还是不死心,一屁股盘坐地上,运转小周天恢复完真气后,又缓缓地站起来。 先前迷你版的突石剑、地茅刺那些,早也因为那指真气用完,凭空消失了。 李杰准备来个大的了,只见他圆睁两眼,将太平经狂运起来,按照突石剑的运行路线,将体内的真气不要钱一般,朝着指头疯狂涌去,随即掐住指印,再次朝地上一指。 “突石!” 要说先前李杰使用赤焰也好,突石剑那些也罢,总是一指真气而已,依照李杰炼气五层的修为来说,用过二三十次应该问题还不大。 但这次李杰确实想要把真气全灌注进来,但基础术法不同于高等术法,容纳真气的总量极为有限,于是,在李杰强行催动下,也差不多只有平常二倍不到的真气被灌入了指头。 这些闲话不说,只说李杰突石的声音刚落,一道土黄色亮光从指头一冲而出,呲的一声轻响,如同嘲笑李杰一般,那地面上依然出现的是一株稍微大一点的突石剑,但还是迷你版。 这种空有一身力气,偏偏又使不出来,让李杰有种想吐血的感觉。 望着地上依旧是迷你版的突石剑,李杰连上去多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是呆呆地想着。 太平要术所言还当真没错,看来这修行确实要讲究仙根,仙缘的。 记得在牛角山,自己还是炼气一层的修为时,头一回使用赤焰决,便能帮自己褪光毛发,那声势都比这破突石剑可要大的多,如今自己都炼气五层了,弄这突石剑弄半天还只是柱迷你版的,李杰也只是觉得自己醉了。 忙活了半天,才搞出这点成绩。李杰已经是完全失去兴趣了,再也不曾去尝试其他四系的术法了,看来这不合适就是不合适,李杰也只得随缘了。 但其实李杰不知道,按那峨冠赤袍修士开始说的那句话,五枚玉简中,只要你使出其中一招这关就算过了,所以李杰的除火系外的五行术法,虽然迷你,但如果放在峨冠赤袍修士的眼里,也算是过关,毕竟正一元皇派规定,只要能施展出来便好。 这世道仙根难求,灵根更难啊,不然弄个仙缘亭有什么意义。 正一元皇派里的修士,有炼气层的仆役,有筑基层的管事,有金丹期的长老,自然也有元婴期的老祖。 这修行界也是如此,金字塔体系,底下的人多,顶上的人少,这也是自然规律,不然全在顶上,那体系还不垮塌。 至于仙根五十以上,走不到仙缘亭的,自然今生连筑基期都难突破,这不做仆役还能做什么。 别看京师外那青袍中年文士因为不愿做仆役而不加入门派,但做仆役也有做仆役的好处。 因为这修真界里不仅正一元皇派,就是其他的门派,基本都会组建一些外门,而这些仙根五十以上,但走不到,或者走不过仙缘亭的,基本都在负责外门。 他们这些人在门派里地位是低下,但好歹也能混点仙丹灵药什么的。 甚至关乎于体质寿命这些世间难求的东西,在门派里,如果有机缘和功劳,也还是有机会能换取到。 但当他们到了外门,那便一个个呼风唤雨,就成了犹如老祖一般的人物了,到那时,就算他们在外面惹了祸事,只要回门派一喊,那些筑基期的,金丹期的就都来帮忙了,有这样铁打铁的后台,还有什么好怕的。 就比如说正一元皇派,虽说外门不多,但还是有几个,其中一个就是重八大爷说的五斗米道,现在由张鲁负责的,只要想想张鲁在汉中神仙般的地位,自然知道做外门的好处了。 当然,张鲁是负责外门弟子中能力比较强的,也是做的比较好的,如果不出意外,只要再完成几个任务,说不定张鲁就能凭借外门功劳重回正一元皇派,而且还能得到不菲的奖励。 凭借这些奖励,张鲁不说能够有多高的成绩,最起码突破筑基期是分分秒秒的事了,等突破了筑基,自然便是有仙缘的人了,到时再在门里混一管事,啧啧,这日子总归是过得盼头十足啊! ------------ 第一百二十九章 新五行论 李杰记得金长老说过,自己乃天生火体,对火系术法有天赋,所以要自己去收取那双朵五色火,以后好跟他学锻造精炼之术,那到底什么是锻造精炼术呢? 难不成就是制造兵器? 还有自己的那把闯王大刀,如今都在胡长老那里还没还给自己,但他们都说闯王大刀是破刀,那这仙家眼里说的好刀会是什么样的刀呢? 李杰便在第六亭的外面闲着,又稀里糊涂的想着,这没有到正一元皇派前,李杰是充满希翼,这到了正一元皇派,李杰还是迷糊的,甚至对着正一元皇派到底是什么个门派都还没搞清楚。 望着烧得黑乎乎的仙缘亭,毕竟是自己弄出来的,李杰拿不准自己火烧那峨冠赤袍修士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他知道,这仙缘亭因自己而起,弄干净点总比不弄干净要好。 于是这三天倒李杰也没闲着,找来青草和树叶,虽说没有完全恢复原样,但起码擦拭得也七七八八了。 三天时间一过,李杰便不愿意再等了,运转太平经,踩着幻魔真影决便掠过了第六亭,朝着第七亭飞奔而去。 第七亭其实与第六亭相隔并不远,约莫半个时辰不到,拐过一道弯后,李杰便远远地看到了第七亭在前方不远处,从绿树的枝桠嫩叶中露出了飞檐。 有了第六亭的经验教训,李杰连忙降低速度,又整理了身上的甲字袍,再用手摸了两把脸,尽量的把笑容挂在脸上,便施施然,一步三摇地朝着第七亭缓缓行去。 “小子李杰,见过仙长!”还隔老远,李杰用着尽量诚恳的语气,又翻肠刮肚地找了些客气的话语,大声地通报着: “打扰仙长清修,敬请仙长海涵!” 李杰起码至少喊了三遍,才走到了第七亭前面,第七亭的亭边却站着一名同样是峨冠赤袍的青年男子,但这男子却明显比第六亭的要高大魁梧的多。 “来了就来了!”那青年男子可没坐着,就在亭边双手朝天举着,身子又摆了个极为怪异的姿势,只是用下颚朝李杰稍微点了点,示意李杰站边上: “别咋咋呼呼的,一边等着,待佘某弄完这式。” “谢仙长!”李杰见这自称佘某的峨冠赤袍青年男子发话了,连忙走到边上,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 “舒坦!真舒坦!”大约半柱香后,那自称佘某的峨冠赤袍青年男子终于收了功,长吁一口气后,见李杰安安静静,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一扯,算是微笑了,又对着李杰道: “能够走到第七亭,不错!姓何名啥?” “何啥?”李杰一愣,旋即明白了,连忙鞠身拱手道: “回仙长!小子姓李名杰,蒙胡长老垂怜,特来走这试炼之路!” “哦,胡长老,难怪你能穿这甲字袍!”那自称佘某的峨冠赤袍青年男子再一点头,脸色的笑容更多了,如同第六亭一样,这自称佘某的峨冠赤袍青年男子又问了句: “不知是那位胡长老?” “回仙长!”李杰一听,头皮一麻,心里暗道千万可别再如第六亭一般了,连忙解释道: “小子不知道胡长老名讳,但小子是金长老的童子,是金长老拜托胡长老送我进来的。” “金长老收童子了?”那自称佘某的峨冠赤袍青年男子一愣,自言自语了一句后,笑容更盛了,竟然一边直接走到李杰跟前,一边乐呵呵地道: “早说啊,既然是金长老看中的人,到了我佘明这里,你就别跟哥哥我客气了。” “啊!”李杰被吓了一跳,这叫佘明的峨冠赤袍男子一句话中,居然几次转折,到最后,甚至都直截了当地称兄道弟了。 “怎么,叫我声哥哥,你还不愿意?”那佘明的两眼一瞪,居然如同牛眼一般了,但接着又呵呵地笑了起来: “你别怕,金长老对我有提携之恩,胡长老对我有知遇之恩,你是金长老和胡长老的人,咱们自然要相互照顾。” “那,小子斗胆,就喊你哥哥了!”见到佘明的热情,李杰顿时满头黑线,暗道不是说这试炼之路讲究的都是自己的实力,但这佘明明显在攀亲带故,折礼下交,但李杰一点都不迂腐,连忙再次鞠身拱手道: “全仗哥哥照顾了!” “好说,好说!”见李杰如此懂事,那佘明立刻乐呵呵地道: “只是今天这试炼之路,哥哥负责试炼的,可来不得半点虚假,但如果你有不懂的,哥哥还是会全力给你解释。” “是的,是的!”李杰一听,这佘明嘴里热情,可实际还是空头支票一张,但不管如何,起码比第六亭剑拔弩张要好多了,李杰连忙再次行了一礼,问道: “不知这第七亭要试炼什么呢?” “来!来!来!”那佘明一把牵着李杰的手,一边朝亭子里拖去,一边道; “先到亭子里坐坐,哥哥慢慢讲给你听。” “小子先谢过哥哥了!”李杰被佘明拖进了第七亭,只是这第七亭也是简简单单的,一样的没有几案,只有几块石板,李杰便随意找了一块,坐在了佘明的对面。 “老弟啊,这次可不是哥哥不帮你,哥哥也没办法帮!”佘明待李杰一坐下,开口便道: “本来以前呢,我们正一元皇派修炼只有个模糊大概,比如说你修习法术就是法修,你修习符咒就是符修,你修习自身就是体修,大家都自己修自己的,没有什么高低之分。” “但自从金长老来后,大约一百年前,金长老居然弄出个体系出来了。” “体系?”李杰极为不解,眨巴着眼睛费解地望着佘明。 “是的,体系!”佘明也重复了一次,又接着道: “要说金长老,可真是了不得,以前大家修行,都没个概念,拜那个为师,就跟着师傅学。” “但金长老来了后,提出了新五行论和四象论!”佘明见李杰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谈性顿时起来了。 “新五行论和四象论?”李杰又迷糊地问了句。 ------------ 一百三十章 本门秘辛 “是的,新五行和四象论,金长老说四象者,左青龙,右白虎,下朱雀而上玄武也!”佘明继续笑吟吟的道: “本来,我们以前修行,木火土金水五行,行行都有人修,行行人都懂!” “但金长老的四象论将我们修士的自身也分出了四象,加上修士木火土金水其中的一项灵根,又弄了个新五行。” “什么是自身的四象哦?”李杰越听越迷糊。 “哈哈,自身四象论,按金长老说,分为力量,反应,精神和体魄。青龙主力量,白虎主反应,朱雀主精神而玄武主体魄。”佘明乐呵呵地道; “本来大家都不信,那金长老也不强求,只是弄了个测试塔出来后,大家伙都开始信了。” “就是测试道殿里的那个测试塔?”李杰见似乎又听的懂了,连忙直起身子问道。 “那个测试塔只是简单的,真正的测试塔可不在哪里,那是宝贝。”佘明见李杰的表情惊异,谈性更来劲了: “真正的那个测试塔啊,可是我们正一元皇派的看家宝贝了,其他门派的要来测试一次,对不起,上品灵石一块。” “啊,一块上品灵石,那么贵啊?”李杰吓了一跳,金长老说他一年的用度也才三块中品灵石,一块上品灵石是什么概念啊。 “哈哈,当然不贵,大家都知道,只要测试塔测试以后,再修炼不会走弯路啊!”佘明继续笑着道: “当然这个一块上品灵石是对外面的价格,对门内自然不会这么贵,一块中品灵石而已。” “那测试有什么用,怎么说不走弯路咯?”李杰有点不解,望着佘明问道。 “这么说吧,你认得胡长老吧,他以前可不是符修,而是体修,修到了筑基期八层后,再也练不动了。”佘明看着李杰,故意顿了顿,才接着又道: “后来,金长老的测试塔出来后,胡长老一测试,他一心修炼的体魄还不如他没怎么修炼的精神高。” “你的意思是胡长老练错了?”李杰不解地看着佘明道。 “可不是,当时胡长老还死活不信,但实在是体魄修炼没有什么收获,便偷着按测试塔的结果去修炼符咒。”佘明又笑着道; “你知道多久吗?五年,只有区区五年时间,胡长老便突破了筑基八层,到现在他老人家已经完全转为符修了。” “而且胡长老后来还以符咒之术突破了金丹期,从那时起,我们正一元皇派也就有了自己的金丹期符咒大师。”佘明笑了笑又道: “从此以后,本来那座放在金长老门前,随意测试的那座测试宝塔便被保护起来了。” “还有这种故事!”李杰愕然地看着佘明,只觉得这门内秘辛还挺有意思的。 “所以啊,后来越来越多的修士都来试了测试宝塔,果然都得到了指点,找到了完全适合自己的路。”佘明意犹未尽地,还咂巴咂巴嘴巴道: “无一例外啊!就是我,以前也是修符咒的,后来承蒙金长老看得起,让我测试了次,结果发现我应该修力量。” “你看,我这肌肉!”似乎为了证明自己,佘明把自己的袖子一挽,露出那块结结实实的腱子肉,朝李杰晃了晃道: “如果不是金长老的提携之恩,我怕筑基期都突破不了。” “这么厉害啊?”李杰顺着佘明的话接着感叹了一句。 “咱们金长老,肯定厉害啊!”佘明两眼发亮,似乎对金长老极为敬佩,想了想又对着李杰道: “你也不想想,那个门派有这样的人物,还不供起来啊,但咱们金长老不同啊,连洞府都不要,反而一直住在那所怪异的宅子里,连祖师爷给他的上品洞府都不要。” “上品洞府?”李杰觉得自己实在是孤闻寡识,人家随意说出的东西,自己就如乡巴佬进城,啥都不懂。 “这个你以后会知道的。”佘明见李杰听到自己说到什么,都不知道,便打了个马虎眼,一言带了过去,谈性正浓的他接着又道: “你是金长老的童子,这些你都不知道,你啊你,唉!莫非当真是傻人有傻福?” “咳咳!”李杰见佘明言谈中说的有点不像话了,但知道只是他的感慨之言,便只好假装咳嗽两声,以表示自己的不满,提醒一下佘明。 “呵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佘明立马反应过来了,连忙满脸堆笑着道: “这不,哥哥中午喝了两杯,失言失言,老弟可千万别见怪!” “不会,不会!”李杰见佘明似乎极为重视自己,看来也是托金长老和胡长老的福气,见佘明说的又客气,连忙又行了一礼道: “哥哥是个实在之人,这顺口之言,小子怎么会放心上呢!”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佘明见李杰极为好说话,顿时脸色的笑容更浓了,浓得让李杰都有点发憷,只见佘明用着甚为怪异的强调道: “以后有机会,哥哥还要麻烦老弟时候多着呢,嘿嘿!” “这个哥哥放心!以后只要哥哥说话,小子做得到的,自然会全力以赴!”李杰见佘明说的诚恳,便也随口开了张空头支票。 “哎呀,哎呀!这可如何使得!”佘明一听李杰的话,顿时手舞足蹈起来,摸了摸自己身上,才发现自己也是穿的试炼之路的道袍,神色一紧便道: “有老弟这句话,哥哥我痴长几岁,刚好前不久弄了个好东西,待出去后,一定给老弟送去。” “啊~”李杰被佘明的反应给搞懵了,这试炼官给试炼者送东西,这算什么跟什么。 “老弟啊,你是不知道啊,金长老搞出新五行论和四象论是其次,你知道金长老还有一个绝活是什么不?”佘明见李杰似乎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连忙嘴如连珠炮一般,劈哩叭啦地讲开了: “金长老还是火系天才,一手锻造精炼术出神入化,门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拜在他门下,他可到现在从未收过一个徒弟,就连那几个老祖的嫡孙都毫不例外。” “刚开始老祖们还不高兴,后来金长老直接说白了,他的那门手艺,有一个条件,谁要能收到三品以上的火种,才有可能学他那门手艺,老祖们后来反复考究,最后搞清楚原因后才作罢。” ------------ 第一百三十一章 谁是陈亮 “什么是火种?”李杰记起了金长老要他收取五色火,便极为好奇地望着佘明道。 “这就是火种!”佘明把手一翻,就见一缕蓝汪汪的火焰从他的指头冒出,佘明把火焰朝李杰面前挪了挪,面色极为自豪地对着李杰道: “哥哥这火名为蓝焰火,七品火种!” “你别动啊!”佘明见李杰似乎想伸手取摸,吓得连忙把那蓝焰火一收,嘴里连忙道: “这火你可不能乱动,你会被他伤着的。” “这就是火种?”李杰见过金长老的火种,现在佘明又把自己的火种给他看了,但李杰还是搞不懂。 “是的,这火种可不同于其他,金长老说过,一个人一生没有特殊机遇,只会有一朵火种的。”佘明把自己的蓝焰火给李杰看了,脸色很是自豪,对着李杰道: “金长老还说过,象我这样能够收到七品火种的,叫做天赋异禀,很是难得咧!” “你有火种,怎么不去修火系法术呢?”李杰有点发懵,迟疑了一下又问道。 “我为什么要去修火系法术?”佘明反而问了一句,对着李杰又道: “我力量22点了,精神只有3点,你说我去修火系法术,我去找不快活。” “什么力量22点?”李杰有点发晕,感情这还玩出数据出来了。 “说了你也不懂,这样和你说吧,所有凡人常人,你可以把他们的四象都看成1点就好了,我力量22点也就是说我有22个正常成年男子的力气。”佘明把手一挥,看着李杰发呆的眼神,满不在乎地道: “所以试炼之路的第七亭,哥哥我在这里看守,也就是来考核你们的力量和体魄的,不管怎么说,能走试炼之路就是有仙根,走过仙缘亭便是有灵根,这有仙根有灵根的人,比凡人总要强吧?” 顿了顿佘明对着李杰又道: “看你也是修士,对了,你现在修为什么情况?” “回哥哥话,小子现在炼气五层。”李杰见佘明问起他的修为,顿时把腰杆一直,有点献宝般地道。 “不错啊!真不错!难怪金长老要你做童子的。”佘明听李杰一说,顿时眼睛一亮,极为高兴地道: “真是后生可畏,那这样,哥哥这亭你通过就不是很难了。” “哥哥此言何意?”李杰觉得有点意外,开始就问佘明他这第七亭是什么,佘明天南地北的扯了一通,到现在才说到他这一亭的试炼,李杰便两眼眨都不眨地望着佘明道。 “哥哥这关很简单,试炼力量和体魄。”佘明见李杰问的慎重,便乐呵呵地安慰着李杰道: “你都炼气五层了,哥哥这亭,你没问题的。” 稍微顿了顿又道:“哥哥这亭很简单,等下哥哥会唤出守亭傀儡,第一次他会和你比力量,你先攻击他十次,他会根据你十次的攻击,给出你力量的数值。” “第二次,你运功防御,不能躲闪,他会攻击你十次,力量从1点开始,到10点结束,看看你的体魄有多少,北方玄武,主防御,主体魄嘛。” 没等李杰说话,佘明接着又道: “两次成绩只要有一项超过6点,就算过了,或者两个5点也算过。” “你都炼气五层了,再怎么都在5点以上,所以哥哥说这关你肯定能过。” “那好,哥哥,我们开始吧。”李杰一听,一跳就起来了,这么新鲜的试炼方式,李杰也觉得挺奇怪的。 “好,老弟你放心,哥哥看着的,伤不了你的,但你也别强撑哦。”佘明见李杰起身,便也一边站起来,一边宽慰着李杰。 “对了,这傀儡老夫给他取了个名字,叫陈亮!”佘明忽然脸上浮现出一丝怪异的神色,但神色不动,甚至还带着慎重之意对李杰道: “哥哥教你一个好法子,保准有用。” “什么好法子?”李杰见佘明说得认真,便好奇地看着他,眼巴巴地问道。 “等下你,你打他一次就骂一句,陈亮,叫你抢文妹妹!” “什么?”李杰有点发懵,这算什么跟什么,还打一次骂一句,便不解地看着佘明道: “为什么要骂他抢文妹妹,武妹妹不行吗?” “唉!怎么说呢,反正你骂他就对了,这样你才有力气你知道吗?”佘明脸色一红,神色有点怪异,但还是继续道: “你想啊,你把他当作抢你道侣的人,你恨他,越恨他你不就越气愤,越气愤你不就打的越有力,越有力你的成绩不就越好?” 佘明自己越说声音反倒越大,似乎很有情绪地道: “哥哥不会骗你,你只要打一下喊一句,陈亮,老子打死你个盗花贼,保准你力气会越来越大。” “佘哥,那个叫陈亮抢了你的那个什么文妹妹吧?”李杰哪里还不懂这叫佘明的峨冠赤袍青年男子的意思,脸上顿时浮现出笑容,顿时似笑非笑地瞅着佘明,斜扯着嘴角道。 “哈哈,不管是谁,你总得找个仇恨的目标吧。”佘明见李杰说穿了,脸色一红,不仅没羞恼,反倒理直气壮地对着李杰道: “反正这傀儡今天就叫陈亮了,你还小,没有仇家,哥哥今天把自己的仇家都让给你了,你还不感谢哥哥啊!” “那陈亮得罪哥哥你该有多深啊!”李杰感慨了一句,但毕竟佘明跟他说了这么多,尽管他有心按佘明的意思来,但陈亮是谁他都知道,他哪里恨的起来。 “这样,这样!”佘明眼珠子一转,嘴角一扯,对着李杰又呵呵地笑道: “我们先测试第二项,让陈亮把你打疼了,你自然会恨他的,记住了,他的名字叫陈亮!” 佘明说完,把手一指,嘴里念了句咒语。 佘明话音一落,只见从第七亭的亭顶飘落一张符纸,那符纸在空中打了转,便见风就涨。 待到符纸飘落到底,只听见轰隆一声,一具怕有八九尺高的浑身散发着金属光泽的傀儡,稳稳地站在亭前。 “老弟,你准备好了!”佘明满脸通红,估计还沉浸在对陈亮的恨意当中,把手指一掐,对着那句傀儡施了个手势。 “一点!”那傀儡嘴里居然还闷闷地放出声响,举起怕有砂钵大小的拳头,呼的一声,便朝着李杰一拳头轰来。 “不能躲!”那佘明见李杰下意识地准备躲闪,连忙出声喊道: “这陈亮真可恶啊,打你还不准你躲!” ------------ 第一百三十二章 试炼体魄 “嘭!”听到佘明的呼喊,李杰连忙停住了准备闪躲的身子,抬起左手,想也没想,便架住了那傀儡的第一招。 “好!”佘明喊了声好,又把指印一掐,那傀儡便举起了双手,嘴里闷闷地声音又响起 “两点!” “李杰,这陈亮可恶吧!他用双手打你咧!”佘明继续在边上煽风点火。 李杰也学着举起双手,一左一右架住了傀儡的攻击。 “这可恶的陈亮又来了!”佘明呜呜哇哇地一边大喊,一边把手印一掐,那傀儡便一边闷闷地喊着3点,一边提起左腿朝李杰踢来. “卑鄙陈亮,你敢用撩阴腿!”要说这佘明还真有演戏天赋,一边大喊,一边提醒着李杰。 李杰便提起右腿,和那傀儡对了一脚,只觉得这3点的力量比前面的确实重了不少。 “你还行吗?”陈亮见李杰身子晃了晃,便停下来,对着李杰问了句。 “没事,来吧!”李杰摆了摆手,这才运转起太平经,将子午黑沙刚体决运转起来,顿时皮肤上一道道黑线浮起。 “好!”佘明见李杰运功,当下心中更是一松,看样子李杰这时候才运功,肯定没点问题,便把指印连掐两把,对着那傀儡一指,嘴里又大喊着: “陈亮你卑鄙,说了一招招来的,你怎么连出两招,卑鄙啊!陈亮!” “4点!”那傀儡闷闷地声音毫无感情,喊了一声后,只见傀儡提起右脚对着李杰就是一脚,李杰连忙提起左脚,运转着子午黑沙刚体决,一脚对踢过去。 嘭的一声,还没等李杰反应过来,那傀儡右脚都没收回去,又是闷闷一声: “5点!” 李杰此时正处在旧力已完,新力未生之时,只听见嘭的一声,那傀儡的右脚生生地踢在李杰下意识挡住的左手上。 顿时5点力量把李杰踢的飞了起来,李杰连忙换气,踩了个幻魔真影决,才堪堪落地。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佘明见状,顿时吓了一跳,连忙道歉道: “我没试过连续两招的,没事吧你!” “你试过,你别那我试啊!”李杰满头的黑线,无奈地说了句,当下内视自己,还好没什么问题,只是姿势狼狈了点。 “都是这陈亮坏透了啊!”佘明见李杰没事,马上又入戏了一般,继续一掐指印,朝那傀儡一指。 那傀儡便又一边闷闷地喊了声“6点!”,一边侧着身子,如同撞山一般撞了过来。 “来的好!”李杰见状,也不管不顾,把子午黑沙刚体决运起,也学着傀儡的样子,斜着身子对撞过去。 嘭的一声,那傀儡被李杰撞的蹬蹬连退三步,李杰一个后箭步,反倒纹丝不动。 “好!”佘明见李杰没点问题,连忙一边掐着指印,一边大笑着道: “打死这陈亮!” “7点!”那傀儡一边闷闷地喊着,一边换成了右侧斜撞山之势,轰轰地又朝着李杰撞来过来。 “哼!”李杰一个后退,后箭步刚好换了个姿势,也是一记右撞山对撞过去。 “嘭!”这次李杰和那傀儡蹬蹬地各退三步。 “没事吧?”佘明见李杰也退后了,连忙问了句 “你都7点了,可以过关了。” “继续!”李杰此时被这傀儡撞得来劲了,从修炼子午黑沙刚体决刚体决到现在,基本就没怎么用过,当下朝着傀儡招了招手。 “你要说,陈亮,来吧!”佘明见状,立马加了句。 “哼!陈亮,来吧!”此时的李杰,心里极有战意,见佘明还在罗嗦,便跟着说了句。 “哇嘎嘎,这该死的陈亮又来了!”佘明一边掐指印,待李杰话音一落,极为兴奋地喊道。 “8点“此时的傀儡,身体明显快了,只见傀儡低着头,双腿在地上一发力,竟然一记头槌便朝李杰砸来。 “操!”李杰见状,却不再学傀儡头槌了,屈起自己的左膝,子午黑沙刚体决全力运转,李杰的左膝立刻一片乌黑,这乌黑的左膝便对着傀儡的头槌冲了过去。 “嘭!”那傀儡被李杰的膝撞直接撞飞,李杰冷哼一声,落在地上,死死地盯着傀儡,这8点力量,确实有点大了。 “好!炼气五层有8点力量了!”佘明见状极为高兴,呵呵地笑道: “你可以跟我学修体修了。” “再来!”李杰对着傀儡又招了招手。 “你还吃得消吧?”佘明继续罗嗦了一句,一边掐着指印,又对那傀儡一指。 “你还得说陈亮啊!” “没事!陈亮,来吧!”李杰彻底无语,实在不愿意纠葛,便按着佘明的要求喊了句。 “9点!”那傀儡闷闷的声音一响起,便也如同李杰一般,用起了膝撞,一只硕大的左膝带着呼呼的风声,对着李杰呼啸而来。 “雕虫小技!”见傀儡学自己的用膝盖撞击,李杰冷哼一声,居然自己不用膝盖撞击了,而是把子午黑沙刚体决运至双臂,一个十字架法,人都没后退一步便堪堪地架住了傀儡的9点力量的攻击。 那傀儡反而被李杰的十字架法的反弹力弹了回去,甚至在地上梨出了一条深深的槽。 “老弟,都9点攻击了,10点攻击的就不弄了吧!”佘明见李杰挡住了9点攻击,想了想,便对李杰道: “这10点攻击,算起来,已经可以是筑基层的力量了。” “不!我再试试!”李杰到现在为止,并不觉得这9点攻击有什么厉害,摇了摇头便道。 “你个垃圾陈亮,你就喜欢以大欺小,以强凌弱!”佘明认认真真地看了眼李杰,忽然开口怒骂起来: “你还要抢文妹妹,打死你个垃圾!” “这!”李杰见佘明的样子,顿时无语,这佘明为了让自己恨所谓的陈亮,真可谓是良心用苦,机关算尽,当下听到他开口怒骂,便知道这傀儡的攻击便要来了,立刻狂运太平经,将子午黑沙刚体决又运到极致,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那傀儡。 “10点!”那傀儡闷闷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那傀儡反而没有什么声势,只是正常地走到李杰面前,又提起他的左手,对着李杰竖起了一根小手指,慢慢地朝李杰戳来。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如何发力 望着那傀儡慢慢戳来的小手指,李杰顿时毛骨悚然,那傀儡的膝撞头槌虽然声势惊人,但李杰倒没什么感觉,如今反倒这平平静静的一根小指头,让李杰觉得无法抵挡了。 “不能躲闪!”佘明见李杰准备躲开,连忙大喝一声,随即整个人也跟了上去。 “呀!”李杰把心一横,子午黑沙刚体决也狂运到极致,一提起左拳,就准备一拳轰出。 “不行!你挡不住!”那跟上来的佘明瞅了一眼,立马有了判断,手掌一翻,挡在了那傀儡的小手指面前,又翻过头来,还不忘记自己的初衷对着李杰道: “这是筑基期的攻击,你挡了会重伤。” “你看着陈亮可恶吧,就喜欢欺负你们炼气期的!” “筑基期的攻击就是这种感觉?”李杰其实也被吓了一跳,就在前一刻他也明显感觉到,如果这一指头戳中了他,当真会肉翻骨裂。 “好了!你已经很厉害了!”佘明望着李杰道 “刚才是哥哥大意了,本来每次被傀儡攻击后,你都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 “看你轻轻松松得挡住,哥哥才没停下!” 停了停又道:“炼气五层,9点体魄,你莫非是水属性的玄武?” “哎呀!你修体可占大便宜了啊!”佘明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顿时咋咋呼呼地道: “这还了得,你都是别人2倍的增长啊!”. “我歇息下!”李杰没管佘明的话,反倒一屁股盘坐在地,刚才那一小手指,真让李杰感觉到了威胁,加之前面和傀儡对撞九次,李杰也觉得体内气血浮动了。 “好,好,好!”佘明见李杰准备打坐运功,便立马应诺,站到一边,眼睛眨巴眨巴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个时辰过去后,李杰自己觉得真气已满,便站起来对着佘明道: “我可以开始力量的测试了吧?” “当然可以,我建议你力量测试,最好每个时辰一次,尽量每一击都打出自己最大的力量!”佘明见李杰站起来,便认认真真地道: “你要想好了,你觉得怎么样攻击力量才是最大的?” “力量最大的?”李杰想了想,拳头的力量可定不如脚踢的力量,那脚踢的力量会不会没有膝撞的力量呢,膝撞的力量大还是肩膀撞击的力量大呢,想到此处李杰抬起头便问: “不知道是膝撞的力量大还是肩撞力量大?” “不!”佘明见李杰发问,顿时笑着道: “忘记和你说了,你测试力量,哥哥建议你只用拳头攻击!” “这是什么道理?”李杰有点费解了,望着佘明道: “如果我专修腿攻的呢?那岂不是吃亏了?” “哈哈,你可以用腿攻击,也可以用膝撞,但是最后傀儡给出的只有你的基础攻击力,都会折算的。”佘明看到李杰有点急眼,又乐呵呵地解释道: “我刚看了你的体魄测试,我看你双臂的力量不弱,为了避免被折算,所以我建议你多想想如何才能让拳头打出更大的力量。” “可以冲击着攻击吗?”李杰想了想,要是自己启动幻魔真影决,全速下,再冲拳,那力量应该是最大的。 “可以,但也会被折算!”佘明被李杰天马行空的攻击方式搞的有点不耐烦,但还是笑着道: “所有攻击最后被折算成原地冲拳的攻击,哥哥是体修,自然看得出你最好是用拳击。” 顿了顿又道:“拳击时,你知道如何发力吗?要不要我教教你?” “那最后问一句,可不可以用真气?”李杰想了想,还是不死心地问了句。 “当然可以,而且必须要用真气,否则你不就如凡人的攻击力量1点了!”佘明翻了翻白眼,有点无语地道: “来来,哥哥给你开个小灶,你先用你最大的力量打我试试!” 说完,佘明便随意踩了个丁字步,挺着胸膛跟李杰道: “放心,哥哥力量22点,体魄也有18点,你打不伤我的。” “那我来了!”李杰见佘明大刺刺地站着,想起刚才那傀儡小手指的恐怖的攻击也被佘明随手破掉,便走到佘明面前,又全力运转着太平经,将子午黑沙刚体决运起,马步一沉,将真气尽力的灌在右拳,一记马步冲拳,便朝佘明的胸腹打去。 “嘭”的一声,李杰的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佘明的身上,只见佘明纹丝不动,只是眉头稍微一皱,随即便道: “不错!不错!大约有七八点的力量了。” “哥哥教你两件事,第一呢,你要知道肉身力量要发挥出,必须要从你身体的中心部位发力。”佘明指了指李杰的腰部道: “就是你那个髋胯部的位置发力,你那个髋部必须发力,才能打出肉身最强力的一拳。” 顿了顿又道:“真气运行的话,你要记得,只有冲击式的真气,才会有爆发力,今天力量的测试,不仅测试你肉身的力量,同样也测试你真气的爆发力。” “用髋部发力!”李杰按照佘明的说法,认真的感受了下,一扭身子,果然感觉肉身的力量要大了点。 又听到佘明说真气要用冲量,便在心里想,自己最大的运用真气,大多是赤焰,但每次冲量也就一指真气,便试着将体内的真气按赤焰决的方式,运到整个右拳,含而不发,蓄势以待。 “明哥,我可不可以再试试!”李杰想了想,对着佘明又道。 “命苦啊!我都成人肉沙包了!”佘明苦了下脸,但还是对着李杰道: “来吧!哥哥就再让你打一次!” “得罪!”李杰闻言,又重新站好,一边运转太平经,将真气按赤焰决的方式运到了右拳,一边用右拳比划着,找着自己髋部发力的重心。 “嗨!”李杰忽然开声吐气,从髋部发力,引导到臂拳后,同时将赤焰决的那一指真气随着冲击而出。 “嘭呲!”李杰的右拳带着红光一拳正中佘明的胸腹,此时的佘明一愣,随即身上白光一闪,对着李杰道: “你这是什么拳法,滚烫的,你想烫死我啊!” “但力量比开始那拳要强些,好像有8点!不错!” “那来吧!”李杰想了想,总是把佘明当作人肉靶子也不是事,干脆开始试炼吧,便对着佘明道。 “好!”佘明把指印一掐,那傀儡便砰砰地走到李杰面前,竟然把身子沉了下来,嘴里闷闷地道: “第一击,开始!” ------------ 第一百三十四章 试炼力量 “嗨呀!”李杰依照第二次击打佘明的方法,摆好姿势,又引髋部之力至臂膀,再将赤焰决布满了右拳,一个吐气开声,那带着红光的拳头,便“嘭!”的一声正搭在那傀儡的胸膛上。 “8点!”那傀儡闷闷的声音再次响起。 “哈哈,我说了吧,你大概是8点左右的力量。”佘明见状,呵呵地笑道: “要不你休息一个时辰,好好想想再试试?” “不用,我再来次!”李杰举着自己拳头,看了看,总感觉自己好像力量打出的不酣畅,对着佘明又道: “我怎么觉得自己应该不止这力量呢?” “那你再试试吧!”佘明便把指印一掐,那傀儡又一边沉下身子,一边嗡嗡地道: “第二次,开始!” “嘭!”李杰又按第一次方法,引导髋部力量和赤焰决真气冲击,一拳打在傀儡的胸腹。 “7点!”那傀儡闷闷的声音响了起来。 “7点?”李杰愣了一下,确实这第二拳打出去,已经没有第一拳的感觉了。 “我说老弟,你还是休息一个时辰再来吧,再这样下去,你打不出更大的力量的。”佘明也愣了一下,其他的试炼者巴不得多休息,养足好精气神后再打一拳,好争取好一点的成绩,毕竟这试炼之路的成绩可代表的是在门内的地位。 “好吧!”李杰见成绩还下降了,也知道不能强求,便依言坐了下来,一边恢复体内真气,一边闷闷地想着到底要如何才能讲真气和力气汇合一起,打出更大的攻击。 一个时辰过去了,李杰站起来,佘明又唤出傀儡承受了第三击。 “8点!”在傀儡嗡嗡的声音中,李杰又坐了下去。 第四次,“8点!” 第五次,“8点!” 第六次,“8点!” 第七次,第八次,第九次依然是“8点!” 李杰似乎怎么也突破不过这8点的魔咒,最后一击了,此时佘明笑着道: “前面9击,你总共打出了71点攻击,这次,你只要打出4点以上的攻击,按照门内的算法,你的力量还是算8点。” “最后一击,我来玩个大的!”李杰也被连续九次的攻击突破不过8点搞的心头火直冒,已经熟练了髋部发力的李杰,此时不再是引那赤焰决了,而是运转着赤焰连天,将体内全部的真气,一股脑全部引到了左拳,在空中一个横划后,将真气死死地锁在拳头上。 “去死!”李杰一声爆喝,那左拳犹如被融化了一般,整个拳头闪耀着红光,嘭的一声砸在了傀儡身上。 “11点!”伴随着傀儡闷闷的声音,李杰立马坐下,也不管佘明惊讶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的神情,全力运转着太平经,一个个小周天快速地运气,将体内那又被一击赤焰连天掏空的真气再次尽力的回复着。 “怪物!你这小子是怪物!”佘明见李杰运功,也没有惊动他,只是嘴里喃喃地道: “炼气五层,最高攻击可以打出11点,可能吗?” “那可是筑基期的攻击,这怎么可能,金长老弄出的东西终究还是出错了。” “算了,不管了,出去后,这小子肯定会被金长老去测试塔测试的,皇帝不急我这太监急什么。” 实际上在前面第五击后,李杰就休息了整整一个晚上,今天五个时辰打出了五击,这最后一击后李杰便直接坐在地上回复真气,这一坐整整坐了三个多时辰才缓缓充满。 此时早已月华漫天了,那佘明也没管李杰了,自己又跑到边上练自己的怪异姿势去了。 “好险!”李杰此时才低低地叹了口气,佘明是不知道,李杰那最后一击含着赤焰连天打出去时,李杰当场就只觉得脑袋里一晕,眼前一黑。 一股危险到极致的感觉在心里油然而生,李杰只感觉自己如果再多用一丝力气,不说自己还能不能打出这拳,估计自己立刻会被自己这一拳弄得心脉经络全断。 所以在最后关头,李杰凭着最后一丝清明,还是收回了一点真气,才堪堪地稳住。 “这是走火入魔吗?”李杰喃喃地道,心里余悸未消。 “你自言自语干嘛呢?”其实李杰收功睁开眼时,佘明就发觉了,等他慢慢收功,便刚好听到李杰在喃喃自语。 “明哥,我最后那一拳……”李杰被自己最后一拳吓到了,正准备开口问佘明,那知道佘明把手一摆,直接打断了李杰的话: “你最后一拳,11点,你说好笑吧?” “好笑?”佘明一开口,李杰反倒愣住了。 “是啊,你说你一个炼气五层的,能打出筑基层的力量。”佘明大嘴一张,劈哩叭啦的说个不停了: “那筑基层的力量,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可能被一个炼气层的打出来吗?” “不可以吗?”李杰心里一动,本想告诉佘明,第六亭的守亭者还被他直接用火烧出去了呢,怎么炼气层的就打不出筑基层的力量。 “不可能的,但你放心!”佘明见李杰问了两次,顿时一拍脑袋,似有所悟地道: “这一亭你的力量是8点,体魄是9点,通过!” “那谢谢明哥了。”李杰见佘明说炼气层打不出筑基层说的那么天经地义一般,顿时便把疑问放到肚子里,只等出去后去问金长老。 “你那里话,咱们兄弟,谁跟谁呢,你说是不?”佘明忽然往前一凑,朝着李杰嘿嘿一笑道: “要不,你来跟我师傅学体修吧?” 见李杰不说话,佘明又如同献宝般地道:“你看当年我练气五层时力量和你一样是8点,只是我体魄比你低,只有7点,但就这样,在咱们门派里,哥也是风云人物嗷!” 停了下居然把大拇指对着自己一指,再把头四十五度角扬起,斜望着天,长叹一口气后,幽幽地道: “哥也烦恼啊,你说门里那么多女弟子都喜欢哥,可哥的心里只有她啊!” “文妹妹?”李杰满头黑线,只觉得这佘明做的实在恶心,不由得又加了一句: “但你那文妹妹却喜欢那个叫什么陈亮的吧?” “胡说!”佘明忽然跳了起来,两眼圆瞪,似乎要噬人一般,待看到李杰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气势一泄,怏怏地道: “不是哥无能,只怪那陈亮太狡猾啊!” 忽然,佘明似乎记起了什么,又对着李杰嘿嘿地笑:“今天你力量能搞到8点,还是哥教你方法有用吧!” 接着,佘明如同吃了药一般,举起大拳头,扯起大喉咙喊着: “来!跟我喊,打倒陈亮,打垮陈亮,打死陈亮!” ------------ 第一百三十五章 自己都怕 月光下,亭子前,李杰端坐地上,佘明挥舞着拳头,呼喊着口号,那风景,那剪影,用李杰后来的话一言以括之: 一地鸡毛! “佘哥,为什么那陈亮的10点力量和9点力量差别那么大呢?”李杰坐在地上,忽然抬起头来,眼睛里满是不解地问道。 “10点力量,相当于标准练气十层的力量了,那也是筑基层的标准力量,最关键的是筑基层,已经不能再说是先天力量了,而开始成为灵力了!”佘明口号喊得正起劲,见李杰似乎一点都不配合自己,也觉得无谓,便随意答了句。 “那怎么我觉得那一小指根本就不是我能抵挡呢?”李杰更是不解了,蹙着眉头,表情极为不解。 “额嗯,我开始不是和你说了,10点以后的力量,称为灵力了!”佘明见和李杰总解释不清一般,便干脆道: “练气之前,也就是绿林江湖,不管多厉害,都只是后天高手,练气期主要作用是洗筋伐髓,就可以称为先天,而筑基才是真正的分水岭啊,只有筑基了,才可以算是踏入了修行啊!” “筑基层才算踏入修行?”李杰听佘明一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是啊,其实之所以这十点力量你觉得无法抵挡,并非力量的问题,而是那一小指已经不是先天真气,而是灵力的缘故啊!”佘明又把大手一挥,没等李杰继续说话,把语气一转,慢悠悠地道: “如果只是9点的先天真气的力量增幅,就是增加再多些,你也不会有这种感觉的,所以你要记住,筑基才是关键。” “谢谢佘哥!”李杰把头一抬,忽然展颜一笑道: “拿能不能再劳烦次哥哥,把那傀儡再召唤出来,让我好好感受下那灵力是怎么回事?” “都说了好多次了,那家伙叫陈亮!”佘明把眼睛一瞪,大嘴巴一咧,嘿嘿地笑道: “你总不跟着叫,这样可对哥哥可不实诚哦!” “哈哈,好!陈亮就陈亮!”李杰被佘明搞得哭笑不得,便顺着佘明的话道了句: “你还别说,我有机会真想见识一下陈亮,看他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不然怎能让哥哥你如此惦记?” “哼!你明天就会见到他!”佘明见李杰说想见陈亮,眼睛眨巴了两下,对着李杰道: “下一亭就是他了,你就能见到猥琐至极的娘娘腔喽。” “娘娘腔?”李杰有点奇怪,便好奇地问了句。 “我来跟你说学学!咳咳!”佘明说到陈亮便起劲,假装咳嗽两声,故意挤着喉咙,拖着长音道: “来者何人?折梅手,呀~~~” “哈哈,哈哈!”李杰被佘明明是一副五大横粗的样子,偏要去装小生的模样给逗乐了,尤其看到佘明在哪里挤眉弄眼的憋着声音,那手指更是挽成莲花指,不由得笑的快喘不过气了,只得一手一指道: “你被这样的陈亮抢走了文妹妹,哈哈,哈哈!” “啊!”佘明先前见李杰笑的乐不可支,脸色也满是笑意,接过一听到李杰后面那句,顿时一个收势,脸顿时刷的一下涨得通红,但偏偏又是自己要学的,只好眼珠一转,居然又嘿嘿地笑了起来: “老弟啊,你不是想感受下什么叫灵力吗?” “召唤陈亮出来麻烦,一次还只能一指,你接不住我还得帮你,要不哥哥就陪陪你吧!”那佘明说到最后,两只拳头相互一碰,脸色带着邪笑,朝地上的李杰直接扑了过来: “10点灵力,来了!” “你别过来!”李杰看到佘明脸带贼笑,便知道坏事了,看到佘明后面边说边扑过来,哪里还不知道这佘明是羞恼交加,假公济私来了。 还好体内真气已经恢复,当下连忙急运太平经,但人还在地上,只得先一个懒驴打滚堪堪地躲过佘明扑过来的那一巴掌,再又将幻魔真影决踩起,极速后退。 “你躲什么?”佘明面色不变,依然邪笑着,又朝李杰冲来。 “你别过来!”李杰吓得往后退得更快了,嘴里却连喊:“再过来我还手啦!” “我的好老弟耶,哥哥站着让你都打过两次了,你还手,哥哥求你还手了!”佘明听到李杰的话,顿时笑得更欢了,嘴里声音笑得更大了。 “不是,我还手会把你打出去的!”见佘明追的更近了,李杰只得转过身,全力运转幻魔真影决,一边逃一边喊着。 “哈哈,老弟你怎么和那陈亮一个德行了,逃跑和吹牛逼的功力相当啊!”佘明见李杰踩着幻魔真影决如同一缕烟一般,不由得一愣,随即便半真半假的怒道: “你再跑,哥哥我就出手啦!” “那我也真出手啦!”李杰倒没管佘明在说什么,只是记得再第六亭,他一记赤焰决外加一记赤焰连天就把第六亭的守亭者给赶跑了。 “来,哥哥我站着,你出手,你也别跑了!”佘明见李杰一直嘴巴里还出手,腿上的功夫委实不慢,便干脆大刺刺地站着,望着都快逃到亭子里的李杰笑着道: “你要不出手,就换哥哥出手,好不好?” “那我真出手了,打坏了你,你可不能怪我!”李杰见佘明站住,也慢慢停了下来,对着佘明道: “前面那守亭者就被我打出去了哦!” “老弟,没得说,哥哥真看好你了,别的不说,光看你这吹牛逼的功夫比那娘娘腔的陈亮要高几个档次了!”佘明听到李杰认认真真地说他把第六亭的守亭者赶出了试炼之地,想到先前自己站着让李杰打了两拳,都只有七八点的力量,顿时笑得更灿烂,嘴里却道: “这样,哥哥不欺负你,哥哥不开护体,让你打一次。” “你总是笑哥哥的文妹妹被抢,哥哥被你打完后,说什么,你也让要哥哥打你一次,放心,哥哥有数,保证不打死你。” “火来!”李杰被佘明逼到亭子里了,当下便把心一横,运转太平经,朝那佘明一指,那缕红颜的火光便一闪而出,弹指间便到了佘明跟前。 “我靠!”佘明见李杰说打就打,还没让自己回过神,居然不是力量攻击,而是法术直接砸来,顿时吓了一跳,但随即脸色更是狂变。 “连天!”李杰第二次使用赤焰连天连接赤焰决了,当下按照第六亭的法子,待赤焰决一出手,便将体内的真气不要命的一股脑朝着赤焰连天灌注而去。 只见李杰左掌空中横着一划,又朝佘明一记虚劈,只见比赤焰决要猛烈得多的赤色火焰顿时腾空而起,带着呼呼的风声,赤焰连天被李杰连在了赤焰决上,当真是如火上加火,火上浇油。 那火焰中顿时脸色狂变的佘明,身上也如同第六亭的峨冠赤袍男子一般。 “传送!”佘明站在火焰当中,双目赤红,只见身上的灰白光环连闪,紧接着一道黄澄澄的亮光将其包裹,再忽然一道炫目的白光一闪,那佘明竟然也选择传送而出了。 “说了不打不打!”李杰全身一软,连忙坐地,也不管熊熊燃烧的赤焰,反正那也只是体内真气,一会儿就会自己熄灭的,当下便运转太平经,又将一个个小周天运气,轻车熟路地恢复这体内的真气。 “我出手,自己都怕!”三个时辰后,李杰再次真气充溢,隐隐中自己都感觉自己的真气似乎小有长进了一般,只见他一边站起来,一边喃喃地自言自语道。 ------------ 第一百三十六章 法体双修 见佘明也如第六亭一样被自己赶出去了,李杰也没觉得有什么,要说第六亭的那峨冠赤袍男子被他自己打出去,她在心里还忐忑了半天,但这第七亭的佘明被打出去,可纯粹是佘明他自己找的。 “难道,这守亭者的都要被打出去才算过关?”李杰心里隐隐觉得不对,但接连两亭的守亭者都选择传送出了试炼之路,李杰也不由得不怀疑了。 带着疑惑,李杰一估摸时间,只要二个时辰便能朝第八亭前进了。 试炼之路第八亭,按金长老的说法,如果通过,那可是通过后能获得门派贡献度四百点的。 按佘明的说法,守亭者是陈亮,到底是娘娘腔的陈亮,还是三头六臂的陈亮? 还有佘明说的筑基才是关键,那时体内真气变灵气,真力便灵力了,自己还只区区炼气五层,离筑基可还有一大截的距离啊,李杰不由得苦恼起来了。 要说这正一元皇派什么都好,就是自己一来就被金长老找去,说了一通隐秘,又丢给自己基础阵法详解,里面的内容确实有趣,读得自己干脆都不愿意放下了。 但就是这正一元皇派有蛮打击人,随便出来个人,都是筑基层,比自己的修为要高一截,如果都这样,自己以后如何做人啊,明摆着的小老弟一个啊…… 李杰迷迷糊糊地乱想一通,二个时辰的时间便很快地过去了,差不多刚到时间,李杰便一跃而起,习惯性地拍了拍本来就不需要去管的甲字袍尾摆,施施然地朝着第八亭走去。 同样的,第八亭和第七亭先前在山上看就不远,一座接一座的连在一起,李杰没走半个时辰,差不多如同见到第七亭一样,也是在绿树掩映当中,探出了第八亭的飞檐。 “小子李杰,见过仙长!”这有了第七亭和佘明沟通的经验,李杰只是很好奇佘明嘴里的陈亮到底何许人物,也远远地便客客气气地通报着自己的名字。 “打扰仙长清修,敬请仙长海涵!”李杰又大声地喊了三遍,再重新整理了身上的甲字袍,脸色尽量地挂着笑容,才朝着第八亭走去。 “无须多礼,能走到第八亭,你也算本门翘楚了!”同样的一名峨冠赤袍男子见李杰走来,一边立马从亭子里走了出来,一边对着李杰回了一礼,客客气气地道: “见过道友,我姓陈名亮,道友无需多礼!” “仙长抬举了,仙长抬举了!”李杰见那陈亮说的客气,连忙也客气地回道。 “道友,你一路走来,是先休息一阵子,还是现在开始试炼?”那陈亮见李杰客套,也不多言,只是微微一笑便道: “这第八亭不同于以前,最需要宁神,你不妨去亭中歇息,带准备停当,你再来找我便是。” “仙长有礼了,小子斗胆请教下,这第八亭试炼什么呢?”李杰见陈亮彬彬有礼,顿时心里大为感慨,这第六亭的轻视,第七亭的热情可都不如这第八亭的礼遇啊。 “第八亭试炼反应和精神!”陈亮见李杰诚心问他,不由得随意一笑,那笑容竟然让李杰格外的觉得亲切: “不知道友是主术法类呢。还是主体修类?” “仙长,小子实在得罪了!”李杰抓了抓脑袋,又习惯性地嘴角一抽搐,用手摸了摸鼻子道: “何为术法类,何为体修类?这有区别吗?” “道友前来试炼,难道没有人将这试炼之路的情况告知道友?”陈亮看了一眼李杰身上的甲字道袍,依然是那副淡淡笑意的脸色,只是眉目中闪过一丝疑惑地道: “所谓的体修类,主要是以修体魄和力量为主,以近身打斗,近身防御为主修炼方向。” “所谓的术法类,自然是那些不以近身打斗和近身防御为修炼方向,而是以五行术法,或者符咒之类为主的术法类为方向。” “仙长,这有不同吗?”李杰有点疑惑地看着陈亮问道。 “当然不同!体修类,第八亭就要试炼反应了,毕竟只有反应跟得上,自然才能有更好的发展。”陈亮依然不紧不慢地,面带笑意地解释道: “如果不是体修,自然主要试炼精神了,同样只有精神资质高,以后修炼起来才会有建树。” “仙长,不知是否小子理解错了?”李杰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继续问道: “这第八亭,难道只能试炼反应和精神中的一样?” “贪多不容易嚼烂啊!”陈亮望了望李杰,依然不紧不慢地道: “这修行一途,本就极为艰难,如果想法体双修,不是不可以,只是到后期太慢,所以基本上都只会选择其一,陈某多嘴,才建议道友你在这两条道中只选择其中一条,也是为了你以后能更快地精进修为啊。” “本门前些年有名资质天赋极为不错的修士,姓张,天赋资质甚至高达九十二分,后来坚持法体双修,倒如今才堪堪踏入筑基三层。” “真动起手来,也就勉强跟筑基四层的战成平手,在筑基五层面前就占不到一点便宜了。”陈亮似乎观察得极为仔细,看到李杰听到他说法体双修时,眼内精光闪闪,便苦口婆心地举例子继续试图劝说李杰道: “所以,法体双修是好,但确实也拖累修为精进,所以,陈某建议道友最好还是只选择其一。” “金长老是修的什么?”李杰忽然想起金长老,便抬起头望着陈亮,有点不死心地问道。 “金长老是法体双修,也是本门极为少见的金丹期法体双修!”陈亮见李杰抬出金长老,脸色不由一变,但依然还是轻声解释道: “我辈中人,皆以金长老为榜样没错,但金长老却非常人啊,他老人家可不仅法体修为上成绩蔚为可观,就是其他的方面,更是令人惊叹,我们可以以他为榜样,但要事事均效仿与他,道友最好还是要多多思量啊!” “那我也要法体双修!”李杰想到没想,开什么玩笑,自己出去后,如果不出意外,肯定是会跟着金长老的,如果在这试炼之路只试炼其一,自己出去后还不知道金长老会如果怪自己咧! “也罢,也罢!人各有志!”陈亮见自己劝说李杰良久,李杰还是坚持法体双修,不由长叹一口气道: “不是陈亮多嘴,只是道友如果需要试炼反应和精神两样,那就要请道友速度准备了。”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偷鸡蚀米 还没等李杰和陈亮两人在第八亭讨论到底是否需要法体双修之时,伴随着一道白光,我们第七亭的守亭者佘明满头黑线地早就在正一元皇派的一个洞府里也豁然出现。 就如同第六亭的李典一样,佘明出来后的第一件事情也是呆立了半饷,方才慢慢地接受自己被李杰两招轰得招架不住,只得传送而出的事实。 但佘明不同于李典,他可没想那么多,只是就着铜盆洗把脸后,忽然想起李杰说第六亭的也被他打出来了,当即嘿嘿一笑,连铜盆水都没倒,一边提起衣袖胡乱在脸上擦着,一边飞掠而出,朝着李典的洞府疾驰而去。 “李典,李典!快开门!”佘明在李典门口大声地喊着,此刻的李典正在洞府了纠结了几天,始终没拿定主意,听到外面有声音,李典当即吓了一跳,随即听清是佘明的声音,脸上刹那间精彩万分,一个激灵后,立马跳了起来,速速打开洞府禁制,分出一条道来。 “哈哈~”佘明一边大笑着朝里面行来,一边指着洞府外的药埔道: “李典,你在干什么,那些灵药你都不管了,你看叶子全蔫了!” “唉,先别管药草!”李典立马从洞府里迎了上来,见到佘明的样子,分明是才出来不久,隐约间佘明身上的火真气还残留散逸着: “佘老大,你也被那该死的家伙给弄出来了?” “小典典,你说什么呢?”佘明两眼一瞪,大嘴一扯,极为不快地看了眼李典,翁着声道: “什么该死的家伙,那是我新认的兄弟!” “你新认的兄弟?”李典见佘明似乎对自己的话不高兴,当即极为不解,一边给佘明倒了杯茶水,一边不解地问道: “那你怎么出来的?” “怎么出来的,被烧出来的呗!”佘明接过茶水,咕咚咕咚两口喝完,一屁股坐在榻上,把大脚往榻上又一搬,把水杯朝李典一递道: “给老子再来一杯!” “喝死你去!”李典接过杯子,一边续水一边道: “你被都他给弄出来了,你还替他说话啊|?” “小典典,老子不替他说话,还替你说话不成!”佘明接过杯子,又两口咕噜咕噜地喝完,一边把空杯子递给李典,一边长吁了一口气道: “我那兄弟可不寻常啊,哈哈!” “哦!怎么个不寻常了?”李典单手接过杯子,极力压制着不解,疑惑地问道: “就是他穿了身甲字道袍吗?” “是啊!这试炼之路里,又几个人能穿甲字道袍。”佘明把双腿一盘,把手朝李典一指: “你当时穿的什么道袍,老子记得好像是丙字道袍吧?” “是是,我走试炼之路时穿的是丙字道袍,你不也穿的是丙字道袍?”李典两眼一翻,没好气地对着佘明道; “穿甲字道袍就了不得了啊?” “哈哈,了得不了得?我说小典典,你还不知道啊!”佘明见李典翻白眼,不由得两眼一瞪,大嘴一张,刺啦刺啦刺地道: “不是了不得,你还能坐在这里给老子倒茶啊?” “佘老大,你怎么说话不地道哦,好歹你也是来做客,我给你倒茶,你还来嘲讽我!”李典被佘明一噎,差点没闭过气,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没好气地道: “你也别和尚笑癞子,你不也被烧出来了,咱们半斤八两!” “呸!老子和你半斤八两,是不是几天没挨揍,皮痒痒了?”佘明见李典说话不客气,当下更是不爽,也把脸色一沉,又将那砂钵大的拳头举了起来,威胁着道: “信不信老子再让你躺上几天?” “算了,怕你了!”李典见佘明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样子,顿时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道: “等我到筑基二层了,再和你来打!” 忽然,李典似乎想到了什么,两眼更是迷惑,对着佘明问道: “佘老大,你筑基二层,还是体修,你怎么被他给弄出来了?” “老子说了和你不同,老子没开护体让他烧的。”佘明见李典服软,倒也没逼的过份,只是依然没好气地道: “他开始说你被他烧出来了,老子还不信,你个熊样,你怎么就被他烧出来了?” “唉,那怪死的家伙,果然是个二世祖,这都还没出试炼之路就在炫耀了!”李典听佘明一说,顿时头都大了,这脸皮当真要丢到姥姥家去了,不由得极为光火地道: “那该死的家伙对我出言不逊,我想教训他一巴掌,结果小看了他,被他突然出手,一记赤焰和一记赤焰连天给烧出来了么?” 李典刚说完,立刻想到了李杰不应该会赤焰连天,顿时眼巴巴地望着佘明道: “这试炼之路不是不可以带符咒进去吗?那小子怎么会赤焰连天啊?” “你问老子,老子哪里知道?”佘明听李典一说,那大眼又是一瞪,鼻子里呼呼两声,没好气地道: “我说小典典,你不是烧坏了你的猪脑壳吧,他哪里带了符咒?” “我说佘老大,你也不是三岁小孩了!”李典被佘明骂猪脑壳有点光火,但依然强忍着怒火道: “一个炼气层的二世祖,连辟谷之术都不知道的垃圾,他不带符咒进去,那筑基层的赤焰连天,他怎么可能使的出来?” “小典典,你刚才骂的,老子可都听清楚了哦!”佘明见李典要暴走了,当下阴笑一声道: “你不是傻了吧,纯火体质的,那赤焰连天那个说只有筑基层的才能使出,金长老炼气八层就能使出来,你又不是不知道。” “哈哈,我说佘老大,金长老何许人也,你把金长老和那该死的家伙比,你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李典一蹦而起,对着佘明道: “我跟你说啊,那小子说他是胡长老送进来的,所以他穿着甲字道袍,可是他连胡长老的名讳都不知道,你可别被他骗了啊!” “我知道啊!”佘明继续阴阴一笑,朝着李典道: “老子是站着让他打出来的,莫非你是想打他,接过偷鸡不成反倒蚀了把米,被他给活生生地打出来的?” “你别老说这个,你不也一样!”李典对佘明的嘲笑反唇相讥了一句,又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胡长老是个老好人,对进门的新人都很是关照,对了,那该死的家伙叫李杰吧,他可是连胡长老的名讳都不知道,鬼知道还是不是胡长老的拿竹竿打都打不不到的八辈子远亲哩!” “是不是胡长老的远亲,老子不知道,老子只知道他是金长老看中的人!”佘明把两眼一翻,那大嘴一张却说出一句话,顿时把李典惊得一个激灵。 ------------ 第一百三十八章 试炼反应 李典被佘明一句话给惊呆了的同时,李杰在第八亭抬起头来,望着依然一脸淡然的陈亮道: “那我们开始吧,先试炼什么呢?” “你想效仿金长老法体双修,那我告诉你,金长老以前在第八亭先试炼的是反应,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他的成绩,他是9点。”陈亮见说服不了李杰,也便不再坚持,只是依然成人之美一般,对着李杰道: “不管成绩如何,我只希望你能走过我这第八亭,以后你在门派里的日子也好过些,我这第八亭要求不低,反应和精神,任何一项到了六点,你便可以尝试去冲击第九亭。” “谢仙长!”李杰见陈亮始终客气礼遇,心里颇为感动,当下躬身长鞠到地,很是恳切地道: “仙长真乃我辈榜样,小子衷心感谢仙长成人之美。” “都是同门道友,你无需客气!”陈亮见李杰躬身,连忙上来轻扶一把,又继续道: “这反应试炼,也分十次,也可以说只有五次,第一次我会从六点开始,你能完成第六点,便进行第七点的试炼,如果不能则进行第五点的试炼,你可听明白?” “仙长,小子不知道什么是第六点的试炼?”李杰望了一眼陈亮,又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你看着棍子!”陈亮双手一翻,取出一根五彩缤纷的棍子,一边递给李杰一边道: “这棍子你先拿着看清楚,这叫六色棍,分别是赤、橙、黄、绿、青、蓝,尤其后三色容易混淆,你可要看清楚。” “赤、橙、黄、绿、青、蓝六色。”李杰接过陈亮递过来的六色棍,拿在手上只觉得沉甸甸的,便依照陈亮的话,一边仔细地用指头一边依次点着颜色一边在嘴里念道: “我记住了,然后呢?” “你还要记住,赤、橙、黄、绿、青、蓝这六色分别代表拳、掌、肘、腿、前进、后退!而且你还要依照六色棍的左右方向和颜色做出相应动作。”陈亮见李杰手拿六色棍,便继续用那淡然的语气,柔声地道: “等下我将挥舞你那六色棍,你得嘴里喊出颜色,并做出相应动作,我总共会挥舞一百次,这里有枚玉简,它将会记录你的动作对错。” “如果你能在一百次中,作对八十次以上,我们将换成七色棍,进行七点的试炼,如果你在六十次到八十次中间,你的试炼成绩便是六点通过,如果是六十次一下,我们换成五色棍。”陈亮稍微停了一下,放慢语调对着李杰道: “不知道你听懂了没有?” “我再记记!”李杰见陈亮似乎说的复杂,虽然感觉听懂了,但还是不放心地说了句。 “无妨,无妨!”陈亮淡笑着看着李杰,慢慢地道: “这样,你把六色棍给我,我先慢慢地陪你练习三遍,你休息下我们再开始。” “如此,最好!”李杰听陈亮如此贴心,立刻双手把六色棍递了过去,嘴里却连声道谢: “谢仙长成全!” “我开始了,记住,我会慢慢地来,你要嘴里喊出颜色,并做出相应动作: “第一遍!”见到李杰点头示意准备好了,陈亮嘴里又提醒了一句,一边缓缓地将赤色那面对着李杰。 “赤!”李杰见状,连忙一边嘴里喊了一声,一边将左拳打了出去。 “橙!”李杰一声爆喝,收回左拳,劈出右掌。 “黄!”李杰又是一声爆喝,收回右掌,左肘横着甩出。 …… “恩,不错,全对,第二遍我会加快点!”陈亮点了点头,鼓励了两句李杰,嘴里又道; “第二遍!” “赤!” “橙!” …… “好!第三遍,我会打乱顺序,并将速度提高到测试速度!”陈亮嘴里也轻喝一声,解释了一句后,便道: “第三遍!” “赤!”“橙!”“黄”…… 李杰很快适应了这种节奏,顿时第八亭外,李杰一边爆喝声不断,一边手舞足蹈起来。 “好!不错,你是休息一下,还是继续?”陈亮见李杰三遍试完,大气不喘,甚至脸都没红,便尝试着问了一句。 “开始吧!”李杰想都没想,刚才连试三遍,甚至李杰觉得这六色棒试炼没有难度,便朝着陈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做好了准备。 “六点测试,准备!”陈亮见状,双手一撮,一枚乳白色的玉简被他祭到空中,随即陈亮对着李杰一边挥舞着六色棍,一边道: “试炼,开始!” “赤!”“橙!”“黄”…… “青!青!青!” “黄!青!蓝!绿!赤!黄……” 一百次的六点试炼,盏茶功夫都不到,李杰便暴喝着完成了,陈亮带李杰一停,便将手一招,那枚乳白色的玉简便如长了眼睛一边朝他飞去。 “非常不错!一百次全对!”陈亮眼神极为柔和地看着李杰,笑吟吟地道: “道友,你不妨休整一下,等下我们试炼七色棍了。” “不知这七色棍加的那一色可是紫色?”李杰大气都没喘,一百次的动作而已,对于已经洗经伐髓五次的李杰来说,这点动作难度倒难不倒他。 “没错,第七色,紫色!”陈亮笑着看着李杰,柔声慢慢地道: “这第七色,代表膝槌!” “膝槌?”李杰抬起右腿,屈着做了个膝撞的姿势,朝着陈亮问了句: “可是这样?” “你这动作也可以!”陈亮随意看了一眼,点着头道: “七点试炼,速度会快一点点,你先休息一下吧!” “金长老试炼时可曾休息?”李杰想了下,抬起头,望着陈亮问道。 “金长老通过八点试炼后才休整了片刻!”陈亮见李杰开口闭口金长老,便微笑着摇了摇头道: “因为八色棍以后将要求做一千次的动作了。” “那劳烦仙长,小子我就先来试炼这七色棍,试完再看?”李杰想了想,抬着头,两眼精光闪闪地望着陈亮道: “金长老六点、七点和八点试炼都是满分!”陈亮见到李杰的表情,心里暗叹一声,又微笑着对李杰道。 “希望你也能做到,陈某这就如你所愿,继续让你试炼七点吧!”说完,陈亮双手一搓,那六色棍便不见了,另一根带着紫色的七色棍豁然到了陈亮手中: “这是七色棍,七点试炼,准备!” ------------ 第一百三十九章 欲速不达 “七点试炼,开始!” 陈亮话音一落,手上的七色棍便开始不停地变幻挥舞,李杰一双眼睛也死死地盯着那根七色棍,整个人如同被控制住了的木偶一般,随着陈亮的七色棍便前后翻滚,左右摇摆起来了。 “仙长,第八色是什么?!”李杰很快完成了七点试炼,刚一停下便朝陈亮喊道。 “稍安勿躁!”陈亮把手一招,那枚乳白色的玉简便又飞到了他的手里,略微瞥过后,又凭空一搓,手里的七色棍瞬间消失,一根多了种白色的八色棍: “不错,七点试炼也是满分,这白色是第八色,你要记清楚,第八色白色意思是跃身弹腿。” “白色是跃身弹腿,我记住了!”李杰重复了一遍,一跃而起,一记弹腿便呼呼地踢出,刚一落地又朝着陈亮一拱手道: “谢仙长成全,我们开始吧!” “八点试炼,准备!” “八点试炼。开始!” 陈亮也不迟疑,祭起乳白色的玉简后,便开始挥舞起手上的八色棍,这八点试炼可是一千遍的试炼,明显比七点试炼要复杂的多,但是李杰似乎进入了反应的状态,跟随着陈亮的八色棍,一招一式地舞动起来,嘴里也在不断暴喝着: “赤!白!黄!……” 一千次的反应试炼比一百次自然要复杂的多,而且八点试炼的速度也比七点试炼加快了些许,陈亮手中的颜色变幻也幅度增加,本来才是赤色,下一面可能就变成了蓝色。 李杰是眼睛都不敢眨,心里憋着一口气,金长老的八点试炼可是满分,李杰心想,两人本是一体,自己乃那口本命心头血所化,资质天赋都比金长老高,这反应试炼再怎么也不能比金长老差。 时间慢慢流逝,第八亭外的的李杰不停地暴喝着,前后翻滚,左右摇摆,间或还一跃而起,那幻魔真影决也被李杰用到了极致。 “紫!”伴随着李杰的一记膝撞,陈亮停止了手中的八色棍,也没等李杰发话,便把手一招,那枚记录李杰反应试炼的乳白色玉简,便箭射一般到了他手上。 “道友!恭喜你!”陈亮瞥了一眼玉简,刚准备抬起头,接着又有点不敢相信一般,居然再次低头又看了次玉简,方才笑容满面地对着李杰道 “你做到了,八点试炼,满分!” “你可以休整片刻了,金长老也是八点试炼后休整的。”陈亮见到李杰额头隐隐渗出汗珠,便朝第八亭的亭内一指,对着李杰道: “欲速则不达!去吧!” “谢仙长!”李杰抬起手,在额头上随便擦了一把,对着陈亮轻声问道: “不知第九色是何色?” “第九色,黑色,意思是沉身扫腿!”陈亮微微一笑,依然还是那副淡然的面色,只是眼睛里明显多了一丝赞赏,瞧了一眼李杰后,又慢悠悠地道: “九色试炼,速度将加倍,次数一千,你可不能小觑了。” “沉身扫腿!”李杰重复一遍后,一个沉身,一记扫腿便飞踢而出。 “没错,扫地一圈!”陈亮见李杰做出动作,点了点头,便继续道: “这不是关键,而是速度加快后,你容易跟不上九色棍,比如你第一个动作可能没做完,下一个动作要求就会出现,如果你不能及时做出来,一定要记住,并需要加快补上!” “如果超过三个动作没补上,九色试炼结束!”陈亮见李杰似乎还跃跃欲试,便继续道: “所以,你最好保证自己全盛状态!” “三个动作没补上,九色试炼就结束?”李杰两眼一眯,心里暗道,如此看来九色试炼确实比八色试炼要困难的多,难怪金长老也只做到了九点,当下也不敢托大,朝着陈亮一拱手又道: “如此说来,小子还真需要休整!” “无妨,我看今日也天色已晚,你不妨明日再开始!”陈亮见李杰听自己的劝说,不再坚持,便微微一笑,继续建议道: “八点试炼通过的不少,但能通过九点试炼的,本门现在都没几个。” “听仙师如此之说,那九点试炼比八点试炼确实可要复杂不少啊!”李杰也附和着陈亮的说法,但两眼里依然精光闪闪地问道: “不知道金长老九点试炼的成绩如何?” “呵呵!”陈亮见李杰一副要与金长老一较高下的模样,不由得未开口便先笑了两声,再看了看李杰,轻声地道: “金长老九点试炼的准确次数达到七百零七次,你要努力哦!” “七百零七次?”李杰两眼疑惑地望着陈亮,心里一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哈哈!金长老试炼时,一直到七百零七次全对,只是那时指令动作已经到了七百一十一次,超过四次,所以九色试炼终止!”陈亮耐着性子解释道: “呵呵,这些都是金长老的崇拜者挖掘出来的趣事,他们都如你一般咧!” “其实,在这试炼之路里做得最好的还是胡军长老,他的九点试炼达到了七百五十次。”陈亮一正脸色,又补充了一句: “在这试炼之路里确实需要全力以赴,但真正修炼之时,可还得循序渐进,切不可贪心啦!” “胡长老有句话,凡事皆有命,万事莫强求!这句话,今天陈某就借花献佛,送给你了,你可记住,这修行一途,一切都要随缘。” “谢陈仙长教诲!”李杰眉头一皱,记得当时进试炼之路时,胡长老就跟自己说过,要自己记住这句话,凡事皆有命,万事莫强求。 如今陈亮再次又说起,难不成此言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李杰在心里琢磨着,但这句话实在飘渺,也不知如何开口问才是,于是心里一迷糊,居然随口问出了另外一句: “陈仙长,不知您是否认得佘明?” “佘明,我自然认得!”陈亮见李杰莫名其妙问道佘明,脸色稍微一变,但依旧坦然地回答道: “此人体修天赋极佳,只是为人狂暴了一点。” “呵呵,他在第七亭可一直说你啊!”李杰见陈亮脸色依旧,便乐呵呵地一笑道: “先前差点被他的话语,弄得小子都有点怕你了!” “你别听他胡言乱语!”陈亮眉头一皱,顺口回了句,不着痕迹地想把话题拉开: “你也别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整,争取在九点试炼时,赶超金长老吧!” “谢仙长!”李杰见陈亮实在是和蔼,连忙拱手称谢后顺口自言自语道: “今日一见陈仙长,气度果然非凡,怎么可能是抢文妹妹的人呢,那佘明必定诓骗于我……” ------------ 第一百四十章 体修术修 “你唧唧歪歪的说什么呢?”陈亮脸色一变,第一次微怒道: “有操这些闲心的功夫,你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进行九点试炼吧!” “仙长,小子冒犯了,对不住!”李杰一愣,随即便知自己失言,连忙吓得道歉后,闭上嘴巴,一门心思地行起小周天,准备恢复自己消耗的真气。 陈亮见李杰不再说话,也长吁一口气后,默默地盘坐下来,也开始一呼一吸地吐纳起来。 第八亭很快被夜色笼罩起来,李杰因为最后无意冒犯了陈亮,也不敢随便开口,便一门心思地放在修炼之上。 到后来体内真气再次充溢后,便干脆就着月华行起大周天起来,一点一滴地将月华吸入体内,再涓滴成真气,努力的增加修为。 第八亭亭外的陈亮,也盘坐在地,双目微合,脸色如水,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呼吸极为平稳,胸膛一张一弛的,明显也在修炼当中。 第二天一早,当太阳刺破云层,第一缕阳光洒向第八亭之时,李杰和陈亮均身体一震,明显都在极力吸纳着那东来的鸿蒙紫气,良久,两人齐齐嘘了口气,都缓缓地收功了。 “仙长,我们可否开始九色试炼?”李杰头一日因为冒犯了陈亮,刚一停下,便立即起身,客客气气地对着陈亮问道。 “来吧!”陈亮徐徐站起,手上一搓,一根多了黑色的九色棍便变戏法一般到了他的手上,也不见他多言,再一掐手诀,那枚乳白色的玉简便被其祭起: “九色试炼,准备!” “九色试炼,开始!”陈亮见李杰走到亭外,当即一声低喝,那九色棍便如同飞蝶一般,翩翩地舞动了起来,李杰当即双目一凝,也开始暴喝开来: “黄!白!黑!紫……” 这九色试炼可不远不是八色试炼的难度,很快,李杰头上的汗珠便密密麻麻地渗了出来。 “紫!”李杰一声低喝,随即一个膝撞而起,还未等他动作做完,陈亮手上的九色棒却将白色一面对着他 “白!”收回膝撞的李杰连忙暴喝一声,冲天而起,一记弹腿呼呼地就要踢出,但此时陈亮手中的九色棍却刷的一下变成了黑色。 “黑!”刚落地的李杰看到陈亮的黑色面又转成了黄色…… “糟糕了!”李杰心里顿时大急,这九色试炼速度比八色快了倍许,果真如陈亮说的,动作会跟不上九色棍的变幻。 “赤,橙,黄!” 李杰的运气不错,接下来的三色让他原地飞快地赶上,还未待李杰呼出心中浊气,陈亮的九色棍如同幻舞一般,又不停地变幻了颜色。 “白!黑!黑!黑……” 李杰暴喝着,但似乎那左右摇摆的九色棍在陈亮的手中活过来了一般。 一连串冲突的指令,让李杰有点手忙脚乱了。 “白!”终于在李杰一冲而起,刚弹出腿时,陈亮手中的九色棍一停。 “你已经超过了四次动作未跟上,九色试炼结束!”陈亮的额头也隐隐地渗出汗滴,带着点遗憾,陈亮单手一招,那枚乳白色的玉简便一冲而下,刹那间到了陈亮手上,待陈亮低头看了一眼后,顿时笑容可掬地道: “恭喜道友!贺喜道友!” “陈仙长,此言何意?”这接连相反的指令实在变幻太快了,超过三次的动作没有补上,便被停止了九点试炼,李杰正有点懊恼,却忽然听到陈亮道喜,顿时两眼疑惑且充满希翼地望向陈亮。 “七百七十七次!”陈亮眼神里满是欣喜,对着李杰道: “你超过了金长老,也超过了胡长老,七百七十七次,恭喜道友了,你的反应是九点,反应试炼结束!” “就差二十三次了!”李杰一听,顿时在心里稍一默神,开口长叹一声,悠悠地道: “可惜了啊!那第十色是什么颜色?” “很不错了!”陈亮听李杰长叹,也不由一愣,随即笑容满面地道: “能够到九点,已经实属难得了,第十色是金色,你不用去想了,十色试炼速度比九色更要快一倍,而且十色试炼一万次!” 陈亮稍微一停又道: “你必须保证六千次以上的准确,才能到十点,就是如今的胡长老来做,也不一定能做的到,总之,恭喜你了,你现在的反应试炼成绩目前在本门是最高的了。” “唉!”李杰听陈亮简单介绍十色试炼,又想了下自己的反应,顿时也心知肚明,自己离十色试炼确实还有很远的距离,便也不做声,只是对着陈亮拱手道谢。 “道友,你反应试炼如此优秀,我看你的长项应该是体修,不知你方不方便把第七亭的成绩告诉我?”陈亮见李杰拱手,也回了一礼,沉吟了一下,面带微笑地对李杰道: “如果你不介意,我愿意替你引荐师父?” “谢仙长美意!”李杰有感于陈亮的和蔼,也能清晰地感觉到陈亮确实在为自己的成绩高兴,当下便如实地回答道: “小子的力量是8点,体魄是9点!” “你是绝对的体修苗子,以你这样的成绩,应该可以被长老收为核心弟子!”陈亮稍一沉吟,便对着李杰道: “我还是那句话,贪多嚼不烂,你现在的成绩我可以替你引荐到胡长老门下!” “胡长老?”李杰听到陈亮的话,有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想到佘明说胡长老以前是体修,后来转为符咒的,便问道: “胡长老不是以符咒为主吗?” “呵呵!我忘记和你说了,本门有两名胡长老,胡军胡长老是以符咒为主,还有一名胡长老,也是陈某的师傅,叫胡琦长老,我师傅他老人家体修极为高明,也是本门中橙袍长老中战斗力最强的。” “怎么样?”陈亮望着李杰,两眼里满是希翼道: “我师傅到现在只收了三个徒弟,你要是来,就是我们的小师弟了。” “可是陈仙长!”李杰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继续道: “我是金长老要我进来试炼的,出去后小子要跟着金长老的啊!” “啊!你说金长老?”陈亮听李杰抬出金长老,不由一愣,随即又笑着道: “那是陈某失礼了,金长老到现在可没收过徒啊!” “只是可惜了你这一身体修的天赋啊!”陈亮又一叹气,对着李杰道: “金长老在体修方面还是不如我师傅啊,不过金长老的术修还有锻造可都是顶尖的。” ------------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天龙九转 “谢谢陈仙长的抬爱!”李杰见陈亮一副真诚为自己着想的模样,心里也大为感动,当即便道: “仙长大恩,小子铭记在心!” “道友,言重了!”陈亮此时才想到,难怪李杰处处都以金长老完成的为榜样,当下长叹一口气后,悠悠地道: “道友能让金长老看中,想必是天资过人,以后大道康庄,要说来,却是陈某多言了!那么接下来,道友可要会学金长老的,继续进行精神试炼吗?” “仙长过谦了!”李杰连忙双手一拱,对着陈亮道: “小子确实想进行精神试炼,只是不知道这精神试炼又是个什么试炼的法子呢?” “精神试炼,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陈亮见李杰果然要试炼精神,当下便微笑着道: “这精神试炼其实也是一种机缘,道友如果有福分的话,说不定能通过这次精神试炼有所斩获哩!” “哦!还有如此神奇?”李杰听陈亮一说,不禁大为惊异,要说在他看来,这试炼之路确实是福地,前面五关可让李杰收益颇多,如今到了第八亭,这陈亮还说有机缘,李杰顿时两眼精光闪闪地望着陈亮。 “哈哈,这里有玉简一枚,里面记载着一门心法,虽然玄妙无比,但却极为拗口。”陈亮一边说着,一边摸出一枚赤红色的玉简,那玉简的赤红色却红得格外的刺眼,既如血色流淌又如火焰一般在燃烧,陈亮一边将赤红色的玉简拿在手上甩了两甩,一边跟李杰继续道: “这玉简有个名字,它叫天龙玉简,玉简本体据说是用赤龙角所制,在里面记载着一门心法,唤为天龙九转术。” “天龙九转术?”李杰望着那枚玉简,极为好奇,要说这枚抓在陈亮手上的玉简也极为奇怪,李杰总感觉这玉简尽管没抓到他手上,但似乎总有种要吞噬自己的感觉。 “没错!就是天龙九转术,要说来,这也是门极为了不得的功法,门派里给他评级为地级下品心法。”陈亮再次将那玉简在手上抖动了几下,继续对着李杰道: “如果不是因为这天龙九转术要求太过于苛刻,不说可以评为天级,但至少地级上品是跑不掉的。” “陈仙长,我可不可以问问,什么是天级,什么是地级啊?”李杰见自己又听不懂陈亮的话了,连忙涎着脸,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 “无妨!无妨!”陈亮依然是那副宠辱不惊的脸色,见李杰问的认真,陈亮便轻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喉咙道: “你才到门派,有很多事你还不懂,但以后你跟在金长老身边,自然就会慢慢知道了。” “这功法秘籍的分类,大致可以分为五级三品,五级依次为天地玄黄加不入流,三品自然是上中下三品。” “那地级下品算好还是算差呢?”李杰有点吃不准,带着点忐忑问道。 “好!好的不得了啦!”陈亮见李杰问的声音都弱弱的,也没在意,只是笑着道: “本门除了镇派刀法为天级秘籍,就是地级秘籍都没超过三门,当然不包括这天龙九转术。” “这么说吧,陈某现在最好的护体秘籍为玄级下品,这都用了陈某一万点门派贡献度才换到的。” “那地级下品该要多少贡献度啊?”李杰一听有门派贡献度做参照,顿时两眼发光,他听金长老说过,一千点的门派贡献度可就是一块中品灵石啊,陈亮的这一万点那可是整整十枚中品灵石啊。 而且金长老还说过,他金丹三层,每年用度也才三十块中品灵石,就是折合成门派贡献度也才三万点,虽说三万点在李杰看起来挺多的,但毕竟金长老可是金丹长老级别的啊。 “这么跟你说吧,不入流的秘籍,一百点门派贡献度一本,黄级下品一千一本,中品两千一本,上品五千一本。” “玄级下品一万一本,中品两万一本,上品五万一本.” “地级下品十万一本,依次下去,最高天级上品五百万一本。”陈亮见李杰纯粹不清楚一般,便扳着指头给他算道: “这天龙九转术最低按地级下品算,也至少价值十万门派贡献度哩!” “这么多?”李杰立刻两眼里星星直闪,眼巴巴地望着陈亮,只想陈亮早一点把那赤红玉简给他。 “当然多,但问题是这天龙九转术有个极为无奈的要求!”陈亮似乎是在卖关子一般,居然停顿了一下,又看了眼心急的李杰,陈亮忽然展颜一笑,对着李杰道: “天龙九转术,只能领悟一次,又因为玉简乃是赤龙角所制,所以在领悟的过程中,会自然而然地承受赤龙角带来的精神威慑,越读到后面威慑越大。” “当然,从这秘籍的名字你也知道,天龙九转,一共九章,能够读到第六章的,本门只有十余人,读到第七章的只有三人,读到第八章的,现在只有金长老一人而已。” “如果不把九章都读完,谁都不敢练习这天龙九转术,因为九龙连环,缺少一环,这门奇功便有大缺陷。” “要说这门奇功的来头极大,它正是本门先辈天龙真人的看家心法,当年天龙真人斩赤龙,捣匪窝,一人连下三十六洞,被整个修行界奉为奇谈。” “天龙九转术正是有如此名头,才可以被称之为地级秘籍,但可惜从天龙真人之后,无人领悟,所以就算是地级秘籍,也最后只因记载它的赤龙角有精神威慑,反而沦为了这试炼之路的精神试炼的用具而已了。” 陈亮一口气讲了下来,李杰也听得恍惚,直到陈亮最后说到这地级秘籍居然沦落到试炼之路所用,李杰在心里极为叹息,甚至为这天龙九转术颇为不值。 “道友!道友!”陈亮见李杰只是沉默不说话,便呼喊了他两声,又道: “道友如果想要精神试炼,不妨好好养神静心,这天龙九转术可是极为消耗精神的,如果不能以全盛状态来研读这天龙九转术,你的精神试炼可能会失败,这样你法体双修怕就难以继续了。” ------------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天资聪颖 “陈仙长指点,小子在此谢过!”李杰见陈亮说的实在,尤其是听到金长老都只读到第八章,自己那里还敢托大,再望向陈亮手中那枚赤红色玉简时,心里甚至不由得一紧,连忙眼观鼻,鼻观心,又徐徐地运转太平经,竟然就如此入定了。 “此子必定不是池中物啊!”陈亮见李杰言谈之中,便能飞快地入定,不由在心底里暗赞一声,忽然眉头一皱,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不快之事。 随即陈亮甩了甩头,只是把手一翻,那枚赤红色玉简便刹那间消失,那枚记载李杰反应试炼的乳白色玉简反倒又被陈亮拿在手上,只见陈亮单手往印堂上一贴,也便一声不吭地盘坐下来。 李杰休整不到半个时辰后,睁开眼找陈亮要来了那赤红的天龙玉简,甚至连客套的话,李杰都没有说,接过玉简,李杰便一把将玉简拍向自己的印堂,旋即默默运转太平经,便开始认真研读起天龙九转术。 “龙者,鳞甲似鲤鱼,驼头而鹿角,兔眼而牛耳,蛇项而蜃腹,老掌而鹰爪,此状谓之九似,其背有八十一鳞,亦为九九阳数……” “龙者,口旁有须髯,颔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头上有博山,又名尺木,龙无尺木不能升天……” “龙者,呵气成云,既能变水,又能变火,可大可小,可长可短,可粗可细……” 李杰刚开始研读之时,只觉得这天龙就转之术拗口无比,甚至很多描写都不能理解,尤其是到底什么是蜃,什么是尺木,李杰倒也不急,耐着性子尽量地理解吸纳。 但随着天龙九转术的引言读完,李杰顿时全身一震,一圈似乎肉眼可见的精神威压顿时从那赤红色的玉简散发而出,陈亮恰好站在边上,立刻如同一片落叶,随即往后退去。 陈亮一直退到了第八亭内,方才目不转睛地盯着李杰,以陈亮的经验,这李杰已经开始读完引言,开始读第一章了。 “天龙九转者,是为龙之九似,一言以比之,龙之九似皆与天龙有因,鲤鱼自能跃龙门,是为鳞身,天龙第一转,当以身为鲤……” 李杰很是烦恼,这天龙九转术确实精妙无比,但极为恼火的是,这记载天龙九转术的赤龙角玉简似乎刻意要和他做对,不愿意让李杰安心读懂一般,竟然散出一圈又一圈的精神威慑,不停地从李杰的印堂处朝他的识海冲去。 “啪!”地一声轻响,一指盯着李杰的陈亮眼睛一亮,随即掐指一算,脸色顿时一喜,这李杰竟然势如破竹,盏茶功夫时间便读完第一章,已经进入第二章了。 “夫天龙者,一转即成,本性显露,是为二转之始……” 李杰开始在引言里读到的,已经开始与第一章呼应解释,李杰居然把手一抬,手指居然指指点点起来,嘴唇也嚅嚅而动,似乎在背诵,也似乎在用手来辅助掐算。 陈亮刚露出喜色的脸,顿时一紧,如同见鬼了一般,在这赤龙角的精神威慑下,李杰居然与他人迥乎不同,这种研读方式,陈亮是见也没见过。 那枚贴在李杰印堂处的赤龙角也如同陈亮一般,竟然自己一明一灭的闪亮了起来,似乎被李杰这不同于常人的方式惊醒,旋即随着那枚赤龙角玉简的亮起,精神威压也猛然增大。 “噼里啪啦!”几声连响,陈亮的脸色顿时苦笑连连,他已经被迫从第八亭亭内继续朝后面退去,在他看来这李杰的怪异模样已经激怒了赤龙角,那一圈圈的精神威压,以他筑基五层的修为竟然也不愿抵挡。 虽说他是以体修为主方向,但好歹他也筑基层了,虽说赤龙角散发出的精神威慑,主要是为了保护研读者,但同样对于研读者来说,这种始终被打扰的状态,可是任谁都不愿意发生的。 就如正在观看一部极佳的歌舞,旁边的侍者总不停的问你,要糕点吗?要茶水吗?要绢巾吗?…… 估计换成任何人,都有要把侍者掐死的感觉,陈亮觉得李杰现在的感觉应该如此,毕竟他以前研读这赤红色的天龙玉简时,也是被赤龙角散发出的精神威慑弄得心思散乱,最终被迫放弃时,他瞬间都有砸碎这枚赤红色玉简的想法。 “啪啪!”还没等陈亮私下揣摩完,又是两声轻响,陈亮的眼睛都直了,只见李杰居然从盘坐状态站了起来,闭着双目,竟然晃晃悠悠的左右走动了起来,嘴巴里念念有词,双手还时不时地虚按几下,竟然如同私塾里的稚童背诵先生的功课一般,那枚赤红色的玉简,此刻的亮光一明一灭的速度越发加快,那一圈接一圈的精神威慑都快连出了波浪。 “不可能!”陈亮失神了一般,嘴里喃喃地道: “这才多久,这小友竟然读到第五章了,按这速度下去,岂不是顶多一个时辰,这天龙九转术就能被他读完?” “李杰能把天龙九转术读完!不可能!”陈亮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多少年了,门派都放弃了能读完天龙九转术的念想,这才把这堪称至宝的天龙玉简只是当作试炼之路的试炼工具。 当真如同为了吓倒陈亮一般,李杰左晃右晃的,犹如喝醉了酒一般,但那没赤红色的天龙玉简闪烁的更为频繁了。 “啪啪啪!”又是一连串轻响,陈亮有点无语了,这研读天龙九转术的李杰甚至全身都被那天龙玉简散发出的赤红光芒染红了一般。 “第六章了!”陈亮失魂落魄地低声一句,这倒不是陈亮的定力太差,而是李杰的表现实在太过于诡异,先前陈亮就和李杰说过,到目前为止,门内能读到第六章的也只有十余人,而且最为恐怖的是,别人研读这天龙九转术,都是一步一步,一板一眼地读的。 用时最短的金长老,读到第六章时也用了至少六个时辰,这李杰到现在可半个时辰都不到。 “噼里啪啦!”又是一连串爆响,那枚贴在李杰印堂上的赤红色天龙玉简已经不能说是在闪耀了,而是如同一盏明灯一般,一直亮着了。 “第七章了,妖孽啊!”陈亮已经渡过了失神期,只是在嘴里喃喃地道: “此子,天资如此聪颖,日后必定闪耀!” ------------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天龙玉简 就在陈亮感慨之际,李杰贴在额头上的天龙玉简,却如同发疯了一般,赤红色的光芒突然大盛,将李杰彻底染成了血色,就是那白色的甲字道袍也仿佛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一般,红艳艳的甚至还有点渗人。 “已经赶上金长老了!”陈亮喃喃地道,眼睛里的异色却亮了起来,李杰依然指指点点,念念有词,在陈亮看来,这李杰如果不出意外,还真有可能成为天龙真人之后,第一个研读完天龙九转之人。 血色继续凝集,那枚赤红色的天龙玉简贴在李杰的印堂上,那散发出的精神威慑,哪里还是一圈一圈,此刻的精神威慑不再只是精神威慑了,而是直接成了精神威压。 而且这精神威压不再只是感觉得到,而是已经开始要实质化,简直就要肉眼所见了,甚至有种无处不在,无路可退的味道,在这强烈的精神威压下,就连这第八亭周遭的空气也甚至起了涟漪,第八亭周围的气息,也开始混乱狂暴起来了。 “嗬嗬!嗬嗬!”李杰双目紧闭,嘴里奋力发出怪音,待刚迈出一步,整个人猛然停住,随即席地而坐,似乎已经完全受不住那如同实质般的精神威压了。 那贴在印堂处的天龙玉简,此刻的血色已经从血红色已经开始变化了,甚至在那艳红中,有了丝丝的白炽色出现,甚至如同这血色都忍不住要燃烧起来来一般。 李杰全身摇摆颤抖着,但那双一直紧闭着的眼睛上,那浓密的睫毛却开始闪动,陈亮此刻是大气都不敢出,他生怕打扰了李杰,因为他知道,一旦李杰睁开眼睛,这天龙九转术便会立刻停止。 有如狂风暴雨中的树梢,又如惊涛骇浪中的舢板,李杰的身体抖动越来越厉害,嘴里也嗬嗬地怪叫着,鼻孔里的粗气也如牯牛一般呼呼地喷射着,最要命的是那闪烁跳动的眼皮,似乎马上就要打开。 陈亮紧握着双拳,那指甲都已经掐到了肉里,血丝顺着指甲慢慢地渗出,但陈亮的眼睛一直眨都不敢眨,他生怕因为自己一眨眼,李杰就会打开眼睛,呼吸早已被陈亮完全屏息住,转成了内息。 “刷!” 就在陈亮屏息怒目之际,也在那千钧一发的关头,李杰的眼睛却猛然睁开了。 “唉!”陈亮眼睛里的异色瞬间变暗,心里暗道李杰终究是功亏一篑了,正待陈亮摇头叹息之际,忽然他听到李杰一阵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李杰打开眼睛之时,那枚贴在他印堂上的赤红色的天龙玉简散发出的光芒便瞬间收敛,随着李杰的笑声更是应声而落。 “天龙九变术,原来如此!”李杰一把抓住落下的天龙玉简,整个身子一跃而起,眼睛里却满是兴奋的光芒,一个闪身竟然直接朝陈亮而来。 “陈仙长,谢谢你!”李杰一边鞠身,一边双手将那枚赤红色的天龙玉简递给陈亮。 “你这是?”陈亮被李杰这一惊一乍的样子给弄迷糊了,伸手一边接过天龙玉简,一边不确定地对着李杰道: “你是成功了,还是没有成功?” “回仙长话!”李杰压抑着内心的狂喜,眉目上尽是愉悦,只见他嘴角一抽搐,又习惯性地抬起手来摸了摸鼻子道: “我也不确定是否成功!” “此言怎讲?”陈亮摸着天龙玉简的手忽然一愣,随即抬起手来,定睛一瞧,只见那枚赤红色的天龙玉简居然从中裂开了一条长长的裂缝,陈亮顿时脸色大变,对着李杰道: “你做了什么?这天龙玉简怎么破损了?” “啊!我看看!”李杰连忙凑身上前,待看到天龙玉简的正面那天几乎贯穿了玉简的细丝状的裂缝,李杰当即呆立了,嘴里只是喃喃地道: “我没做什么啊!” “你没做什么?天龙玉简怎么会坏?”陈亮脸色大变,这天龙玉简虽说无人领悟,但就凭这制作玉简的赤龙角材质,也是门派里必不可少的宝物之一。 “陈仙长,陈仙长!”李杰见陈亮脸色都变了,心里顿时大惊,但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连忙出声道: “天龙玉简已经如此,你要听我解释!” “好!你说!”陈亮负责坐镇第八亭,这天龙玉简乃是他从门派领出之物,如果毁损,他必定也吃不完兜着走。 陈亮话音一落,身上便灰白光环连闪,紧接着如同佘明一般,只是要比佘明身上深厚更多的黄色光芒亮起,刹那间如同一个蚕蛹光茧般将其全身包裹住。 “陈仙长,你别走,你等等!”李杰见陈亮身上居然闪耀出与第六亭和第七亭一模一样的光芒,只是差了一道炫目的白光,李杰生怕陈亮也如佘明他们一般传送出去,连忙一个疾步向前,连声呼喊道。 “陈某不会走!”陈亮的脸色如水,见李杰不回答话,反倒要他别走,陈亮心里一愣,但随即又冷声道: “你若说不出,可就别怪陈某失礼了,这天龙玉简毕竟是宗门重宝,你必须给陈某一个交代。” “你不走就好,吓死我了!”李杰见陈亮身上没有闪耀出炫目的白光,不由长吁一口气,对着陈亮道: “陈仙长,天龙玉简是出了问题,但李某也不知道为何如此,只是小子我有几句话,不知陈仙长如何看待。” “少罗嗦!有什么话,你快点说?”陈亮见李杰一直不解释,反倒似乎废话连篇,暗道难不成李杰还想拖延时间不成,当下脸色完全冷了下来。 “好!我说!”李杰见天龙玉简破损,陈亮翻脸,当下也自觉有愧,便略为在心里一盘算,张口便道: “陈仙长,你说过这天龙玉简乃天龙道人斩赤龙后用赤龙角所制,想必赤龙角不该是小子能毁损的吧?” “这……”陈亮被李杰的话问的一愣,隐隐觉得其有些道理,只是这天龙玉简乃宗门重宝,不容有失,陈亮也沉默稍许,脸色也变得好看了一点,但依然道: “话虽如此,但这天龙玉简总归是你弄坏的。” ------------ 第一百四十四章 筑基镜芒 “陈仙长!”李杰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地压抑着内心的不快,又接着陈亮的话道: “天龙玉简是我弄坏的,我不否定,但李某确确实实不知它如何就坏了,就如我要说它是自己坏的,你必定不信,对吧?” “陈某自然不信!”陈亮见李杰居然口口声声说天龙玉简自己坏的,那刚刚变得稍微好看的脸色又阴冷了下来: “李杰,在陈某面前,你最好别妄想狡辩!” “陈仙长,李某早就说了李某承认是自己弄坏了这天龙玉简,这不是狡辩!”李杰心头冒火,忽然间又憋出一句话: “天龙九转术,李某记在了心里,等李某学会用玉简记录,自然可以再造出个天龙玉简,只是这赤龙角,李某不知从何弄到。” “你......”李杰话音刚落,陈亮顿时吓了一跳,正待开口,但随即又被李杰大声地打断。 “不对!陈仙长!”李杰见陈亮震惊的表情,忽然灵机一动,嘴里便连声道: “你说这天龙玉简宗门内无人读完过,莫非这天龙玉简被读完,就会自己毁损?” “你的意思是你读完了?”陈亮有点不放心地望着李杰,他也拿不准李杰是否真的是读完了,还是只是假借托词,以开脱他自己毁损天龙玉简的罪责: “那陈某开始问你之时,你为何说你自己也不确定成功了?” “陈仙长,明人前不说暗话,李某确实不确定自己是否成功?”李杰头开始变大,这陈亮先前和蔼淡然,但只要扯到事情,却又滴水不漏,李杰只得无奈地道: “而且什么才叫成功,李某又不知道如何评判!陈仙长,那你说如何才算成功吧?” “如何才算成功?”陈亮听李杰问他,也不由一愣,这宗门一直以来,只用这天龙玉简试炼精神,却从没人读完过,哪里有评判标准。 “还有!陈仙长!”李杰低头想了想,忽然记起了金长老和他说的话,他李杰身穿甲字道袍,也是有后台的人,当即便把头一昂,又用手一甩甲字道袍的后摆,极为自信地道: “且不管你知不知道评判,就凭你说的,这宗门内只有金长老读到过第八章,但至少我已经读到了第九章,这你应该知道的,那你也应该相信李某的话了吧?” “这个……”陈亮被李杰接二连三问话问的无话可答,在他心里李杰说的话确实有道理,但可惜的是天龙玉简实在是宗门重宝。 他一介守亭者,如果天龙玉简没坏,李杰评判多少分他还能作主张,但如今天龙玉简坏了,他还真不敢做什么主张了,否则这毁损天龙玉简的罪名加到他头上,出去后就是他师傅再喜欢他,再替他做主,他怕也吃不完兜着走了。 “陈仙长,李某把话说到这样了,你也知道李某是金长老送进来的,你究竟要如何,你自己说吧!”李杰也不是痴人,这样的关头,陈亮如此重视天龙玉简的毁损,他也只得把自己的后台抬出,末了又加了句自认为套近乎的话: “不是李某多嘴,李某只是看陈仙长你和蔼又和善,不象前两亭的佘仙长他们,话都不让李某说完,就传送出去。” “道友!”陈亮想了半天,也没想好到底如何处理这天龙玉简毁损之事,而且这李杰撩起甲字道袍,抬出金长老,试炼成绩又如此优秀,陈亮心里正乱,所以李杰说前两亭的佘明他们传送出去,他倒没放心上,只是按照自己的话说道: “唉!不是陈某要为难你,只是滋事太过于重大,陈某也迫不得已啊!” “陈仙长!”李杰干脆鞠身拱手后,满脸诚恳地望着陈亮,一字一句地道: “天龙玉简毁损,事已至此,就如胡长老和你都和我说过的那句话,万般皆是命,凡事莫强求。” 顿了顿,李杰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开导陈亮道: “你看,这天龙玉简既然已经出了问题,俗话说,水要一口一口地喝,饭要一口一口地吃,有问题,咱们慢慢地解决便是,你看你这一副光彩照人的样子,就算李某让你吃了,也解决不了这天龙玉简毁损的问题啊,你说是不?” “你这小子,还挺贫嘴的!”陈亮本来就觉得李杰的话有道理,想到李杰是金长老的人,又见李杰承认天龙玉简是他弄坏的,所以语气已经转好,称呼李杰为道友了。 又看到李杰满脸诚恳地说得很是实诚,陈亮便一边将身上的黄色光茧撤,又将那氤氲着的灰白光芒淡下,一边对着李杰没好气地道: “什么光彩照人,这是陈某的黄土厚体诀和筑基境芒好不好。” “什么是黄土厚体诀和筑基镜芒?”李杰见陈亮又在说他听不懂的话,连忙眼巴巴地望着陈亮,疑惑地问道: “在前面两亭,我也看到了,为什么你们有,我没有呢?” “你才炼气层,有什么有!”陈亮没好气地回了句,忽然睁大眼睛望着李杰道: “你说什么?前两亭他们也开了护体和镜芒?你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啊!”李杰有点疑惑地看着陈亮,不解地道: “他们开了你说的护体和镜芒后都传送走了,刚才你不也是光彩照人的,我还以为你也要传送了咧!” “我为什么要传送?”陈亮被李杰的话弄糊涂了,望着李杰眼巴巴的样子,陈亮疑惑地问道: “你到底做了什么?他们为什么要开护体和镜芒啊?” “在第六亭,那个守亭者辱骂我,还准备打我,我便还手了,然后他就开了护体和镜芒后传送出去了。”李杰想了想,老老实实地道: “这应该不会有事吧,那亭子没坏,烧黑了的地方,我也擦拭干净了。” “你的意思是说那李典被你打出了?”陈亮满脸的不相信,怀疑地望着李杰: “那第七亭的佘明呢?他该不是也辱骂了你,也要打你了吧?” “那自然不是,佘仙长对小子极为关照,要说辱骂,他也只是骂你抢了他的文妹妹。”李杰摸了摸头,嘴角一抽搐,又用手摸了摸鼻子道: “小子我之前又没见过陈仙长,所以佘明要我跟着他骂你,我便笑了他两句,结果他恼羞成怒,就要打小子我了……” “放屁!”陈亮没等李杰的话说完,便满脸通红,极为恼火地打断了李杰的话: “那佘明皮怕又痒了,什么他的文妹妹,郭文妹妹可是和陈某青梅足马,一同上山,一同拜在师傅门下的,再说了,陈某又不象他那大笨熊一般,一天到晚只知道呜哩哇啦,搞到现在都还只有筑基二层。” ------------ 第一百四十五章 郭文妹妹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李杰见陈亮终于变了个样子,不再总是一副和蔼淡然的样子,顿时觉得有趣,那双星目里的笑意也十足了。只见李杰望着陈亮,带着攀交情般的神情问道: “我那佘哥怎么会认得嫂嫂的咯?” “呵呵!道友你的这嘴啊……”陈亮被李杰的一声嫂嫂叫得极为舒坦一般,就连脸色甚至都红润了起来,稍顿了一下后,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神情地道: “现在还不能叫嫂嫂咧,文妹妹还只是答应和我一起练功,嘿嘿!” “没事,没事!陈仙长如此风度,依小子看来,这叫她嫂嫂那还不是迟早的事,小子在这里先祝愿陈仙长如愿以偿咧!”李杰也灵泛,心想反正佘明已经说陈亮抢走了他的文妹妹,自己不如干脆打蛇随棍上,于是一边把手一拱,一边朝着陈亮送上祝福。 “哈哈!过奖啦,过奖啦~”陈亮明显也对能与那个叫什么文妹妹的一起练功极为高兴,见李杰祝福,陈亮身子一挺,又傲然地道: “我那佘师弟本来是我们三人中修为最高的,搞到半途,他不知吃了哪门子的药,去弄了朵什么蓝焰火,说是要给文妹妹做烧烤,你说,咱们修行都要辟谷的人,还吃那个什么劳什子烧烤咯。” “哈哈!我那佘哥还有这爱好啊!”李杰听陈亮说佘明当宝一般给自己显摆的蓝焰火,只是他用来烧烤追妹的道具,当下噗呲一下笑了出来。 “哈哈,可不是,你说他3点精神随便弄个火种不就得了,但他吃错了药一般,愣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弄了个七品蓝焰火。”陈亮见李杰也在笑话佘明,当即便顺着话又接着道: “那蓝焰火是被他弄到了,但修为却落下了,到如今,我和我那文妹妹都到筑基三层了,他才勉强到了筑基二层,这口腹之欲,哪有修为精进重要嘛!” “陈仙长,你是佘哥的师兄啊?”李杰此刻明白过来了,感情这佘明和陈亮两个对头还是两师兄弟咧,于是随口便道。 “呵呵,陈某和佘师弟还有郭文妹妹从小就在一起,我们都是一个地方的,蒙师尊大恩,方才有今日啊。”陈亮对着空中一拱手,拜谢他师傅后,忽然想到师傅又想到了那破损的天龙玉简,顿时苦着脸道: “道友!这精神试炼陈某不知道该给你九点还是十点,而且你说你前面把李典和佘师弟都打出去了,咦!不对啊,你怎么可能把我佘师弟打出去啊?” “陈仙长!”李杰见陈亮这时才记起问自己如何做的,立刻便知陈亮必定是听到被佘明骂他而气晕了,这才放下先前在问自己的问题,于是便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开始我不是说过,佘哥见我笑了他两句,恼羞成怒了嘛,他看我逃开,便要我先打他一下,他再一定要打我一次,我没办法,只好出手了。” “你出手了,他就被你打出去了?不肯能啊!”陈亮见李杰说得认真,不由倒退一步后,两眼狐疑地望着李杰道: “他可是筑基二层,你才炼气层,怎么打得他出去。” “佘哥也是和你这么说的,所以他说他不开护体让我打,然后我就出手了,然后他又开了你说的那护体和什么镜芒,再然后一道白光一闪,他就传送走了啊!”李杰摸着脑袋想了想,将第七亭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跟陈亮说完,又加了一句: “我还以为这是试炼之路的规矩哩!” “不!还是不可能!”陈亮沉吟了一下,又在心里盘算一翻,依然一脸不相信地望着李杰道: “炼气层只是先天之境,筑基层是修真之境,怎么可能先天之境的打跑修真之境的嘛!” “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李杰耸了耸肩,忽然觉得有点无聊,第七亭的佘明也不信,这第八亭,自己都跟陈亮说的清清楚楚了,这陈亮还是不信,难不成修行者都那么自信不成。 “你的力量8点,体魄9点,反应9点,精神嘛,9点,就算10点,差别那么大,你怎么可能把我佘师弟打出啊!”陈亮细细盘算了一边李杰的四象,见李杰说的轻巧,真不似说谎,便问道: “你用什么把他们打出去的?” “赤焰决加赤焰连天!”李杰想也没想,便直接答道: “我也不想啊,那赤焰连天每次都要弄得我脱力。” “赤焰连天?你说你会赤焰连天?”李杰的话虽轻巧,但落在陈亮的耳朵里,如同雷击,陈亮甚至身子一颤道: “你可是炼气五层?” “是啊,我是炼气五层啊!”李杰觉得自己的修为在陈亮的眼里也不是秘密,便自然的回答道。 “赤焰连天,筑基层才能施展的啊!”陈亮一摸脑袋,有点不相信地道: “当年金长老是以炼气八层的修为施展过赤焰连天,但那也只有个壳子啊,不行,你试一次给我看看!” “可不可以不试啊?”李杰苦着脸望着李杰道: “每次只要用赤焰连天,我都要虚脱,起码要大半天才能恢复的过来。” “你不试也可以,只是这天龙玉简毁损之事?”陈亮见李杰推迟,心里疑心又起。 “那好吧,陈仙长,我要施展出来了,这天龙玉简之事你可不能怪我了。”李杰见陈亮用天龙玉简毁损的事来说话,只得苦着脸答道。 “不!”陈亮正准备点头,忽然惊醒过来,心里稍微一盘算,暗暗想到,这天龙玉简毁损了,自己必定逃不过责罚,这李杰说他炼气五层会用赤焰连天。简直就是用话在诓他。 刚才要是真答应了,如果李杰真把赤焰连天施展出来了,难道自己还能扛得住天龙玉简毁损的责难不成。 如果李杰施展不出来,说不定他又有什么花招要耍,自己不如干脆假装相信他的话,就凭他出手赶出守亭人一事,自己带他出去见执事长老,他也必定逃不过责罚,到时自己再把责任都往他身上推,自己的责任便轻了。 更何况自己的佘师弟已经出去,那佘师弟回去后必定趁自己不在,趁机去纠缠文妹妹的,要是自己还要到这里等到李杰通过试炼之路再回去,到那时候,倘若文妹妹被佘师弟再反抢回去了,那自己找谁哭去。 一想到文妹妹,陈亮便把心一横,对着李杰道“ “道友,施不施展赤焰连天是小事,只是这天龙玉简毁损是大事,这宗门重宝损坏了,你我都难担当,不如你随我一起去见执事长老,这是非对错,由执事长老来定,你看如何?” ------------ 第一百四十六章 以观后效 “这……”李杰见陈亮忽然转性了一般,前面还要自己施展赤焰连天,但等到自己刚运转太平经,将体内真气凝集,却忽然不要自己施展了,当下便一边回转真气,一边对着陈亮道: “去跟你见执事长老李某没意见,只是李某的这试炼之路还未走完哩!” “你还要去走第九亭?”陈亮见李杰说他还要走试炼之路,又想到自己的文妹妹,便耐着性子继续劝慰道: “金长老都只走完第八亭,第九亭试都不敢试,你去了也白搭,这样,反正第八亭你也走完了,而且你也说了天龙玉简是你弄坏的,你不跟我见执事长老,陈某不好交差啊!” “可是……”李杰见陈亮说自己不好交差,心里也为难,正准备说金长老要他过第九亭,却被陈亮硬生生地打断了。 “道友!你自己说,陈某在这第八亭对你如何?”陈亮想到佘明被李杰打出去了,肯定会要去纠缠他的文妹妹,顿时心里失了分寸,但依旧尽量地装得和蔼淡然,又继续劝说李杰道: “陈某先陪你喂招试炼反应,又替你解答了你要问的所有问题,就是你把天龙玉简都弄坏了,陈某都没有私自怪你,是吧?” “胡长老不是说了嘛,万般皆是命,凡事莫强求,你在这第八亭毁损了宗门重宝,不能走第九亭就是你命,所以陈某劝你莫要强求啊!” “可是……”李杰被陈亮说的也没底了,只想把金长老要他走第九亭的话说出来,又被陈亮再次打断。 “还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陈亮急着回去阻止佘明骚扰他的文妹妹,当下便把脸色一沉,对着李杰道: “你若跟陈某一起传送出去,陈某还当你懂道理,明是非,倘若你执意要去走那第九亭,那陈某只好当你是不明是非,胡搅蛮缠之人了,别等到陈某出手制服你,那时你走也得走,不得也都走了,而且你我面子上都不好看了!” 顿了顿,还没等李杰回答,陈亮便又将那灰白的镜芒开启,就是那土黄色的光茧也重新将其包裹住,明摆的一言不合就会动手的样子,只见陈亮又对着李杰一指,嘴里喝道: “给你三息机会,走到我身边来,否则,别怪陈某不客气了!” “罢了,罢了!”李杰见陈亮说的有根有据,确实又是自己弄坏了天龙玉简,跟陈亮出去见执事长老也似乎应该,只是自己答应了金长老要去尝试第九亭的,要是现在就出去,当真可惜了那八百门派贡献度和金长老答应的开灵丹了。 “三!” “二!” “唉……陈仙长,你别喊了,我跟你去就是!” 还没等陈亮喊到“一!”时,李杰长叹了一口气,心里念想着胡长老都说了万般皆是命,凡事莫强求,既然已经到了这地步,也确实由不得自己,干脆随陈亮出去便是了。 “传送!” 李杰刚一走近,陈亮便急急地一掐手诀,又暴喝一声,待到传送的话音一落,只见刷的一下,一道炫目的白光照下,陈亮便带着李杰从第八亭前消失了,整个试炼之路顿时沉寂下来了。 “陈仙长,能否通融一下,让我跟金长老说声?”李杰跟着陈亮刚传送出试炼之地,脚刚站稳,李杰便急急地朝着陈亮鞠身拱手,带着点心虚道。 “无妨!无妨!”陈亮出了试炼之地,那副和睦淡然的脸色又到了他身上,可这陈亮尽管嘴里说无妨,但抓着李杰的手反倒没松,只是淡淡地道: “执事长老就在前方,等下再告知金长老也无妨!” “这……”李杰心里没底,在试炼之路里,通过陈亮嘴里他知道那天龙玉简是宗门重宝,而且陈亮又一口咬定是自己毁损了它,虽然自己也不知道那天龙玉简是怎么莫名其妙毁损的,但如果真要追究起来,到底会有什么后果,李杰自己心里是半点底都没有。 “别磨磨蹭蹭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陈亮一边拖着李杰往前方的宫殿里走去,一边嘴里连喊道: “启禀朱长老,第八亭守亭人陈亮求见复命!” “唉!”李杰见陈亮求见拜帖的话语都已经连喊了三遍,早已传至不远处的宫殿内,他也知道自己已经是人为刀殂,己为鱼肉了,当下便默不作声,只是心里对陈亮不让自己先找金长老颇为不满。 “陈亮,试炼之路还未关闭,你来此地何意?”就在李杰还在心里埋怨陈亮之时,那高大幽深的宫殿里倒传来一声苍凉的声音。 “回禀朱长老,试炼之路有重大变故!”陈亮此时倒松开了李杰的手,对着宫殿深深一鞠躬,用着极为恭敬地语气道: “迫不得已,陈亮只得来求见朱长老!” “此子何人,竟然穿着甲字道袍?”那苍凉的声音停了一下,似乎迟疑了片刻,又再响起。 “禀朱长老,此人姓李名杰,乃是胡军胡长老送进试炼之路的,所以穿着甲字道袍。”陈亮又深深一鞠躬,恭恭敬敬地回道。 “哦,胡军长老,知道了!”那苍凉的声音再次想起,似乎在想什么,又迟疑了一下道: “既然如此,你让他在外侯着。” “陈仙长,你怎么不说我是金长老要胡长老送进试炼之路的?”李杰轻轻地拉了下陈亮的赤色道袍,小声地提醒着。 “放肆!”那苍凉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还带着莫名的恼火,旋即又响起来: “既然来修行,便要懂规矩,知尊卑,你就一个先天炼气也敢拉扯赤袍仙使,成何体统!” 李杰被这苍凉的声音蓦然惊住了,自从他上山以来,从来不曾见过如此霸道之语,当即身子一颤,就准备开口解释,此时陈亮反倒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出声。 李杰一句我是金长老要胡长老送进去的话,顿时被他自己又咽回了肚子,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陈亮峨冠赤袍地一人走进了那殿门。 在李杰看来,自己身着甲字道袍,陈亮也说了自己是胡长老送进去的,而且金长老是长老,胡长老可也是长老,那苍凉声音的朱长老却不给胡长老半点面子,如此看来,自己就是再加个金长老想必也不顶事,与其自取其辱,倒不如老实地等着便是。 半柱香时间过去了,峨冠赤袍的陈亮没出来,反倒从殿内走出两名灰袍修士,其中一名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包,走到李杰面前,脸上毫无表情,只是如同看死人一般看着李杰冷声道: “罪孽李杰,毁损宗门重宝,其罪当诛,然天道始善,念其修行不易,奉执事朱长老之命,发配鸦山挖矿十年,以观后效!” ------------ 第一百四十七章 千刀万剐 “为什么?”李杰被这两名灰袍修士看得心头都在发麻,虽然李杰不知道灰袍修士嘴里的鸦山到底在哪里,但他还是听得懂他是犯罪发配,而且一去十年,顿时心里极为不服,当即申辩道: “那天龙玉简又不是李某……” “闭嘴!”高瘦点的灰袍修士冷然打断李杰的话,阴测测地道:“再发一言,按忤逆罪论,立斩不赦!” “拿着,脱下你的甲字道袍。”另一名提着包裹的修士,将手上的小包一边丢给李杰,一边冷声道: “十息之后,道爷送你上鸦山!” “为什么?”李杰一边伸手接住灰袍修士扔过来的小包,一边双目泛赤地问道。 “找死!”那高瘦的灰袍修士见自己警告了李杰,李杰还敢发声,顿时双手一搓,一柄寒光四射的松纹宝剑便到了他的手上。 正待高瘦灰袍修士一剑斩下,李杰也将太平经运转,又准备祭起那子午黑沙刚体决,此刻,却从大殿内忽然冲出一道乌光,李杰还来不及反应,便“咚!”的一声倒地,那苍凉的声音也随之再次响起: “罢了,念其初次上山,这记玄冰弹,就够他受的了,你直接送他去鸦山便可。” “遵旨!”那两名灰袍修士对着殿内深鞠一躬,然后七手八脚地扒光了李杰身上的甲字道袍,再打开小包,用小包里面一件破旧的灰色衣袍将李杰裹住。 待破旧灰袍勉强裹住李杰后,先前拿小包的灰袍修士一手抓起李杰换下的甲字道袍,一边拖着已经晕死过去的李杰,如同丢垃圾一般朝高瘦的灰袍修士脚下丢过去道: “麻烦你走一趟吧!” “恩!”高瘦的灰袍修士略微一点头,对着手中的松纹宝剑不知念了句什么咒语,又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符纸,对着松纹宝剑贴了过去,那松纹宝剑粘着那符纸便徒然变大。 高瘦男子一把抓起李杰,朝那变大的松纹宝剑丢了上去,也不说话,迈开腿便朝后山走去,那变大的松纹宝剑居然晃晃悠悠地跟着他一路远去…… “这是哪里?”不知过了多久,李杰头疼欲裂的醒了过来,两眼一睁开,四周却黑乎乎的,李杰便用手往地上一撑,想要坐起来,但这一伸手却摸到身边还黏糊糊的。 “有人吗?”李杰顿时吓了一跳,习惯性地运转太平经,便想一跃而起,但刹那间,李杰觉得心头如刀刺过一般,顿时一声惨呼; “哎呦,疼死老子了!” “没死就好,别给老子怪嚎!”那突如其来的疼痛,把李杰疼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正当他倒抽着冷气时,耳边却传来一声冷喝。 “你是谁?”李杰见那声音冷漠,便一边竭力地强忍着心口的疼痛,一边虚弱地问道。 外面此刻反倒没声音了,李杰只觉得自己晃晃悠悠的,这是在车上?李杰马上想起从张家庄前往京师时,他和重八大爷坐的牛车就是这感觉。 “有水吗?”李杰想了想,又试探着喊道。 这车依然晃晃悠悠地前进着,先前的那声音反倒理都不理他。 “哎呦!”李杰伸出手,撑起上身,一边正准备问第二句话,一边运转太平经,张大着耳朵想听清楚点,忽然心头那刀刺的疼痛再次剧烈的袭来,顿时李杰双手立马自然回转捧胸,整个上身便啪的一下又结结实实地摔在车板上。 “中了朱长老的玄冰弹,还敢妄想运转真气!”先前那声音听到李杰疼的惨叫,便又哼了一句: “七七四十九日,老老实实地躺着,胆敢运转真气,便要你受千刀万剐之罪。” “玄冰弹?”李杰猛然想起,他不是正在走试炼之路,怎么忽然到了这里。 陈亮,是陈亮带自己去见了什么执事长老,李杰慢慢地想起来了,自己走到了第八亭,结果被陈亮说自己弄坏了天龙玉简,然后又将自己带到了执事长老那里,自己在殿外只等了一会儿…… “外面的大哥!”李杰在心里终于慢慢地将事情理顺了,听到外面那冰冷的声音告诫自己不要妄动真气,李杰受不了那利刃插胸的疼,便依言不再运转,只是试探着喊道: “小子李杰,是金长老的亲人,不知大哥要带我去何方?” “去鸦山!嘿嘿!”那冰冷的声音似乎迟疑了一下,接着又嘿嘿地笑道: “你果然满嘴胡言,老子在这正一元皇派几十年了,就还没见过金长老下过山,你是他哪门子的亲人?” “我是他……”李杰顿时想到,金长老说他自从上山后,就一直躲在山上不能下去,否则便有天谴,那自己怎么就是他亲人哩。 “哈哈!无话可说了吧!”外面的声音见李杰只说了半句话,顿时颇为得意,但声音更冷了: “见你也是将死之人,老牛就做回好人,也让你死的安心!” “大哥,你此言何意?”李杰顿时极为好奇,就算自己被发配去鸦山挖矿,也不至于使将死之人啊,李杰便轻声地问道。 “等天亮了,老子就算把你送到鸦山了,到时你就死了也没死在老子的车上,还不算晦气。”外面自称老牛声音又响起来: “老牛告诉你一句话,叫做宁做刀下鬼,不去鸦山磨,你知道不?” “小子还是不懂?”李杰听车外的老牛说的似乎很恐怖,便尽量客气地问道。 “老子不和你说了,你也不需要懂!”车外的老牛迟疑了一下,似乎颇有忌惮地道: “你上老子车的时候,王仙师就告诉了老牛,你就是一大骗子,要老牛别上你的当,不要和你说话!” “大骗子?”李杰脑袋一懵,什么时候自己成了骗子了,当下心里一急,便对这车外的大牛道: “大牛兄弟吧,我是李杰,拜托大牛兄弟,你只要告诉金长老我在此处,我保准金长老接我出去后,必定重谢你!” “哼~”外面的老牛只是冷哼了一声,却不再搭理李杰。 “大牛兄弟,只要你告诉金长老,我出去后一定给你一块中品灵石,好不好?我发誓!”李杰想了想,干脆开起价码了。 车身晃晃悠悠,车外依旧无语! “要不我要金长老给你条百石腰带?”李杰等了半天,也没见到车外的大牛大话,便又换了个条件。 “你要钱吗?要不我给你十两金子?”李杰想了想,难道外面的大牛不知道什么是中品灵石,什么是百石腰带不成,忽然想到自己放在陈武处的手链里还有十两黄金,开口又换了个条件。 “我呸!十两黄金,你真当老牛是傻驴啊!” ------------ 第一百四十八章 鸦山内洞 “大牛兄弟,小子当真不敢!”李杰见大牛终于肯答话了,心里一喜,连忙陪着小心道: “要是大牛兄弟信不过我,不愿意去找金长老,你也可以把话带给胡军胡长老。” 言罢,觉得还不够诚意,李杰又加了句: “大牛兄弟你看我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只要带句话,这救命之恩,小子必不敢忘。” “你刚才说带话给谁?”车外的大牛忽然声音一冷,居然又接了一句李杰的话。 “胡军胡长老!”李杰闻言大喜,在他看来,只要车外的大牛愿意和他搭话,就还有机会,于是闻言便赶紧地回道。 “好!我知道了!”车外的大牛声音越发冷淡了,答了一句后,无论李杰再怎么开口,那自称大牛的声音是再也不搭理他了。 李杰躺在车里,还不死心,一直絮絮叨叨地尝试着说服外面的大牛,一直说得喉干舌燥,但那车外的大牛如同铁了心一般,压根就不理自己。李杰这才慢慢地停下了试探,将一门心思放到自己的身上。 李杰躺在黑漆漆,黏糊糊的车板上想着,这次去正一元皇派,如果真被送到鸦山去挖矿,自己真可谓是输的干干净净了。 在自己进试炼之路前,只是光着身子进那洗仙池泡了个澡,换了身甲字道袍,身上的物事却全部留在了陈武那里了。 结果刚从试炼之路出来,就被那叫朱长老的赏了自己一记那叫什么玄冰弹的,到如今,自己真可谓一穷二白,就连到这汉末来后,好不容易学到的太平经,也被封住了。 除了身上的寸缕裹身,李杰现在可以说是要钱没钱,要物没物,要力气没力气的一无所有。 “什么人,站住!”正在李杰自怨自艾之时,车外忽然传来一声凌厉的怒喝。 “刘老三,老子是大牛!”车外那沉默很久的声音便跟着又响起来: “累死老子了,这不,王仙长要老子给你们送矿工来了。” “哈哈,是大牛哥啊!”那叫刘老三的声音一下子便变得高兴了起来,这两人一问一答的,明显是极为熟络: “上次托你给我带的酒,这回带来没?” “刘老三,酒老子这回是给你带来了,但你答应老子的事,你可不能忘记哦!”那叫大牛的人很快地回道: “老子先把车里的人送到内洞,等下再来给你酒。” “什么人要送到内洞去?”那刘老三听那叫大牛的一说,声音不由得一愣,很是意外地说: “不是由我们安排吗?” “刘老三,你要还想喝酒,就别唧唧歪歪的了!”那大牛的声音忽然一冷,生硬硬地道。 “好,好!”那刘老三见大牛发火,连忙赔笑一般道: “当我没说,依你便是。” 李杰支起耳朵听了半天,见车晃晃悠悠地又要前进,想起在执法长老殿前,那陈亮要自己不说话,自己就没说,结果就被弄成了这地步,这半路上拜托大牛,那大牛也冷冷淡淡的,没有承诺自己,恐怕自己做的还不够,于是连忙又在车里大喊了一句: “刘老三,我是金长老和胡军长老的亲人,你要能告诉他们我在这里,出来后我必有重谢!我叫李杰,记住啦!” “找死!”李杰话音刚落,伴随着车外那叫大牛的怒吼,那黑乎乎,黏糊糊的车里,忽然从车顶啪的一声,一大块木板直直地砸了下来。 李杰此时又不敢运转太平经,这突然砸下来的厚木板,嘭的一下刚好砸在他额头上,砸了一个正着,就在李杰晕厥过去的时候,隐约听到那大牛的还在说: “刘老三,老子提醒你一句,这人得罪的可是朱长老,你最好当作刚才没听到。” “那是,那是……” 等李杰再醒过来时,是被一盆带着腥臭味道的污水给泼醒的,李杰此刻的额头上,歪歪斜斜地被划拉了一条长口子,只是上面的鲜血已经凝固。 “这是哪里?”李杰被莫名其妙的冷水一刺激,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朝着四周环顾过去。 “哼!咱们内洞不养废物!” 就在李杰的眼睛都还没适应环境之时,忽然一声冷哼响起,李杰当即被吓了一跳,待他抬起头来一看,只见一名瘦嶙嶙的男子站起面前,手里还端着个木盆,刚才泼在李杰身上的污水,明显正是那木盆里的。 “从今往后,老子就是你的主子,你要叫老子李爷!”那瘦嶙嶙的男子把木盆往地上一摔,厉声地对着李杰道: “给老子起来,你可是老子用三方上等精铁矿换来的。” “李爷?”李杰一边摸了摸了额头火辣辣地疼的地方,一边迷迷糊糊地问道。 “你给老子听清楚了,到内洞来了,你是龙你也得给老子盘起来,是虎你也得给老子趴下去。”那瘦嶙嶙的男子,人虽瘦弱但眼神极为凌厉,说完,他又半蹲下来,一边用刺啦啦的手掌轻轻地拍着李杰的脸颊。一边用着轻蔑的语气对着李杰道: “你给老子记好了,不管你在外面叫什么,从今往后,你就叫狗子,听到没有?” “你说什么?”李杰终于反应过来了,自己是被发配到鸦山来挖矿,结果在路上又被大牛打晕,送到这叫什么的内洞来了。 看到眼前这瘦嶙嶙的男子,居然用污水泼了自己,还一边怒骂,一边拍打自己脸颊来侮辱自己,李杰顿时火气一冒,这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了不成。 李杰冷冷地看了眼瘦嶙嶙的男子,虽不敢再运转太平经,但用手在地上一撑,整个人就咕噜噜地站了起来,这猛然的起身,反倒把半蹲在李杰面前瘦嶙嶙的男子吓得连忙后跳一步。 “你敢反抗?”那瘦嶙嶙的男子被李杰一把挤开,顿时脸色一变,勃然大怒道: “你给老子听好了,你可是老子用三方上等精铁矿换来的蓄奴,你要敢反抗,巡查队立马就可以要你的命!” “这是哪里?”李杰没理那瘦嶙嶙男子的威胁,站在原地环顾四周,只见一只火把斜插在山洞洞壁上,整个山洞极为狭窄,总共怕不到丈许方圆,那火把照不到的地方便是黑乎乎的一个洞口,很明显那就是这个山洞的入口。 “这是老子的洞府!”瘦嶙嶙的男子见李杰问话,便把腰杆一挺,傲然地对着李杰道: “老子是一级矿师,你能跟着老子,是你的福分。”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李杰见那瘦嶙嶙的男子发话,便朝着那瘦嶙嶙的男子望过去,忽然觉得这瘦弱男子很是眼熟,不由得一怔后,疑惑地问道。 ------------ 第一百四十九章 偶遇故人 “少跟你李爷拉近乎!”那瘦嶙嶙的男子张口便道,但话刚说完,还是狐疑地望了望满脸是血的李杰,随即也是一怔,有点不确定地又道: “你一脸的血,难道你是?” “我记起来了,你是李猴子!”李杰毕竟前后洗经伐髓五次了,这先天之体也逐渐形成,现在他虽然动不了真气,但恢复速度还很是不慢,所以虽然李杰连遭重击,但认出一个人,记起一些事情来,李杰还是做得到。 “你是那日的那人?”那瘦嶙嶙的男子见李杰张口便把自己的名字喊了出来,顿时吓得连连后退,瞪着一双小眼,极为警惕地看着李杰: “啊~你是京观的那人,不对!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你不在京观,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李杰没有回答李猴子的话,反倒问起了李猴子来。 “还不是拜你所赐!”李猴子忽然想起李杰的手段,当即面色一苦,心里哀嚎不已,但又不敢跑,只得回答道: “那日,我们偷了忙曲长的宝刀给你,你刚走,忙曲长就带人追上来了,我那伍的袍泽又死了两个,就剩下我和献鸡两人了。” “哦!然后你就被送到这里来了?”李杰接过李猴子话,听到那伍士卒又死了人,想起当日他们盗刀给自己是他们用来换命的,,所以脸色都没变,只是一边对着地上一指,一边道: “你别光站着,坐下慢慢说,我对这里还不清楚!” “唉,要被你害死了!”李猴子见识过李杰的手段,不敢离去,只得喃喃地道: “老子好不容易攒下三方精铁矿,想换个蓄奴,没料换了个煞星!” “你嘟嘟囔囔地说什么呢?”李杰一屁股先坐下,又见李猴子磨磨蹭蹭的,不由把眉毛一竖,由于李杰满脸是血,两者一起竟然有点凶神恶煞的样子了,顿时把李猴子吓得一屁股跌在地上。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李猴子本来就是机灵之人,不然也不会在这乱世活的长久,所以眼看自己花大价钱换来的人却变成了煞星,他也不敢离去,只得尽量地配合李杰。 李猴子知道,虽说巡查队可以替他做主,但他见识过李杰的手段,他是没有半点把握能在找到巡查队前逃离李杰,更何况就算是巡查队来了,能不能斗得过李杰还要另说。 “李猴子,你放心,只要等李某出去,必定给你好处!”李杰见李猴子胆颤心惊的,便语气一软,柔和地安慰李猴子道: “你还记得李某给你吃的那颗药丸吧,有作用没?” “咳咳!”李猴子被李杰一提,记起了当日追问李杰的话,然后一拍脑袋,似乎想了起来,连忙回答道: “你别说了,那日你刚走我就被抓了,那能喝到那陈皮阴阳水。” “你没喝也没事,只是嘴里渴一点而已!”李杰想了想太平要术里虎骨断续丸的介绍,笑了笑又道: “我只问你,是不是加了半牛之力?” “你这么说,还真有效!”李猴子想了想便道: “我能成为一级矿师,要说还真拜你那药丸所赐!” “我说的没错吧!”李杰嘿嘿一笑,又把话语一转说道: “只要你在这里配合我,李某出去后,必定给你大好处。” “我说少侠,这可不同于京观啊!”李猴子见李杰连说两次要出去后给自己好处,脸色一苦,带点悲切地道: “如果你在外洞,你还有机会出去,这内洞,可是许进不许出的啊?” “许进不许出?”李杰眉头一皱,连忙追问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嘘!小声点,我和你说,你别吓到啊!”李猴子把身子朝李杰身边挪了挪,用手罩住,对着李杰的耳朵小声地道: “那天我在尿尿时,听到管事说,这里可是仙人的矿洞,你一定要小心啊。” “仙人的矿洞?”李杰被李猴子靠近耳边说话有点不习惯,一边伸手推开李猴子一边道: “我知道,你别靠怎么近,我不习惯!” “你知道?”李猴子吓了一跳,望着李杰的脸色都变了,只见他喃喃地道: “难道你不是人?” “你胡说什么呢?”李杰有点不满地看了李猴子,见李猴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便用手又推了推李猴子道: “你接着说,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啊!”李猴子顿时醒悟过来,望着李杰的眼神都不同了,他忽然想起那日在京观李杰用手一指,他们伍长便起火烧死了,当即便用手指着李杰,压低着声音,恐怖地道: “你也是仙人,天啦,我买了个仙人做蓄奴!” “蓄奴,蓄奴,蓄你个头啊!”李杰见李猴子半天回不过神,一个丁弓便敲在李猴子的脑袋上,敲得李猴子一个激灵。 “那我叫你什么好呢?”李猴子本来想叫少侠,但想到李杰又是仙人,于是李猴子一边摸着脑袋一边歪着头问道。 “我姓李名杰,你叫我李杰便可!”李杰见李猴子终于回过神,随口答了句便道: “你给我说说这内洞是做什么的?” “好,我还是叫你杰爷吧!”李猴子见李杰要他直呼其名,有点诧异地望了李杰一眼,但无论如何不敢如此称呼,当下便将头一抬起,对着李杰道: “这里是鸦山,听说以前这里毒气迷茫,荒无人烟,直到有一天发现这鸦山下埋有精铁矿,便有了这内洞和外洞。” 李猴子稍稍停了一下,又接着道: “我也是听管事说的,这外洞呢,主要负责提炼精铁矿,内洞则主要负责挖掘。” “外洞的规矩我不清楚,但内洞的话,每个人一个月必须上缴一方挑选好的精铁矿石,否则便没有吃食饮水。” “一方是多少?”李杰觉得很意外,打断李猴子问道。 “一方大概就这么多!”李猴子指了指靠着洞壁堆放着的几个木盒子道。 “一个方盒就是一方。” “哦,那就是一方。”李杰随意瞅了一眼,只觉得那木盒子不大,便问道; “那么一点点大,一个月只要一盒?” “杰爷啊!”李猴子见李杰满不在乎地指着地上的盒子,甚至还觉得盒子太小,便苦着脸对李杰道: “这盒子是小,但问题是精铁矿更小啊!” “精铁矿,不是一大块一大块的吗?”李杰想起没来汉前,见过矿山的图片,不由好奇地问道。 “你看,这就是精铁矿!”李猴子从怀里掏出个小布袋,小心翼翼地打开后,张大着口子给李杰看。 “这才是精铁矿?”李杰探头朝袋子里望去,这洞壁的火光又暗,李杰觉得看不清楚,于是便伸手进去抓了一小把,摊开后放在手掌上自己地打量着。 ------------ 第一百五十章 岂有此理 “精铁矿都是这么小一颗的?”李杰一边好奇地扒拉着手掌上,那黝黑黝黑,只有芝麻颗粒大小的精铁矿,一边用手掂了掂重量道: “这么一点就这么重?” “杰爷!这些可是精铁矿啊!”李猴子眼巴巴地望着李杰手上的精铁矿,似乎生怕李杰掉到地上一般: “精铁矿当然重啊,杰爷,你要小心点,千万别撒了。” “这精铁矿有什么用?”李杰一边将手中的精铁矿放回李猴子的布袋,一边疑惑的问道: “你去给我打点水来,我要洗脸。” “杰爷,小的那知道精铁矿的用途啊!”那李猴子小心翼翼地收好布袋,一边重新捡起木盆,朝山洞便走去,一边苦笑着对李杰道: “我这里的水不多了,杰爷你要将就一点!” “少啰哩啰嗦,喊你去打水就快一点!”李杰见李猴子磨磨蹭蹭的,不由脸色一沉,没好气地道。 “杰爷,息怒,息怒!”李猴子又是一声哀嚎,走到山洞的边角处的一只水罐前,小心翼翼地揭开盖在上面的一小块木板后,一边朝木盆里倒水,一边苦声道: “在这内洞,每个月交上一方精铁矿后,就能有一罐子清水和些许干粮,要不是小的混成了一级矿师,小子现在还和献鸡他们一样,窝在大洞里,连喝的水都没有,那还有洗脸的水!” “大洞里?”李杰见李猴子说到大洞,便好奇地问道: “这里挖矿,连水都不给喝,饭都不给吃饱吗?” “给!当然给!只要你有精铁矿,别说水和饭,就是女人他们也能替你弄来!”李猴子将木盆端到李杰面前,对着李杰道: “但是如果每个月交不出一方精铁矿,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精铁矿很难找吗?”李杰一边就着木盆里的水洗净脸色的血迹,一边好奇地问道: “那么一小盒子,应该不难吧?” “杰爷,我也不知道如何说,看运气吧,有时找到个矿窝,就能找到很多,如果找不到,就要用斧头一斧一斧地砍劈石头,运气好,便能找到一粒两粒的。” 李猴子见李杰用水洗脸,脸色都有点肉疼了,如果这个月运气不好,看样子他又要挨渴了。 “李猴子,你别这样看着我,行不行?”李杰洗完脸,一抬头看到李猴子肉疼的样子,眉头一皱便道 “就用你一点水,你也犯不着这幅样子吧!” “唉!杰爷,你是不知道啊!“李猴子见李杰洗完脸,连忙把木盆端开,和那罐子清水摆放一起,又朝李杰走过来道: “在这内洞,每日都有巡查队进来巡查,他们带着清水和食物进来,再带着精铁矿出去,但更多的是他们每天都要抬尸体出去。” 李猴子挨着李杰坐下,又对李杰道:“这内洞里死人啊,太常见不过了,在我面前死去的,我起码都见过十几个了。” “死人?怎么死的?”李杰想起来内洞前,那叫大牛说的宁做刀下鬼,不来鸦山磨,便对着李猴子问道: “各种死法都有,有抢精铁矿被人杀死的,有受不了这挖矿的苦活自杀的,但最多的是慢慢熬死的。”李猴子想了想,有点沮丧地对李杰道: “不说这个了,晦气!要说我运气本来还不错,上个月我在矿区找到了一个小矿窝,一次弄了四方多精铁矿,交了一个月的任务后,剩下三方,本想换个蓄奴来帮帮我的,不料换的是你。” “换到我还不好啊,李猴子,我跟你说,你遇到我,算你走运!”李杰见李猴子对于换到自己不满意,便拍着他的肩膀道: “只要等七七四十九日后,我体内的玄冰弹没事了,我就带你出去。” “杰爷,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李猴子望着李杰,心里也犹豫不已,半饷才气馁地说道: “我们都走不了啦,就算你要我走,我也走不了啦!” “李猴子,你别怕,只要等我真气一恢复,我就带你出去,到时谁敢阻拦,我就杀了他!”李杰见李猴子怏怏的样子,以为李猴子怕自己带他走不出去,便又拍了拍李猴子的肩膀道: “我还有更厉害的手段,你还没见过。” “杰爷,我开始没有跟你说,其实你我进来时,都被下药了。”李猴子见李杰一副罩住自己的样子,又想起李杰似乎也是仙人,便试探着对李杰道: “你用手按下你的右边下肋,看哪里是不是有个硬块,在这内洞,只要我们上缴了精铁矿,巡查队就会给我们喝口他们带来的解药,不然毒性发作时,整个人会痒得自己把自己的皮肉都扒掉。” “岂有此理!”李杰按李猴子的话,伸手一摸自己的右肋,果然哪里有个硬块,当即便怒火一冲,勃然大怒对着李猴子问道: “谁给老子下的药,老子要拆碎了他。” “杰爷,你别这样,你这样,小的就没办法和你说话!”李猴子望着李杰发红的眼睛道: “你先别忙着生气,听小的一句话,凡事皆有命,万事莫强求啊!既然到了这地步了,咱们还是去想想办法,如何活下去才对。” “去他娘的凡事皆有命,万事莫强求。”李杰又从李猴子嘴里听到胡长老和陈亮在试炼之路跟他说的话,顿时怒火更盛,一跃而起,啪的一下,一拳头砸在洞壁上,只见李杰红着眼睛道: “等老子出去,不把他们撕碎,真难消老子的气!” “李猴子,你要干什么去?”李杰见李猴子被自己一拳头吓得连连后退,眼看就要走到洞边了,不由得一愣,对着李猴子道: “你给我过来,有些话我还没跟你说。” “杰爷,不是小的不恭敬你,只是你动辄发火,在这里活不长久的。”李猴子见李杰喝住他,便只得苦笑着回头道: “你如果总是这样,这洞府和洞府里的东西就当小的孝敬你的,你只要放小的离去就可以了。” 李猴子见李杰没做声,便深鞠一躬,当真就准备离去。 “李猴子!你过来!”李杰见李猴子当真有要离去的意思,便脸色一沉,极为不悦地道: “李某连遭大难,难免有所冲动,但你不要怕,就是你说的这毒,李某也知道如何化解!” ------------ 第一百五十一章 内洞规矩 “你说什么?你能解毒?”李猴子差点就要钻进洞边的通道,却忽然听到李杰的话语,连忙停住身子,回过头对李杰道: “杰爷,小的对您一片忠心,您可别欺瞒小的哦!” “哼!李猴子,我只说一次,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李杰见自己说有办法解毒,李猴子便回过身来,当即便冷哼一声,沉着脸道: “你若跟着我,就老老实实跟好,如果再有想走的意思,你我这缘分就尽了。” “是!是!”李猴子站在洞道口,心里也挣扎不已,这李杰是他用三方精铁矿换来的,本想过个有蓄奴的日子,不料换来的是李杰,自然只得自认倒霉。 刚开始,他想起李杰的手段似乎也如仙人一般,才和李杰说了很久,等说到进内洞会中毒之时,那料李杰也如他一样,同样可以中这内洞的毒,所以顿时李杰这仙人的身份在李猴子心里的地位便急剧下降。 尤其是到了后面,一句话不对劲,李杰便发狂,甚至用肉拳头直接自残般的砸洞窟石壁,已经对李杰信心动摇的李猴子,自然只想离开。 在他看来,就算丢了三方精铁矿和洞府,凭他一级矿师的手段,在这内洞重新找个洞窟还不是难事。 那料好不容易用话语说服李杰,自己就要离去,李杰倒丢出他能解毒的话,李猴子自然心动不已。 “你要走就走,你要留就给李某过来!”李杰见李猴子嘴里连声承诺,身子却不动,心里顿时有火,对着李猴子一指道: “三息之内,不进来,你就走吧!” “杰爷!息怒!杰爷,息怒!”李猴子见李杰面色不善,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如果李杰能解毒自己走了,那这辈子解毒后出内洞的机会就没有了,如果李杰不能解毒,以后真要离开,还是机会很多,于是李猴子把心一横,便陪着笑朝李杰走去: “杰爷,小的天生胆小,杰爷虎威,小的自然害怕,还请杰爷不要见怪!” “李猴子,你可知道如何离开这里?”李杰对于李猴子的请罪一点都无所谓,只是对着走近的李猴子道: “那巡查队有多少人?” “杰爷!这离开内洞容易!”李猴子见李杰根本不谈如何解毒,反倒直接问如何离开,心里顿时火热起来,看样子李杰对于他能解毒之事是毋容置疑的了: “因为进内洞的人都被下了毒,所以这矿洞对于看管根本就不严,只要不怕毒发身亡,甚至你走出去别人都不会多看你一眼,这次我去换你时,就是我自己走到外洞找管事换的。” “好,你这么说我就有底了!”李杰听李猴子一说,心里便飞快地盘算了一下,当即一边起身一边对李猴子道: “你说的那矿区在哪里,带我去看看,等我恢复了真气,我们再做离开的打算。” “杰爷!现在咋们还不方便去矿区。”李猴子见李杰起身,连忙拉着李杰的衣服道: “今天是方老大的生辰,今天去矿区,要给方老大十颗精铁矿做贺礼才行!” “方老大?”李杰疑惑地望着李猴子,不解地问道: “方老大是谁?” “杰爷!方老大是三级矿师,他下面有蓄奴十几人,在咱们这片矿区里,就他的势力最大!”李猴子拉着李杰道: “要是今日我们去矿区,你我两人就要二十颗精铁矿,如果我们运气不好,连本都捞不回。” “哼!十几个人就称王称霸了?”李杰有点不服气,想了想面色有点怪异地对着李猴子道: “你开始说用三方精铁矿换我做蓄奴,就是想学你说的这方老大的吧?” “杰爷!明鉴!”李猴子见李杰主动提起蓄奴的事,便抓了抓脑袋,不好意思地道: “我才一级矿师,那敢跟方老大比,更何况见到的是杰爷,你就借我几个胆我也不敢啊!” “量你也不敢!”李杰看到李猴子的模样,哪里不知李猴子这是无奈之语,但也没放心上,只是想了想后又问道: “李猴子,我们怎么样才能多搞点精铁矿,你这样连用水洗脸都舍不得,这日子过的可太窝心了。” “唉!杰爷,我也想用水洗脸啊,可是这精铁矿太难搞到了啊!”李猴子见李杰笑他用水都省,又苦笑一声,对着李杰道: “在这内洞,除了挖掘采集,要想精铁矿来的快,就只有打架抢别人的了。” “打架抢矿?”李杰听李猴子一说,顿时愣了一下,又道: “这内洞对于打架斗殴之事有规矩吗?” “杰爷!打架斗殴明面上肯定是不允许的,但只要你有精铁矿,巡查队都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李猴子见李杰对自己的提议有兴趣,想了想便对着李杰道: “动手打架,巡查队规定只要打架,打架的人每人罚五十颗精铁矿,要是打死了人,那打死一人就要罚精铁矿一方了。” “还有其他的规矩吗?”李杰听李猴子说这内洞打架打死人都可以用精铁矿解决,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要是我打赢了呢?” “打赢了的,可以抢对方的精铁矿,但只准抢他身上的!”李猴子想了想,有点不确定地道: “所以这内洞还是经常因为精铁矿有斗殴的事情发生,尤其是发现了矿窝,那一般都会死人。” “这样就行了,那以后你我应该可以不用挖矿!”李杰想了想,便对李猴子道: “你跟着我,打架我上,你只负责管理好精铁矿便好了,只要等七七四十九天,我的真气一恢复,我们就出去。” “杰爷,我不知道你说的真气是什么。”李猴子想了想,对着李杰道: “只是这内洞里,打架厉害的可真不少啊,就说方老大之所以能成为老大,是因为他下面有个蓄奴,好像姓许,年纪跟杰爷你不相上下,但身高八尺,臂力惊人,到现在只要出手,从没败过。” “姓许?高八尺?”李杰听李猴子说的慎重,心里也一愣,这内洞里还有高手不成,李杰想了想又道: “他叫什么名字,你可知道?” “这个小的不知道了。”李猴子见李杰问话,不由得苦笑一声道: “小的个头矮小,虽说吃了你的那枚药丸后,加了点气力,但小的看到他们,躲都躲不赢,哪里还敢问人家名字。” “你手头还有多少精铁矿?”李杰见李猴子说不出名字,便把心思收了收,想了想对着李猴子道: “这架肯定要打,但既然你说那方老大的蓄奴厉害,咱们先绕过他,等到我真气恢复后,李某再来会会他。” “杰爷,你能这样想最好了。”李猴子见李杰安排的妥帖,便把怀里的那小布袋拿出来递给李杰道: “这里大概有七十几颗,要打架的话,我们只够打一次的。” “好!你觉得打谁好?”李杰没有接李猴子的精铁矿,只是闷着声音道: “你说打赢了也只能抢对方身上的,一定要选对人才好。” “嘿嘿!”李猴子见李杰同意出手,当下便掩饰不住自己想法一般,阴笑一声道: “杰爷,刚好有一人,小的知道他手上精铁矿起码有两方多,这次杰爷你可一定要打赢他。” 李猴子话刚说完,又加了一句:“小的以前都被他抢过两次了,这次不知他从哪里得来消息,知道我弄了三方精铁矿,听说他还到处在找我,这也是小的要换蓄奴的原因啊。” ------------ 第一百五十二章 龙阳之癖 “好!那人是谁?在哪里?”李杰见李猴子明摆的想借自己之力,报复以前抢过他的人,心里也顿时明白,虽说任谁都不愿意被别人当枪使,但李杰还算理解李猴子的想法。 首先,这李猴子被对方抢过两次,肯定没少吃过亏,现在对方听说他有三方精铁矿,又准备故伎重施,李猴子不愿意吃亏,就去换了蓄奴,从李猴子这边来看,估计也做好了让蓄奴和对方拼命的想法,所以这李猴子还准备了七十多颗精铁矿。 其次,李杰也没有把这矿洞里的矿工矿师放在心上,虽说他自己太平经被封,但好歹经过五次的洗经伐髓,身体已臻于先天,他也自信,只要不碰到炼气层的,他还当真不怕一般的江湖高手。 “杰爷!那人应该就在洞外。”李猴子朝着洞府入口一指,眼神里露出噬人的光芒,接着李猴子又狠声道: “如果不是因为内洞需要矿师,巡查队说过任何人不得进入矿师洞府抢矿的规矩,恐怕他早就冲进来了。” “哦,如此说来,你说的那个人吃定你了?”李杰的眼睛里也寒光闪闪,只是对着李猴子道: “那人是谁?你为什么打不过他?” “杰爷!那贼子姓岑名璧,听管事的说那贼子本来是大户护院,只因长了一副好皮囊,便趁机花言巧语,把东家已经许配了人家的姑娘给**了。” “等东家知道他们已成好事,米已成饭,木已成舟时,只得去退婚,但姑娘那边的男人却不依,被人夺妻,引为大耻,要与这岑璧一决生死,这岑璧此刻却不像个男人,见对方英武,自知比试必死无疑,竟然逃之夭夭。” “可怜那东家的姑娘对他一往情深,这贼子害了人家姑娘却不敢负责,那姑娘自知看错了人,羞愤交加,竟然悬梁自尽了,后来这东家报官后,方才抓住了这贼子。” “哦!如此腌臜的货色,确实该杀!”李杰听李猴子说起,也不由得大怒,他李杰两世为人,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不由得大怒了: “怎么不直接杀了那阉货,还送到这里让他耀武扬威!” “杰爷!到这内洞挖矿不比砍头来的轻松啊!”李猴子见李杰也勃然大怒,心里也不由一苦,喃喃地道: “都说宁做刀下鬼,不去鸦山磨,我也是盗了忙曲长的宝刀,忙曲长觉得杀了我便宜了我,才把我送到这内洞来的。” “你的意思是没有深仇大恨,不会送人来鸦山?”李杰忽然想到自己,不由得眼睛里寒光闪闪,自己被那朱长老一句话送到鸦山,难不成只是因为自己弄坏了天龙玉简不成。 “如果一开始要我选,我也宁肯选做刀下鬼。”李猴子想起以前的往事,不由一个激灵,对着李杰道: “如果解不了毒,这辈子就只能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做些猪狗不如的累活,吃不饱不说,如果弄不到精铁矿,连水都不敢多喝两口。” “朱长老,你给老子等着,还有那陈亮,你也跑不掉!”李杰听到李猴子一说,心里顿时明白了,不由心头大恨,一股莫名的怒火从心底里直冲脑门,只见李杰的拳头捏的嘎吱嘎子响,嘴里却阴沉沉地道: “走,带老子去会会你说的岑璧!” “杰爷!小的多嘴再说两句!”李猴子见李杰又要暴走,吓得连忙低下声音,尽量地劝慰着李杰道: “这第一,杰爷一定要记住,我们没有足够的精铁矿,你可不要失手杀了岑璧,只要你不杀他,巡查队就不会插手,第二,杰爷要小心那岑璧,他最擅长的是他的腿功,号称是穿云无影脚。” “哼!杀了他算是便宜了他!”李杰的心里现在是怒火熊熊,只想找个人来出口气,听到李猴子说到这里挖矿比砍头还要令人痛苦,便阴森森地道: “要让一个人痛苦,莫过于给他十足的希望,再将希望在他眼前一片片的撕碎!” “杰爷!你说什么我不懂!”李猴子眼转连转,见李杰似乎听进了他的话,答应不直接杀了那岑璧,顿时放下其他的担忧,把手伸进怀里,掏出那个小布袋递给李杰道: “杰爷!这精铁矿我就交给你了!到时只能你出手,我就替杰爷呐喊助威!” “带路!”李杰接过李猴子递过来的小布袋,一把揣入怀里,对着洞口的通道一指,闷喝一声道: “憋死李某了,李猴子,你速速带路!” “杰爷!跟我来!”李猴子此时再也不敢多言,走到洞口火把处,伸手取下火把,便朝着洞外通道走去。 “哈哈!哈哈!”李猴子刚走出洞府不到数十丈,才到一个十字拐弯处,便听到一阵怪笑声,听到怪笑的李猴子面色一变,连忙朝李杰身后躲去。 “李猴子啊,李猴子!你让岑爷一顿好找啊,今天你是自己交出精铁矿呢,还是要岑爷再来和你亲热亲热啊!” “岑璧,要精铁矿没有,你家李爷已经换了人了!”李猴子估计被这岑璧前两次欺负得心有余悸了,就是李杰在面前,就是明知出来就是找岑璧的,他的脸色还是一阵发白,嘴里的话语也有点发虚。 “哦,换人了也无妨啊!”从通道左侧处走出一个身高怕有八尺,但体型却极为匀称的男子,那男子的头发散乱地披着,一张因为缺少阳光而惨白的脸上,一道笔直的鼻梁下是薄薄的嘴唇,鼻梁上面的两只大眼睛里却射出噬人的光芒。 咋一看去,这岑璧还当真如李猴子说的,有一幅好皮囊。 这幅好皮囊的岑璧此刻也看着李杰,那薄薄的嘴唇一撇,轻蔑地道: “你家岑爷知道你有四方多精铁矿,如今你用三方换了这毛都没长齐的蓄奴,李猴子,你怕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吧!” “你是岑璧?”李杰没理会岑璧说什么,只是盯着岑璧闷声道。 “乖乖地叫声岑爷,等下岑爷保证不打死你!”那岑璧见李杰如同狼一般盯着自己,忽然把把薄薄的嘴唇一裂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又阴森森地对着李杰道: “好俊俏的新人,李猴子你不是也有龙阳之癖吧,哈哈!等下岑爷一定好好疼疼你!” ------------ 一百五十三章 穿云无影 “哼!找死!”李杰明知这岑璧肯定是为了撩拨自己,但对于这种低劣的江湖套路的激将法,李杰还不屑为之。 一声冷哼后,李杰疾步连跨,刹那间便到了岑璧的面前。 只见李杰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按照在试炼之路里佘明教他发力的方法,以腰腹为轴,从髋部发力,一记中规中矩的直拳,便带着风声,呼呼地直接朝着岑璧的脑袋挥去。 那岑璧见李杰冲上来,早就做了个格斗的姿势,估计是见李杰长相年幼,没把李杰放在眼里,就在李杰出拳之时,那岑璧居然阴笑一声,将左腿往地上一蹬,整个人竟然腾空而起,右腿又在洞壁处借力一踩,整个人腾的更高,随即左脚如电闪一般,一记鞭腿就朝李杰的脑门踢来! “杰爷,小心!他的穿云无影腿!”李猴子见识过岑璧的厉害,也正是吃尽了他的穿云无影腿的苦头,所以才格外的紧张。 要说这岑璧的穿云无影腿,从名字中就知道,无影之名,那速度肯定很快,尤其前面还冠以穿云两字,岑璧这成名绝招更是变幻莫测,穿透力极强。 “哈哈,迟了!”那岑璧整个人犹如苍鹰搏兔一般,已经腾在空中,听到李猴子的失声尖叫,一边放肆大笑着,一边就准备一脚接一脚地直接解决了李杰。 但李杰却理都没理,他第一记直拳因为岑璧后退腾空而落空,但李杰接下来的动作,却让岑璧在空中都哑然失笑,他岑璧都已经腾空,左腿在前,右腿在后的空中剪腿已成,这李杰还准备站在原地腾空,这如果不是生瓜蛋子,他岑璧还真不信。 李杰当然不知道岑璧如何想的,他见自己的直拳落空,而岑璧又腾空而起,自然而然地按照没来汉前的街头霸王中招式,甚至嘴里还学着闷喊了句:“好油饼!” 只见李杰低着头,也看不见岑璧的动作,所以冲向头顶的右臂动作自然而然带着暗力,整个人也旋转着朝天上冲去,又只见哗啦啦的一阵轻响,李杰站着的通道交叉口的地面石头,都因为李杰的猛然发力旋转上冲,而碎了一大片。 “噼里啪啦!”岑璧早已备好的穿云无影腿终于和李杰信手拈来的冲天炮招式撞在了一起,这刚一碰撞,岑璧得脸色顿时大变,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的人已在空中,加上自身的重量,再加上他狠狠劈下的左腿,居然根本挡不住李杰上冲的势头。 岑璧立刻右腿补上,准备抽回左腿再来循环,但他却悲哀地发现,他右腿是补上了,但左腿似乎没有按他的想法收回了。 “啪啪!”两声闷响,岑璧整个人被李杰的右拳直接连击二下,或者说是岑璧的左腿右腿连踢了李杰护住脑袋的右臂两下,岑璧的整个人便直接被弹到了高约丈许的洞壁顶部,又嘭的一声狠狠地摔在地上。 此刻的李杰方才旋转着,轻盈落地。 “小心有诈!”李猴子张大着嘴巴,简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看来,先前的局面后,必定是岑璧一脚又一脚地踢着李杰,但没想到李杰的怪异招式一出,那岑璧就如破麻袋一般被甩了出去。 李猴子绝对不相信岑璧如此不堪,当下便立刻大声地提醒着李杰,以防那岑璧狡诈多变。 “有诈?”李杰落地听到李猴子的话,不由得晒然一笑,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出手还不知道,估计那岑璧这辈子再也别想用出穿云无影腿了。 因为刚才的劈哩叭啦的声音,正是李杰的右臂将岑璧的双腿骨头的砸断成几节而发出的声音。 果然,刚落地的岑璧正准备挣扎着起身,但忽然面色一变,此刻那断骨的疼痛方在泛起,顿时只见岑璧散乱的头发披在脸上,那脸上此刻那里还有阴邪的模样,那上面只有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流下,那笔直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还有那双大眼睛此刻完全失去了样子,都痛苦地挤在了一堆。 “你别!别!别过来!”岑璧强忍着疼痛,犹如见了鬼一般,满眼都是惊恐地看着缓缓朝他走过来的李杰,嘴里惶急地连喊着: “饶命,我给你精铁矿,饶命!饶命啦!” “杰爷!等等!”李杰还正准备说话,李猴子见状连忙举着火把冲了过来,一边嘴里大喊着一边挤眉弄眼地朝着李杰道: “我还有一方精铁矿,杀了他,他的精铁矿也是我们的。” “李猴子,不,李爷,李爷!饶命,饶命!”岑璧见李猴子冲来,说他还有一方精铁矿,他也知道一方精铁矿可以要人一命,顿时那白了的脸色更是惶急,可惜他双腿已断,爬不起来,只得双手一边伏地,一边将头拼命地往地上磕: “李爷爷,您大人又大量,饶命!饶命啊!” “哈哈,你这狗贼也有今日!”李猴子见岑璧伏地求饶,脸色更是阴冷,可能是想到这内洞还有规矩,于是这李猴子只是举着火把,却对着李杰道: “杰爷英武!这打斗有规矩,我没动手便不用出精铁矿,杰爷,你看看这狗贼怀里还有没有精铁矿!” “李爷,杰爷!精铁矿我都给你们!”那岑璧也光棍,自知双腿已断,不是李杰的对手,连忙用手把身上的衣服一扯,就稀里哗啦地从他怀里掉出七八个布袋,里面还有一小块玉石,几颗金银裸子等一些杂物。 只见岑璧双手把这些物事往前一推,对着李猴子和李杰死命的磕头道: “这些都给你,我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只求两位爷能饶小的一命!” “杰爷!这东西必须先经你手,才不算我参与了,要麻烦杰爷!”李猴子见到地上的七八个小布袋,顿时两眼发亮,这些可都是精铁矿,也可以说是这内洞最珍贵的东西了,但他偏偏又不好上前,只好眼巴巴地望着李杰,不停的催促道。 “哦,好吧!”李杰见李猴子说的都是规矩,便应了一声,走到岑璧面前,半蹲下去,将那七八个小布袋抓起朝李猴子丢去,丢完正准备起身,忽然眼睛一亮,又朝那小块玉石抓去。 “嘿嘿!发财了,发财了!”那李猴子手忙脚乱地一手举着火把,一手将地上的精铁矿朝自己怀里塞去,两只眼睛却晶亮晶亮的,这七八袋精铁矿,入手他就知道,至少一方多是跑不掉了。 就在李猴子喜滋滋地捡起精铁矿时,李杰此刻却也震惊了,那小块玉石落入他手中,心头久违的修炼滋味居然又涌上了心头,李杰正待默运太平经,心口却忽然犹如刀割一般,那剧烈的疼痛顿时让李杰的面色一变,整个人当即便疼得如同虾子一样弯下了身子。 “杰爷!”李猴子见状,面色一变,把火把往地上一丢,就准备去扶起李杰。 “嘿嘿~”那本来断了腿,正痛苦万分,一心求饶的岑璧,见到半蹲在他面前李杰的模样,顿时眼里狠色一转,双手居然一把抓起地上那几颗金银裸子,紧接着又鼓足全身气力,一声暴喝,那岑璧竟然将那几枚金银裸子当作暗器,瞄准李杰的脑袋,劈头盖脸的射将了过来。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 一百五十四章 天旋地转 “呀~~~”李猴子见岑璧忽然发恶,想都没想,便和着身子朝李杰直撞过去,此刻岑璧手中的金银裸子刚发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李杰被那小块玉石引得运转了太平经,顿时便如利刃刺胸一般的疼痛,但这一疼后,那太平经便自然散了,而太平经一散,那疼痛便自然止住。 而且毕竟李杰的身体已经洗经伐髓五次,所以对于岑璧这不入流的暗器,李杰的身体便自然形成了反应。 只见李杰的身体下意识的一动,脑袋一边偏过,整个人一边往后一倒,那几颗金银裸子便落空了,但却呼啸着朝从后侧撞上来的李猴子射去。 李猴子本身行伍出身,又没练过什么绝学,否则也不会被这岑璧欺负得如此之惨,如今他一心想撞开李杰,却没想到李杰能轻松躲过,于是那几颗被李杰躲过后的金银裸子如同长了眼一般,直朝他奔来。 “噗呲,噗呲!”接连两声,说来也巧,金银裸子中的二颗刚好一左一右射在李猴子的疾奔而来的脚上。 这岑璧被李杰砸断了双腿,而岑璧偷袭李杰时,李杰乃半蹲着,所以被躲过后的金银裸子便不偏不倚,恰恰射入了李猴子的那双大腿,只听见李猴子当即惨呼倒地,两只手一会抱左腿,一会抱右腿的在地上哀嚎。 “哼!找死!”刚丢下玉石,又躲过金银裸子暗器的李杰,此刻却站了起来,顺势一脚朝岑璧踢将过去,出脚后,幸好李杰还记得李猴子说没有多余的精铁矿,连连撤回了大半的劲力。 但就是如此,偷袭完李杰的岑璧双臂刚下意识地回转护在面门前,也被李杰的这含愤一脚直接踢在双臂上,顿时岑璧的两个拳头如同自残一般,朝着自己的面门砸了回去。 “啊~噗~”岑璧被自己的双拳,狠狠地砸在了脸门,顿时眼泪鼻涕还有鲜血崩飞,岑璧脸色那笔挺的鼻梁被自己砸扁歪斜了,一张嘴,却接连吐出怕有四五颗牙齿,那双好看的大眼睛的左眼也恰恰被自己的左拳砸中。 岑璧顿时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往后一仰,就这么直愣愣地晕了过去。 “李猴子,你没事吧!”李杰踢出一脚后,就再没有管岑璧了,连忙回过身去,一边望着李猴子因为疼痛而扭曲的面容,一边脸蹲下去,准备查看李猴子被射入金银裸子的伤口。. “哎呦!”李猴子倒嗖一口冷气,在自己的肺了憋了一憋,又连吐着哀嚎起来: “疼煞老子了!” “还好!只是皮外伤!”李杰低头查看了一翻李猴子的伤口,见李猴子疼痛难忍,便伸出双指,在李猴子的腰腹处连点几下,李猴子顿时觉得疼痛骤减,只是下半身的两脚却开始麻木不停使唤。 “杰爷!我不会瘫了吧?”李猴子忽然感觉不到疼痛了,顿时心里一悸,眼巴巴地望着李杰,声音都颤抖着问道。 “不会!”李杰双手抱起李猴子,一边朝洞内走去一边道: “我点了你的腰椎穴,只是暂时让你下半身失去知觉,我们先进洞,等下我来帮你疗伤。” 想了想,又半蹲这下去,对着李猴子道:“你把这块玉石捡起来,替我藏好,这玉石对我有用。” “好!”李猴子有点奇怪地望了李杰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自己捡起来,反倒抱着自己让自己来捡,但李猴子也不是多嘴之人,便一边伸出手,一把抓起那小块玉石,往自己怀里塞去,一边狠狠地望了眼被李杰踢晕的岑璧,担心地道: “杰爷,你没踢死他吧?” “你放心,我有分寸,他还没有死!”李杰一边将李猴子抱着左手,腾出的右手却一把抓住岑璧那散乱的头发,如同拖死猪一样,朝着李猴子的洞府行去。 刚一进洞府,李杰便随手将晕死的岑璧丢在一边,却将李猴子平放在他那堆脏兮兮的铺盖之上。 丢下两人后,李杰又回过头去,重新找回丢在地上的火把,按照先前的样子斜插在洞壁上。 “你别急,我帮你挑出暗器!”李杰对着李猴子说了一声,便用手在已经失去知觉的李猴子的双腿处一抠,两枚金裸子便被李杰抓在手上。 那岑璧仓促间以金银裸子做暗器发出,又要顾及准头,所以力度并不是特别的大,加之射在的是李猴子的大腿上,哪里的揉最为厚实,又被肌肉一夹,所以只是嵌在了里面,所以还未伤筋动骨。 待李杰取下金裸子后,便伸手扯烂岑璧的袍子下摆,又在水里洗了洗,再帮李猴子包扎止血,李猴子的伤口就算简易处理了。 毕竟在这内洞,受伤后能有包扎就是了不得的事了,这汉末的命贱,也没有什么好的消炎方子,但不管如何,有李杰这圣手在,李猴子的这点皮外伤,还是有的是办法处理。 “李猴子,你忍一忍!”李杰简单处理完伤口后,便一边伸手点往李猴子腰间,一边对着李猴子道: “这腰椎穴点久了,会对你有伤害,我给你过血了!” “哎呦!”随着李杰话音一落,李猴子便觉得下身的知觉便恢复了,顿时只觉得自己两腿火辣辣地疼。 “巡查队办事!”正当李杰准备去找岑璧之时,李猴子的洞府外面却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李杰便当即停住,只是坐在李猴子的旁边。 “李猴子,规矩你懂!”一行五名彪形大汉,举着火把,背后背着的居然也只是环首刀,这些大汉鱼贯而入,顿时李猴子丈许大小的洞府便被塞得满满的。 “是,是!”李猴子连忙从怀里取出个小布袋,一边交给李杰示意他递给巡查队,一边赔笑道: “刘爷,这岑璧来抢我精铁矿,结果反被我这蓄奴教训了,这里一百颗精铁矿,请军爷笑纳!” “一百颗?”带头的那名彪形大汉接过李杰递过去的布袋,拿在手上掂了掂,似乎对这内洞打架斗殴习以为常,只是淡淡地道: “三人斗殴,为何只有一百颗?” “是,是!”李猴子见李杰准备发话,连忙用眼神阻止他,又跟李杰道: “小的糊涂了,你快点把你怀里的精铁矿也给刘爷!” 待李杰递上李猴子先前给他的小布袋后,那叫刘爷的彪形大汉接在手上又掂了掂,这小布袋里可有七十多颗晶体矿,只见那大汉一边把手指朝那岑璧一指,一边极为满意地道: “李猴子,算你识相!但如果此人三日内死了,你就还需要缴纳一方,你可知道?” “是!是!”李猴子连声承诺,又对着那几名彪形大汉一拱手道: “小的腿脚受伤,不能恭送,还请诸位爷海涵!” “无妨!”那叫刘爷的彪形大汉把手一挥,五名巡查队便后队变前队,再次举着火把鱼贯而出,只是走在最后的那叫刘爷的大汉又丢下一句话: “只要你有精铁矿,老子自然不会管你这等腌臜事!” ------------ 一百五十五章 项上人头 “杰爷!”李猴子待巡查队刚走,便望了一眼还倒在地上的岑璧,很为担心地对李杰问道: “他不会死吧?” “放心!死不了!”李杰一边站起来,朝着晕倒在地上的岑璧走去,一边回答道: “你受伤了就好好休息吧,我还正有事要问他。” “杰爷!我没事!”李猴子见李杰端起开始他洗过脸的水,一盆泼在地上岑璧的头上,便摸了摸怀里的精铁矿,这次倒没有露出心疼之色来。 “大爷,饶命,饶命!”那岑璧被李杰一脚踢晕,又倒拖了数十丈,身上此时到处都是血迹斑斑的,这被这冷水一激,便火辣辣地疼得悠悠地醒了过来,忽然想起自己做过的事,顿时全身一软,依然瘫倒在地,只是嘴里有气无力地告饶着。 “哼!想要饶命,不是不可以!”李杰环保双臂,低头俯视着这先前还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岑璧,又慢慢地道: “李某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的老子满意,老子饶你一命又有何妨!” “谢…大爷…饶命,小的一定…知…无不言!”那岑璧一听李杰还能饶了他,顿时心里一喜,一边慢慢地靠着洞壁爬起来,用剩下那只也是血迹模糊的右眼朝李杰望来,那样子该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偏偏他还为了活命,还拼命地做出讨好的样子。 “你身上的那块玉石从哪里来的?”李杰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对于岑璧这种垃圾,他还真不屑于杀了他,尤其是杀了他还要缴纳一方精铁矿。 “什么玉石?”岑璧被李杰问得明显一愣,不解地望着李杰。 “李猴子,你把那块玉石给他看看!”李杰见岑璧迷糊,转过头便对李猴子喊道。 “就是那块玉石?”李杰一指李猴子手上的玉石,又对岑璧道: “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老子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这玉石,我想想!”岑璧被李杰一顿胖揍,虽说被冷水泼醒,但他的脑袋被他自己重击过,就是现在鼻子里依然鲜血直流,岑璧望了一眼李猴子手中的玉石后,一边用手擦了擦鼻血,一边含糊不清地道: “那玉石,好像…好像是上次我在方老大的洞府里,对了!就是在方老大洞府的墙壁上抠下来的。” “岑璧,你可要想清楚哦?”李杰见岑璧居然扯到方老大的洞府,当即不由一愣,立刻泛起这岑璧要借刀杀人的想法,顿时脸色一沉,语气也冰冷起来: “你想要不老实,就别怪李某不客气了。” “李大爷,李大爷!小的说的句句属实啊!”岑璧见李杰翻脸,顿时心里一急,一边把手在身上的袍子上胡乱一擦,一边嘴忙舌乱地道: “小的如有一句假话,愿凭大爷处置!” “李猴子,他的话可属实?”李杰回过头望了眼李猴子,沉声问道。 “杰爷!这个小的也不知啊!”李猴子皱着眉头,似乎在极力地分辨岑璧的话是否属实,过了一会,李猴子又道: “不过这岑璧和方老大关系很好倒是真的。” “李大爷,李大爷!你不能杀我,我和方老大是老家人!”那岑璧见李杰听到方老大有所忌惮一般,连忙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尽管唇齿漏风,但还是连声呼喊起来。 “哼!你敢拿方老大来压我!”李杰脸色一冷,沉声道: “老子可不怕他,你说的那方老大老子迟早也要去会会他的。” “哦,是吗?”李杰话音刚落,洞府外如同回音一般,居然传来一声冷笑: “李猴子,你胆子够肥啊,居然敢抢了岑璧,你还把我老方放在眼里吗?” “啊!方老大!”李猴子听到洞外的冷笑声,顿时吓得一跳,这一跳便牵扯到了腿伤,李猴子顿时顾不上伤痛,吓得连连对李杰道“ “杰爷!不好了,不好了!方老大找上门了!” “方老大,救命啊,救命啊!”岑璧闻声一喜,此刻却如同真的找到了救星,便躺在地上拼命地大喊起来: “我被他们拖进来了,方老大,救我!” “闭嘴!你叫什么叫!”李杰见岑璧如同打了鸡血,面带希翼地嚎叫,便没好气地骂了句,又提起脚轻踩着岑璧的伤腿,稍稍用力一捺,那岑璧顿时声音一边,嗬嗬地惨叫起来,浑身也立刻疼得打起摆子,冷汗直流了起来。 “李猴子,你慌什么慌?”李杰处理完岑璧后,望了眼惊慌失措的李猴子,很是不满地道: “他们人都来了,你还怕了他们干嘛!你不是说了规矩,任何人不能进矿师洞府抢矿的吗,你在洞里,怕他们做鸟?” “他们是不敢进来,可我们也出不去啊!”李猴子听李杰提醒,心里稍微安定了点,但依旧还是喃喃地道: “可是得罪了方老大,这如何是好啊?” “没出息!既然那方老大都找上门来了,李某就去会会他!”李杰鄙夷地看了眼惊慌失措的李猴子,一指地上疼的死去活来的岑璧,冷哼一声道: “你就呆在洞内看着他,李某道要看那方老大到底是何模样。” 言罢,李杰一甩旧衣袍的后摆,没等李猴子回过神,便龙行虎步的朝通道出去。 出了那短短的通道,李杰便看到那十字拐弯处火把影影绰绰的,估摸着怕有是十几人等在哪里,站在中中间的赫然是一光头胖子,满脸的肥肉,可能是在内洞待久了,那张洗干净的脸上竟然显得格外的细嫩。 “今日老夫寿辰,他们却搅得老方我不自在,你们说该如何办吧?”那白白胖胖的方老大,见李杰走出来,便一摸自己的光头,用眼睛斜瞥了一眼李杰,懒懒地对着旁边的众人道。 李杰从暗处走出,一直在打量着方老大和他带来的人,所以并未说话,此时站在方老大边上格外显眼的高大青年汉子见李杰昂着头走出来,顿时两眼一眯,里面竟然精光闪闪地怒喝着: “大胆,我家老大问你话,你安敢不理?” “呱噪!”李杰双手抱胸,不丁不八地站定,理都没理那暴喝着的汉子,只是对着正中间的方老大道: “你是方老大吧,你来了正好,也省得李某去找你了。” “哦!”那方老大见李杰不卑不亢,沉稳有加,不由得眉头一挑,一张肥嘟嘟的大嘴裂开,好奇地问道: “你要找我何事?” “跟你借个东西。”李杰低垂着眼睑,依旧平稳地答道。 “哦,你要找我老方借什么东西?”那方老大见自己带了十来个蓄奴,李杰不仅不怕,还开口借东西,摆用手压了压,示意旁边的那高大青年汉子别说话,又饶有兴致地望着李杰道: “你拿什么找我借东西呢?” “两件东西,你随便给我一件就可以了!”李杰此刻却抬起头来,两眼晶亮地望着方老大,然后一字一句的道: “你的项上人头或者你的洞府!”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不丁不八 “哈哈哈哈哈哈!”方老大见李杰一板一眼地说要他的项上人头,顿时如同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满脸肥肉都笑得乱颤,笑声中甚至还带着颤音,对着他身边的高大青年汉子道: “许褚,他说要我项上人头,你去给我把他的人头先拧下!哈哈!” “遵命!”方老大笑得前俯后仰,但那被方老大称为许褚的高大青年汉子,脸色反倒没有笑容。 他从李杰走出通道,除了开口暴吼了一声后,就一直盯着李杰,在他的心里,总有种极为压抑不安的情绪,只见他一边朝前跨了一步,一边对着方老大道: “老大小心,此人气息沉稳,身手必定不错,还请老大退后,待许某会会他。” “许褚!”李杰听的方老大果然喊出了他先前想到过的名字,心里一惊,这许褚在汉末三国时可是排的上号的人物,忠心勇武,属于一等一的武将,带着爱才之心,李杰当下便对着许褚认真地道: “许褚,你且退后,来日李某必有厚报!” “哈哈!哈哈!你笑死我了!”那方老大本来见许褚要他顾及李杰身手退后,正要把笑容一敛,但忽然听到李杰简简单单劝许褚退下的话,顿时笑声又起,更是一番拍胸捂肚地喘着粗气笑道: “我道什么人物,原来是个…失…失心疯啊!哈哈,哈哈……” “你们看,我老方的蓄奴,他要我老方的蓄奴退下,哈哈!”方老大笑得都快喘不过气来,只见他一边举起那肥嘟嘟的手指着李杰,一边转过头对着他带来的蓄奴狂笑道: “哈哈!好久没这么开心了,我还真舍不得你这样的活宝就这么死掉,许褚,等下你只要废了他的四肢,给老方我留下他的小命,哈哈,太好笑了!” “许褚,李某再问你一句,你退是不退?”李杰只是淡然地看了眼笑成一团的方老大和他的蓄奴们,又朝着一脸毅然看着他的许褚低声说了句: “李某能帮你解毒!” “什么?”方老大和其他的蓄奴都在大笑,但他许褚乃练家子出身的,所以很本能地知道眼前的李杰并不好惹。 因为只凭李杰这不丁不八随意的站姿,在他许褚看来,就是浑然天成,甚至他都没有把握出手能拿下他,所以他一直迟疑着不敢出手,当然他更知道这李杰说的并不是笑话。 而正在他犹豫之时,这李杰却抽空用柳总标头当年教他的传音入密的方法,勉强送了几个字到许褚耳朵里。 这几个字一落到正挡在方老大面前的许褚的耳里,许褚当即就面色大变,待疑惑地望了眼李杰后,见李杰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许褚忽然把心一横,竟然转过头去对着方老大认真地道: “老大,别笑了,许某不是此人对手!” “你说什么……咳咳……”那方老大狂笑的声音嘎然而止,顿时犹如一只被人一把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又如同见鬼了一般地看着许褚,一边把小眼一竖,一边涨红着脸大怒道: “你是我的蓄奴,你打都没打,你敢就认输?” “老大,就是因为没打,所以许某才来劝老大!”许褚很认真的看着方老大,面色肃穆地道:“老大让许某出手,许某自当听命,但许某恳请老大最好先和此人商谈!” “许褚,你此言当真?”方老大脸上的肥肉一抖,两只小眼睛便眯了起来,在方老大看来,这许褚完全没有必要帮李杰,只是他一直想不通为何许褚要这么说。 但要说起身手,这内洞里到现在为止,还真没有那个能在许褚手下走过三招的,所以他对许褚的眼力还是极为信服的。 “方老大,你笑也笑完了,要借那样东西给李某,你想好了吗?”李杰见许褚识相回劝,而方老大似乎还在犹豫,便冷冷一笑,沉声道: “李某给你三息时间,死或者给我洞府!” “三!” “二!” “等等!”方老大自从在这内洞得到许褚以来,从来只有他逼迫别人的,他一万个想不通,为何他带齐了十几个蓄奴,却在这里被李杰孤身一人碾压。 但他方老大能以五短身材能在这吃人的内洞里立足并混成老大,自然不完全靠许褚的武力,他的肥肠里可不全是油,更多的是花花肠子。 只见方老大再次望了眼一直表情认真的许褚,又一摸脑袋,这方老大竟然极难地做出个了决定,随即便涩着声音道: “小友,老方的洞府送你也无妨,只是你我素无渊源,你为何只要我的洞府?” “没有理由!”李杰面色不变,又把手指朝许褚一指,继续逼迫方老大道: “李某现在改主意了,李某还要他!” “岂有此理!”李杰话音刚落,方老大便顿时勃然暴怒,他方老大不是没有逼迫过人,但也不曾做到李杰这种地步,不仅莫名其妙地要了他的洞府,现在还要他最得力的蓄奴,他方老大如果真答应了,这内洞他那还混的下去。 “老大,忍一时之气可免杀身之祸!”许褚见方老大就要暴走,顿时面色再一凝,靠近方老大又低声说了句话。 “此话当真?”方老大待许褚说完,顿时两眼一亮,一边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再定睛朝李杰望去,很为慎重地问道: “小友,许褚所言当真?” “是真是假,你自己看着办!”李杰见许褚靠近方老大低声说话,便知这许褚肯定是告诉方老大自己能解毒,当下更是无语地看了眼许褚,心里暗暗赞许,这许褚果然如史载一般,忠心护主,但绝非有勇无谋,当下稍一点头,又冷然地对着方老大道: “李某只问你一句,肯是不肯?” “肯!当然肯了!哈哈!”这内洞老大当久了,方老大也自有过人之处,但不管这内洞的老大如何威风,只要与能离开内洞一比,就什么都不是了,所以如今听许褚说李杰能解毒,方老大顿时满眼希翼地望着李杰道: “只要是真的,小友你想要什么,只要老方有的,都给你又何妨!” “先管住你的嘴!”李杰见方老大喜形于色,当即冷哼一声,提醒了一句,又指了指身后李猴子的洞府道: “李某要你的人将李猴子他们现在就抬到你的洞府去!你来带路!” “是!”方老大一摸光头,眼睛一转,连忙对着身后的蓄奴大声地道: “都给我老方听好了,从今以后这李爷的话就是我的话,听明白没有?” ------------ 第一百五十七章 死皮赖脸 “是!” “遵命!” 方老大身后的人稀稀落落地回答着,此时方老大把小眼一瞪,顺手又指了两人道: “你俩速去把李猴子和岑璧都好生请到老方的洞府!” “不!不!请到李爷的洞府!”话音一落,方老大连忙又改口,再把小眼一眯,谄媚地对着李杰道: “李爷,小方如此安排,您看可以吗?” 这方老大也真算是个人物,见到李杰能解毒,转眼间就自称小方了。 这家伙风使舵的能力,也算是决断果然,李杰便似笑非笑地看了方老大一眼,心里略一盘算,对现在这种不动手便能达到目标的情况,心里也较为满意,当下便点了点头,淡淡地说了句: “就这样吧!前面带路!” “得令!”此时的方老大哪里还有老大的样子,见李杰再次说带路,便把手一挥,自己倒急走两步,挨着李杰,但落后半步朝着十字通道的右侧行去了。 “李爷!小方姓方名达,字可立,河内人士!”方老大一边指着路,一边小声地介绍自己,忽又将话语一转,小声地对着李杰道: “这次就要全仰仗李爷了,李爷给小方再造之恩,出去后我就去找兄弟方悦,他可是河内名将,到时定有厚报予以李爷!” “闭上你的嘴!”见方老大絮絮叨叨有套自己话的意思,李杰不满地望着方老大,不可置否地道: “念在许褚的份上,你老老实实,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若敢再多言,休怪李某不客气。” “嘿嘿!那是,那是!”要说这方老大还真是人物,李杰就是如此的对他不客气,他也毫不动怒,只是一摸脑袋,有点尴尬地笑了笑,随后后退两步,朝着许褚使了个眼色,意思要许褚跟上。 许褚开始见方老大朝李杰身边靠,他本来心里就对李杰警惕,便只是站在边上仔细观察这李杰,但这不观察还好,许褚这一仔细观察李杰,顿时便吓了一大跳。 要说李杰洗经伐髓五次后,体质已臻于先天之体,所以举手投足间竟然有意无意的均都浑然天成,当然这也只有许褚这等后天武艺极高的人方才看的出。 许褚见方老大要他跟上,想着李杰似乎对自己并无恶意,便对着方老大点了点头,只是加快了步子,便很快跟上了李杰,此时的李杰倒比许褚还是要矮上半头。 “李爷!”许褚靠近李杰,自然得说上两句话,以表示自己的到来,于是许褚便扯了句闲话: “前方半柱香时间便可到洞府了。” “嗯!”李杰见方老大被自己一喝便退,又换来许褚,当下点了点头,稍微转过头,皱着眉头对着许褚道: “你怎么到这内洞来了?” “回李爷话!”许褚见李杰问话,当下稍微一愣,还以为李杰真的是问他怎么到内洞来的,想了想便道: “唉!此事一言难尽,只怪许某一时大意,中了贼人的奸计,才落如此下场。” “嗯,一言难尽就出去后再说!”李杰见许褚误会自己的感慨,便又点了点头道: “此番要能出去,怕还得要看仲康你了。” “只要用的上许某……”许褚见李杰话说的客气,刚答了一半,忽然话语一停,呼吸都变粗了,只见许褚不解地对着李杰问道: “李爷,你如何知道在下字仲康的?” “李猴子说的!”李杰自知失言,干脆一股脑地朝后面正被抬着跟上的李猴子身上推去,又假装诧异地望了眼许褚道: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什么问题。”许褚见李杰表情依然淡漠,解释的又极为自然,便讪讪地一笑道: “是许某多虑了!” 这鸦山的内洞,早就被挖得七弯八曲的了,甚至可以说如同迷宫一般,但这些对于常年生活在此的方老大他们来说,却又如自己的家一般。 许褚见李杰不想说话,便也不便多言,只是默默地引着李杰,一路蜿蜒着朝前行进,果然不到半柱香时间,便到了一处大洞。 要说着大洞比李猴子的洞府大的可不止一点半点,布置也奢华的多,洞里居然还有铺着毛皮的几案和坐塌,甚至在几案上还放着就是在外头都极为少见的山果。 “李爷!这洞府您看,还满意否?”李杰刚一坐下,那被喝退的方老大便死皮赖脸地又凑了上来。 “你等等!”李杰没回答方老大的话,却把手朝李猴子那边一招,示意那两个蓄奴把李猴子抬到坐塌上,然后又对李猴子道: “你把那玉石给他们看看!” “是!杰爷!”李猴子刚开始被方老大堵住门时,差点没被吓死,到后来李杰出去了一下,甚至连架都没打,便让方老大引为上宾,甚至连洞府都要让给他,就连李猴子他自己,也被平日内对他吹鼻子瞪眼,一直趾高气昂的蓄奴小心翼翼地抬了过来。 如今刚一进洞,便被李杰唤过来,见李杰提出又要看那玉石,李猴子吓得一边连声答诺,一边手忙脚乱地朝怀里摸去,将李杰要他收好的玉石举在手上。 “你们都来看看,那岑璧说这玉石就是在你这洞里找到的。”李杰一手朝着丢在洞边一动不动装死的岑璧,又将手一招,先前被他挥退的方老大便屁颠屁颠地跑了上来,朝着李猴子手上望去。 “李爷,你这是?”那方老大反复查看了李猴子的玉石,不解地对着李杰问道: “李爷,你可是想要这些石头?” “你知道哪里有?”李杰见方老大答话,不由一喜,眉头一挑,便朝着方老大望去。 “李爷,你要这些石头干什么?”方老大很是费解地望着李杰,在这内洞里,只有精铁矿才是宝贝,他方老大还留有三十几方精铁矿,只等确定李杰能解毒,便准备献给他的。 那料李杰来到他的洞府,什么都不看,反倒开口就直接问起了这破石头来,方老大便一边仔细地打量着李猴子手中的玉石,一边在心里飞速地盘算着。 “做什么用,你不用管,你只告诉我,哪里还有这些石头?”李杰顺着方老大的话,直接称呼李猴子手中的玉石为石头了。 “李爷!这石头是我从外面带来的啊!”方老大极为不解地看着李杰,又补充了句: “那日我被围攻,箭已经射完了,我只好随手从地上抓起这些石头做暗器用的。” ------------ 第一百五十八章 纳头便拜 “你被围攻?随手抓起的这些石头?”李杰顿时满头黑线,这可以让他太平经运转的玉石,绝对是金长老对他说过的灵石。虽说这些玉石抓在手上没有他在牛角山时的温泉灵玉吸引力强,但他绝对可以肯定,这些石头绝对可以加快他太平经的修炼速度。 “李爷,小方我以前在河内也是军爷。”方老大见李杰问话,便把身子一挺,那五短身材倒也气势一震,但嘴里连口的小方却让李杰哭笑不得,这方老大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却偏偏在他十几岁的人面前自称小方: “小方我以前在我兄弟方悦方将军帐下,负责辎重供给,那日小方我领着一群弟兄们押解三千担粮草,在经过修武的宁北山时,被一大群饿疯了的蛾贼围攻,小方我连杀数十蛾贼,但奈何敌众我寡,双拳难敌四手,小方我只好且战且退。” 方老大见李杰此时没有阻止他说话,顿时劲头更大,把光头一摸,那小眼睛里更是精光炯炯地道: “蛾贼太多了,没有办法,最后小方我只好退到了那宁北山的山洞里,那时,我的长枪已断,短刀也砍翻刃了,就连身上的箭枝也射光了,我只好在山洞里找了些石头,当做武器,朝那些蛾贼砸了下去。” “然后呢?”李杰听到方老大说到宁北山的山洞,顿时眼睛一亮,满眼希翼地望着他,只希望他还能说点什么。 “然后我就被打晕了,醒来时就到了这内洞!”方老大此刻却眼神一暗,指了指山洞的一侧道:“到了这里,我发现我口袋还有三块捡来的小石头。我便将这石头丢在洞内。” “一共有三块?”李杰眼睛一亮,对着方老大一压手道: “这块是从岑璧哪里得来的,按你这么说,你这里还有两块?” “岑璧?他从我这里拿这石头做什么?”方老大很是惊奇,讶然地问了句,又点头迟疑地道: “那石头又没有什么用,应该还在吧。” “给我找找!”李杰一边开口,一边也开始环顾这大洞的四周。 “都听到没,还不快点替李爷找石头!”那方老大见李杰执意要找那石头,便朝着周围的蓄奴喝道: “都给老方我把招子放亮点,找到了速度交给我。” 山洞里顿时一阵骚乱,不仅那十来个蓄奴,就是许褚和方老大都加入了寻找石头的队伍。 好一阵火光摇曳! “找到了,找到了!”从墙壁水罐边,一名蓄奴抓着一小块与李猴子手上石头差不多大小的石头,欣喜地大喊起来。 “我也找到了!”那方老大此刻趴在坐塌下面,用手在坐塌下掏了几下,抓着一块比李猴子手上大的多的石头,满脸是灰的喊了出来。 “巡查队办事!”就在方老大的话音刚落,大洞外面忽然响起了熟悉的叫喊声,那五名巡查队的彪形大汉又举着火把鱼贯而入。 “见过诸位军爷!”方老大和李猴子一愣,随即习惯地喊了句。 “你们没有斗殴?”带头的那刘姓大汉,进门一看,李杰和李猴子坐在榻上,方老大一伙倒四散在大洞的周围,但明显并没有斗殴的迹象。 “没斗殴呢,没斗殴呢!”李猴子眼珠子一转,对着那刘姓大汉道: “今日是方老大的寿辰,所以小的特意来给方老大祝寿的哩!” 言罢,还特意朝方老大一拱手道:“祝方老大龟龄鹤寿,益气延年,寿比南山……” “果真没有斗殴?”刘姓大汉狐疑地看了眼李猴子,又将眼光移到方老大处,只见方老大满脸是灰,手中抓着块石头,便奇怪地问道: “方达,这个月上头下了任务,你这个月要能搞到二十方精铁矿,刘爷就帮你把那王寡妇带进来,要她再陪你一宿。” “哎呦呦!感谢刘爷,感谢刘爷!”方老大顿时眼珠一转,连忙朝着瘦弱点的一名蓄奴喊道: “你这该死的奴才,还不快点给刘爷孝敬!” “是,是!”那瘦弱蓄奴估计是做惯了此事,连忙从怀里掏出个布袋,双手递给那刘姓大汉。 “一点小心意,还请刘爷笑纳!”方老大顶着一副光脑袋,那双小眼睛却眯成一条缝,一边将那石头往怀里一塞,又朝着那五名巡查队的大汉拱手涎笑道: “今日寿辰完后,我们一定加班加点,小方我也怪想念那婆娘的,嘿嘿~” “德行!”那刘姓大汉接过布袋,在手上掂了掂,又朝大洞四周望了望,却把眼睛盯住坐在榻上的李杰,神色有点怪异地对着李杰一指道: “你这个月,必须交两方精铁矿!” 说完又对着方老大道: “你们不能帮他,听见没?” “哦!这是为何?”李杰缓缓地站起来,他倒一点都不急,自从知道这内洞规矩,别说两方精铁矿,再多的他也能抢来。 “没有原因,内洞规矩!”刘姓汉子冷冷地看了眼李杰,又冷然道: “刘管事下令,要你交多少你就交多少?” “刘管事?”李杰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便依然淡淡地道: “知道了,你说的刘管事可是刘老三?” “哼~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那刘姓大汉没回答李杰的话,留下一句话后只是把手一挥,那巡查队便举着火把又鱼贯而出。 “李爷,李爷!”待巡查队走了后,方老大胆颤心惊地走到李杰面前,见李杰似乎还在发呆,便试探着喊道。 “没什么,刚才你做的不错!”李杰此刻方回过神来,随口赞了一句,又把手朝方老大一伸道: “石头给我!” 方老大连忙从怀里掏出石头,就准备递给李杰,此时李猴子却想起了李杰要他捡石头的怪异,连忙咳咳了两声道: “石头放我这里。” “嗯,给他吧!”李杰被李猴子一喊,立马想起自己现在还不能碰这些玉石,便赞许地望了眼李猴子,对着方老大点头示意将石头给李猴子。 “你们都出去看着,我和李爷有话说!”交完石头的方老大转过身来,对着那拳蓄奴挥了挥手。 “是!” 这群蓄奴平日里跟着方老大,在这内洞也极有面子,也极有规矩,此刻见方老大发话,自然依言朝洞外走去。 “许褚,你留下!”方老大见许褚也准备离开,便喊了句,待那群蓄奴刚走到洞外,那方老大便转过身,对着李杰双脚落地,纳头便拜。 “你这是?”李杰神色怪异地看着方老大,他正有些奇怪,在因为他看来,这光头身为内洞老大,就算许褚告诉他自己不能力敌,他也没道理如此轻易放弃,甚至对自己言听计从。 “方达拜见上仙!”那跪在地上的方老大一开口不仅把李杰吓一跳,就是许褚和李猴子都吓得一愣。 ------------ 第一百五十九章 北冥算师 “方达,你何出此言?”李杰一脸惊异地看着跪在地上,匍匐着一动不动的方达,他想破脑袋也没想通这方达是如何看出他是修行者的。 “回上仙!此事说来蹊跷,还请仙长明辨!”那方达匍匐在地,极为恭敬,但接下的话语,就连李杰听起来都匪夷所思。 “方达父亲大人是名北冥算师,对于爻算之事颇有建树。据方达母亲所言,小方之母身怀小方六甲之时,便经常梦到一只硕大的玄龟,但那只玄龟的龟甲却是破碎的,玄龟的脑袋也只有一半吊在脖子上。” “小方的母亲大人只要一睡着,便会梦到这含泪不语的玄龟,所以弄得精力疲惫,待告知父亲大人后,父亲大人多次爻算无果,又遍请高人施法也毫无作用。” “眼看小方的母亲大人就要熬不下去了,情急之下,父亲大人只好违背他的诺言,跑到北冥山找他师傅,求他师傅解难!” “但因为父亲大人的北冥算师有规矩,出师后的徒弟如果见师傅,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师傅死了,徒弟来送行。” “所以父亲大人的师傅见自己没死,徒弟却跑来找自己,暴怒之下,用北冥九刀封了父亲大人千辛万苦修来的卦力,又将师傅逐出师门,而且从此以后,方达的父亲大人只有三个月的阳寿来料理后事。” “但在临走之时,父亲大人的师傅给了父亲大人一剂药丸,又告诉父亲大人,方达乃玄龟含冤转世,但因玄龟伤的太重,所以方达只有一半仙根,一半仙缘,一半灵根,一半福缘。” “父亲大人见自己用命换来的结果,还只是一半一半,心里大为悲切,跪在北冥山下痛哭流涕,父亲大人的师傅便又告诉了父亲大人一首诗,方达这辈子都记得父亲大人用命换来的这二十个字。” 方达匍匐在地,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甚至于吟诵诗词的声音也跟着飘忽,但依然十分清晰流利: “河内多所需,参陛非不遇,脱颖当桃李,半半当朝杰。” “父亲大人拿到这诗词后,便晃晃悠悠地回到家,用父亲大人师傅赐予的药剂救回了母亲大人和我,待我刚出月时,便是父亲大人驾鹤之时。” “自此,我就被当作不详之人,不为父亲族人所容,母亲大人只好带着我东奔西走,好不容易将我拉扯到十二岁,母亲大人也一命呜呼,从此我便独自一人浪迹江湖。” “在我二十岁时,我见一女人带着半大的孩子快要饿死了,我想起了我的母亲当年也是如此带我流浪的,我便给了他们一袋粟米,后来那孩子长大了,找到我后,将我带在他身边,他就是河内的方悦方将军。” 方达一直匍匐在地上,断断续续地说着,李杰也半眯着眼没做声,许褚和李猴子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彼此看着对方,眼神里留露出尽是唏嘘之色。 “因为我父亲给我的那首诗里,第二句是参陛非不遇,那岑璧和参陛有些同音,于是在这内洞我遇到岑璧后,处处对他照顾。” “今日正是我三十六岁寿辰,听说岑璧被你抢劫后,便带着人过来,准备替他找回场子,那料许褚不肯跟你交手。” “当时我就愣了,到后来许褚再告诉我,你能解毒,虽然我表面上答应了你,但心里一直还在盘算。” 方达匍匐在地,忽然把头磕得蹦蹦响,又伸出手,左右开弓狠狠地扇了自己两记耳光后道: “方达该死,就是巡查队进来前,我都还想借助巡查队来干掉你,但听到李猴子说他来祝我龟龄鹤寿,益气延年时,我脑袋里忽然开窍了。” “哦?”李杰见方达自己扇自己耳光,只是眉头一挑,有点不解地望着方达问道。 “上仙,我先前说了,自小母亲大人告诉我是玄龟转世,我便对龟字特别敏感,再一想到你一直自称李某,而李猴子又叫你杰爷,我便忽然想通了父亲大人的那首诗。” “那首诗?”李杰虽然先前听方达流利地念过一遍,但没为放在心上,便不解到问道。 “河内多所需,参陛非不遇,脱颖当桃李,半半当朝杰。”方达匍匐在地,飞快地念了遍,抬起头,红肿着脸对李杰道: “原来这是首藏尾诗啊,需遇李杰!” “你便因这首诗认为我是上仙?”许褚和李猴子不敢说话,但李杰眉头一皱,有点不解地道: “就算你父亲大人的师傅告诉你,需要遇到我,那也不能说明我是上仙啊。” “上仙,当年我父亲大人的师傅告诉我父亲大人的是,我只有一半仙根,一半仙缘,一半灵根,一半福缘。”方达匍匐在地,又磕了两个头后,才继续道: “遇到你才能给我带来另一半,而且你看起来年纪轻轻,却吓得许褚不敢动手,你不是驻颜有术的上仙还能是什么啊?” “罢了,罢了!”李杰此刻却站起身来,对着许褚和李猴子道: “既然这方达都看出来了,李猴子也多少知道点,我也不瞒你们了,我确实是修行者,也就是你们口中的上仙。” 顿了顿,李杰又道:“只因李某被人诬陷,遭人暗算,方才被送到这鸦山内洞,但李某只要回去,必定讨回公道。” “你们和我也算有缘,你们身上的毒,李某确实能解,而且如果有可能,送你们一场机缘也无妨,但李某先把丑话说到这里,如果那个敢随意吐露半分,就休怪李某不客气。” 言罢,李杰斜着眼睛望了眼被方达的蓄奴一同带过来,丢在一边的岑璧,又对着方达慢慢地道: “一方精铁矿,对于你应该不算什么吧?” “大爷饶命,上仙饶命啊!”那岑璧在方达匍匐在地,娓娓讲述之时,其实早就醒了,尤其听到李杰是上仙,顿时吓得动都不敢动。 待听到方达只因为自己的名字和他藏尾诗里同音,才对自己照顾时,忽然明白了,如今的自己在方达面前再无半点牵绊了。 等到最后,听李杰自己都说他能解毒,并且要送方达几人机缘之时,心里更是懊悔不已,如果自己不去抢劫李猴子,如果自己见到李杰时,也能如方达一样审时度势,说不定自己以后也能飞黄腾达了。 但等到李杰问方达在不在乎一方精铁矿时,他岑璧终于知道李杰其实一直知道他在听,而且没有打算留他活路了,顿时悔恨的泪水甚至强过于他将死的悲哀。 “李猴子,还记得李某曾经和你说过的话吗?”李杰见方达会意,便转过身对李猴子道: “李某曾告诉你,要让一个人痛苦,莫过于给他十足的希望,再将希望在他眼前一片片的撕碎!” 说完,李杰便一脸的萧瑟,居然盘腿坐在榻上,缓缓地闭上眼睛,再也不语。 ------------ 第一百六十章 胡琦长老 如果这世界上真有后悔药可以买,岑璧必定抢破脑袋也要买,因为他刚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光明,甚至还可以看到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但是他却要死了! 岑璧死了,死的悄无声息,他的死既是李杰为李猴子报仇,更是为他曾经的女人偿命,为他犯下的罪孽偿债。 然而,岑璧的死并没有给李杰带来快感,相反他更愤怒了,不为别的,就为巡查队姓刘的大汉刚跟他说,他必须交双倍的精铁矿。 李杰闭着眼睛,不动声色地坐在大洞的榻上,心里却在疯狂地转动,他已经被送到鸦山内洞快一天了。 在送来鸦山之前,他不知道他晕厥了多久,也不知道从正一元皇派到鸦山要多久,但他知道他已经走过了试炼之路的第八亭,也就是说,从那时候起,按每亭三天来算,最多六天金长老就会去试炼之路出口接他。 但此时的他却被朱长老送到鸦山内洞,他实在想不通,那朱长老为何会这么做,就如他想不通,凭他如此优异的试炼成绩,甚至接连突破了金长老和胡长老的极限,那陈亮还敢连哄带骗的哄他出去一样。 到了执事大殿,甚至都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就因那朱长老的一句话,自己便到了内洞。 而且因为送他来内洞的大牛的一句话,便让内洞管事刘老三起了杀心,这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规矩,李杰一直以为只有世俗庙堂才有。 如今看来,不仅世俗有,就连那神仙法门的正一元皇派怕都少不了这些尔虞我诈的伎俩。 这一路想来,李杰当真觉得自己很憋屈,从刚到汉末来时就被追杀,等到好不容易熬到领悟了太平要术,但是下山后不管是胥家岭上还是张家庄,又或者是在朝歌,甚至到了正一元皇派他都一直跌跌撞撞…… 这里肯定有问题,但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杰爷!”李杰就这么端坐着不知道想了多久,方达带着许褚和李猴子便一直站在旁边干等,良久,在方达的示意下,李猴子方才颤颤兢兢地发声打断了李杰的冥思: “您要吃点什么吗?小的去给您弄点来?” “无妨!你们都过来点!”李杰缓缓睁开眼睛,见许褚和方达也只是干站在边上,便淡笑一声,缓缓地问道: “这鸦山地处何处?” 李杰这一问,方达,许褚还有李猴子竟然均满目迷茫,他们甚至还不如李杰,对于自己是怎么被送进内洞来的,全都一无所知,就如李猴子被忙曲长抓住后,便直接打晕了过去,醒来后就到了内洞。 那方达也是被蛾贼打晕后,醒来后就到了内洞,只有许褚没把过程说的详细,但看他的样子也可以肯定不需要多说,必定和方达他们相差不多。 “上仙,这内洞位置,您是不是一定要知道?”方达想了想,又犹豫了一下,一咬牙望着李杰道。 “你们和李猴子一样,叫我杰爷就可以了!”李杰把手一摆,先纠正方达的喊法,又稍沉吟了一下道: “这位置倒不是很重要,我只是想知道从我出事到现在过去多久了。” “既然你们都不知道,就先不管了。”李杰又稍稍想了想,便把手一挥道: “这样,方达,你来说说,解毒后我们如何离开……” ------------- 就在李杰在鸦山内洞里和李猴子一等人正计划着如何逃离内洞时,正一元皇派里也早已暗流汹涌了。 话说那日佘明因一时大意,被李杰烧出试炼之路后,就去找过李典,并告诉李典,李杰其实乃是金长老中意的弟子,李典始才弄清李杰为何穿着甲字道袍,但又不知道胡长老的名讳的缘故,当即就吓愣了。 这都有金长老的名头在前了,他哪里还敢有什么报复之心,待佘明走后,李典也只是在洞府里忧心忡忡地等了十多天。 而且当日,按李典的想法,他既然已经得罪了李杰,又不知道如何直接去面对那高高在上的金长老,所以琢磨了半天,才琢磨出个不算主意的主意。 在他李典看来,他不妨在李杰出试炼之路时前来接他,这样的话,一则可以以祝贺之名再见到李杰,李杰从试炼之路凯旋归来,说不定一高兴就将此事揭过,二来至少也可以表明自己的态度,有诚恳道歉,低头认错之意。 而且当日李典提出这个想法后,佘明也正是想见金长老,于是两人当即便一拍即合,两人甚至还约好,一同前往,今日算来正是李杰出试炼之路之日,所以这一大早,这李典就不敢再修炼了,匆匆走出洞府后,连忙跑到佘明的洞府,就要约他一同前往了。 “佘老大,佘老大!”李典站在佘明的洞府前,喊了半天,也不见佘明回应,李典自然不敢如佘明来找他一般,直接闯入佘明洞府,所以只得干等了半饷,始终不见佘明回答后,方才一边暗骂佘明爽约,一边泱泱地离去。 要说李典其实还真错怪了佘明,因为佘明此刻是真的不在洞府,他今天一大早,便被他的师傅胡琦胡长老一道急令给传唤走了。 “我说陈亮啊陈亮,你是翅膀长硬了,能飞不是?”胡长老坐在自己洞府的雕花座榻上,正气得满脸通红,在他面前跪着的陈亮,大气都不敢出,只是低着头垂头丧气的在哪里长吁短叹。 “你自己说,怎么办吧?”胡长老极为心疼地低头望了眼碎成一地的白玉茶盏,他的胸膛都因呼吸加快而起起伏伏了,如果不是这陈亮乃是他一手带大的徒弟,他当真杀人的心都有了。 今天一大早,自己的三徒弟郭文女弟子跑来告诉自己,他的大弟子陈亮其实早就从试炼之路回来了,而且这几日鬼迷心窍了一般,一直缠着她郭文一起练功。 直到昨晚,才在练功休息之余告诉郭文,李杰其实是因为弄坏了天龙玉简,早就被他带出了试炼之路,送到了执事朱长老处。 这把李杰送走了是多大的事,这陈亮不知道,可是她郭文是知道的。 胡琦胡长老其实在李杰进试炼之路不久后,就从胡军胡长老处获悉多年从不收徒的金长老,准备收徒了。 当时,胡琦胡长老就高兴得嘴巴都歪了,在他看来,他自己的两个徒弟正好轮值试炼之路,分别坐镇第七亭,第八亭,在他看来,自己的二个弟子能做为金长老弟子的守亭人,如果能和李杰打好关系,那自己以后再炼化宝物,起码也能在金长老那里排个队了。 ------------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大胆孽徒 说到金长老,他胡琦长老可是清清楚楚地知道的,在正一元皇派虽说不是修为最高的,但要说到成就和对门派的贡献,他们几个长老就是加起来都赶不上金长老的一半。 且不说金长老的新五行论、测试水晶塔,还有他的各种匪夷所思的手段,单单就凭金长老手上那朵九转涅槃本命灵火,那可是在炼化宝物时有高达七成成功几率加成的宝物,所以,在这正一元皇派的一亩三分地里,稍微有点地位的都知道,这金长老可是万万得罪不得的。 所以一知道金长老要收徒,就是自己的大徒弟和二徒弟不在面前,胡琦长老便要三徒弟郭文早早地去门派坊市买了两支千何首乌,又用玉盒装好,只待李杰出试炼之路后,金长老收徒时,送去当贺礼了。 当真是不当家不知材米贵,他胡琦胡长老虽不是趋炎附势之人,但实在是体修无奈,他做为体修的天赋在门派里虽然也确实是个响当当的角色,但奈何自己的本命灵火只是普通赤火,加成效果连四成都还达不到。 偏偏他们做为体修的,最需要的又是各种装备。而且他们体修近身战斗力虽然很强,但装备的消耗和维护同样也极为惊人。 多年以来,他就一直想和金长老搞好关系,但这金长老偏偏又是门派里的宝,不说只是他们做长老的,就是包括几名太上长老也几乎个个都想与金长老交好。 平常金长老又深居简出的,接触的机会都没有,但这次可不同了,自己两个徒弟都在试炼之路里做他徒弟的守亭人,真可以说是好不容易等到如此好的机会,结果今天一大早,这大好局面就被自己的大弟子给完全弄砸了。 所以,这胡琦长老那还能不发火啊! “师傅,那李杰弄坏了天龙玉简这等门里的重宝,难道我带他去见朱长老不对吗?”陈亮也实在想不通,在他看来,他只是依规矩办事,当然他最担心佘明抢回他的文妹妹才是最关键的原因,这样的话,他肯定还是不敢说出来的。 “天龙玉简弄坏了,怎么弄坏的,你搞清楚了吗?”胡长老见自己的大徒弟还敢顶嘴,脸色更是不好看,语气也更是不善了: “就算弄坏了,你为什么不和朱长老说李杰是金长老要收为弟子的人,你却偏偏只说他是胡长老送进来的!” “你不知道朱长老和胡长老有仇啊,你平日里的机灵劲和稳重去哪里了?” “还有,你出来后,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过来告诉老夫一声,你成天去找郭文去练功,你这么喜欢练功,你就给老子练死去吧!” 胡琦长老越说越火,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到后面气的真恨不得一耳光扇死这跪在地上的大徒弟陈亮。 骂完陈亮,胡琦长老深吸一口气后,又对着同样跪在面前的二徒弟佘明骂起来了。 “还有你,一天到晚只知道吃,吃,吃!吃不死你,你早就出来了,也不来给老子说一声,你大师兄出来时练功,你倒好,天天窝在洞府里弄吃的,你这么喜欢吃,你修什么行啊?” 陈亮和佘明见自己的师傅真发怒了,吓得头都不敢抬起来,过了半饷,气得话都不愿说的胡长老才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连忙把手印一掐,同样一枚亮橙色的玉简出现在他面前,只见胡琦长老对着那枚玉简低低说了几句,那玉简便凭空一震,便慢慢消失了。 须尔,那枚亮橙色的玉简又浮现,胡琦长老便一把抓过玉简,往自己的印堂一贴,脸色立刻越发难看了,待他把玉简刚取下,便对跪在地上的陈亮和佘明冷声道: “胡军长老马上就来,你们两个如果不想害死老子的话,等下你们有什么就要如实地说,听清楚吗?” “是,是!”陈亮和佘明如同两只斗败的公鸡一般,垂头丧气地跪在地上答了一声。 果然,在胡长老训完话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胡琦长老的洞府里便多了一名橙色道袍的男子,这男子正是送李杰进试炼之路的胡军胡长老了。 “陈亮,你说李杰他弄坏了天龙玉简,你才把他带去朱长老那里的?”胡军长老稍一盘问后,两眼都快喷出火来了,但言语反倒淡然地对着跪在地上的陈亮问道。 “千真万确,弟子不敢欺瞒长老。”那跪在地上的陈亮,此刻心里后悔不已,在胡琦师傅骂得他狗血淋头之时,他就在想,早知这样,就不去那试炼之路做那坐亭人了,这样自己便什么事都没有,但如今胡军长老都找上门问话了,他自然不敢不答。 “我呸!”胡军长老见陈亮言之凿凿地,一口咬定李杰弄坏了天龙玉简,顿时就要喷火的双眼里阴鸠之色一闪,回转头冷笑着对胡琦长老道: “胡琦,老子自认待你不薄,这百十年的交情了,感情你今天把老夫叫来,是要和徒弟把老夫当猴耍,是吧?” “胡老兄,你此言何意?”胡琦长老见胡军长老面色极为不善,语气也极为阴森,不由脸色大变,一边连连作揖一边不解地道: “就是胡某再不堪,也不敢拿老兄你开玩笑啊,更不谈你说的那个了。” “胡琦啊胡琦,你这徒弟满嘴胡言,你做长老都做那么久了,你的脑子都练到骨肉里去了吗?”胡军长老盯着胡琦长老看了看,觉得胡琦长老似乎确实不清楚,便冷哼一声道: “天龙玉简的来历你知道不知道?” “天龙玉简是记载天龙九转术的玉简啊,因有精神威慑,才被当成试炼之路的用品啊。”胡琦长老见胡军长老问起,开口就答,但依然不明白胡军长老的意思。 “不是要你说这个!”胡军长老朝着胡琦长老把手一挥,极不耐烦地打断道: “我是问这天龙玉简是那个的,又是用什么做的?” “天龙玉简是天龙真人斩赤龙后,用赤龙角做的啊!”胡琦长老见胡军长老问起,顺口便将这门内几乎都知道的天龙玉简来历道出。 “哼!你还知道是赤龙角做的啊,那我问你,赤龙是什么品级的?”胡军长老有点无语地望着胡琦长老,这老兄弟如今看来,估计一门心思怕当真都放到横练功夫上去了,当即冷哼一声又道: “那李杰可还只是炼气层!” “赤龙,天级下品灵兽!”胡琦长老想都没想就道,但这话语刚出口,顿时恍然醒悟,那双凌厉的眼睛也立刻如利剑般刺向跪在地上的陈亮: “大胆孽徒,竟敢欺瞒老夫!” ------------ 第一百六十二章 徒儿该死 只见胡琦长老凭空一挥手,那陈亮便原地一个跟斗被扇飞,一张左脸瞬间便肉眼可见地肿胀了起来。 “师傅!饶命!师傅!饶命!”佘明一见,这次师傅动手应该是动了真怒,连忙吓得跪行几步,爬到胡琦面前作死的磕头替陈亮求情。 “胡琦,你先别急着喊打喊杀。”胡军长老也开口对着胡琦长老道: “事情既然到了这地步,你就应该先好好问清楚,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孽徒,你可知错?”胡琦长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对着被打蒙的陈亮冷声道: “那天龙玉简到底怎么回事,你速给老子从实招来。” “师傅……”陈亮当真是懵了,在他看来,这胡琦长老即使师傅,甚至也是亲人长辈一般,自从胡琦长老把他们三人带上山来,不仅教他们修行,就连生活也对他们极为关照。 甚至可以说,这陈亮他们三人,从小到大,可从没被胡琦师傅如此暴打过,所以胡琦长老的这一巴掌,扇得结实,也把陈亮彻底打蒙了: “那日,李杰要试炼精神,徒儿便给了他天龙玉简,待他还给我徒儿时,那天龙玉简便从中裂了条很长的缝。” “徒儿见天龙玉简出了问题,就问李杰到底做了什么,把玉简都弄坏了,李杰说他也不知道!” 陈亮怯怯的抬起头,偷看了一眼胡琦长老后,才小声地道: “徒儿见他承认天龙玉简是在他手上弄坏的,所以我才带他出来见朱长老的。” “慢着!”胡军长老两眼一瞪,盯着跪着的陈亮,忽然开口问道: “你说李杰将玉简还给你时,天龙玉简在他手上坏了,他还说过什么?” “他还说过……”陈亮被胡军长老盯的全身不自在,便求助般地朝胡琦长老望去,只见自己的师傅也被自己气的满脸发紫。 陈亮想到师傅一直对自己关爱有加,如今自己不仅坏了师傅大事,而且似乎还因为自己弄得脸面丢尽,顿时心里自责,自怨,自艾到了极致。 当下陈亮便把心一横,暗道罢了就罢了,自己今日不说实话就真的对不住师傅了,于是眼泪再也忍不住潺潺地流了下来,他心里也知道,如果把自己是怕佘明先出来抢回文妹妹的话说出来,这郭文师妹以后只怕会小看自己了。 “他到底还说过什么?”胡琦长老见自己的徒弟望着自己,眼泪鼻涕直流,样子极为狼狈可怜,虽然自己确实心疼这平时一直懂事的孩子,但这可是有胡军长老外人在前,于是没等胡军长老发话,胡琦长老把心一硬,冲着陈亮便道: “你给老子快点说,是不是把老子的脸都丢尽了,你才满意啊?” “师傅,徒儿该死!徒儿该死!”陈亮听到胡琦长老的硬话,他自认为的心里最后那道防线便崩溃了,当即哀嚎着哭道: “那李杰说他在第七亭把佘师弟打出了试炼之路,徒儿是怕……” 紧接着,如同破罐子破摔般,陈亮没等胡琦长老再发话,便嚷了出来: “徒儿是怕佘师弟先出来后,去纠缠郭文师妹,再把郭文师妹抢回去。” 说完,陈亮便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没有了,软趴趴地趴在地上,脸色火辣辣的,连头都不敢抬起了。 “你说什么?”胡琦长老和胡军长老一对眼,这陈亮的神色没假,只是这里面的东西实在太过于精彩了。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假借天龙玉简被李杰弄坏了,带他出试炼之路,又送他去朱长老哪里的?”胡琦长老冷冷地盯着陈亮,自言自语地说了句: “难怪你出来后,一直要和郭文练功,原来这才是你打的主意,陈亮啊陈亮,你可当真是我的好徒弟啊……” “胡琦,你这里乱七八糟的事,你以后自己再处理!”胡军长老毫不客气地生生打断了胡琦长老的话,又用要吃人一般的眼神,牢牢地盯着跪在地上替陈亮求情的佘明道: “你是被李杰从第七亭打出来的?” “回胡长老!”佘明被陈亮的实话震住了,当即狠狠地盯了眼匍匐在地,一动不动的陈亮,见胡军长老问话,连忙回答道: “不仅是我,就是第六亭的李典也是被李杰打出来的。” “你是筑基二层,李典是筑基一层吧!”佘明的话音刚落,胡军长老便脸色狐疑不定,这筑基和炼气可是完全不同的层次,这简直就完全不可理喻,要说打出一个还说凑巧,这佘明和李典都被李杰打出来,如果不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说话,他胡军还真不敢相信。 “回胡长老!”那佘明见胡军喃喃地自言自语,便干脆把上身立直了点,望着胡军长老便道: “刚开始,我也是不相信,这灵力和真气如此差别,所以我才没开护体,结果被李杰一记赤焰术加上一记赤焰连天打中,弄得只好传送出来的。” 末了又补了句:“出来后我找过李典,他也是被李杰的赤焰术加赤焰连天烧得传送的。” “慢着,你说的是赤焰连天?”见佘明说到赤焰连天时语调便加重,胡琦长老怪异地看了佘明一眼,如同恍然明白了一般,反倒转过头去,望着胡军长老,试探着问道: “胡长老,那赤焰连天好像是筑基层的术法吧?难道?” “胡琦,你别这样看着老子!”胡军长老见胡琦长老的脸色语气,似乎在怀疑是他给了李杰赤焰连天的卷轴一般,便没好气地对着胡琦长老道: “你又要犯傻不是,试炼之路外面我给他卷轴还有可能,那试炼之路里面,谁能带进东西,你带个我看看。” “那你的意思是?”胡琦长老脸色一变,大惊失色地道: “难道李杰自己会用赤焰连天?他是炼气几层?” “炼气五层!”胡军长老默默在心里一算,张口便对胡琦长老道: “顺便告诉你,前些日子,他在测试宝塔测试时,得的是九十七分。” “九十七分!” “天啦!” 除了胡军长老,在场的几乎都同时被惊住了,就是匍匐在地的陈亮也半仰起头,用那双泪光莹莹的眼睛盯着胡军长老,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李杰,天赋资质九十七分,能够施展赤焰连天,火系灵根必定极佳,炼气五层在试炼之路里接连打出两名守亭人。”胡琦长老喃喃地道,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忽然脸色一变,这样的徒弟,如果是自己肯定都要当宝。 胡琦长老想了想,又如同不死心一般对着佘明和陈亮问道: “那他的四象分别是多少?” “师傅,李杰他在我这里测试体魄9点,力量是……”佘明正准备说他李杰的力量是8点,但忽然想起如果他真能施展出赤焰连天,那最后那下11点的攻击说不定就不是不可能了。 “力量多少?”胡军长老和胡琦长老见佘明说一半停住了,顿时都急了眼一般齐齐盯着佘明发问。 “我也说不清楚了,反正最后一击他打出了11点攻击。”佘明被两名长老盯着,浑身也不自在,当下把脖子一硬,如实地回答道: “我还以为测试傀儡出错了。”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 第一百六十三章 自求多福 检测出盗版!“最后一击打出了11点?”胡军长老和胡琦长老两人一对眼神,俱是震惊不已,但两人默契地没说话,只是又朝着伏跪在地的陈亮望去。 “回胡长老,回师傅!”陈亮就是没看胡琦长老和胡军长老,此时也知道该他回答了,便喃喃地道: “他的反应也是9点。” “果然是9点。”胡军长老闻言神情一松,略一迟疑后,又微显紧张地问道:“那他做到多少次准确?” “七百七十七次!”陈亮想了想,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如实地回答道: “那影像玉简里有他的测试,弟子我也核实过了。” “好!好!好!七百七十七次,老夫的记录终于被破了。”胡军长老连声呼好,但神色中依然略显复杂,咳了咳后接着又问道: “那他的精神呢?” “回胡长老,他的精神是多少点,弟子不能确定!”陈亮想了想,便道: “因为那天龙玉简都被他弄坏了,弟子无法查看。” “你不能确定?”胡军长老和胡琦长老又不约而同地一对眼神,俱觉得陈亮的话里有些蹊跷,正待两名长老准备发问,那陈亮又补了句: “但他说他看完了,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是假的,只是天龙玉简坏了,我就拿不准他到底多少点,所以才带他出来见朱长老的。” “你说什么!你说他看完了?”陈亮话音一落,胡军长老和胡琦长老顿时脸色狂变,两人甚至又不约而同地,都是一个疾步,直接闪到了陈亮面前,异口同声地问道: “你再说遍?” “他说他看完了。”陈亮也被两位长老一惊一乍的样子吓了一跳,转了转眼珠,整个人一边匍匐在地,一边弱弱地又重复了遍道: “他还说等他学会如何用玉简记录,他会再做个天龙玉简,只是赤龙角他弄不到。” “混账啊混账!你就是一混账!”陈亮话音一落,胡琦长老顿时暴怒,再也忍不住了,飞起一脚就将陈亮嘭的一声踢得飞了起来,甚至还没等到陈亮落地,便脑袋一歪,就直接晕死了过去。 “胡老兄,这事,这事……你看如何是好啊?”现在的胡琦胡长老已经快疯了。 他是金丹期长老,他可完全知道这正一元皇派立派以来,天龙九转术可以说自天龙真人之后,就无人读完过,就是如今号称本门第一奇才的金长老也最多只能读到第八章。 如果真如陈亮的说法,那这达到地级心法层次的天龙九转术终于后继有人了,但这样的天纵奇才,自己的大徒弟不仅不知,还给活活得罪了。 “胡琦,我不跟你废话了,朱王八那里,你自己去解决。”胡军长老也被陈亮的话惊呆了,但被胡琦长老开口一问,顿时回转神,又稍定心神后,便飞快地对着胡琦长老道: “还有不到二个时辰,金长老就要去接他的徒弟了,我先去金长老哪里拖延下,别说老兄不帮你,两个时辰后,如果你不把李杰哄好,你就自求多福吧!” 胡军长老话音一落,看都没看晕死在地的陈亮,就火急火燎地一晃而去,嘴里还念念有词,只可惜陈亮已晕死,否则听清后必定后悔难当,无言以对。 “郭文,这里的事交给你!”胡琦长老见胡军长老走得火急火燎的,当下对着洞府里一直默不作声,但完全被震惊的三徒弟郭文吩咐了句,便也一个闪身就朝洞府外奔去。 说来着胡琦长老也是被陈亮的说法和胡军长老的一席话,震得人都发懵了,他在想,假若李杰真的读完了天龙玉简,就是没有金长老在前头,门内那几个老不死的也肯定会重视无比。 毕竟正一元皇派为了找到有仙根的新人,连推荐者都可以赐予开灵丹,就说明这正一元皇派对于纳新取材一直无比重视,如今好不容易中了大奖,结果被自己的弟子给坏事了。 就这样,胡琦长老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朝朱长老的执事大殿狂奔。心里还一直在祈祷着,千万别出事,千万别出问题! 胡琦长老是越靠近大殿,心里越希望李杰只是被朱长老扣留训斥。 “参见胡长老!”胡琦长老一个轻身,刚堪堪落在大殿前的广场上,之前正是在此处剥掉李杰甲字道袍的那两个灰袍男子便急急地迎了上来,一边一个鞠躬深鞠到底一边连声参拜。 “参见胡长老,不知胡长老来执事殿,可有事用得上弟子?”那高瘦的灰袍男子一边抬起头,一边满脸是笑地朝着胡琦长老道。 “你家朱长老可在?”胡琦长老随意抬了抬手,示意鞠躬的两名灰袍男子起身,又用手整理了自己的亮橙色道袍,强压心里的不安,急切地问道。 “回胡长老,师傅大人正在淬炼皮甲!”依然是那高瘦灰袍男子一边谄媚地笑着,一边抢着答道: “如果是寻常执事之事,胡长老不妨交给弟子,弟子必定竭尽全力,把胡长老的事当作自己的事来办,必定给您一个交代!” “淬炼皮甲?”胡琦长老闻言一愣,又听到高瘦灰袍男子后面的话,便点了点头道: “也罢,前几日我大徒弟送了一个叫李杰的弟子过来,他现在在哪里?你给我带来吧。” “这个,这个……”那高瘦灰袍汉子闻言一愣,嘴里却喃喃地答不上话来。 “呔!什么这个那个的!你给老夫速速带来!”胡琦长老早就在洞府里被胡军长老的一席话说得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此刻又见这高瘦灰袍男子支支吾吾,胡琦长老情急之下,随着开口喝斥之际,竟然将金丹期的气息流露出来了稍许。 要说胡琦长老做为体修已久,脾气虽然内敛,但毕竟体修易怒是事实,甚至有时,这体修易怒的性子对于体修来说还能增加攻击,所以有做得更极端的,甚至去专修怒气制敌。 比如江湖武林中的狮子吼如果在怒气灌盈之时,发出的吼声便要比平常强上三分,而修行界里疯魔棍法这些需要带怒气的,自然也少不了怒气,所以说来这怒火也属于人的精神范畴之一,而怒气甚至相当于精神的爆发了。 胡琦长老体修精湛,自然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基本已经到了想怒则怒,不怒则静的境界了,但今天的事却非常事,这胡琦长老一大早就被自己的徒弟气得七窍生烟,如果说有怒气值的话,胡琦长老的怒气值早就爆棚了。 所以看到高手灰袍男子还支支吾吾,胡琦长老就无意中泄露出来了气机,这金丹期的气机虽然胡琦长老及时收回,只流出了稍许,但也不是眼前这不入流的灰袍执事使者能抵挡住的。 所以随着胡琦长老的出口,那高瘦的灰袍男子竟然口鼻都被震出鲜血,只是满目恐惧地望着胡琦长老,嘴里哆哆嗦嗦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胡长老息怒!”与高瘦男子同来的灰袍使者,因为没有被胡琦长老直接面对,所以虽心神震撼,但还勉强能开口,连连跪伏在地求饶道: “长老饶命!长老饶命!” ------------ 第一百六十四章 冥顽不灵 袍“哼!”胡琦长老见灰袍使者面色仓惶,脸色更是冷冽,当下怒哼一声道: “别挑战老夫底线,李杰的人到底在哪里?” “胡长老,好大的威风啊~!”就在两名灰袍使者战战兢兢之时,从大殿里倒传来一声轻笑,稍微带点不满地道: “老夫正在淬炼关头,要见我,你来了就进来吧,别为难小辈了!” “朱老兄,你淬炼皮甲胡某倒不好打扰,你也不必抽空见我!”胡琦长老闻言转头过,一边朝着执事殿方向走去,一边急声道: “你只要把前几日我徒弟送来的李杰交给我便好。” “李杰?”朱长老在大殿内轻笑一声,又淡淡地道: “可是你大徒弟陈亮送来的那人?” “正是!”胡琦长老连声回应。 “你徒弟说他弄坏了宗门重宝天龙玉简,现在他应该已经死了。”朱长老的声音忽然变得压抑,还带着点竭斯底里地道: “是那个该死的家伙叫你来的吧,你告诉他,人已经死了!” “什么?死了!”胡琦长老闻言大惊,顿时百般滋味涌上心头,这一愣一征的功夫,竟然让胡琦长老呆立在执事殿前的广场。 “张山,你去把那叫什么李杰的甲字道袍取来给胡琦长老,让他带给那人,给那人做个念想,哈哈哈!”大殿里的朱长老声音忽然变得恨厉起来,到最后甚至狂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哈~武儿,你路上不会孤单的,哈哈哈~” “朱老四,你别发疯,你当真把李杰给杀了?”胡琦长老被朱长老发狂般的笑声惊住了,旋即想到李杰的来头,顿时整个脑袋一麻,嘴里却惶急地连呼道。 “是的,杀了,老子把他给杀了,哈哈!”似乎为了发泄一般,那执事大殿里忽然传出一声巨响,朱长老的笑声便更加的凄厉了,又随着一阵砰砰地乱响,朱长老阴测测地道: “我的武儿路上孤单,不杀他怎么行?哈哈!” “朱老四,你不是灭了心魔么,怎么又疯了?”胡琦长老被大殿内的巨响震的呆了呆,刚说完朱长老疯了,却又看见那叫张山的灰袍使者提着一件甲字道袍过来,顿时胡琦长老两眼发呆,一摆手挥停那张山,只是闷喝道: “你当真杀了李杰?” 言罢,语气极为晦涩地感叹道:“朱老四啊朱老四,你什么时候又和金长老给抗上了,我记得你家朱武最后吊命的那几年,人家金长老可是对你仁至义尽,到头来,你还把人家唯一的弟子给杀了,你这是要害死老胡我啊!” “你说什么?”胡琦长老话音一落,大殿里的乱响就忽然停了,紧接着伴随着一声尖厉的叫声,一名亮橙色道袍的中年男子,如野兽一般,从执事大殿里一撞而出,瞬间便到了胡琦长老的面前: “你说金长老?金涛长老?” “是啊!那李杰是金长老的弟子,你怎么把他给杀了呢?”胡琦长老被冲撞出来的朱长老吓了一跳,随即退后半步道: “你闯大祸了啊!不说金长老,就只是李杰,你也不能杀他啊!” “这又是为何?”朱长老出来时,本来鼻嘴里都喘着粗气,待听道胡琦长老的后半句话后,居然神色一怔,竟然凝神屏气了,只是两只眼睛如同利刺一般,盯着胡琦长老道: “为何那李杰杀不得?” “唉,朱老四,我老胡没工夫和你闲扯!”胡琦长老见朱长老一会疯,一会不疯的,便脸色很是肃穆,语气很是认真地对着朱长老道: “你要真杀了李杰,我劝你快点去找太上长老,不然谁也保你不住了。” “哼!你少在这里给老子危言耸听的!”见胡琦长老说的极为严重,朱长老一点都不领情,张口就回驳了一句,但又见胡琦长老表情肃穆,不似说笑,顿时也犹豫地问道: “那李杰不就是一个炼气层的小屁孩,杀了就杀了,难不成还要找老子抵命不成?” “唉~老胡我被你坑死了,朱老四,我给你说几点,你自己看着办吧!”见朱老四不仅丝毫不领情,还冥顽不灵地说着狠话,胡琦长老的头顿时不是一般的大了,便开口道: “李杰,天赋资质九十七分,金长老唯一的弟子,四象都在9点左右,火系灵根,在试炼之路里以炼气五层修为施展赤焰连天多次,你把这样的天才给杀了,你自己说会怎么样?” 胡琦长老说完,忽然想起还有最重要的没有说,便加了句: “还有,我那大徒弟说他已经读完了天龙玉简,你要听清楚,是天龙玉简!” “啊~”随着胡琦长老每说出李杰的一条信息,朱长老脸皮便抖动一次,但随着越听越不可思议,直到最后,朱长老的眼神刹那一变,反倒极不相信地望着胡琦长老道: “没想到才几年不见,胡长老你的吹牛功见涨了啊~!” “涨你个大头鬼!”胡琦长老望了眼朱长老,没好气地骂了句,忽然想到李杰的来头,脸色顿时惨白,语气瞬间变得萧瑟了: “托你这头倔驴的福,老胡我的好日子怕也到到头了,唉!不说了,不说了,李杰的尸骨在哪里,你给我吧。” “慢着,胡长老,你莫欺瞒老夫!”朱长老见胡琦长老言辞神色不似作假,便不由得也是脸色一凝,语气都颤巍巍地道: “你说的那李杰,可当真是金长老的弟子?” “唉!我吃饱了撑着了?没事我跑来骗你干嘛!”胡琦长老见朱长老说了半天,一直不信,都到了这关头了,再来问这样的话,脸色顿时更不好看了,语气也极为不善了: “朱老四,好话实话我说了一大堆,丑话难话我也说给你听,若不是看在当年老胡我受了你一臂之力之故,今日我也不会和你说这么多,你若再不信我也没办法,我跟你说,不仅我说的李杰是金长老的弟子是真的,而且我前面说的没有一样是假的。” “还有,你还把本门自天龙真人之后,唯一读完天龙玉简的弟子给杀了,你应该知道这有什么后果。” 顿了顿,胡琦长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语气萧瑟道:“唉!这事老胡我帮不了你,而且你害老胡我也没好日子过,我也不怪你,你只把李杰的尸身叫我便是了。” “天杀的!”朱长老再次看了看胡琦长老的眼睛,等到确认完全无误后,忽然勃然大怒地指着胡琦长老骂道: “你还找老子,老子都被你徒弟害死了!你那徒弟陈亮不是说李杰是那该死的胡军送进试炼之路的,甲字道袍也是胡军给他穿的吗,该死啊,真该死啊!” 朱长老迟疑了一下,又道:“他怎么不说李杰是金长老的弟子啊,只要他说声,老朱我也不会送他去鸦山啊,该死,真该死啊!” “朱老四,你说什么?”胡琦长老被朱长老的暴起怒骂搞得脸色涨的通红,正准备开口反驳他,结果听到朱长老的后面那句话,顿时两眼精光闪闪,语气中也欣喜异常,甚至极为希翼地道: “太好了!李杰还没死,你只是送他去鸦山了?” ------------ 第一百六十五章 鸦山抬尸 洞鸦山的矿洞,分内外两洞,内洞产矿,外洞冶炼。 之所以有句常言,说什么宁做刀下鬼,不去鸦山磨,其实说的只是内洞,而且相对于内洞来说,其实鸦山的外洞并无特殊之处。 一定要说有什么特殊的话,那就是这内洞就如同监狱,而外洞就相当于监狱看守,只是这监狱看守主要是来冶炼精铁矿,而不是看管内洞,所以这鸦山的内洞,警戒是极为松懈的。 要说这鸦山内洞为什么警戒松懈,那是因为矿工进内洞时均被下毒药,按说最大莫过于头落地,人死留个碗口大的疤而已,但是在这鸦山却不是如此。 在鸦山,这人绝对没有死在哪里不是死的说法,大家伙对死的地方极为讲究,而且大家伙都只爱死在内洞里。 前面说死在鸦山内洞的算是磨死,但出了内洞被要毒死,而且那毒死的死法太过凄厉,一旦毒发,这人就奇痒无比,于是就一层接一层的皮肉做死的抠,一直抠到自己只剩骨肉架子,偏偏意识还清晰无比。 所以在鸦山真心想死的人,不怕痛的可以撞死,不怕累的可以累死,但只要被发现有自杀的嫌疑,那如何死肯定就由不得自己了,到底会凌迟,还是炮烙,切片还是施毒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要说对死法的讲究,这鸦山的内洞,就真有自己的独特的地方。 这日,鸦山矿洞内一如既往的平静,也一如既往的不平静。 挖矿,选矿,抢矿,争斗,巡查,处罚,死人,抬出这就是内洞的日常常态。这日,这鸦山内洞的巡查队也如往常一样,巡查完后,发现又有几人可能是因为交不起精铁矿,被活活磨死了,于是就要叫几人抬尸体。 其实要说起来,在鸦山内洞抬尸体确实是个好活计,因为在内洞里,不管那个被磨死,身上最后总归会剩下点来不及上缴的精铁矿,平常偷偷留下的清水粮食,还有零碎杂物,采矿工具这些东西。 这巡查队可是有规矩的,内洞的人死后,他们只要精铁矿,而且他们外洞的人,可不喜欢与这些内洞的尸体打交道。 因为这内洞的尸体,就算是被磨死的,可身上的毒依然在啊,而且在鸦山只有内洞的人身上有毒,外洞的人可没有,所以外洞的人看内洞的人其实就如同看管死人,他们不希望被毒沾身,所以就搞了个规定,让抬尸体的人和他们平分遗物。 但在内洞,反正自己身上有毒,这抬个尸体出去,就有可能获得多枚精铁矿,所以在鸦山内洞,都愿意抬尸体。 但要说抬尸体抬的最多的,自然就是方老大一伙,不为别的,就为他们势力最大。 这日,依然是方老大他们一伙,抬着七八具尸体,屁颠屁颠地朝外洞走去,一出内洞,巡查队便把手一指,要他们按要求将尸身抬到冶炼精铁矿的土窑处。 到了土窑那里后,这些在内洞里被磨死的人,将做他们最后的贡献,为鸦山精铁冶炼贡献自己最后的一丝温度。 不管从那方面来说,这内洞抬尸体,外洞的人可不乐意看,甚至他们还一个个都躲了开来,在他们看来,这死人可不是祥瑞,尤其还是内洞这些带毒的尸身,如果不小心沾上一点半点的,那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方老大一伙抬完尸身,就没进内洞了,如同往常一样,十几个吵吵闹闹地朝洞外走去。 按惯例,他们抬完尸身,说是阴气太重,有冤魂缠身,要去洞外晒会太阳,这冤魂怕见阳光可是自古以来的共识了。 抬完尸身晒太阳,这才是方老大他们最爱,因为在鸦山内洞,一般极为难得见到阳光,见不到阳光的人,自然各种病痛缠身,所以方老大从第一次抬过尸体后,就爱上了这活计。 更何况这外洞巡守都知道,这内洞的人,那怕你要他滚出内洞,他都不愿意,因为只要超过三天不喝解药,他们就会毒发,所以警备极为松懈。 当初,李杰刚进方老大的洞府时,就曾在洞府的几案上见到过外头都极为难见的山果,其实这些山果就是方老大他们抬完尸身后,自己在这鸦山上采摘的。 这些山果,除了外面吃的和带进去时进贡给巡守外,有时采摘多了,就常有多余,这些多余的山果被带到山洞里,所以方老大都不以为这山果有什么了不得。 今日,方老大一伙如同往常一般,抬完尸身,晒太阳,采山果,这一块地,平常巡守也懒得来,周边的的人因为鸦山的警戒也不敢来,就这么三不管的地带,居然变成了内洞抬尸人的乐园。 “刘祥,你带人到那边多采点甜果,杰爷喜欢这口,记住,要多采点啊!”忽然间从山洞里到山头,这刺目的日光还真让人不舒服,方老大一摸自己的光头,眯着眼睛,将那胖胖的手朝着平时采集果子的树林一指,对着手下的蓄奴吩咐道。 “老大,你放心,小的一定把最熟甜的果子都摘来!”那叫刘祥的蓄奴见方老大第一次点自己带队,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满面谄媚地答道。 “去吧,许褚还有献鸡都给老方留下,你们去给杰爷捏捏肩膀。”方老大对着刘祥一咧嘴,又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快点去,接着都不瞒着自己手下的蓄奴,同样谄媚地朝着李杰示好。 “李猴子,你过来,你第一次出来,老方带你看看。”方老大见其他的蓄奴如同往常一般,嘻嘻哈哈地朝着树林走去,就又把手朝那被蓄奴簇拥着的李猴子一指,示意李猴子跟他过来: “这片山,老方称它为可立山。” “李猴子,你他妈的别磨磨蹭蹭了,快点把水囊拿过来,老方我出来趟容易吗我,都要被你们渴死了。”方老大见李猴子盯着刘祥带出来的小包,半天没动,忽然想起他们提起商量好的逃离计划,便把脸一板,故意装成发怒的样子道: “刘祥,你带那包裹去采毛果子,还不快点给李猴子,杰爷晒太阳要被渴着了,老方要了你的命!” “是!是!”那带着从内洞带出的清水和面囊装成一个小包的刘祥,见方老大面色不善,吓得立刻停住,从采集果子的队伍前头小跑着回来,把包裹一边朝李猴子一塞,一边朝着方老大再次谄媚地道: “老大,你就放心,小的记得上次那颗树的果子都要熟了,这次小的一定多弄点回来,保准又甜又脆。” 言罢,见方老大里都没理他,脸色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焉了一般,心里以为方老大怪他没注意留下吃食,这一次可是他第一次得到方老大的重用,让他来指挥队伍,这机会可不能轻易搞砸,于是只见他把手一挥,嘴里却吼道: “今日要是那个不长眼,可就别怪刘某不客气了。” ------------ 第一百六十六章 富贵由天 边“杰爷,你看我们往那边走?”方老大待到蓄奴进到树林里采摘山果后,提着那装着些许的粮食和清水的小包袱对着李杰道: “我们出来晒太阳,采山果的时间,一般不会超过半个时辰,如何走,还请杰爷速度定夺。” “嗯,知道了!来,我跟你们说,今日你们跟李某一场,也是段缘分,这样,我们先朝西方直行。”李杰见众人都眼巴巴地望着他,便把手一挥,一边朝着西方就开始出发,一边喝道: “你们的毒在洞里,我已经替你们解了,这逃出鸦山一路可不太平,所谓生死有命,富贵由天,逃出这里后,如果没走散的,李某自会给你场机缘,若是散开了,也就各自保重了。” “但最后,李某还是再提醒你们一句,这鸦山应该有修行者坐镇,也就是你们说的仙人,我们在一起是可以抱团,但目标也大,容易被发现。” “如果你们有那个愿意单独逃离的,李某也绝不反对,但要跟着李某走的,你们可要想好了,后面如果有追杀的话,绝对会冲李某来,李某现在真气受阻,可护不了你们周全。” 言罢,再也不语,只是朝许褚一点头,轻声地道:“许褚,要辛苦你了!” “杰爷,许褚答应过你的,自然会做到,就是死也虽死无憾!”许褚见李杰望过来,立刻会意,将身子矮下,待到李杰爬上他的背,顿时两脚一使劲,整个人就如没有背东西一般,形如一头开荒拓土的蛮牛,虎虎地朝着山下直奔而去。 “跟上!”那方老大和李猴子他们在内洞早就拟好了逃脱计划,因为李猴子牵挂着他最后剩下的袍泽,在得到李杰的同意后,方老大便将那叫献鸡的兵卒叫来,由李杰为五人解毒。 待李杰用太平要术里医经所述的针灸推拿术,将五人右肋下的硬块慢慢逼出后,李杰早已经弄得筋疲力尽,所以才定下这抬尸出洞后,由许褚护住李杰的规矩。 许褚背着李杰一走,那方达自然肯定是要跟着李杰的,因为那首道清缘由的藏尾诗可是他父亲用生命求来的,所以李杰一动,方达便摸了摸光脑袋,朝着李猴子两人喊了一声,也身手敏捷地向着许褚狂追而去。 李猴子见识过李杰本领多次,自然也不肯慢,只是那被李猴子叫来的献鸡却稍稍犹豫了一下,但随即把牙一咬,也还是跟着李猴子飞奔而去,就这样,李杰五人鱼贯而下,刹那间就消失在鸦山的西麓。 李杰他们已经暂时成功地逃离了鸦山,而且一路上犹如闲庭信步一般,无遮无拦的。这一切自然是因为鸦山特殊的管理模式,所以才让他们逃出的如此毫不费力。 但此刻的正一元皇派却与李杰此刻毫不费力完全不同,就在李杰走出鸦山西麓之时,正一元皇派忽然热闹了起来,那热闹劲头甚至比年节都要热闹,只是每个人的脸色却没有年节时的愉悦。 “老金啦,你说现在怎么办呢?”此刻的胡军长老一张脸如同苦瓜一般,望着端坐在鸡翅木大板桌前,只是一口接一口喝着茶水的金长老,他面前也有个品茗杯,里面同样倒满了亮黄澄澈的茶汤,但此刻的胡军长老那里还能喝得半点下去。 “朱老四送李杰去了鸦山,你来找我干什么,你要找就去找那朱老四啊!”金长老将公道杯里的茶汤一饮而尽,眼皮都没抬,只是低着头一边重新加水冲泡,一边淡淡地对着胡军长老说了句。 “你要我去找那朱老四?”胡军长老的脸皮抖了抖,神色顿时黯然,也一把抓过面前的品茗杯,如同牛饮一般,一口吞下茶水,嘴里却又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朱老四不对付,他那孩儿的死,他可一直挂在我老胡的头上,你让我如何找他啊?” “你不能找他?那就是要我去找他了?”金长老重新注入好冲泡泉水,就一双手抱着茶罐,慢慢地那茶罐便开始水汽蒸腾,就在此时,金长老低垂着的眼睑,忽然抬起,顿时如同两道闪电一般,直接射向坐在对面,垂头丧气的胡军长老; “李杰是谁?我老金这数百年来第一次看上眼的弟子?还是我们这正一元皇派数百年来,唯一可以读完天龙玉简的门人?这些东西代表着什么你我都懂,你别来找我,你要不就去找朱老四,要不你就去找太上长老。” “不是吧!老金?”胡军长老被金长老忽然电射的目光吓了一跳,明明这金长老已经气急,但偏偏他就如同不在乎一般,只是说着几句没营养的废话,胡军长老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便疑惑地望着金长老,不解地问道: “李杰可是唯一的弟子,我看你先前为了给他开造化天书,你可是替他想尽了法子,现在你怎么就不在乎了,那可是你的弟子哩!” “老狐狸,你不是常说万般皆是命,凡事莫强求,我老金从上正一元皇派以来,一直就是如此。”金长老的茶水终于重新泡好,便一边将茶水注入公道杯,一边慢悠悠地道: “这月有阴晴圆缺,人自然也有悲欢离合,李杰那小子不能到正一元皇派,也是他的福分太浅,也可能是我们正一元皇派的福分太浅啦!” “来,喝茶!”金长老将公道杯里水又给胡军长老续上,自己也倒了一杯后,只是用手捻着那品茗杯,朝着胡军长老慢慢地道: “人家朱老四是什么人,长老耶,多么高身份的人,那李杰又是什么人,只是我的一个弟子,人家朱长老要他的命,可能是怪老金当年不该给他续命丹,让他那儿子多活了几年吧。” “老金,你别这样说话,行不行?”胡军长老见金长老说话酸溜溜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干脆把头一愣,直直地道: “那朱老四就是冲我来的,他怪我没看管好他的独苗,可也不是老胡我故意这么做的啊!” ------------ 第一百六十七章 盈盈一笑 你“操!算了,老子不和你说这些腌臜事了,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要我如何做?”胡军长老一口喝完金长老给他续的茶水,将品茗杯重重地往桌上一磕: “胡琦长老可是给我发来玉简,他说李杰已经被送到鸦山去了,走时还中了朱老四的玄冰弹,这鸦山做什么的,你可比我还清楚,你用的精铁矿,精钢矿可大多都是从那里来的。” “老夫金涛,自上山以来,一直致力于修炼,但为了门派,只要老夫能做到的,老夫是从没皱过眉,更没说过半句不字!”金长老见胡军长老说到李杰被送到鸦山,可能茶水也喝的差不多了,此时的金长老却没答胡军长老的话,只是眼睛里寒光闪闪的,但语气却越发沉闷地道: “就因为老夫有九转涅槃火,老夫的修炼是一拖再拖,到如今才金丹三层,这些老夫都不说了,但老夫平生第一个弟子,如果就这么被送到了鸦山,你说你要我怎么做!” “你是要我去吵呢?还是要我去闹呢?还是要我自己屁颠屁颠地跑到执事殿去,还是要我自己去鸦山接李杰那孩子?” “这人要脸,树要皮,自己的脸面被别人打了,你是要我老金把另一半脸再送上去?” “这……这……”胡军长老见金长老肯说话了,但一开口,明显事态就超过了他的想象了,在他胡长老看来,这李杰莫名遭受此劫,金长老不舒服是肯定的,但似乎现在的金长老绕的圈子,已经超过了处理李杰被送到鸦山的范畴了,所以这一时之下,胡军长老只得喃喃地自己念叨,却不知如何开口了。 “老狐狸,你也别急,这人就这样,那李杰小子和老夫有缘,再怎么样,他也还会是我弟子!我金涛的大弟子!”金长老说到此处,却忽然一停,又开始倒茶品茗了,只是那双眼睛里却精光连闪,面色阴沉得格外吓人。 “老金,胡琦长老说他已经动身去鸦山了。”就在此时,一枚亮橙色玉简凭空一个涟漪后就缓缓地出现,胡军长老忽然一动,那枚有着胡琦长老标识的亮橙色玉简便被他抓到手,待稍一查看后,又对着玉简低低说了几句,胡军长老就把头一抬,一边朝着金长老望过去,一边急速地道: “那朱老四也去了,你说怎么办?要我现也去吗?” “你去做什么?”金长老听胡军长老说两名长老已经动身去鸦山接人了,脸色稍微一缓,对着胡军长老一摆手,又道: “你来和我说说,那朱老四听说是你送李杰进的试炼之路,就二话不说要处置李杰,这明明摆摆的和你结怨报复,那朱老四为何如何怨恨你,你倒说句实话看。” “老金啦,我当我想这样啊,那朱老四就是疯狗一只,他那死鬼儿子朱武也如同他爹一个德行。”胡军长老见金长老问话,脸上顿时极不自在,便端起品茗杯又喝了一口茶后再道: “不知你知晓不知晓,十年前的门派比试,是由老夫带队的。那日我们前往常山颜复宗时路过少华山,老夫见少华山人杰地灵,便想降下去喝口水,结果在半山腰里发现有一间茶肆,老夫当时就寻思着,这少华山,崇山峻岭的,实属人迹罕至之地,哪里有到这半山腰里开茶肆的道理呢。” “有了这怀疑,老夫就更要去看看了,结果,待老夫进到茶肆里头,才知道原来是这凡间的江湖武林中人,闹了个少华山比武,说是要选出江南武林第一高手。” “我说老金,你要听故事,你总得把我茶水倒好吧!”胡军长老先前接到胡琦长老的传讯,说他们已经去接李杰了,所以也就稍微放下了心,这又喝着金长老难得拿出来待客的千年山参茶,心情略微放松了些,便指着自己空了品茗杯打趣了金长老一句,又继续说道: “话说老夫带着这五名弟子进到茶肆时,里面已经热闹的不得了,但待见到老夫推门进去后,那些武林人士就全都停住了交谈,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齐齐地望着我们六个人。”胡军长老端起金长老给他续的茶水,砸吧砸吧嘴巴后又道: “我们是什么人,他们又是什么人,所以老夫自然不理他们,只是找了个空桌子坐下,就要店小二给我们上茶水,但就在此时,这茶肆里的人却不干了。” “这也是老夫不知道,他们凡间的江湖武林喝茶还有个怪规矩,老夫坐的那桌刚好是他们认为要空着的武林盟主位。”胡军长老想到以前的情形,可能是觉得有趣,便不由的把嘴一裂,乐呵呵地道: “老夫就在想,他们这群人加起来,老夫一个指头差不多就可以灭了,于是老夫就告诉门内的五人,要他们不得使用任何真气,灵气,而且还要刻意压制修为。” “你这老顽童啊,这玩起来有什么意思吗?”金长老一边续水一边摇着头叹息了一声。 “老夫以前是体修底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江湖武林大多也是走的体修,所以老夫就和他们玩玩了,那知道这一玩就玩的稍微大了点。” “我们六人坐在哪里喝茶,周边怕有百来号人不停地上来和我们打斗,但是到最后,他们愣是没有讨到半点好处,但我们都留着手,既没出人命,也没把人打得断手断脚。”胡军长老再次端起品茗杯喝了口山参茶又道: “我们喝完茶,也觉得打扰这群凡人没意思,就走出茶肆,准备继续前行了,此时却从那群人中走出一名如花似玉的姑娘,那姑娘约莫十五六岁,自称王灵儿,一身翠绿的短打上衣,下身穿着胡人的皮裤,腰间却露出一圈,雪白粉嫩的。” “那王灵儿姑娘盈盈一笑后,说是见我们武艺高强,要拜我们为师,我们都是修行者,而且这姑娘也看不出有什么仙根仙缘的,所以我们就一个个含笑着摇头,但此时,那朱武便发了疯一般,居然答应了那姑娘,说是等我们回来时再收她为徒,又给了那姑娘一柄短刀。” “你也知道,咱们正一元皇派的武器可都是精铁打造的,寻常凡人那里见过如此利器,所以那姑娘就千恩万谢的,到后来我们就在她的跪拜之下,就这么走了。” “你们走了?那朱武怎么受伤的?”金长老见胡军长老说到他们喝完茶就走了,不由得诧异地望了眼胡军长老后,不解地问道。 “问题出在第二次呢。”胡军长老把身子往鸡翅木圈椅上一靠,又用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语气也开始变得沉闷了: “我们门派比试完后,那朱武得了个第三,所以一直兴高采烈,在路过少华山时,他说什么也要下去再看看那茶肆。” “哦,然后呢?”金长老一边续水,一边好奇地望着胡军长老问道。 “唉!还能如何,朱武拿到了第三名,替门派争了光,老夫也替他高兴!”胡军长老摇了摇头,有点不太愿意说了一般,待端起品茗杯喝了一口茶后,见金长老还是八卦地望着他,便没好气地对着金长老翻了个白眼道: “他都拿了第三名,老夫还能如何,还不只能随他!” ------------ 第一百六十八章 “那后来呢?”金长老干脆放下手中的茶罐,张着两只耳朵,望着胡军长老问道。 “后来我们下去后,找到那茶肆,这时他们弄的少华山比武也弄完了,茶肆里的人都走空了。”胡军长老无语地望了眼八卦味十足的金长老,又接着道: “那王灵儿姑娘就把茶肆盘下,里面还有一老妪,她说是把她老娘也接来了,专门在这等着我们。” “那姑娘也是铁了心啊!”金长老可能感觉自己做的太八卦,顺口答了句后又开始摆弄他的茶具了。 “铁个屁心!”胡军长老把品茗杯往桌上一磕. 第三十五章终于解禁了,今日有事,只开了个头,先道歉。 张雯瑜满脸羞红,慢慢地转过身来,两人双目才一对视,刷的一下,整个人顿时如同掉进了染缸,白皙嫩滑的皮肤上红晕涌现,只是声若蚊蝇的樱声道:“闯王哥哥,这样可以了吗?” “可...可以了!”李闯王这些天不停地推敲着如何治疗张雯瑜,但无论怎么推敲,也根本没料到,会有如此的结果。 李闯王他压根儿就从没想到,如果单独和张雯瑜治疗会有怎么样的情况,他也低估了张雯瑜的羞涩会有如此的杀伤力。这不,当他看到张雯瑜低垂臻首,转过来后,脸上更是红的如煮熟的虾子一般,那李闯王吓得赶忙弯下腰去,顺势做了个拱手的姿势,心里一边哀叹着出丑,一边颤抖着声音道:“请雯瑜姑娘躺下,我这就来施针。“ 趁着张雯瑜转身上床躺下之际,李闯王狠狠地在大腿处掐了自己一把,希望通过剧烈的疼痛来缓解身体的反应。 “得罪了!”李闯王一边努力抵抗着这非人的诱惑,尽力地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一边掏出石针走近榻前。 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后,李闯王屏气静心,立刻默运太平经,这真气一运转开来,顿时如同换了个人一般,他脑海里一片清凉,张雯瑜对他的诱惑也不由得大减,至少可以让他从容行针了。 只见李闯王双手如彩蝶纷飞,弹指间,十八枚石针立马遍布在张雯瑜的身体上,石针上一顿上搓下揉,那丝丝麻麻的感觉,让本来睁不开眼的张雯瑜禁不住浑身颤抖。 一股如往日里发病时的剧痛随即升起,疼得张雯瑜脸都立马变色了,但很快,那股剧痛就如被牵引住了一般,顺着行针方向咕噜噜地上涌,猛然喉头一甜,哇的一声,张雯瑜脑袋一侧,一口腥臭黑浓的血便喷了一地,居然还滋滋地响着,似乎里面有剧毒一般,李闯王手指一指,便用一只小石瓶收起了污血中的硬块。 俄尔,李闯王双手再次运功,十八枚石针依次拔起,张雯瑜感觉随着人也随之接连十八次的轻松,到了最后,甚至明显感觉舒坦,又禁不住嘤咛了一声。 “呔!”李闯王再次吐气开声,瞬间又将赤焰诀运至指尖,含而不发,顿时指头一片红热炽烈。 说时迟,那时快,刹那间,李闯王顺着张雯瑜的身子,从上依次炎灸下去,一股股丝状热气化成银针一般,再次刺入张雯瑜体内,那股更为剧烈的疼痛顿时大作,如同极为不情愿一般,就如积雪陈冰,在炎灸术下,赤焰真气的炽烈中,竟然逐渐消融。 十四针,十五针,十六针,十七针...... 终于到了最后一针,第十八针便可大功告成,这时李闯王似乎犹豫了一下,但随即眼睛一闭,果断地一指下去,张雯瑜顿时面如朱丹,身子不由得受了刺激一般,竟然扭动起来,嘴里再也忍不住,竟然发出了撕心裂肺疼痛的声音。 这第十八针的位置,实在太过于敏感,李闯王在拿到古玉牌后,一心想帮张雯瑜断了病根,这些天根据太平要术医术是反复地推算,方才确定了这十八行针路,也只有如此方可彻底治愈,对张雯瑜的身体也有莫大好处,这也是李闯王没有行医经验,有的只是仙家医术,方才定出这等行针法子,这也似乎就如冤孽一般。 这第十八针,位置正处于张雯瑜丹田之处,气海之位,属于人一等一的重要险穴,加之这李闯王一路行针下来,张雯瑜是一下子疼痛,一下子舒服,一下子又冰冷,一下子又炽烈,到了这关键窍穴之处,李闯王那能不重视。 说来也不能怪李闯王,这女子身子的病,本来就是与生养有关,治疗起来的感觉自然与先天之气分不开。 房里的气氛瞬间凝重,年轻的女子,禁闭着双目,躺在榻上,一身蒸汽腾腾的。 整个局面显得格外的紧张,甚至都已经让李闯王已经汗流浃背,甚至连眉角都渗出点点汗滴,只见李闯王双目圆睁,屏住呼吸,神经也如钢丝一般,崩的紧紧的了。 但最大的麻烦还不在于此,第十八针乃是李闯王用赤焰真气,用炎灸术来焚烧宫寒阴毒之处,这宫寒阴毒被炎灸针灸术激发出来,尔后又被一针一针地赶到这最后一点,这十八针处,便是最后的战场。 所以这第十八针,李闯王是怎么也不敢松手,就如同围猎困兽一般,那能撤围放生呢,况且就算李闯王想放,也得防止这宫寒阴毒反扑,那时怕就如困兽逃命,其势必将更为凶厉了。 于是,这极为重要的第十八针,李闯王只得闭上眼睛,持续地按着,赤焰真气不停地焚烧,那宫寒阴毒似乎也在吱吱地惨叫,这一冰一火地交战,勾起剧烈的异样,甚至让张雯瑜浑身冷汗热汗直滴,牙关也咬的紧紧的,似乎极为痛苦。 李闯王就是闭上了眼睛,但耳朵里全是张雯瑜粗重的喘息,这样让李闯王更为担心了,生怕一个不小心,伤了张雯瑜,正待李闯王要叫糟糕之时。 ...... “闯王哥哥!”正可谓屋漏偏遭连夜雨,漏船又遇打头风,就在这极为尴尬又极为重要的关头,张小虎居然蹦蹦跳跳地边喊边跑,眼看就要进到屋来了,顿时张雯瑜和李闯王俱是全身一震。 “别!”张雯瑜尽管已疼痛难忍,但神智还有些许清明,此时听到张小虎的声音,简直就如雷轰,疼痛和羞涩...汇成了恐惧,顿时那宫寒阴毒本来就快消融殆尽,此时如同活过来一般,见有缝隙可逃,那还不乘机而动,瞬间便呲溜一下隐逸了起来。 李闯王一愣,只得收起了第十八针,这整套行针下来,最后关头却被张小虎撞破,虽不能说前功尽弃,但至少还是走了宫寒阴毒本体,以后再想要找出来,怕就绝非易事了。 “啊!”张小虎如同傻了般站在门前,张大着嘴巴,眼睛珠子似乎都要掉出来了一般。 “出去!” “进来!“ 张雯瑜和李闯王急切地发出了截然不同的命令,张小虎更是蒙了,傻傻地不知道往那边走。 “小虎,你过来!”李闯王和张雯瑜对望了一眼,沉声道:“坐边上,别做声。” ------------ 第一百六十九章 静心守意 一“老子带着门内的人,都给朱老四说的清清楚楚了,那朱老四不感谢我便罢,居然还和老胡我耗上了。”胡军长老一口气喝完一杯山参茶,既不服气地望着金长老道: “你来评评理看,老夫做错了什么,老子要他朱武退下,他不听,结果老子解了他的难,再要他退下,他还不听,最后他遭受此噩后,老胡我又替他想了多少办法,你来说说!” “就是在你这里,老胡我也求了你多少次,你是知道的,最后你帮朱武吊命,你自己说,里面有没有我的一点半点的功劳?”胡军长老极为不服气地望着金长老,那脸色的青筋都冒起来了: “他朱老四到底要记恨老子什么,在少华山,要下去也是你那龟儿子朱武一定要下去的,老子为了你那死鬼儿子,连最难得的九尾天狐的幼崽都给放走了,到最后还落此下场,你说我找谁去哭去,你说,你说,你说啊……” 看到胡军长老越说越激动,金长老自然不能等闲视之,连忙暗运静心诀喝道: “老胡,你冷静点!” “我冷静你个毛!”胡军长老如同醉酒了的人一般,把品茗杯往桌上一甩,嘴里叽里咕噜地骂了起来: “操他娘的朱老四,以为老子怕他不成,老胡无非是看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给他面子,不然依老子的脾气,早就日了他全家了,他还敢给老子甩脸色,也不找镜子看看!” “老胡,静心!”金长老见胡军长老越说越火,本来这朱长老和胡军长老只见得恩怨,当真又有那个能说的清楚,你说胡军长老错了,也对! 不为别的,别人家的儿子都因为是你带出去的,回来中毒了,还强求不回来,你说不怪你怪谁? 如果要说胡军长老错了,那九尾天狐幼崽如此难得的天赐之物他都舍弃了,回来救你儿子,也不是没救回来,但问题是救回来后,你儿子还要自己去送死,又有什么办法? 难道要怪那五花王蛇不该出现,还是怪那九尾天狐不该出现? 这本来就是笔糊涂账,朱老四要记恨胡军长老,是谁也劝不得,也劝不回的,但要胡军长老认了,打死胡军长老他也不认,他可算是做的仁至义尽。 在胡军长老看来,那朱武被他救回后还要冲上去,不就是你朱老四一天到晚哼哼唧唧,要找那五花王蛇吗,所以你儿子看到了,非要他走都要自己去斩杀五花王蛇,这要怪也只能怪你朱老四一天到晚神神叨叨。 所以朱老四才记恨胡军长老,而胡军长老也是宅心仁厚,被别人记恨便罢,还反复想法设法地救那中毒续命的朱武,到最后,天道使然,朱武终究是杀手人寰,他胡军长老以为自己可以扪心自问,无愧于天,也无愧于地啊! 胡军长老也是宅心仁厚之人,不然也不会自责这么久,甚至在自己的好友金长老面前终究失态了,要说做为金丹期的长老能如此失态,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金长老喝完后,发觉问题不对,连忙把手中心爱的玉石茶罐一丢,一个掠身,就到了胡军长老的的身边,随着那玉石茶罐清脆的破碎声,金长老的声音也传入胡军长老的耳朵: “静心,守意!” “鸿蒙开天,始见……” 伴随着金长老呢喃的声音,胡军长老僵硬的身体才开始慢慢转化,一点点,一丝丝从头到脚,方渐渐恢复生气。 但就在此时,在金长老的徽派建筑的小院外,齐刷刷地跪着两个人,那两人正是佘明和李典。 两枚赤红色的玉简如同小鱼儿一般,在金长老闭着的双眼前起起伏伏,似乎想告诉金长老什么,但可惜的是金长老始终理都没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起码过了三个时辰都不至,那胡军长老方才吐气减缓,此时金长老却如同从水利捞出来的一样,整个人从头发稍起到裤裆全都湿透了。 好不容易将几乎已经被气急而走火入魔的胡军长老重新拉回来了,金长老也是耗费了心神,待确认胡军长老已经能正常循环吐纳后,金长老方才长吁一口气,一个闪身便不见了。 此地,只有那两枚赤红色玉简,一上一下地抖动不停! 待到胡军长老吐息平静后,没过半柱香,胡军长老的双目如同电射般睁开了,待见到赤红色的玉简后,稍一迟疑,便用手一个手诀没,打在那两枚赤红色玉简上。 俄尔,那两枚赤红色玉简便一阵涟漪后,消失不见,没过三息时间,那两枚赤红色玉简倒有一个涟漪后出现在胡军长老面前。 “罢了,罢了!”胡军长老长叹一声,对着那两枚玉简打了个手诀,低声道了几句,再一掐,那两枚玉简便自然消失: “既然来了,还不进来,老夫就替老金做主了。” “参见胡长老!” “参见胡长老!” 一声浑厚,一声懦弱的声音先后响起,紧跟着的是佘明和李典步入金长老徽派建筑的大厅。 “佘明,看什么呢?”胡军长老忽然一声闷吼,打断了一进大厅就左盼右顾,满眼好奇的佘明,随即又咳咳两声后道: “今日老夫擅自做主,让你们进到金长老大厅,你们若敢欺瞒老夫,就别怪老夫不念旧情,就是你们师傅来,老胡也要他们没好果子吃!” “不敢,不敢!”佘明被胡军长老的闷吼吓了一跳,但随即眼神清明,对着胡军长老施礼之后,如同约好了一般,和李典同时答诺道: “小子们必不敢胡言!” “佘明,李典!”胡军长老见两人神情恭敬,想了想,忽然喝道: “佘明,李典,听令!” “佘明接令!“ “李典接令!” 佘明和李典不约而同得深鞠到底,又异口同声地道: “谨遵长老发令!” “令:佘明,李典在此处静候吩咐!”胡军长老想了想,伸出右手,在怀里一摸,两张黄色的符纸便到了胡军长老的手上,只见胡军长老嘴里念念有词,忽然把手一指,那两张符纸便如活了一般,哗啦一下燃烧了起来,围着佘明和李典转了个圈,此时听到胡军长老飘忽的声音: “无金长老和老夫下令,不得离开此圈!” “佘明遵令!”佘明话音一落,紧跟着李典又是一句: “李典遵令!” ------------ 第一百七十章 联袂而至 一胡军长老吩咐完佘明和李典在此处静候,又瞅了眼地上的玉石茶罐,喉咙里吞咽了一下,似乎做了极大的决定,顿时两眼里精光闪闪,显出刚毅之色来。 “做为修行者,自知要与天争,和自己斗,以前自己同情朱老四白发人送黑发人,处处让他。”胡军长老走出金长老的徽派建筑小院后,竟然头也不回地朝门派之外走去,一边走还在一边想: “但如今,这朱老四变本加厉,已经不仅危害自己,甚至殃及池鱼,可以说李杰此次出事,便正是如此,自己如果再这样下去,就成孽障了。” “修行,自然可以圆润,但绝对不可以退缩,否则心境一旦有破绽瑕疵,那修为就休谈寸进了。”胡军长老有体修底子在身,所以行进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门派石面前,一个闪身后,竟然生生地出现在天岳山的那块赤色山崖前,嘴里却喃喃地念叨: “朱老四,你若能自悟便好,倘若你执迷不悟,也就休怪老夫不客气了,就是此次,你若不给老夫一个满意的交代,就是把这官司打到太上长老处,老夫也不会放过你。” 胡军长老祭出一把浑身赤红的宝剑,那宝剑上似乎一直有火光在闪耀,但仔细一看却又没有,只是剑身上不停地一道道的波纹荡漾着。 这正是胡军长老的本命武器,耀阳宝剑,只见胡军长老轻柔地望了眼自己的宝剑,紧接着一个指决一掐,那耀阳宝剑便忽然活了过来一般,随着一道赤红色的亮光电射而起,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圆弧,最后在胡军长老的脚底下一托,便连人带剑,刹那间直上了云顶。 胡军长老正在不惜灵气,人剑合一后,风驰电掣地朝鸦山赶来,但此时,鸦山却还一片宁静,宁静的如同往常一模一样。 那方老大的蓄奴刘祥带队采集完过山果后,回到矿洞入口,却不见方老大几人,因为拿不定方老大到底在哪里,他们只得呆在原地干等,等了差不多近一个时辰后,这群蓄奴方才如同平常一样朝矿洞内走去。 这也是带队的刘祥蓄奴的决定,他稍一寻思后,自以为是地以为方老大带着李杰他们先回内洞了,于是,按照往常惯例一样,刘祥在矿洞的哨所处留下了大半的山果,留下这些山果之时,那群哨卡甚至连脑袋都没探出来看他们一眼。 在这些哨卡的心里,他们内洞的人都是不详之人,而且如果那个告诉这些哨卡,说这内洞的人会逃走,估计这些哨卡甚至会哄笑起来。 所以要说鸦洞的哨卡,最大的作用估计是防外而不防内。 就这样,刘祥带着这群蓄奴,提着剩下的山果便朝着内洞洞府行去,但到了洞府后,也没看到方老大和李杰他们的半点踪影。 “怎么还不回来,老大去哪里了呢?”刘祥在心里嘀咕了两声后,却也不敢多想,只是如同往常一样,方老大带许褚溜达时,他们其他的蓄奴可还得干活。 于是,刘祥带着蓄奴在洞里小坐了半会,便把手一挥,就各自带着自己的锤子,榔头那些开矿的工具,朝着矿区走去,在这内洞要想过好日子,还得勤劳致富啊。 但当刘祥刚走到矿区时,忽然这鸦山矿洞便沸腾了起来,此刻胡琦长老和执事朱长老竟然破天荒地联袂抵达鸦洞。 这鸦洞虽说是正一元皇派外门的产业,平时最多的是外面炼气层弟子前来取矿,就是朱长老手下的筑基执事都只来过这鸦山一次,长老级的金丹期来鸦山,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而且这一来还是二位,顿时鸦山矿洞的主事谈雄,腿脚都吓得抖抖索索的了,不为别的,只为此刻的他还正趴在他手下替他叫来的村姑身上。 “参见…参见朱长老!参见胡长老!”胡琦长老和朱长老虽不认识谈雄,但做为下面的弟子,对于门派的长老可是敬仰已久,尤其是作为执事的朱长老,几乎就是他们所有外门的直接领导。 更何况在门派内以战斗力著称的胡琦长老,一身体修功夫登峰造极,端的是这些外门弟子一等一的偶像。 “李杰在哪里?”胡琦长老鄙夷地看了眼狼狈不堪,衣衫不整的谈雄,他对着谈雄的参拜,连摆手示意的功夫都懒得做,只是直截了当地提出问题。 “回胡长老!”那谈雄面皮一红,一边示意那村姑快走,一边飞快地回答道: “我们矿洞有两名李杰,不知道您要找哪位?” “两名?”胡琦长老一愣,他可从没想到谈雄会有这样的回答。 “哈哈,老胡,老夫是执事,还是老夫来问吧!”那朱长老朝着愣住的胡琦长老笑了笑,又将头转向谈雄,皱着眉头道: “前几日,老夫令人送来的李杰,他在哪里?” “啊,前几日!”那谈雄顿时吓了一跳,他认识的李杰一个是厨子,一个是伙夫,都在外洞负责后勤饮食,这忽然被朱长老问起,顿时急了,嘴里喃喃地道: “请两位长老稍后,我去把刘老三叫来,这几日是他当值,他应该知道。” 言罢,那谈雄一边提着裤子飞快地朝洞外奔去,一边嘴里压着声音呼道: “来人,速传刘老三,火速传刘老三前来。” “谈雄,滚回来!”执事朱长老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脸色一变,朝着胡长老尴尬地一笑,低声道: “该不会是刚才阻拦我们的那人吧?” “是,是!”那谈雄刚穿好衣服,听到朱长老下令,连忙又手忙脚乱地冲了回来。 “你说的刘老三是不是外围的那哨卡?”朱长老望着手足无措的谈雄,有点不耐烦地问了句。 “正是,正是!”谈雄把头点的如鸡啄米一般,嘴里又道: “那刘老三眼力好,耳朵灵,是我们矿洞的首选哨卡。” “那不用找他了,他已经死了!”朱长老有点尴尬地朝胡琦长老望了一眼后,又冷声对着谈雄道: “还有人知道李杰在哪里吗?” “回长老!”那谈雄见朱长老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刘老三死了,心里顿时激灵一下,脸色刹那间变白,望着朱长老的眼色都开始躲躲闪闪了: “还有,还有大牛知道!” “那你速传大牛过来!”朱长老嘘了口气后,似乎放下了心,对着谈雄道。 “回…回长老!”谈雄忽然间拜倒在地,全身发颤地道: “长老饶命,长老饶命!那大牛请假回去省亲了,长老饶命啊……” ------------ 第一百七十一章 匹夫欺我 一“哼!省亲!”谈雄话音刚落,朱长老随即便一声冷哼,但却没有理会跪伏在地的谈雄了,反倒脸色忽然一变,神色狐疑地了朝着胡琦长老望了一眼道: “胡长老,情况不对了!” “怎么情况不对了?”胡琦长老被朱长老狐疑的眼神弄得一怔,有点张二摸不着头脑一般对着朱长老反问道: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朱长老随口回答了一句,顿时身上泛起一圈灰白色辉状光晕,紧接着又是一圈碧绿色的光晕泛起。 “你要干什么?”胡琦长老见状立刻一个闪退,就是那跪伏在地的谈雄也浑身颤抖起来。 “别吵!”朱长老此刻一脸的严肃,又朝着胡琦长老挤出一丝笑容后,双眼一闭,又双手把手诀一掐,朝着自己的脑门贴去,顿时这谈雄的洞府里如同风暴怒起了一般,而那朱长老便是风暴的中心。 以朱长老为中心的位置,一股晦涩的波动迅速扩散开来,此刻的胡琦长老身上也泛起了一圈土黄色的光茧,但随即一明便灭,但此刻胡琦长老反倒没说话了,只是两眼死盯着朱长老。 “胡长老,不好,出事了!”朱长老很快睁开了眼睛,飞快掠过地上跪伏的谈雄后,又转向胡琦长老道: “那李杰来时,中了老夫的一记玄冰弹,刚才老夫用神识查探一翻,这矿洞里现在除了你我之外,共有一万三千六百五十五人,但里面没有李杰!” “你说什么?”胡琦长老顿时两眼瞪圆,极为不信地望着朱长老道: “你到底在玩什么?不是你自己说的,李杰被你发配到鸦山了吗?” “是啊,你等等!”言罢,那朱长老又将指印一掐,一枚亮橙色的玉简便浮现在他眼前,只见他低低地朝着玉简说了几句,再把手一指,把玉简便一个涟漪,消失不见了: “我问下张山!” 没过半饷时间,那枚亮橙色的玉简便一如以前一般,又是一个涟漪波动,出现在朱长老的面前,那朱长老飞快地抓过玉简略一查看后,脸色有点发白地对着胡琦长老道: “胡长老,那张山说李杰是让那叫大牛的送来的!” “谈雄,李杰到底怎么了?”朱长老又将视线一转,盯着跪伏在地,一直一动都不敢动的鸦山主事谈雄,冷笑着喝道: “省亲?按规矩,鸦山省亲必须禀告张山,你胆子够肥啊!” “长老饶命,长老饶命!”那跪伏在地的谈雄,闻言身子一软,就如同筛糠了一般,连头都没抬起,只是颤抖着声音道: “小的愿去找回大牛,还请长老高抬贵手,容小的将功赎罪!” “哼!用不着了!”朱长老的眼睛里刚掠过一丝寒芒,正待要继续说下去,那跪伏在地的谈雄此刻却凄厉地大喊起来: “饶命啊!我妹子是张长老的小妾,求朱长老看在我那妹子的面上,饶小的一命啊!” “哼!杀你污了老子的手!”看到跪伏的谈雄如此不堪,此刻的朱长老一边鄙夷地看了眼谈雄,又一边把身上的星辉状的光环一收,再对着那枚亮橙色玉简低语了几句,便掐着指印送走了: “你该当何罪,自有执事规矩,你自己去跟张山解释吧!” “朱老四,你开启金丹镜,又不惜神识消耗,你就弄了这点事?”胡琦长老的脸色此刻蓦然一变,对着朱长老极为不客气地道: “老夫陪你疾行而来,你却说李杰不在此处,你到底要想干什么?” “朱老四!”胡琦长老的话音一落,胡军长老的声音便蓦然由小而大,刹那间便随着一阵清风,胡军长老的人便出现在谈雄的洞府,但此时的胡军长老哪里还有一点平常乐呵呵的样子。 只见胡军长老的身上,此刻也如同朱长老先前一般,将灰白色和碧绿色的星辉泛起,明显也是开了金丹镜,又见胡军长老将手朝着朱长老一指,两眼怒视着他,嘴里丝毫不客气地喝道: “朱老四,李杰人在何处?” “哼!你还有脸来见我?”那朱老四被胡军长老风风火火的样子先吓了一跳,但看清楚是胡军长老后,面皮一跳,眼神一冷没,同时也极不客气地反对胡军长老道: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该死的瘟神!” “朱老四,你个王八蛋,老子跟你说,你别给脸不要脸!”胡军长老此刻哪里还有这几年来,看到朱长老就退避三舍的样子。尽管朱长老习惯性地仇视着胡军长老,但此刻的胡军长老再也丝毫没退让的意思了,反而也盯着朱长老怒道: “老子以前是看你白发人送黑发人,替你可怜,老子才让你,那可不是老子怕了你!但你个老王八蛋就是黑猪一只,竟然做出如此下作之事,你给老子快说,李杰到底在何处?” “你!!!”朱长老的脸皮顿时涨红,嘴唇也哆哆嗦嗦起来,明显气急了,但偏偏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把脖子一硬,抬起手颤颤巍巍地指着护军长老道: “匹夫安敢欺我!” “老子欺你?老子看你真是一把年纪活到狗身去了!”此刻的胡军长老那里还有半点平时好说话的样子,见道朱长老被他气急,胡军长老反倒晒然一笑后又道: “你这次,惹火老子了,今天老子就把话给你挑明了,你那儿子的死本来就不关老子的事,老子为了救他做了多少,你心里没数,而且你儿子死是我造成的吗?” “换做是你,你会追九尾天狐得幼崽不?”胡军长老见朱长老准备说话,便把手一摆,继续抢着一口气地道下去: “老子让你,你倒以为老子好欺负,今天老子就告诉你,这次李杰的事,老子给你没完!” “说:李杰在那里?”胡军长老忽然大喝一声,一身的金丹境星辉闪闪,那把赤红色的耀阳宝剑也被他抓在手上,斜斜地指着已经被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朱长老。 “咳咳!咳咳!”见到此状,胡琦长老便假装先咳了两声,又将身子一晃,站在了胡军长老和朱长老的中间,只见胡琦长老对着胡军长老一拱手后就道: “胡长老,且慢!且慢!都是一家人的,有话都好好说,别伤了和气!” 说完,又朝着脸色发白,眼睛发红的朱长老道: “朱长老,听老夫一言,当今之际,是要先找到李杰啊!” “你说什么?”胡军长老见胡琦长老横插一身,脸色正要悻悻,但听到胡琦长老对朱长老的话后,不由得脸色狂变,两眼便如电射一般望着胡琦长老,用着极不可思的语气道: “你说李杰不见了?” ------------ 第一百七十二章 杀人灭口 一第一百七十二章 “唉,朱老四说李杰中了他的玄冰弹,刚用神识将整个矿洞扫了一遍,他说李杰不在鸦山。”胡琦长老朝着被胡军长老气得浑身都在发抖的朱长老望了一眼,又用手指了指跪伏在地的谈雄,转向胡军长老道: “而且这鸦山主事谈雄也不知道这里有叫李杰的。“ “混蛋!”胡军长老两眼瞪得溜圆的,单手一伸一抓,就将那叫谈雄的鸦山主事整个人都提将起来: “你到底将李杰怎么了?” “长老饶命,小的这就去查!”谈雄在心里哀嚎不断,他在的这鸦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采矿点,平时门内稍有点身份的人都极少来这鸟不生蛋的地方,但如今不知中了哪门子的邪,居然三名长老同时来找那叫什么李杰的,难不成那李杰是掌门私生子不成,而且你们既然这么在乎他,干嘛要送到鸦山挖矿啊。 “老夫就在这里等你一个时辰!”胡军长老提将着谈雄晃了晃,忽然将其朝门口一丢,眯着的眼睛里却射出阴厉之色: “一个时辰后,你若找不到,就去死吧!” “还不快去!”胡琦长老此时也将脸色一沉,瞪了眼一脸懵逼的谈雄,用手朝洞外一指,冷声道: “不把事办好,别说你家妹子只是张长老的小妾,就是正房,老夫也定要了你的命,滚!” “是!是!”谈雄被胡琦长老骂得忽然清醒了一般,一咬牙,便朝着洞外走去,嘴里怒喝道: “来人,敲九响警讯钟!” 这鸦山多年未曾响起的最高警讯九响钟便铛铛地在鸦山矿洞里荡漾开来。 顿时这鸦山里里外外都如同沸腾了一般,外洞的巡查队,成建制的兵卒和各区管事把手头东西一丢,一个个疯了一样朝着敲钟的大洞涌来。 而内洞里的矿工,闻声后,俱是脸色一变,立刻一个个把手头的工具往地上一丢,双手抱着头原地蹲了下来。 …… “鸦山谈雄求见长老!”那鸦山主事谈雄能做到主事位置,看来也不全是靠裙带,走关系的酒囊饭袋,不到半个时辰,谈雄便将事情弄清楚个七七八八了,当即便带着那刘姓巡查队的大汉回到他洞府外求见了。 “哼!进来!”在内洞里本来针尖对麦芒的胡军长老和朱长老闻言俱是一震,但横在两人中间的胡琦长老却先开口了。 “禀告诸位长老!”谈雄带着刘姓巡查队大汉一走进洞府,那谈雄便识相地两腿一弯,跪在地上对着三名长老各是一拜后道: “经小的查明,那李杰已经不在内洞。” “这是鸦山巡查第八队的刘富,诸位长老找的李杰正是在他的管辖区域!”谈雄半直身子,一指同样跪伏在地的刘姓大汉道: “刘富,你还不把情况快点向长老禀告!” “是!”那刘姓大汉闻言身子也是一颤,跪拜一轮后半直起身子,望着三名长老中看起来最为魁梧的胡琦长老道: “禀告长老,那李杰是被一名叫大牛的七天前送来的,刚到内洞后,按内洞规矩,被我第八区一名叫李猴子的矿师用三方精铁矿买去做蓄奴了!” “混蛋!”胡军长老听到李杰被当作蓄奴,顿时面色一沉,忍不住怒喝一声: “竖子安敢将李杰当蓄奴!” “是,是!”那刘姓大汉顿时浑身冷汗淋漓,只得不停地点头,嘴里说的什么他自己都弄不清了。 “老胡,你先别急!”胡琦长老见状,连忙宽慰了胡军长老一句,又用眼睛瞥了眼朱长老,看样子也对朱长老的安排也颇为不满,但嘴里却道: “你这样,没办法问话,待问完后再做处置也不迟!” “哼!”胡军长老也不是糊涂人,当下冷哼一声,便不说话,只是眼睛里寒光闪闪,一看就知其心里必定暴怒了。 “你继续说!”胡琦长老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对着跪伏在地的刘姓大汉道。 “是!”那刘姓大汉从被谈雄喊到洞府时,就知这不死也要脱层皮了,但他人微言轻的,还能如何,当下只得把心一横,便继续又道: “那李杰进内洞后,帮那李猴子打残了一个叫岑璧的矿师,卑职依规矩对其处罚了一百枚精铁矿。” “那岑璧一直以来深受我们第八区方达的照顾,所以方达带着他的蓄奴去找李杰麻烦!”刘姓巡查队大汉抬头偷偷望了遍长老,见三名长老都脸色如水,当下只得又道: “后来那李杰被方达带到了方达自己的洞府,卑职还以为他们会打起来,但卑职进去巡查时,那李杰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最后被方达奉为上宾。” “而且,方达还为李杰杀了他一直照顾的岑璧,卑职依规矩对其处罚了一方精铁矿,这一方精铁矿已经上缴入库了。”刘姓大汉眼珠向右上方斜着,似乎在极力回忆着什么: “卑职最后一次见到李杰,是三天,不!四天前了。” “那日,卑职负责的第八区,有七名矿工死亡,卑职依规矩,让方达他们抬尸体,他们抬完尸体后,就到了后山那里晒太阳,采山果。”刘姓大汉想了想又道: “但后来,卑职就只见到方达的蓄奴了,昨天卑职见方达的蓄奴似乎有点慌乱,待卑职问他们后,才知道方达和李杰,还有李猴子他们五人已经几天没看到人了。” “卑职将此事,已经当即汇报到了我们的八区管事,因为在李杰进内洞时,刘哨长给卑职下令,要李杰的缴纳精铁矿翻倍,卑职以为是那刘哨长对李杰他们下的手,所以,如果长老您要找李杰,可能只有刘哨长清楚了。” “刘哨长?”胡军长老一脸茫然地望了眼胡琦长老,又将眼光移向同样跪伏的谈雄问道: “那快点将那刘哨长带上来!” “回胡长老!”那谈雄见胡军长老问起刘哨长,便一边偷偷望了眼朱长老,一边吞吞吐吐地道: “那刘哨长,刘哨长,刚才被人杀了?” “被人杀了?被谁杀了?”胡军长老眼睛一竖,极为不满地怒道: “大胆!这才查到他的头上,是那个要杀人灭口?” “这…”谈雄顿时满头黑线,只是望着朱长老,但无论如何,都不敢说出刘老三就是朱长老杀的那句话。 “哼!老夫杀的!”朱长老此时,也不得不站出来,斜着眼睛望了眼胡军长老道: “老夫身为执事长老,杀个不长眼的鼠辈,又能如何?” “好!你俩做的好事,合起来把老夫当猴耍。”胡军长老将脸色一沉,这次反倒不看那朱长老了,只是一手指着朱长老,阴测测地对着胡琦长老便问: “那朱王八为了杀李杰,弄出如此一连串的伎俩,你可是其帮凶?可是你指示陈亮将李杰带出试炼之路的?” ------------ 第一百七十三章 剑拔弩张 “你说什么?”胡军长老话音刚落,那胡琦长老就圆瞪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胡军长老,嘴唇不停地抖动,偏偏又说不出什么,旋即用怀疑的眼光朝朱长老望了过去: “朱老四,进鸦山矿洞,那刘哨长只喝止我们,你就出手杀了他,难道你是有意拉胡某下水?” 说来这一切也由不得胡军长老怀疑,在他看来,李杰首先被陈亮带出试炼之路,然后就被朱长老用玄冰弹封住修为,转而送到鸦山。 但在鸦山,那刘哨长连李杰人都不认识,就针对李杰,要求李杰上缴精铁矿翻倍,这明显就是受了指示,但随即李杰失踪,刘哨长又被刚到的朱长老无情轰杀。 就在短短几天内,这一连串的情况那里还不能表明,这一切就是场阴谋,一场赤裸裸的阴谋,甚至这阴谋里面的技术含量极低,或者说这场阴谋策划者都不屑于隐瞒什么了。 而除了朱长老,还会有谁能如此刻意针对他胡军长老,还能有谁能做出如此蛮横无理之举呢? 这朱长老肯定是指示下面的人杀了李杰,然后将破绽都放到胡军长老面前,专等胡军长老上门,而又让胡军长老只能做到看得透,偏偏道不明,这分明就是一个用来恶心胡军长老的布下的局。 “装,你就继续装!”想到这里,胡军长老就将金丹期的镜芒缓缓打开,又从怀里掏出一大把符咒,另一手却拖着耀阳宝剑,冷笑着对胡琦长老道: “你们是不是也准备杀了老夫灭口,来吧!你们是并肩子上,还是单挑?” “不!老胡,你误会了!”胡琦长老闻言大急,正准备靠近胡军长老以表示善意,那知胡军长老一个急退警戒,顿时胡琦长老只得尴尬地原地站住,稍微想了想后,就朝着朱长老道: “朱老四,你听好了,今日之事,老夫不管你如何想的,既然你把老夫也算计在内,那今天你就必须给老夫一个交代!” 说完,胡琦长老的金丹期镜芒也随即祭出,有只见划拉一声,一柄怕有丈许长的鎏金双界斧便被他单手抓在手上,只见胡琦长老略一运功,那柄鎏金双界斧的两侧斧刃上窜出怕有尺许长的斧芒,如同毒蛇的舌信一般吞吐不定。 开了镜芒的胡琦长老,此刻也是欲哭无泪,在他看来,本来这一切都是大好的局面,就因自己大弟子陈亮的那点小心思,结果被弄成如此境地,胡琦长老虽是体修,但毕竟是金丹期的修为了,自然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辈。 所以,胡军长老刚一开口,他就知道,此事他怕难以解释清楚了,但毕竟作为体修多年,习惯性以武力解决问题的他,对一力破万法还是很有理解的。 现在在这鸦山,有胡军长老打开镜芒在前,他如果此时不趁机逼迫朱长老,让朱长老说出实情,真等到回到正一元皇派,他怕就真是黄泥巴入裤裆,不是屎也是屎,就再也没机会说清楚了。 “荒唐!”被胡军长老本来气得脸色发白的朱长老,待听到刘姓巡查队的禀告后,顿时心里大觉不妙,本来他来鸦山,也是因为胡琦长老告诉他关于李杰的实情,心里对那陈亮不提金长老,只说李杰是胡长老送进来的就特别窝火。 其实在他看来,他确实因为自己儿子朱武之死,而想要报复胡军长老,但做为正一元皇派的执事长老,他自然也不傻,所以他见天龙玉简受损,而李杰偏偏又是胡军长老送进试炼之路,还穿上了甲字道袍。 所以他认为这是个绝佳的报复机会,所以他才给都没给李杰解释的机会,直接封了李杰修为丢到鸦山挖矿了。 其实这朱长老还是有度的,之所以他在执事殿前,没有杀李杰,因为他知道,如果李杰真的是胡军长老的亲人,他如果杀了李杰,那就真的没有转寰机会了。 但凡做到长老地位的,必定不傻,他朱长老自然不傻,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儿子朱武之死,胡军长老其实责任并不大,尤其是到了正一元皇派后,胡军长老还去求金长老帮朱武续命,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但毕竟朱武是他朱家的独苗,所以他对自己儿子的死还是耿耿于怀的,甚至于由于此事,他都心魔入侵,疯过了一次。所以在他强压心魔后,他只能将这仇恨假像转移,转到胡军长老身上,其实这也是他的聪明之处。 要说朱长老真想杀李杰,他真犯不着弄得如此复杂,直接轰杀了便是,哪里还需要送到鸦山后,再来指派手下的人来做。 但胡军长老的话一出来,他发现,他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他遇到大麻烦了,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过了他的控制,已经顺着不由他想法的方向发展了。 但偏偏此事,他还说不清楚,要说刚来鸦山之时,他本来就肚子里窝了一肚子的火,所以那叫刘哨长的在喝停他们之时,嘴里说的稍快了一点,带了点不敬之词。 做为正一元皇派的执事长老,他对正一元皇派的外门有绝对的生杀处置权利,所以他才想都没想,如同去邪火一般,随手就是一记玄冰弹送了过去。 但那刘哨长可不是李杰,远没到先天之境,甚至就是后天都不算是高手,所以那玄冰弹一到刘哨长身上,那刘哨长连声音都没发出,便人死如灯灭了。 那知查来查去,最后居然又查到刘哨长身上,甚至于李杰是死是活,似乎只有这刘哨长知道了,因为只有刘哨长针对过才来几天的李杰。 这些想法,其实在三名长老的心里弹指间俱都是一闪而过,所以朱长老喊出荒唐二字后,偏偏嚅嚅地又说不下去了。 他有心也开了镜芒,但他又不敢,因为他确定,此刻只要他镜芒一开,胡琦长老会不会攻过来他不知道,但胡军长老手中的符咒已经都开始闪亮,明显处于了激发状态。 甚至只要他稍有动作,必定接下来的就是胡军长老的雷霆攻击。 要说他朱长老怕胡军长老那倒也未必,但不管如何,此刻的他犯错在眼前,要他还手,这种错上加错的事他还做不出。 如果他真做了,说不定胡琦长老也会攻上来,他朱长老再自信也不敢说自己能在体修金丹期的胡琦长老面前,近身让他攻击。 就在这剑拔弩张,稍有异常便会爆发大战之际,洞外却传来一声禀告: “启禀长老,启禀谈主事,大牛回来了!” ------------ 第一百七十四章 洞府之庭 “快点传大牛!”朱长老此刻当真有欠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的感觉,正是不知如何下台,所以刚听到大牛求见,就连忙大喜过望地对着跪伏在地谈雄喝道: “先把事情搞清楚,要打要杀,等下再论!” “大牛见过老东家!”待谈雄传唤后,那名叫大牛的瘦弱男子便进入洞府,刚一进门那大牛看到镜芒闪闪的胡军长老和胡琦长老,那大牛只是稍微一愣,却丝毫不为所动后,反倒朝着没开镜芒的朱长老拜服在地,嘴里还呼道: “大牛该死!” “你就是大牛?”这大牛的这一声老东家,喊得朱长老脸皮顿时一抖,擦了擦眼睛后,有点极为不信地看着跪在地上呼号的男子,脸色更是精彩了: “怎么是你?” “回禀老东家,大牛奉少主之命,守在北海十二载,待得大牛回来,少主却不在了!”那叫大牛的瘦弱男子,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盒,一边双手奉上: “幸不辱使命,这里面是少主要大牛守候采集的妖灵花露,一共十二瓶!请老东家过目点收!” “武少爷,呜呜~”那叫大牛的瘦弱男子说完,就禁不住伏在地上如同孩儿一般,竟然哭将起来了。 “大牛,你起来!”那朱长老见状,一边伸手接过大牛奉上的玉盒,一边却宽慰道: “你这孩子,怎么见面就哭哭泣泣的,还不快点起来,老夫有话问你!” “这么多年,亏得你都一直还记得,难为你这孩子了!”朱长老见大牛哭泣,想到了自己的儿子,语气也开始悲戚了起来,但随即又想到这胡军长老和胡琦长老可是虎视眈眈地望着他,顿时将心情一收,把脸色沉了下来,对着叫大牛的瘦弱男子问道: “那李杰现在人在何处?” “李杰?”大牛被朱长老的问话弄得一愣,随即便答道: “就是前几天我送来的那人?大牛我把他送到内洞去了,有什么问题吗?” “他人已经找不到了!”朱长老望了眼大牛,对大牛的这番答话有点失望,想了想后又自言自语地道: “他中了老夫的玄冰弹,按说他逃不过老夫的神识,难不成他真的已经死了?” “回老东家,那李杰是大牛托付刘老三照顾的!”那叫大牛的瘦弱男子冷不丁插了句话,一双眼睛却狠狠地盯着胡军长老道: “那李杰是这奸贼的人,这奸贼害死武少爷,大牛我恨不得喝了他血,吃了他的肉!” “放肆!” “大胆!” “你说什么?找死!” 大牛话音一落,一连串的怒喝从谈雄,从胡军长老,从胡琦长老口里吐出。 那胡军长老更是单手一伸,那柄耀阳宝剑便呼啸着朝那大牛直砍过去。 “慢着!”胡琦长老开着镜芒,将鎏金双界斧一抬,铛的一下架住了胡军长老的耀阳宝剑,嘴里又连喊着: “问清楚再杀不迟!” “哼!大牛早就想死了,这次能杀了那李杰,就是大牛的主意!”那叫大牛的瘦弱男子,此刻如同疯了一般,一双眼睛红通通地盯着胡军长老怒骂道: “你个奸贼,害了武少爷性命,你怎么不去死!” “大牛,你在胡说什么?”此刻的朱长老整个人都懵了,这大牛不出口还好,一出口便将说李杰是他杀的,而这大牛又是他朱长老的家奴,虽说十几年不见了,但这大牛说他拜托刘老三杀李杰,更是为了朱武报仇。 “胡琦,你还要护着他吗?”胡军长老的两眼里都快冒出火来,收回耀阳宝剑后,望着胡琦长老大喝一声: “你若再敢阻我,就休怪老夫不客气了。” 言罢,胡军长老将耀阳宝剑望背后一插,单手便朝着大牛抓去,那胡琦长老和朱长老俱是身形一顿,旋即又牢牢原地定住,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胡军长老一把抓住大牛。 “这人证,老夫先带走了!”胡军长老一手制住大牛,将后背一挺,那耀阳宝剑便从背后弹出,在半空中划了道圆弧后,竟然忽然涨大,旋即化成一道电光,载着胡军长老和大牛嗖的一声,便消失在这鸦山的洞府里。 “哼!朱老四,这下你满意了!”胡琦长老冷冷地看了眼呆立在原地朱长老,鼻子里冷哼一声,便朝着胡军长老离去的方向追去…… 从鸦山西麓逃出后,李杰一行五人是昼夜疾驰,一路往西逃去。 可能是鸦山的人,对于内洞的毒太过于自信,所以这接连几日下来,就连朱长老和胡军长老他们可想都没想过,这李杰不见了,除了被杀死之外还有逃走了的可能。 说来也怪不得胡军长老他们没想到,因为这鸦山矿洞乃正一元皇派外门的一个小地方,所以至于鸦山如何警戒,如何管理的,他们这些做长老的可不会关心如此小事。 再加上他们一到鸦山,那朱长老便弄了出神识搜查后,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李杰他们乃是被刘老三给杀了。 要说他们也不是没想过,既然李杰的人不见了,需要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说法。 但鸦山可不同于其他的地方,鸦山的人死了后,为了避免毒气泄露,也是为了冶炼所需,这鸦山的人死后,尸体都会被送进土窑烧掉,所以在鸦山还真有没有死能见尸的说法。 于是,这几种情况一综合起来,就连朱长老都认为李杰已经遭遇刘老三的毒手了。 而做为鸦山主事的谈雄他们,更是不会想到李杰还有逃走的可能,就算他们私底下猜测,他们也必定不敢说出来。 所以被死亡的李杰一行五人,终于在胡军长老含愤带走大牛之时,逃到了一片浩瀚,横无际涯的洞庭湖边。 洞庭湖中有仙山,素有“洞府之庭”的说法,所以被称为洞庭山。 传说这座洞庭山浮于水上,其下有金堂数百间,玉女居之,四时闻金石丝竹之声,彻于山顶。 而洞庭湖,古称云梦泽,八百里的湖水,浩浩汤汤,气象万千。所以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因湖泊中的洞庭山而被称为洞庭湖。 ------------ 第一百七十五章 肝胆涂地 “杰爷!”方达气喘吁吁地赶上正大步流星行路的李杰,此时的李杰已经逐渐恢复过来,早已不需要许褚的背负了。 “你们都来看看!”李杰听到方达的呼喊,便放慢了步子,将手朝着湖边的一颗绿茵茵的垂柳一指后问道: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可有人知道?” “杰爷,我们在来的时候不是问过樵夫,这里叫洞庭湖吗?”也真难为这光头方达,在内洞都还是白白胖胖的一个人,这几日下来,脸上已经花成一片,还横七竖八地沾满了一道道的泥土,早已没有内洞里那雍容华贵的气色了,只见他一边喘着粗气跟着李杰,一边又接口答道。 “是啊!八百里洞庭美如画!”李杰缓缓踱到那湖边的垂柳下,一边长叹一口气,一边缓缓席地而坐,又将一双眼睛朝着烟波浩渺的湖面望去,没有一点焦点地任凭这目光飘忽着。 这短短十余天,李杰的经历不可谓不丰富,所以他这些天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正一元皇派对于他到底意味着什么。 要说没有上天岳山,没有见识正一元皇派之前,因为他在京师城外见过那青袍中年文士,知道散修可怜,李杰对于加入修真大门大派是无比的向往。 待到了正一元皇派后,又被金长老直接召见,那金长老对于李杰来说,是师傅还是兄弟抑或其他,在李杰听过金长老的话后,他也道不明,说不清。 待到金长老让他测试完他的天赋资质,又丢给他一本基础阵法详解后,他便如同到了这烟波浩渺的洞庭湖边一般,知道了修真一途实在庞。 再到他被胡军长老送进试炼之路之时,一路上逢山过山,逢水过水,真可谓连有斩获,甚至于赤焰连天都被他以炼气五层的修为施展出来了。 但到了第八亭,那陈亮给他的天龙玉简让他读完,就把他带入了坑,甚至于到现在李杰想来,如果陈亮坚持要他再来第二次,估计他也反抗不得。 天可怜见,那横蛮无理的朱长老没有直接要他的命,只是赏了他一击玄冰弹,封掉他修为后,把他丢到了鸦山内洞,而鸦山内洞下的毒,恰恰又是李杰研读太平要术中毒经后,比较好奇的纹线蛊。 纹线蛊,属于巫术和毒术的合体,要说是巫术乃是因为名字中带了个蛊虫,但事实上,这种入鸦山内洞的纹线蛊应该是受到高人的改造后的变异种类。 只要每过段时间喝下纹线蛊需要的营业汁液,这被种入体内的纹线蛊便不会对宿主造成半点影响,甚至着纹线蛊还会通过体内的排泄物,对宿主身体进行适量改造。 这正是高人改造纹线蛊的目的,通过纹线蛊逐步改造内洞矿工的体质,使之适应地下挖矿环境,并逐步增加矿工宿主的力量。 李杰知道,这种纹线蛊既然属于蛊虫类,自然不能轻易触碰,否则极容易引起纹线蛊的反击,那时便是纹线蛊毒发身亡之时。 所以李杰只得在内洞安安静静地待上三天,在此期间,通过方达与巡查队的好关系,讨要纹线蛊的营业汁液,并告诉方达他们喝的时候尽量在口里留下部分。 所以过了三天后,李杰方才在无法使用体内真气的情况下,动用针灸术,将纹线蛊诱惑而出。 那诱惑的诱饵,自然就是那岑璧的一只断手,用营养汁液处理后,略带腐烂的断手。 说起李杰他们能轻松地逃离鸦山,其实也与鸦山里每日必定清理死尸有关,这种巡查队清尸体的规矩,估计就是那改造纹线蛊的高人定下的。 可能是规矩定的时间太长,这鸦山巡查队清尸体的规矩留下了,但原因却被他们遗忘了。 到现在,李杰将他们一行五人的纹线蛊清除后,就是他自己也反复推算过,只要过个三五日,只要他们逃出鸦山管控的范围,这正一元皇派的人就是再找到鸦山内洞,如果没有高人出现,估计也对于他们到底去了哪里,也难以有线索可查了。 所以,才他们逃出三日后,他们已经将身上包括衣服在内的,全部抛弃,甚至他们现在都换成了本地的樵夫,难民的打扮。 不为别的,只为这汉末人命如草芥,尤其是自从去年张角发动黄巾起义后,这天下就彻底乱了,真可谓是饿殍遍地。所以,在洞庭湖边他们更是容易找到这些粗麻做成的简陋服饰。 方达和许褚他们四人,见李杰沉默不语,只是望着洞庭湖湖水发呆,当下倒也不好说些什么,他们甚至于已经习惯了李杰经常性的发呆。 这几日下来,李杰真正说过的话,甚至没超过十句,但每次李杰只要发话,并定就有决断,所以当下这四人便也默默地围坐在李杰的周边,只是望着李杰,等待李杰的决断了。 “方达,你说你在宁北山上找到那些石头的?”李杰的目光随着一只白色的鹭鸟飞舞一圈,见那鹭鸟鸣叫着钻入湖边的芦苇丛后,李杰才将目光收回,转过脸对着方达问道。 “杰爷!是的,那地方,小方记得很清楚!”方达见李杰问他话,便一摸自己的脑袋,略微想了想又道: “那地方不是很好找,但如果我们再到宁北山,小方必定能找到哪里。” “那里这样的石头多不多?”李杰想了想后,又望着方达问道。 “多,很多,甚至可以说遍地都是!”方达想了想后又道: “小方那日被那群蛾贼追的实在没有办法,才顺着一根长藤爬上去,爬到半山腰,发现那长藤就长在半山腰,小的当时的长枪已断,短刀也砍翻刃了,所以砍不断那长藤,这才被他们活活打晕。” “好!我知道了!”李杰听的很仔细,但待方达说完后,李杰只是眼神里闪烁了两下,脸色却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淡淡地道: “废话李某就不多说,但你们都听好,这鸦山我们现在是逃出来了,你们身上的毒李某也替你们解了,这一饮一啄的缘分,也可以说到这就算完了,你们都走吧!” 言罢,李杰竟然双眼一阖,将背朝那颗垂柳一靠,一副就要这么睡过去的意思。 但还没等方达等四人面面相觑的表情完全展开,李杰又将两眼电射般睁开,竟然又加了句话: “李某在鸦山就说过,逃出鸦山后会送你们一场机缘,但想要这机缘,其中凶险比你们进鸦山内洞,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既然缘分已经,我们就此别过吧!” “不!杰爷!”方达闻言便一跃而起,竟然重新跪伏在李杰的面前,嘴里喊道: “小方不管他人如何想,但这辈子,小方就是杰爷的人了,不!那怕是杰爷的蓄奴,小方也愿意当!” 那牛高马大的许褚,见到方达跪在李杰的面前,甚至没有半点迟疑,竟然也缓缓跪下,双手趴在地上后,稳稳地道: “许褚愿意跟随主公,拜请主公恩准!” “杰爷!”李猴子瞅了眼这几日一直和他在一起的那么叫献鸡的袍泽后,又用手一扯他后,也跟随着跪伏在地,双手却一个哆嗦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双手奉得高高地道: “承蒙上仙厚爱,李猴子愿跟随上仙,肝胆涂地,死而后已!” ------------ 第一百七十六章 再遇梅儿 “杰爷!我……”那名被李猴子拉扯着跪下的男子,便是李猴子一直牵挂的袍泽,李杰到现在都只知道他叫献鸡,在内洞时他被李猴子拉来请李杰帮着解了毒,后来的这几日逃亡路上,他基本上一直就跟随在李猴子身边,很少见到他说话,。 “你叫献鸡?”李杰望了眼喃喃说不完话的男子,不由自主地嘴角一抽搐,用用手摸了摸鼻子道: “你别紧张,这几日下来,我们算来也是患难与共了,你也知道李某不是多话之人,这样吧,李某见你欲言又止,如果你不见外的话,你有什么难处,就大胆地说出来就是。” “杰爷!我……我也想跟着您呐!”那叫献鸡的男子,嚅动了两下嘴唇,如同求助般地望了眼李猴子,脸色刹那间变得通红,可能是情急之下的缘故,就连话都开始哆嗦起来。 “杰爷,都怪小的多嘴了!”那李猴子见献鸡没说两句话就开始语无伦次,顿时大急,瞪了他一眼后,便接过那献鸡的话头,朝着李杰拜伏道: “献鸡和小的以前在京观时就见识过杰爷的威风,在内洞时杰爷您又施展神仙手段,除了我们的身上的毒,后来的这几日,小的怕追兵追来,杰爷又因解我们身上的毒弄得脱力。” “所以在这几日路上,我就告诉了献鸡他一点东西,杰爷!您放心,献鸡和我军伍多年,是我李猴子过命的袍泽,小的愿意替他做保!”那李猴子也算口齿伶俐,一口气说下来竟然没有一点停顿,如同习惯一般,李猴子抬头偷偷望了眼李杰,见李杰依然没有说话的意思后,就又接着道: “不怕杰爷笑话,小的和献鸡军伍多年,从没见过如同杰爷您这样替手下着想的,所以这几日里,献鸡都和我商量,要是真有追兵追来,我和献鸡肯定愿意先行效死!” “哦!还有此事!”李杰本来一直望着浩瀚的洞庭湖面,听到李猴子说了一长串的话,当下便微微一笑,收回目光望着李猴子,正待继续开口,忽而脸色大变,一个跃身便起,又转过头朝着方达喝了声: “方达,你带他们几个到这里等我!” 说完,李杰便如箭射一般,朝着刚收回眼光时,瞥过的离他们约莫数百米开外狂奔而去,嘴里还留下一句话: “别跟来,原地等我!”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李杰风一般的奔走,这洞庭湖边的垂柳下,只剩下四个面面相觑的方达四人。 李杰之所以要疾驰奔走,真不为别的,就为刚才一眼瞥过后,那道映入眼帘的熟悉靓影,实在像极了那日在京师外走失的柳梅儿。 尽管李杰现在看起来年龄不大,但毕竟已经经历不少,所以不管不顾就冲上去认人的举动他还做不出,刚好他体内真气又被封住,所以李杰只得凭借洗经伐髓后的先天之体本能地赶路。 但就是这先天高手的体质,也足够让他耳聪目明,所以,李杰疾步狂奔后,很快便靠近了那一直背对着他,也是朝着湖面观望的柳梅儿。 “咳咳!”李杰心里很是好奇,眼前不远处的姑娘一袭湖蓝色的及踝长裙,只是在腰间用一束同色的布带系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盘了个发髻,用一根发钗斜斜地插着。 如果不是先前这姑娘的脸被李杰恰好瞥到,他还真不敢相信这小家碧玉般的姑娘是那被称作酒窝美女的柳梅儿。 “咳咳!”李杰一边想着,一边走的更近了点,见那酷似柳梅儿的姑娘并没发现他一般,便加重了咳嗽声后,想了想,便停住脚步。 又越过那姑娘的身影,看到那湖面上恰好有几只不知道是什么的鸟儿在水面游动,顿时心里一动,随口念出了以前和柳梅儿算是争辩过,名字中可不可以能够有王字的诗句: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是你!”李杰话音刚起,那背对着他的姑娘顿时身影一颤,旋即飞快地转过头来,一双明媚的眼睛里满是惊喜,那樱桃小嘴一张,两个深邃的酒窝便立刻荡漾在她瓷白一般的脸颊上: “李杰!你怎么在这里?” “果然是你?”李杰此刻也满眼惊喜,立刻上前几步,差点就要伸手握住柳梅儿的小手了,但见到柳梅儿一愣,李杰也立马停住,讪讪地道: “你让我找的好辛苦啊,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只要你没事就好!李杰!”柳梅儿见李杰停住握她手的动作,脸色的笑意更浓了,当下便一个跨步,直截了当地抓起了李杰的手,大大方方地道: “我还问你呢,你既然没事,那我后来到春风楼找过你,你怎么不在哪里?” 说完这话,柳梅儿似乎想到什么,把手一抽,脸色又不好看,蹙着眉对着李杰道: “你到底干什么去了,我不是告诉你,到京师后到清云馆来找我,你怎么没来呢?” “嘿嘿!嘿嘿!”李杰见柳梅儿刚一见面,便劈头盖脑地责怪自己没找他,当下心里只是觉得再次见到柳梅儿高兴,哪里还在乎柳梅儿的语气,只是等到柳梅儿抽回握着的双手后,方才喜滋滋地道: “你别急,我们慢点说,那天把你送走后,我不是和那自称是你的段叔叔的人交手了么,当时,我打不过他……” 就在这烟波浩渺的洞庭湖边,李杰先是就这么和柳梅儿并肩站着说了一阵,后来柳梅儿一记粉拳打在李杰肩膀上后,两人又坐着聊了好一阵,两人总算方才慢慢地把当日之后的事弄清楚了一点。 两人对话,当然是李杰先说他自己,所以当李杰从他没有办法,只得把粗拙戒指给了那青袍中年文士起,一直讲到后来他脱险后又往回追到五龙口找柳梅儿,没找到后他又在京师,去了那清风楼找过多次柳梅儿,只是那日柳梅儿说的清风馆,李杰倒没想起这事,所以李杰起先站着时候是李杰在说,挨了柳梅儿一记粉拳后,在坐下之时,便是柳梅儿在讲了。 但等到柳梅儿开口说她的经历后,李杰也不由得无语,原来那日柳梅儿见那青袍中年文士功法诡异,而她留在原地,只有分李杰的心,待将戒指交给李杰后,便骑着那匹叫黑电的大宛马朝北逃去。 但她又不放心李杰,还没等到五龙口,便想回头再来找李杰,又怕骑着黑电太过于扎眼,便悄悄将黑电放到山中,自己一人猫着腰,顺着去路又摸了回来,但这黑电马儿吃痛后的脚力可不简单,所以等柳梅儿靠自己的脚力摸回出事的地方时,不仅李杰,就是那自称是她段叔叔的青袍中年文士也不见踪影了。 既然李杰人都不见了,她的白云马也死了,只剩下那匹黑电马,柳梅儿自然放心不下,便又折回去到山里找回那匹大宛马,最后才一路朝京师赶去。 这简简单单的事,被柳梅儿来回一折腾,就这么生生里与回头找她的李杰便错过了。 等到柳梅儿到了京师,她手上没有那粗拙铜戒,自然不好交差,便只好先去了她家的清云馆。 但就在镇远标行自家产业的清云馆里,却又发生了一件完全改变了她一生轨迹之事。 ------------ 第一百七十七章 匪夷所思 用柳梅儿自己的说法,那日在她得知父亲死讯后,又找不到李杰,所以她就恍恍惚惚地到了清云馆。在清云馆里,她才刚洗了把脸,那清云馆女馆主就带着一名女人到了她的房间。 说来,这名女人正是委托镇远标行行标的客商,她在京师久候多日,早就在京师把镇远标行的底摸了个透,尤其这清云馆乃是镇远标行在京师的产业之事,并非隐秘之事,所以这女人自然而然地便盯上清云馆。 刚好这日,柳梅儿骑着黑电大宛马,又毫不避讳地抵达清云馆,这女人自然便闻讯而至。 柳梅儿先被从马腾那伙汉子打了闷棍,后来有从这些汉子口里,得知她父亲柳总标头出事的消息,所以那女人问她话时,柳梅儿是形色憔悴,言辞中甚至死意萌生。 所以柳梅儿心无忌讳,自然也就毫无隐瞒,待她将她和李杰两人护镖都快护到京师了,却又被那青袍中年文士生生抢去了戒指之事,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那女人后,那料那失标的女人竟然没事一般,甚至还像暗松了一口气一样。 那女人到后来临走之时,顺便又问了句柳梅儿再准备做什么,柳梅儿自然说想回去替父亲收尸守孝,此时,那女人居然提出要柳梅儿到京师等上三五日后,她要同柳梅儿一同前往。 柳梅儿是标行的女子,尽管她父亲只是总标头,而不是标行的东家,但这丢了客商的标,客商要搞清楚,她也只好答应。 所以,那在京师的几天,柳梅儿还是去了清风楼找李杰,又嘱托清云馆馆主留意李杰造访。 就这样过了几天后,她就跟着那女人又一路北行。 但这一次,柳梅儿就跟着那女人一直找到了朝歌城的镇远标行,也没有找到柳总标头的尸身,就是那李副标头的尸身,她也没找到,反倒只有马副标头的尸身和其他被杀的标师行脚被镇远标行的人掩埋了。 这既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所以这柳总标头和李副镖头是死是活自有争议,但那女人却从出京师后就对她托付镇远标行行标一事矢口不提,也对柳总标头和李副标头的死活不关心,反倒似乎认准了柳梅儿一般,只是死抓着她不放。 柳梅儿无奈,她有心守孝,但她父亲找不到尸身,无法确定死活,自然无孝可守。 她想要留在朝歌镇远标行,但那女人不同意,用那女人的说法,这行标之事乃是托付她父亲的,现在标没有了,柳总标头也不见了,要是以后柳总标头出现,她柳梅儿是柳总标头唯一的女儿,所以柳总标头自然会找她。 就这样,她也只得在那女人的要求下,留了口信在朝歌后,便跟着那女人到了这洞庭湖。 那知道到了洞庭湖后,她才发现,这女人可当真不简单。 要说,这八百里洞庭湖中传说有仙山,且素有“洞府之庭”的说法,所以那座在洞庭湖湖心的,有多座山峰的岛就被称为洞庭山。 传说这座洞庭山浮于水上,其下有金堂数百间,玉女居之,四时闻金石丝竹之声,彻于山顶。 所以说,这洞庭山的来头可不小,先不论传说,就是只说在道教中排行,这洞庭山虽不是属于前十的洞天福地,但也在道教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中稳打稳的,排在第十一的福地。 而且,最让柳梅儿稀奇的是,那洞庭山的传说竟然是真的,而且那女子正是这洞庭湖中的,洞庭山上的,洞庭派里的洞庭人。 柳梅儿一开始,对于这一切都觉得匪夷所思,在她看来,要说这洞庭派找他们镇远标行行标,事后却又不关心她们所托的标,她就想不通。 而且洞庭派的人不仅不管他们所托的标,而且还只把她带上洞庭山,还让她加入这凡人梦寐以求都难以加入的洞庭派,她就更想不通了。 更为甚者的是,那女人把柳梅儿带到洞庭山,让她加入洞庭派后,竟然又很少来见柳梅儿,似乎她在朝歌镇远标行托标,行标,这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柳梅儿加入洞庭派一般。 加入洞庭派后的柳梅儿,牵挂着她的父亲生死,每日里都恍恍惚惚的,那有什么精力去修行,所以就是到现在,柳梅儿可连炼气一层都没达到。 但这洞庭派的人似乎也不在乎,而且只是给了柳梅儿一块腰牌,让她用于进出洞府后,竟然也就随柳梅儿折腾,这所有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她不得离开这洞庭山周围百里。 所以这每日除了草草修炼后,闲得无聊的柳梅儿,只要天气允许,她便常常跑到这洞庭湖边傻坐,一边远眺洞庭湖,一边想着她生死不清,下落不明的老父亲。 所以这才有今日能在洞庭湖偶遇李杰的这一幕。 李杰听完柳梅儿的话,也是愣住了,柳梅儿的这些经历在他看来,似乎太过于不合理。 因为别人不清楚,他李杰可很清楚,按太平要术和正一元皇派的说法,这修行一途,要的是仙缘,讲的是仙根,修的是灵性。 但他和柳梅儿相处多日,他可没发现这柳梅儿那里象有仙根的人,但要说柳梅儿没仙缘他倒不敢说,他李杰要加入正一元皇派,还得重八大爷引路推荐,但人家柳梅儿可是洞庭派特意找上门的一般。 加之此刻的李杰,偏偏又被朱长老的玄冰弹给封了修为,所以就算柳梅儿愿意让李杰检查,他李杰也没有办法施展真气,所以李杰在听完柳梅儿的话后,就如木头一般,杵在原地呆立了良久。 “李杰,你到底还在听我说话吗?”还是柳梅儿最后不耐烦地催了李杰几次后,李杰才从被柳梅儿搞懵的状态下惊醒过来。 “啊!柳姑娘,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李杰连声告罪后,面色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赧然地道: “没想到,你的经历还如此的匪夷所思!” ------------ 第一百七十八章 莞尔一笑 “是啊,李杰,我也是加入这洞庭派后,才知道你其实不是武林中人,你也是修行者吧?”柳梅儿眨了眨那双好看的大眼睛,黑白分明地看着李杰道: “你现在什么修为啊,我看你好像怎么和我一样,你也还只是刚入门吗?” “咳咳!”李杰以前觉得柳梅儿只是凡人,所以他就从没想过把修行一事告诉柳梅儿,一来他李杰也不需要显摆,逢人就说,二来他李杰的修为还就那样,在修行者中实在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好吧!既然你这些都知道了,那我告诉你也无妨,我现在炼气五层了。” “你炼气五层了?”这次反倒轮到柳梅儿不相信地看着李杰,又将那双好看的大眼睛一翻,竟然白了李杰一眼后道: “这我就看不出来,你现在怎么看也还没有真气一般,你怎么会有炼气五层?” “唉!此事说来话长啊!”李杰见柳梅儿问起,不由得想起自己这些日子的经历,不由得长叹一口气道: “我现在是中了别人的玄冰弹,七七四十九日内无法运转真气,否则就如尖刀刺心,但我是炼气五层修为,真的没有骗你,不信的话,过些时日你就知道了。” “玄冰弹?”柳梅儿听到李杰的解释后,忽然展颜一笑,那对可爱的酒窝立马便爬上了她白皙的脸颊: “我知道啊,我师傅就会玄冰弹,我听她说过。” “你知道玄冰弹,那你就知道我可没骗你了吧!”李杰没想到自己中了玄冰弹这等恼火之事,还得他努力说服别人相信他真的中了,所以李杰有点别扭的道: “那你以后怎么办?就在这里修行等柳总标头的消息吗?” “唉!那还能怎么样?”柳梅儿见又说到她父亲,脸色不由得一暗,对着李杰道: “要不,李杰,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先带你去见我师傅,求她帮你解了这玄冰弹之苦,然后你帮我去朝歌看看,有没有我爹爹的消息?” “多谢柳姑娘心意,那朝歌我倒可以帮你去看看!”李杰见柳梅儿说的认真,想了想后便试探着道: “只是请你师傅出手帮我,这样不好吧!” “没事,没事!我就说你是我哥不就好了嘛!”柳梅儿也是古道热肠,见李杰同意帮她去朝歌,顿时便喜笑颜开地对着李杰道: “跟我走吧,你别怕,我师傅人很好的。” 柳梅儿一边说着,一边就准备起身,但忽然脸色一苦,一丝红晕便立马爬上了她的脸颊,只见柳梅儿樱唇一张,那丁兰小舌吐了吐后,用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躲着看了眼李杰后,很不好意思地又道: “哎呀!不好意思,李杰,我忘了,我们洞庭派不允许男的进去的。” “哈哈!”李杰被柳梅儿忽然羞涩怪异的表情弄得开怀大笑起来,便用手指着柳梅儿点了两下后,满面堆笑地道: “你呀你,连门规都可以忘了,算了,我中这玄冰弹也有些时日了,就不麻烦你师傅了。” “哦,对了,还忘了一事,你等等,我去取个东西送给你!”李杰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便一跃而起,对着还坐在地上的柳梅儿道: “你到这里稍微等下,我那里还有块灵石,等下我去拿来给你,这样你也好快点到炼气一层!” “什么灵石?”柳梅儿好奇地看着李杰,也跟着站了起来,一边拍着裙摆下的草根,一边用那双大眼睛好奇地望着朝着远处跑去的李杰,忽然,柳梅儿心里一甜,那脸颊上的酒窝便又显现出来,只见柳梅儿浅笑着朝着李杰轻喊了句: “李杰,你小心点,不要跑那么快!” 话音一出,柳梅儿竟然面色一红,似乎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说话,但心里那丝酸酸甜甜的味道,似乎更是浓了。 要说这姑娘家的芳心,有时被撩动起来时,就是这么的莫名其妙。 但要说来,人生有几大幸事,其中就有他乡遇故知,这柳梅儿跟着那洞庭派的人到了这南方,虽然说来一切惊异,但终究柳梅儿在这边没有半个熟人。 而今天碰到的这李杰算起来,还与她一起行标一段时间,尤其是在京师外,李杰为了保护她,甚至可以说为她拼过命。 所以在这烟波浩渺的洞庭湖畔,柳梅儿这妮子的芳心,居然就这么偶然,也这么自然而然地系了一丝在李杰身上了。 当然这些,李杰可并不清楚,所以等他跑回湖边的那颗垂柳下,要李猴子取了块最大的灵石,用布袋包好后,便拎着布袋又朝柳梅儿这边跑来。 这男人就是如此,碰到好看的姑娘家,哪有介绍给别人的,尤其是柳梅儿极像他没来汉时的妻子,所以李杰有意无意中也是如此,所以他才让方达他们原地等他。 而且刚开始,他都不确定这站在湖边发呆的姑娘是不是柳梅儿,加之当时,那怕就是为了不失面子,他也不会让方达他们跟上。 而等到他确定那姑娘是柳梅儿后,但他们谈的可都是修行的话题,加之李杰他当时可还没确定,要如何送给他们几人机缘,所以李杰自然更不愿意带方达他们来见柳梅儿了。 当然这些都是闲话,重要的是这飞奔回来的李杰,拎着布袋的手格外的小心,因为他知道,只要他碰到这灵石,体内的太平经就会情不自禁地运转,他可不愿意再感受次尖刀刺心的感觉。 “柳姑娘!这个给你!”李杰的速度很快,所以没一会儿功夫,还刚接近柳梅儿,李杰便一边将手中的布袋扬起,一边喜滋滋地对着柳梅儿喊道。 “这就是你说的灵石啊?”柳梅儿接过李杰递过来的破旧布袋,轻轻打开后,从里面掏出一颗比鸽子蛋大不了多少的玉石,拿在手上轻轻地摸了摸,又放在手上仔细看了看,忽然抬头望着李杰,莞尔一笑道: “这石头是有蛮好看的,这就是你说的灵石吗?” ------------ 第一百七十九章 水到渠成 “是啊,这就是灵石啊!”李杰见柳梅儿轻描淡写的抓着灵石,只是端详评价灵石的样子,却半点也没有他握着灵石就要修炼的感觉,顿时也大觉惊奇地问道: “你拿着灵石,难得没有感觉吗?” “啊!感觉?”柳梅儿被李杰的话,弄得瞬间飞霞满面了,刹那间低下蛾首,用着蚊蝇般大的声音回道: “梅儿有感觉的。” “什么感觉,你快说说!”李杰见柳梅儿神情怪异,但他却根本没朝其他方向去想,只是一听到柳梅儿说抓着石头有感觉,就连忙一个疾步,竟然更靠近柳梅儿,嘴里还道: “你这有感觉啊,那太好了!” “你!”柳梅儿还只是一个姑娘,尽管在标行多年,也算见过世面,但这男女关系可与出生经历无关,所以柳梅儿见到李杰直截了当地问她有没有感觉,顿时燥得满脸通红,一个标准的白眼朝着李杰一翻,整个就是一翻小女儿的模样,嘴里却娇嗔地戏骂道: “杰哥哥,怎么才这么久不见,你就变成这样了!你坏死了,这感觉是梅儿能说得出来的么?” “啊!”见到柳梅儿这娇憨的小女儿模样,李杰此时哪里还不明白是自己会错了柳梅儿的意思,或者说是柳梅儿会错了自己的意思,当下便一急,嘴里竟然道出了傻话: “不是!我的意思……” “好吧,我鲁莽了!”李杰毕竟两世为人,也是结过婚的人了,这柳梅儿又如同自己没来汉前时妻子的模样,还如同以前恋爱时一般和自己娇憨地对话,李杰的脑袋顿时一懵,好在李杰还是有经验,连忙转换话题道: “柳姑娘,你现在还没到炼气一层,你别着急,我听说有种丹药叫开灵丹的,对于炼气层修炼极为有效,你放心!到时不管怎么样,我也要给你弄颗来!” “呵呵!”柳梅儿见到李杰先是紧张慌乱,到后面又一句话几个转折,这少女的心,也就没多想,只是用那双明媚的大眼睛如同化水一般地瞅着李杰,又将纤手轻捂樱唇,笑盈盈地对着理解到: “好啊,不管杰哥哥给我什么,梅儿都喜欢!” “唉……”李杰有心想再问柳梅儿为什么抓着灵石却没有修炼的感觉,但他知道,此时只要开口,必定会让柳梅儿难堪,望着这如同自己妻子一样的璧人,李杰哪里开得了如此煞风景的话来,他只好在心里暗叹一口气,将这疑惑暂且放到心里,嘴里却道: “柳姑娘,你看,如果我去了朝歌,找到一丝半点柳总标头的消息,我到时怎么来给你送信呢?” “杰哥哥,你怎么还叫人家柳姑娘啊!”柳梅儿将李杰送给她的灵石又重新装入那布袋,在她眼里,只要是李杰送她的东西,她都喜欢,当然她那还会在意那布袋的破旧。 只见柳梅儿一边将那装着灵石的破旧布袋纳入怀里,一边又从怀里取出方小巧的古玉色玉佩,对着李杰娇羞地道: “梅儿的这方玉佩是娘亲留给梅儿的,杰哥哥,你就带着身上,当个念想好不好?” 柳梅儿一边说着,一边走近李杰,将那方古玉玉佩系在李杰的腰间,又用手帮着李杰掸了掸身上的浮灰,嘴里却还说着: “可惜梅儿不会女红,但梅儿发誓,以后一定会好好学学,等下次再见到杰哥哥时,就可以给杰哥哥换身像样的衣裳了。” “梅儿!”李杰被柳梅儿这快速坠入爱河的模样弄得手足无措了,这种感觉让李杰既怪异又奇特,首先这柳梅儿和他说话的神情,确实象极了以前的妻子,而且这柳梅儿帮他掸灰的动作,就如同他以前出门上班,妻子送到门口叮嘱他一般。 但李杰可不是滥情之人,他在这方面的心境,还停留在没来汉末以前。 但是等到他到了汉末后,他发现自己莫名年少了,这几乎就相当于二世为人了,所以他才在张家庄和张雯瑜接触很长一段时间,感受到了张雯瑜的情意后才动了心。 李杰这人的心态就是最难消受美人恩的心态,既然动了心,他便不会轻易放弃,所以在张家庄时,面对张员外,他都暴怒出手,后来才在机缘巧合下,在重八大爷的斡旋中,和张雯瑜都定了亲。 要说那次定亲,其实也是重八大爷的心思,说来重八大爷完全知道,他李杰以后必定是神仙般的人物,而张雯瑜只是一凡间女子,按说重八大爷把他和张雯瑜撮合在一起,对于李杰来说,真不一定是福分,所以才有到了正一元皇派里,金长老和李杰说的那段话。 尽管金长老反对他找凡间女子,但李杰却丝毫不为所动,甚至于还厚着脸皮替张雯瑜找金长老讨要开灵丹,因为在李杰看来,张雯瑜和他定了亲,就是他这辈子的老婆了。 但男女感情之事那会就如此简单便罢,尤其是有优异仙根的李杰,更是不可能就逃脱感情纠葛。 所以李杰后来离开张家庄不久,就遇到了柳梅儿,要说当时,尽管柳梅儿象极了他李杰没来汉前的老婆,但李杰却根本连这方面的心思都没动过,甚至为了那算卦的鬼麦子大师,他都还怒斥过柳梅儿。 到后来,包括前往京师的一路行标,李杰也只是本本分分地做着自己的事,就是日夜面对一个如花似玉,北方江湖都盛称的酒窝美女,李杰他也很快习以为常,在他潜意识里,甚至有点如同带着没来汉前的老婆出行的意思。 再等到了京师外,他为了柳梅儿逃走而和青袍中年文士拼命,其实也只是李杰他作为一个男人的本分,也是他信诺的表现而已。 所以等到了这洞庭湖边,柳梅儿因为人在他乡,又失去亲人消息后孤苦伶仃,再见到剑眉星目的李杰,年龄又相仿,自然就容易心境动摇,等到她误会李杰也是对她有意思,问她有没有感觉之时,这爱恋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李杰望了望柳梅儿挂在他腰间的古玉色玉佩,是动都不敢动,他能飞快地练到炼气五层,可都是借助的灵玉精气,如今他中了玄冰弹,见到古玉,他可不敢确定是否又是块灵玉,所以他动都不敢动了。 “杰哥哥!”柳梅儿见李杰只是低呼她一声后,便不做声地望着自己送给他的古玉玉佩,顿时俏躯一个轻颤,随即便将自己整个人朝着李杰的怀里羞答答地靠了过来,那蛾首却低垂着,一张俏脸如同苹果一般,红的不能再红了,便也呼了声杰哥哥后,竟然也不再做声。 洞庭湖湖水碧波荡漾,洞庭湖湖边璧人如画,顿时,这洞庭湖便成了爱湖。 这洞庭湖湖水有多深,柳梅儿的爱恋就有多深; 这洞庭湖湖水有多清,柳梅儿的爱恋就有多纯! ------------ 第一百八十章 姥姥娭毑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洞庭湖轻柔的湖风吹拂着柳梅儿的发稍,如同调皮的孩子,围绕着他们淘气地嬉笑着他们的不知羞。 良久,李杰终于先反应过来了,这柳梅儿和他熟确实没错,柳梅儿长得与他没来汉前的老婆相似也没错,但问题是他李杰可是定过亲,也可以说是有未婚妻的人了。 所以望着轻轻依偎在他怀里的柳梅儿,李杰的头开始觉得变得越来越大了,做为两世为人的他,可是在这情字上面完全没有他修炼的天赋。 李杰没来汉前,他也就一个老婆,而且从来没有在外沾花惹草的习惯,到了这汉末,感受到张雯瑜的款款深情后,李杰便机缘巧合地也算是正式地和她定了亲。 李杰可不愿意辜负他的未婚妻,因为在他看来,这世界上什么都可以分享,唯独在这男女感情上,可不是随便可以笑纳的,在他看来,任何一段感情,都是值得珍惜的。 “咳咳,咳咳!”既然已经打定主意,李杰便轻轻地咳嗽了两声,装作清嗓子的样子,假装去吐嘴里的痰,一个轻巧的抽身,便不着痕迹地与柳梅儿分开了。 “梅儿姑娘,那边还有我几个伙伴,今天我就不打扰你了!”李杰想了想,便将手望湖边的那颗垂柳一指,对着柳梅儿又道: “我们也正是要去修武,到哪里后,我必定去朝歌去替你打探打探,一有柳总标头的消息,我必定及早来找你。” “杰哥哥,你就要走啊?”柳梅儿刚坠入爱河,看到心中的情郎刚见面又要离去,顿时脸上一万个的不情愿,但听到李杰说的又在理,想了想便对着李杰道: “杰哥哥,此去朝歌,那可是千里迢迢啊,要不你在这里多留几天后再去,梅儿也好多陪陪你,好不好?” 忽然,柳梅儿想到了行标时李杰曾给她做过烤蛇肉和烤鱼,那味道如今再想起来,更是觉得好久没吃到了,于是,柳梅儿的眼里更是如水一般地看着李杰,那樱桃小嘴一噘,便道: “梅儿都好久没吃过杰哥哥做的烤鱼了,你给梅儿再做次,好不好,我的好哥哥!” “咳咳,好……好吧!”李杰见柳梅儿将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当下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又朝着湖边的垂柳望了眼后,心里想这和柳梅儿单独相处怕总归是不好,于是心里一动,对着柳梅儿道: “那梅儿姑娘稍微等下,我先去抓鱼了。” “好诶!我就知道杰哥哥最好了!”柳梅儿见李杰答应再给她做烤鱼,顿时喜上眉梢,那张俏脸都粉扑扑地,极为兴奋地对着李杰连声道: “那梅儿跟你一起去抓鱼!” “不用,不用!”李杰被柳梅儿的兴奋劲吓了一跳,想都没想就道: “这抓鱼的累活,那要梅儿亲自动手哩,你就安心地到这里,看我今天怎么喂饱你,哈哈!” “那我做什么呢?”柳梅儿见李杰不要她去抓鱼,心里还以为是李杰关照她,也就很是高兴地接受了这份情,只是左顾右盼地朝四周看了看,有点也想尽份力但却找不到方向的感觉道: “那我去拾点柴火吧!” “哈哈,梅儿姑娘,我说了,你就负责美就可以了!”李杰一边朝着方达他们这边走来,一边开着玩笑道: “这些粗活儿,还是让我们来做就好!” “杰哥哥!”李杰是想把方达他们叫来,所以随口开了句玩笑,但当真是言者无意,听者有心,李杰这句在没来汉前,可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男生关心女生的话,却让柳梅儿听得是心旌摇曳,两只大眼睛里就差滴出水来了: “你对梅儿真好!” 柳梅儿干脆就地坐下,用那双俏手托着下巴,当真听李杰的安排,安安静静地望着李杰走向湖边垂柳下,又见李杰手一挥,那叫献鸡的居然开始脱了衣服,一个猛子便朝洞庭湖里扎去,看样子是去抓鱼了。 而方达则带着李猴子到处找柴火去了,只有那牛高马大的许褚却跟着李杰朝着柳梅儿这边走来。 “杰哥哥!”柳梅儿见李杰安排一番后,带着许褚走过来,当下就立马起身,喊了声李杰后,对着走许褚微微一笑,一拱手后又用着她那清脆的声音道: “柳梅儿见过这位壮士!不知壮士如何称呼?” “哎呀,不敢当!不敢当!”许褚见李杰先前要他们原地等候,却和眼前这姑娘聊了很久,到后来又找李猴子拿了玉石,心里虽然不知道这姑娘到底何须人物,但至少是李杰特别在乎的,当下见到柳梅儿施礼,许褚连忙一边手忙脚乱地回礼,一边尽量用着柔和点声音道: “在下许褚,见过柳姑娘!” “梅儿姑娘,这是我的朋友,我们先做事,等下吃烤鱼的时候我们再好好聊聊!”李杰见许褚和柳梅儿见面便自行打了招呼,便对着湖边稍微平整地地方一指,对着许褚又道: “许褚,辛苦你到哪里弄个火坑。” “好的,杰爷!”许褚立马答诺了一声,便去按李杰的要求去弄他的火坑了。 “杰爷?咯咯!”柳梅儿此时却盯着李杰,用手捂着嘴,一双大眼睛弯成了明月,似乎她对许褚称呼李杰为杰爷觉得很好笑一般,然后又用这甜糯糯的声音笑着李杰道: “你叫杰爷,那我岂不成了梅儿娭毑,还是梅儿姥姥呢?” “嗯~都不好听!”柳梅儿想了想这两个名字,心里都不满意,但一抬头,看到目瞪口呆的李杰,顿时把手一拍,就朝着李杰的手挽了过去,撒着娇地道: “杰哥哥,梅儿不要叫娭毑,也不要叫姥姥,梅儿就叫柳梅儿好不好?” “咳咳!”李杰见到还没走远的许褚身形一颤,心里顿时苦笑不已,但嘴里却不敢不应诺,这当着旁人的面,他可更不好不给柳梅儿面子,于是也就干脆开玩笑道: “好咧!谁见过这么好看,这么年轻的姥姥娭毑啊,哈哈!” “杰哥哥,你真好!”柳梅儿此刻哪里还有半点江湖儿女的味道,那就更不谈修真者的样子了,这整个就是一个完全沉浸在爱河里的小女人了。 “杰爷!我抓到大鱼了!”正待李杰不知道怎么说,从湖水里忽然哗啦一声钻出个人头来,豁然便是那扎猛子下水的献鸡,只见他的手上一边拖着一条怕有十来斤的大鳙鱼,一边对着李杰献功般地大喊: “这里鱼真多,杰爷,接着,我再抓两条!” ------------ 第一百八十一章 难兄难弟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分离的时候很快地到来,对于柳梅儿来说,自然是牵肠挂肚以至于难舍难分,李杰只因感情上还没完全接受柳梅儿,又顾及周围有旁人,总不好把话说出口,所以总显得行色匆匆。 这样一来,就有点神女有意襄王无梦的意思了,于是刚坠入爱河的柳梅儿自然更是投入,生怕是因为自己的一个不好,而让李杰心生失望。 这种少年男女的爱恋,甚至说是初恋恰恰就是如此的朦胧,青涩,但其中投入感情的真挚和浓烈程度,往往可以让人奋不顾身,即使让人如同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初恋之所以能让人沉醉,能让人刻骨铭心,能让人将对方刻入自己的骨髓,更夸张地说,如果可以,只要破解自己的基因就能留住对方,这初恋的人儿怕是都千肯万愿…… 所以任何人的初恋都可以说,无论他身居何位,无论她人在何处,这初恋,可以假装记不起,可以深藏在心里,但总归是忘不了的。 譬如在深夜,譬如在这洞庭湖边,就算天上无星无月,以至于四周黑乎乎的一片,就算四周无人,只有寒鹭偶尔嘶鸣和洞庭湖湖水轻轻的哗啦声,这刚送走心上人远去的柳梅儿,无论如何都不愿离去。 她就这么坐在和李杰聊过天,和李杰烤过鱼的原处,尽管那里的火早已燃尽,尽管此处的人早已散去,但她依然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什么修炼心法,什么风高夜黑,对于她来说,都不重要了,在她的心里,早就被李杰的身影填的满满的。 偶尔,她还用她那双芊芊玉手,轻轻抚摸过抓在她手中的破旧布袋,这破旧布袋里有她心上人送她的灵石,这灵石现在就是柳梅儿心上人李杰的代号,就是李杰给她的念想。 也许,李杰也在抚摸自己娘亲留下的古玉玉佩吧,柳梅儿就这么呆坐着,脑袋里稀里糊涂地乱想着,她的思绪飘忽着,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的,但终归都围着李杰。 可惜的是,就在柳梅儿完全沉醉在自己亲自营造出的初恋世界时,李杰却完全没有这样的觉悟,他此刻正带着方达四人,跨过大江,越过上岗,一路北行。 -------------------------------------------------------------------------------------------- 而夜幕下的正一元皇派,在那座优雅别致的徽派建筑里,金长老正铁青着脸和胡军长老坐在他的鸡翅木大板前。 “老金啊,这事是老夫的错,但你要打要骂,要杀要剐,你总得划出个道儿来啊!”鸡翅木大板前的胡军长老根本就没落座,只是来来回回地在正端坐着,闭目无语的金长老的面前不停地晃荡着: “那朱老四王八蛋,竟然敢做出如此下作之事,老金,只要你吱个声,老夫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定要他好看!” “老金,你也别怕,他朱老四家是有太上长老撑腰,但老夫就没有吗?”胡军长老见金长老依然一动不动,只是鼻子里吸气,嘴巴里吐气,就这么平稳地吐纳着,顿时凭空自觉烦躁,将牙一咬后又道: “王八蛋,太欺负人了,那朱老四王八蛋简直就是不把你老金放在眼睛角里,他就是条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想当年,为了他那个死鬼儿子,老金你宁可出了死关,停下修炼来,生生地替他儿子续命,到如今,他却不仅不念旧情,反倒借憎恨老夫的名头,来行不义之事。” “你说,他这样的王八蛋还是人吗?”胡军长老牙齿咬的嘎吱嘎吱响,当真有股恨不得吃人肉,喝人血的凶相了: “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啦!虽说李杰那孩子才进入我们正一元皇派,和老金你非亲非故,相处时间也还不长,但这孩子毕竟也是你这几百年来,第一次看上眼的弟子啊!” “再说了,那李杰孩子多优秀啊,看看,九十七分的修炼天赋,在试炼之路还破了老夫的记录,就是用你的新五行论来说,也是优秀的不能再优秀了!你说这么好的孩子就这么让他朱老四说杀了就杀了,这正一元皇派里还有没有道理,还要不要门规啊!”胡军长老一边从怀里掏出个物事,一边挥舞着手,不满地发泄着道: “老金,那孩子的手链,我去陈武哪里给你取回来了,你留着也算做个念想吧,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老金呐,老友我真的奉劝你一句,咱们都是修行之人,对于生死,应该要看的开啊,你可一定要节哀顺变,你如果再这样下去,坏了你的心境,那可就当真是上了那朱老四王八蛋的当啊……” “你在听我说没有啊,老金?”胡军长老见自己一番苦口婆心的话,金长老依旧不动声色,甚至连递给他的玉石手链都没接,胡军长老不由得一怔,便一边将玉石手链朝着金长老面前的鸡翅木大板上一放,一边极为担心地道: “唉!就怕胡琦那死木头和那朱老四两人真的联手了,真要这样的话,如今我们的这口气怕真只能生生地咽下了。” “但是,老金,你听我说,这事我一定记下了,只要等我家老祖出关,我就去找老祖,你是知道的,依我家老祖的脾气,只要他老人家出面后,可没那么好说话,你放心!无论如何,老夫我也要替你讨回公道。” “嗯,好了,老狐狸!”金长老见胡军长老越想越复杂,越说越远,心里顿时一动,便将闭着的两眼睁开,但脸色反倒平静如水,只是一指鸡翅木大板桌的对面道: “你说的话,老金都记在心里了,这样,你先坐下,老夫有点话和你说说。” “好!好!好!”胡军长老见金长老从听到他从鸦山带来李杰死讯后,便一直不语,到后面甚至连眼睛都闭上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如今见金长老他终于愿意开口了,胡军长老当下便脸色一喜,接连回答了三个好后,就一屁股欠着身子立马坐在了那鸡翅木的圈椅里,只是两只眼睛却干巴巴地望着金长老。 “老狐狸,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没事!”金长老见胡军长老满脸关切的神色,心里不由得大为感激,要说平时因为他金长老有九转涅槃火,这正一元皇派的人,当真是那个不来求他,但如今从他金长老上山这几百年来,第一次出了争端,有了麻烦事,但除了眼前的这位老朋友,还真没有看到其他的人出来替他鸣不平: “老狐狸,你也知道,那朱老四有太上长老撑腰,胡琦那边也有,当然你也有老祖,但我金涛就是孤家寡人一个,要说老金有什么,那也只有你这个难兄难弟了。” ------------ 第一百八十二章 死了没死 “老金,你快别这么说!”胡军长老见金长老说的话很是动情,当下便脸色一红,赧然地道: “只是老胡我能力有限,而且此次之事又是因我而起,你就别和我客气了,咱们多少年的兄弟了,你说是吧!” “唉!老狐狸,老夫不是和你客气!”金长老长叹一口气,脸色很是落寞地道: “老夫以前没上山前,就常听说战场凶险,官场阴险,要的除了自己的努力外,还要有好出身,好运气,如今看来,就是我们修行一途,也同样要看有没有个出身,有没有好运气。” “你怎么忽然说这些?”胡军长老见金长老不谈李杰的事,也不谈朱长老的事,反倒一下子扯到世俗间,便不解地问道: “老祖们说法讲道时,不是一直都说修行一途,要说还是要靠自己吗?” “唉!是啊,但也不全是啊!”金长老仰着头,想了想后,再回过头盯着胡军长老,脸色依然落寞地道: “你说李杰这孩子吧,什么都好,就是说出身来头的话,在这正一元皇派里也有你我,还算不错吧,要说不好,还是他运气不好,或者说运程底蕴差了点!” “老金啊,这怎么怪他啊!”胡军长老有点迷糊,金长老此刻无悲无喜,似乎只是站在旁观者角度来看李杰,当下也便顺着金长老的话答道: “他还没正式进入正一元皇派,还只在试炼之路就遇到这样的事,而且直接遇到连你我都无法解决的难题,你说这能怪他吗?” “唉!按你这么说,怪是不能怪!”金长老低垂着眼睑道: “但能怪谁,怪朱老四有用吗?他还不得经历此劫!” “所以啊,最后还得怪他自己的底蕴不足,你说假设他不读完天龙九转术,那天龙玉简便不会破损!”金长老想了想又道: “那天龙玉简不破损,那陈亮便不会带他去见朱长老……” “不对啊!老金!”胡军长老打断了金长老的话道: “如果不是老夫和那朱老四王八蛋有过节,李杰也不会被朱老四不分青红皂白的丢到鸦洞去啊,甚至还会当宝一样供起来,这是他的实力啊!” “所以说有实力没底气才是他的问题啊!”金长老低叹一声道: “要是当日是老夫自己送他进的试炼之路,说不定李杰那孩子又是另外一翻情况了。” “老金啊,这事就摆在这里,从什么方面看都可以说是对的,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胡军长老砸吧砸吧嘴巴后,又哭着脸对金长老道: “好说歹说,老胡我也和你说了这么久,你就不给老胡一点茶水润口啊!” “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喝茶!”金长老没好气地看了眼胡军长老,又从桌子底下提出个玉水罐,朝胡军长老面前一放道: “要喝就自己倒!” “老狐狸啊,其实,老夫经常想,这天道轮回的,是不是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金长老见胡军长老提起玉水罐,咕噜咕噜地仰着头灌水,便摇了摇头又道: “所以有句话,叫做命中注定!” “老金,你今天说话怎么怪里怪气的!”胡军长老将玉石水罐放下后,不解地望着金长老道: “我们修行不就是不服命吗?不就是与天斗,与地斗,与自己斗吗?” “是啊!你说这与天斗,与地斗和与自己斗,那个最难?”金长老接过胡军长老的话,顺势问道。 “老祖们说法讲道时总是说天地人,天地人的,这自然是与天斗最难了!”胡军长老喝完水,精神自然足了点,但还是不解地望着金长老问道: “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以前老夫也这么认为的,但现在……”金长老说着说着,竟然停了一下,又将眼睛盯住胡军长老后,一字一句地道: “现在,我认为与自己斗是最难的!” “你发哪门子的疯了,你!”胡军长老被金长老说的一愣,但随即极不信任地地望着金长老道: “这与自己斗难什么难?” “嗬嗬!我不和你瞎扯,这样吧!”金长老却不接胡军长老的话,只是自顾自地道: “可能是老夫想错了,李杰这孩子,怕是还不能上山!” “喂!老金,你不是心魔发作,疯了吧你!”胡军长老见金长老说着说着,不知道说到哪里去了,那李杰都被朱老四给弄死了,连尸身都在鸦山外洞被烧了,但他一会儿还说李杰不能上山,当下便吓得立马站起来,满面焦急地朝着金长老喝道: “你莫吓唬老胡,要是坏了心境,你可怎么办啊!” “老狐狸,你坐下,我没事!”金长老被胡军长老的蓦然站起吓了一跳,但看到胡军长老满面焦急,顿时心里也极为感动,为了不让胡军长老担心,金长老当下便将脸色一正,认认真真地对着胡军长老道: “我真没事,我只是感慨而已,还有,等下我和你说的话,你可别吓到了,老夫不会骗你的!” “你真没事?你没事就好!”胡军长老接连两句自问自答的话说出口后,看到金长老认认真真的样子,也确实没有心魔入侵的迹象,当下便晒然一笑后道: “哈哈,你说吧,只要你不发疯,还有什么能吓到老胡的!” “李杰他没有死!”金长老见胡军长老应诺了,便将神色更是凝重,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胡军长老,试探着说道。 “你说什么?”胡军长老腾的一下,又蓦然站起,不可思议地望着金长老,嘴里嚅嚅了几下,正待说话。 “老狐狸,你坐下说!”金长老见胡军长老又腾身而起,当下便将手一压,指着鸡翅木大板桌的对面笑着道: “老夫说了,你不要吓着,你看这不又被吓着了!” “你胡说什么?”胡军长老一边为了证实自己没被吓得,慢慢地坐了下来,一边极为不解地望着金长老道: “那朱老四,还有胡琦,还有那被你撕成碎片的大牛不都告诉你,这是朱老四做的好事,他们都告诉你,你听清楚了,李杰死了!” “没死!” “死了!” ------------ 第一百八十三章 道心起誓 “好吧,老夫不和你争,你坐着听就是了!”金长老和胡军长老飞快地斗了下嘴,金长老看到胡军长老也是一脸认真的样子,不由哑笑一声后又道: “李杰这孩子,连你都认为他死了,这可能也是件好事。但有件事,你要先答应老夫,你要来帮帮老夫,而且你不能告诉任何人,你要亲自来帮,可不可以?” “啊!什么事哦?”胡军长老见金长老忽然不和他争论了,反倒还要他帮忙做件事,顿时一愣,张口就反问道。 “你要先答应老夫!”金长老没有回答,只是盯着胡军长老的眼睛,很是认真地说道。 “什么事你都不说,老夫怎么答应你呢!”胡军长老鄙夷地看了眼金长老道: “假设你什么都不说,就要老夫杀了你,或者要老夫自己去自杀,难不成你也要老夫答应你啊?” “咳咳!咳咳!”金长老被胡军长老的话顶了回来,顿时噎了个半死后道: “诶诶,你这老狐狸,怎么如同小孩子一般说话,我老金是这样的人吗?” “算了,算了!老夫这么和你说吧!”金长老很是不满地朝胡军长老翻了翻白眼后又道: “这事是关于李杰的事,老夫真的需要你帮忙,而且你还不能告诉别人,也不能交给别人去做。这样吧,如果你帮老夫做完此事,算老夫欠你个人情,好不好?” “这样啊!”胡军长老见金长老把话都说到这样的程度,当下便一边笑着,一边竖起一个手指在眼前边晃边道: “这可是金长老你自己说的哦,一个人情哦!嘿嘿!” “没错,一个人情!老夫可以以道心发誓,一个人情!”尽管胡军长老的语气有戏说之意,但金长老却没有跟胡军长老戏说的意思,反倒极为认真地道: “这样,你现在可以答应老夫了吧?” “哎呀,我说老金,你还来真的啊,当真有这么严重吗?”胡军长老被金长老的说法吓了一跳,顿时神色也严肃起来,但还是不解地道: “你我兄弟这么多年,犯不着如此认真吧!” “胡长老,老夫确实是认真的!”金长老的表情依然很严肃,语气也极为认真地道: “滋事重大,所以还请胡长老理解老夫的难处!” “那好,既然你都这样坚持,那老夫也以道心发誓!”胡军长老被金长老的神色和说法也弄得也认真起来了,当即再次看了眼金长老,确定金长老当真不是开玩笑后,便也认认真真地道: “我胡军以道心发誓,今日金长老托付我去做关于李杰的事,只要我做得到,必定不告诉任何人,必定我自己做完,否则道心破裂,万劫不复!” “这样可以了吧?”胡军长老以道心发完誓,便望着金长老问道: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到底是什么事?” “金某感谢老友相助!”金长老没有直接说事,却蓦然站了起来,一边对着胡军长老深鞠一躬,慎重地行礼,一边恳切地道谢。 “老金,你别这样,我们是兄弟!”胡军长老吓得连忙也起身回礼,又用着以前从金长老处听到好兄弟这样称呼的话回道。 此时,在他心里已经完全确定,这金长老怕是真有难事要他相助了,只是那李杰此刻都已化成灰了,难不成金长老还能起死回生不成。 “好!好!果然是好兄弟!”金长老握着胡军长老的手摇了摇,神色激动地又将手一压,朝着那鸡翅木圈椅一指道: “来!来!来!坐下说话,我们边喝茶边说!” “好!啊~”胡军长老被金长老的神色打动,连忙应诺着一边坐下,一边看着金长老只是双手一搓,一根硕大的山参便到了他手上,又见金长老熟练地切片,温水,洗杯,胡军长老再定睛一看那根山参,不由得脸色一变,指着金长老手中道: “这……这可是成灵了,你也拿出来泡茶啊?” “无妨!无妨!”金长老此刻飞快地摆弄着茶具,又从桌下取出另一只玉石水罐,很快水罐里的水就热气腾腾了,只见金长老低着头一边洗茶,一边回答着胡军长老的话: “有好东西当然要和好兄弟一起分享了!” “那好!胡某就却之不恭了!”胡军长老想了想,知道此时再说其他的都是废话,当下便心里一动,眼神更是一暖,只是再也不语地看着金长老取茶泡茶了。 “来!老胡!”金长老很快就将山参灵茶泡沏好了,只见他一边朝着胡军长老那只常用的品茗杯杯里注入热气腾腾的茶汤,一边笑着对胡军长老道: “这是好茶,你可要趁热喝,可千万别浪费了哦,哈哈!” “省得,省得!”胡军长老连忙端起品茗杯,先闻了闻浓郁的山参茶香后,接着又抿了一小口,只是在舌尖打了个转,顿时一股浓郁的不像话的灵气,便升腾而起,随即便朝他喉咙里钻去,胡军长老顿时连声轻呼: “好茶!好茶!当真是好茶啊!” “哈哈,当然是好茶了!”金长老盯着胡军长老喝茶,看到胡军长老连声叫好,脸色也泛起了笑容,一边在手里提着只公道杯,只等胡军长老喝完便续水,一边对着胡军长老道: “兄弟要是真喜欢的话,以后只要有空,兄弟常来喝茶就是!” “好!感谢的话老夫就不说了,以后肯定少不得打扰你了!”胡军长老将杯子里的茶慢慢地分三口咽下,当真是齿颊留香,余味悠长。喝罢,他便一边将品茗杯放下,等金长老给他续水,一边对着金长老问道: “好兄弟,你说的那事,现在不妨说说了,我们一起来看看,如何做更好!” “好!”金长老将胡军长老品茗杯续满水后,便将公道杯放下,望着胡军长老,很是认真的道: “你不用再和老夫争了,老夫重申一下,李杰他真没死!” “好吧!没死,没死,老夫相信你,总可以了吧!”见金长老再次强调李杰没死,胡军长老手一颤,端着品茗杯的水都差点泼出,但胡军长老还是强行稳住,又滋溜一声喝了一大口后便问道: “李杰没死,那他人在哪里,可是要老夫去把他找回来?” “非也,非也!”金长老此刻却丢了句古文,似乎特意为了缓和紧张气氛一般,又对着胡军长老道: “老夫只能肯定他没死,但他在哪里,老夫就不知道了!” “你都不知道他在哪里?”胡军长老将品茗杯里的山参茶一饮而尽后,对着金长老问道: “那你要老夫做什么呢?” ------------ 第一百八十四章 封印灵丹 “老胡,你别急,你听老夫慢慢和你说!”金长老一边将胡军长老的杯子里续水,一边笑着又道: “李杰那小子,当日上山就和老夫说过,他在世俗间有一名未婚妻,老夫笑他说我们修行者日子长,她那未婚妻怕陪不了他多久,你道那小子怎么做的?” “他怎么做的?”胡军长老很自然里接着金长老的话问道。 “哈哈,他说没关系,而且他还开口找老夫讨要开灵丹。”金长老想起当日李杰在他面前滑头耍赖的样子,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后,就学着李杰的语气和样子对胡军长老描绘道: “那可是你以后的侄子他妈哦,你好歹也要给一颗嘛!” “哈哈,那小子确实有点滑头!”胡军长老被金长老捏着嗓子假装学李杰说话逗得哈哈大笑,想了想又道: “你知道他在老夫那里测试怎么说的吗?哈哈!他说你说老夫德高望重,还托他见到老夫后给老夫问好,哈哈!哈哈……” “哈哈,那臭小子真这么和你说的啊!”金长老看到乐的开怀大笑的胡军长老,也是苦笑不已,忽然想起和李杰虽然才接触短短的一段时间,但李杰滑头调皮的模样,他可一直还记得。 但李杰确实也是天赋异禀,除了有点滑头外,修炼一途还真没话可说,想想自己给他的那本基础阵法详解,他读着读着就入境了,再到后面听说李杰的各种优异表现,可以说在修炼一途上,他李杰还真没什么可以让人说的了。 “哈哈!哈哈……”胡军长老一个人笑了一阵,见金长老竟然慢慢收起笑声,眼神又迷离着,很显然他在想李杰其他的事,胡军长老便笑意未消地道: “那小子他有未婚妻,然后呢?” “老胡,你听老夫说,李杰这孩子呢,现在还太小了,如果现在老夫让他就上山,虽说他修为是可以快一点,但你也知道,以他的天赋资质,只怕是会早早地进入我们这层次!”金长老已经完全收住笑意,想了想后,一边给胡军长老续茶水,一边道: “他修行速度快是好事,但这里面的槛,你我是过来人,也最清楚其中的凶险了,所以老夫想让李杰那孩子就到世俗间先过段时间,这样一来也好磨练他的心境,二来你我也正好趁这次机会,找门派拿那件东西,你看如何?” “你是说?”听完金长老的话,胡军长老顿时全身一颤,有点压抑不住激动一般,立刻压低着声音道: “你是想?” “这事我们以后再慢慢说,你还是听我把李杰的事说完!”金长老瞥了眼压抑着激动的胡军长老,摆了摆手后又从怀里取出一枚银色圆形丹药递给胡军长老道: “所以,老夫就想,为了以后方便行事,你把这枚封印丹先给他服下,然后你还要顺便要帮他把他未婚妻开灵,这样一来,就省得他知道以后怪我们擅自做主了。” “老金,你这枚封印丹里面是什么?”胡军长老伸手接过那枚银色圆形丹药,面上却极为吃惊地望着金长老道: “这封印丹,如此重要宝贝,你真打算给李杰用吗?” “无妨,给他用不会有问题的!”金长老挥了挥手,示意胡军长老收起封印丹后又道: “在这封印丹里,老夫安排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如今天下大乱之象已定,老夫要他争霸天下,这样一来,起码要花他数十载的时间,第二件事就是要他达到筑基八层,这两件事完成后,封印丹自然会解除封印,他也就会记起今天的事。” “你要他争霸天下干什么?”胡军长老一边收起那枚封印丹,一边极为不解地望着金长老问道: “这世俗间,帝王更替,沧海桑田的,又有什么意思?” “这个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说这些没用,但至少,争霸天下也能让他多花点时间,总不能我要他啥都不做吧?”金长老见胡军长老问话,眼睛一眯,里面有道寒光射出,但脸色却依然没变,只是继续说道: “至于等他到筑基之时,筑基丹的事就还是要托付老胡你去解决了,等他到了筑基八层后,他自然会找上门的,到时你就不用管了,由老夫亲自来和他说。” “行!你这事老夫我答应你!”胡军长老见金长老似乎早已安排妥当,想了想便点了点头道: “那你还有其他的事吗?” “你把他的刀给老夫,老夫先替他淬炼一番!”金长老想了想后又道: “要说,这世俗间其实也不太平,那些散修不说,就是邪门歪道,魑魅魍魉的可都不好对付,李杰这孩子咱们既然把他丢到外面,也还是要替他做点安排才好!” “也是!不过,老金,你可别怪老夫嘴多!”胡军长老见金长老讨要李杰以前丢在测试殿外的闯王大刀,便一边伸手从他自己的储物腰带里取出来后,一边递给金长老问道: “李杰那小子,你当真是他上山后才认得的?老夫怎么看你对他就如同对自己的儿子一样好哩?” “哈哈!这人上了年纪啊,就会有点怪脾气!”金长老没有直接回答胡军长老的话,先是拐了个弯后又道: “老夫我上山这么多年,后代子嗣也没留一个,一来呢,我们修行的人如果有了后代,就多了牵绊,这个问题,你看看老张就知道了。” “这二来呢,这么长时间了,老夫其实也孤独惯了,就是这次,老夫也是看那小子人模人样的还有个人样,所以才把他叫来,结果后来被那小子一搅和,你还真别说,老夫和他还真有缘,可以这么说吧,李杰那小子,老夫先不说认他做儿子,但起码认他做弟子是跑不掉的。” “哈哈!你是这样想的啊!”胡军长老见金长老拐弯说了一通,其实还是解释他的问题,当下便笑着道: “也好!也好!李杰那小子确实不错,这么多年了,你找个弟子也确实要替人家好好着想!” “哈哈!自己找的弟子,当然要好好替他着想啊!”金长老将李杰的闯王大刀收入自己的储物腰带,又拿起胡军长老先前放在他面前的玉石手链,一边用手摸去,一边说道: “这手链才送给他多久,这又回来了,但这里面他的东西,你还是去还给他吧!” “哎呀!”金长老刚将手搭上那玉石手链,脸色的表情顿时精彩无比,嘴里一个没忍住,竟然轻呼出声了。 “怎么了,老金?”胡军长老本来在低头喝着茶,忽然听到金长老的轻呼,抬头一看金长老还面有异色,便好奇地问道: “有什么不对吗?” “哈哈,李杰这小家伙,到底是什么运气哦!”金长老把手一摸,李杰留在玉石手链里的杂物便叮叮当当地落了一地,只有那三本太平要术在金长老特意的安排下没有拿出来。 “那是青影符笔?”胡军长老的眼比较尖,第一眼就看到和那叠黄色符纸在一起的符笔,一边说着,一边不太相信般地朝那符笔摸去,似乎想看得更清楚些一般。 ------------ 第一百八十五章 紫河车毒 “咦!这是什么?”正准备抓向符笔的胡军长老,却半空中把手一停,朝着地上的几块红蓝石头抓去,刚一拿到手里,顿时大喜过望地道: “哎呀呀!这可是好东西啊!” “什么好东西,几块药引而已,大惊小怪的!”金长老眼睛一瞥,瞅了眼胡军长老抓在手上的红蓝石头后,摇了摇头,自己去把那几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甚至做工都极为粗拙的石瓶抓去。 “不,不是!”胡军长老左右手各抓一块红的,一块蓝的,如同显摆一般,挥舞着对着金长老道: “这可是开灵丹的药引啊,你看这成色好的,哎呦,不得了啊,老夫好久没见过这么精纯的鸡血朱砂石了,还有这蓝线晶石,实在太少见了。” “你啊你,真是少见多怪!“金长老很是无语地瞅了一眼胡军长老,嘴里还在鄙视着胡军长老的孤陋寡闻一般,那料,他才打开第一个小石头瓶子,顿时也是神色一凝,嘴里鄙视胡军长老的话都还没说完,便惊呼道: “老狐狸,你来看看这毒,好像有点怪异!” “什么毒让你觉得怪异?”胡军长老对于金长老的鄙夷视而不见,见金长老惊呼,手里边抓着红蓝石头朝着金长老凑了过来,待一眼瞅到那小石瓶里指甲大小的小血块后,顿时也面色大变,嘴里喃喃地道: “紫河车毒,先天紫河车毒!天啦,这怎么可能啊?” “我也觉得是先天紫河车毒,李杰那小子怎么知道保存的?”金长老见胡军长老把毒的名称都喊了出来,便一边迅速盖上小石瓶的盖子,一边对着胡军长老道: “多少年了,这种罕见的人毒又露面了,老狐狸,你可不能声张哦!” “切,这种人毒,只是罕见,又没什么用!”这次反倒轮到胡军长老鄙夷地瞅着金长老了,只见胡军长老一边举起手中的红蓝石头,一边对着金长老道: “还是这东西好,依老夫看,要是这种极品的鸡血朱砂石和蓝线晶石如果能再多点,咱们正一元皇派就有福咯!” “老狐狸,你快来看!”还没等胡军长老感慨过瘾,金长老又急切地发出惊呼,甚至声音里都还带有颤音: “天啦!这也是灵涎,老狐狸,你快来看看,这是什么灵涎?” “你说什么?”胡军长老将手中的红蓝石头一丢,连连朝着金长老凑过,还没看到小石瓶里的东西,就被那弥漫着的灵气震住了,只见胡军长老连连喊道: “快关上,老金,快关上!” “是!是!”金长老此刻也如同醒悟过来,连忙手忙脚乱地盖上了小石瓶的盖子,但脸色震惊的神情如同定格了一般,一直挂在脸上。 “胖狐狸,你都一百多斤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毛手毛脚!”胡军长老一边靠近金长老,一边伸出手就朝那小石瓶抓去。 “老狐狸,你干什么?”金长老抓着小石瓶就朝后面退去,嘴里却喝道: “这是李杰的东西,你要干什么哦?” “稀罕!”胡军长老此刻才反应过来,也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有点过份,顿时脸色有点尴尬,随即便把眼睛一瞪,故意恶恶地地道: “老子好久都没看到过灵涎,给老子看看,也不行啊!” “老狐狸,别闹,你刚也闻到了,你说这是什么灵涎?”金长老举着小石瓶对着胡军长老晃了晃,忽然又觉得不妥,便一边将小石瓶一收,一边对着胡军长老问道。 “依老夫看,这灵气充沛,而且令人身心愉悦!”胡军长老见金长老将小石瓶都收了起来,想了想后,脸色顿时一变,用着连他自己都不确定的语气答道: “难不成,难不成那是朝夕灵涎不成?天啦!太吓人了!” “朝夕灵涎?不是吧?”金长老见胡军长老一口道出灵涎名称,但此时他反倒有点不太确定地道: “李杰才炼气层啊,他怎么可能得到朝夕灵涎啊?” “胖狐狸,老夫哪里知道李杰是如何得到的!”胡军长老给了金长老一个白眼后,嘴里没停地继续道: “但这味道,分明就是朝夕灵涎,天啦!真发财了,发死了!” “老狐狸,别大声嚷嚷的!”金长老见胡军长老说起话来有点激动了,连忙压了压手道: “这小家伙的身家不简单啊,你看这些丹药,似乎还是这小家伙自己弄出来的,哈哈,这里还有一根老虎牙齿,不错!不错!” “哈哈,他还有几块玉石哩!”金长老一边翻弄着李杰留在玉石手链里的杂物,一边乐呵呵地抓起李杰最宝贝的手绢,将那灵玉龙凤配擦了擦: “老狐狸,你来看看,这两块灵玉。” “又不是灵涎,两块烂玉而已,有什么好看的?”胡军长老心念金长老收进去的朝夕灵涎,但见金长老将玉佩递给他,还是接老过来放在眼前,瞅了一眼又丢给金长老,嘴里却嘀咕着: “吃多了没事做,用废弃的中品灵石来雕玉佩,不用看就是骗子行径!” “哈哈,我说老狐狸,你这次又走眼了吧!”金长老一边接过胡军长老递过来的灵玉龙凤配,一边笑着对胡军长老道: “这玉佩雕刻时,可不是废弃的中品灵石哦,而是用中品灵石雕刻好后,再被人吸走了灵气的。” “那不一样,有什么却别?”胡军长老见金长老颠过来,倒过去地说灵玉龙凤配,以为他是故意转移话题,便将嘴巴一撇,不满地嚷道: “先吸后雕和先雕后吸还不是一样,横竖是块废石了。” “哦?果真横竖一样?”金长老见胡军长老还没听懂他的话一般,便似笑非笑地望着胡军长老道: “老狐狸,到现在你用过的中品灵石没有一百怕也有大几十块了吧,你用完后,那些灵石在哪里呢?” “丢了呗!”胡军长老想都没想便随口答道,但话音一出口,便觉得不妥一般,眼睛顿时一凝,便死死地盯着金长老手中的灵玉龙凤配,过了半饷,才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般,张口便道: “这灵石是那个缺德鬼用过的,明明再多一丝便要成粉,他还偏偏留那么一点,让灵石废而不散,当真是无聊啊!” ------------ 第一百八十六章 雕龙画凤 “哈哈,好见识!老狐狸,算你说到了一点关键了!”金长老对着胡军长老一竖大拇指,又笑着道: “你再看看,那还有什么吗?” “诶诶!胖狐狸,我说你今天怎么了?”胡军长老见金长老抓着那对灵玉龙凤配在手上晃悠着,脸色有点不好看地对着金长老道: “还能有什么,难不成要老夫说它雕工精美,价值连城不成?” “哈哈!老狐狸,你没看出来,那老夫就来告诉你吧!”金长老将手朝着那对灵玉龙凤配一指道: “这里最了不得的是雕刻这对玉佩时,灵石还灵气充沛,能雕刻出如此精美图案,而不伤灵石,不走漏灵气才是这对灵玉龙凤配难得地方哦!” “你还不懂?”金长老见胡军长老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便叹了一口气道: “你再看看,这小小一方玉佩上,老夫至少发现有七八个阵法,锁住了灵气,方才雕刻图案又不伤其内在。” “你说什么?”胡军长老听到金长老都说到阵法之上,人便朝着金长老靠拢过去,盯着那对灵玉龙凤配道: “你这么一说,那确实还有点意思,让老夫来看看。” “这是李杰那小子的东西,给你看倒无妨,但如果你看了还说不出什么,那老夫就要替李杰找你讨要件东西了。”金长老将手中的灵玉龙凤配一收,又笑吟吟地望着胡军长老道: “老狐狸,怎么样?” “老子要被你玩死去!”胡军长老一伸手却落了个空,见金长老又要打他主意,当下脸色一变,眼睛一翻,没好气地道: “胖狐狸,你要老夫做什么,就不能直接说,每次都这样搞,每次都搞起老子出钱出力还受气,你也忒不厚道了吧!” “哈哈!也是,也是!”金长老想起刚刚才和胡军长老称兄道弟,见胡军长老的话说的虽糙,但理却一点都不糙,当下便将那对灵玉龙凤配朝胡军长老手里一塞,脸色又稍带赧然地道: “算老夫错了,给你看,给你看!” “聚灵阵,锁灵阵,清心决……”胡军长老也不客气,抓起灵玉龙凤配,又将真气运至两眼,顿时胡军长老的两只眼睛瞳孔如同亮起小灯泡来一般,甚至都快射出光芒了,果然没过一会儿,胡军长老便一口气报出了七八个阵法后,又将那对灵玉龙凤配朝金长老丢过去: “这与你的手链差不多,做这玉佩的人有心了,不过这玉佩似乎是给凡俗之人用的哦,每个阵法都不顾效果,只恨不得极力绵长。” “还是胡长老见多识广啊!”金长老接过那对灵玉龙凤配,又将大拇指朝着胡军长老一竖,乐呵呵地道: “依老夫看,做这玉佩的人是个大才,你说他不求效果只求绵长是真的,给凡俗之人用也是真的,而且依老夫来看,这对灵玉龙凤配制作时间极短,甚至可以说是一气呵成的。” “哎呦,金长老就凭你这张嘴,这对灵玉龙凤配死物都快被你说活了。”胡军长老见金长老抓着那对玉佩似乎还有话要说一般,当下便揶揄金长老道: “这对玉佩还会说话是不是啊?” “唉!老狐狸啊老狐狸,老夫之所以要把这玉佩说透,肯定是有原因的啊!”金长老见胡军长老都开始揶揄他,当下便脸色稍微凝重,也不再卖关子了,指着那对玉佩便道: “这是李杰那小子的东西,而做这玉佩的人,以老夫来看,必定是对阵法和首饰制作都是臻于大师级的人物才做的出,你想想看,从这对灵玉龙凤配的制作手法来看,肯定不是我们正一元皇派的,那这人会是那个门派的?李杰为何有这对玉佩?” “哎呀!胖狐狸,你是这意思啊!”胡军长老见金长老把话说透,也便脸色一变,再次仔细地朝着那对灵玉龙凤配盯过去,半饷后又摇了摇头道: “老夫看不出,还有什么,你直接说吧。” “老狐狸,这对灵玉龙凤配从年份上看起码都超百年了,而且做这玉佩的人宁可舍弃两颗中品灵石来给凡俗之人用,必定这凡俗之人对于做这对玉佩的人来说很重要!”金长老见胡军长老要他直接说,也便不客气地举着手中的那对灵玉龙凤配继续道: “而在上面雕龙画凤,明显是这凡俗之人必定身份地位不低,你要知道,龙凤这些可不是一般人敢用的。” “嗯,你说的这些都有道理。”胡军长老见金长老举着灵玉龙凤配说得头头是道,便点了点头后,又不解得问道: “这上百年的东西了,和李杰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些关于玉佩的故事和李杰关系虽然不大,但毕竟这对玉佩是李杰的。”金长老举着手中的灵玉龙凤配继续道: “而且,老夫听李杰说,吸纳着灵玉龙凤配里灵气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李杰。” “胖狐狸,你说什么?”胡军长老被金长老的话吓了一跳,随即指着金长老手中的灵玉龙凤配不解地问道: “你说这对灵玉龙凤配本来还有灵气的,是被李杰弄成这样的?” “正是,老夫没看到这对灵玉龙凤配以前,只知道李杰用过几块中品灵石!”金长老摇晃着手中的灵玉龙凤配接着又道: “但老夫不知道他说的中品灵石居然是这种玉佩,而且奇怪的是他如何能做到吸纳灵气还留一丝的地步。” “你说什么?李杰才炼气五层,他就用过几块中品灵石?”胡军长老被金长老的话吓了一跳,满面震惊地望着金长老道: “他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中品灵石?” “你还不如直接问他为何有朝夕灵涎哩?”金长老没好气地回了胡军长老一句,接着又道: “所以,这次你去找李杰,要是能把这些搞清楚最好,老夫就担心这孩子的东西都是从做这玉佩的人哪里弄来的,而很显然就是你我和他这样亲近的人,也不会把这些贵重东西给他,所以老夫担心做这玉佩的人找他麻烦。” “不会吧,会有这么严重啊?”胡军长老被金长老的话又吓了一跳,脸色更是凝重下来了,对着金长老道: “要是这样的话,那李杰可不就危险了?” “是啊,所以这次你去找李杰,给他封印丹时,你最好把他弄到偏远点的地方,这样吧,你封印他的记忆就直接封印到他还没碰到张重八之前。” “张重八?”胡军长老被金长老跳跃式的思维弄得一愣,旋即便醒悟过来: “就是带李杰上山的张家那人?” “正是!”金长老见胡军长老明白他的意思一般,点了点头又道: “所以你要去找他,第一要搞清楚他什么时候遇到李杰的,第二你要把李杰的未婚妻开灵后接到正一元皇派来,到时再看她适合做什么吧。” “好,就按你的做吧!”胡军长老刚点头答应了金长老,但还是感觉不妥,张口又问道: “哎呀,不对啊!胖狐狸,封印李杰的记忆后,难道他就安全了? “封印他记忆到以前,就是要他忘了这玉佩还有灵涎等事,这样不管他怎么得到这些东西的,他不记得了就不会再去涉险。”金长老迟疑了下,还是很牵强地解释道: “至于那人会不会找上他,你我本来都要替他安排一下保命的东西,这样吧,我们一起来参详下,看如何让他能自保。” ------------ 第一百八十七章 朱丹掌门 “你要用封印丹封印他的记忆,又让他争霸天下,还要他到筑基八层。”胡军长老听金长老说完,便将手指头掰着一个个地算了出来: “这那一样都不容易,但真要说来,这争霸天下虽说……” “等等!”胡军长老刚说到一半便蓦然住口,他对面坐着正准备给他续水的金长老也手里正提着公道杯,如同木偶一般徒然呆住了。 “老金,我们快点走吧,这是怎么回事,掌门怎么忽然神识传音。”胡军长老和金长老呆立里小半会,忽然间如同画面如同又重新播放一般,此时,胡军长老已经不再继续前面的话题,一个轱辘站了起来: “这都什么时辰了,还要到议事殿去。” “老夫也不知道。”金长老随手就放下公道杯,也跟着胡军长老站了起来,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的不安,想了想后便对着胡军长老道: “老胡,你要急的话,你就先去吧,老夫随后就来!” “走吧,别磨蹭了,掌门可是有令,要速速赶去!”正朝外面走去的胡军长老闻言,顿时不解地望了眼金长老,旋即又停了停道: “掌门似乎很急,最近没听说过有什么要事啊!” “那好吧!”金长老见胡军长老都停住等他,便暗暗把牙一咬,随即也加快几步,跟着胡军长老一路便出了他那雅致幽静的徽式小院,朝着正一元皇派里最高的那座山峰直掠而去。 “老胡,今天说的事,你放心里,可千万别声张!”金长老站在胡军长老的耀阳宝剑上,顶着剧烈罡风,金长老脸皮轻轻抖动了下后,又小心地跟胡军长老叮嘱了一声。 “知道,知道!”胡军长老踩着耀阳宝剑,抬头望了眼天上皎洁的圆月,借着清幽的月光,他已经可以看到前方山头的议事大殿了,忽然听到金长老叮嘱,便头也没回地答了声,语气里还带着玩笑味道: “掌门人深夜发令,该不是和你那宝贝徒弟有关吧?” “你说什么?”金长老被胡军长老的话吓了一跳,但很快又安定下来,也轻笑着道: “都这时候了,你还瞎说什么!” “嘿嘿,别说了!”胡军长老低笑一声后,便不再言语,只是一边驱动着耀阳宝剑朝着议事大殿门前落去,一边指了指大殿门口的人群轻笑道: “老金,我们到了,嗬嗬,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啊!” “看,金长老也来了!” “金长老来了!” “是啊,掌门有令,他怎么会不来啊?” “嘘!说点别的,对了,上次你欠我的灵石你该还了吧!” “你胡说什么……” 就在胡军长老收起耀阳宝剑之时,大殿门口先前抵达的那群人都在七嘴八色的小声议论着,但很快都一个个假装没看到他们一般,都各自聊各自的去了。 但这群人的装束都是一样,全是清一色的亮橙色道袍,如果李杰在此,他肯定能认出来,这正是正一元皇派里金丹期长老的装束。 在正一元皇派里,从筑基期穿赤袍,金丹期穿亮橙色道袍,再到上面就是按照赤橙黄绿青蓝紫依次向上,可惜的是门内黄色道袍的太上长老,他李杰可从来没见过。 要说这天岳山可不简单,就是在响当当的道家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中,其排名都是第二十五位洞天,自然在这里立足的正一元皇派也算得上是有名有号的道家门派。 但是修行乃是典型的金字塔模式,越往上的人就越少,比如现在胡军长老他们所在的正一元皇派,说到有仙缘的炼气期弟子还真不少,但等到筑基之时,差不多满打满算也才百来名,再到金丹期长老级别的就更少了,整个正一元皇派金丹期长老一十一名。 这还是因为金丹期长老的寿命要比炼气筑基期的长很多,数百年以来累计而成的。就如同正一元皇派的立派根本,那四名太上长老就是其门派的魁宝,也是正一元皇派能在天岳山立足的底气。 正是因为金丹期长老的稀少和难得,所以才有朱长老那口出狂言道,说他一个长老杀个炼气期的弟子,还不杀了就杀了,难不成还要他抵命不成。 加之朱长老家的老祖乃是现在正一元皇派的四大太上长老之一,而且是执事太上长老,也正是胡军长老口里的掌门人,所以才有先前他胡军长老和金长老的对话。 这正一元皇派四大太上长老,一个个都是千年成精般的人物,都是超过金丹期后抵达元婴期的老怪物,一个个都手眼通天,神游太清,神游玉清,神游上清,甚至神游鸿蒙天去了。 这没有到元婴期的是不知道,但等到真到了元婴期后,他们便知道自己所在的这方世界实在太小,再等到他们神游到鸿蒙天后,见识了那些高明,就更是对那些界面充满着希翼。 这要打个比方的话,这就如乡里人进城,眼睛看花了不说,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物事不说,单单只说其他界面的灵气,就足矣让他们鄙夷总呆在这个灵气匮乏的地方。 所以,几乎所有到了元婴期的太上长老,一个个都闭关修行,极少愿意料理世事,但是不管如何,这让他们进身的门派根基还是不能丢,所以四名太上长老一商量,便定下轮流执事的规矩。 按他们的约定,正一元皇派的掌门为执事太上长老,每百年一轮,恰好这一轮便是朱老四的老祖,太上长老朱丹长老来执事,所以朱丹太上长老便是现在正一元皇派的掌门人。 但朱掌门身为掌门,却不大愿意管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他便将朱老四提了出来,让他来做执事长老,负责帮他处理门派的大小事情,他自己倒一门心思钻研自己的事去了。 胡军长老的老祖倒也是太上长老,就是胡琦长老的老祖也是太上长老,所以胡军长老开始才说,这金长老进门派才一百多年,哪怕他弄出了那么多名堂,哪怕朱掌门经常要用到他的九转涅槃火,现在执事长老朱老四,他就是光明正大地承认错杀了李杰,金长老也拿他没点办法。 因为不管如何,朱老四这个执事长老可是朱掌门自己定的,难不成还真为了一个炼气期,甚至都不算正式加入门派的小子,来为难门派里代理掌门人不成。 ------------ 第一百八十八章 逐鹿天下 当然这些事,不仅胡军长老懂,金长老他也懂,就是现在在议事大殿前的其他几名长老,也都心知肚明,所以尽管金长老在正一元皇派里名声赫赫,大家伙都有求于他。 但李杰这事发生后,他们那里会为了讨好金长老而去得罪这如日中天的执事长老,要说这些个长老一,个个也都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江湖了,所以这点自保的想法还都是有的。这才出现了只有胡军长老在替金长老奔波,而其他的长老都装聋作哑,自顾自的私下讨论去了。 要说没有李杰这事,估计在场的长老们,不说有明显讨好金长老的举动,但起码一个个都会客客气气,热热闹闹地来和金长老打招呼了。 金长老也不在乎这些,别人都是老护理,他也不傻,所以他便若无其事地站在议事大殿门口,眼观鼻,鼻观心,一心只等祝掌门出来发话了。 “诸位久等了!”就在金长老忍着心里的不快,先前用神识传音的朱掌门很快就露面了,只见他身着一袭土黄色道袍,明晃晃地忽然出现在议事大殿的门口,随意打了个招呼后,便一甩衣袖,一边飘飘然朝着议事大殿内走去,一边嘴里说的倒客客气气: “深夜惊扰了各位,实属无奈,各位随老夫进来吧!” “参见掌门!” “拜见掌门!” 在一众长老的拜见声中,朱掌门略微点了点头,一路朝大殿最高处走去,那大殿里便顺着他不徐不疾的脚步,一路亮了起来,瞬间整个大殿就犹如白昼一般。 “老夫今日将诸位深夜叫来,乃是有要事交代!”待到朱掌门坐到议事大殿的最高座上,这门内的一十一名亮橙色道袍的长老们便左右而立,朱掌门将眼睛一扫座下,脸色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色: “洞灵真的南华你们可有听说过?” “南华老仙?”诸位长老俱是一惊,但都不解地地朝着座上的朱掌门望去,此时站在首位的执事长老朱老四此刻却走到中间答道: “回掌门,南华老仙的名头弟子听说过。” “嗯,好!那你们呢?”朱掌门见朱老四走出来,便笑着点了点头后,又朝着其他的长老望去。 “回掌门,弟子听说过南华老仙的名号!”见到朱掌门的眼神似乎一直盯着自己,金长老此刻心里忐忑不已,但嘴里却同其他长老一样,连忙拱手回道。 “好!都听说过,那老夫就简单说下!”朱掌门见座下长老都回到听说过,便一边将眼光从金长老身上移开,一边依然看不出他是否在笑地又继续道: “南华那老儿,已经突破元婴,进入化神了,所以以后你们再也见不到他了。” “啊!南华老仙已经羽化登仙了啊!”朱掌门的话,如同一石惊起千层浪一般,议事大殿里的长老们顿时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 “嗯!南华那老儿运程不错!”朱掌门似乎对座下诸长老对他带来这消息的反应甚为满意,顿了顿,又将手一压,诸位长老顿时都停住了讨论,齐齐地将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但南华老儿自己人走了,但他走的时候留下了祸根,你们知道他留下什么祸根不?” “不知道!”这群长了顿时齐刷刷地回答道,他们这才想起来,他们的朱掌门有个怪脾气,就是喜欢说话时,有事没事总爱卖关子,而且还特别喜欢别人顺着他的关子来。 “就知道你们不知道!”那朱掌门见座下长老如此配合,脸上反倒浮起一丝笑容,稍微顿了顿后,又接着道: “老夫也是才从上面知道的,南华那老儿有几个不争气的子孙,好像叫张角什么的,去年在凡俗间闯了大祸,弄得战火连天,生灵涂炭,以至于苍天失色。” “近日,那失色的苍天才被天都巡察使发现异常,他老人费尽周折,意欲拨乱反正,使苍天重新清明,但奈何始终不得要法,后经他老人家推算后发现,这天下大乱之象已成,已经无力回天了。”朱掌门见座下的长老一个个都在认真地听着,没有人和他对白了,便咳了一声后问道: “你们可知道要如何做吗?” “不知道!”议事大殿里的诸长老又齐刷刷地回答道,甚至那执事长老朱老四还独独加了句: “还请掌门赐教!” “都说了无力回天了,你们还不懂啊?”朱掌门满意地看了眼执事长老朱老四后,又将眼光环顾议事大殿一遍后,清了声嗓子后又道: “所以,巡察使大人发出圣令,着诸门诸派令人入世,老夫身为正一元皇派掌门,自然应诺。” “诸位听令,又请巡察使大人圣令!”那朱掌门话音一落,他整个人便站来起来,对着虚空中一拜,只见一卷明晃晃的条状绢布便悬浮半空,其上还光芒灿灿。 “正一元皇派恭迎圣令!”一身土黄色道袍的朱掌门此刻却如同凡人一般,两脚一软,便伏在地上,朝着那漂浮半空的绢布圣令拜祭。 这座下的诸长老见掌门如此,自然也跟着拜伏在地,嘴里也纷纷喊着: “恭迎圣令!” “正一元皇派,入世!”随着众人的参拜,那卷亮晃晃,光灿灿的圣令竟然如同活物,仿佛它能看得清这议事大殿里一般,随着其缓缓打开,一道听起来虽然威严,但却极为简短的声音便蓦然响起。 随着那道声音的消失,这简短得居然只有寥寥数字的圣令便如同金长老他们的传音玉简一般,也是在空中一个涟漪后,就缓缓地融入不见了。 “恭送圣令!”朱掌门此刻做礼做全套,又如同凡俗界的人一般,再次拜伏后方才缓缓地望着学他模样跪送圣令的诸位长老,但其脸上明显喜气洋洋,只听到朱掌门用极为兴奋地声音喜道: “你们都看到了吗?这就是圣令!咱们正一元皇派也有资格逐鹿天下了!” “逐鹿天下?”望着喜气洋洋的朱掌门,此刻的金长老如同被雷击中了一般,顿时两眼发红,心里却在喃喃自语: “难怪自己千辛万苦建立的新朝,那刘秀说灭就灭了,原来要逐鹿天下必须要得到圣令认可……” ------------ 第一百八十九章 正言正色 “老祖,弟子随时听令!”站在首位的执事长老朱老四,见朱掌门满面喜气,顿时两眼一转,一个疾步上前,又将双手一拱,深深地鞠下身子,用着极为激动且恭敬的语气道: “弟子愿意接令,弟子担保必定不会坠了咱们正一元皇派的名头!” “哈哈!好!你且稍安勿躁,这次自然少不了你出力!”朱掌门意味深长地望了眼祝老四后,又朝着诸位长老缓缓地道: “巡察使大人日理万机,刚才的圣令只是授命,这逐鹿天下自然还有诸多细节,老夫现在就挑重要的几件事和你们好好细说细说。” “巡察使大人有令,昔日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今汉之亦然……” “秦失其鹿,就有楚汉相争,但今日之汉,与昔日之秦相比尚有大不相同,一则今日虽黄巾纷起,蛾贼四散,但这天下还是汉的天下,二来昔日之秦暴政,致使众叛亲离,万民皆不服秦,纷纷揭竿而起,但今日之汉却并非如此,今日天下的子民心所向,依然还是今日汉之正统……” “昨日,在巡察使大人传音告知老夫,说今日将有圣令抵达本派之前,老夫也不瞒诸位,这汉朝先祖刘邦上仙曾先传音老夫,希望得到老夫承诺,让我们正一元皇派替他守护者这飘摇零落的汉朝,他承诺他将在老夫化神之后回报于老夫……” “不久后,老夫接到巡察使大人传音后方知,如果咱们来替刘邦上仙守护这飘零破坏的汉朝,那就极为不智了,因为这天下大乱之像已现,换天改日之势已成,姑且先不说刘邦上仙的汉朝能否残存,就是他的子嗣后代能否延续都不得而知……” “巡察使大人还传言,这逐鹿天下之争可不仅仅在于咱们道家一系,就连从那西土而来的佛家,还有以孔孟之道取义,修炼浩然之气有成的儒家也均插了一手,甚至于南方蛮夷,东方下句丽也都蠢蠢欲动……” “巡察使大人传音里还道,上苍有好生之德,念及新朝末年,曾有仙使出手,驱动天火流星,大地狂啸,狂雷天牢此等霹雳手段孽杀众生,令天动地摇,日月失辉,而此次汉亦失其鹿,各门各派,各系各行均会共逐之,如果放手为之,这天下逐鹿完后怕就要回到洪荒时期了……” “故巡察使大人说,只有获得圣令的门派,方有逐鹿天下之资格,没有获得圣令的门派,就是参与进来,最终高才疾足亦是枉然啊……” “圣令言,诸门诸派逐鹿之人只能在炼气期,不得有任何炼气期以上修为者参与,否则以忤逆罪论处……” “诸位长老!你们给老夫听好了,本次逐鹿之战最为关键之处是其结果将算作一局,计入论道之战!”朱掌门的声音一直平和且清晰地娓娓道来,座下的十一位长老是听得目瞪口呆,尤其以虽然面无表情的金长老为最,可以说直到现在,金长老才从朱掌门的口里,知道了他千辛万苦打拼出来的新朝为何会被轻易地颠覆的缘故。 “这论道之战,将关乎于本门派的根基待遇,到底有多重要,老夫相信诸位必定心知肚明!”朱掌门却没有理会金长老心里到底有多震撼,只是将眼睛望座下扫视一遍后,忽然腰杆一挺,正言正色地将声音蓦然提高了几分道: “老夫今日以执事太上长老,正一元皇派掌门的名义下令,本门内所有炼气期弟子,均可参与逐鹿天下,正一元皇派内任何人不得阻扰!” “本次逐鹿天下任务等级定为天级下品,只要是本门炼气期的弟子都可以承接,且人数不限!” “如若本门有弟子完成任务,逐鹿成功,本次任务的奖励共三项,第一项奖门派贡献值一千万点,第二项赏橙袍出身,领长老虚职,第三项赐极品洞府使用权百年!”朱掌门神色忽然颇为激动,将手一挥,语气顿时抑扬顿挫起来: “圣令授命老夫今日已替咱们正一元皇派争取过来了,这因老夫已经种下,接下来就希望诸位长老将座下弟子好好梳理一翻,好将这汉之失鹿,牵到本门旗下来!” “哇!门派贡献度一千万点!” “哎呀,极品洞府使用百年!”朱掌门的话音刚落,这座下的十一名长老可就炸翻了天,一千万点门派贡献度意味着什么,他们可是清清楚楚,就是算成中品灵石,那可是整整一万块啊。 “哼!一千万点很多吗?”朱掌门见到座下众长老纷纷议论,脸色有点傲然地把手一挥又道: “本次天级任务发布就由你们在座的诸位长老来自行发布,门内任何炼气期门人都可以从任务大殿里承接任务,如果那完成任务,逐鹿成功者是在你旗下接下的任务,那么恭喜你,同样的奖励,任务发布者也有一份,只是其中的第二项折算成中品灵石千枚,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千枚中品灵石也该够你们去争取更多的弟子在你旗下接任务了,但要如何对待在你旗下接任务的小子,就看你们各自的意思了。”朱掌门瞥了一圈旗下已经蠢蠢欲动的长老们,不放心地又补了一句。 “哈哈,我们发布任务的也有奖励啊?” “哎呦,这可是双份奖励了!” “可不是,而且还是天级下品任务的奖励啊!”此次等朱掌门的话音刚落,包括金长老在内的十一位长老可都坐不住了,哪里还只是议论,都纷纷站了出来,一个个都七嘴八舌地朝着朱掌门拱手道: “谢掌门重赏,吾等必定全力以赴!” “哼!不重重赏赐,你们一个个那会尽力!”朱掌门见到座下长老几乎都露出了渴望的神色,便似笑非笑地道: “老夫也不怕告诉你们,论道之战,乃是关乎于门派兴旺的大事,如果这次逐鹿天下能为本门添一胜局,那老夫轮值此轮之后就清净了,以后怕就无需老夫再出面了。” “逐鹿天下,高才者得之,疾足者得之这些老夫都不管,老夫现在只一个要求,那就是你们必须将门下的炼气期弟子,一个个都给老夫打满鸡血后给派出去!”朱掌门说到此处,似乎谈性已尽,便将袖子一挥,整个人便如同虚无了一般,竟然缓缓地融入空中,与此同时,这议事大殿那白昼般的光亮也随之逐渐暗了下来,空中只留下朱掌门留下的声音: “今日议事就到这里,诸位好自为之!” ------------ 第一百九十章 天大好处 “走!先别生事!”待到议事大殿里的光亮逐渐转暗,金长老一把拖住正准备朝朱老四和胡琦发飙的胡军长老,嘴里暗喝一声道: “先到老夫住处,再做打算!” “哼!王八蛋,忘恩负义,还要不要脸!”胡军长老被金长老用手拖住,但那双眼睛却如同喷火一般地朝着站在首位的执事长老朱老四瞪过去,嘴里还不饶人地怒骂道: “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走!”金长老此时面无表情地看都没看周围的长老,拖着胡军长老就朝议事大殿门口走去,那执事长老朱老四虽然听到胡军长老出口不逊,但他却如同聋子一般,只是脸皮略微抖了抖,偏偏却拉扯着也靠前站着的胡琦长老,嘴里也在低低地说着什么。 这议事大殿里的其他长老本来都抱着息事宁人的想法,见执事长老朱老四装作充耳不闻,他们自然也不会傻到出口询问,于是这议事大殿里便出现了极为怪异的一幕。 金长老拉着破口大骂的胡军长老朝门外走去,但似乎这些对于其他九名长老来说,就如同他们看不见也听不见一般,只是三三两两地,甚至脸色和语气都依然兴奋地讨论着朱掌门说的天级下品任务。 “哎呀,张长老,恭喜你啊,这次任务,你有那五斗米教垫底,怕只有你胜算最大啊!” “哪里,哪里!都是些后辈瞎玩的,以老夫看,你陈长老怕才会一鸣惊人啊,哈哈,哈哈!” …… “老胡,够了!”金长老把一路破口大骂的胡军长老刚拖出议事大殿,一张脸就如要滴出水一般,冷冷地望了眼胡军长老道: “如果骂他几句有用的话,老夫就站到他洞府门口骂他个天昏地暗!” “老子看到那王八蛋就有气,老子心里有火啊!”胡军长老张口又继续骂道,指着议事大殿里面继续怒骂道: “王八崽子,臭不要脸,死不要脸的……” “走!你又不是不知道内情!”金长老无语地望了眼似乎借题发挥的胡军长老,脚下更是快了几步,刹那间两人便过了议事大殿前的广场,此刻胡军长老方才收住嘴,又将耀阳宝剑祭出,一道亮光过后,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老金,这下好了,你的封印丹不用给他封印了,必须要他回来一趟了!”约莫半柱香时间都不到,胡军长老便重新坐到了金长老的鸡翅木大板桌面前,望着眼前零落还没有收捡的茶具,胡军长老一屁股坐在那大圈椅里,又用手拍了拍圈椅的扶手道: “只有你喜欢搞这些古怪玩意,不过还别说,这椅子比那议事大殿的坐塌要舒服多了。” “既然事情有变,那我们也只能跟着变啊!”金长老却没有坐下,一边收拾着桌上的残局,一边对着胡军长老道: “不过,老夫最担心的是那孩子不懂收敛,你看这样可好?” “怎么样可好?”胡军长老摸了摸鸡翅木大圈椅的扶手,抬起头来不解地望着金长老问道: “这下可就热闹了,老金你才提出要李杰争霸天下,这下就搞了出天级下品任务,人人都来逐鹿天下了,哈哈!” “都来就都来吧,你对这次发布任务如何看?”金长老轻车熟路地将茶具都清理了一遍,又从桌子底下取出一罐山泉水,一边抱在手中加热一边对着金长老道: “老夫不想趟这趟浑水,但掌门有令,老夫还是会按要求去发布任务,至于争取好胜之心,恕老夫直言,老夫还真没有!” “你不争强好胜也好,但假设这次本门真能在诸门派中脱颖而出,逐鹿成功的话,不是老夫要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老夫以为我们这门里怕还是张长老最有胜算啊!”胡军长老见金长老说了他自己对任务的看法,便将背朝后面依靠,舒舒服服地半躺着对金长老道: “张长老的那系,开灵丹用的最多,而且他家好像还在凡俗界弄了个什么五斗米道,似乎信众可不少啊!” “哈哈,汉中五斗米道,那可比去年张角的太平道差的可不止一点半点啊!”金长老见手中已经沸腾的水将桌上的茶具一边清洗,一边笑着对胡军长老道: “如果你是靠这个来判断,老夫以为不可取,这五斗米道就算发展了那么久,那可真看不出其有争霸天下的能力哦,顶破天一方诸侯而已!” “哦!那你说谁的机会更大?”胡军长老见金长老一脸轻松地评判,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便直起身子,饶有兴致地望着金长老,两眼精光闪闪地问道: “没想到老金你还有这方面的能力啊,这评判大局,一针见血,你来说说?” “有什么好说的,咱们这正一元皇派要说逐鹿天下能获胜,只有一人!”金长老一边取出一小撮茶叶,放进准备冲泡用的玉壶里,一边指着玉壶道: “这茶是李杰带给老夫的,叫石瓜茶,等下你来尝尝,挺不错的!” “行!喝什么茶都行!”胡军长老见金长老说到关键处,居然把话题转开,便将身子朝那鸡翅木大板桌上一靠,欠着身子望着金长老道: “你说只有一人,难道是朱老四那王八蛋不成?” “切!朱老四家里还没有这等人物,要说修炼天赋他们朱家确实不差,但要说着争霸天下,再借他们两个脑袋他们都不行!”金长老一边洗茶,抬起头朝着胡军长老忽然一笑,语气极为怪异地道: “至于这人老夫如果说出来,你肯定又要吓的跳起来。” “屁!老夫是吓大的啊!”胡军长老被金长老的话噎了半天,但随即白了眼金长老,将身子有意无意地坐正后道: “那你说来听听,看老夫会不会被你吓的跳起来,哈哈!” “老胡,老金和你相交多年,你也帮老夫不少的忙了!”金长老将李杰送他的石瓜茶已经洗好,又加了点沸点的山泉水后,焖都没焖一下便朝那公道杯里倒去,嘴里却没停地道: “这样吧,这次老夫送你个天大的好处,不知你想要不想要?” “老金,你这人说话,怎么一会东一会西的!”胡军长老不满地望着金长老沏茶,用手指在那鸡翅木大板桌上磕了两下后道: “不是说要把老夫吓得跳起来,怎么又送老夫就天大人情?” “哈哈,这两件事本来就是一码事啊!”金长老提起公道杯,朝已经替胡军长老洗好的品茗杯里一边舔茶一边笑着道: “来,试试这石瓜茶后,老夫就告诉你!” ------------ 第一百九十一章 未卜先知 “就你事多!”胡军长老不满地看了看满脸堆笑的金长老,再端起面前的品茗杯放鼻子低下闻了闻后道: “这茶不错,李杰那小子从哪里弄来的?” “听他说,好像是太行山的特产,很稀少咧!”金长老是爱茶之人,所以见到胡军长老夸他茶好,脸色的笑意便更浓了,一手拎着那公道杯,只等着胡军长老品完杯中茗好帮他再加。 “好了,老夫喝完了!”胡军长老慢慢地咽下茶汤后,将品茗杯一边放到桌上,一边抬起头望着金长老道: “你怎么也跟掌门一样,喜欢卖关子了咯,那人是谁你可以说了,看老夫会不会被你吓一跳,哈哈!” “那你可要坐稳了哦!哈哈!”金长老一边替胡军长老续水,一边也笑着道: “要说咱们正一元皇派里有谁能成功逐鹿天下,无他,唯有老夫要你去找的李杰了,除他之外,别无二人!” “噗……”金长老的话音刚落,胡军长老就脑袋一歪,把那刚喝到嘴里的石瓜茶汤顿时喷了一地,只见胡军长老一边手忙脚乱地擦拭着嘴边的茶渍,一边翻着白眼朝着金长老轻骂道: “你这是要老夫的命啊,你这胖狐狸,你还要脸不要脸,啊?” “好!好!好!”胡军长老抹干嘴边的茶渍后,也没等金长老开口,接着又轻骂道: “你家李杰是宝,你家李杰是人才,他不仅修炼天赋高,人也长的帅,好了吧!” “但你说那五斗米道的张家子孙,经营几百年了也还最多一方诸侯,那你凭什么说只有你家李杰就能够逐鹿成功?”胡军长老将品茗杯朝着金长老一推,又接着道: “朱掌门没请圣令前,你让李杰去争霸天下,其他人不参加,老夫还可以相信,因为有你我在后面,他李杰还有很大希望成功,但如今你也听到了,现在那可不是只有我们正一元皇派的人在争了,那佛家、儒家还是有其他五花八门的可都要争了。” “胖狐狸,你来给老夫说说,凭什么你说只有你家李杰能够成功?”胡军长老见金长老又给他续了茶水,便一边端着品茗杯,一边如同结尾总结一般,把另一手一挥后,一字一句地问道: “凭…什…么?” “哈哈,老狐狸,你这是干嘛啊?”金长老倒没有回答胡军长老,只是自己端起品茗杯喝了口茶汤后,半眯着眼睛盯着胡军长老道: “老夫是踩了你的尾巴还是怎么的了?哈哈!还有你开口闭口不是你家李杰,就是我家李杰的,你想干什么啊你?” “难不成不是你家李杰,还是老夫家李杰不成?”胡军长老眼睛一瞪,不满地朝着金长老道: “那李杰还能是老夫的弟子不成?当然,你真不要他,老夫自然愿意收他为徒,哈哈!” “哈哈!你想都别想了!”金长老见胡军长老说的有趣,便轻啜了一口茶汤后,摇头晃脑地道: “不过,这次逐鹿天下,老夫就让他接你的任务,老夫把这个天大的好处给你,如何?” “你个胖狐狸,又在玩什么花花肠子啊?”听到金长老的话,胡军长老将端起的品茗杯又放下后,满眼狐疑地望着金长老道: “这八字没一撇的东西,你让他接老夫的任务,你是看想让老夫帮帮他吧,你说,你又看中了老夫的什么东西,你干脆点说出来,老夫也不是不好说话的。” “唉!老狐狸啊,不是老夫说你,你的眼光还真有问题!”金长老见胡军长老一脸的不相信,便抬手示意胡军长老喝茶后又道: “老夫这么多年来,是不是信口开河的人,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啊!” “少给老夫来这套!”胡军长老一口喝完杯中茶汤后,将品茗杯朝前面一推,一边看着金长老替他续茶水,一边愤愤地道: “别的不说,每次老夫虽在你这边搞到了东西,但那次老夫不是要脱层皮,老夫看你就是个死不吃亏的家伙,这次你又说你不是信口开河,那你倒给老夫一点实在的理由啊,你凭什么说李杰就能笑到最后,成为那逐鹿天下的赢家?” “哈哈,天机不可泄露!”金长老替胡军长老续完茶水,又顺便给自己的口杯里也添满后,一边将公道杯往桌上一放,一边故作高深地砸了砸嘴巴后,慢慢地道: “这个说出来后,就不灵了,老夫告诉你,这次如果正一元皇派能够取得论道之战的这一场胜局,除李杰外,其他人还真的不可能!” “呦呦!哎呦!胖狐狸,你这忽悠人的功夫见涨啊!哈哈!”胡军长老听着金长老斩钉截铁一般的定论,不由得把嘴一咧,笑呵呵地对着金长老调侃道: “老夫知道你的锻造技术一流,但老夫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咱们金长老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啊,要不是老夫对你知根知底,还真要被你糊弄过去了。” “哈哈!什么除李杰外,其他人绝不可能,那汉家的失鹿是你家养的啊,你让李杰出去喊一声,它便乖乖地跟他回来啊?切……” “算了,跟你尽说这些没营养的话没意思!”金长老一点都不在乎胡军长老夹棒带刺的嘲讽,只是端起桌上的口杯,深深地啜了口后,面带微笑地对着胡军长老道: “你也不想想,老夫让自己的徒弟去接你的任务,能让你付出多少,几枚中品灵石还是几颗开灵丹?老夫是在乎这些东西的人吗?老夫随便开上一炉,这点东西还不容易?” “哈哈,胖狐狸,你这话倒还象句人话,还有点道理!”胡军长老也端起品茗杯,朝着金长老示意干杯后,仰头就将茶汤一口倒入喉咙,在舌后跟咕噜了几下,让茶汤满布后,方才一边缓缓吞下,一边哈出长气道: “这石瓜茶,回甘当真不错!说吧,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老狐狸啊,你说老夫能打什么主意?”金长老一边重新焖泡茶汤,一边不满地望了眼胡军长老后,有点意兴阑珊地道: “这么跟你说吧,为什么李杰能逐鹿成功的缘由,老夫也说不清楚,但老夫可以担保,当真只有他有机会!” ------------ 第一百九十二章 未雨绸缪 “不行!每次你都是这样!”看着金长老一本正经的样子,胡军长老想了想,愣是没想出为什么金长老能如此的肯定,于是他的倔脾气便突然上来了,只见胡军长老将品茗杯提在手上,随意地在桌面上上下下地磕着道: “今天你要不给老夫讲个七七八八,老夫还真不和你玩了!” “哈哈!别急,别急!你别把杯子磕烂了哦!”金长老见胡军长老的模样,按他多年对胡军长老的了解,自然知道胡军长老的倔脾气又上来了,当下便淡然一笑地道: “老狐狸啊,你要真这么决定,老夫也没办法!这样吧,为什么老夫说李杰能逐鹿成功的缘由,老夫这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要不,老夫就单单和你说说,为什么要李杰去接你的任务而不接老夫的任务的缘由,这样可不可以?” “也行!你先说来听听!”胡军长老见金长老要他别磕坏杯子,便依言停住后,又一边将手中的品茗杯朝金长老一推,一边期许地望着金长老,微微地点着头道: “那老夫就洗耳恭听了,今儿个,老夫真要看你到底能编出个什么天花乱坠的理由来!” “哈哈!这理由是现成的,自然不用老夫去编喽!”金长老提起公道杯替胡军长老续满茶汤后,又用手一指手中的公道杯道: “这石瓜茶是李杰送给老夫的,这理由啊,自然与李杰有关了。老夫就问你一句,你说李杰此次差点出事,到底是朱老四真的想针对你呢,还是有别的原因?” “当然是针对老夫了,还有有别的缘由不成?”胡军长老一听金长老的话,顿时便将两眼瞪得更大,想都没想后张口便道: “他朱老四就是想替他那死鬼儿子报仇呗!” “哈哈,好!这点你没说错,但还不够!”金长老见胡军长老圆瞪着双眼,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便微微一笑后,又低头将早已焖泡好的茶汤倒入了公道杯,再顺便看了看茶汤后,就摇了摇头后,自言自语地道: “这下光顾说话去了,把茶都泡得太浓了!” “还不够?”胡军长老被金长老的话弄得一头雾水,想了想后又道: “那还能有什么?朱老四那王八蛋无非是以为老夫怕了他,他不就是有个太上长老的老祖做后台,老夫也不是没有后台的人,他要弄急了老子,老子也如法炮制,杀了他门下的弟子去!” “老狐狸,都是正一元皇派的人,你怎么动不动就喊打喊杀!”金长老皱了皱眉,将公道杯里水倒了小半到自己的口杯里后,又道: “你刚说的才正是老夫要说的关键啦!老狐狸,你看,这次李杰出事后,他朱老四也不是不清楚李杰是老夫看中的弟子,但你看他跟老夫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没有?反倒是你不再让他后,在那议事大殿如此辱骂他,他倒开始让起你来了。” “你说的这个与李杰接老夫的任务,有什么很大的关系吗?”胡军长老听金长老一说,也皱起眉头来,不解地望着金长老道: “老夫本来就不怕他,只是看他死了儿子,让让他而已,他倒不知好歹了,但真惹急了老夫,老夫可也不是随他搓捏的。” “是啊!你老狐狸也有太上长老撑腰,自然不用怕他,而且他这次以后,也知道了你的态度,以后对你必定也会收敛!”金长老叹了口气,举起手中的口杯,试了口浓茶后,一皱眉便将公道杯里茶水全都倒在废水桶里: “但老夫不同,老夫只是个金丹三层的长老,虽说在这正一元皇派里也算不错,但真的要和你们比起来,老夫还是底蕴不足啊!” “然后呢?”胡军长老一边看着金长老重新冲泡茶水,一边不解地问道。 “老狐狸,你想啊,这次朱老四他们差点害了李杰,你说李杰是会恨他们呢,还是会和他们和好?”金长老将沸水倒入茶壶里后,便用手一边摸着茶壶,一边抬起头来望着胡军长老问道。 “这不是废话?”胡军长老看金长老准备重新泡茶,便将手朝茶壶一指道: “出汤吧,这次别又搞起没茶喝了!” “好!”金长老一边提起茶壶,朝着罩着过滤器的公道杯里倒入茶汤,一边低着头道: “那么,老狐狸,你说假设李杰在这次逐鹿天下过程中,有了取胜的矛头,就凭这天级下品任务还有那些奖励,加之那朱老四他们本来就不待见李杰了,如果他们心动,想去摘李杰的果子,你凭心而论,你说凭老夫能不能罩得住李杰?” “他敢!”胡军长老将眼睛蓦然再次一瞪,但随即便明白了金长老意思,便一边将面前的品茗杯朝金长老面前一推,一边带着自嘲的语气道: “唉!胖狐狸啊,你的意思老夫懂了,但你说咱们这是干什么啊?这大雁都没射下来,咱们就在这里争辩是烤着吃还是煮着吃了,哈哈!” “老狐狸,此言差矣!”金长老取去过滤架,又提起公道杯替胡军长老的品茗杯里加满了茶汤后,用手掌一比划,示意胡军长 老取茶后又道: “这叫未雨绸缪,知道不?而且,老夫都敢说可以担保了,这次的奖励又这么大,老夫可不能因为贪图发布任务的奖励,而坏了李杰那孩子的好事啊,你说是不?” “未雨绸缪啊!胖狐狸,你这话说的倒没错!”胡军长老取回自己的品茗杯,轻轻啜了口茶汤后,又抬起头,似笑非笑地望着金长老道: “老夫也懒得管你卖关子,调口味了,你说李杰能逐鹿成功的理由老夫就不问了,但老夫还是想问问你,你打算怎么担保啊?你不会只是两张嘴皮一搭,只是一句空话吧?嘿嘿!” “老狐狸,你就是只老狐狸!吃老夫的,喝老夫的,你还要将老夫的军!”金长老一边给自己的口杯里也添满茶汤,一边没好气地朝着满脸奸笑状的胡军长老假意骂道: “那你说说看,你打算要老夫如何担保?” “哈哈!胖狐狸,今天你别说老夫占你便宜了!”胡军长老见到金长老吃瘪的样子,似乎极为高兴,他一仰头便将品茗杯里的茶汤一饮而尽后,又将杯子朝前一推,开怀大笑地道: “李杰这次逐鹿,老夫答应你,替他守护就是。还有,你放心,李杰真有希望的话,不管那个不开眼的要来摘果子,老夫呸他一脸就是。而且李杰真要把鹿牵回来了,这任务给老夫的奖励,老夫也不独吞,分你一半就是。” “但如果李杰他要没成功,老夫这忙前忙后,替你做牛做马的,那你的担保可不能太随意了哦!”胡军长老说完,趁着金长老替他续茶水的功夫,又干笑了两声后,压抑着声音道: “你要同意的话,那老夫要你如此担保……” ------------ 第一百九十三章 江夏却月 “这个……”那胡军长老压着声音说了一连串后,金长老的脸色也随之慢慢变得凝重,过了半饷后,金长老方才抬起头来,盯着一直看着他的胡军长老迟疑地一下,试探着道: “老狐狸,你可要想清楚哦,你果真要这么做?” “你少给老夫磨磨唧唧的!”胡军长老看着金长老还要犹豫,便猛然站起身来,一边假装随意地跺了跺脚,又将身子左右转了几下,活动活动下筋骨后,又再次盯着还一直在犹豫,没有给出答复的金长老道: “别想了,老夫就这一个条件,你只说,行是不行?” “那……好吧!”金长老仔细地盯着胡军长老,似乎想要再次确定胡军长老的意图,待看到胡军长老不耐烦的神色正要露出之时,金长老将桌子一拍,也站了起来,咬着牙道: “好!就依你所言,老夫答应你便是!” “哈哈,痛快!”见到金长老答应,胡军长老顿时昂头大笑了几声后,又将手朝金长老一伸,嘴里道: “那你把东西拿来!” “喂!你什么意思你?老狐狸!”金长老见胡军长老伸出手来,顿时一愣,满脸不可思议地道: “你要搞清楚哦,你现在什么都还没做,李杰他都没开始,当然也没失败,你现在就要老夫给你?” “哈哈,你傻啊!”胡军长老一边从储物腰带里掏出枚银色圆形的丹药,朝着金长老就要丢了过去,一边又道: “接好,封印丹还你,你还要不要老夫去找李杰,要的话,你把他的东西给老夫啊!” “嗨!你这老狐狸,说话没头没脑的!”见胡军长老递过东西来,金长老不由得伸出手就要取住那枚封印丹,但听胡军长老一说话,旋即便又收回手来道: “这天高夜黑的,你去哪里找李杰,这样,封印丹你也先拿着,等天亮了,你再来老夫这里一趟,老夫今晚帮他准备点东西,顺便也把那把破刀整一整,省得他拿出去后丢了老夫的脸!” “那也行,随你的便了!”胡军长老见金长老把手都收回去了,当下也不纠结,顺手便将那枚银色的圆形封印丹纳入了自己的储物腰带,又站着将自己品茗杯里差不多凉的茶汤,一口饮尽后,便一边朝门外走去,一边道: “胖狐狸,在你这里啥东西都没得吃,反倒灌了一肚子的水,唉!罢了,罢了!老夫先去佘明小子哪里去看看,那小子一天到晚摆弄吃食,老夫去看看,他又鼓捣出什么新鲜玩意没有?” “滚吧,老夫的灵根山参只当喂了山下的野狗了!”见胡军长老嘴里酸溜溜地说空话,金长老便把眼睛一瞪,嘴里一点也不留情,随即就是一句给顶了回去。 “吝啬鬼,本来还想问你还有酒没。”胡军长老已经走到了门口,见金长老出口不逊,便回过头嘿嘿一笑: “看样子不用开口了,算了,老夫走了,你不用送,留步!” “送你个鬼哦,前些日子你才在老夫这里弄去的酒,你就喝完了啊,还想要酒,你真当老夫是酿酒的啊!”金长老目送胡军长老一直到他拐了个弯,走到门外后,便在嘴里嘀咕一声,低下头去,认认真真地将鸡翅木大板桌上的茶具清洗整理起来了。 就在胡军长老离开金长老那座幽雅别致的徽派小院时,李杰他们可没那么幸运。 李杰一行,共计五人,其中那名叫献鸡的兵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他样子虽不算极为虎实,但也还算高高大大的,一看就是个北方人,但却偏偏水性极佳。 也幸亏有他在,李杰他们方才千辛万苦地过了江,但此刻他们却面临麻烦了。 江夏却月城,在月湖附近,为守沔口而新建,实际乃是军事重镇,然而李杰他们想早日北行,偏偏又只能挑了这条近点的路。 这江夏却月城,又名偃月垒,既然是军事重镇,自然守备森严,所以这宵禁乃是其常规的律例。W W W . T X T 8 0 . C O M 李杰他跟着重八大爷南下之时,那重八大爷本来在京师就做过多年的太医,一口标准的京腔,加之来的时候,重八大爷不管是银两也好,还是路引也好,他都准备的妥妥帖帖,所以这一路南下,自然没半点麻烦。 如今的李杰他们,是要钱没钱,要路引没路引,所以在远远地看到扼守在关卡的守卫后,还是那李猴子机灵,一把拦住李杰后,才将这些在他们看来,而且从没放心里的小事说了出来。 这也叫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李杰他们虽然从没在乎过这些小事,但他们人绝对的不傻,所以李猴子一说出他们的处境,他们就都大眼瞪小眼了。 江夏却月城,这道平常在李杰眼里的关卡,竟然犹如巍巍大山了一般,横亘在他们北上的路上了,生生地截断了他们北行的路。 “杰爷!”李猴子在夜色中,畏畏缩缩地朝着李杰靠拢后,又垂头丧气地道: “小的实在无能,想不到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过这却月城。” “哼!区区一座小城就能阻了我们的去路,那到修武的路还长着哩!”李杰也是满脑袋的浆糊,因为从他来了汉末后,几乎绝大部分时间呆在山里,少与人接触。 所以对着汉末的理解,在李杰的心里,还停留在没来汉前的那点可怜的历史认知里。 “实在不行,咱们还是绕回去,从罗城那边过江吧?”李猴子见李杰冷哼一声后又不说话,想了想,咬了咬牙后,慢吞吞地说了出来: “从罗城那边过江后,有大块的空旷之地,我们可以绕过去的。” “放屁!再绕回去,咱们还不如直接强渡月湖!”李杰翻了翻眼睛,对于李猴子的这个狗屁建议,他想都没想就否定了。 “杰爷,杰爷!”那光着脑袋的方达,此时却屁颠屁颠地跑了过了,嘴里却喊着: “小方我想到了个办法,不知可不可行?” ------------ 第一百九十四章 巧舌如簧 “好啊!方达,你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听到方达兴冲冲的声音,李杰顿时大喜,整个人就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甚至理都没理站在他边上,白着脸的李猴子,就朝着三步并作两步疾奔而来的方达迎去,眼里满是希翼的问道: “来!来!来!你快给我说说!” “许褚,你别磨蹭了,你也快点点!”方达见李杰迎了上来,连忙朝不徐不疾地跟着他一同前来的魁梧汉子许褚喊了句,又远远地对李杰一拱手道: “杰爷!刚才小方和许褚怕打扰杰爷,站在那边想法子去了,拖杰爷的福,我们说着说着就说起来,小方在那鸦山内洞时,有个蓄奴正是这个地方的人,对了,不知杰爷还记得不,那个蓄奴就是那天小方要他带队采果子的刘祥。” “许褚,你还记不记得,刘祥以前说过,他就是这地方的人吧?”方达终于跑到了李杰面前,待站定后,就摸了摸自己刚长出些许头发的光头,有点不确定地看着许褚问道。 “主公!没错!”尽管也是一路跑过来的,但许褚面不改色,气也不喘地朝着李杰道: “许褚以前曾和刘祥比试过,他说尽管他气力不如许某,但要到了水里,他说半只手就能打赢许某,许某自然不信,他便吹嘘当年他在这沔口这里抓鱼捕虾是何等威风。” “是咧,是咧!”方达听许褚一说,便重重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光头上,打得啪啦一声,在夜里听起来还格外的响亮,但方达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反倒很是兴奋地道: “刘祥那家伙跟小方说过,说他在家里排行老三,他前面还有两个哥哥,也是一等一的水性好!” “哦,你们说了这么多,那你想到的办法是什么呢?”李杰听方达和许褚说了半天,也没听出个名堂,但依旧还是耐着性子,皱了皱眉朝着方达问道: “刘祥水性再好,对这里再熟,可他也没来啊!” “嗨,你看我这记性!”方达又准备伸手拍自己的脑袋,但看到李杰不悦的眼色后,竟然愣了下,便飞快地道: “杰爷!是这样的,刘祥他不仅说到沔口这里,而且他还说过他的家就是在这月湖附近,我们要是能找到他的家,这样找他家里的人带我们过这却月城不就没问题了。” “这就是你说的办法啊?但你这可绕得真有点远咧,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要找到刘祥的家,可也不容易啊!”李杰有点无语地看了眼方达,又朝许褚和李猴子望了望,心里苦笑不已。 要说他们这几人,一个李猴子建议回去后绕路,这方达倒不说绕路,但却提出到这里找人,与那过却月城想比,方达提出的在这里找人,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主公,刘祥的家应该不难找!”站在一边,被方达抢了话的许褚,此刻却也上前一步,插了话进来。 “那是为何?”李杰有点好奇的看着许褚,又看了看方达道。 “主公,这月湖地方本来就不大,如果刘祥说他家里三兄弟,在这里都是好水性的话,只要我们找到当地的人多问下,想来找到他家并不难哩!”许褚做过方达的蓄奴,所以在方达面前,他还是习惯性地看了眼方达,看方达没有说话的意思,方才对着李杰又试探着问道: “主公,要不天明后,许某和他们去打听打听?” “对!对!对!”方达待许褚话音一落,也连声地道: “小方就是这意思,要不天明后杰爷你就在这里休息,小方带他们去打听打听,总归要找到那刘祥的家才是。” “嗯!不过,你要找到人家了后,你打算怎么说?”李杰点了点头,忽然又觉得不妥,便皱着眉头道: “总不能说我们逃出来了,没带他刘祥吧,还有,你要说刘祥是你蓄奴,估计他的那两个兄弟别说不帮你,只怕还会找你麻烦咧。” “哎呀,是哦!我咋没想到呢,真要这样的话,可就不好办了!”方达见李杰一说,顿时也觉得不妥,当下又摸着自己的光头,跟着也愁眉苦脸起来。 “杰爷!”李猴子站在李杰边上,算是听明白了方达他们的话,此时见刚找到一点办法,却又被卡住了,当即便站前一步对着李杰拱了拱手道: “小的有个想法,您看可不可以,等我们找到他们后,小的就这样和他两个哥哥说,我们是刘祥的朋友,那刘祥本来我们确实认得,,所以他两个哥哥必定会相信的。” “嗯,然后呢?”李杰也觉得这事有点麻烦,见李猴子主动献计,便将头转向李猴子问道。 “只要他哥哥相信我们认得刘祥就可以了。“李猴子面皮一抖,有点不自然地道: “到那时,我们就说刘祥托我们带口信给他家,说要家里人别担心他,他在外面过的不错,只是走不动,等以后有时间了就回来看他们。杰爷,你说小的这样说可好?” “杰爷!那刘祥在鸦山内洞,本来就再也难得出来了。”李猴子见李杰迟疑,便又继续劝说道: “而且咱们真要把实情告诉了他的两个哥哥,他们知道后也救不了刘祥,我们还不如给他们一个念想,总比让他们去找刘祥,出了事,那才是真的害了他们哩!” “还有,杰爷!”李猴子话匣子一打开,居然越说越流利起来: “我们离开鸦山时,方老大把带队的任务交的就是他刘祥,按内洞的规矩,那刘祥在我们走后,日子过的也不会很差,说不定他又会成为内洞的刘老大哩!” “咱们给了他内洞好点的日子,在这里也只是借他的名义过这却月城,也没有害他啊!”李猴子见李杰脸色松动,当下更是起劲,对着方达、许褚还有慢慢走过来的献鸡问道: “而且我们带口信给他兄弟,安他家人的心,这怎么说来,也是件好事啊,你们说是不是这道理啊?” “是……” 方达他们迟疑地看着李杰,见李杰没表态,他们就是觉得有道理也是不愿说出来。 那李猴子也一直看着李杰的,只见李杰只是脸色松动,但还不表态,便干脆朝着方达问道: “要是你是刘祥,你愿不愿意我们这么做?” “你呢?你们呢?”李猴子没等方达回答,又转向献鸡和许褚各问了一句,就自言自语地道: “反正我李猴子如果是刘祥的,我还巴不得你们这么做哩!” “好了!好了!”还没等方达他们表态,李杰便把手一压,朝着李猴子笑着道: “李猴子啊,李某真没想到你还有这等口才,看来你以前只当个兵卒,还真委屈了你哩!” “哎呀!杰爷,您这话可折煞小的了!”李猴子见李杰面露笑容,当下便心里一宽,对着李杰一边拱手,一边面色赧然地道。 “行了!既然暂时没什么好办法,那就先这么做吧!”听了李猴子这一段话,李杰也觉得颇有道理,便习惯性地用手摸了摸鼻子后道: “这都已经搞到深更半夜了,你们还是先休息休息,等天亮了就按刚才说的去做吧。” ------------ 第一百九十五章 滚滚浓烟 在李杰一行人或打坐,或斜卧下,时间犹如白马过隙,一晃即逝。很快天空就慢慢地露出了鱼肚白,此时,那叫献鸡的兵卒,虽然平时话不多,但做起事来还是很自觉。 这一大早的,他就到了月湖边,一个猛子扎下去,就准备去弄几位活鱼来做早餐了。 靠山吃山,靠水自然就只能吃水了。 常言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所以这献鸡平时不显山露水,似乎老老实实,不中什么大用,在李杰他们一行五人中,只有他似乎是多余的。 要说论武力他不如许褚,论精明他不如李猴子,就是讲忠诚他也没有开口闭口,都自称小方的光头方达那么抢眼,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在这几日里,处处露出了他存在的意义。 如果没有他献鸡,这几日李杰他们的处境怕更会尴尬,因为单单讲献鸡下水捕鱼都捕了多条,这滚滚长江边的鱼又格外的肥妹,加之还有李杰出手相助,所以这几日下来,几乎已经形成了习惯。 献鸡负责捕鱼,李杰负责烹饪,李猴子和方达负责拾取柴火,而许褚就负责搭灶。 李杰五人又如往常一样,升起烟火,吃完献鸡捕来的湖鱼早餐,祭奠了各自的五脏庙后,李猴子便一边扑熄着余火,一边朝着李杰喊道: “杰爷!等下小的们就去找人了,杰爷您就在此处安歇?” “就你话多,这人生地不熟的,咱们还是不要分开!”李杰一边整理着身上的破旧衣服,一边头都没抬地道: “许褚,依你看,咱们从那个方向找起容易找到刘祥的家人呢?” “主公,这个许某可就说不好了。”许褚正在啃手中的一条大草鱼,见李杰问起,便将手中差不多快啃完的草鱼一丢,嘴里又包着大半口鱼肉,含糊不清地答道。 “杰爷!杰爷!”平时言辞很少的献鸡,站在边上望着李杰,见许褚答不上李杰的话,忽然神色一动,第一次主动地走到李杰面前献策道: “小的幼时也是在水边长大的,这在水边找人的话,杰爷如果相信小的,不妨跟着小的来,小的别的大道理不会说,但这邻水而居之处,只要小的走上一走,就会大致知道这水边的渔民住在哪里的。” “嗨,那行!”李杰等献鸡红着脸将话一口气说完,也没有打断他,只是最后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语气中甚至带有鼓励的意思道: “咱们都是自己人了,还有什么信不信的,就这样,等下你来带路,咱们尽快找到这里的渔村,别的就先不说了,这次就靠你了!” “好咧!杰爷!”献鸡见李杰的话说的很是客气,当下红着的脸色更是通红了,嘴里嚅嚅了几次后,只是两手互相捏在一起,那骨头关节哗啦一声响后,便又将指头朝月湖的东方一指道: “等下从这里走,这里水道纵横,前面有汇合点,咱们顺流而去,前面不远处,必定有人家的。” “嗯,走吧!”李杰见献鸡指明了方向,便点了点头,朝着方达和李猴子看过去,只见那口临时土灶中的火早已被熄灭,李杰便迈开腿,朝着东方而去。 这汉末的江夏却月城,可远不同于后世,属于繁华之处,整个汉末的人口可以说少的可怜,甚至可以这么说,整个灵帝期间,尤其是到了这中平二年,整个天下加起来怕还没有后世的一个市的人口多。 而整个神州大地,地域广袤,所以此刻的东汉说成地广人稀当真是一点都不为过。 这江夏却月城只因为地势险要,东汉要守沔口,所以才派来兵卒兴建偃月垒,用来扼守江湖要害,而东汉末年的人口,更多的还是集中于中原地区,也就是京师地带,所以要说这汉末的却月城这周围的人有多少,那是自然不多。 但李杰他们一行,朝东方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忽然李杰耳朵一抖,把手一挥,朝着走在最前面带路的献鸡低声喝道: “不对,前面有情况。” “许褚,跟我来!”李杰话音刚落,便转过头对着走在他身后半个身位的许褚说了句,便加快了脚步,一下子站到了队伍的最前头去了: “方达,你们到后面点,前面好像有人在打斗。” “啊!有人打斗?”李猴子本来走在队伍的最后,见到李杰加快了步子,便小步地跑了上来,边跑边道: “杰爷,只要有人就好,咱们快点上去吧。” “别说话,情况不妙!”李杰此刻却正静声屏气地仔细听着,半个身子侧着,尽力地张大着耳朵听了会,忽然大喝一声: “许褚,不好了,前面有强盗屠村,咱们快点过去。” “主公!”许褚先前见李杰神色蓦然紧张,也便快走了几步,贴近李杰后,也学着李杰长大耳朵听着,但等到李杰说有强盗屠村之时,许褚面色大变地道: “请主公退后,待许某去会会他们。” “不!对方人多,咱们要快点!”李杰一边说着,脚下的步子倒没有慢下来,甚至越来越快,到了后面,甚至犹如一道清风一般,朝前面疾奔而去。 很快,许褚的面色也变得越来越凝重,先前李杰说有强盗屠村之时,许褚他还真没听到什么,但等到跑了半柱香时间,许褚听得清楚些了,这前面不远处,人马喧嚣的,隐隐里还传来幼童和妇女的哭喊,还有那些铁器交接的声音。 等再跑了几个呼吸后,这前方忽然冒起了滚滚浓烟,此时不说许褚就是李猴子他们也知道前面确实有情况了。 这都有了黑烟指引,李杰和许褚很快就到了出事的地点,其实要说强盗屠村倒还不至于,但杀人放火却完全说的过去。 等李杰和许褚拐过一个弯,又越过一个小山坡后,先前黑烟冲天处就映入李杰的眼里,在他的前面正是一个约莫十余户破旧草棚的小村子。 ------------ 第一百九十六章 甘宁刘吉 此刻小村子的草棚至少有三四处着火了,而这村子里的人都窝在一处稍微高点的土坎处,用着竹竿,石块和一伙提着明晃晃的大刀长枪的人对峙着。 “哈哈!哈哈!”李杰正准备摸过去,忽然听到那伙提着明晃晃大刀长枪中的一名锦衣少年放肆大笑,嘴里还道: “刘吉,甘某再问你一次,你到底答不答应?你若不答应,甘某就再烧你们一间棚子。” “你个该死的恶贼!”这群渔民中,也有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手里提着的倒不是刀枪,而是提着一把用木棍串着的石锤,那石锤看个头确实不小,就是没有百斤怕也有好几十斤。 只见那被唤作刘吉的汉子朝着那名自称甘某的少年怒道: “说了只是比试,你怎么可以如此不讲规矩。” “哈哈,当日甘某就说过,仰慕刘大哥你的才华!”那锦衣少年手中倒没有拿什么重武器,只是腰间别了把短弓,背后也有几枝羽箭: “今日甘某带兄弟们来接你了,你到底要如何才能答应?” “哈哈!有你这样仰慕人的吗?”那手持大石锤的魁梧汉子,一脸的愤慨,指着那锦衣少年又骂道: “你这样做,刘某更不会跟你们走了。” “刘吉,你真别给脸不要脸啊,甘某好言好语跟你说了一篓筐!”那锦衣少年见手持大石锤的魁梧汉子水火不进,那少年的性子就起来了: “就是银两财宝,甘某也给你带来了,你自己说,你到底要如何才能跟甘某走?” “你要真不走,甘某就把你这破村子都烧光,抢光,看你到时如何跟你村子的人交代,你到底跟甘某走是不走?” “你敢!”那手持大石锤的魁梧汉子,被那姓甘的锦衣少年逼得没点办法了。 说到武器,他们这些个渔民,那里有锦衣少年带来的一帮同样头插羽毛,身着锦衣的少年手中的大刀长枪锋利,就是到现在,这帮少年在这甘姓少年的带领下,还只是逼迫与他,却还没有动手伤人,但这渔村的破草棚倒被他们烧了几间去了。 “哈哈!刘吉,你看甘某敢是不敢?”那甘姓的锦衣少年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一挥朝着身边的另一少年低声了两句后,却一把抽出腰间的短弓,持在手上,一边从背后拔出枝羽箭搭在弓弦上,神色有点紧张地望着那提着大石锤魁梧汉子的背后道: “刘吉啊刘吉,没想到你还叫了帮手来了!” “下面可是刘祥的大哥?”就在这甘姓锦衣少年和提着大石锤的魁梧汉子对峙之时,这李杰和许褚从小山坡山依山而下,也把他们的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待到李杰离那提着大石锤汉子不到一箭之地时,却被那甘姓锦衣少年喊破行踪。 李杰虽然他的太平经被玄冰弹封住,但毕竟也是经过洗经伐髓五次的先天之体了,算来也是少见的先天高手了,所以也算是艺高胆大了。 而且李杰见到那少年模样,又听到他自称甘某,其实心里也有点谱了,这不是甘二舅嘴里的七弟,少年甘宁又会是谁,所以他只差最后确认了。 但李杰看到下面提着大石锤的魁梧汉子,他还真不记得汉末有什么姓刘的人物,要说这东汉本来就是刘邦西汉的延续,所以刘姓说来也是国姓,但这汉朝流传数百年,这民间刘姓也就慢慢地多了起来。 要说姓刘的都是皇室王族也不全然,这汉末流行收义子,收了后又喜欢赐姓,所以这被甘宁称之为刘吉的魁梧汉子,如果他是皇室王族的话,李杰也不是不信,因为刘备也曾在乡里贩卖草鞋,比这刘吉捕鱼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当然这些在李杰的心里只是一晃而过,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找到当地人,打探到刘祥家人的消息,而听到刘吉的名字后,李杰心里自然而然地联想到刘祥了,吉祥吉祥,这两字本来就是一起的。 就是到后世,这汉人取名,经常是家里有几个儿女,有的为了省事,便选一句话,一路取下来,假设这刘吉是刘祥的哥哥的话,如果他后面有弟弟妹妹,就就有可能取名为刘如,刘意了。 “你是谁?”那提大石锤的魁梧汉子,见到李杰从背后绕过来,顿时神色大变,因为这李杰看起来和对面的那锦衣少年年龄也相仿,所以刘吉自然而然地以为李杰和甘宁他们是一伙的,正待刘吉准备暴起,忽然又听到李杰的问话,当下刘吉便将几乎快要抡起的大石锤又拖在地上回道: “你怎么知道我三弟的名字?” “刘大哥,你别怕,李某是来帮你的,李某是你三弟刘祥的朋友!”李杰一边带着许褚朝下面靠拢,李猴子和方达他们三人才从小山坡顶上露出脑袋,此时李杰又把手朝后一指道: “我们总共有五人,都是你三弟刘祥的朋友。” “哈哈!随便你们有多少人!”对面的甘宁方才看清楚李杰他们的模样,见到李杰和他年龄差不多,但一身却穿的破破烂烂的,便心生轻视,只是将羽箭抓在手上,对着李杰遥遥一指后道: “甘某还有几十兄弟在船上,你们人再多也没用。刘吉,甘某劝你一句,你再这样下去,别真惹火了老子,老子是看在你的面色,只放了火,再这样下去,信不信老子也是会杀人的。” “哼!呱噪!”李杰看到甘宁用羽箭指着他,想起当日和甘二舅说的话,便朝着甘宁冷冷看了一眼,嘴里冷哼一声后,便没理甘宁,只是转过头准备和那刘吉继续说话。 “找死!你安敢辱骂甘某!”那甘宁见李杰一身破破烂烂,又和他年龄差不多,所以才对着李杰遥指,那料李杰鸟都没鸟他,心里顿时火气腾腾,便将手中的羽箭朝短弓上一搭,嘴里爆喝道: “去死吧!” “哼!雕虫小技!”甘宁的箭术还是颇为不错,只见一声轻响,那枝羽箭便朝着李杰的面门射来,但李杰身子一侧,便要躲过去,而许褚见状当即一个踏步上前,准备替李杰挡住这箭: “许褚,退下!” 许褚此时才想起,自己的主公可是自己都不一定打得过的,这看起来来势汹汹的羽箭,他都不放在眼里,李杰自然不用他挡了,所以便闻言后退。 但就在此时,那叫刘吉的魁梧汉子却也暴起,拖着那大石锤啪的一下便砸在那羽箭上。 ------------ 第一百九十七章 嘴皮功夫 一般来说,长弓因为拉弦距离长,所以射程远,穿透力强,对用弓者的臂力有较高的要求,但因为长弓的尺寸太大,不方便携带,所以长弓一般用于战场守备杀敌。 而短弓与长弓相比,虽然综合方面比长弓弱,但因为尺寸规格小,而便于携带,所以一般骑兵所携带的均为短弓,甚至于除非用弓做为主武器的武将,一般都是短弓,所以甘宁现在用的正是便于携带的短弓。 但短弓和长弓有点不同的是,虽然短弓的射程不如长弓,但因为短弓拉弦距离短,所以短弓射出的剪枝往往初始速度还比较快,以为短弓一切为了方便,所以短弓的剪枝也不如长弓长。 这甘宁的话音一落,抬起手朝着李杰就是一箭,但被刘吉用大石锤砸中,那情形还真有点杀鸡用牛刀,小题大做的意思,所以那甘宁见状,甚至以为李杰被吓到了,便用手指着李杰,哈哈大笑着道: “臭小子,再不让开,下一箭甘某可就不是吓唬你了,保准一箭就要射爆你的卵子,哈哈!” “找死!”许褚见甘宁辱骂李杰,当即脸色一白就要暴起,此时李杰倒把眼神朝许褚一凝,示意许褚别动,自己倒朝着甘宁走去,边走还便边道: “你是甘家公子吧,李某早就久闻大名了,今日一见,果然气宇轩昂啊!”李杰忽然想起甘宁的故事,甘宁年少轻狂,为一时之气杀人亡命,后纠集一帮亡命的少年,头插羽毛,腰系铃铛,为非作歹,四处掠夺。 他所到之处,必定用锦帛系船,走的时候用刀割断锦帛,以显示富有,因为腰系铃铛,所以只要一听到铃铛响,甘宁所到之处必定人马奔逃,都喊锦帆贼来了。 但甘宁却有个最为典型的特征,那就是后来人常说的古惑仔性格,他将义气看得比谁还重,只要别人对他好,和他讲义气,那甘宁就当真是好兄弟,别说两肋插刀,就是要他去拼命,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但若跟他闹翻,让他记恨在心了,那就是不死不休的结局了,这恩怨分明,义字当先的性子就在后来甘宁成年后,担任一方将领时,都一直没有改变,陪伴着他一直到了他生命的最后一刻。 所以李杰几乎肯定对面头插羽毛,手持短弓的锦衣少年就是甘宁后,再一想到甘二舅说甘宁乃是他七弟,李杰顿时还有点丧气,要算起来,甘二舅可是李杰他未婚妻张雯瑜的二舅,那甘宁岂不成了他的七舅舅了? 李杰的这七舅舅倒好,见面第一次,就赏了自己的亲外甥女婿利箭一枝,所以就算许褚要发火,李杰可也不会让他动手的,幸好李杰对甘宁还有点了解,所以这下李杰便丝毫不计较甘宁的态度,反倒乐呵呵地朝着甘宁可客客气气地赞扬着。 “哈哈!好说,好说!”甘宁现在也还只是少年,甚至身着锦衣的他看起来都比一身破烂一副的李杰大不了多少,所以见到李杰朝他走过来,嘴里还在夸赞他,甘宁便将弓箭一收,对着李杰道: “既然你如此敬仰本小爷,那小爷就给你个机会,你去把对面那刘吉给小爷劝降了,小爷请你喝花酒。” “哈哈!这还真有点难哦!”李杰笑哈哈地离甘宁越来越近,嘴里却没停地假意道: “甘小爷,你带了这么多人过来都拿他没办法,李某和你差不多,还没有你穿的好,箭也没你射得好,李某怎么有办法做到甘小爷都做不到的事咧!” “哈哈,你这臭小子,讲的话虽是有理!”甘宁见李杰越走越近,心里莫名的忽然警惕,随即将手朝李杰一指,大喝道: “站住,你再过来,小爷就不客气了!” 见甘宁的脸色不对,所以甘宁话音一落,李杰便依言停住,只是假意狐疑地望着甘宁,此时的甘宁也觉得自己居然被李杰走过来吓到,心里颇为不服,便将脖子一挺,直直地冷哼一声道: “哼!你知道不知道,小爷最不待见的就是你这种花言巧语的人,本事没有,就是嘴上厉害!” “哈哈!甘小爷,这你就说得不对了!”李杰站在原地,神色一直自然轻松,听到甘宁自我解围的说法,当下便笑了笑,对着甘宁道: “甘小爷,你大名鼎鼎,威名远扬,但你说李某只会嘴皮功夫,李某可就不服了,不说别的,李某胆敢一个人到你这里来,这就不只是嘴皮功夫了,你说是不?” “我呸!你这还不是嘴皮功夫是什么功夫?”甘宁不知怎么的,尽管李杰没走近他,但他始终都隐隐感觉威胁,但看着眼前穿的破破烂烂的李杰,他甘宁怎么也不相信这感觉是李杰带给他的,所以李杰话音一落,甘宁反倒故意找茬一般,呸了李杰一声后,又将手朝他自己的四周一指道: “这样,臭小子,你别说小爷不给你机会,小爷今天带来了三十人过来,都在这里,你自己挑,你如果能打赢一个,小爷就算说错了。” “你说他们?”李杰盯着甘宁,心里暗赞一声,这甘宁怕真的不仅有敏锐的第六感,而且人也很是聪明,不然他见自己走近,便要自己停下,再要手下的人来试自己的身手,这打算不得不说甘宁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 但李杰那里会如他的意,便顺着甘宁的手,将他手下那些穿得花里胡哨的一众少年看了遍后,便摇了摇头后,很是认真地对着甘宁道: “不是李某看不起你这些兄弟,只是他们和甘小爷比起来,可差太远了。” “哈哈!你这臭小子,嘴皮子还真厉害,现在小爷都开始有点喜欢你了!”甘宁见李杰随意一句,便识破了自己的意图,而且把话还说的极为好听,当即便笑了几声后,心里一动,开口便道: “你说敬仰小爷,现在你也敬仰完了,你可以走了!” ------------ 第一百九十八章 雯瑜七舅 “哈哈!其实李某过来,主要呢,是为了敬仰甘小爷,但是顺便,李某还想跟甘小爷单独说句话,不知道甘小爷意下如何啊?”李杰见甘宁挥着手下逐客令了,当下便微微一笑后道: “甘小爷,你放心,李某只说一句话便可,甘小爷如此英雄人物,该不会连听李某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吧?” “滚!你那狗屁话自己留着,小爷我想听就听,不想听就不听!”李杰话音一落,那甘宁反倒脸色一沉,将手中的弓箭又提将起来,斜斜地指着李杰道: “你有意来激将小爷,莫以为小爷不清楚,趁小爷没改变主意,你快点滚开,如若你敢再废话一句,小爷今天就要你万箭穿心。” “哈哈!原来盛传的甘宁也不过如此!”李杰见甘宁莫名其妙的发燥,心里也苦笑不已,这甘宁果然还只是少年,而少年古惑仔的心思本来变化就快,他前面一句可能还笑嘻嘻的,到第二句可能就变成恶狠狠的了,如今眼前的这少年甘宁便正是如此的心性。 李杰虽然看起来年少,但毕竟比甘宁多活了一次,所以见甘宁耍起横来,准备蛮不讲理,心里也知眼下甘宁这头倒毛猪崽可不是轻易的顺毛摸的好了,心里略微一动后,便干脆地半真半假地假装失望朝许褚喊道: “许褚啊,原来那甘威是说假话骗我的,真是满嘴胡话,说什么甘宁气宇轩昂,英雄过人,今天一看,他连好歹都不不清楚,咱们走吧!” “呔!”李杰话音一落,那锦衣少年顿时身子一颤,如同见了鬼一般看着李杰,但随即反应过来了一般,他将手中的短弓羽箭一收,两眼里精光一闪,对着李杰便道: “臭小子,你给小爷过来!你刚才说什么?你说小爷好歹不分,小爷看你才是胡说八道!” “来来来!小爷方才骂你两句你就受不了,你就这么敬仰你小爷的啊?”穿着一身锦衣的甘宁,左右低语一声,又将短弓别在腰间后,用羽箭朝着旁边一指道: “你跟小爷到那边上去,小爷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话要跟小爷说,小爷长这么大,可还真没怕过你这样的臭小子。” “哈哈!你要敢来李某就敢说!”李杰见甘宁听到甘威的名字,果然同意道边上,便也心照不宣地跟甘宁故意喊了声,便朝着甘宁指的一处破草棚走去。 “哼!你到底是谁?”甘宁见李杰已经走到破草棚,左右已无旁人,便将手上抓着枝羽箭朝着李杰一指,神色颇为凝重地问道: “你如何知道甘威的?你在哪里见过他?他现在人呢?” “哈哈,李某先问你一句,你是甘威的几弟,你说出来后,李某自然告诉你!”李杰见甘宁一边走,一边嘴里连珠炮地问着自己,便微微一笑后,没接甘宁的话,反倒问了过去。 “废话,甘某是七弟!”甘宁见李杰问得简单,便随口答了一句后,人已经和李杰不到二丈距离,他便停了下来,更是警惕地看着李杰,嘴里沉声问道: “你到底是谁?” “哈哈!七舅舅,你问我是谁,我还真一时半会答不出来!”李杰其实基本已经确定这锦衣少年就是甘宁,依照张雯瑜的辈分算来,他叫甘威做二舅,自然就得按辈分叫甘宁为七舅舅了,所以等甘宁自己说出他是甘威的七弟后,李杰便笑着道: “我叫李杰,是雯瑜的未婚夫,在张家庄见到甘二舅时,他和我说起过你,七舅舅,刚才李杰多有得罪,还望七舅舅见谅!” “你慢点,慢点。”甘宁被李杰开口一句七舅舅叫懵了,后面李杰都没给他问话的机会,又是一连串说出来,甘宁顿时面色极为怪异了,望着李杰道: “你说的可是我三姐家的姑娘?雯瑜她什么时候许配人家了?” “就在今年年后哩!”李杰看着一身锦衣,但满面疑惑的甘宁,不由得又是一笑,随后又问道: “我和雯瑜定亲后,就跟甘二舅一起到了京师,后来甘二舅带着甘二舅娘到南方找你来了,你没见到他么?” “没有,你先别说这个,你果真是雯瑜那孩子的未婚夫?”甘宁没有理会李杰说话,反倒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李杰,半响后,将嘴角一撇,带着点轻蔑,更多的是疑惑,对着李杰道: “我三姐家可是大户人家,你是我三姐家的女婿,怎么混成这鸟样了,你该不是骗小爷的吧?” “哈哈!七舅舅,你这是看不起人啊!”李杰见甘宁不听他说话,反倒盯着自己的衣物,似乎很是看不惯自己这穷酸样,当下便苦笑声道: “我以前也不是这样啊,只因前不久遭遇大难,这不只能随便找了件衣裳,那料被七舅舅你看扁了。” “你说什么,你遭遇大难,可是被人给抢了?”甘宁见李杰无奈的样子,又听到李杰的解释,当下便将两眼一瞪,怒道: “那个不长眼的,居然敢抢甘某的外甥女婿,李杰是吧?你别怕,你告诉舅舅,舅舅去替你讨回公道。” “唉!谢谢七舅舅!”李杰心里一愣,忽然想起现在的甘宁可还只是少年,而且还是古惑仔类的少年,当下便耐着性子,只想转到甘威身上来,便又开口道: “我的事小,只是甘二舅和甘二舅娘可是到南方来了很久哦,七舅舅,你真没见到他们啊?” “我一天到晚风里来雨里去的,又没个固定地方,他们怎么找的到我?”甘宁见李杰再次提起甘威,便随口答了答后,又道: “你这身衣裳看起来太别扭,等下,你到我船上去,好好换身像样点的。” “好咧!那我就先谢谢七舅舅了!”李杰对着甘宁一拱手后又问道: “我开始不确定你就是七舅舅,如有不当之处,七舅舅可要见谅哦!” “对了,七舅舅,你一定要找那刘吉干什么?”李杰说完客气话,又将话锋一转,不解地对着甘宁问道。 “大人的事,你们小孩子少管!”甘宁斜着眼瞥了眼李杰,忽然冒出一句足以将李杰噎死的话,随后甘宁可能觉得自己和李杰年龄相差不大,这话说的也好笑,便将手朝着刘吉方向指了指,接着又道: “那刘吉,一身水里功夫厉害,力气又大,操舵又是一把好手,所以舅舅来找他,要他入伙。” “那刘吉不知好歹,不仅不入伙,还打伤了我的一个兄弟,这不我就来找他来了,他要真不入伙,舅舅我就烧了他们村子。” ------------ 第一百九十九章 生擒刘吉 “哈哈,七舅舅威武!”李杰在心里稍微想了想,一想到甘宁一点就炸的性子,知道不能只是在言语上去撩弄他,于是先是一拱手,道了声佩服后,又露出狐疑的神色道: “七舅舅,依雯瑜来算我要喊你七舅舅,但我自己称呼什么呢?还望七舅舅赐教哦!” 李杰说完,见甘宁似乎也有点迷糊,便继续又道:“但依李某看来,那叫刘吉的只是看起来力气大,能够摆弄大石头而已,而且他还不停七舅舅的使唤,这样的蛮汉,七舅舅一定要他么?” “贤婿,你要怎么叫小爷我不管,而且小爷叫你贤婿也挺别扭,这样你喜欢自称李某就李某,舅舅心里晓得就行!”甘宁还只是个少年,而且还是那种典型古惑仔类的少年,虽说心智不弱,但对于这些繁文礼节倒没什么讲究,只见甘宁摆了摆手后,很干脆地道: “贤婿啊,那刘吉不是力气大的问题,是他会造一种怪船,不然舅舅早就杀了他全村了,那里会如现在畏畏缩缩的,不行!小爷先不和你嘀咕了,今天这刘吉就是绑,小爷也要把他绑到船上去。” “七舅舅,你见到李某都如此,难道那刘吉真的比李某在心里还重要吗?”李杰心里一转,便想到他们来找刘吉无非是想过这江夏却月城,便试探着问道: “李某被堵在却月城,没点办法过去,所以才来找刘吉,七舅舅你要把刘吉弄到你船上去了,那李某怎么过着却月城啊?” “嗨!我姐找了个什么的人哦!唉~”待李杰话音一落,甘宁不由得两眼圆瞪,用着一副横铁不成钢的样子望着李杰道: “你唧唧歪歪半天,就是那却月城过不去啊,你要不是我姐的女婿,小爷我一戟砸死你的心都有了,滚远点,等舅舅把刘吉绑了,送你过却月城就是了!” “咳咳咳!”李杰被甘宁的一席话说的顿时面红耳赤,本来他是想扮猪吃老虎的,那料自己没把握好分寸,一下过头了,现在都被甘宁纯粹的看不起了,李杰只好借着假装咳嗽几声后,对着就准备转身离去的甘宁道: “七舅舅,要抓那刘吉,对于李某来说,轻而易举,何需七舅舅劳心,只是李某可不是七舅舅眼中的如此不堪哦!” “哈哈!你说什么?”正准备离去的甘宁,听到李杰的话,立马便回过头来,满脸不信地对着李杰道: “一个小小的却月城都把你难住了,你还在这里信口开河。刘吉是什么人,七舅舅都没把握拿下的人,你还敢说轻而易举,你怕是黄泥巴入裤裆,不知道屎臭吧!舅舅不跟你罗嗦了,你让开!” “慢着!七舅舅,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只是李某现在就把刘吉可以拿下,只是拿下后七舅舅打算如何办哩?”李杰见好不容易留住的甘宁不信他,甚至对他还甚为轻视,当下那还能顾得上什么,张口便对已经走出二三丈的甘宁喊道。 “你现在把刘吉抓来,小爷我喊你舅舅,可以了吧!”甘宁见李杰喊的急,情不自禁地停了下身子,但听清楚后,面色很是不屑地回头望了李杰,满带嘲弄地道: “你去,只要你能把刘吉现在待到舅舅面前,以后你说什么,舅舅都听你的。” “七舅舅,男儿说话,三十六牙!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可以说李杰前面费劲心思,都没办法打动甘宁,但现在这也是山尽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都在李杰差不多快放弃的关头,甘宁居然抛出让李杰求之不得的话,李杰当时便欣喜地朝着甘宁说道,甚至语气中的欣喜之色都毫不掩饰了。 “好!舅舅也差这一时半会,你去就是!”甘宁听到李杰的言语中的欣喜,便立即停住了脚步,但待他回头看了眼李杰那远远不能说是壮硕的身材后,便干脆回过身,对着李杰勾了勾手指道: “舅舅在这等你,你去啊!” “哈哈!这等小事哪里还要李某动手!”李杰见甘宁停住,还做出的了挑衅的手段,当下便灿然一笑,一个疾步便追上甘宁后,又转过头朝着许褚喊道: “许褚,带那叫刘吉的来见我!” 其实在李杰和甘宁两人对话的这段时间,那叫刘吉的也不傻,虽说他出头将甘宁射向李杰的羽箭挡下,但做为练家子的他,见李杰一点都不慌乱,自然知道自己只是出了个头而已。 待他见到许褚想帮李杰出头后,见许褚又是虎背熊腰的汉子一名,所以在李杰和甘宁对话的时候,他早就缓缓地带着其他的村民朝着更高处移去。 好在甘宁和李杰对话时间加起来才十来句,所以在李杰命令许褚动手之时,那刘吉带着村民还刚开始准备撤退。 所以,李杰一声令下,那许褚便如同旋风一般,朝着本来心有戒备的刘吉便直接冲了过去,之间那刘吉抡起那磨盘大的石锤,嘴里却爆喝一声: “来的好!” “好个鸟!”许褚闷声闷气地答了句,甚至都不顾刘吉抡起的大石锤,竟然和着身子,在大石锤刚砸下的空隙,便连人带身朝着刘吉直接撞了上去,那刘吉见状,也不能说他反应不快,他瞬间便把已经抡空的石锤脱手,又是一个老树盘根的招式,稳稳地站在原地,只想挡住许褚的冲击后给许褚一个好看。 但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刘吉丢掉石锤施展招式之时,冲过去的许褚如同和刘吉约好了一般,竟然一把抓住了立即脱手的石锤,一个浑圆,不仅卸掉了刘吉抡石锤的劲力,反倒反着抡出,朝着刚准备摆姿势的刘吉直直地砸了过去。 此时的刘吉哪里还敢施展老鼠盘根,他也是要命的人,所以当下的招式老树盘根便立刻变成了懒驴打滚了,但此时已经迟了,许褚的反应比刘吉可快多了。 只见许褚将抡起的石锤朝着刘吉的懒驴打滚的作坊砸去,但他的右手却朝着打滚完还来不及站起的刘吉腰间抓去,刹那间便将还来不及反应的刘吉给活活的生擒了过来。 待到刘吉到了许褚的手中,只见许褚右手抓着刘吉的腰带,左手却将那抡起的大石锤同样脱手后,又捏了个拳头,一直闪烁着瞄准这刘吉的脑袋,只要刘吉敢挣扎,许褚那钵子大小的拳头,肯定就要朝着刘吉脑袋轰去了。 尽管李杰话音才落,而且刘吉和许褚的交手也是电光火石之间,但不可否定的一点是,李杰对甘宁说的,要许褚将刘吉带来的话,李杰还真做到了。 所以在许褚那大长腿的疾步下,甚至不到十息时间,许褚便带着被他生擒的刘吉赶到了李杰面,只见许褚将刘吉朝地上一丢,又闷声闷气地道: “主公,许褚幸不辱使命!” ------------ 第二百章 信口开河 “七舅舅,这可是你要的人?”李杰对着虎步龙行而来的许褚含笑着点了点头后,又朝着目瞪口呆的甘宁同样笑着道: “七舅舅,刘吉在这里了,你要如何,你自己看着办吧!” “哈哈!好!好!好!”李杰的话音一落,甘宁便如同清醒了一般,当下笑容便如同瞬现一般出现在他脸上,只见甘宁甚至理都没理被许褚一把丢在地上的刘吉,反倒满面带笑得朝着冷然站在李杰边上的许褚鞠身拱手道: “甘宁见过英雄!” “七舅舅!”李杰见许褚如同求助般地望着他,当下冁然一笑,对着甘宁道: “这时李某的朋友,叫许褚!” “这是李某的七舅舅甘宁甘少侠,许褚,还不见过甘少侠!”李杰对甘宁介绍完许褚,见许褚依然面有难色地看着他,随即又朝着许褚笑了笑后,指着甘宁下令道。 “是!主公!”许褚这时反倒没有先和甘宁打招呼,而是如同甘宁一般,先是对着李杰鞠身拱手应诺了一句后,方才对着甘宁再次一拱手,认真地道: “许褚见过甘少侠!” “好说,好说!”就在这简短的介绍中,甘宁也不是傻子,他很快看出这天神般的英雄人物,竟然对李杰极为敬服,尤其是那句主公的称谓,让甘宁不由得一愣,但甘宁虽只是一名古惑仔般的少年,但心思绝对的灵泛,所以待许褚依李杰之言和他见过后,他便习惯地继续和许褚相互微微一笑后,便将眼光移向李杰,神色中甚是不解地问道: “李杰,他叫你主公?” “哈哈!刘吉,来了,你就不要走了!”就在甘宁不解地问李杰之时,那被许褚丢在地上的刘吉,如同发现了良机一般,他趁着李杰等人的一个不注意,便顺势一个轱辘后,甚至停都没停就朝着甘宁他们身后奔去,而且目标很显然的是村子外的江面。 “找死!”李杰的话音一落,本来刚回过头的甘宁,连忙又转过头去,正好看到那叫刘吉,如同李杰以前在牛角山里见过受惊的麋鹿一般,甚至都已经不顾一切地朝着江面飞奔,甘宁顿时急了,连忙从腰里就准备取出短弓。 甘宁尽管年少,但他却有三绝,第一绝自然是他的水性极佳,号称是水里蛟龙,能够在水底呼吸,第二绝便是和甘二舅同样的双戟,只是当年甘二舅就说的,甘宁的双戟可比他的要强的多。 他这三点绝自然就是甘宁不离身的短弓,虽说短弓不如长弓射程远,穿透力强,但短弓胜在携带方便,而且射速快,加之甘宁在箭术上颇有建树,甚至可以说甘宁的箭术不一定比他的双戟差到哪里。 “回来!”见到刘吉亡命逃窜,甘宁是第一时间取出他的短弓,但待他拉弦引弓,正要抬头瞄准后,他却意外地发现,那刘吉居然刚好被李杰赶上去,而且一把被抓住背心又丢到了他脚下。 这一切当然是说时迟,那时快了,李杰喊出回来的声音刚落,刘吉就被他赶出去拉回来,还丢到了甘宁的脚下,虽说距离只有几丈远,时间也只有甘宁拔弓引弦的功夫,但此刻的甘宁心里真如惊涛骇浪了。 如果说先前许褚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刘吉还只是李杰的手下,所以甘宁依然轻视李杰,但现在的李杰出手,甚至比许褚的出手更为吓人。 那许褚出手,还让刘吉砸出了大石锤,但李杰的出手可是刘吉反应都没反应过来,便如同中了仙法一般,逃出去就被抓了回来。 “你们别动手了,刘吉认栽了!”没等被震撼的甘宁说话,这两次想还手,但都无还手之力的刘吉,此刻反倒抢在了所有人的前面,很是干脆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满面灰白,光棍地喊了出来。 “哈哈!哈哈!刘吉!”李杰知道此刻他如果不说话,让甘宁把话先说出来,效果就要差很多了,但到底要如何说,他李杰还没想好,但至少肯定是要把面子留给甘宁,这是必须的,所以李杰便开口便笑了几声,心里借机默想后,一手指着耍赖一般坐在地上的刘吉接着又道: “李某的七舅舅看上你,这可是你的福气,有道是,好男儿志在四方,你窝在这一个巴掌大地方混个毛啊,还不如跟着李某的七舅舅方,方才不负你一身本事啊!” “你说是不是啊?”李杰说完,甘宁此刻心里被震惊的无以伦比,半饷还没说出话来,但李杰自然不会让甘宁难堪,便转过头,挤眉弄眼地朝着许褚问道: “仲康,这人啦,是龙是蛇还得看你借不借云,你说是对是不对?” “主公,你说的对!”许褚虽然被李杰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弄得一愣,但他好歹知道李杰的来头,虽说他一直戒备李杰,而且也是第一次见到李杰在打斗方面出手,但虽说李杰在他面前的第一次出手虽说如此骇人听闻,因他毕竟有心里准备,所以他当然不像甘宁那般本来在心里看不起李杰,又见李杰雷霆之势而被惊呆。 “这个!这个!”甘宁此刻终于反应过来,锦衣华服的他此刻才真知道,叫他这便宜七舅舅的李杰,当真不可貌相,虽说李杰此刻还是破破烂烂的一身衣裳,甘宁怎么也不能轻视于他了,只是甘宁忽然想起前面他在李杰面前说过的大话,又想起自己算来还是长辈,所以竟然在反应过来后,竟然又不能自如地说话了。 “刘吉是吧?”李杰瞥了一眼甘宁,心里立刻知道甘宁的状态,当下便继续带着解围的意思,对着耍赖坐在地上的刘吉道: “我们是你兄弟刘祥的朋友,但甘少侠可是李某的七舅舅,所以,不管如何,李某的七舅舅要你跟他,李某看你不妨一试,说不定以后还能光宗耀祖的那一日哦?” “我呸!”李杰前面说的还算像模像样,但到后面在刘吉,甚至甘宁和许褚看来,都觉得是信口开河了,因为不管怎么样,甘宁现在做的可是打家劫舍,烧杀抢夺之事,怎么也和光宗耀祖沾不上边。 所以在李杰话音一落,那刘吉便一口浓痰吐出后,面色甚至从灰白一下子变成了坚硬道: “大丈夫死则死矣,但要刘某做贼,你们就是打死我,刘某也绝不敢从!” “咳咳!贤婿啊!”见到李杰吃瘪,此刻甘宁才算完全正常了,只见他一身华服少年模样,偏偏却装个老成的样子,对着李杰咳咳了两声道: “刘吉的事,你就别管了,交给舅舅便是!” “还有,你说你们要过却月城的事,你就放心,舅舅必定帮你弄好!”甘宁说完就将手一挥,他那带来的几十个同样锦衣,但始终都在闹嚷嚷的少年,此刻分出几个便朝着李杰他们的地方跑了过来,此时,甘宁又将指头朝着山头那边一指,对着李杰道: “那几人,可也是贤婿的朋友?” ------------ 第二百零一章 汉末偷渡 胡军长老为了等金长老替李杰准备的零零碎碎的东西,足足等了大半天金长老方才弄齐。 到后来,胡军长老甚至等得不耐烦了,中途便抽空跑去找那张重八,好歹把李杰的在张家庄的事问了个大概,又搞清楚了张家庄的方位后,方才和金长老笑骂着告辞。 就这样,在金长老的目送之中,胡军长老方才驾着他的耀阳宝剑,风驰电掣地朝着北方直接奔去,他这次出去的目的有几个,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找到李杰。 然则李杰自从鸦山矿洞失踪后,从此就渺无音讯,所以就算是胡军长老和金长老想要找到他,这天大地大的,也绝非易事,所以千算万算,胡军长老和金长老只是想了个笨办法。 俗话常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所以不管李杰如何,他的未婚妻在张家庄,这年轻男女初定亲,所以李杰最多隔个一年半载的,他还是一定是要回去看张雯瑜的。 于是,胡军长老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便是张家庄,而且他去张家庄后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金长老托付她帮张雯瑜先开灵,这样一来,以后等李杰回到张家庄,也必定会知道事情始末,也能感受到金长老对他的关爱了。 胡军长老的第二个任务,自然就是在张雯瑜开灵后,给她留一张传音符,这样一来,他便不用傻呆在张家庄干等李杰了,原本胡军长老还觉得李杰遭遇鸦山之事后,必定不愿再呆在正一元皇派,但金长老却信誓旦旦地说,只要李杰知道他金长老在找他,李杰必定会发出传音符的。 本来胡军长老还怪金长老为什么不等李杰回到正一元皇派后,再给他准备些零碎杂物,但在金长老一阵耳语后,胡军长老才恍然大悟一般。 这从正一元皇派的山门天岳山赶到太行山脉附近的张家庄,用重八大爷和李杰的脚程确实是千里迢迢,但这点路程对于胡军长老来说,确实不算太远。 一则是因为李杰他们不管是走水路还是陆路,总归要再地面上迂回绕路,而胡军长老乃是金丹期修为的修士,所以他能御剑飞行,这就一下拉直了路线,就连路途瞬间都近了不少。 二来胡军长老的御剑飞行的速度可远远比舟行马跑要快的多,毕竟就如飞机和马车的速度相比,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在李杰他们看来千里迢迢的艰难行程,对于胡军长老来说就是毛毛雨一场了,当然胡军长老也不急于赶路,所以就算他再慢吞吞的飞一阵子后下去休息一阵,中途甚至还能抽个空去看下风景,探访下故友,他也最多不要十天便能赶到张家庄。 这胡军长老启程了,他站在他的耀阳宝剑之上,四周罡风猎猎,甚至吹得胡军长老的衣袍上下飞舞,但做为曾经也是体修高手的他来说,胡军长老连开真气护住自己的心思都没有,相反他极为享受这种劲风扑面的感觉。 胡军长老在享受劲风,此刻的李杰却要发疯,因为在他帮他的七舅舅甘宁绑了刘吉后,甘宁自然要送他过却月城,但这却月城本身就是为了镇守沔口而建的,乃是水上的要塞。 而甘宁乃是长江里的锦帆贼,走的又是水战路线,但毕竟贼只是贼,贼与官兵相比,质量就算比官兵强,但数量上可就差远了,所以尽管甘宁夸海口说他送李杰他们过却月城,但甘宁自己也知道,明的他肯定是不行的,所以他也只好来暗的。 什么叫暗的,李杰在甘宁安排好后才知道,原来甘宁所谓的暗的,就是他带李杰一行五人偷渡而已。 什么叫偷渡,李杰没来汉前只是听说过,但他却从没有体验过,尤其是这汉末的偷渡。 要说甘宁做为锦帆贼,他带的水军还算不错,艨艟斗舰都有,但这次偷渡加上甘宁只有六人,所以甘宁觉得还是用那些战船出去明摆的就是找死,所以甘宁选来选去,竟然选了艘小艇,也称之为斥候艇。 甚至甘宁的这膄斥候艇太特意伪装的如同渔船无差别,只是多配了浆床,而且在船的中间还弄了个破烂的鱼护,这鱼护可与后世钓鱼的鱼护不同,甘宁的这鱼护说白了就是一装鱼的大篓子而已。 而且依照甘宁的说法,这却月城因为新建之际,守备格外的森严,所以他便让李杰他们躲入鱼护,而他则和水性不错的献鸡两人一前一后,扮作当地渔民,准备偷渡了。 前面之所以说李杰要疯了,便正是如此,他和许褚,方达和李猴子四人躲在四只鱼护里,那鱼护的上面又让甘宁丢了不少的臭鱼烂虾,而这个季节还正是炎热之时,所以呆在鱼护里的李杰只觉得腥臭熏天,偏偏因为只有甘宁和献鸡两人划桨,这打扮成渔船的速度有不快。 所以呆在鱼护下的李杰,只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他想想自己好歹也算半个仙人了,那知这区区的却月城,就因为自己没有路引,而只能委屈地如同死鱼一般被装在鱼护里。 要说强行突破却月城他李杰并不是没想过,但是他却身中玄冰弹,一身的真气便无法施展,如果单单只靠这先天之体,就是加上许褚,他也不敢担保,他们在冲过却月城后还能不能全部完整。 偷渡的时机自然选在黄昏,这中平二年的夏季格外又格外的炎热,天也暗的很晚,所以等甘宁和献鸡划着小船,一路走走停停,还是绕了一个大圈,方才绕过了却月城。 呆在鱼护里的李杰,中途甚至好几次只想冲出来,但看到好几班却月城水军的巡逻舰后,他还是打消了他这可能导致偷渡失败的想法,捏着鼻子已经完全没用了,就是捏着鼻子,那臭鱼烂虾身上滴下的粘稠荤腥的液体,黏在破麻布衣上,也格外的不舒服。 甘宁在水上的时间长,所以伪装起来是天衣无缝,那献鸡也是近水长大的,所以两人一配合,尽管李杰他们呆在鱼护里受罪,但好歹还算是蒙混过关了。 等到绕过却月城后,甘宁刚说出就送到这里吧,李杰是一刻都不能忍了,只见甘宁话音刚落,他就一个起身后,便一边撕开那还罩在身上的鱼护,甚至连衣服都不脱了,就一边朝水里跳去。 李杰忍得无法再忍,许褚他们自然也同样,所以在甘宁和献鸡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李杰四人在水里泡了良久,洗净身上的鱼腥和臭汗后,方才长吁一口气。 ------------ 第二百零二章 艰难北行 虽说是过了江夏却月城,因为憋闷了将近一宿,弄了一身熏臭鱼腥味的李杰最后甚至连感谢甘宁的心思都没有了,还是李猴子和方达机灵,代李杰拜谢甘宁后,方才裹挟这李杰朝着北方继续行去,此时,李杰在心里已经有了另外的打算了。 “杰爷!杰爷!”李猴子还算机灵,他见李杰自从过了却月城后,就面色如水,又一直不语,只是埋头赶路,李猴子也是察言观色的好手,李杰这几乎暴走的状态,他十看在眼里,也急在心里。 所以等到离开却月城怕有几十里后,也差不多快到第二天的中午时分了,这李杰乃是先天之体,自然睡多睡少,他倒无所谓,而许褚也是练家子的高手,所以咬咬牙还是能跟上李杰,但这下却苦了李猴子,方达和献鸡三人了。 这三人要说李猴子和献鸡以前还吃过李杰的丹药,好歹增加了些气力,但方达确实做老大做惯了的人,在内洞时就是一个白花花的光头胖子,这逃离鸦山还只几日,可怜的方达就瘦了一圈,那白花花的皮肤也因日晒夜露,也渐渐的粗糙黑油起来了。 方达见李杰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说,也只好咬牙跟着赶路,但这都跑出几十里了,方达是只觉得自己都快虚脱了,当真是又饿又渴又疲惫,所以在刚开始时,他就不停地在后面暗示李猴子上去劝李杰。 但李猴子实在不知道如何说起,他也不愿意在李杰不高兴的关头,去触李杰的霉头,所以等他们咬牙跟着跑了半天后,李猴子实在自己都忍不住了,这才气喘吁吁地喊了起来。 “什么事?”其实李杰在赶路的前个把时辰,心里确实对于自己躲在鱼护里偷渡过却月城很是恼火,但随着离开却月城越来越远,李杰的恼火自然慢慢消退,相反,他在想接下来他该怎么做。 李杰在想,如果再在北行路上,碰到却月城这种情况,还要他再呆在鱼护里一次,他李杰是不是还只能如此呢? 但猛地一想到呆在鱼护里的那种窝囊,他李杰心里都发毛了,所以李杰在心里是狠狠地地下定了决心,以后就算再碰到这样的情况,他是宁可不过也不会再这么做了…… “杰爷,杰爷!”李猴子终于赶上了减缓脚步李杰,见到李杰的语气并不好,李猴子也只得硬着头皮,尽量地装着可怜道: “咱们休息一下吧,从昨天到现在,咱们好久都没吃过东西了,咱们昨夜一夜都没睡,杰爷!你看是不是可以……” “哦!你们累了?”听到李猴子如此之说,李杰这才停住脚步朝后面望去,只有许褚精神稍显萎靡地跟着他,而那光头方达和献鸡怕落在他们后面至少数百米之远了,而且两人都跌跌撞撞的,一副随时要倒的模样了。 “是的……是的!”李猴子见李杰停住了,顿时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屁股便坐在地上,口里噗呲噗呲地喘着粗气,两只平时经常贼光闪闪的眼睛,此刻也几乎失神了。 “那就休息吧!”看到李猴子一副完全不堪的样子,李杰眉头一皱,想了想后便挥了挥手道: “李某记得前方不远处有处山塘,那里还有个坊市,你们如果还能坚持下,应该半个时辰咱们就可以赶到那里。” “杰爷,不行了……不行了!”李猴子没坐下倒好,这一坐下,顿时便觉得全身都要散架了一般,又听到李杰说还要走半个时辰,李猴子顿时面色发白地对着李杰道: “杰爷!再走下去,小的的小命怕就要丢在这里了。” “主公,某看也适合再走了!”此时站在李杰旁边的许褚,也同样望了望比李猴子更不堪的方达,便转过身,对着李杰鞠身拱手道: “主公也累了,不如主公你们就在此处安歇,待许某去找点吃食饮水过来?” “也罢,也罢!”李杰见一向不太言辞的许褚都觉得不适合再赶路,便一指路边的一颗大树,对着李猴子道: “这太阳太大,你躺这里可不行,要躺躺那边去!” “谢杰爷!哎呦……”李猴子见李杰同意休息,顿时一喜,便挣扎着起身,准备走到李杰指的树荫处,但这一起身,那一身的酸胀让李猴子情不自禁地呻吟了起来,待好不容易直起身子后,李猴子一咬牙,又朝着后面磨磨蹭蹭还没赶上的方达和献鸡迎过去: “献…献鸡,杰爷说到哪里…休…休息!” 那脸色憔悴的许褚见状,也连忙跟着李猴子去搀扶着几乎脱力的方达,许褚人高马大的,一把接过方达后便几乎是背着他朝树荫下走去,此刻的李猴子方才搀扶住比方达好不了多少的献鸡。 “许褚,你们就在此处休息!”见到李猴子几人的疲惫模样,李杰眉头再次一皱,便对着许褚道: “你就在此处照顾他们,李某去周围看看,看能否找到点吃的东西来!” “主公,这……”许褚是个实在人,见李杰如此发话,他倒一下子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留在这里照顾这几人好,还是自己去找吃食好了。 “好了!就这样!“李杰见许褚的神色,便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此刻的李杰哪里还有心思和许褚细说,当下便挥了挥手,稍作示意后,便一个人朝着大树后面的小山坡爬了上去。 所谓的先天高手和后天的高手,此刻在李杰和许褚身上便有所体现了,这许褚是后天高手,也是极为接近先天的后天高手,所以尽管他跟着李杰只是面容憔悴,甚至于到最后还背负了方达,但其实他的劲力也十去七八。 而李杰在接连赶路后,和许褚他们一样都是同样的一夜未眠,同样的未进粒米,但此刻朝着小山坡爬去的李杰,几乎还如同平常一样,速度不减,而且两眼里依然精光闪闪。 此时的许褚刚好将方达靠着树躺好,刚一抬头,就正好看到李杰纵跃跳过山坡上的一个土坎,那矫健的模样顿时让许褚的眼里精光连闪,在他心里对于李杰说会给他们带来一场机缘更是期盼了。 ------------ 第二百零三章 伤寒瘟疫 李杰去的快也来的快,不到一炷香时间,李杰就从树林钻了出来,此时他手上提着一只硕大的肥兔,那肥兔被李杰抓住这双耳,两只后退还偶尔空蹬几下,徒劳地挣扎着。 “今天运气不错!”李杰满面笑容地几个纵跃,很快就到了站起来迎接的许褚他们面前: “李猴子,把刀给我!” “主公,还是让我来吧!”按照前些天他们习惯的做法,这起灶弄吃的是还真是许褚一直做的,只是忽然从水路到达陆路,献鸡捕鱼的本领却无处可用了。 “也好!”李杰顺手就将那活蹦乱跳的野兔递给许褚后,又一边朝着几乎还瘫软在地,半依靠着树根斜躺着的方达走去,一边从腰里解下还有些许水渍的羊皮水囊: “方达,别一副熊样了,起来喝点水!” “杰爷!”方达本来见到李杰回来,就挣扎着想爬起来,但依然是双手一软,居然自己都撑不起自己的身子了,当下还正在着急,又见到李杰递过水囊,方达便只好眨巴着眼睛,一脸苦涩地望着李杰,那已经干裂发白的嘴唇嚅了嚅,从喉咙里挤出的却只有嗬嗬的声音了。 “你病了?”看到方达的模样,李杰那里还看不出方达的状况,只见李杰当即蹲下,一把抓住方达的腕脉,稍一默神后便面色大变,旋即又将眼光望向同样瘫软在地的献鸡,只见那捕鱼高手献鸡也和方达一个德性了,甚至李猴子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手脚哆哆嗦嗦了半天,才从怀里掏出那把从甘宁处讨来的短刀。 “仲康,出事了!”李杰立马站了起来,朝着正准备杀兔的许褚喊了声后,便极速后退。 “主公,怎么了?”许褚见李杰如临大敌的样子,顿时也一个激灵,整个人腰板一挺,顿时气势大盛,但待他左右环视一遍后,只见左右并无半点异常,正待他准备发问。 “仲康,你到那个地方去处理兔肉。”李杰此时刚好退到许褚跟前,随手扯了个兔毛在手上,判断了下风向后,便朝着上风口一指,对着许褚道: “方达他们应该是犯瘟疫了!” “主公,你此话当真?”李杰话音虽不大,但落在许褚耳里,当真不亚于雷鸣,顿时许褚那牛高马大的魁梧身子便随着一个哆嗦,甚至许褚圆瞪的眼里都露出了惊慌,他手里提着的兔子也正好在挣扎,甚至差一点就要逃走了。 “仲康,这下麻烦了!”许褚被惊吓得差点失态,李杰也是满眼担忧,只是站在原地,朝四周看了看后,便又对许褚道: “应该是感染了伤寒,真是奇怪了!” “主公,你说什么?你说他们是伤寒?”许褚听到李杰后面自言自语,顿时脸色都瞬间煞白,声音都有点打颤道: “伤寒就是瘟疫啊,这……这可怎么办啊!” “仲康,你别担心,李某医术还算精湛!”见到史称为虎痴的许褚大惊失色甚至于失态的地步,李杰眼里露出了愕然,旋即又拍了拍许褚的肩膀道: “放心,有李某在,他们死不了!” “啊!”许褚见李杰的手就要拍到他肩膀,顿时一个急闪,就想远离李杰,李杰一个没注意,竟然被许褚提着兔子一个后纵居然躲开了他的手,但随即许褚又停下,眼神里满是惊慌,口里却胡话连篇一般胡言乱语地道: “不要碰我!啊~~~哎呀,主公!许褚失态了!” “仲康,你这是?”李杰见到许褚反应竟然如此激烈,都似乎快疯掉了一般,当即眼里更是疑惑,朝着明显在强行镇定的许褚怪异地望了眼后恍然大悟地道: “你担心我也被感染了?” “主公!许褚该死!”经过几个吐纳呼吸,已经强行镇定的许褚,面色煞白的两腿一软,又将那只被他失态时无意中捏扁了脑袋的野兔朝地上一丢,便拜倒在地: “许褚不该对主公如此,恳切主公责罚!” “仲康,无妨,无妨!”李杰此刻看到许褚身子都在轻轻地颤抖着,明显处于天人交战状况,可以说以李杰的眼力,完全看得出此刻的许褚一分为二了,其中一个许褚因为天生忠诚,对于自己远离李杰的事愧疚不已,另一个许褚却是典型的因为恐惧伤寒病毒,只想远远离开自己。 而且很明显,许褚开始的举动就是第二个许褚的想法占了上风,所以许褚在弹指间便躲过了李杰的拍肩,但随即第一个许褚的本能想法占优,所以许褚才停住跪伏。 但很明显,跪伏在地的许褚依然心惊胆颤,显然还是对于自己有可能给他带来伤寒恐惧不已。 “主公!”跪在地上的许褚,将头低低地伏在地上,抬都不敢抬起,只是闷哼一声后,便一动不动了。 “仲康!李某是医者,自然知道伤寒,李某不仅有自保之术,而且李某还能治好他们!”看着跪伏在地的许褚,李杰甚至都怀疑眼前的许褚是不是就是历史上的那名护主悍将许褚了,但看到许褚强行镇定还依然在略微发抖后,李杰两眼一转,想了想后,就尽量用着柔和地声音,迟疑地道: “仲康,你可是,曾有过这样的经历?” “回主公!”跪在地上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许褚,被李杰这一问,当即整个人身一颤,又用着李杰从未听到过的畏惧声调道: “是的,全死了,全都死光了!” “你说什么全都死光了?”见到许褚差不多又要失态了,李杰也是一愣,有点摸不着头脑地道: “仲康,你先起来,李某不怪你,你来好好和李某说说,可不可以?” “主公,许褚该死!”见李杰问话,跪在地上的许褚迟疑了下,依然坚持着跪着,又将头蹦蹦地磕了几下。 “你要还认我这个主公,你就给我起来!”见这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虎痴,居然还有如此软弱的一面,甚至还有点发愣地执意不起,李杰顿时又点恼火了,稍微想了想,开口便激了许褚一句。 “遵命!”听到李杰的语气不善,跪在地上的许褚又迟疑了下,但还是慢慢地直起身子,但头却一直低着,甚至看到不敢看李杰,只是弯着身子,将两手一拱,嘴里又嗡嗡地道: “谢主公宽恕!” ------------ 第二百零四章 许褚往事 “仲康,无妨!”李杰有点好奇地看着神色怪异的许褚,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地再次拍了拍许褚的肩膀,此时的许褚明显身子还是一晃,但又硬生生地停住了,很显然,许褚的身体下意识地还是想离开李杰的。 “仲康!你怎么不敢抬头看我?”李杰见自己说完话,又拍了许褚的肩膀,那许褚却依然一直低着头,始终不把头抬起来,李杰顿时极不理解地问道: “仲康,你别这样,方达他们还需要我们,你到底怎么了,你快点给我说说!” “主公!”许褚低着头,将双手一拱,把头稍微动了下,但旋即又低了下去。 “仲康!你再这样,李某可就真要生气了!”李杰见自从自己才说出伤寒后,这许褚就如同变了一个人,如果是别人还好,这许褚可是李杰没来汉前在历史上,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里,许褚可都是忠勇刚毅之人,哪里可能是眼前这幅模样。 “主公!”见到李杰的话里都带有怒火,许褚身子又是一颤,但旋即似乎扛着千斤巨石一般,缓缓地将头颅抬了起来,只是他那双眼睛里却红通通的,满是泪水,待到抬到一半后,看到李杰望着他,许褚便将头飞快地一仰,不敢看李杰一般,朝天昂首长叹: “主公,许褚苦啊!” “仲康!”李杰被抬起头的许褚吓了一跳,在他心里,一般都是男儿有泪不轻弹,这英雄人物般的许褚怎么可能如此失态,李杰连忙用柔和地声音,朝许褚问道: “仲康,是李某为难你了,你说全死了,是不是经历过瘟疫,见过惨状,方才让你如此失态?” “仲康啊!不是李某要为难你!”李杰见自己的问话,许褚还只是昂首望天并不答言,此刻他却不能再如以前逼迫许褚了,于是李杰想了想后便道: “李某然也知道这瘟疫的可怕,但李某是医者,更何况这得瘟疫的也是咱们共过患难的兄弟啊!” “仲康啊,李某知道你是热血义气,重情重义的汉子!”李杰见许褚依然不说话,便只好一人继续唱独角戏,回过身望了望靠着树瘫坐的方达他们三人后,又继续道: “这样,李某是医者,你这样也算是心病,心病就还得心药医,仲康,你若信的过李某,你就把你的事跟李某说说,如何?” “好吧!主公!”经过前后三番几次的失态,许褚昂天长叹后,情绪也渐趋稳定,等李杰刚把话说完,许褚便用手一抹眼睛,便朝着李杰拱手后道: “许褚失态,还请主公莫要笑话!” “来,来!”李杰见许褚总算可以正常对话了,眼里顿时掠过一丝喜色,便把手朝上风向一指道: “咱们便处理兔子边聊,如何?” “遵命!”许褚弯腰随手一抓,便把那只捏扁了脑袋的兔子提起来,又将李猴子给他的短刀抓在手上,跟着李杰便朝上风向走去。 “来,李某来剥皮。”待离开方达三人瘫坐的大树数丈开外后,李杰把手一伸,接过许褚提着兔子和短刀,一边熟练地划开刚死不久的野兔皮毛,一边对着又有点沉默寡言的许褚笑了笑后道: “仲康,你别急,慢慢说!” “主公!”许褚这次似乎神情镇定了,也不再害怕李杰有伤寒病毒,竟挨着李杰坐下后,也伸出手帮着撤啦兔子的皮毛: “许褚乃是谯国谯县人……” 那只野兔在李杰和许褚你来我去中,几下就被处理好了,但李杰并没有动,只是一边提着刀轻轻地刮擦着野兔肉,一边静静地听着许褚缓缓地说着。 原来,许褚今年也才十八岁,住在谯国谯县,家里有兄弟四人,老大许定,老二就是他许褚,老三和老四因为年幼,尚未取字,在家里都便称为三虎伢和四虎伢。 而且许褚的家族并不小,家里光父亲那辈就有六兄弟,他的爷爷辈也有五兄弟,所以许褚的家族在谯国谯县虽不算是豪门,但也算是个大族。 大约两年前,许褚十六岁时,谯国谯县来了一帮居无定所的流民,本来这汉末局势动荡,一会儿蝗灾,一会儿黄河决堤的,这灾民流离失所便要逃饥荒。 所以在谯国谯县的许褚家族,对于流民只要不捣蛋,他们还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尽力地帮着些流民。 许褚的三爷爷也是练家子的江湖人士,更是古道心肠,而且性子极为直率,也是许褚最喜欢,最敬佩的长辈之一了。 那年许褚的村子里来了怕有五六十号流民,其中男女老幼都有,一个个面黄肌瘦的。 但这次的这群流民与平常又不同,这次虽号称流民,但确也是一大家子,他们都姓王,乃是汝南人。 这姓王的一家里有个叫王雄的,也是练家子的江湖人士,早年时还和许褚的三爷爷有过交道,而且许褚的三爷爷以前行走江湖到了汝南王家时,还得到过王雄的深情款待和照顾。 所以这故人来投奔,许褚的三爷爷自然就会尽力里招待,以来也算是还人情,二来就算素不相识,许褚的三爷爷见到江湖人士,彼此过上几招后,觉得投缘的话,他也不会视而不顾的。 但是这王家有五六十号人,许褚三爷爷家安排不下,所以他们就呆在许家庄的村外,平时许褚的三爷爷全力地帮着王雄他们弄点吃食什么的。 这王雄也是个义气之人,见到许褚的三爷爷拼了命的帮他们,心里也是感激不已,但毕竟王家人多啊,这几十张口的吃喝可不是小事,于是王家人借住在许家庄时间一长,许家庄的人就不乐意了。 但毕竟许褚的三爷爷是江湖人士,平日里也深受许家庄人的爱戴,好说歹说,又留了十来天。 那王雄在后面的十来天里,也清楚地感受到了许家庄人的不乐意了,也知道许褚的三爷爷是个义气的汉子,他知道如果他提出要走,估计许褚的三爷爷是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的。 ------------ 第二百零五章 恐怖瘟疫 果然,有一天傍晚,那王雄在和许褚的三爷爷比划交流武艺后,就试探着提出来,他们准备离开这里的意思。 许褚的三爷爷肯定是不同意,他说江湖救急不救贫,这王家都到了如此地步了,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这王家的事就是他的事。 王雄听完自然感动,都是义字为重的汉子。但这汉末的世道确实谁都不容易,他们王家五六十口人在许家庄吃喝都快月许时间了,这一下子多出几十张嘴,时间一长,许家庄也同样快挺不住了。 尤其是许家庄的族老,拗不过许褚的三爷爷,就去偷偷地找了王雄,也不是说不帮王家,只是如果再这样下去,许家庄都要把来年的粮食种子吃完了,如果真这样下去的话,等粮食种子也吃完了,那许家庄也差不多就跟王家的人一样了。 王雄和自家人一商量,就准备趁许褚的三爷爷不注意,连夜离开了。 既然做好了准备,那王雄便将王家用来拉车的最后一匹驴子杀了,只是跟许褚的三爷爷谎称驴子快要死了,将许褚的三爷爷接到王家吃了一顿肉食,这也算是王雄感谢许褚三爷爷的一种委婉的方式了。 但问题就出在这头驴子身上,本来都是食物短缺的人,对于这难得新鲜肉食自然都很珍惜,所以那一餐,王雄并没有让王家人都来吃,只是几个王家的族老和许褚的三爷爷吃了顿。 这新鲜的驴子肉自然味道极好,所以那王雄见许褚的三爷爷很喜欢这种口味,想了想后,他们王家实在没多少东西拿出手感谢许褚的三爷爷,那王雄就趁许褚的三爷爷还在王家吃肉的时候,偷偷地将剩下驴子肉送到了许褚三爷爷的房里,也好让他们走了后,许褚的三爷爷还能多吃点。 许褚的三爷爷吃完驴子肉就回了许家庄,那王雄就带着人马连夜就走了。 但许褚的三爷爷那天回许家庄后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许褚的大爷爷家,许褚的大爷爷便是去找王雄的许家庄族老,负责管理许家庄的粮食,尤其是来年的粮食种子,那许褚的三爷爷到他家去,自然是去替王家讨要粮食的。 这许褚的三爷爷吃了王家的驴子肉,便想着不管怎样,也得替王家多撑些时日,但许褚的大爷爷却是为整个许家庄考虑的,他总不能因为王家,而让许家庄的人也走上绝路。 所以许褚的大爷爷死活不肯给粮食了,但许褚的三爷爷就如同他吃掉的那头倔驴一样,倔在许褚的大爷爷家要死要活也要弄点粮食给王家。 到了最后,许褚的大爷爷实在没办法,只好说王雄他们人都走了,还给什么粮食。 许褚的三爷爷一听,顿时急眼了,一想到他才吃完王家的驴肉,难道正是王雄的拜别宴不成,于是,许褚的三爷爷便冲出了许褚的大爷爷家,等他再赶到许家庄外时,那王家哪里还有半个人在。 许褚的三爷爷一急,就找了个方向,要去寻回王雄和他们王家的人了。 这许褚的三爷爷也是性子极为倔强的人,只可惜的是王雄有了准备,也防备了许褚的三爷爷来赶他,便弄了几个迷局,所以许褚的三爷爷找了半个月也没搞清楚王雄他们是朝那个方向走了。 等到许褚的三爷爷实在没有办法,再回到许家庄时,发现王雄送到他家的驴子肉都已经开始烂了,这许褚的三爷爷是摸着那驴子肉一边哭,一边笑。 这汉末本来就粮食短缺,所以就算这驴子肉有点腐烂了,但许褚的三爷爷还是舍不得丢了,便开火准备煮一煮后还是吃掉。 许褚的大爷爷见许褚的三爷爷出去半个多月后回来了,也找上门来看他,进门后看到许褚的三爷爷正在哪里煮肉,虽说驴子肉有点腐烂了,但一煮熟还是肉香扑鼻。 许褚的三爷爷自然留许褚的大爷爷吃肉,吃完后又将剩下驴子肉分成几份,每个兄弟家都准备送一点。 等到许褚的三爷爷送完肉,回到家后,当天晚上就发病了,而且许褚的大爷爷也同样发病了,等到他们发觉可能是驴子肉引起发病的时候已经迟了。 许褚三爷爷的几个其他的兄弟,见了肉食,那还不快点弄着吃了。 就是这一吃,就将整个许家庄几乎葬送了,瘟疫迅速在许家庄蔓延开来,第一个死掉的是许褚的大爷爷,他还没挺过三天就一直口里喊冷,身上把家里有的铺盖都盖上了,还是就这么走了。 许褚的大爷爷一走,就如同开了先河一般,在后面几天内,许家庄一下子都快死绝了,就是没死的都吓懵了,都不知道如何面对了。 那许褚的三爷爷第一个发病,在得知许褚的大爷爷死讯后,挣扎着起来给他大哥送葬,这一送就没回来了,直接死在许褚大爷爷的土包边上,这一下也省事了,送葬的许家庄人就在边上又垒了个土包。 很快,瘟疫没有放过许家庄其他的人,就是许褚的家人也没躲过,首先死的是他两个年幼点的弟弟,四虎伢比三虎伢要晚断气半个时辰。 随着死的人越来越多,瘟疫的势头也越来越猛,许褚的两个弟弟一倒,许褚的父母紧接着还没等送走两个儿子,当夜就相继断气。 见自己的至亲相继离世,许褚差不多吓傻了,还是许褚的大哥许定有主张,他见这瘟疫来的太过于凶猛,于是许定当即就决定带着许褚连夜离开许家庄。 一把大火将自己的家点燃后,许定和许褚泪流满面地,搀护着离开了谯国谯县,朝着南方逃命去了。 许定带着许褚逃离许家庄时,许家庄正是瘟疫爆发时,所以道最后,到底许家庄还有多少人活着离开了,许定和许褚根本就不清楚。 祸不单行,许定和许褚朝南边逃出许家庄两天后,许褚首先发热了,也是感觉浑身发冷,在他以为自己也要死了之时,他的哥哥也没逃过此劫,同样和他一模一样的症状。 ------------ 第二百零六章 天大冤屈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许定和许褚发病的地方,正是一处山谷,也不知道是谁放在哪里的,刚好有一堆枯木,两兄弟便挣扎着点燃了火堆取暖后,都心如死灰,只是相互抱着取暖了。 而在那处山谷里,许褚他们生火地周围还长了一大片带锯齿叶子的植物,两兄弟估摸着自己差不多反正就要死了,肚子又饿,就也没管有没有毒,抓起那些叶子,如同拔萝卜一般,拔起一堆,用衣服搽干净泥土后,就着那火堆,两人便烤起那些萝卜一样根茎,又将那些烤熟的根茎吃了下去。 就这样,两兄弟一边吃着,一边等死,但奇怪的是,没过两天,许褚身上的热居然自己退了下去,随即许定也退烧了。 慢慢地,两人将那堆枯木都快烧光时,两人也就不觉得冷了,于是如同捡回一条命一般,许定和许褚不由得抱在一起哭得稀里哗啦。 病好后的许定和许褚是怎么也不敢再回许家庄了,但还是又舍不得老家,两人就商量只是回去看一眼。 许定和许褚他们能够稀里糊涂地活过来,许定认为是吃了那些锯齿叶片的植物根茎的原因,许褚认为是烤了大火的原因,但不管如何,两兄弟还是准备回去看许家庄还有这样的人没有,如果有的话,他们就将这法子告诉许家庄的人。 等到两兄弟畏畏缩缩地往回准备走到许家庄时,他们路过了埋许褚大爷爷和三爷爷的土包,此时许家庄的人都隐约猜测这大祸怕是许褚的三爷爷带来的,但此刻已经没人来求证了。 等到两兄弟抵达许家庄时,整个许家庄已经如同地狱一般,到处都是死尸,已经没有活人了。 两兄弟不敢进村,只是站在村口大喊大叫了半天,也没见人出来理他们,就在他俩准备离去时,可能是官府知道许家庄出事了,派了几个官差正朝这边过来,准备处理此事。 于是这几个官差在确定许定和许褚两兄弟就是许家庄的人后,就逼着许定和许褚将许家庄的人就地掩埋。 许定和许褚虽然不敢进村,但在官差的逼迫下,而且两人在道义上也说不过去,加之又有了治好病的法子,两人就还是麻着胆子将许家庄上上下下几十号人都掩埋好了。 最后他们还在那些官差的要求下,许定和许褚两兄弟又将许家庄彻底点燃,烧了个精光。 那些官差见事情已经处理完,但又怕许定和许褚已经染病,怕他们传染给其他的人,于是就在大火点燃时,偷偷地放箭,准备射杀了他们两兄弟。 好在许褚此时已经十六岁了,也长的牛高马大,力气也很大,病好后人也又灵活起来了,他们见到官差准备杀人灭口,两兄弟就吓得夺路而逃。 那几个官差哪里敢放过他们,就在后面一直追杀着,等到追了三四天,许定和许褚又饿又累,最后还是被官差招来的帮手堵在了一间破草棚里。 被堵住后,那几个官差就准备直接射杀他俩了,这时,有一个年龄大点的官差说既然三四天了,许定和许褚没有发病,应该是没有被感染瘟疫,于是要求许定和许褚到官府里去把事情说清楚。 许定和许褚到了官府,把事情一说,那官府的师爷根据许定和许褚两兄弟说法,推断出就是那驴肉惹的祸事。 那师爷说,如果不是许褚的三爷爷多年行走江湖,只是孑然一人,膝下无儿无女,那王雄送来的驴肉也不会腐烂。 那腐烂的驴肉,如果不是许褚的三爷爷舍不得,还煮了吃,又被许褚的大爷爷要他每家分点,那瘟疫也没那么快扩散。 到后面,瘟疫爆发了,幸好许定带着许褚逃走,而且待那师爷知道许定和许褚两兄弟也发过病后,很是奇怪他们俩怎么能活过来。 等到许定把他们点火烤那些萝卜一样的根茎吃了的事说出来后,那师爷方才恍然大悟地道,他们吃的那些有锯齿叶片的植物便是野生大黄,又叫马蹄大黄。 马蹄大黄能够治疗瘟疫乃是因为大黄具有攻积滞、清湿热、泻火、凉血、祛瘀、解毒等功效,许定和许褚两兄弟是误打误撞地将这解药给吃了下去。 加之两兄弟都正值当年,元气很足,又身强体壮的,他们再把那对枯木生火,这里外一弄,竟然生生地自救成功了。 把事情搞清楚后的官府,也还是没有放过许定和许褚,竟然判他们有罪,又将他们两兄弟分开,许定发配到关外,许褚发配到鸦山。 可怜许褚年纪轻轻的,没有什么主张,既然官府都判他们有罪,许褚也就没多想,横竖没个去处,所以就随官府将他发配到了鸦山,又因为许褚曾经跟着他的三爷爷练过武功,所以一到鸦山就被方达看中,成了他的蓄奴。 到了鸦山,随着年龄慢慢大了点,许褚就经常想,这许家庄的祸事,到底该怪谁,但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 许褚的三爷爷是江湖人士,古道热肠的,要说这江湖救急,行义薄云天之事,留下王家的人,许褚的三爷爷应该没有错。 而王家的人在知道他们拖累许家庄后,都宁可连夜偷偷地离去,也是王家人的义气。 王雄在走的时候,不忘回报,杀了王家最后的那头驴子,感谢许褚的三爷爷,又将剩余的驴肉留给许褚的三爷爷说来也是王雄知恩回报之举。 而许褚的三爷爷行走江湖,无儿无女的,吃了驴肉后,去帮王家人讨要粮食,也是许褚的三爷爷一片好意。 许褚的大爷爷为了整个许家庄的人着想,劝离王家的人,也不能说许褚的大爷爷错了,这是立场问题。 许褚的三爷爷见王家人义气地不拖累他们,悄悄离去,心里很不是滋味,边去追王家的人,甚至一去半个月,这也是许褚的三爷爷作为江湖人的实诚。 等到回来后看到腐烂的驴肉,许褚的三爷爷心里感谢王雄,在这个本来因为王家的人吃多了粮食的情况下,许褚的三爷爷舍不得把这些驴肉丢了,便煮来吃,而许褚的大爷爷又恰好来找他,两人一合计,有好吃的自然不能忘了其他的兄弟,便将那些惹祸的驴肉给分了,这最后却导致了许家庄几乎灭绝的惨事,要说也是没办法的事。 然而,这些事一环扣一环,所有的人都是善意的,但偏偏说不出哪里有错。 但如果说都没有错,那许家庄人几乎死绝了的惨事,当真是天大冤屈了。 ------------ 第二百零七章 破败根源 许褚在心里一直琢磨着许家庄的这些事,加之偶尔还会牵挂着他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的大哥许定,所以许褚到鸦山后言语就自然不多了。 这时间匆匆而过,一晃就近两年,许褚也越长越魁梧了,甚至在鸦山许褚还很有感觉,毕竟做为内洞方老大手下最为得力的干将,许褚的日子虽然不说逍遥自在,但与内洞其他的人比起来,他还真算是过的不错的。 但毕竟自己的命把握在巡查队手里,如果没解药喝就会毒发,所以在得知李杰能够帮他们解毒,许褚就越发地想念他的大哥许定了,这也是年纪轻轻的许褚愿意逃离鸦山的最重要的原因。 许褚因为自幼算是根骨不错,也随着他的三爷爷练了些本事,这一练起功夫来,许褚自然也就接受了他那义薄云天,忠勇无双的三爷爷的想法。 本来这世道,包括许褚的三爷爷在内,都走的是希望通过练就一身本领,卖与帝王家的路线,尤其是这汉末天下大乱之象已成,各方豪强并起,只要稍微有点眼力的人士都知道,这乱世之中机会不少,于是很多的江湖人士都将能辅佐一方诸侯,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当作自己的出路。 所以接受了他三爷爷想法的许褚就对这忠君之事看得极重,本来在内洞里方老大将他当蓄奴,他就替方老大当打手,这还不能说是忠君,因为毕竟内洞的规矩乃是奴隶。 待出了内洞后,尤其是得知李杰的来头不小,许褚便认了主公,但李杰这主公和内洞方达是主人可不完全不是一回事。因为做为奴隶的话,如果主人死了后,一般都是要陪葬的,但做为臣子认主公,便完全不是如此。 本来逃出鸦山后,按许褚随意的性子,在哪里都一样,而且在他看来,既然李杰是主公,那主公要去北方,而且他的大哥也在关外,自然许褚没有其他的想法。 除了那几天担心被追杀的日子,后面的日子,许褚甚至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甚至依他的随性的性子,能在洞庭湖边吃到鲜美的湖鱼,许褚还感觉挺不错的。 就是到了却月城后,许褚也没觉得有多大的问题,要吃有吃的,要喝有喝的,虽说躲在那鱼护里被熏了个半死,但好歹许褚也是练过家子的高手,这些小事自然能扛得住。 但要说问题出就出在过了却月城,李杰的那一句应该是犯瘟疫了的话,当真一下就把许褚刺激得差点疯了。 他许褚家本也算是一个大家族,那一场瘟疫下来就几乎将他们许家灭绝了,好不容易逃出鸦山,还没过几天,李杰居然又说犯瘟疫了,许褚顿时觉得这瘟疫就是不想放过他一般,到哪里都能碰到。 加之他也亲眼看到自己的父母和弟弟因为瘟疫死在他面前,所以对于瘟疫的恐惧,可以说已经刻到了骨子里,如果不是他大哥带他逃离许家庄,刚好跑到那马蹄大黄堆里,估计他许褚现在也是枯骨一堆了。 “仲康!”许褚一边低低地讲述,李杰便一直默不作声的听着,只是在中间偶尔嗯啊两声,待到最后许褚红着眼睛,抬头望着他,问他许家庄惨事,到底哪里出错的时候,李杰也沉默了良久,只是用手轻轻地拍着许褚的肩膀,尽量的安慰道: “这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死者已逝去,但我们生者可不能一直活在过往,只有向前看,向前走,与天斗,才会其乐无穷,才会不负这身皮囊!” “有的人死了,但他还活着!”李杰见自己没有办法评价,而只好转移天道不仁的话题,许褚似乎并不接受,想了想,便一手提着处理好半天的兔子站了起来,将手中短刀朝地上一甩后,拍着自己的胸膛道: “他们永远活在我们这里,我们的心里!仲康,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三爷爷,他们虽然是死了,死的冤屈,但他们始终是好人,是善人,他们是为了救王家人,才收留王家人的。” “那王家人,也是为了感恩才赠送驴肉的,虽说这里面出了意外,造成了惨事,但我们不能悔,不能恨,更不能怕!”见许褚因为自己的话将双眼死死地盯向自己,李杰的语气更是沉重而诚恳地道: “我们是人,我们是活生生的人,如果我们因为怕出事而不去做我们该做的,那我们与猪狗有何不同?那我们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许褚!”李杰忽然觉得自己找到了道理一般,或者说可以暂时开解许褚心结的道理,于是,李杰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几分道: “你家的三爷爷是条好汉子,你家的大爷爷,还有你许家庄的人都是好汉子,还有那王雄也是好汉子,你们都是好样的!” “要怪,我们就怪这该死的老天;” “要怪,我们只能怪那该死的瘟疫;” “要怪,只能怪那些当官的杂碎,如果不是他们一天到晚只知道争权夺利,不顾百姓死活,天下就不会大乱,王家就不会流离失所,你们许家庄这惨绝人寰的悲事就不会发生!” “主公!”许褚被李杰这突然提高的声音给吸引了,望着慷慨激昂的李杰侃侃而谈,许褚的眼里忽然亮晶晶的,尤其是听到李杰说他们许家庄的人都是好人,都是好汉,许褚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 待听到李杰一连串的要怪,只能怪老天,只能怪瘟疫,只能怪那些当官的,许褚似乎总算找到了仇恨的目标,甚至越来越具体了,许褚的心里顿时是如同猫抓一样痒痒的,但偏偏又挠不到痒处,只是那看着李杰的眼神,越发的敬重起来了。 是的,确实是敬重起来,一个十八岁的魁梧汉子对一个十五六岁少年的敬重,这里无关年龄,无关修为,甚至无关他们是否相识。 因为李杰自己说出的话,就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么的震撼!这汉朝的建立,便是陈胜吴广的那句帝王将相,宁有种乎?从而敲响了秦朝的丧钟,而开始了汉朝的序曲。 而李杰这句话,虽说还没有传开,但其直接将矛头指向了汉末腐败的朝政,指向争权夺利的官场,进一步指出了汉朝破败的根本原因。 但偏偏,李杰又不像陈胜吴广一般,将矛头直接指向君王,因为毕竟在现在的汉末,就算朝政再烂,就算生存再难,这君君臣臣的,皇室正宗还始终在汉末人民的心里。 所以,李杰只说造成许褚苦难,造成汉末人民苦难的根源,是在于那些当官的,是在于那些实施朝政的,是那些为非作歹的蠹虫们。 ------------ 第二百零八章 马蹄大黄 “仲康!”李杰一边将手中处理好的兔子朝许褚手里递过去,一边指了指还靠着树,半躺着的方达三人道: “今天,他们三人是我们共过患难的兄弟,好吧,就算我们明知他们感染的是瘟疫,你说我们能放弃他们吗?” “主公!”许褚连忙双手接过兔子,两腿再次一软,重新拜伏在地后,两眼里顿时红通通地道: “不能!不能!不能!主公,是许褚愚钝了,险些坏了主公大义啊!” “仲康!”李杰被许褚的举动吓了一跳,在他想来,能在这洪水猛兽般的瘟疫面前,能够暂时说服许褚,齐心协力救助方达三人就心满意足了,他哪里料到他刚才的说辞能让许褚能做出如此举动来: “你快起来,这样,你负责吃食,我先去替方达他们处理一下,等下再去找下看有没有你说的马蹄大黄。 “许褚遵令!”许褚心情虽激动万分,但他也知道刚才和李杰述说往事就耽搁了不少时间,所以李杰话音一落,许褚就如接到军令一般,便立马起身回了声后就轻车熟路地挖洞搭灶去了。 “冷,杰爷!我冷!”李杰也没废话,还没等许褚转身,他便朝着方达那边飞掠过去,刚蹲下摸了摸了方达的脑门,方达就略微睁开眼睛望了一眼,嘴里又含含糊糊地呻吟起来。 “杰爷!小的也冷,咯咯咯咯咯咯!”李猴子本来是发病最迟的,听到方达的声音后,李猴子也望了眼李杰后,牙关都打起哆嗦起来了。 “该死啊!”见到方达三人的状况,李杰顿时低低地骂了句,旋即想起许褚说他们获救虽说是吃到了马蹄大黄,但当时也烧了几天的火。 虽说李杰熟读太平要术的医经,但这真气全失的情况下,他再有手段也不顶用了,只得用些凡俗的法子暂时来医治方达三人了。 “许褚,先跟李某去弄点柴火来!”既然要有火,李杰便对着许褚喊了句后,人就朝着路边的山坡掠去。 不一会儿功夫,许褚也赶上来,在一身蛮劲的许褚的帮助下,李杰两人合力拔起了几根碗口粗细的小树,这情急之下,甚至都顾不上树上的叶子还是绿色的,两人抬着便朝山下赶去。 “许褚,你来搭架子,我再去找点枯枝!”李杰将小树朝地上一丢,转过头又一边朝山坡冲去,一边两眼炯炯地四处寻找着可以引火的干燥物事。 等李杰一手提着棵已经被晒得干枯的枯树回到大路边上时,那许褚早已经将先前的小树处理的妥妥帖帖,篝火架都已经搭好在下风向了。 随即打火,生火,引火,终于在李杰和许褚一阵手忙脚乱后,那小树虽说带着浓烟,但还算霹雳吧里地烧了起来,在这下午的日光的照射下,周边的温度徒然高了几度。 “主公,这里有我就可以了!”许褚见先前的小树浓烟太大,便一边抽出放边上烘干,一边对着李杰道: “要治好他们,还得要找到马蹄大黄,全看主公了!” “好,方达,李猴子,献鸡,你们给老子挺住!”李杰灰头灰脸地站了起来,望了眼瘫软在地的三人后,一咬牙,便朝着山坡那里飞奔而去。 大黄,属于多年生植物,根茎多为白色网状,多为红色或褐色,但许褚嘴里的马蹄大黄没,确实锯齿状的叶片,下面的根茎竟然如同萝卜一般,很显然,许褚他们吃的应该是鲜嫩的大黄。 按许褚的说法,他们找到大黄之时,乃是在山谷之中,近水而生,恰好李杰先前去找食物时,路过了一处水地,他甚至还在那里洗了手脸,并将随身的羊皮水囊里都换了新鲜的水。 凭着记忆,李杰飞快地朝着与许褚描绘极为相似的山谷水地掠去,一路上,当真是只恨自己少长了两条腿。 很快,李杰便重新回到了他打水的山谷,站在山坡上朝下望去,李杰的脸色立刻露出狂喜的表情,那山下的水地边上,绿茵茵的一片,不正是许褚说的锯齿大黄,还能是什么。 李杰想都没想,脚下的步子更是快了几分,到后面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到了那片马蹄大黄面前,什么都不顾了,就伸出两只手,一颗一颗地拔起了马蹄大黄,很快就拔起了一大堆。 李杰想了想,干脆抱着在水里洗干泥土后,又将身上在甘宁处重新换的锦衣脱下来铺在地上,又将这些救命的马蹄大黄打成了一个包袱,背在背上后,又朝着来路疾奔回去。 “仲康!仲康!”李杰从山坡上疯狂地奔回来,远远地就喊道: “你快来看看,你说的可是这种马蹄大黄?” “啊!主公你就回来了!”许褚刚处理完篝火堆,那些新鲜小树的也随着李杰开始带来的枯树燃烧,慢慢地冒起青烟热气,只是由于火堆处于下风向,虽说烟气不小,但毕竟被风一吹,跑到上风向的还极少。 “仲康,你快看看,这可是你说的东西啊?”说时迟,那时快,这救命的东西,李杰虽说感觉与许褚说的极为相似,但依照太平要术医经里,说的这些可不是什么马蹄大黄,而是称为枫叶茎,而且说这枫叶茎至少要五年以上才能入药,并且太平要术的医经里从来没有说着枫叶茎可以治疗瘟疫。 “主公,正是,正是!这些就是马蹄大黄!”见到李杰急切奔回,许褚一把抓起李杰打开的锦衣包裹,飞快地抓了一根在手上略微一看后,又指着道: “你看,这些根吃起来有点涩口,嫩的吃起来还有点甜味,老一点的吃起来嘴巴里就苦,但苦完后,人就舒服了。” “谢天谢地啊!谢天谢地啊!”许褚抓着李杰带来的马蹄大黄,顿时两眼里不知道是烟熏的,还是想到了以前他和他大哥许定烤这些根茎的经历,眼泪噗呲噗呲地滴了出来,嘴里却道: “主公,快,快,你先喂他们新鲜的吃,其他的我来给他们烤一烤,好啊,终于有救了,有救了啊!” ------------ 第二百零九章 焚琴煮鹤 话说过了却月城的李杰和许褚正手忙脚乱地救治感染瘟疫的方达三人,而此刻的胡军长老此时已经踩着他的耀阳宝剑,都已经到了京师。 常言道:山北水南谓之“阴”,而山南水北乃谓“阳”,这东汉的京师正位于洛水之北,故就名为洛阳,又称洛邑、神都。 洛阳境内山川纵横,西靠秦岭,东临嵩岳,北依王屋山——太行山,又据黄河之险,南望伏牛山,自古便有“八关都邑,八面环山,五水绕洛城”的说法,因此得“河山拱戴,形胜甲于天下”之名。 这山山水水一多,皇室贵胄又立于此处,所以这洛阳城便热闹非凡,就是在这人口稀少的东汉末年,其他地方人烟稀疏,但仅仅洛阳城而言就有二十余万户,一百多万人。 而且这还只是当时京城的在籍人口,倘若再算上京畿地区和流动人口,那人口就比这要多得多了,所以在东汉末年,这京师洛阳当真算的上是热闹非凡的大城。 虽说京师看起来只是数百万人,但东汉时期可不同于李杰没来汉前的时候,以前东汉时期的人所造的房子,虽说住宅面积不是很大,但那时可没有高楼,这京师城里除了那些官员内侍的府邸里偶尔有几栋两三层高的木楼外,其余的都是些低矮的平房,草棚。 而且在这京师,不管是官员府邸还是平民的砖瓦房,这汉末从来就有院落,地坪的概念,每家每户占地面积可都不小,加之自古以来就说秦砖汉瓦的,所以这京师一地,胡军长老踩在耀阳宝剑上是飞了大半天,地下依然是绵延不断的房屋,村落。 也许是一路北行时间太长,或者胡军长老本身就不着急,这已经忙累了一天的胡军长老便找了个稍微偏僻的地方,收到了耀阳宝剑,整个人也重新踩到了这京师的地面上。 这出门在外,胡军长老自然不会再如正一元皇派里一般,穿那亮橙色的道袍了,此时的胡军长老一袭青袍,除了背后的那把耀阳宝剑外,整个人身无长物。 其实说来这胡军长老年龄虽然不小,但毕竟得道多年,尤其是胡军长老这些先以体修为主的修士,整个人自然是笔直挺拔的,颇有一种刚毅的气质。 对于修士来说,术修与体修本质不同,所以在外形上也有区别,简单地说,如果体修讲究的是身体挺拔,那术修讲究的便是气质高雅。 而这以体修入道的胡军长老偏偏后面在金长老的建议下,又改修了术修,这法体双修的直接好处,便有很明显的一点,就是兼顾了法体的两家之长。 所以这胡军长老降到地面后,一袭青袍随意穿在身上,偏偏就有一种独特的味道,当真是既有翩翩然欲出尘的味道,又有挺拔飘逸之意。 当然,有任务在身的胡军长老自己可不这么想,他的心里还只有看到哪里找口好酒喝下的想法。 所以,在一家酒肆面前,胡军长老停住了脚步,不为别的,就为他的鼻子忽然闻到一股要钻到他心里,将他心里酒虫勾出来的味道。 此处必有好酒! 胡军长老本身就是好酒之人,酒量虽然不算很大,但毕竟是修士,所以这凡俗的酒还真没有十斤八斤的,都让他上头的意思都没有。 也正是因为他本身有这个酒量的原因,加之修炼之时,枯燥无味,用胡军长老自己的话说就是嘴里经常要淡出鸟来,所以胡军长老每次闭关之时,必定会带入几缸酒水,用来在修炼途中,没事时就搞上一瓢,咕咕地喝的。 所以熟悉胡军长老的同门都知道,要想知道胡军长老的闭关时间有多长,那就只需看他闭关前带进去多少酒,就能猜个大概了,到后来,同门通过几次测算后就大致搞明白,满满的一缸酒大约最多也就够胡军长老闭关十天左右。 尽管说起来胡军长老似乎酒量吓人,但说来也是因为这汉末的酒,毕竟绝大多数都是糯米酿造的浊酒,酒精度数并不高,提纯也不很到位,所以胡军长老那一斗斗地喝酒,其实就如同后人喝带酒精性饮料而已,要是放到李杰没来汉前,顶多也就算个酒场好手。 但胡军长老好酒,却不仅仅只是喜欢喝,而且他还喜欢总结,喜欢鼓捣一些与酒有关的玩意,就如同金长老喜欢喝茶一般。 比如他就曾和金长老一起认认真真地讨论过,什么酒才算是好酒,当然金长老当时说过一些很是奇怪的话,胡军长老没听太明白,但他也并不感冒,只是金长老说什么是好酒的标准,喝酒要讲究些什么,他胡军长老听完后可是极为认同的。 在正一元皇派里几乎都知道,对于茶,金长老是讲究的。就如胡军长老对于酒,也是讲究的一样,也如佘明对于美食,是讲究的一般。 按金长老对于喝酒讲究的说法,胡军长老又将自己的理解加入后,他认为喝酒前,先得讲究酒水的色泽和香味;等开喝时,首先在口里时又要讲口感好;入口后,又要讲究好下喉;再等酒喝下去到了胃里后,就要讲究个醇厚绵长了;最后等酒精进到血液后,人也差不多糊涂了,那时还得再讲究个后劲的问题。 等到讲后劲时,这肯定就是喝多了,人也就飘飘欲仙了,这时对于喝酒的人来说,此刻才是喝酒喝到妙处了。 到那时,最要讲究的便是这酒的底蕴了,按胡军长老的说法,好酒肯定不会反胃,肯定不会破坏那种极妙的感觉,它只会锦上添花,让人沉醉,进一步让人迷恋的。 相反,喝那些拙劣的酸酒时,就会让人有种焚琴煮鹤,牛嚼牡丹的感觉,好不容易喝酸酒都喝到妙处后,人正舒服的飘飘欲仙时,那劣酒就猛地刺激胃部,让人顿时难受,哪里还会有那飘飘欲仙,欲言又罢的妙处,可以说其破坏性真如强盗入室,又如蛮牛入田了。 当然,最后一点讲究就是等到醉酒后的人醒过来后,就能完全明白自己喝的什么酒了,用胡军长老的切身体会而言,但凡宿醉后不头疼的酒,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同样的,但凡宿醉后头疼的酒,再好也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了。 ------------ 第二百一十章 烈焰谷烧 胡军长老都是金丹期修为的修士了,虽说没有到达元婴期,但也算得上是大半个神仙般的人物了,不得不说这京师确实乃是藏龙卧虎之地,区区一间破旧酒肆,竟然就凭酒香,便将胡军长老这活神仙给引了进去。 但刚一进门,胡军长老就愣住了,这酒肆和其他的酒肆可不同,竟然根本没有人前来招呼,只有一个半老头子,花白着胡须,手里拿着一个大勺子,坐在屋子中央的大酒缸面前。 而其余七七八八喝酒的人都散开在酒肆的四周,最为怪异的是,他们面前虽然都有个大大的酒葫芦,但他们端起喝酒的器具,居然又是一个个从中间剖开的黄色葫芦。 要说用葫芦喝酒一点都不稀奇,但喝酒的人大多都会选个大皮厚的葫芦,晒干后,用麻布裹住块木头戳子塞住口子,喝的时候扯开塞子后往口里灌就是。 但这酒肆里酒客真正用来喝酒的葫芦,比起旁边装酒葫芦可小太多了,有的甚至比拳头大不了多少,里面装的酒在胡军长老看来,可能也没有几口的,但偏偏这些人却喝得小心翼翼,脸上的表情还滋滋有味。 胡军长老便带着诧异,朝着那花白胡子的老头走去,还没等他开口,胡军长老的眼睛一晃,只见靠窗坐的一名酒客,提着酒葫芦摇摇晃晃地走到墙边一口大水缸前,居然从水缸里取了一大瓢水就往酒葫芦地灌。. “老丈,你这酒如何卖的?”胡军长老是喝酒的人,这喝酒的人都知道,喝酒可不能掺水,只有那些假酒才会掺水,而且酒里一旦掺水,就极容易变酸。 “呵呵!年轻人,你是第一次来喝酒吧?”那花白胡子的老头,也是两眼朦胧地半睁开只眼睛,望了眼气宇轩昂的胡军长老道: “第一次喝酒,最多卖你一壶,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你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贵?”胡军长老就是因为喜欢喝酒,所以便经常在凡俗界买酒,虽然他从不缺银子花,但对于这酒的价格,他还是很清楚的,如今这花白胡子一开口就要价十两银子一壶,如此的高价酒,他可还真没喝过几回。 “呵呵,年轻人,老朽的酒不贵,真不贵的!”那花白胡子可能见惯了胡军长老这种嫌贵的模样,那皮皱皱的脸色浮上一丝笑意地道: “小伙子啊,你喝了老朽的酒,你就知道的不贵的。” “哈哈!只要酒好就行,十两就十两,给我先来一壶!”胡军长老也只是惊讶这花白胡子的酒要价高,并没有要讲价的意思,所以见花白胡子的半老头儿说他的酒值这个价,胡军长老便乐呵呵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片金叶子丢给花白胡子,一边蹲下来,准备取酒钢面前的空酒葫芦了。 “哎呦!这钱你是给够了!”那花白胡子见胡军长老一手抓着一把大葫芦,又朝着旁边的小葫芦指了指道: “但小伙子,你第一次喝老朽的酒,老朽当真只能卖你一壶哩!” “无妨,一壶酒一壶吧!”胡军长老乃大半个神仙了,自然不会在乎这点金银,点了点头就将手中的葫芦递给花白胡子老头道: “你这酒闻起来确实不错,但好不好还得让老夫先试上一试啊。” “好了,给你!”那花白胡子老头见胡军长老自称老夫,当下便好奇地看了胡军长老一眼后,并没有多嘴,也没有接胡军长老递过来的大酒葫芦,只是从地上取来一个小葫芦,又放下手中的大勺,从边上取出一只大酒葫芦,将口子对准小葫芦后,咕咕噜噜地倒满后递给李杰,又将下巴朝着墙壁边的水缸示意道: “泉水在那边,不要钱的,老朽看你背着宝剑,想来开葫芦的事就不要老朽代劳了吧?” “你说什么?十两银子,才这么小的一葫芦酒?”胡军长老见那花白胡子不接自己的葫芦,反而自己取小葫芦倒酒后给自己,不由当即一愣,脸色有点不好看地望着那花白胡子了。 “小伙子,你第一次来小店,老朽的酒,你是没喝过,所以你不知道厉害,你要试试才会知道!”花白胡子见胡军长老没有接自己手中的小葫芦,便将小葫芦对着胡军长老再次扬了扬,示意胡军长老取去后又道: “老朽家的酒烈,小友喝的时候,可千万别逞强,你如果平时喝酒不错的话,可以按一份酒五份水来兑着喝,如果觉得烈了,你还可以多兑点。” “哦,还有如此烈的酒?”胡军长老望了眼周围几个喝酒的酒客,虽然眼睛里还带着疑惑,还是犹豫地伸手接过花白胡子老头递过来的小酒葫芦,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只觉得异香扑鼻,端的是从来没有闻过如此浓烈的酒。 “好酒!”胡军长老的酒虫瞬间被这浓郁的酒香给勾了出来,当即哪里还舍得去兑水,扬起脖子便将小葫芦对着嘴巴就开始灌了两口,但此刻小葫芦的酒水哪里还有胡军长老平时的那么多讲究。 胡军长老只觉得那酒刚一入口,便化作一条火线一般,朝着喉咙里窜去,瞬间便连出一片,那些流到了他的胃里的酒,轰隆一下,就如同被点着了一般,火辣辣的一大片,此时,丝毫没有防备的胡军长老的眼睛里,顿时都被辣出泪来了。 “哈哈~哈哈~”胡军长老手握着酒葫芦还在回味,此刻旁边的那几个酒客倒有几个大笑了起来,其中还有个酒客半醉着指向胡军长老道: “又来了一个夯货!爽不爽啊?哈哈,哈哈!” “好酒!好酒!”胡军长老乃是好酒之人,开始虽闻到了酒香,但绝对没料到这里的酒会有如此的劲道,虽说这第一口确实让他没有防备,打了个措手不及,这也是胡军长老喝酒不愿用灵气的原因。 爱酒之人遇到好酒,丝毫不会比好色之徒遇到美女来的矜持,这胡军长老连夸两声这花白胡子老头的酒好后,那花白胡子老头倒也笑吟吟里望着胡军长老笑道: “小伙子,如何?老朽的这烈焰谷烧,味道可还合你的意?” ------------ 第二百一十一章 多余废话 .“烈,真烈!”胡军长老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巴,丝毫没有在意周围酒客的调侃,这好酒之人碰到好酒了,自然心情大好,胡军长老将大拇指一竖,由衷地赞了句: “烈焰谷烧,果然不名不虚传,当真如烈焰一般,爽!太爽了!哈哈,” 胡军长老说完,假装将手朝怀里一探,实际则是从储物腰带里取物,等再将手取出时,手里竟然抓着怕有七八片金叶子,胡军长老便一边将金叶子递给花白胡子的老头,一边两眼晶莹地道: “如此好酒,一葫芦哪里够,再给老夫来几葫芦。” “呵呵,小伙子,老朽的酒虽好,但你可切莫贪杯啊!”花白胡子老头先前见胡军夸赞酒好,也只是习惯地点了点头,待胡军长老笑容满面地取出金叶子还要继续买酒时,他那张皱巴巴的老脸上掠过一丝难以名状的味道,但并没有接胡军长老的金叶子,只是低着头拍了拍地上的大酒缸,继续又道: “老朽这酒啊,可还有个外号,人称焚心花雕,小伙子,你可知道意思?” “焚心花雕?什么意思?”胡军长老见这卖酒的花白胡子冷不丁冒出个焚心花雕来,还不接他的金叶子,不由得那刚拔开酒葫芦塞子的手一停,面色极为愕然地看着花白胡子老头问道: “刚才你不是说这是什么烈焰谷烧么,怎么一下又是焚心花雕了?” “哈哈,烈焰谷烧乃是俗名,是酒客喝多了说这酒入口,烈的象火,这才取的别名。花白胡子老头将手朝酒坛边,地上的一个破蒲团一指,示意胡军长老坐着,嘴里又道: “但焚心花雕才是这酒的真名咧,小伙子,你喝酒喝得不多,所以你不知道,这也正常,正常,哈哈!” “对了,还有小伙子,老朽这酒有两种喝法,你想选那种呢?”花白胡子老头见胡军长老依言朝破蒲团走去,手里还抓着一大把金叶子,刚才买酒时也算阔绰,便没等胡军长老落座便又笑着道。 “哦,这酒还有两种喝法?”胡军长老刚一屁股坐到破蒲团上,就听到花白胡子老头的说法,当即便将手中的金叶子随意朝面前地上一放,很是意外地朝着花白胡子老头望去: “哈哈,小伙子啊,这第一种喝法就是如他们一样,兑水喝。”那花白胡子老头见胡军长老满眼都是疑惑,笑了笑又道: “第二种喝法,就是自然就是不兑水喝了。” “哈哈,你这么说岂不是废话吗?”胡军长老正认认真真地准备听花白胡子老头的高见,那知道花白胡子老头开口却说的稀松无聊,胡军长老一个没忍住,便调侃着道: “哈哈,老丈,你可别介意,老夫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这一个兑水喝,一个不兑水喝不是多余说了的吗?” “多余吗?”花白胡子老头见胡军长老还在调侃,脸上的神色也跟着愕然了一下,反问胡军长老一句后,随即又反应过来了: “不多余的,不多余,小伙子,你不妨边喝边听老朽给你说说,如何?” “这有什么不行的,老丈,只要你给老夫酒喝,你说什么都行,哈哈!”胡军长老心里有了准备,就在花白胡子老头说话的空档,又抓紧灌了两小口,感受着那火线一般的滋味,胡军长老极为欢喜这种感觉,见这花白胡子老头还说要他边喝边听,当下便毫不犹豫地张口就道: “放心,老丈,这酒钱多着哩,还有老夫的酒量好着哩,您说,您说,您慢慢说!嘿嘿!” “哈哈,小伙子,老朽听你口音似乎不像咱们京畿人士,不知小友可曾听说过女儿红?”花白胡子老头见胡军长老一副贪酒好饮的模样,不由得咧着嘴摇了摇头道。 “女儿红?”胡军长老咂巴着嘴,细细的感受着这舌尖的滋味后,随意地答道: “老夫自然知道,只是不知老丈你问的是那种女儿红?” “还有几种女儿红?”这下反倒花白胡子老头一愣,那手中的大勺子便碰了碰酒坛,发出闷闷的一响,老头连忙双手拿稳勺子后,那双本来一直半眯着眼睛便努力地睁大了一丝。 “当然,有种药草叫女儿红,还有种石头叫女儿红,还有一种……”胡军长老的眼光被花白胡子老头大勺子碰到酒坛的声音吸引过来。 “慢,慢,慢!”那花白胡子老头见胡军长老似乎还有要说,当下便将大勺子一放,对着胡军长老摆着手道: “老朽买酒,说的女儿红自然说的是酒了。” “女儿红的酒?”胡军长老停了停,又灌了一小口酒后,感觉葫芦里的酒不多了,便用手摇了摇酒葫芦后道: “老夫早年曾在扬州时,喝过你说的那种女儿红,那与老丈你的这酒一比,可当真的比不上咯。” “咳,咳,咳咳!”那花白胡子老头见自己说什么,胡军长老似乎都懂,当下噎了个半死,斜着眼睛一瞥胡军长老后,暗暗想道,如果自己还想好好说话,怕最好不能让胡军长老开口了,于是假意咳嗽两声后便道: “小伙子年纪轻轻,却见多识广,但今天老朽要和你说的女儿红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关联。” “哦,愿闻其详!”看了眼花白胡子老头的脸色,做为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胡军长老自然知道这老头儿怕是被自己连顶几句,不想要自己插话,当下便微微一笑后,顺着那花白胡子老头的话接了句。 “这女儿红嘛,这传说故事大多差不多,意思都是家里生了女儿,为了在女儿出嫁时能够有好酒喝,将女儿看得重点的人家,都会置办些酒水,埋到地下后,等女儿出嫁时再取出,此时的酒就叫女儿红,对不对?” “老丈,你说什么都对?”胡军长老见花白胡子老头一口气没停地说了一串,也正好够他喝了几口,再摇手中酒葫芦时,只觉得里面空空如也,恰好这花白胡子老头问他,当下就道: “只是老夫的这酒葫芦里的酒没有了,老丈你再卖给老夫一葫芦如何?” ------------ 第二百一十二章 焚心花雕 “小伙子,老朽这酒当真可不同与寻常啊!”花白胡子老头看了眼胡军长老喝完一葫芦酒,脸色都没有半点变化一般,便伸手接过胡军长老递过来的空葫芦道: “这样,小伙子,你听老夫把话说完,如果你还要买酒,老朽就再多卖你几葫芦有如何?” “好,一言为定!”胡军长老见花白胡子老头答应卖他酒,便点头笑着道: “只是老丈您要快点说,老夫这酒虫在心里,爬来爬去的,当真还想再喝点。” “小伙子,你说的扬州女儿红和老朽说的女儿红虽然名字相同,来头也相同,但这酒如何酿的可完全不同。”花白胡子老头见胡军长老讨酒喝说的有趣,脸色浮起一丝笑容后,又迅速地黯淡下去后道: “老朽乃是益州人士,老朽益州地区也有女儿出生时做女儿红的习惯,但老朽家乡的女儿红可不是那些稻米米酒,咱们益州做女儿红都是用咱们益州的红皮小高粱做的。” “咱们益州的红皮小高粱也是五谷之一,又称之为稷,所以也可以说咱们的女儿红也是谷酒。”花白胡子老头停了听,见胡军长老只是静静听着,没有插话的意思便又继续道: “咱们益州可都是些刚猛汉子,所以咱们喝酒都喜欢喝烈酒,你说的那个扬州女儿红,糯糯甜甜的,咱们益州不好这口。”花白胡子老头越说越顺溜: “所以咱们就用本地的红皮小高粱来酿酒,酿出来后就放到坛子里埋下去,等女儿大了出嫁时再挖出来,就叫益州女儿红了。” “也有些生儿子的,也会在儿子出手时,准备点好酒埋到地下,等儿子考取功名庆贺时再挖出来,为了搏个好彩头,就取名叫状元红,这和扬州地区的也没两样。”花白胡子老头见自己说半天,那胡军长老只是眼睛直直地望着他的酒坛子,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地问道: “小伙子啊,你说这女儿出生时埋下的酒,等女儿长大成人,出嫁之时挖出来喝,那叫女儿红,那如果女儿没长大,那酒怎么办呢?” “啊!怎么办?”胡军长老一双眼睛虽然一直盯着酒缸,但实际上他还是在听花白胡子老头说话,所以花白胡子老头一问他话时,他便一愣,而且这老头的话问得还当真挺出乎意料的: “这个老夫就不知道了。” “唉!女儿家都是花一般的人儿,在咱们益州如果女儿没长大成人夭折了,便称为花凋谢了。”那花白胡子老头的语气一沉,接着胡军长老的话就道: “所以女儿红乃是喜酒,能提神益气,属于阳酒,但这女儿夭折后,花儿凋谢后挖出来的酒便是丧酒,却是伤心酒,被称之为花雕酒,算起来便属于阴酒了。” “还有这种说法?”听到花白胡子老头的话,胡军长老顿时吃惊地将眼睛从酒缸移开,盯着花白胡子老头不解地问道: “那你说你这酒是烈焰谷烧,真名是焚心烈酒,乃是何意?” “老朽都说到这样了,还能有何意!”花白胡子老头的嘴唇颤动了几下,又用那干枯的手指着他面前的酒缸道: “这是老朽家的花雕,也是俺家闺女的命薄啊!” “啊!老丈?”胡军长老闻言大惊失色,不由得瞪大着一双眼睛盯着花白胡子老头,待看到那老头的面色似乎不是极悲,便带着不相信的语气问道: “请恕老夫直言,这样的酒也能拿出来卖吗?” “有何不行?”花白胡子老头望着胡军长老吃惊的样子,面色不变,只是将眼角一挑,语气中带有点不满地道: “在咱们益州,老朽这种花雕酒乃是酒中极品,外面极难见到,一般人是想求都求不到,老朽为何不能卖?” “不,不!老丈,你误会老夫意思了!”胡军长老见花白胡子老头语气不对,立马站了起来,对着那花白胡子老头一拱手道: “老夫是说,这种伤心酒,您怎么舍得拿出来卖?” “小伙子啊,你口口声声地在老朽面前自称老夫,你这是何意?”那花白胡子老头见胡军长老拱手,脸色稍微好了点,但语气依然不满地道: “老朽今年四十九,瞧你这小伙子面貌堂堂的,应该四十都不到吧,忠孝礼仪,你怎么就如此的不知礼节?” “咳咳!”胡军长老见自己拱手,那花白胡子老头反倒纠结起他自称老夫起来了,但他想想自己都不记得到底活了几百年了,这半百年龄都没到的老头居然在他面前不满他自称老夫,当下当真又好气又好笑地道: “不瞒老丈,老夫虽然看起来年轻,只因驻颜有方,当真比老丈你可还要年长不少哩!” “荒唐,莫非你欺老朽老眼昏花,来打趣老朽不成?”那花白胡子老头蓦然站了起来,面色很是不好地盯着胡军长老道: “你走,老朽的酒不卖你了。” “唉,唉!老丈,你怎么如此性急?”胡军长老见花白胡子老头似乎脾气来了,当即便也着急,只是笑着道: “常言道,不知者不怪,老丈既然你喜欢称呼老夫为小伙子,那老夫就依你,从现在起不自称老夫了,如何?” “哼!”那花白胡子老头见胡军长老似乎脸皮极厚,自己都开口赶人了,但胡军长老却如同牛皮糖一般,黏着不放了,只是这花白胡子老头平时也是为人和善,讲道理讲惯了,见到胡军长老这种说辞,当下不知道如何反驳,只是心里还是颇为不服地闷哼一声道: “老朽好心好意地劝你,一次少喝点,你倒把好心当作驴肝肺了,这样,你今天在这里能喝多少,老朽就卖你多少。” “哎呀,此话当真?”见到花白胡子老头气鼓鼓的样子,胡军长老大喜过望,抓起手中的金叶子一边递过去,一边连声道: “老丈,老夫…哦,不,在下就先买这点金子的?” “买了不退,也不准带走!”那花白胡子老头气的胡子一翘,气鼓鼓地伸手便接过胡军长老的金叶子,朝自己跟前地上一丢,又将面前的那个大葫芦提起来朝着胡军长老递过去道: “这大葫芦能装满十只小葫芦,刚才给你倒了一葫芦,剩下的都在这里,你要喝就在这里喝完!” “不过你别怪老朽没告诉你,老朽的这焚心花雕乃是老朽当年为小女所置办的,至今已经近二十年了,这一大缸酒已经只剩小半缸了,而且老夫只提纯了里面酒!”花白胡子老头见胡军长老居然话都没说,反倒喜滋滋地接过葫芦,又接着道: “这阴酒喝多了,可是会乱神的,这花雕酒虽烈,但都是阴火,你可要想清楚了!” ------------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中年大汉 要说胡军长老运气当真不错,这出山后随便逛逛,居然就能让他找到自己的心仪之物,在这京畿地区还能喝到益州正宗的花雕烈酒。 这胡军长老悠哉舒爽,但是李杰他们却是手忙脚乱了,虽说按照许褚的经验,李杰飞快地将洗好的马蹄大黄趁着新鲜,喂了方达三人半饱,加之后来许褚将马蹄大黄的根茎烤得焦黄后,又喂了他们不少,一直到最后,方达三人尽管知道这些马腾大黄乃是他们治病救命之药,但却死活都吃不下去了。 “杰爷!我冷!” “杰爷!小的也冷!” “杰爷!献鸡也……” 李杰手忙脚乱的忙了好大一阵子,但就如生怕他还没忙够一般,许褚才喂得他们吃不下去,这才转过头,方达三人就哼哼唧唧起来,那病怏怏的声音,听得李杰是有火都没有办法发出来。 “许褚,他们还觉得冷,你多放点柴火,把火生旺点!”李杰没有办法,只好对着许褚吩咐了句后,又看到先前和许褚弄回来的几根小树,似乎还冒青烟,便又加了句: “这里枯树不多,这样,你把火架子架好,把这些树烘烤干点,我再去那边多弄点柴火回来。” “杰爷,要不先吃点东西再去吧。”许褚见李杰吩咐,便答了句后就去架起柴火架子,搬起小树时,刚好看到边上处理好半天的野兔,便抬起头,对着李杰道: “这兔子放久了,味道就不好了哩!” “无妨,无妨!还是他们三人的病要紧!”听到许褚一说,李杰迟疑了下,但还是继续朝这小树林走去,边走边道: “等我弄点柴火来,再吃不迟!” 李杰虽然真气被封,但有先天之体的他,这找柴火的效率还是很高的,不到一炷香时间,李杰的运气不错,找到了一颗枯树和些许枯枝,在回来的路上,一只麻背山鸡好死不死地刚好又被李杰看到。 所以,李杰是肩膀上扛着那根枯树,枯树枝桠上挂着的那只麻背山鸡,它的脑袋被李杰用石头射碎了,随着李杰一边行走还一边晃晃悠悠的。 李杰越过山坡,正准备朝山下走去,却忽然发现许褚似乎正在和别人争论什么,李杰连忙加快步子朝方达他们的靠着的大树疾步行去。 “你这人怎么如此霸道?”许褚红着脸,梗着脖子对着一名戎装的中年大汉嚷道: “我们这里也有病人,受了风寒,他们怕冷,你要我把火给熄了,这怎么可以?” “呔!你个小娃娃,不是看你们有病人,黄某那会和你废话!”对面的那中年大汉一脸的焦急,见到许褚虽说脸看起来年轻,但却牛高马大的: “黄某有要事,你若不快点把火堆熄灭,黄某的车怎么过得去?” “你不会朝边上绕一绕啊!”许褚脸色涨的通红,将手朝着路的另一半一指道: “那边虽说颠簸了点,你们绕一绕不就过去了,为什么非要我们把火给熄灭了。” “呔,你这娃娃好没道理,这路是给人走的,你在这里生火,挡住我们路了,你还有道理了你!”听到许褚坚持不肯熄火,而且语气还不好,对面的那中年大汉不由得脸色一沉,闷声道: “黄某的车里也是病人,受不得颠簸,今儿个不管如何,你熄也得给我熄,不熄也得给我熄!” “你不讲理,你要这样说的话,今天我还就不熄了!”许褚也是个倔脾气,见到对面中年大汉说起狠话,当下便也将面色一沉道: “许某倒要看看,你如何熄了许某的火。” “等等…等等!”李杰其实在那中年大汉说狠话前就到了山下,只是为了不把那麻背山鸡弄脏,他得先取下后再放下枯树,但就是这一取一放的功夫,就听到了许褚和那中年汉子直接扛上了。 “主公,他要我们把火给熄了!”许褚见李杰上前,顿时有俩帮手一般,把手指朝对面中年大汉一指道: “那边只是有点坑洼,绕一绕还是过得去,要是实在过不去,我都说了我帮他抬下,但他就是不肯,非要熄我们的火!” “你是谁?”对面的中年大汉见李杰也才十几岁的少年,但这牛高马大的青年反倒叫他主公,当下便面色一变,许褚话音一落,还没等李杰说话,中年大汉便满眼紧张地望着李杰沉声问道。 “小子姓李,这边我的几个伙伴感染风寒,所以实在没办法熄火,给阁下带麻烦了!”李杰见那中年大汉紧张,笑了笑后便对着他拱了拱手,客客气气地道: “如果阁下要过去,我们就来帮你抬一抬,麻烦阁下绕一绕路,如何?” “你的意思也是不让路咯?”那中年大汉见李杰开口的意思和许褚一模一样,顿时面色便得极为不好看了,对着李杰便道: “黄某今日不是公务,也念你们还年纪轻轻的,奉劝你们一句,莫要学那些蛾贼,早点熄了火,让开路后,自己回家!” “大胆,你此话话何意?”许褚见对面的中年大汉对李杰说话语气很是不善,当下便一个跨步挡在李杰身前,两眼虎视眈眈地盯着对面的中年大汉道: “好言好语和你说,你倒还蹬鼻子上脸了,速速道歉,否则,许某倒要对你不客气了!” “哈哈!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竟敢口出狂言!”那中年大汉见许褚气势汹汹,当下两眼一眯,里面竟然精光闪闪的道: “来,来,来!黄某今日倒要看看你们如何对我不客气了。” “等等,慢着!”李杰见许褚马上就要和对面的中年大汉打起来了,当下便眉头一皱,将许褚朝后一拉,对着那中年大汉道: “阁下,你要我等熄火还有情有可原,但你这夹棒带刺的话,你就没必要说了,这样吧,我们人多,也不欺负你,还是那句话,你绕过路去,我们就当此事没发生!” “哈哈!哈哈!”看到李杰认认真真的劝说自己,那中年大汉忽然昂头大笑起来,随即又将身上的薄薄的黑色短衣一脱,单手朝着许褚和李杰勾了勾道: “来,来,来!你们人多,黄某今天倒要让你们看看,黄某到底怕不怕你们这两只猴崽子!” ------------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中年黄忠 “主公,让许某先来!”许褚见对面的中年大汉出言不逊,还出手挑拨,当即便勃然大怒,一个疾步踏出后,就要朝那中年大汉攻去。 “爹爹,爹爹,咳咳,咳咳!”眼看许褚就要和那中年大汉打在一起了,此时从那中年大汉身后不远处的车上,倒传来了几声少年的声音,听起来还病怏怏的极为没精神。 “啊,叙儿,你怎么了?”那少年声音一出,这边已经摆开架势的中年大汉便急转过头,朝着车边奔去,嘴里还急急地道: “别怕,叙儿,爹爹在这里!” “仲康,走,我们去看看!”许褚见马上就要开打了,那中年大汉反倒退走,当下便愣在现场,但李杰随即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迈开腿就朝着那中年大汉走去。 “站住,你们要干什么?”那刚跑到车边的中年大汉刚好回头一瞥,却见到李杰和许褚正双双走来,脸色顿时一变,伸出一只手便摸向车厢的底板,忽然刷的一下抽出一把利刀,那利刃在阳光的照射下,竟然亮晃晃的刺眼: “别过来,你们再过来,黄某就不客气了。” “哈哈,你别紧张,李某没有恶意!”李杰见那中年大汉神色紧张,弄出如此大的架势,当下便拉着许褚示意停下,远远地对着那中年大汉笑着道: “我们挡住路了,也是无奈之举,还要请阁下见谅啊!” “哼!”李杰是好心好意,但话落到那中年大汉耳里却变了味道,只见那大汉斜着眼睛瞥了眼李杰后,可能是手上拿了武器,自信心增强了不少,只见他将刀一挥,冷喝一声后又待说话。 “哈哈,阁下且慢,你先别激动!”李杰却没给中年大汉说话的机会,稍微顿了顿又道: “李某是郎中,刚才如果李某没听错的话,你车内的少年怕是肺部有疾。” “我呸!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是什么郎中?”那中年大汉将手中的利刃再次一挥,对着李杰和许褚冷笑着道: “听到咳嗽就说肺部有疾,你装什么高明!” 那中年大汉稍微停了下,又将手中的利刀直接指着李杰道:“你们也看到了黄某急着要去求医,也就不跟你们废话了,你们若再不识好歹不让路,可就莫怪黄某不客气了。” “大胆,许某今天撕了你!”许褚见中年大汉手持利刃威胁李杰,当即退回一步,双手一抱,就要将那熊熊燃烧的小树抓起一根,吓得李杰连忙也后退一步,单手一压,嘴里连忙道: “仲康,且慢!不要这样,人家没有错!” “阁下,李某再说一次,不是李某怕你,但李某也实在让不得路!”李杰压下许褚后,此刻面色也冷下来了,对着那中年大汉道: “你觉得李某不是郎中,你大可以绕道而去,你若真敢动手,不说别的,李某三息之内就可以要了你身后车内人的性命,阁下如不信,你就来试试!” “你敢!”那中年大汉将手中的大刀握的死死的,两只眼睛却半眯下来,就是刚才许褚退后抱树,李杰压住他的几个简单动作,就让练家子的他看的明白,这对面的许褚和李杰怕都身手并不弱,所以他只是嘴里暴喝一声后,面色如冰一般,却没有出手。 “不是李某不敢,只是李某占路实属无奈,你若不想绕路,等李某重生一堆火后再让你过去便是!”李杰见和那中年大汉说不到一块,便也冷声一句后,转过身便准备回到火堆处。 “你……”那中年大汉见李杰说完就退后,当下两眼一转,竟然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都答应给你让路了,你还不知足!”许褚冷冷地看了眼手持利刃的中年大汉,随口顶了句后,便也跟着李杰就准备重新在路旁生火了。 “爹爹!”此时车内的少年却没有咳嗽,只是低低地呼了声后,竟然呼吸越来越急。 “该死!”那中年大汉掀开车帘,看了眼后,又用鼻子闻了闻,便朝着李杰大怒道: “你们生火的烟太大,我家孩儿受不了,速速让路!” “唉!我说阁下,不是李某说你,你连你家孩儿状况都没搞清楚啊!”听到那中年大汉的喊叫,李杰便转过头去,道: “你若再去求什么医,不是李某吓唬你,你家孩儿应该熬不了几天了。” “你胡说什么?”那中年大汉一听李杰的话,顿时面色一白,但旋即又大怒道。 “你自己去看看他们,可和你家孩儿前些日子的情况一样?” 李杰冷冷地看了眼中年大汉,又指了指半躺在树边的方达三人,稍微停了停后又道: “你家孩儿也和他们一样,都是感染了伤寒,但不知你给他吃了什么,才拖到如今,现在都转为风寒了,又名百日咳。” “你当真是郎中?”那中年大汉见再次说起他家孩儿的病情,而且似乎还还说的有模有样的,便将信将疑地朝着方达三人看去,待看清楚后,迟疑半天后才试探着问道: “那你说的那个什么百日咳可有办法治好?” “有!但很难!”李杰见那中年大汉看了方达三人后,再来问自己,便一边提起从山坡上带来的枯树放在火堆上准备点燃,一边随口答道。 “这个,这个小友!”李杰的话音一落,那中年大汉便将手中的大刀朝车上一插,人就朝着李杰慢慢地走来,那脸上还努力里挤出些极为尴尬的笑容道: “那如何才能治好我儿的病呢?” “你放心,只要你治好我儿的病,你要黄某做什么都行!”那中年大汉没等李杰开口,立马开口又道: “我黄忠说话算话,不信你到荆州襄阳随便找个人问问,看我黄忠说话是不是这样。” “说了很难!”李杰刚好将手中的枯树点燃,见那中年大汉问话,便随意答了句,但随即反应过来了,便将手中的枯树朝火堆里一丢,砸得火堆火花直冒: “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叫什么?” “我说我叫黄忠,怎么了?”那中年大汉见李杰的反应甚为激烈,不由得一愣,旋即又似乎明白李杰为何激烈反应,傲然道: “你是听说过我吧,黄某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知道吧,怎么样,我儿的病你当真能治好吗?” “咳咳!咳咳!”李杰有过见张郃的经历,还记得就因为自己愕然的反应,还被张郃追杀很久,所以这再次又见到汉末鼎鼎有名的黄忠,李杰便迟疑地望着他道: “你是黄忠,那你怎么这么年轻?” ------------ 第二百一十四章 老牛添犊 “黄某今年四十有二,不知小友何处此言?”那黄忠见李杰忽然没头没脑地说起他怎么这么年轻,不由得一愣,随即又道: “不年轻了,都一把老骨头了,和你们一比,我就是那落日咯!” “落日?”李杰话一出口,便自知不妥,还没等到他解释,又听到黄忠说起落日,顿时李杰也来了兴趣道: “黄装饰,你刚才说落日,你可会落日弓?” “什么落日弓?”黄忠被李杰问得糊涂了,转过身指了指马车底板下的刀道: “黄某擅长用刀,小友说的什么落日弓,黄某可从来不曾听说,急更别谈会使了,对了,小友,到底什么是落日弓?” “咳咳,你只说你会用弓箭吗?”李杰见自己接连出错,又不好回答黄忠,只好顺势转移话题道。 “小友,黄某说过,黄某擅长用刀,弓骑箭射黄某并不擅长,只是略知一二而已。”黄忠见李杰不欲在这上面多说,便也没有过多计较,只是转过身,用手再一指身后的车道: “不知小友可否移驾,去替我孩儿看看病?” “不用看!”李杰顺着黄忠的手指看了一眼,便直截了当地道: “秦越人扁鹊先生曾经说过,医者,无非望闻问切,搭脉无非是辅助和确认,你家孩儿已经不宜路途奔波了,你若信得过在下,还请黄壮士将你家孩儿从车上移到咱们火堆这边。” “那……好吧!”黄忠略一迟疑,想了想便对着李杰拱手道: “先前是黄某孟浪,还请小友看在黄某乃是替儿寻医的份上,原谅介个。” “小友之命,黄某必定遵循,黄某这就去把我孩儿移到此处!”黄忠匆匆地说完,也没等李杰再说什么,扭过头就朝自己的车子快步走去,边走还便回过头道: “恳切小友救小儿一命,黄某必定不敢忘了小友大恩!” “这个,你先移来再说!”李杰见黄忠一副老牛舔犊的焦急模样,心里也是一软,便指了指方达他们边上道: “你那孩儿坐在车上,位置也窄,你快点移到那处,李某等下就替你孩儿来看病。” “多谢,多谢!”见到李杰首肯,加之李杰一语便道中黄忠的孩儿的病情,黄忠顿时心里一松,头如鸡啄米一般点个不停,但他的手脚却并未停住,还只有计息功夫,黄忠便将他的孩儿抱到了李杰指的火堆边。 “小友,这就是黄某的儿子,黄叙!”黄忠一边将那叫黄叙的少年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一边对着黄叙道: “叙儿,这是李郎中,你可要听他的话。” “爹爹,孩儿好冷,孩儿想回车里!”那黄叙却没有看李杰,只是浑身哆哆嗦嗦地,脸色一片苍白,那嘴唇没有一点血色,甚至可以说是乌黑的,就连那双眼眶都是黑的,而且可能是伤寒多日,这人都拖瘦了,眼眶深深地陷了下去,那骨骼凌凌的样子下,还格外的吓人。 “叙儿乖,爹爹在这里,你就让李郎中看一看!”黄忠此时说话的声音都极其柔和,轻轻地拍了拍那叫黄叙的少年后又道: “你如果太冷了,要不为父再来给你渡气?” “不!爹爹!”那叫黄叙的少年一听黄忠的话,便将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那双因为瘦弱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闪了闪,嘴里便道: “爹爹今天早上才给叙儿渡过气,现在爹爹再给叙儿渡气,你会受伤的!” “无妨!无妨!”黄忠深深地望了眼黄叙,嘴角一裂,用手轻轻拍了拍胸膛道: “爹爹身体好,爹爹扛得住的,你坐好,爹爹给你再渡次气后,你就让李郎中看看!” “你别看李郎中年轻,他可是有大才的人咧!”黄忠一边将黄叙扶正坐好,自己也盘下腿,就准备坐在黄叙的对面: “你放心,如果李郎中治不好你,爹爹还听说却月城里来了名老军医,等下爹爹再带你去寻那老中医便是!” 黄忠说完,双掌一推,便一左一右刚好贴在黄叙的肚脐处。那黄忠和他孩儿黄叙对话,李杰尽管在旁边没有插话,但随着黄忠双掌一贴到黄叙身上,李杰发现,就是这烈日下的空气似乎都随着一动。 慢慢地,黄忠的脸色越来越惨白,而黄叙惨白的脸色居然泛起了一丝红晕,那乌黑的嘴唇也开始变淡,慢慢地甚至有点红润起来。 “呀!!!呔!”黄忠继续渡气,到后面甚至吐气开声,以助功效。随着黄忠慢慢地渡气,慢慢地加大渡气量,那黄叙的脸色竟然越来越红润,嘴唇也由乌黑转为红糯,就那双无神的眼睛里,竟然浑浊的眼白都开始清明,很快黄叙便由一个病怏怏的样子变成了一个唇红齿白,剑眉明目的少年。 “小友!我孩儿就交给你了!”随着最后一声开声,黄忠慢慢地收回贴在他家孩儿黄叙肚脐地方的双掌,但黄忠整个人明显疲惫了一般,以前那双浓眉大眼,此刻竟然显得极为疲惫一般: “黄某需要运功恢复,拜托小友了。“ “无妨!你运你自己的功就是!“李杰对着黄忠点了点头,再望向黄叙,只见黄叙明显的那精气饱满的样子就有点开始变差了,李杰心想,看来这渡气总归不是办法,估计黄叙之所以能坚挺这么久,必定与黄忠渡气有关了。 “小友!我孩儿就交给你了!”随着最后一声开声,黄忠慢慢地收回贴在他家孩儿黄叙肚脐地方的双掌,但黄忠整个人明显疲惫了一般,以前那双浓眉大眼,此刻竟然显得极为疲惫一般: “黄某需要运功恢复,拜托小友了。“ “无妨!你运你自己的功就是!“李杰对着黄忠点了点头,再望向黄叙,只见黄叙明显的那精气饱满的样子就有点开始变差了,李杰心想,看来这渡气总归不是办法,估计黄叙之所以能坚挺这么久,必定与黄忠渡气有关了。 ------------ 第二百一十五章 医治黄叙 “李郎中,你放心,只要我黄叙做得到的,黄叙必定不推迟!”听到李杰正色的说辞,那叫黄叙的少年先是果决地回答了一声,随后又面色潮红了一下,有点迟疑地道: “李郎中,你能蹲下,我能在你耳边说句悄悄话吗?” “只要你配合,李某将你治疗好的把握就加大了不少。”李杰见黄叙说第一句话的神情语气,很是满意地点点了点头,但刚说完就听到黄叙后面的那句,李杰顿时一愣,狐疑里望了望黄叙,见黄叙一脸的坚毅和希翼,便带着愕然还是蹲了下来,靠近黄叙道: “你有什么悄悄话要和李某说?” “李郎中,爹爹给我渡气后会有一刻钟左右的入定,在入定期间,我爹爹听不见我们说话!”黄叙带李杰一蹲下,便急急地两腿一跪,朝着李杰磕头道: “黄叙知道自己怕是救不活了,但每天都要将爹爹劳累奔波,为了黄叙,爹爹不仅武艺荒废了,就连功名事业都放下了,黄叙心里很是不安……” “你别说了!”刚开始见到黄叙跪地磕头时,李杰便只好一边说着不要这样,一边伸手去扶他,黄叙便正好借机急急地解释着,但刚听了一点,李杰忽然觉得不对,便呼的一下站了起来,对着黄叙道: “你才和李某说,只要你做得到的,你必定不推迟,怎么这话还是热乎乎的,你就不认了?” “不!不!不是这样的!”那黄叙见李杰站起来后面色不好看,吓得满眼是泪地,抽泣着解释道: “要是李郎中能医治好黄叙,黄叙这辈子就是结草衔环来报答恩公都不为过,只是假使,黄叙说的是假使李郎中你没办法医治黄叙,还请跟黄叙一起瞒过爹爹,不要再让爹爹带我求医了!” “你这是何意?”李杰算是有点明白黄叙的意思了,看来这黄忠黄叙两父子当真还都是性情中人,都替对方着想,黄忠为了救子,都和自己说过,自己要他干什么都行,李杰估计就是要黄忠自杀,估计只要自己医治好了黄叙,黄忠怕真的都可以做到。 但眼前这个做儿子的黄叙,又跟他说了差不多的话,只是黄叙没有黄忠的本钱底气,所以只得软软地求自己,其实他们的意思大体上都相差不多。 “黄叙的意思,李郎中你必定懂!”黄叙干脆整个人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道: “黄叙只有半个时辰不到的活力,还请李郎中成全黄叙,黄叙就是到了冥间,也必定会拜谢李郎中的。” 黄叙的这番话说的真情实意,而且声音还颇为不小,就连旁边忙着搭架生火的许褚,也被他吸引的转过头来,那伤寒病情稍微轻点李猴子,都睁开了一丝眼。 “黄叙,你听好了,如果你从现在起全力配合李某,李某自然知道如何去做!”李杰自然也被黄叙这发自肺腑的话打动了,但李杰想了想后,还是对着黄叙道: “黄叙,我看你也不小了,如果你真替你爹爹做想,你就得全力以赴地配合李某,争取早日康复后,朝请晚拜,服伺你爹爹。” “李郎中,黄叙说的是假使啊!”黄叙见李杰不正面回答他,顿时有点急了,抬起满是草根泥土的头,望着李杰无力地争辩道。 “没有假使!”李杰看到黄叙的样子,心里一动,便指了指一直靠着树半躺着的方达三人道: “这世上如果说还有人能治好伤寒病,不是李某夸海口,除了我之外,李某还真不知道有谁!你不信的话,你自己看看他们,他们是李某的兄弟,李某必定不会让他们任何一人死去。” “你再扪心想想,你如果就这么走了,你爹爹会有多伤心!”李杰见少年黄叙看了眼方达三人后,脸色有点稍变,便又一指自己道: “我要是你,既然连死都不怕了,那我肯定要为这么关爱自己的爹爹拼尽全力争取生计,而绝对不会去想什么怕拖累谁的。” “还有,既然现在李某说可以救你了,为什么你还在想这些?”李杰见黄叙的面色随着自己的说辞,似乎犹豫起来,便转过头看了黄忠后,把手朝黄忠一指,对着黄叙喝道: “你如果还这么想,等你爹爹醒来后,李某就让你爹爹带你走,你这种自己都求死的病人,李某不医也罢!” “不!李郎中,求求您了!”黄叙见李杰说到要把自己的意思告诉他爹爹黄忠,顿时急的眼泪哗啦啦地流着,那求饶讨告的声音甚是急切和凄凉,听的李杰都心里一苦。 “好了!黄叙!”李杰想到黄叙终归是个患病多年的少年,便伸出手,刚好摸着黄叙的头顶,柔声地道: “黄叙,李某和你年龄相仿,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你就叫李某一声杰哥吧,这样,你也是我兄弟了,只要你愿意治疗,李某必定和对待他们三个自家兄弟一般,必然会医治好你!” “杰……杰哥!”跪在地上的黄叙,被李杰摸着头顶,又听到李杰虽是柔声,但却真诚的声音,不由得身子一震,便将头抬了起来,望着李杰的眼神也随之坚毅起来: “多谢哥哥!以后黄叙就听哥哥的话了!” “这样才对嘛,黄叙老弟!”李杰见黄叙转过心思,心里顿时一宽,便一边说着走到边上,拿起几颗洗干净的新鲜马蹄大黄,又一边走回来递给黄叙道: “这草药正是治疗伤寒的良药,你要真有心争取治好,那你就先把这点吃掉。” “好!黄叙这就吃!”黄叙见李杰从地上捡起来几根草递给自己,嘴里还说这就是伤寒良药,心里当即一愣,但旋即以为这是李杰给他的考验,便连忙伸出双手接过李杰递过来的马蹄大黄,甚至连看都没看,便朝口里塞去。 “好!你先吃完这些,等下那边烤好的马蹄大黄根茎你也要多吃点,等你爹爹醒来后,我再和你爹爹商量如何来治疗你!”李杰见黄叙低着头,不停地在啃吃那些马蹄大黄,似乎真心在配合自己,当下便含笑地对着黄叙道: “黄叙老弟,你放心,只要你这样配合,最多月余时间,李某便能拔掉你体内的伤寒!” ------------ 第二百一十六章 烂醉如泥 “哈哈,哈哈!”就在李杰喂黄叙吃马蹄大黄之际,远在京畿的胡军长老却大笑着一冲而起,甚至直接将那酒肆的屋顶都冲破一个大洞,在满头尘土中,胡军长老甚至都不顾及自己身上的衣袍,但始终牢牢地抱紧着那口酒缸,如同护着什么宝贝似的,狂笑着踏空而去。 “站住,站住!”几乎都已经顾不得惊世骇俗的胡军长老已经破空而去,这时才从那断瓦残垣中冲出几人,带头的赫然是那已经风烛残年自称老朽的买酒翁,等到这几人灰头灰脸的冲出,此时胡军长老那里还有半点残影, 都顾不得周边酒客的劝慰,那自称老朽的老者一跺脚,眼里虽有丝丝按捺不住的喜色,但嘴里却硬生生地道: “好歌盗酒贼,下次老朽的酒,半滴也不会卖他了!” “哎呀,莫老啊,那人实在可恶,要是李某知道他是这等人,李某必定叫他来的走不得,你们说是不是?”其中一个酒客摇晃着身子,傲然地环顾四周后,紧接着便满脸带着谄媚的笑对着那自称老朽的老者道: “你放心,我那舅子在衙门,等下李某去他那里,让他下海捕文书,必定给你讨个公道,那盗酒贼绝对跑不掉的,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是!李公子说的哪里还有不错的!” “是啊,王兄。你说对啊,咱们李公子是谁,他说的可是从来都没有不错的!” 见到这姓李的青年发酒疯一般,旁边的酒客一边纷纷散开,一边笑着道,但这些笑话听到那自称李某的青年男子耳里,却成了赞扬,于是他似乎就越发的高兴,又摇摇晃晃地上前,拍着那自称老朽的卖酒翁道: “哈哈,你听听,你听听!他们的话你总都听到了吧!李某是什么样的人,哈哈!只要你跟李某走,你来给李某酿酒,什么事李某都给你办得妥妥帖帖的,怎么样?” “咳咳!李公子,你就饶了老朽,老朽都跟你说过无数回了,你要的那酒真不是老朽酿的!”那自称老朽的买酒老汉见酒醉的李公子勾着他,几乎半个身子都快趴在他身了,不由得一边使劲地想推开那机会酒醉的青年男子,一边拼命地躲开那青年喷涌着酒气的嘴,然后趁着那酒醉青年不注意,忽然抽了个冷子,一个急退,顿时害得那姓李的青年一个踉跄: “他们说什么你都没听清楚,你啊你!唉!” “他们说李某什么?”被这自称老朽的买酒老汉一躲,那青年一个踉跄后,半天才摇摇晃晃地好不容易站住,半响后才摸了摸脑袋,眼睛里一片迷茫地问道: “他们不都在夸李某么?” “唉!他们说你说的从来都没有不错的!”那买酒的老汉看了眼酒醉的青年,带着无可奈何的意思道: “都和你说了,你这点酒量,最多喝老朽得一小葫芦酒,你就是不听,唉!” “你……你胆敢小瞧了李某的酒量!”那酒醉的青年似乎酒气上头了,有点力不从心地努力地将那迷茫的眼睛,睁大了一点点,那本想气势汹汹的语气,只因实在力不从心,这从他嘴里出起来凶悍的话,却居然莫明其妙地还带了点搞笑的味道: “谁……谁敢说老子酒量不行,老……老子……老子就再 自……自罚一碗…碗酒!” “罚!罚!罚!每次你罚酒,老朽就讨不到好处!”那自称老朽的卖酒老汉没听着酒醉的青年男子的话还好,这一听到,不由得老眼一竖,朝着那青年汉子便面色不善地道: “每次你都这样,喝醉酒就不认帐!” “我…..我呸!”那醉酒的青年本来摇摇晃晃的样子,被那买酒的老汉一个叽里咕噜,顿时如同受激了一般,居然一个踉跄,伸出手就要抓那买酒好汉的胸襟,那卖酒老汉本想躲开,但一看到这青年男子醉酒的模样,心里哀叹一声后,为了怕这醉酒的青年男子摔倒,只好站在原地扶住他。 “我……我说莫……莫老头!”那醉酒青年男子一边摇晃着自己的指头,想要指着那卖酒老头,偏偏却力不从心,只好在空中胡乱点着道: “李某是谁你知……你知道不?” “哈哈!你站……站稳了!”那酒醉的青年汉子没等正准备张嘴说话卖酒老汉发声,便又把身子左右一摆,带得那买酒的老汉只得死死地站稳,那扶着醉酒青年汉子的手都青筋直冒了: “李某告……告诉你,咱……咱们张……张侯大人,张侯大人都已经真……真的封侯了,叫……叫列侯!” “好好好!好名字,你家主子好名字!”那卖酒的老汉见到醉酒青年汉子满口喷涌着酒气,但神色却越发的倨傲,却偏偏自己躲又躲不得,只好顺着那醉酒青年汉子的话,朝着益州口音道: “列侯,劣猴!好名字,好名字啊!” “李公子,今天你怎么没带你家小赵公子来啊!”那卖酒的老汉被那醉酒的青年汉子半个身子依在身上,估计是依的他自己都受不了,此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左右环顾一圈后便试探着问道: “你今天怎么一个人来的?” “哈哈,哈哈!”那醉酒的青年,听卖酒的老汉一说,脸上居然又喜滋滋地想将嘴巴靠近那卖酒的老汉的耳朵,甚至都不顾这卖酒的老汉挣扎,将那环在卖酒老汉脖子边的手用力一箍,整个人大半个身子都搭在了那卖酒老汉的身上,嘴巴也如愿地靠近了卖酒老汉的耳朵道: “你……你别动!李某告……告诉你,那姓王的小屁股,小屁股他……他喝醉起……起不来了,哈哈,哈哈~~~” “哦!李公子是说他今天不来了?”被那醉酒青年大半个身子搭在身上的卖酒老汉闻言,眼里居然掠过一丝恨意,又微微转过头看了眼那醉酒青年后,确定这醉酒青年的眼睛都快盍上后,便试探着道: “李公子,你醉了!你这样箍住老朽,老朽都要被你压死了,要不,要不老朽扶你进去醒酒?” “嗯嗯!”还没等那卖酒的老汉把话说完,那趴在他身上的酒醉青年手脚一软,居然就要软绵绵地从他身上滑下去了,吓得那卖酒的老汉连忙用肩膀顶住那酒醉青年的腋下,又用手勾住他的腰间,嘴里却道: “李公子,你喝醉了,老夫先扶你进屋吧!” ------------ 第二百一十七章 乐极生悲 就在那卖酒的老汉千辛万苦地将那醉酒青年扶进屋后不久,只听到屋内忽然传来噗呲一声,紧接着,一道呼出只有半声的惨呼还刚传出,便没有了声响。那声音短促得甚至连酒肆边上的布行里正在和小儿讨价还价的客人都没在意。 约莫过了半柱香时间都不到,那被胡军长老已经撞破一个大洞的酒肆居然冒出了丝丝红色,紧接着便浓烟滚滚,随着这夏季的微风一吹,那浓密的黑烟便铺天盖地的弥漫开来。 “走水了,走水了!”顿时,这酒肆的小街便一片骚乱,无数的行人纷纷地呼喊着,这惶急的声浪一传出,那周边商铺的邻居那里还顾得上做生意,一个个纷纷让自家的帮工小厮提着水桶便朝这酒肆奔来。 甚至更有热心的,便干脆把门都关了,整个店子连掌柜的都跟着过来看火势了。 “哎呀,这是莫老头的店子啊!”这酒肆边上的商铺掌柜一到现场,略一查看后便都纷纷脸上失色,相互一对眼后就都没有去拎水灭火,倒是纷纷开口呼喊着: “莫老头,莫老头,你快出来!” “莫老头,着火啦!” “莫老头,你在那里?” 但此刻,离酒肆不到百丈处,一个神似莫老头,但却年轻得多的中年汉子却拎着一个粗麻布袋,急匆匆地低着头朝街外疾步走去,只需看他匆忙的脚步,就可以知道他绝对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 …… “不对呀,不对!”那兴高采烈的胡军长老,抱着那装酒的酒缸,就如同小孩子家家抱着心爱的布娃娃一般,半天都舍不得放下,但忽然心里一动,胡军长老便降下耀阳宝剑,落在一处山林中,将那酒坛一丢,又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只八卦罗盘,握在手中后念念有词。 半响,望着那只八卦罗盘的胡军长老不由得眼睛都呆了,嘴里却喃喃地道: “第二十三卦,剥卦,群阴剥阳之象,去旧生新之意!不妙啊,不妙啊!” “这怎么与老夫有关哩?”胡军长老心头忽出警讯,但偏偏这卦象一途,最多能指点迷津,但要真得找出缘由,确不是这些卦爻卦象的长处,所以胡军长老迷糊了半天,不死心地将八卦罗盘再次一摆: “这怎么可能,肯定是搞错了,不行,老夫得再来一次!” “不可能啊!这是五十六卦,旅卦,鸟焚其巢之象,乐极生悲之意!”胡军长老再次欲哭无泪地望着手中得八卦罗盘,随即便将罗盘一收,嘴里不甘心地道: “什么破卦,肯定是罗盘出问题了,待老夫回去后再好好祭炼一翻!” 说完,胡军长老便将八卦罗盘一边收入他那储物腰带,同时却从腰带里取出一只玉瓶,又下意识地环顾四周一遍后,却将手决一掐,那被他取出得白玉瓶便见风就长,一下子就将那酒缸包在了玉瓶里面。 不到几息功夫,那玉瓶便又嗖的缩小,只是那口装酒的大酒缸却被丢在原处,胡军长老此时便再次一掐手决,把白玉瓶就如张了眼睛一般,朝着胡军长老的手里飞去。 “不管了,这夜长梦多的,还是先去张家庄!”胡军长老将那小小的白玉瓶抓在手上,忍不住又对着瓶口咕咕地喝了几口后,便将眼睛一眯,伸出手,竖起大拇指比划了方位,嘴里却道: “逢凶化吉,便在东方!” 胡军长老说完,他背后的那把耀阳宝剑便自己飞出,半空中划出一道极优美的虎先后,嗡的一声,托起胡军长老便扶摇直上,霎那间便不见了踪影。 从京师到张家庄,当年李杰可是走了大半个月,但对于这升到高空,完全忽视山脉河流的胡军长老来说,并不是难事,加之卦象显示大凶,而且与他有关,胡军长老此刻当真是巴不得快点到张家庄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胡军长老小题大做,因为作为逆天而行的修行者来说,这趋吉避凶乃是本能,平常几乎所有的修行者都会因为灵气的出现而更有灵性,所以他们的第六感都极为敏锐,但一旦他们出现自知都无法避免的情况时,最正常的做法就是借助卦爻来指引自己。 所以这胡军长老得到绝世美酒后,正值得意之际,但可能也是因为乐极生悲的意思,居然让胡军长老感觉到不妥,待他祭出八卦罗盘后,猛然发现自己有麻烦了,虽说他嘴里是说八卦罗盘出了状况,要回家后再去重新祭炼,但做为金丹期长老的他,可是知道他们这修为层次,莫名出现警讯可不是能等闲视之的。 于是,从京畿到张家庄,虽说在陆地上七弯八绕的,甚至还有几条河流,几处回峰,但对于一心想赶路的胡军长老,在灵气全开的情况下,居然还没等到天黑,便让他赶到了张家庄。 “郎在山上我打一望咯喂,妹在呦,河下呦,情儿妹妹,咦呦,洗呀洗衣裳咧……” 为了不惊动凡人,胡军长老便早早地降下了耀阳宝剑,而他降下的地方,说来也巧,刚好离那日李杰到张家庄的地方没有几步距离。 所以胡军长老刚站稳,方才将耀阳宝剑收到背后,那刚还在唱歌的声音便停了,换成了半句略微苍老的声音道: “哎哎!前面的小哥儿,麻烦让一让哩!” 于是,从京畿到张家庄,虽说在陆地上七弯八绕的,甚至还有几条河流,几处回峰,但对于一心想赶路的胡军长老,在灵气全开的情况下,居然还没等到天黑,便让他赶到了张家庄。 “郎在山上我打一望咯喂,妹在呦,河下呦,情儿妹妹,咦呦,洗呀洗衣裳咧……” 为了不惊动凡人,胡军长老便早早地降下了耀阳宝剑,而他降下的地方,说来也巧,刚好离那日李杰到张家庄的地方没有几步距离。 所以胡军长老刚站稳,方才将耀阳宝剑收到背后,那刚还在唱歌的声音便停了,换成了半句略微苍老的声音道: “哎哎!前面的小哥儿,麻烦让一让哩!” ------------ 第二百一十八章 就此别过 “哈哈,这你都能闻出来啊?”胡军长老一听那担柴的花白胡子老头说他都能闻到自己身上的酒味,不由得很是好奇地望着那花白胡子老头道: “你再闻闻,看是不是酒香?” 其实这也是胡军长老的赤子之心的一面,作为金丹期修为的长老,那里可能会连酒气都藏不住,尽管刚开始时,胡军长老没有朝这方面想,所以踏着耀阳宝剑升空,被罡风一吹,按理说什么气味都差不多会淡掉。 所以胡军长老见那花白胡子老头一问,便开玩笑般,略微一运功,故意隐匿了酒味,而将自身的味道释放了出来。 “咦,不是酒味啊!”那担柴的花白胡子老头依胡军长老的说法,便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张合着鼻翼大半天后,才迷迷糊糊地道: “这就真奇了个怪,刚才明明是酒香,怎么刹那间就变烤肉味了,不对,也不是烤肉,是清炖的羊肉?” “咳咳……咳咳!”刚一听花白胡子老汉说完,胡军长老不由得黑线满头,这失策也罢,错会也休,但毕竟胡军长老早就是先天之体,所以他那具身子散发出的味道自然对于后天者都有无比的诱惑,否者后世也就没有鲜活唐僧肉的说法了,当然胡军长老不知道这些,他只是在笑着拐开话题问道: “老丈啊,这里是什么地方哩?“ “这是张家庄啊!:”那担柴的花白胡子老汉翘了翘他森长你浓密的花白胡须后,很是骄傲地对着胡军长老道: “小伙子,你因何而来啊?你要是找人的话,那可就不是老汉自己望脸色贴金哦,就这张家庄,还真没有我张老汉不知道的人!” “哦!老丈如此厉害!”胡军长老正愁没人替他带路,眼下这担柴的张老汉居然如此识相地抛出他的意思,胡军长老不由得一怔,旋即便乐呵呵地笑道: “如此说来,胡某可还得仰仗老丈了!” “胡某啊,此次正是受人之托而来,可怜胡某接连多日赶路,好不容易到了这里!”胡军长老没等那花白胡子的张老汉答话,又直截了当地道: “天可怜见,总算遇到了老丈,这下总算有个盼头了!” “唉!你这小伙子可是满嘴的不实诚啊,算了,算了咧!来,你把担子还给老汉吧!”胡军长老话音刚落,那花白胡子的老汉却蓦然脸色一沉,面色极为不好看地盯着胡军长老,语气中甚至颇为不高兴地道: “老汉的担子老汉自己会担,只是你这小伙子,满口都是假话,老汉可是当真不稀罕呦!” “啊!老丈,你这是?”胡军长老担着那花白胡子了的担子,几乎就如同没担一般,但他才说出自认为合适的话语,那料那花白胡子老汉居然半点情面都不领,甚至都要担子都要自己担回去,这一来,胡军长老当下便懵了,便不解地问道: “老丈,老丈!可是胡某那里说的不对,您说说,要不胡某改正还不行吗?” “哼!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改什么改?”花白胡子老汉没理会胡军长老的话,反倒一把抢过自己的柴禾担子,一边肩在肩膀上,一边低低地说了句: “你也没必要改,改了就不是你了,只是老汉不喜欢你这种人,罢了,罢了,就此别过,永远不见!” “老……老丈!”其实胡军长老在那花白胡子老汉抢担子时有一万种办法可以不让那老汉抢回去,但不管如何,胡军长老也不愿意用强,只是他第一次被凡俗的人明摆着说不喜欢他的样子,甚至都不愿意他来帮着挑担了,胡军长老此刻这才当真是感觉无比的糟糕,甚至有种想吐血的感觉,但出于无奈,他还是忍住了,只是对着担子柴禾担子,一晃一悠远去的花白胡子老汉喊道: “这杀人不过头点地的,胡某话没说好,您老人家莫名其妙地不喜欢,可您总得给胡某一个说法啊,不,不!您给个提示给胡某就可以了!” “一个滴格的树耶,打一个滴格的船耶,一个滴格的船船呦,配一个滴格的浆咧……”那担柴自称张老汉的花白胡子老头却并没有回答胡军长老的问话,甚至理都没理他,反倒一个人优哉游哉地担着担子,晃晃悠悠地朝着山下走去: “老丈……老丈!”胡军长老此刻是目瞪口呆地望着纯粹不把神仙当亲戚的砍柴老汉,就凭他不知活了几百年的经历,他死活都想不通,怎么这眼前的砍柴老汉,居然能够通过他短短的几句话便能视自己为陌路。 当然胡军长老知道,自己和那担柴的花白胡子老汉也确实是陌路,但问题可怕的地方就在这里。 常言道:这人生莫过于初相识,若只在相识时,大家会彼此客气,但他和那花白胡子老汉可是才相识片刻,那花白胡子老汉就做出如此反应,当真也不由得胡军长老气馁了。 “小伙子,老汉没读过书,就是一乡下的老汉!”见到胡军长老三步并着两步,似乎不肯放弃一般跟了上来,那自称张老汉的花白胡子老汉便停住了歌声,但眼睛一直望着脚下的路,甚至于速度都没有降低,只是一边走一边道: “但老汉知道,这人虽有富贵不同,虽有造化不同,但你的钱就是你的,你的权也是你的,你又不能给张某一分,那你怎么能够来欺瞒老汉哩!” “再说了,就算你可以给我,老汉收不收还是另一回事咧!”张老汉似乎把话匣子打开了一般,但那脸上的不悦之意明眼就能看到: “老汉能力有限,只是老汉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你走吧,你不要找老汉了,老汉对你实在不喜!” “哎呀,老丈啊,你可冤枉死老胡了!”尽管那花白胡子老头的话说的难听,但胡军长老稍微一默神后,对着那花白胡子老头拱了拱手后便道: “老胡我也是喜欢直来直去的人,也和您老一样,不喜欢那些拐着弯玩名堂的人,您老人家既然三番二次地说不喜欢在下,还请您老人家发发善心,来指点一下李某的迷津,可好?” ------------ 第二百一十九章 故事下酒 “小伙子,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那自称张老汉的花白胡子老头见胡军长老如同跟屁虫一般黏住他,不由得苦笑一声后,便将担子从肩膀上挪了下来,竖在地上后对着胡军长老道: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咳咳!老丈,您说的这话胡某自然听说过!“胡军长老眼巴巴地望着那放下柴禾担子的张老汉,那料等了半天却等来这句当真是让他失望透顶的话,但胡军长老也是有修为,有修养的高人了,当下也被噎得只得深吸一口气后,不解地问道: “老丈,胡某只是不知,你这张家庄,胡某确实是第一次来这里,但当真不知怎么就跟老丈话不投机哩!” “小伙子啊,老汉看你也不小了,你应该知道人有三性!”花白胡子老头见胡军长老满脸诚恳,不由叹了口气道: “那你自己说说,你和老汉相交,你用的什么性哩?” “哎呀!哎呀!”花白胡子老汉话语一处,胡军长老顿时一愣,但旋即又道: “老丈啊,您这么一说,胡某算是明白了点!” “明白就好啊!”那花白胡子老汉似笑非笑地望了眼胡军长老,又略微等了下后,嘴巴蠕动了几下,但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只是将柴禾担子轻声吆喝后,又担着朝山下行去。 “老丈,老丈!”胡军长老此时却没有再去追那担柴的老汉,反倒从腰里取出一只小小的白玉瓶,单手扯开了瓶塞后,笑盈盈地道: “人有三性,以酒为最,先前委实是胡某着相了,还请老丈留步!” “哈哈!香,确实香!”那担这柴禾刚走出几步的张老汉,先是闻到酒香,只是稍微迟疑了下,但却依然迈着步子,待听到胡军长老说出着相的话后,便不由得老脸一红,那担着的柴禾担子不由自主地从肩膀上溜了下来: “人生无梦,岁月不长,喜怒哀乐,各自悲怆!小伙子,都到这样子了,你还要留着,掖着,还是要瞒着了?” “胡某见过前辈!”胡军长老那双眼睛此刻如同点亮了的小太阳一般,炯炯地散发着似乎要刺透放下柴禾的张老汉的身体的光芒,这光芒虽然来的强烈,但也去的迅猛,甚至于对于常人来看,只是一晃即逝的幻觉一般。 “哈哈,小伙子,看够了没?”那自称张老汉的花白胡子老头此刻却摇了摇头,对着胡军长老道: “怎么样,看出什么没有?” “没有!”那花白胡子老汉话音一落,刚收回炯炯目光的胡军长老也便老老实实地答了句后,又用极为诧异迟疑地眼神望着悠然走向自己的张老汉。 “你想请老汉喝酒,就把酒给老汉!”那花白胡子老汉见胡军长老一脸茫然,不由得晒然一笑后便乐呵呵地道: “我有故事,你有酒,岂不快哉!” “老丈,您是?”见到那花白胡子老汉漫不经心的样子,胡军长老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惊异,但随即似乎不甘心一般,那眼睛里居然精光闪闪,那双瞳的光亮似乎就要随之大作。 “歇歇吧你!”那花白胡子老汉一边略微瞥了一眼胡军长老,一边走到他跟前,一把抓住那只小玉瓶后便望自己的口里灌去,好半天后才呼出一口长气,又重重地哈了声后,才对着胡军长老道: “你这灵瞳术还练个百八十年的,怕才方能看到老夫的一点影子!” “前辈您到底是谁?”那花白胡子老头的话一出来,胡军长老顿时骇然地望着他,就连手指的小玉瓶被其拿走的事,他都不没有在意半点,只是怀疑地盯着那花白胡子老头道: “胡某怎么看,老丈你就是一名正儿八经的凡俗之人啊!” “何为凡,又何谓不凡?”花白胡子老头趁胡军长老迟疑发话之际,又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大口酒,细细地眯着眼睛体会后,方才对着胡军长老道: “就如你家文恭公胡广太尉一般,老汉的事,你这小辈如何能知?” “啊!前辈您是?”那花白胡子老头轻轻的一句话刚落,胡军长老便如被雷击中一般,当即脸色剧变,随即深深地鞠身拱手道: “小子胡军见过长辈!还望长辈赐下名讳,小子回去后也好告予先祖!” “你个滑头,当真得了你家胡广的嫡传,哈哈!”胡军长老极为恭顺的话语说出后,那花白胡子老头却并未领情,只是又灌了一大口白玉瓶里酒后,方才似笑非笑地道: “你回去后只需把今天如何见过我的模样告知你家胡广那厮,老汉保准你受益无穷,哈哈!”花白胡子老汉又抿了口酒后,便将那白玉瓶塞子一塞后胡乱地朝自己的怀里揣去,嘴里却道: “看在这酒还算不错的份上,老汉就替你喝了,你来张家庄所为何事,老汉也清楚,放心,你做你的,老汉自然不会坏你的事!” “前辈,您还知道我所为何事而来?”听到花白胡子老汉的话,胡军长老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甚至带着极为不信的神情望着那怎么看怎么不像高人的花白胡子老汉,半天都说不出下句话来。 “小伙子啊,有些事,看破不说破,你可知道老汉的意思?”那花白胡子老汉瞥了一眼胡军长老后,便朝着自己的柴禾担子晃晃悠悠地走过去,嘴里却隐约地嘀咕着: “胡广这厮的中庸之道,怕是臻于化境了,唉!也罢也罢!老汉要快点才是!” “啊!前辈!”那自称是张老汉的花白胡子老头轻声嘀咕的声音,却有意无意地在胡军长老的耳边却是格外的清晰,到后面那甚至那没有在空中传播的声音,最后还将胡军长老吓得当真是面色如土,浑身冷汗直滴,只得恭恭敬敬地站在远处,对着一摇一晃地担着柴禾担子的花白胡子老汉深鞠躬,谨拱手地道: “前辈所言,小子必定遵命,只是小子的那点小心思,还望前辈千万要海涵,海涵呐!” ------------ 第二百二十章 积痨成疾 “走过了山头,走山沟;看够了月亮,看日头;东边晴来,西边雨;不知是阳春,还是秋?走过了山谷,走山丘;石头不烂水……”担着柴禾担子的张老汉再也没理会胡军长老了,只是自顾自的走远了,只是远远的飘来些许若有若无的歌声。 胡军长老却几乎如同傻了一般,就这么直直地立在原地,脑袋里一片糊涂,他想要想点什么,却又偏偏抓不住,摸不着,看不透一般,良久后,胡军长老方才一跺脚,似乎下定了决心,嘴角里也浮现一丝微笑,便朝着张家庄昂首阔步地行去了。 而此时,远在却月城不远处的黄忠早已经运完功了,正和这李杰皱着眉头在争论着什么。 “黄壮士,不是李某当真要骗你,你自家的公子什么情况,你自己不清楚吗?”李杰此时正一手抓着颗马蹄大黄,一边对着满脸急色的黄忠斜瞥一眼后道: “你家公子乃是积痨成疾,而非积劳成疾,这里李某的说的痨字,你自然会知道什么意思,对吧!” “小友啊,就算犬子如你所说,但你也不该让我那孩儿就这么吃野草啊!”那满面急色的黄忠,身形倒不是很魁梧,但身高却不矮,只见他一边指着他边上的黄叙,一边尽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和李杰争辩道: “黄某和你素不相识,刚才你说你是郎中,黄某便信了你,但你怎么能够给犬子生吃野草呢,他平时吃点硬物都容易伤身,你看,你看,你都给他吃的什么东西哦!” “黄壮士,这医者父母心的,既然你打算将你家公子交给李某来治疗,那你如果不听我的,我也没什么办法!”李杰有点无奈地看了眼傻愣在原地,远没有开始黄忠恢复时机灵劲的黄叙,又抬起头对着表情中又急又气又无奈的黄忠道: “还有,李某手中的可不是野草,这叫马蹄大黄,乃是专治伤寒的良药,就是我的那三个兄弟,那个不是吃了一肚子,只是你家公子体质太弱,已然积痨成疾了。” “你,你~~~”黄忠被李杰如此一说,嘴里嚅嚅了几下,偏偏又找不到理由,只是又是气恼又是哀求地道: “小友啊,犬子可是黄某的心头肉,当真是比黄某自己的性命都要重要,还请小友一定要好好医治,当真可不能当作儿戏啊!” “黄壮士,你第一次这么说话,李某算理解你的意思,但如果你当真要再李某给你家孩儿治病时,还总是如此的话,请恕李某直言,你家孩儿你还是自己带走吧!”李杰也皱着眉了,他实在没有想通,怎么明明说好了交给自己医治,但待看到自己喂了他家孩儿马蹄大黄后,这黄忠反应就如此剧烈。 “还有,李某说过,从你家公子的呼吸就可以听出他是百日咳了,这也正是积痨成疾的典型原因,如果放在平时,李某自然有办法替他行针走穴,但如今李某身上一根石针都没有,而且李某暂时还不方便行针,不然的话,你家公子的百日咳李某最多百日就能替他治好!” “慢着,慢着,小友!”本来还急于护崽的黄忠一听李杰的话,瞬间便想通了一般: “你说你能治好我家孩儿,只是差了那个什么石针?” “黄壮士,这些就暂且不提!”李杰没有心思把什么东西都说的明明白白的,见黄忠追问自己,便摆了摆手,打断了黄忠的话: “只要过些时日,李某自然便能医治你家公子了,你若信的过李某,你就留这里,你要信不过,你就带着你家公子走吧!” “爹爹,爹爹!”就在黄忠正要开口时,那边上一直傻站着的黄叙反倒先开口了,他一边轻轻地摇着黄忠的手臂,一边仰着他那又开始变得无神的脸对着黄忠道: “爹爹你带孩儿看了很多郎中了,不如就让这李郎中帮孩儿看病吧,我觉得李郎中说的没错,郎中治病很多都要偏方的,爹爹你还记得不,您托人找的大医也的方子里也有偏方,叫什么无根水的吧?” “叙儿,叙儿!”黄忠被他这病怏怏的孩儿一摇胳膊,尤其还一口气说了段长话,黄忠顿时眉目慈祥,轻轻地摸了摸黄叙的头后,轻轻地道: “要是叙儿愿意让李郎中治病,爹爹自然会陪叙儿的,你放心,哪怕再难,爹爹也要找人治好你的。” “谢谢爹爹!”被黄忠摸着头的黄叙,此刻却偷偷的将一丝眼神递给了李杰,但随即又拉着黄忠的胳膊道: “叙儿就知道爹爹最好了,叙儿就在这里跟着李郎中治病,等叙儿病好后,一定要向爹爹学习武艺,也做个侠客义士!” “哈哈,好,好!”黄忠见到平常很难开口说话的孩儿,居然还在和他撒娇一般,顿时心情大好,对着李杰一拱手便道: “李郎中,刚才是黄某孟浪了,从此以后,李郎中要做什么,尽管吩咐黄某就是!” “不敢当,不敢当!”李杰连忙拱手回礼,但随眼瞥过黄叙后,发现黄叙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脸色又开始灰白破败起来,哪里还有半点刚被黄忠渡气后的面白唇红的模样,李杰顿时心里极为好奇,便又顺口对着黄忠问道: “黄壮士也莫要怪李某孟浪,不知你刚才给你家公子渡气用的什么功夫?怎么渡气就能然给你家孩儿恢复一般,但这会儿时间你家公子的面色便又变差了。” “李郎中,你问这个啊!”黄忠抓了抓脑袋后,便对着李杰道: “其实说来黄某自己也没搞清楚为什么,那一次黄某见到我家孩儿说冷,便想着要是将黄某的内力输给他,但没想到输完内力后,我家孩儿的面色便变好了,当时还把黄某可是乐坏了!” “唉!但好景不长,等黄某的内衣一泄,我家孩儿就又不行了!”黄忠说完,又补了句道: “所以后来每次我家孩儿受不住的时候,黄某便会给他渡过内力真气。” “黄壮士,敢问您修炼的是什么功夫?”见黄忠把事情前后说了半天,却没有半点作用一般,李杰想来想,便干脆弹单刀直入的问道: “李某见识有限,还真没想到有什么内力可以渡入他人后,能够有黄壮士这般的效果。” ------------ 第二百二十一章 玄龟破灭 “哦,黄某修炼的乃是家传武功,叫玄龟破灭功!”见到李杰问起,黄忠倒大大方方地回答道: “只可惜,黄某家的这门神功下半部不见了,黄某又是在想,要是黄某家的玄龟破灭功德下半部还在的话,黄某练后,怕就能治愈我家孩儿了。” “你来将你的神功渡入一点给李某感受下试试?”李杰见黄忠把他练的功夫倒是说出来了,但就凭这几个字,李杰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便干脆地对着黄忠道: “放心,我只是试试,绝对没有偷师的意思!” “哈哈,李郎中说笑了!”黄忠被李杰的要求弄得一怔,但听完李杰的话后,反倒哈哈笑着道: “要是黄某给你渡点真气就能让你学会黄某家的功夫,李郎中,你尽管学去就是,黄某决无半点怨言,哈哈!” “哈哈,那是,那是!”李杰顺着黄忠的话点了点头后,又朝着地上一指道: “这事不宜迟的,黄壮士,要不咱们就在这里开始吧!” “这样啊?”黄忠见李杰是说风就是风,说开始感受就整个人都学着他家黄叙被渡入真气的样子坐了下来,黄忠想了想后,便也跟着坐到地上道: “也好,就让李郎中试试吧,要是能搞清楚原因,黄某也好做回明白人。” “李郎中,黄某这就开始运功了,你要注意点哦!”黄忠说完,便依照前面治疗黄叙的样子,伸出一双手,直接一左一右地抵在李杰的肚脐眼方位,随即便将双目阖下,整个人便调动真气去了。 “你这是?”黄忠的真气一入体,李杰顿时如同被电击一般,两眼都睁得大大的,满脸的震惊。 但与此同时,刚刚闭目的黄忠刷的一下将双眼打开,也是满眼恐惧地望着李杰道: “李郎中,你丹田上面是什么东西,怎么如此的冰冷啊?” “黄壮士,此事说来话长!”李杰见黄忠问起,便耐着性子说了句后,反而有问黄忠道: “那东西叫玄冰弹,黄壮士,你可感受到了?” “李郎中,你说的玄冰弹是什么东西?”黄忠一脸茫然地望着李杰又问道: “玄冰弹就会如此的冰冷吗?” “是啊,李某中这玄冰弹已经有段时间了,只要过七七四十九日,李某便能恢复,到时,李某的丹田真气也就能游走全身,这样一来的话的,只需随便找根石针,李某便能替你家孩儿炎灸治疗了。” “天啦,李郎中,你的意思是你那东西还可以自己消失?”黄忠听到李杰再次说起可以治疗他家孩儿的病,又想到刚才自己渡气时感受到的东西,不由好奇地问道: “是不是黄某如果能帮你持续渡气的话,你的那玄冰弹会好的早点?” “这个李某也不敢确定!”李杰皱了皱眉,想了想后又对着黄忠道: “不过,你刚才渡的那点气,似乎被玄冰弹吸收了。” “那黄某的那缕真气被吸收后,是不是那玄冰弹小了点呢?”李杰话音一落,黄忠便急切地问道。 “太少了,还感觉不出来!”李杰看着黄忠,也是带着试试的意思,对着黄忠又道: “要不,劳烦黄壮士再来此久一点的试试?” “就依李郎中的意思吧,黄某再来次了!”黄忠说完,便再次伸出手,贴在李杰的肚脐眼边上,又缓缓地运起他的玄龟破灭功,一丝丝,一缕缕地朝着李杰体内渡去。 “呲呲,呲呲……”黄忠很快就感觉到了李杰体内那冰冷的玄冰弹,甚至于那玄冰弹散发出的冷意,让黄忠都觉得难受,但好在前面有过一次接触,黄忠便强压着难受,对玄冰弹散发的寒意不管不顾,只是源源不断地将他的真气渡入李杰体内。 果然,随着黄忠渡入的真气越来越多,那玄冰弹也吸引的越来越多,到后面黄忠每多一丝真气被那玄冰弹吸收,那玄冰弹便开始点点地融化了一丁点一般,又随即从李杰的头顶百会穴处升腾起袅袅白烟。 “主公,主公!”正在黄忠将李杰体内的玄冰弹用水磨功夫丝丝点滴地消耗时,那已经在路边又搭了堆火的许褚,朝着大树底下的方达他们一看,顿时焦急起来,甚至都没管李杰是否还在和黄忠渡气,便大喝起来。 果然,黄忠和李杰很快便意识到了,李杰做为不渡入者,自然不敢妄动,只是那黄忠却慢慢地收起功来,睁开眼后,对着李杰歉意地一笑道: “就是你那朋友不喊,黄某也后继无力了,李郎中,黄某又要恢复了,黄某的孩儿就交给小友了,拜托了!” “好!你放心!”有过经验,看过黄忠给黄叙渡气情形的李杰点了点头,便朝着许褚望去,只见许褚一脸焦急地看着自己,又将手朝大树底下一指道: “主公,你刚才散发出来的白烟,怎么如此的冰冷,就是许某在这火边都有点受不了,许某是担心方达他们受不了主公头顶上散出的白烟。” “你的东西烤好没有?”李杰见许褚一手抓着跟木棍,上面串着一只山鸡,另一只却抓着的是将野兔开膛后拔开的木棍架子,许褚双手没空,只得用下巴挑起对着半躺在大树下的方达三人示意了下。 “放心,他们没事,只是等下如果再弄的话,李某还是走远点吧,这样就影响不到他们了!”李杰慢慢地走到还没有说话的方达面前,此时的黄叙应该还有黄忠的真气在体,居然也跟在李杰的后面也走了过去。 “杰爷!”方达见到李杰走近,那半眯的眼睛便睁大了些,望着李杰正待说话时,但人又不由一愣: “杰爷怎么如同化了胭脂,忽然就面白唇红的了?” “方达,你胡说什么,你说我也面白唇红了?”李杰被方达说的也是一愣,略微迟疑了一下便又转过头对着跟上他的黄叙问道: “黄叙你呢?你是不是也这样觉得?” ------------ 第二百二十二章 抱恙之体 正在赶稿,敬请稍候! “哦,黄某修炼的乃是家传武功,叫玄龟破灭功!”见到李杰问起,黄忠倒大大方方地回答道: “只可惜,黄某家的这门神功下半部不见了,黄某又是在想,要是黄某家的玄龟破灭功德下半部还在的话,黄某练后,怕就能治愈我家孩儿了。” “你来将你的神功渡入一点给李某感受下试试?”李杰见黄忠把他练的功夫倒是说出来了,但就凭这几个字,李杰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便干脆地对着黄忠道: “放心,我只是试试,绝对没有偷师的意思!” “哈哈,李郎中说笑了!”黄忠被李杰的要求弄得一怔,但听完李杰的话后,反倒哈哈笑着道: “要是黄某给你渡点真气就能让你学会黄某家的功夫,李郎中,你尽管学去就是,黄某决无半点怨言,哈哈!” “哈哈,那是,那是!”李杰顺着黄忠的话点了点头后,又朝着地上一指道: “这事不宜迟的,黄壮士,要不咱们就在这里开始吧!” “这样啊?”黄忠见李杰是说风就是风,说开始感受就整个人都学着他家黄叙被渡入真气的样子坐了下来,黄忠想了想后,便也跟着坐到地上道: “也好,就让李郎中试试吧,要是能搞清楚原因,黄某也好做回明白人。” “李郎中,黄某这就开始运功了,你要注意点哦!”黄忠说完,便依照前面治疗黄叙的样子,伸出一双手,直接一左一右地抵在李杰的肚脐眼方位,随即便将双目阖下,整个人便调动真气去了。 “你这是?”黄忠的真气一入体,李杰顿时如同被电击一般,两眼都睁得大大的,满脸的震惊。 但与此同时,刚刚闭目的黄忠刷的一下将双眼打开,也是满眼恐惧地望着李杰道: “李郎中,你丹田上面是什么东西,怎么如此的冰冷啊?” “黄壮士,此事说来话长!”李杰见黄忠问起,便耐着性子说了句后,反而有问黄忠道: “那东西叫玄冰弹,黄壮士,你可感受到了?” “李郎中,你说的玄冰弹是什么东西?”黄忠一脸茫然地望着李杰又问道: “玄冰弹就会如此的冰冷吗?” “是啊,李某中这玄冰弹已经有段时间了,只要过七七四十九日,李某便能恢复,到时,李某的丹田真气也就能游走全身,这样一来的话的,只需随便找根石针,李某便能替你家孩儿炎灸治疗了。” “天啦,李郎中,你的意思是你那东西还可以自己消失?”黄忠听到李杰再次说起可以治疗他家孩儿的病,又想到刚才自己渡气时感受到的东西,不由好奇地问道: “是不是黄某如果能帮你持续渡气的话,你的那玄冰弹会好的早点?” “这个李某也不敢确定!”李杰皱了皱眉,想了想后又对着黄忠道: “不过,你刚才渡的那点气,似乎被玄冰弹吸收了。” “那黄某的那缕真气被吸收后,是不是那玄冰弹小了点呢?”李杰话音一落,黄忠便急切地问道。 “太少了,还感觉不出来!”李杰看着黄忠,也是带着试试的意思,对着黄忠又道: “要不,劳烦黄壮士再来此久一点的试试?” “就依李郎中的意思吧,黄某再来次了!”黄忠说完,便再次伸出手,贴在李杰的肚脐眼边上,又缓缓地运起他的玄龟破灭功,一丝丝,一缕缕地朝着李杰体内渡去。 “呲呲,呲呲……”黄忠很快就感觉到了李杰体内那冰冷的玄冰弹,甚至于那玄冰弹散发出的冷意,让黄忠都觉得难受,但好在前面有过一次接触,黄忠便强压着难受,对玄冰弹散发的寒意不管不顾,只是源源不断地将他的真气渡入李杰体内。 果然,随着黄忠渡入的真气越来越多,那玄冰弹也吸引的越来越多,到后面黄忠每多一丝真气被那玄冰弹吸收,那玄冰弹便开始点点地融化了一丁点一般,又随即从李杰的头顶百会穴处升腾起袅袅白烟。 “主公,主公!”正在黄忠将李杰体内的玄冰弹用水磨功夫丝丝点滴地消耗时,那已经在路边又搭了堆火的许褚,朝着大树底下的方达他们一看,顿时焦急起来,甚至都没管李杰是否还在和黄忠渡气,便大喝起来。 果然,黄忠和李杰很快便意识到了,李杰做为不渡入者,自然不敢妄动,只是那黄忠却慢慢地收起功来,睁开眼后,对着李杰歉意地一笑道: “就是你那朋友不喊,黄某也后继无力了,李郎中,黄某又要恢复了,黄某的孩儿就交给小友了,拜托了!” “好!你放心!”有过经验,看过黄忠给黄叙渡气情形的李杰点了点头,便朝着许褚望去,只见许褚一脸焦急地看着自己,又将手朝大树底下一指道: “主公,你刚才散发出来的白烟,怎么如此的冰冷,就是许某在这火边都有点受不了,许某是担心方达他们受不了主公头顶上散出的白烟。” “你的东西烤好没有?”李杰见许褚一手抓着跟木棍,上面串着一只山鸡,另一只却抓着的是将野兔开膛后拔开的木棍架子,许褚双手没空,只得用下巴挑起对着半躺在大树下的方达三人示意了下。 “放心,他们没事,只是等下如果再弄的话,李某还是走远点吧,这样就影响不到他们了!”李杰慢慢地走到还没有说话的方达面前,此时的黄叙应该还有黄忠的真气在体,居然也跟在李杰的后面也走了过去。 “杰爷!”方达见到李杰走近,那半眯的眼睛便睁大了些,望着李杰正待说话时,但人又不由一愣: “杰爷怎么如同化了胭脂,忽然就面白唇红的了?” “方达,你胡说什么,你说我也面白唇红了?”李杰被方达说的也是一愣,略微迟疑了一下便又转过头对着跟上他的黄叙问道: “黄叙你呢?你是不是也这样觉得?” ------------ 第二百二十三章 解开桎梏 麻烦了 “小伙子,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那自称张老汉的花白胡子老头见胡军长老如同跟屁虫一般黏住他,不由得苦笑一声后,便将担子从肩膀上挪了下来,竖在地上后对着胡军长老道: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咳咳!老丈,您说的这话胡某自然听说过!“胡军长老眼巴巴地望着那放下柴禾担子的张老汉,那料等了半天却等来这句当真是让他失望透顶的话,但胡军长老也是有修为,有修养的高人了,当下也被噎得只得深吸一口气后,不解地问道: “老丈,胡某只是不知,你这张家庄,胡某确实是第一次来这里,但当真不知怎么就跟老丈话不投机哩!” “小伙子啊,老汉看你也不小了,你应该知道人有三性!”花白胡子老头见胡军长老满脸诚恳,不由叹了口气道: “那你自己说说,你和老汉相交,你用的什么性哩?” “哎呀!哎呀!”花白胡子老汉话语一处,胡军长老顿时一愣,但旋即又道: “老丈啊,您这么一说,胡某算是明白了点!” “明白就好啊!”那花白胡子老汉似笑非笑地望了眼胡军长老,又略微等了下后,嘴巴蠕动了几下,但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只是将柴禾担子轻声吆喝后,又担着朝山下行去。 “老丈,老丈!”胡军长老此时却没有再去追那担柴的老汉,反倒从腰里取出一只小小的白玉瓶,单手扯开了瓶塞后,笑盈盈地道: “人有三性,以酒为最,先前委实是胡某着相了,还请老丈留步!” “哈哈!香,确实香!”那担这柴禾刚走出几步的张老汉,先是闻到酒香,只是稍微迟疑了下,但却依然迈着步子,待听到胡军长老说出着相的话后,便不由得老脸一红,那担着的柴禾担子不由自主地从肩膀上溜了下来: “人生无梦,岁月不长,喜怒哀乐,各自悲怆!小伙子,都到这样子了,你还要留着,掖着,还是要瞒着了?” “胡某见过前辈!”胡军长老那双眼睛此刻如同点亮了的小太阳一般,炯炯地散发着似乎要刺透放下柴禾的张老汉的身体的光芒,这光芒虽然来的强烈,但也去的迅猛,甚至于对于常人来看,只是一晃即逝的幻觉一般。 “哈哈,小伙子,看够了没?”那自称张老汉的花白胡子老头此刻却摇了摇头,对着胡军长老道: “怎么样,看出什么没有?” “没有!”那花白胡子老汉话音一落,刚收回炯炯目光的胡军长老也便老老实实地答了句后,又用极为诧异迟疑地眼神望着悠然走向自己的张老汉。 “你想请老汉喝酒,就把酒给老汉!”那花白胡子老汉见胡军长老一脸茫然,不由得晒然一笑后便乐呵呵地道: “我有故事,你有酒,岂不快哉!” “老丈,您是?”见到那花白胡子老汉漫不经心的样子,胡军长老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惊异,但随即似乎不甘心一般,那眼睛里居然精光闪闪,那双瞳的光亮似乎就要随之大作。 “歇歇吧你!”那花白胡子老汉一边略微瞥了一眼胡军长老,一边走到他跟前,一把抓住那只小玉瓶后便望自己的口里灌去,好半天后才呼出一口长气,又重重地哈了声后,才对着胡军长老道: “你这灵瞳术还练个百八十年的,怕才方能看到老夫的一点影子!” “前辈您到底是谁?”那花白胡子老头的话一出来,胡军长老顿时骇然地望着他,就连手指的小玉瓶被其拿走的事,他都不没有在意半点,只是怀疑地盯着那花白胡子老头道: “胡某怎么看,老丈你就是一名正儿八经的凡俗之人啊!” “何为凡,又何谓不凡?”花白胡子老头趁胡军长老迟疑发话之际,又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大口酒,细细地眯着眼睛体会后,方才对着胡军长老道: “就如你家文恭公胡广太尉一般,老汉的事,你这小辈如何能知?” “啊!前辈您是?”那花白胡子老头轻轻的一句话刚落,胡军长老便如被雷击中一般,当即脸色剧变,随即深深地鞠身拱手道: “小子胡军见过长辈!还望长辈赐下名讳,小子回去后也好告予先祖!” “你个滑头,当真得了你家胡广的嫡传,哈哈!”胡军长老极为恭顺的话语说出后,那花白胡子老头却并未领情,只是又灌了一大口白玉瓶里酒后,方才似笑非笑地道: “你回去后只需把今天如何见过我的模样告知你家胡广那厮,老汉保准你受益无穷,哈哈!”花白胡子老汉又抿了口酒后,便将那白玉瓶塞子一塞后胡乱地朝自己的怀里揣去,嘴里却道: “看在这酒还算不错的份上,老汉就替你喝了,你来张家庄所谓何事,老汉也清楚,放心,你做你的,老汉自然不会坏你的事!” “前辈,您知道我所谓何事而来?”听到花白胡子老汉的话,胡军长老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甚至带着极为不信的神情望着那怎么看怎么不像高人的花白胡子老汉,半天都说不出下句话来。 “小伙子啊,有些事,看破不说破,你可知道老汉的意思?”那花白胡子老汉瞥了一眼胡军长老后,便朝着自己的柴禾担子晃晃悠悠地走过去,嘴里却隐约地嘀咕着: “胡广这厮的中庸之道,怕是臻于化境了,唉!也罢也罢!老汉要快点才是!” “啊!前辈!”那自称是张老汉的花白胡子老头轻声嘀咕的声音,却有意无意地在胡军长老的耳边却是格外的清晰,到后面那甚至没有在空中传播的声音,最后将胡军长老吓得当真是面色如土,浑身冷汗直滴,只得恭恭敬敬地站在远处,对着一摇一晃地担着柴禾担子的花白胡子老汉深鞠躬,谨拱手地道: “前辈所言,小子必定遵命,只是小子的那点小心思,还望前辈千万要海涵,海涵呐!” ------------ 第二百二十四章 劳烦移驾 “仲康,你怎么能对黄壮士说这样的话呢?”待得黄忠急匆匆地朝车边走去,李杰抓起那烧烤的兔肉在嘴里狠狠啃了一口,嘴里包着一边咀嚼一边含糊着声音随意地对着许褚道: “这不是趁人之危吗?” “嘿嘿,主公!”许褚见李杰说的很随意,便也疵着牙细细地咬了口手中的烤兔肉,完全有点不似他的风格道: “虽说这黄壮士,一身功夫可不可小觑啊,但许某替主公对他招揽,他要是答应了,可还是他的福分哩!” “还有,主公,许某见你看黄忠时,似乎和看方达他们可不同哦!”许褚见黄忠正弯着腰在车里取酒,就将语速加快不少后道: “不知是不是许某看错了,但总感觉主公对黄忠很有兴趣,故而许某才斗胆开口,还请主公见谅啊!”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李杰见许褚一口气说出他招来黄忠的意图,又随便想想后,发现自己确实有意无意地总想和这历史名人亲近,否则自己也不会接纳黄叙治病了,想到这里,李杰便轻叹一声道: “只是你我所图之事可不在此处,再说了李某给你们的机缘又岂是是个人物都能随意给予的。” “那主公的意思是?”许褚听李杰一表态,顿时面色赧然地道: “那等他来了,许某和他说清楚便是!” “不用了,只是你以后记住,有什么事要先和李某商量好再行事!”李杰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膀,看了眼一手提着一只酒壶的黄忠后,又转过头对着许褚道: “等他讲我体内的桎梏溶解后,李某就替他医治好他家孩儿的病,这也算还了他的人情。” “还有,许褚,你可要记清楚了!”李杰有点不放心地再次对着面色不自然的许褚道: “咱们五人一路行来,也算得上是患难之交了,所以李某还是会如以前说的,给你们一个天大机缘,至于抓得住抓不住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但这机缘当真不是是人是鬼都可以随便给予的,你可要记清楚啊!” “遵命!”许褚将手中抓兔肉的棍子和着手稍微一拱,也算是完成了礼节,但他嘴里的话却诚意十足。 “哈哈,黄某说过了,你们喝的酒保证足够!”黄忠提着两只酒壶,远远的就在吆喝着: “看,这两壶酒你们喝完了,黄某车里还有哩!” “哈哈,这酒咱们就少喝点!”见黄忠又提着两壶酒,李杰便站起后,笑着对黄忠道: “黄壮士,李某就就不和你客气了,你要想你家孩儿少受点折磨,那黄壮士你不若将喝酒的气力放到替李某解除桎梏的上面。这样,等李某回复修为,你家孩儿便能早一日康复啊!” “哎呀,小友高风亮节,黄某就替犬子先谢了!”黄忠见李杰站了起来,又把话说的实诚,便将手中的酒壶朝着许褚抛过去一壶后道: “那要不黄某已经恢复了,就先替小友再渡气一次?” “黄壮士,你这样不停渡气可对你有影响?”李杰见黄忠说风就是雨的,也当即愣了下后,又试探着问道: “要是有影响,你可别藏着掖着,你可要早点说出来哦!” “放心,小友!”黄忠见许褚稳稳地接住了他丢过去的酒,便又将手中的另一壶酒放到地上后,对着面带担忧的李杰笑道: “黄某这家传的功夫还真没有别的,就是一个恢复速度可比一般的要快不少哩,你那点桎梏,小友,你放心,等下消融桎梏时,黄某必定尽心尽力!” “黄壮士如此之说,那李某再讲客套话那就是李某不懂事了!”李杰望着黄忠,见黄忠将她的玄龟破灭功说得如此神奇,就顺势讲授朝着先前渡气的地方一指道: “要真这样,那还请黄壮士多多费心了!” “不费心,不费心的!”黄忠顺着李杰的指头一看,便会意过来后,直接转过头就朝开始渡气的地方走去: “小友,黄某这就替你渡气了!” “有劳黄壮士了!”李杰此刻也慢慢地走到了先前黄忠给他渡气的地方,一屁股坐下后,便对着许褚道: “仲康,这里事就先交给你了!” “主公,你就放一个的心,如果刚才没有找到马蹄大黄,许某还没有能治疗好方达他们的良方啊!,那就更不用说那黄叙小兄弟了!“许褚一边低头撕扯着烤兔肉,间或还抓起黄忠送来酒葫芦灌上几口,一边随口答道: “照顾着几个人,许某还是没问题的!“ “那就好!仲康,你这么一说,李某就放心了!”见到许褚说没有问题,李杰也就放心了心,整个人便盘坐在先前渡气的草地上,又对着黄忠笑着道: “仲康,加油!这才过多久,您就可以替李某看护病人了,哈哈!” “来吧,黄壮士,还要劳烦你了!”李杰将转够头重新摆正,又将两腿一盘,真个人就如菩萨一般端坐在地上,那神情还甚为肃穆: “你能渡入多少,你就尽管渡入,你有多少可以渡入的,你也尽量渡入,放心!李某对衣服还是心里有数的!” “那小友,黄某这就来了!”见到李杰似乎有点等不及一般,黄忠便左右手一搓后,一左一右地伸向李杰的肚脐眼,旋即就将他的玄龟破灭功运气,将他体内已然恢复过来的真气,一缕缕地朝着李杰体内渡去。 同样的事情又发生在李杰的体内,从李杰头顶百会穴散发出的冷冽甚至让端坐在哪里的许褚一愣,旋即便摇了摇头道: “主公,你们渡气时,可不可以离火堆远点,这样方达他们受不了的!” “哈哈!黄某唐突了!”黄忠虽然在渡气入李杰体内,但此刻没有进入恢复状态的他,还是很清晰的听到了许褚的话,当即便心思一动,那玄龟破灭功便缓缓被他收起: “小友,你那玄冰弹溶解起来可不简单,要不咱们理他们远点如何?” “你看,那里不是有块大石头吗?”黄忠左右一看后,朝着远处一点的石头指了指后道: “来吧!我家那孩儿的体弱,劳烦小友移驾了! ------------ 第二百二十五章 八卦高手 也不知道是李杰和黄忠真的吃饱了,还是因为李杰修为慢慢在恢复的缘由,黄忠从带着李杰到了那大石头后就再也没离开,甚至喂方达三人和黄叙吃新鲜的马蹄大黄都全部交给了忙得不可开交的许褚了。 黄忠和李杰这一坐,可就坐到了月华满天,期间黄忠都恢复了几次内力。 望着满天的月华之光,李杰不由得想起了在张家庄时,那争分夺秒,丝毫不放弃任何修炼的时候,这却月城也算是靠近南方了,所以这大白天都是艳阳,那晚上的漫天星辰就自然而然了。 李杰看着这皎洁的月光,心里想要修炼的感觉便越来越强烈,但过了没一会儿,李杰才蓦然想起他远在张家庄的未婚妻,这以前思念时还能抽出张雯瑜送给他的手绢,好歹也算是个念想,但可惜的是不仅张雯瑜送他的手绢,甚至于连他刚来汉时无意中得到的太平要术都全部留在了正一元皇派。 正一元皇派对于李杰现在来说,是十分的纠结,要说李杰不去吧,他的家当都全部在金长老送给他的墨玉手链里,但要去的话,李杰还真没有把握如何面对敢第一次见面就要致他于死地的朱长老。 这修行虽好,但相对于自己的小命,李杰自认为还是小命更重要。 想完这些,李杰又想,按金长老和胡军长老他们说的,那金长老可是在正一元皇派地位应该不低下,但怎么就保护不了自己这小小的虾米了。 这到底是金长老见死不救呢,还是确实有其他的原因,当然,这些对于现在的李杰来说,他肯定愿意相信金长老不来救他是有原因的。 李杰甚至想的很复杂,比如说他假使金长老是因为不想救他,那他李杰回到正一元皇派还有什么意义,无非就是替金长老烧茶送水了。 但如果金长老都想救他的命,但到现在这么多天过去了,金长老都还没有行动,所以李杰最怕的就是这事,那就只能证明,尽管在他面前风光无限,但毕竟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那执事大殿一人之举便能让和他一体的金长老都放弃了救他。 这到底怎么回事?李杰是越想越糊涂,到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才轻叹一口气后,暂时将这些问题搁置了。 “主公,你刚才想什么去了?”等到李杰反应过来时,那许褚将一张年轻的大脸刚好凑到李杰的跟前。 借着皎洁的月光和许褚烧的很旺的柴火光亮,待李杰刚一睁开眼睛,当即就吓得那许褚倒退几步后,只是睁大了眼睛望着李杰道: “主公,你这是干嘛啊?” “仲康,我想家了!”望着许褚一脸的关切,李杰想都没想,只是稍稍沉吟后道: “李某还有一未婚妻,姓张,李某好久没见过她了,就是不知道她是瘦了还是胖了啊,现在的心情还好吧……” “咳咳!主公,你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啊?”许褚满头冷汗直滴,指了指已经走到大树底下陪着黄叙半躺的黄忠道: “你和那黄壮士在这边弄了大半天了,不知主公的感觉如何?” “唉!”李杰似乎还没有从思念中挣脱出来,只是继续叹了一口气后道: “这可辛苦黄壮士了,仲康,你等下把那山鸡烤好后送给黄壮士吃吧,按黄壮士今天的这状态,李某估计明天再弄一天怕就可以恢复修为了。” “那许某先恭喜主公了!”听到李杰说他可以恢复修为,许褚顿时两眼闪闪发亮地对着李杰道: “这一路上听李猴子说主公的修为高深都快把耳朵听起茧了,这下可好了,主公修为恢复后,许某就可以大开眼界了。” “你可别听李猴子胡说八道!”李杰对着许褚摆了摆手,又斜着眼睛瞥眼闭着眼睛在闭目养神的李猴子道: “什么修为高深不高深的,李某只是炼气五层,随便来个修者都能拍死我!” “主公,你这样的身上,你都还说这样的话?”李杰话音一落,许褚如同听到不可思议的事一般,瞪着眼睛望着李杰问道: “炼气五层是什么意思?” “这些你先别管!”李杰本来以为这许褚乃是寡言刚猛之人,哪里料到这实际上的许褚看样子还是个八卦高手,不管李杰是否有意无意,只要他以说出新鲜的词语,那许褚反倒都会抢着其他人前面来问李杰了: “这个要等你抓得住李某送你的机缘后,你便自然知道了。” “主公,那许某就拭目以待了!”许褚见李杰不愿意多说,也不好追问,只是沉默了半饷后挤出几句话后,又朝着那火堆道: “这天都要热死了,还真难为黄忠为了陪他孩儿去受那份罪!” “仲康,他们可都是染病之人啊,这伤害病一起来,不是你说的只觉得冷吗?”李杰顺着许褚的指头朝着那火堆闪烁照耀得红通通的黄忠他们几人看了眼后,又抬起后望着天道: “看这月儿,李某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啊,仲康,明天等李某恢复了正常,李某便回用炎灸将他们尽快治好,咱们早点北上吧!” “主公,咱们北上要去哪里哦?”许褚此刻神情又是一愣,见李杰一脸落寞般,便又习惯八卦地抓住了李杰嘴里无意的话问道: “咱们去北方那个地方呢?” “你先去睡你的觉吧!”李杰再次诧异地看了眼似乎很喜欢八卦的许褚道: “上半夜我来守夜,下半夜你来吧,你先去睡!” “看这月儿,李某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啊,仲康,明天等李某恢复了正常,李某便回用炎灸将他们尽快治好,咱们早点北上吧!” “主公,咱们北上要去哪里哦?”许褚此刻神情又是一愣,见李杰一脸落寞般,便又习惯八卦地抓住了李杰嘴里无意的话问道: “咱们去北方那个地方呢?” “你先去睡你的觉吧!”李杰再次诧异地看了眼似乎很喜欢八卦的许褚道: “上半夜我来守夜,下半夜你来吧,你先去睡!“ ------------ 第二百二十五章 人外有人 却月城夏天的夜是宁静的,但却是炙热的,李杰和许褚两人离火远远的都觉得身上燥热,但黄忠却为了照顾他伤害的孩儿,居然生生地抗在黄叙的身边整整呆了一宿。 第二天清晨,在牛角山呆久了的李杰便从山林里轻松地抓来了猎物,顺便又带着许褚在那水洼边上洗干净后,带着不少新鲜的马蹄大黄再次来到这路边。 不知是否因为吃了马蹄大黄的缘故,方达他们三人的状况虽说没有明显好转,但至少按许褚的说法,起码也没有变得更糟糕了。 就连黄叙也在黄忠例行给他渡气后,活力十足地帮着许褚喂方达他们马蹄大黄,那张少年的小脸红扑扑的,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狡黠,那活力十足的调皮劲看得黄忠是一时伤感,心里对李杰说能治好黄叙更是期望了。 黄忠心里有了盼头,便坐在地上恢复了真气后,就如同昨日一般,拉着李杰在那大石头上盘膝而坐,一次又一次地渡气入李杰的体内,用他的玄龟破灭真气,如同水磨功夫一般,将李杰体内的玄冰弹是渐渐地消融。 李杰也有心想恢复自己的修为,当下也便极力地配合着黄忠。 日头越来越高,已经知道水源处的许褚,中途还将食物饮水送给李杰黄忠两人,待黄忠和李杰匆匆地用过后,两人又继续地一个渡气,恢复,一个消融,等待。 那挡路的火堆,早已被许褚移开了,所以虽说这官道上来往人不少,但看到许褚那魁梧的身形,加之黄忠和李杰盘坐运功的样子,那些过客还当真没有几人敢来打扰。 终于,在太阳就要西下之时,李杰在黄忠最后一次渡入真气后,感觉到那玄冰弹已经只剩薄薄的如同纸片般了,待得黄忠缓缓收完功,李杰按捺不住心里的狂喜,将那久违的太平经运转起来。 只见犹如被堵塞已久的河道忽然被泄洪,李杰体内的真气霎那间便在体内一个个小周天运转起来,那体内的经络气脉都如同干涸已久的土地遇到了甘霖,纷纷拼命地吸纳着久违的真气。 那体内顿时如同发出了欢呼一般,李杰自从在那正一元皇派执事大殿门口被朱长老封住的修为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 继续盘坐的李杰也不做声,只是将那小周天一个接一个地运转,那体内的真气便开始聚集,那丹田里的气旋也开始旋转起来,不一会儿就如同潮汐一般,鼓荡在体内。 还没等到黄忠恢复完他的真气,李杰此刻却真气已经完全充溢了,刚一收完功,李杰便踩着久违的幻魔真影决,整个人就如同幽魂一般,飘然而起,朝着山林那边直扑过去。 “主公!”许褚被李杰这蓦然而动的身形吓得跳了起来,但没等他回过神,李杰便已经越过了山头,消失在了山林里,许褚在心里想过李杰的修为恢复后可能会更厉害,但绝对没有现在看到的震撼,李杰的现在的这速度,在许褚他们这后天高手眼里,简直就如同瞬移一般,这边李杰全力暴起的幻魔真影决一施展,甚至不用几个呼吸的时间,便越过百丈距离了。 黄忠也刚好收完功,便被许褚失声叫主公的声音惊醒,待他再睁开眼时,李杰那里还有人影,望着许褚惊恐的眼神,黄忠也蓦然心里一惊,整个人也飞掠到火边的许褚边上,整个人拉开着架势问道: “许小友,你主公怎么了?” “主公他……”许褚伸手指了指山头的树林,一时又不知道如何说起,只好胡乱答了句: “主公他到山林里抓野味去了,黄壮士,你也恢复真气了?” “许小友,你家主公可是恢复了修为?”黄忠忽然想起自己水磨李杰体内的玄冰弹差不多已经完成,当下居然眼里精光闪闪地道: “你家主公的身手好像不赖啊,等你主公来后,黄某可要好好讨教一番!” “你想和主公过招?”听到黄忠一说,许褚不由得脸皮一抖,带着点皮笑肉不笑的神情望着黄忠道: “哈哈,你绝对不是主公的对手,就是加上许某,都远远不是!” “许小友,你此言太过于浮夸吧?”见许褚的表情怪异,黄忠心里蓦然升起不舒服的感觉,便直直地和许褚争辩道: “看你也是练家子的,这武学一途,可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你怎么能把话说的如此绝对呢?” “呵呵,你自己都说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刚见识过李杰的速度,许褚没有心思跟黄忠磨叽,但黄忠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一般,居然一定要和他争辩了一般,许褚便只好道: “在主公修为没恢复前,许某都不敢和主公过招,现在主公的修为恢复了,你说你这时候要向主公讨教,你不是吃饱撑着了?” “许小友,你说你主公修为没恢复前,你都不敢和他过招?”黄忠一听许褚的话,自觉很有蹊跷,便怀疑地望着许褚道: “依黄某看,你家主公虽说看起来身手不错,但也不至于你说的那样啊,许小友,恕黄某失言,你该不是银样蜡枪头吧?” “哈哈,哈哈!”许褚见黄忠总是拉着他,可能是战意起来了,黄忠甚至于嘴里都说出了激他的话来: “黄壮士,不是许某吹,许某要是银洋蜡枪头,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哈哈!” “哦,那如此说来,趁你家主公还没回来,咱俩来比划比划?”黄忠连退几步后,便战意十足地朝着许褚勾了勾手道: “好久没动过手了,这身子骨都快生锈了,来,来,来!黄某让你三招!” “就凭你,还让许某三招?”见到黄忠挑衅的手势,许褚将嘴角一撇,也很不服气地道: “要打咱们远一点,许某好不容易再搭起火来,别把火给弄灭了。” “哈哈,人小口气大!”黄忠见许褚似乎对于自己的挑战毫不放在心上,自己的战意又起来了,便又朝后飞掠十几丈后,干脆站在那替李杰渡气的大石头上道: “来吧,这里平点,就让黄某来称称你的斤两!” ------------ 第二百二十七章 野牛开山 “哈哈,你想要来称许某斤两,许某还想看看你的秤杆硬不硬扎呢!”见黄忠大刺刺的样子,许褚犹如被刺激了一般,一边缓步朝着黄忠立身的大石头走去,一边脱着自己的上衣,闷声闷气地道: “这可是你要战的,嘿嘿!许某早就想领教你的高明了。” “来,来,来!就是黄某要战又如何?”那黄忠见许褚甚至都不准备,就这么愣生生地走来,不由两眼一眯,嘴角浮出一丝笑意道: “小娃娃一个,黄某说过,让你三招就让你三招!” “哈哈,敢让许某三招,你可别被大话磕破了牙口!”这短短的几句交谈,许褚便站在了黄忠的旁边,眼睛里同样的战意如火焰般跳跃起来: “许某敬你年长,你先出手吧?” “哈哈,小娃娃,有志气!”黄忠见许褚神定气闲地站在对面,只有那眼睛里战意却熊熊烈烈的灼人,当下便将小觑之意稍收,待听到许褚也同样用话来拿住自己一般,当下便将手掌一竖,轻飘飘地朝着许褚一掌拍去,嘴里却气笑道: “好,好!那黄某就先出手了,接招!” “你敢如此托大?”许褚见黄忠假意出招,手上却毫不用气力,当下便冷哼一声,只是伸出那蒲扇大的手掌,一左一右地便朝着黄忠抓去。 “哼,不知死活!”黄忠见许褚理都不理会自己随意拍出去的手掌,顿时那体内的玄龟破灭功一动,那轻飘飘的快要接近许褚胸膛的手掌便忽然加速起来。 “哼!大力黄土体!”许褚见黄忠将拍向自己的手掌忽然鼓入内力,当下便一声低喝,那挺起的胸膛上面竟然有肉眼可见的黄色光芒一般,但他的两只大手却分成一上一下,只要黄忠敢用手掌拍击自己,他的两只手掌必定也会将黄忠拿住。 “哼!蛮牛功夫!”黄忠的眼睛一瞥,便知道许褚的意图,当自己的手掌拍到许褚胸膛时,自己必定就会被许褚抓住,黄忠自然不屑于这两败俱伤的打法,便身子一侧,将那已经鼓入内力的手掌带着风一般拍向许褚的一只手臂,随即将左脚抬起,含劲蓄势一般,就要朝着许褚的脑门踢去。 “嘿嘿,你还走得了?”许褚见黄忠变招,当下不由得冷冷一笑,只是将那大力黄土体越发的鼓起,整个人便当真犹如蛮荒野兽一般,甚至变都不变招,只是将身子一侧,用肩膀朝前的姿势,一记野牛开山朝着黄忠直冲过去。 “你这人出招怎么如此的不要命!”黄忠没有办法,只得脚下一发劲,将那刚抬起的左脚往地上一踩,整个人极速退开后,嘴里却不满地对着许褚道: “咱们只是切磋,你却一副拼命的打法,你要黄某如何下得了手?” “哈哈,许某不知何为切磋!”许褚见黄忠退开,便也停住身子,待看到黄忠不服气的样子,便笑着道: “许某皮厚肉燥,更何况,许某三爷爷说过,一力降千巧,你打又不打,又不是婆姨,尽弄些花拳绣腿的有什么意思!” “你敢说黄某是婆姨!”黄忠上来就说过只是切磋,但那知这许褚的出招几乎都是两败俱伤的打法,黄忠年岁已然不小,自然不愿和这几乎比自己儿子大不了几岁的许褚硬碰硬,但没想到还被许褚嘲讽,当下便不由得那老脸一红,再也挂不住面子一般,整个人腾空而起,那拳脚中的劲力竟然大作: “黄某让你一力降千巧!” “来的好!”见到黄忠连人带腿,一记劈腿踢向自己,许褚自知如果自己硬抗必定吃亏,这黄忠稍微腾空劈腿毕竟是借了他自身重量之势,许褚便阴笑一声,居然也如同先前黄忠一般,身子往后退了几步,但整个人又蓄势而待,先前那招野牛开山之势已成,只待黄忠劈空腿后便要整个人撞将上去。 “你退得了么?”黄忠此刻却得势不饶人一般,那记劈腿往后一弯,身子朝前如同虎豹一般,那两只手却握成了拳头,左拳在前,右拳在后呼啸着直接朝那刚退后的许褚直接轰去。 “来得好!”许褚此刻的野牛开山已经刚好摆成,想也没想,便用肩膀刚好生生地受了黄忠一击,但许褚的头槌却没饶过黄忠,嘭的一声撞在了黄忠的胸膛上。 刺啦几声巨响,吓得躺在树下的方达几人都睁开了眼睛,黄忠此时已经和许褚分开了。 “受教了!”许褚一记蛮劲撞开了黄忠,也没有追击,只是冷笑着望着黄忠: “你的拳头太弱了!” “咳咳!”黄忠在最后的关头,还是借拳头击打在许褚肩膀之际,将自己尽力地后推,但毕竟没有躲过许褚的那记头槌,虽然已经卸掉了大部分的劲力,但胸膛被许褚一顶,居然有种让自己快透不过气的感觉,黄忠只得干咳几声后,满脸愤怒地道: “蛮牛,你这不要命的打法,要是黄某手中有刀,你也来撞啊!” “哈哈,就许你有刀!”许褚见黄忠不服气,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有刀,许某就没有棍不成?” “算了,刀枪无眼,不试也罢!”听到许褚将自己的话顶了回来,黄忠只得白了许褚一眼后道: “你这蛮牛,自持力大是不是?” “嘿嘿!许某就是力气大,这有什么办法?”许褚见黄忠被自己撞退后,一直不服气,刚好听到黄忠这漏洞百出的话,便想也没想,又呛了回去。 “咳咳!”黄忠被许褚一撞后,又被许褚连呛几句,不由得脸色一沉,刚好眼睛一瞥,黄忠便赌气一般指着旁边一块怕有数千斤都不止,上面还长满青苔的巨石道: “哼哼,你力气大,你要能把那石头搬起,黄某就算服你了?” “哈哈!你当许某傻啊!”许褚顺着黄忠的指头一看,见那大石头如同长在地上一般,那里是人力轻易搬得动的,许褚便怪笑着对黄忠道: “黄壮士,只要你要搬得它起,许某也服你了!” ------------ 第二百二十八章 力拔山兮 “哈哈,仲康,你看李某搞到了什么?哈哈,今晚咱们可有口福咯!”还没等许褚的怪笑声完全落下,李杰忽然从山头冒出,嘴里一边大笑着,一边疾驰而来,甚至都没等背对着山头的黄忠转过头,李杰便到了大石头的面前,只见李杰手一抖,嘭的一声,一只黄灰色皮毛的麋鹿便被摔到了石头上; “没想到,这边还有这玩意,哈哈,李某好久没吃过麋鹿肉了!” “你们怎么了?”李杰放下猎物后,这才拍了拍手后,但立马便感觉气氛有异,李杰不由得好奇地看了看许褚后,又转过头对着黄忠道: “黄壮士,你怎么不去照顾你家孩儿了?” “哈哈,黄某一时手痒,方才和许小友两人在这里活动下筋骨哩!”黄忠见李杰问自己,当下便眼睛一转,打着哈哈起来了: “正好小友你也来了,要不陪黄某手下走几招?” “哈哈,黄壮士,你连许某都打不过,你和许某主公过什么招?”许褚心里实际还是对于黄忠初来乍到时,不由分说要他熄灭火堆不爽,只是有李杰这主公在这里,他也只好接受黄忠,等到到后面喝了黄忠带来的酒后,他才算把这事揭过了,但刚才黄忠又和他争执搬石头,许褚心里恼火黄忠给他下套,这黄忠话一出,许褚便毫不客气地笑着戳穿道: “要不你把你说的这石头搬起来,许某也就服你了!” “许小友,你……”黄忠见许褚停都没停便顶回自己的话,当即便老脸一红,一时又不知大说什么,便装作没有听懂许褚话的样子,只是对着李杰道: “小友,你别听那许小友说笑哩,这么大的顽石,连个趁手的地方都没有,那里能搬得起来呢,是不是?呵呵!” “哈哈,黄壮士,许某也不欺负你年老了力衰!”许褚见黄忠想乘机下台,但偏偏又不好好地说,只是说自己说笑,许褚便心里一火,干脆一边走到那大石头面前,打量一下后道: “许某虽然举不起来,但撼动撼动它还是没问题的。” “哈哈,许小友力拔山兮,那黄某就拭目以待了!”黄忠见许褚似乎如同狗皮药膏,贴上就揭不掉一般,也只好对着李杰笑了笑,弄了个意思是自己量大不和许褚计较的神情后,便也啧啧地围着那大石头转了圈后便道: “许小友,黄某虽年老力衰,但许小友能做到的,黄某自然也能做到!” “哦!主公,您就在这里看着!”许褚被黄忠的那副表情给弄得无名火从心里腾腾地起来了,甚至都不顾李杰来了没怎么说话,便对着黄忠道: “看许某如何整治这倚老卖老的家伙!” “哈哈,许小友,你着急了吗?”黄忠见许褚气鼓鼓的样子,心里也怪扭捏的,但偏偏此事又是自己而起,而开始和许褚比试时,许褚那不要命的打法,用他肉厚的肩膀挨自己一拳换了自己的胸膛被他一撞,这要说来,便是自己吃亏了: “这心浮气躁的,可别伤了身子,还是黄某先来吧!” “走开!”黄忠这话音一落,许褚心里对黄忠立即就很是不爽了,那年轻的脸上甚至都露出了些许厌恶的神情,这黄忠此时的说法和做法明显就有点假惺惺的味道。 “好了,好了!”李杰那里还看不出这里面的尴尬气氛,心里暗道,难不成这世上之人还有天生对头的说法,在历史上许褚乃是曹家嫡系,而黄忠确实刘家翘楚,按说这两人还没那么早对上,但因自己破空而来,却提前将这两人搅在一起了,李杰不愿意喊自己主公的许褚吃亏,但也同样不愿意刚替自己水磨完玄冰弹的黄忠难堪: “你们啊,好生生的麋鹿不看,反倒和这石头疙瘩较劲,你们这是玩的那一出咯,都别说了,等下咱们把这麋鹿挑拣些好的烤了,再喝下黄壮士的美酒,岂不快哉!” “哼!他的酒不喝也罢!”许褚毕竟还只是十几岁的少年,见到自己的主公都出来说话了,当下也只好恹恹地退回,嘴里却不服气地说着小孩脾气般的话。 “哈哈!小友,你看看,看样子今天黄某不拿点真功夫出来,那许小友还当真以为黄某年老力衰了!”黄忠心里好笑许褚的举止,刚才围着那石头转了转,黄忠心里也大致有一点谱了。 要说这块他们想要搬起的大石头,整体比李杰带来的麋鹿要大一点,但因为是石头做的,所以要说怕有千斤都不止,这黄忠乃是武场出生,平时自然那些石担,石磨可都见识过不少,所以这四周一打量,还发现这石头居然不是和他们站的大石头连在一起,应该是从别处滚落而来。 “许小友,今日是黄某要和你比试的,这第一次就由黄某献丑了!”黄忠本来也不是口是心非,两面三刀的人,见到因为自己的话语和举动让许褚都快起真火了,黄忠便干脆挑穿道: “咱们再那样说话,可就没意思了,黄某也不是那意思,哎呀!这都说不清楚了,算了,许小友,你先看黄某如何搬石头!” “你这意思那意思的,哈哈!”李杰见黄忠的话说得都乱了,这里面的意思他李杰自然心知肚明,当下便和稀泥一般,假笑着黄忠后又对许褚道: “来,仲康,黄壮士要表演了,咱们就先来看看!” “唔嗯,好吧……”黄忠这口齿不清一说,虽然没把这意思那意思的说清楚,但许褚很是明白黄忠的心思,本来他和黄忠就没有什么大冲突,眼下又见黄忠低头,李杰又在要他过去看黄忠搬石头,许褚便顺着台阶下来: “哈哈,好!许某就拭目以待!” “呀……嗨!”黄忠见李杰和许褚都站在边上,便将上衣一脱,露出那精壮得没有一丝赘肉的膀子,随即又是一个马步左右一分,又将那嘴张得大大的,噘起来后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后,将刚调整好的玄龟破灭功真气引到他的双臂,上下左右将那大石头摸了几下,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后,便立马吐气开声,一身的劲力都落在了那青筋都鼓鼓的手臂上了。 ------------ 第二百二十九章 乐不可吱 “呀……嗨!” “呀……哈!” “呀……嘿!” 如同不死心一般,一次不行,黄忠又接连发了三次气力,那比麋鹿要大不少的大石头,最后才摇摇晃晃地动了起来。 “给老子,起来!”黄忠见大石头被自己已经摇动,但他的气力已经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了,而且这算来已经是他第五次发力了。 黄忠便干脆将心一横,借着怒气发声,不要命一般地将全身的气力都聚集到那双手上,再猛地一使劲,可那大石块甚至都没前面几下动的厉害了。 “呼呼!不行了,不行了!”黄忠心知自己这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短时间内,自己想要再撼动这大石头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便很是干脆地朝后一边退开,一边感叹着。 黄忠这一顿全力拔石,怒吼连连的,居然让他自己好几天没怎么活动筋骨的身子,疲惫之外还当真有些过瘾的感觉,于是黄忠的话里便带有舒爽之意地道: “许小友,这石头黄某搬不动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哈哈,好!那许某就不客气了!”许褚也是横练功夫的行手,见到黄忠这等爆喝发力,心里的那战意也自然腾腾地起来,待得黄忠说完让开,许褚便摩拳擦掌地,迫不及待地站到了黄忠刚让开的地方,同样也学着黄忠的样子,将上衣一脱,露出的那精壮胳膊当真比李杰的大腿都细不到哪里了。 “你这该死的……瘟疫!”许褚沉下身后,他和黄忠发力不同,黄忠是两点发力,想要撼动大石头,但许褚却干脆用双手环抱起石头,用胸膛还顶着,他的嘴里也不如黄忠那样以发力号子为主,而是宛如将这大石头当作了许褚他最恨的瘟疫,只见发力的许褚两眼怒睁,当真如同暴怒的大猩猩一般,那口白花花的牙齿都呲了出来,鼻子里也喘着粗气,又是一长声: “啊~~~” “你这该死的……官府!啊~~~” “你这该死的……该死的……”许褚也接连发了三次气力,那大石头晃悠晃悠了半天,甚至等到许褚都不知道喊该死的什么了,但那块大石头还是没有被许褚搬起来,只是那大石头已经从原来立着的地方移动了起码有尺许的距离,都露出了下面黑乎乎的印子。 “太……太重了!”发完力的许褚也浑身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嘴巴鼻子里都噗呲噗呲地喘着粗气,但这发力后的疲惫,让许褚也很是舒爽,只是第三次发力后,许褚便放弃了继续搬石头,也朝后退后几步后,对着还刚平息气息的黄忠气喘吁吁地道: “这石头你我都搬不起来,就算咱们扯平了,如何?” “哈哈,许小友,你太客气了,好吧!扯平就扯平,哈哈!等下咱们去喝酒!”黄忠出了一身臭汗,见许褚也如同他一样豪迈,当下便将头一点,稍微多用了点力后又是一掌啪的一声拍在那顽石上,嘴里便大笑着道: “许小友果然勇猛,黄某佩服!” “哈哈!黄壮士过奖了!”常言道:惺惺惜惺惺,王八爱绿豆,许褚见黄忠也和他一样,刚猛而豪迈,当下也便学着黄忠的话道: “还是黄壮士威猛,黄壮士先撼动了这顽石,许某才能勉强撼动啊!” “哈哈,你们两个还要不要脸?”李杰本来在边上,被黄忠和许褚刚猛发力的劲头也感染了,心里也是澎湃不已,但没想到这两人连石头都没搬动,反倒你夸来我夸去的,当下便脱口笑道: “李某看了半天,那石头,你们好像都没搬起来啊!” “主公,你……”许褚刚弯下腰去准备捡起自己丢在边上的上衣,忽然听到李杰的笑话,当下身子一凝,想想又觉得李杰说得没错,便顺势拿起衣服来后,无奈地讪笑道: “哈哈,主公,可不是许某不争气,只因这石头太沉了啊!” “哦,哈哈!小郎中啊!”李杰是许褚的主公,许褚自然不好说过份,但黄忠现在可还没有认李杰是主公,见李杰开口笑他们,刚好他又有心想试试李杰的修为,当下便顺着李杰的话道: “你治病有一手,打猎也有一手,莫非你笑我们搬不起的这石头,你就能搬起来?” “哈哈,你在激将我?”李杰正是被这刚猛发力的劲头感染,听到黄忠一说,便先是笑着对黄忠一指后,又将指头转向那大石头道: “黄壮士,你说,要是李某真搬起来了,你待如何?” “哈哈,要是黄某没搬之前,你说你能搬得起来,黄某还可能相信!”黄忠见李杰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心里一琢磨后便道: “但现在不仅黄某,就是许小友也试了,你这细胳膊瘦腿的,你可别伤到自己了!” “你还在激我?”李杰待黄忠话音一落,又乐呵呵地道: “你都不说,要是李某搬起来了要如何?” “我激你干什么啊,说了你搬不起的!”黄忠已经重新穿好了上衣,又瞥了眼大石头后,很是肯地地对着李杰道: “你要搬得起来,你要黄某如何就如何!” “主公,你真搬得起来?”许褚可不同于黄忠,在鸦山内洞时,李杰尽管没出手,但那先天的凌厉气势就震得许褚不敢动手,所以在许褚心里,李杰的修为就是一个迷,加之在这逃亡路上,李猴子经常夸赞李杰的神奇,所以许褚虽说自己试了大石头,但他和黄忠刚好相反,在许褚的心里,对于李杰能搬起大石头还是有点相信的。 “许小友,你刚自己都试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大石头有多沉!”黄忠见许褚居然认真地问起李杰,当下便将脑袋摇了摇道: “这石头怕有二千斤都不止,如何是人力能独自搬起的!” “黄壮士,你看那里!”李杰见黄忠依然摇头不相信,便将指头朝着路对面一指道: “开始要你绕路,你说那里有个大坑,李某现在就将这大石头丢到那大坑里去,如何?” “好主意!”黄忠顺着李杰的指头一看,便点了点头道: “我和许褚两人一起,应该可以抬得起来,再加上你,就更没问题,小郎中,要不等下吃完东西我们就弄吧!” “哈哈,黄壮士,你没听懂李某的意思啊!”李杰见黄忠理都没理自己说要将这大石头丢到那坑里,反倒以为要几人合力,便又笑着对黄忠道: “李某是说李某一人将这大石头丢到那坑里去,你可听明白了?” “哎呀,哈哈,哈哈,哈哈哈!”李杰话音一落,黄忠便愕然回头,待看到李杰认真的样子,顿时乐不可吱,又将大拇指对着李杰一竖,嘴里却大笑起来: “黄某家乡有句玩笑话,叫做天上牛在飞,只因有人吹,小郎中,你这吹牛的功夫可真的叫到家了啊,哈哈~~~” ------------ 第二百三十章 虚言恫吓 “哈哈,李某家乡也有句话,不知道黄壮士听说过没?”李杰见黄忠笑得前俯后仰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小郎中家乡的什么话,说来也让黄某乐一乐!”黄忠见李杰跟着也在笑,浑然没觉得李杰要说反话,当即便一拍许褚的肩膀继续笑道: “许小友,你家乡也有没有这样的话?” “咳咳!”许褚可不乐意见黄忠笑自己的主公,当下便冷冷地回道: “许某家乡笑话没有,只有真话!” “哈哈,哈哈!”黄忠见许褚居然没笑,一本正经地打着他的问题,当即更是笑得大声了: “许小友,你太逗了,哈哈,太逗了!” “诶诶,黄壮士,你等下再笑!”李杰见黄忠纯粹不相信自己搬得动那大石块,只是这几日相处下来,黄忠也算帮他颇多,一时又不好冷嘲热讽,李杰喊完便收住笑声,又皱了皱眉头,没有理会那笑得有点喘不过气来的黄忠,只是施施然地走到了黄忠先前搬石头的地方。 “黄壮士,你别笑了,你再笑,李某就不搬了!”李杰一边伸出右手,在那大石头上上下下地摸了摸,想找个结实点的地方,一边对着黄忠冷声道。 “你还真想试试?”黄忠见李杰和许褚的表情都没有笑意,当下也觉得蹊跷,瞬间便收回了笑声,只是那已经笑皱的脸皮一时还保持着笑意,黄忠只好伸出双手在脸上擦了擦后,再次看到李杰单单右手抓住了石块,看样子似乎还想单手就提起那大石头一般。 “起来!”李杰本来就已经炼气五层了,以前还没到炼气五层时,他就曾在甘二舅的地坪里尝试过用苍狼破月刀的起手式,将那地坪里大石头当作大刀丢出老远,这次李杰修为被封多日,刚才才好不容易解开封印,李杰也想试试他的苍狼破月刀刀决生疏没有。 只见李杰暗暗地默运太平经,又将体内的真气依照那苍狼破月刀的起手式运转开来,刹那间到了他的右手之上,李杰顿时只觉得右手抓住的大石头徒然一轻,随着他的一声轻喝,那块黄忠和许褚都搬不起的大石头居然被李杰单手拖动了起来。 那大石头的尺寸并不小,李杰便瞬间又将幻魔真影决踩起,整个人如同一张人行大弓一般整个往后一弯。 “给我去!”李杰右手按照那苍狼破月刀的拔刀起手式将那大石头当作了大刀,两腿却站了个不丁不八的姿势,一声大喝后,便将那大石头朝着路对面摔了出去。 “轰隆隆!”一声巨响,那被李杰丢出去的大石头砸在了官道上,又顺着惯性朝前滚了几下,巧合不偏不倚地掉进了李杰先前说要丢入的那个大坑里。 “这……”李杰这一连串动作说来迟,但前后甚至没有几息时间,在黄忠和许褚的眼里便是一气呵成。待李杰将大石头丢入路对面的大坑里时,那黄忠瞬间就如同中了魔法一般,顿时哑口呆立在当场,就是那许褚也比黄忠好不了多少。 “这还是人力吗?”半饷后,黄忠才咂巴咂巴嘴巴地半清醒过来,那望着李杰的眼神都带着极为恐惧的神色了。 “喂!你怎么说话的!”许褚因为知道李杰非常人,而且李猴子也说的多,所以他比黄忠心里有准备,醒过来的时间自然要早,这黄忠这自言自语的话一出口,许褚便大喝一声道: “我家主公那里不是人了?” “不!不!黄某不是这意思!”黄忠刚被李杰的这一举动吓懵了,还没转过神又被许褚爆喝,当下便下意识的解释道: “小郎中,不!不!李少侠神力神力惊人啊!” “哈哈,多日没动,生疏了不少!”李杰对于自己刚才这一甩并不是很满意,至少在他心里以为是可以直接甩到那大坑里,但没想到他刚才一甩,那大石头还将官道又砸出坑后才滚到那大坑里。 “黄某有眼无珠!请李少侠见谅!”黄忠此时才感觉后背冷飕飕的,他忽然想起先前他要李杰他们熄灭火堆时,李杰忍让多次,他还以为这两人只是银样蜡枪头,只有个式样,如今看来李杰说的那句他可以瞬息间就要了他车里孩儿的性命并不是虚言恫吓他的。 “无妨,无妨!黄壮士多礼了!”李杰皱了皱眉,这些天没练过太平经了,看样子感觉还生疏了不少,那句拳不离手,曲不离口的话看来还真有道理。 “主公,你这么厉害,可是修为完全恢复了?”许褚一直两眼放光地盯着李杰,在他看来,李杰先前上下山的速度和他随意就能单手扔出那块大石块都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许褚顿时对于李杰说会给他们的机缘,心里火热不已。 但忽然许褚看到李杰居然眉头皱了一下,心里便一个咯噔,顿时忐忑不已地将话就问了出来。 “差不多吧!”见许褚问他,李杰便将头转向许褚答了句后,又将手指朝地上的麋鹿一指道: “仲康,你去将这麋鹿给处理了,李某还有点事,等下烤好了你再来叫我!” “黄壮士,你也去帮帮忙吧,等下咱们一起喝酒吃肉!”李杰对许褚说完,便又对着那欲语还休的黄忠微微笑了笑道。 “要得咧,要得咧!”那黄忠心里折服于李杰的神力,正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见李杰吩咐他做事,当下哪里还不连声应诺,甚至于连乡音都没掩饰了,便一个跨步,抢在许褚前面将那头麋鹿抗了起来,如同要表现自己一般,气昂昂地便快步朝着火堆那边走去。 “去吧,仲康!”李杰见许褚一愣,黄忠做得如此的不掩饰,李杰也只得笑了笑对着许褚道: “李某现在修为恢复了,得好好想想,等下怎么替方达他们来治病了,放心!我没事的,你去把麋鹿烤好,可要记得留点鹿血哦!” “许褚遵命!”许褚见李杰态度温和地和自己说了一长串话,当下便双手一拱,认认真真的答了句,便朝着远去的黄忠赶去,嘴里还喊着: “黄壮士,主公有令,要留鹿血,你听到了吗?” ------------ 第二百三十一章 横蛮无理 李杰望着许褚牛高马大的身影急急远去,又想想黄忠刚才的举动,不由得心里一笑,这人在哪里都一样,只要你有能力,别人就会对你信服,就会把你的话当作圣令来办了。 当然,李杰可是和金长老喝过茶的人,自然知道他与凡俗人之间的差距,自然他也就不会因为黄忠和许褚的态度而沾沾自喜了。 看到黄忠和许褚站在火堆前比划着什么,李杰其实听得清楚他们在争论着到底用那只水囊装鹿血的鸡毛蒜皮小事,李杰也只好轻轻摇了摇头,也没有避讳黄忠和许褚,将太平经稍稍运转,便踩着幻魔真影决飞快地消失在山头,只剩下那因再次惊愕而将手中羊皮水囊跌落的黄忠,还有那得意低笑的许褚。 以李杰太平要术医经的造诣,他那里是真的需要去想如何治疗方达他们,只因为他意外地发现,自他的修为被封到现在解封后,他感觉似乎与在试炼之路里不同。 这才是他要假托来想治病良方,实际是要避开黄忠和许褚到山这边来试试他的赤焰术和赤焰连天了。 “火来!”因为担心自己出了状况,李杰便在运转太平经后,强行凝神静气,再将那真气按照赤焰决的线路一运转,霎那间便一指朝着山林那边临水处点去,那里的马蹄大黄早被他拔起一大片,刚好露出一大块空地。 如同往常一模一样,一道艳红的火光顺着李杰的指头一闪即逝,那块空地上便呼呼地腾起了一大堆火来,烧得那泥土下面的水汽顿时蒸腾起来。 “这赤焰决,没问题啊!”李杰回味了下赤焰决的施展过程,又仔仔细细地查看了那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焰后,自言自语地说了,正待想将那赤焰连天再次尝试,忽然想起他施展完赤焰连天后的那种脱力无助感,李杰便只好停了下来。 李杰的赤焰决主要燃烧的是他的那指真气,那块空地虽没有什么可燃物,但李杰担心火焰漫开,便耐着性子在那里一直等到赤焰决烧完后,修为恢复,术法试验后又无碍的李杰,方才心情大好地朝着许褚他们那边慢慢地走了回去,这次李杰甚至连幻魔真影决都没有祭起了。 在李杰看来,横竖许褚他们处理麋鹿,再烧烤麋鹿要一阵子时间,他李杰这次自从试炼之路被陈亮带出后,就再也没有过半天好日子了。 这修为的被封,李杰现在算是尝到了苦头,那滋味就如一个正常的男人,明明自己都可以提枪征伐,但偏偏在一个绝世美女面前,裤带头被卡住了,死活都解不开,剪不断。 李杰现在就是那个解开裤带头的正常男人了,一身修为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这么多天来没有好好欣赏的美景,没有好好体验过的充溢满足,李杰自然要好好体会体会。 所以李杰便不紧不慢地朝着来路一边走,一边还四处看看,在这小小的山林里还走走停停的,要说这汉末可不比李杰没来汉前的时候,到处都被开发污染了。 汉末这荆州的夏景漫山都是绿脆脆的,虽说这夏季的阳光不弱,但毕竟在树林的李杰,修为恢复后,不说他寒暑不侵,但这点气温对于他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李杰甚至还能感受到这山林吹拂过的自然风,轻轻凉凉的吹在身上,让间或采摘几颗牛角山里少见山果的李杰,很有种新鲜的味道。 这汉末荆州地域极广,但人口稀少,李杰在的这片山林又很不起眼,所以李杰一悠闲下来,居然运气不错地发现了几颗长在一起的,怕有大腿粗细的无花果果树,那果树上面的无花果应该是没有人采摘的缘故,紫黑紫黑的居然正是当时鲜果。 李杰熟读了太平要术的医经,自然对这种可以入药的映日果不会陌生,映日果就是李杰没来汉前常说的无花果,李杰知道无花果的口感,甚至于可以说,这正当时的无花果,一口咬下去甜甜糯糯的,堪称是长在树上的糖包了。 这天然清热解毒,消肿开胃的天赐良药,李杰便毫不客气地一边选了几个大点的,往口里塞着,一边脱下上衣,挽成了个大包裹,不停地挑了好些已经熟透的无花果果子装在里面。 就在李杰差不多快装满一包裹新鲜成熟的无花果时,忽然他耳朵一动,等他再仔细一听,便伸手将那包无花果一抓,那太平经便轰然运转起来,又飞速地按着幻魔真影决施展开来,整个人便恍如一阵青烟一般消失在原地了。 “哈哈!你们这帮强盗,杀了老子的坐骑,还敢再这里烤着吃,快点,赔钱!”李杰刹那间便到了山头,待他放眼朝山下望去,却见黄忠和许褚被一群和他差不多大小的少年围住了,那群少年中间一名看起来明显要高大的,怕是二十来岁的青年正狞笑着指着黄忠道: “一看就是你不老实,褚某的这坐骑可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居然就被你这样给活活打死了!” “你们这些娃娃哪里来的?”黄忠被那自称褚某的青年男子一指,当下便有点生气了,呼的一下便站了起来道: “没事找事是吧?你可知道黄某是谁?” “我管你是谁?你杀了本人的坐骑,你就得赔!”那自称褚某的青年将两眼一翻,有点横蛮无理地对着黄忠道: “今天褚某可不管你是谁,你要不赔钱,可就别怪咱们这般兄弟对你不客气了!” “你们还有王法吗?”黄忠被那自称褚某青年的话惹火了,只见黄忠一边将上衣一脱,一边对着那青年道: “黄某乃是襄阳步兵头,你们这群娃娃,不学好,到处招摇撞骗,今天黄某就替你们爹娘来管教管教你们!” “哈哈!哈哈!你们听听!”那自称褚某的青年见黄忠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样子,不仅一点不虚,反倒眼里笑意很浓,转过头便对着他身后的那群少年道: “这夯货说要替咱们爹娘管教咱们,哈哈!” 那自称褚某的青年的话引得周边少年一阵哄笑后,那青年却又转过头对着黄忠狠狠地道: “老子可不管你什么步兵头不步兵头的,老子只知道你杀了老子的坐骑,今儿个可还算老子心情好,不然……” “不然又如何啊?”趁着那自称褚某的青年和黄忠斗嘴,李杰便施施然地下山,刚好走到火堆前,听到那青年的话后,便顺便接了句: “你说的这麋鹿是李某杀的,你又待如何?” ------------ 第二百三十二章 卸掉双腿 “噎哈哈哈!”那堵着黄忠的青年看到李杰赤裸着上身,如同愣头青地出头,顿时觉得极为好笑,随即便从喉咙里发出阵阵怪笑道: “哪里来的小野种,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可以乱说,你晓得不晓得?” “哼!你也晓得话不可乱说?”李杰从心底里厌恶这些莫名其妙地没事找事的少年,其实也不是他有意如此,只是前世今生他虽说没在里面混过,但也见过,听过不少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混混垃圾做法,尤其是见到对面的自称褚某的青年这腌臜货色的说辞,李杰甚至连理都不想理,只想一指轰杀他们便了。 “呦嗬!你这小野种还跟爷耍横不成?”那自称褚某的青年被李杰短短的两句狠话居然被吸引过来了,当即便假装踱这官步,在李杰边上走了走,放肆地大笑道: “小的们,别给老子客气,先给老子给他卸掉两只胳膊,爷再和他说道说道!” “是!” “褚老大,要那只?” 那自称褚某的青年话音一落,他身后的少年犹如炸锅了一般,一个个都斜跨着身子,都是懒洋洋地带着暴戾之气望着李杰,似乎都将李杰当作了待宰的猪羊一般道: “褚老大,你喜欢那只下酒咯?” “下你妈!”李杰此刻不知是否因为心里烦躁,忽然间只觉得火从心起,便想都没想,将那装无花果的上衣包裹一抖,那包裹里本来已经成熟的无花果便如同长了眼一般,甚至带着呼啸,便朝那群少年直接射去。 “找死!”那青年见状,蓦然大怒,但旋即便大骇了,但这含怒而发的的无花果那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抵挡的,当即那自称褚某手下的少年便倒了一大片,就是那自称褚某的青年,也被理解的这含怒而发的无花果给砸了个结结实实,那句找死的话才出口,便也如何他神火少年一样倒在了地上。 “杀人了,杀人了!”那自称褚某的青年一摔倒地,尽管骇然,但旋即转头看到自己带来的少年都纷纷如同下饺子般地倒地,心里一害怕,就如同平常争斗不赢时,耍赖一般大吼大叫起来: “你们还怕不怕王法?光天化日下,你们还敢杀了我们不成?“ “杀了!”此刻的许褚憋闷已久,本来他只想好好地烤好麋鹿肉后,再和黄忠,李杰一起喝酒,指向趁机会找李杰讨要机缘的,那知莫名其妙地来了群少年,那领头的明显就是个无赖,许褚本来就是大家出来的人,见到这群少年犹如汉末的下民一般,莫名犯上,心里本来就气,所以见到有机会,许褚想都没想,便将身上的上衣一扯,满脸的横肉直抖,又将他从李猴子处拿来切肉的短刀一挥,面色狰狞地道: “一群小贼,主公,请容许许某将他们斩首!” “你敢杀人?”那自称褚某的青年,忽然带着不可思议的神奇嚷了出来,但旋即如同后悔自己认输了一般,眼睛眨巴几下后,便用着狐疑的眼光望着李杰道: “你是谁?” “杀!”李杰本来心境还算平和,但忽然想到自己正是因为自己的隐忍,结果在试炼之路里被陈亮带出后,又被朱长老不分青红皂白地便丢到了鸦山,当下看着那已经被制服的褚姓青年,也是分外的的愤怒: “给你们三数时间,敢有反抗者,杀!” “敢有虚言者,杀!” “敢有妄言者,杀!” 李杰想都没想,随口便是几句,这甚至都成为了许褚后来的三杀名言了。 “爷爷,祖宗!”李杰杀气腾腾的话一出口,配上许褚那怒火冲天的表情以及黄忠那戒备肃穆的神情,那群先前围着黄忠的少年都倒地,尽管只是一时被制,但纷纷颜面失色,只有少数还面带凶光,但那自称褚姓的青年毕竟年龄比其他少年年长,见到李杰似乎不是说笑话,当即便言语中颤巍巍地道: “褚燕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爷爷饶命!” “哼!”李杰微微瞥了褚燕一眼,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后,指着他背后的少年道: “你是他们的主子?” “不敢!”那自称褚燕的青年见李杰言辞和表情都不善,当即只好狙神拱手道: “褚某只是他们的哥哥!” “哈哈!有你这么做哥哥的吗?”那褚燕的话音一落,李杰便冷笑着道: “你这是把他们往死路上带啊!” “哈哈!将军百战死,从来几人回?”这次反倒是那褚燕对于李杰的话嗤之以鼻了,李杰话音一落,那褚燕便反唇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褚某承认技不如人,如今要杀要剐,你给褚某个爽快吧!” “哦!你要爽快?”李杰本来从试炼之路出来后,心里就暴戾不已,只因系修为丧失,一直变压抑着,如今他的修为已经恢复,虽说做为从汉末之后来的,也算是受了文明教育的人,但对于现在这褚燕的说法,他还是不由得怒从心起,当即便对着许褚道: “仲康,这群傻逼,不知天高地厚,黄壮士,你把他们的双腿给李某先卸了再说!” “小友,全卸掉吗?”赤裸着上身的黄忠迟疑地问了声,但他边上的许褚2却冷冷地笑了笑,对着李杰拱手道: “遵命,主公!” “你们敢?”那自称褚燕的青年见李杰一句话就完全超过了他们平常敲诈勒索对象的做法,当即便大怒,顿时身子一扭曲后就是一个疾步,便朝着李杰冲去,嘴里还狂笑着道: “哈哈,老子可没那么容易被制服!你们敢动,老子就杀了他!” “哈哈!你要杀李某?”见那自称褚某的青年冲着自己而来,李杰的身子自然而然地一晃,但忽然听到那青年嘴里狂话,李杰便愣生生地停住了身子,如同将自己的脖子送到那青年手里一般,但李杰却暗暗地将太平经运转开来,又将黑沙刚体决运至他的脖子处,只见李杰脖子下乌光一闪后,李杰便狂笑着道: “别管李某,仲康,黄壮士,你们开始吧!“ ------------ 第二百三十三章 第二百三十三章 “你要敢动我兄弟一根毫毛,褚某必定要你狗命!”那自称褚燕的青年身子一晃,在许褚和黄忠的眼里,还真算得上是出其不意便将李杰的脖子抓在了手中。 但还没等黄忠和许褚出声,却蓦然听到了李杰淡淡的声音,两人当即便是一愣,但旋即又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似乎被那褚燕擒拿住的李杰,,那脸色既是迟疑,但更多地还是担心了。 “看什么看,给老子动手!”李杰满不在乎地让那褚燕抓住脖子,见到黄忠和许褚迟疑,李杰不由得将眼睛一瞪,嘴里却不客气地道: “老子想抓这厮都难得动手,他送上门来的,放心,李某自然不然让他走了!” “去死吧!”那褚燕正高兴抓住了李杰,但忽然听到李杰的说辞,心里顿时一紧,旋即便将抓住李杰脖子双手猛然一紧后,便笑借着轻声术离开。 “哼!不入流的燕子三抄水也想在里面面前讨得好处!”褚燕蓦然发力,但李杰的太平经一运转,褚燕那几乎是锁喉的双手便如同抓着一只滑溜的泥鳅一般,知道褚燕撤手想逃,李杰都没多话一点力气,只是嘴里却冷冷地道: “你要能走得掉,李某便服你!” “哼!以大欺小!”那自称褚燕的青年此刻嘴里一急,居然冒出句他认为是黄忠说的话,但旋即又自觉不妥,毕竟他可比刚好制住他的李杰年长。 要受以长凌幼,但偏偏他褚燕可不是幼小了,许褚说完后,竟然一时半会没得说法,只是眼巴巴地看着李杰。 “你么看李某干什么?”李杰猛然将眼睛一竖,朝着许褚和黄忠不满地道: “李某是故意的话,你们都不听!那那这家伙就交给你们了!” “小友,且慢!”黄忠见李杰依然发怒,当系急切地连身对着那自称褚燕的请一拱手道: “还不快滚,是不是真要黄某的主公废了你们的双腿?” “谢谢大人开恩!” “些许大人!” 李杰的话音一路,那几个褚某地来的少年便七嘴八舌地纷纷嚷了起来。 “哼!道这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告饶啊!”立即冷眼望了望跪伏在对面的那群少年,又将眼睛一瞥,恰好看到呆立字在他身边的黄忠,褚燕手里唉正地盯着自己的手,满脸的不可思议。 第二百三十三章第二百三十三章 “你要敢动我兄弟一根毫毛,褚某必定要你狗命!”那自称褚燕的青年身子一晃,在许褚和黄忠的眼里,还真算得上是出其不意便将李杰的脖子抓在了手中。 但还没等黄忠和许褚出声,却蓦然听到了李杰淡淡的声音,两人当即便是一愣,但旋即又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似乎被那褚燕擒拿住的李杰,,那脸色既是迟疑,但更多地还是担心了。 “看什么看,给老子动手!”李杰满不在乎地让那褚燕抓住脖子,见到黄忠和许褚迟疑,李杰不由得将眼睛一瞪,嘴里却不客气地道: “老子想抓这厮都难得动手,他送上门来的,放心,李某自然不然让他走了!” “去死吧!”那褚燕正高兴抓住了李杰,但忽然听到李杰的说辞,心里顿时一紧,旋即便将抓住李杰脖子双手猛然一紧后,便笑借着轻声术离开。 “哼!不入流的燕子三抄水也想在里面面前讨得好处!”褚燕蓦然发力,但李杰的太平经一运转,褚燕那几乎是锁喉的双手便如同抓着一只滑溜的泥鳅一般,知道褚燕撤手想逃,李杰都没多话一点力气,只是嘴里却冷冷地道: “你要能走得掉,李某便服你!” “哼!以大欺小!”那自称褚燕的青年此刻嘴里一急,居然冒出句他认为是黄忠说的话,但旋即又自觉不妥,毕竟他可比刚好制住他的李杰年长。 要受以长凌幼,但偏偏他褚燕可不是幼小了,许褚说完后,竟然一时半会没得说法,只是眼巴巴地看着李杰。 “你么看李某干什么?”李杰猛然将眼睛一竖,朝着许褚和黄忠不满地道: “李某是故意的话,你们都不听!那那这家伙就交给你们了!” “小友,且慢!”黄忠见李杰依然发怒,当系急切地连身对着那自称褚燕的请一拱手道: “还不快滚,是不是真要黄某的主公废了你们的双腿?” “谢谢大人开恩!” “些许大人!” 李杰的话音一路,那几个褚某地来的少年便七嘴八舌地纷纷嚷了起来。 “这时候才知道什么家告饶!”立即冷眼望了望跪伏在对面的那群少年,又将眼睛一瞥,干嚎看到呆立字在他身边的黄忠,褚燕手里唉正地盯着自己的手,满脸的不可思议。 喝多了,明天起床改了,不好意思!第二百三十三章第二百三十三章,第二百三十三章 “你要敢动我兄弟一根毫毛,褚某必定要你狗命!”那自称褚燕的青年身子一晃,在许褚和黄忠的眼里,还真算得上是出其不意便将李杰的脖子抓在了手中。 但还没等黄忠和许褚出声,却蓦然听到了李杰淡淡的声音,两人当即便是一愣,但旋即又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似乎被那褚燕擒拿住的李杰,,那脸色既是迟疑,但更多地还是担心了。 “看什么看,给老子动手!”李杰满不在乎地让那褚燕抓住脖子,见到黄忠和许褚迟疑,李杰不由得将眼睛一瞪,嘴里却不客气地道: “老子想抓这厮都难得动手,他送上门来的,放心,李某自然不然让他走了!” “去死吧!”那褚燕正高兴抓住了李杰,但忽然听到李杰的说辞,心里顿时一紧,旋即便将抓住李杰脖子双手猛然一紧后,便笑借着轻声术离开。 “哼!不入流的燕子三抄水也想在里面面前讨得好处!”褚燕蓦然发力,但李杰的太平经一运转,褚燕那几乎是锁喉的双手便如同抓着一只滑溜的泥鳅一般,知道褚燕撤手想逃,李杰都没多话一点力气,只是嘴里却冷冷地道: “你要能走得掉,李某便服你!” ------------ 第二百三十四章 燕子抄水 “你……你到底是谁?”褚燕本来装作一副对李杰敬仰的样子,但李杰后面的话一出来,那褚燕徒然身子一颤,整个人便噔噔噔地后退了几步后,如同见鬼了一般两眼死死地盯着李杰,嘴里却沉声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 “哈哈,我是谁?”李杰见褚燕面色发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由得笑了笑道: “李某就是杀你麋鹿坐骑的人,怎么样?你还没告诉李某,你为何不呆在冀州,反倒跑到荆州来了呢?” “好!今天算褚某认栽了!”褚燕见李杰根本不直接回答他的话,心里暗道不妙,那本来已经靠近了李杰他们的两腿又不着痕迹地朝外慢慢退去,嘴里又道: “看来就是褚某不找你们,你们也会专程拦在路上来找褚某吧?” “哈哈,褚燕,我要是你,我就不会这么胡猜乱猜,更不会想着还能跑开!”李杰一瞥褚燕的样子,便知道他又想跑开,当下李杰便晒然一笑后道: “你也不想想,李某真要拿住你,你还能站在这里说话吗?” “哼!还想诓我褚某!”趁着李杰说话的功夫,褚燕已经悄悄地退后了好几丈,猛然一转身,身子一冲而起便朝着远处奔逃而去,嘴里喝道: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们找的是褚某,是好汉的就别为难那群小娃娃了!” “你还跑远点,李某等下再来追你!”李杰见褚燕不把他的话当回事,一门心思以为自己是专门拦他的,当下便冷冷一笑,朝着远去的褚燕又喊了句: “李某还等你跑三息,你要快点哦!” “三!” “二!” 李杰说完,就慢慢地开始数了起来,那奔跑的褚燕一听,反倒身子一颤,此时他离得李杰怕有百来丈远了,便转过头来竟然满脸疑色地望着李杰,心里一时还真拿不准李杰的葫芦的到底卖的什么药了。 “一!”李杰话音一落,也不管那褚燕居然停下了,就将那太平经默默一转,脚下便踩着幻魔真影决,刹那间犹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那褚燕便飞奔而去。 “该死!”褚燕见李杰身形一动,那速度顿时让他心里大骇,连忙一边下意识地将减慢的速度再次拼命地加快,一边心里又自觉绝望了。 李杰的幻魔真影决乃是修行者的手段,这一施展起来,可不仅褚燕觉得大惊,就是黄忠和许褚见识过他上山的速度,但那可没有参照,这次李杰追人而展现的速度,可当真让两人再次互相望了望,满眼俱都是惊骇。 “你速度能不能再快点?”说时迟,那时快,李杰很快便追上了那褚燕,此时的李杰反倒好整以暇般地,居然并没有出手抓褚燕,只是跑到了褚燕的前面,又转过身子来,倒退着朝着褚燕勾了勾手,眼里满是戏谑之意: “你想燕子三抄水,你倒快点抄啊!” “不跑了,不跑了!”褚燕见李杰的这样子,那里还不相信李杰先前说的不要想着跑,不要想着还手的意思了。 “那你是自己回去,还是要李某出手呢?”李杰见褚燕停了下来,便将手指朝着火堆处一指,又对着已经双手撑在腿上,大口大口喘气的褚燕道。 “李爷爷,你大人又大量,你就行行好,发发善心,把我当作屁给放了吧!”褚燕一边喘气,一边死死地盯着李杰,这打又不打过,现在跑都跑不掉了,褚燕只好求饶道: “只要你放了褚某,褚某回去后,必有重谢!” “哦,你打算如何谢李某呢?”李杰只是觉得又见到了汉末的名将,所以这才对褚燕是抓又不抓,放又不放,心里正是没个定向,这乍一听到褚燕说重谢他,李杰便顺着褚燕的话笑着问道。 “你想要什么?”褚燕见李杰似乎对他的重谢感兴趣,当下便强打起精神,对着李杰道: “你要金银财宝还是要绫罗绸缎?” “不想要!”李杰对褚燕的提议一点兴趣都没有,便摇了摇头,对着褚燕道: “你说的重谢就是这个?” “那你想要什么嘛?”褚燕想了想,暗说这世上的重谢不是金银财宝就是绫罗绸缎,但李杰似乎对他的这提议根本就连想要多少都谈都没谈就拒绝了,褚燕当下便苦着一张脸,哀求地望着李杰问道。 “这个李某还没想好!”李杰也不知道能找着凡俗间的褚燕要什么,但只是觉得就这么放了褚燕又不心甘,于是李杰便又一指黄忠和许褚在的火堆道: “要不,你先和李某去那里喝酒吃肉,等李某想好了再告诉你!” “啊~”褚燕见李杰开口,心里还正忐忑,不知道李杰要开出什么天价出来,那知道李杰一开口,居然是要他去喝酒吃肉,褚燕当即头都大了,但回过神一想,自己的小命都抓在了李杰的手里,哪里还有什么好怕的。 “好!去就去!”想到此处,褚燕便将心一横,又咬了咬牙后,竟然当真按李杰说的,慢慢地朝着火堆靠拢过来了。 “仲康!快点烤肉……”李杰见褚燕终于听话了,便也不急不慢地跟在他后面,远远地朝着许褚喊了声。 …… 李杰在却月城外有心思和汉末的几大名将喝酒吃肉,此刻的张家庄里的胡军长老也没有停,那日,他在山上见到了张二爹后,被张二爹索去了他好不容易弄来的焚心花雕酒,但万幸的是那张二爹似乎知道他要来做什么,在道出胡军长老的老祖名讳后,张二爹飘然而去,还告诉胡军长老,他要的事尽管去做就是。 胡军长老便按捺住内心的不安,朝着山下的张员外家行去,待胡军长老在村口略微显示神通后,那张小虎便如同见到稀奇一般,果然死活要拉着胡军长老到张员外府上去,说是要胡军长老无论如何要给他姐姐表演,让他姐姐开心开心。 胡军长老本来就是要来找张雯瑜的,这张小虎一拉,胡军长老便懒驴打滚,借势下坡了。 ------------ 第二百三十五章 雯瑜开灵 已经被张小虎拉到家里的胡军长老,果然很快就如愿地见到了张雯瑜。 只是可怜这妮子自从李杰这心上人走了后,就是她偶尔能去下后山的甘二舅也带着甘二舅娘跟着她爹爹走了,于是这偌大的张家庄一下子就让她少了几个至亲,她可去的地方,可和她说话的人就更少了。 这一来,张雯瑜便越发的沉默下来,每天里都只是呆在自己的闺房里抄抄写写的,她抄写的自然都是李杰和她讲过的故事,她所画的都是一纸纸的,满是是李杰模样的画像。 张雯瑜的这情况,张小虎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在这汉末本来稀奇事就少,所以张小虎在看到胡军长老的神通后,就立马想到了他的姐姐。 胡军长老是带着善意来的,所以在他见到张雯瑜的情况后,自然如同看后辈一般,在施展稀奇神通也尽力地弄得神奇好笑,好让张雯瑜散散心思,但张雯瑜在看过胡军长老的神通后,却越发地想念李杰了,因为在张雯瑜看来,她的心上人李杰可也是会神通的人。 见张雯瑜似乎对胡军长老的神通还算感兴趣,加之张小虎自己也很好奇胡军长老的神通,所以说什么他都要留胡军长老住在他家了。 要说这张家员进京是借着祝寿的名头,但实际却是想要讨个出身,所以张员外一时半会还没回不来。这张家员外不在家,张小虎这张家的少爷要留客,加上胡军长老自己也乐意,所以张员外家就又理所当然地多了个贵客。 这日,胡军长老例行给张雯瑜和张小虎弄了几个神通术法后,便回到自己的客房里,找张小虎要了壶浊酒后正自斟自饮。 忽然,胡军长老眼前的空气一震,胡军长老便眉头一挑,旋即将袖子一挥,那客房的门窗便自己关了个严严实实。 那空气的震动很快就平静下来,只见一枚亮橙色的玉简便凭空出现在胡军长老面前,这玉简传音的手段对于胡军长老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只见胡军长老一手抓住那玉简朝着自己的印堂贴去,一边嘀咕道: “这胖狐狸要玩什么啊,都不要本钱了,这么远还给老夫传音!” “什么?”胡军长老嘀咕完,便取读那传音玉简,没过半饷,胡军长老又是一脸震惊地扯下玉简,手一翻却将玉简收到了他的储物腰带: “李杰在却月城?那胖狐狸怎么知道的?还要老夫别管这边事了,速速赶去接他上山,你这头胖狐狸,你离却月城那么近,反倒要老夫千里迢迢地去接,这次接完你要不给老夫说清楚,老夫就砸了你的茶壶!” “可是这张家姑娘怎么办?”胡军长老到张家才几日,虽说和张雯瑜见过几次面,但还没有熟悉到可以提出帮她开灵的话,而且按胡军长老的意思是等到李杰来后,由李杰来做这事,这样也算是把人情卖给了李杰。 “算了,不管了,算是便宜你这小子了!”胡军长老乃是金丹期修为的高手,在这凡俗间简直就可以说半仙之类的人物了,所以胡军长老想到先给张雯瑜开灵,那张雯瑜就是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只见打定主意的胡军长老手一挥,一张金黄的符纸便蓦然出现在空中,又见胡军长老低低念了几句咒语,再把手印一掐,那金黄的符纸便刷的一下不见了。 张雯瑜刚看完胡军长老表演神通,这也算是这些日子来,她难得开心的时间,但这快乐来的快也走的快,所以待张小虎带着胡军长老一离开后,张雯瑜便觉得更是寂寞,正好端坐在那张案前,望着桌上李杰的画像在发呆。 此时,一抹金黄便从她的窗棂里一闪而入,刹那间,张雯瑜便脑袋一歪,整个人就愣生生地晕了过去,胡军长老的身影此时才在她的闺房里半透明地呈现。 只见那半透明的胡军长老手一指,张雯瑜便凌空而且,犹如睡美人一般,朝着榻上落去,此时半透明的胡军长老将一只墨玉瓶取出,那只墨玉瓶豁然便是金长老给他装着开灵丹的瓶子。 那墨玉瓶一出现,就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直接朝着榻上的张雯瑜飞了过去,又在她的嘴巴边滴溜溜地一转,甚至还没等开灵丹的灵气散开,那枚开灵丹便顺着张雯瑜的嘴朝她喉咙里滑了进去。 “婴咛!”随着那开灵丹一进张雯瑜的嘴,她的整个人便如同被通了电一般,疯狂地颤抖起来,那半透明的胡军长老看了一眼后,有点不情愿一般,将指头再一指,只见一股碧绿色的光亮便从半透明的胡军长老手指头透出,电射一般罩向榻上的张雯瑜,说来也奇怪,那碧绿色的光亮一出,张雯瑜疯狂颤抖的身子居然慢慢平息下来,只是她这闺房里却忽然冒出一股臭味。 随着屋子里的臭味越来越浓,半透明的胡军长老身影似乎更是淡了,躺着的张雯瑜本来身上穿着一袭那日李杰第一次见她时穿的素蓝色织锦长裙,但也随着屋子里的臭气越来越浓,她身上的长裙却慢慢地便得黑了起来。 “就是此时!”已经淡了很多的胡军长老将手一挥,便将那墨绿色的光芒收了回来,旋即那道金黄色的亮光一闪,整个屋子里便只剩下还躺在床上的张雯瑜了。 “累死老夫了!”此时胡军长老所在的客房里,那正定格端坐的胡军长老蓦然将手一落,整个人便如同重新活了过来一般,那道金黄色的亮光也猛地一敛,又重新变成张符纸,飘飘荡荡地往地下落去。 “李杰,你欠老夫一个大人情啊!”胡军长老将手一挥,一边收起那飘飘荡荡的金黄色符纸,他背后的耀阳宝剑便自己铮的一声,自己跳了出来,在半空中划了道玄妙的弧线后,朝着胡军长老脚下一插,便托着胡军长老电射一般出了客房的门,紧接着又扶摇直上,刹那间便过了云顶,朝着西南方呼啸而去。 “这是怎么回事?”就在胡军长老破空而去之时,那张家庄的山上,抢胡军长老酒喝的张二爹却蓦然抬起头来,望了两眼后,又自言自语地道: “这胡家小子有什么急事,怎么就走了? “不行!待老朽来算算!”那正在砍柴的张二爹此时将手中的柴刀一丢,又一屁股朝地上坐去,两只手却如穿花彩蝶一般一顿急翻,最后掐成了宝瓶印立在胸前,嘴里还念念有词。 “该死!不能测!”那正掐指妙算的张二爹,忽然身子一晃,嘴角竟然流出一丝血来,旋即整个人便萎靡了下来,吓得张二爹连连打散了手印,嘴里却极不甘心一般,喃喃地道: “这方世界居然还有老夫不能测的,这是为何?难不成胡广那老家伙做了什么手脚不成?” ------------ 第二百三十六章 速速归山 “你那只胖狐狸,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居然如此紧急!”胡军长老此次踩着那耀阳宝剑升空后,可远远不同于他先前来张家庄的速度,按照金长老给他的传音玉简,胡军长老不说把吃奶的气力都用出来了,但看他如今电射一般的速度,可比先前的速度快了不知道多少。 这金丹期长老修为的速度可远远不是李杰的速度可能比拟的,尤其是胡军长老几乎是全身的灵力都用在了加速上面,就是那耀阳宝剑上都还没他贴了几张上等的加速符。 瞬间,从张家庄的上空很快响起了闷雷一般的声音,一路朝着西南向一直传去,不到一个时辰,闷雷就到了京畿地区,惊得京畿耳灵的人,都抬头望天。 但这闷雷声来得快也去的快,几乎是别人听到声音一抬起头来,便指觉得闷雷声音便朝南方而去了。 又不到一个时辰,那梦雷便响过了冀州,又一路南下而去。 胡军长老是飞速前进,但他还是长了个心眼,尽量地远离着这天下的洞天福地,所以一直等到他抵达荆州腹地,都快要接近却月城之际,那些个洞天福地的门派宗室倒几乎都没有被他惊动。 毕竟按照张二爹的说法,这方世界里能到底胡军长老级别的已经是寥寥无几了,而且这些金丹期长老,一个个都在拼命地精进,只想早一日能达到元婴期,好去神游太虚。 前方就是却月城了,胡军长老便降下耀阳宝剑,从腰里一摸,那枚亮橙色的玉简便被他摸到手上,就在这耀阳宝剑落地之际,胡军长老已经根据亮橙色玉简上所指的方位,几乎准确地落在了李杰爬过的山头。 此时,许褚正好将一块烤得金黄滴油的麋鹿肉递给李杰,但李杰却蓦然心里一紧,伸出接肉的手便忽然停住了,待许褚正觉得惊讶地望向李杰时,李杰却整个人弹射起来,朝着那山头便冲了过去,那速度将包着一口烤肉,正在往口里灌酒的褚燕吓得手一抖,那酒坛边应声而落。 “啪!”酒坛刚好砸在褚燕面前的用来垫起火堆的石块角上,顿时那酒壶便脆响一声四分五裂了,里面的米酒也便四散流开,与此同时,李杰刚好奔到山头,远远地便将身子一躬,两手却高高地拱起: “弟子李杰,见过胡长老!” “你还认得老夫啊!”胡军长老总共都只花了不到五个时辰便从张家庄赶到了却月城,就是凭他金丹期的修为都有点吃不消,中途还如同吃糖豆一般,将那些平日里精贵的要死的恢复灵力的药丸大把大把地塞进口里。 反正那金长老在传音玉简里说过,一切代价都有他负担,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将李杰带入门派。 “弟子想念胡长老已久,只是,只是……”李杰见胡军长老面色憔悴,一头平日里还算考究的头发都因赶路,被那凌冽的罡风都快吹成鸡窝了,李杰心里便一阵由衷的感动,从胡军长老的样子来看,似乎是胡军长老得知他的地点后,不惜有损形象都极速赶来。 “别给老夫罗嗦!”胡军长老却没有心思和李杰叙旧,那刚被他收起的耀阳宝剑便又从他背上自动弹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极为优美的弧线后,便托在胡军长老的脚下: “李杰,你师傅要老夫即刻带你归山,还不速速上来!” “啊!什么事那么急?”李杰被胡军长老直截了当,干脆利落的说法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朝着山下的火堆一指道: “哪里还有几个李某的好友,李某答应过他们的,能否请胡长老一并带去!” “不行!”胡军长老想都没想便拒绝了,这正一元皇派可是修行的门派,可不是随便是人是鬼都能上的。 “那请胡长老容许小子告知他们一声!”李杰见胡军长老一脸的认真,当下也不由得焦急起来,看胡军长老的样子,必定他师傅找他有天大的急事,李杰便一边朝着胡军长老的耀阳宝剑走去,一边运转太平经后对着山下喊了声: “仲康,你先照顾他们,李某有急事,不日内必会!” “主公,带上许褚啊!”其实李杰和胡军长老的对话只有短短的几句,而且语速都极为快速,所以此时的黄忠和褚燕甚至还正被胡军长老的神出鬼没和李杰上山的速度惊住了,但许褚毕竟在鸦山内洞里就知道李杰不是凡人,当下见李杰要走,许褚便将手中还没烤完的麋鹿随手一丢,也站起来朝着李杰这边跑来。 “走了!”胡军长老可没耐心等李杰磨蹭,见李杰的话喊完,便将手一伸,那李杰便如同被他虚空抓住了一般,同时他的耀阳宝剑一个急冲,便刚好将腾空的李杰也托在上面,瞬间便扶摇直上,刹那间便消失在云端。 此时追赶李杰的许褚还刚跑出几步,见到这一息都不到地时间里,胡军长老便带着李杰消失不见了,许褚的两眼里顿时精光闪闪,完全没有黄忠和褚燕骇然的模样。 就是那本来半躺在地上的方达也同样睁开了眼睛,神色中满是激动。 耀阳宝剑托着胡军长老和李杰刚升到云顶后,胡军长老只是将手决一边,又用一只手拖住李杰后,那耀阳宝剑便如同发疯般的一声轻鸣,甚至停顿都没停下,便直接朝着正一元皇派的山门直冲出去。 那闷雷声便凭空炸响了一般,把完全懵了的黄忠和褚燕方才完全惊醒,两人眼里皆是骇然而惊恐地看着许褚,嘴里的话都颤颤巍巍起来了: “许……许小友,小郎中不……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许褚见李杰被胡军长老带走,正有点失望,却猛然听到黄忠的话,顿时许褚便将他那环眼一瞪,嘴里没好气地回了句: “某家主公乃是仙人,你安胆敢对他不敬?” “不!不!黄某不是这意思!”黄忠话一出口,见许褚面色不善,而且语气极为暴躁,黄忠顿时吓了一跳,整个人也一弹而起后,深深地对着许褚鞠身拱手道: “小郎中,不!黄某有眼无珠,不知道他是仙人,还请许小友见谅,见谅!” ------------ 第二百三十七章 泄露天机 “胡长老!”李杰被胡军长老拉在耀阳宝剑上,风驰电掣地朝着正一元皇派的山门直奔而去,李杰一肚子的话,正要开口,却被灌了一嘴的罡风,吓得李杰连连运转太平经,静心守意,抱元守一去了。 “胖狐狸,老夫来了!”又不到一个时辰,胡军长老便一收御驶着他的耀阳宝剑,飘飘然地踏上了天岳山,还没等李杰完全站稳,胡军长老便将手一挥,一直被他揣在储物腰带里的那枚亮橙色玉简便飘了出来: “这次可怕老夫累呛了,说什么你也要好好犒劳老夫!” 胡军长老手印一掐,那枚亮橙色玉简便融入空中,此时正一元皇派的山门也刚好被打开,李杰终于又回到了正一元皇派。 “参见胡军长老!”守山门的弟子正是那日带重八大爷和李杰进山的赤袍男子张文节,他一见到胡军长老,连连上前参拜,待再次见到李杰时,当真犹如见到鬼一样,两眼顿时直了,但旋即又有喜色在里面跃动。 “管好自己的嘴!”胡军长老对于张文节的参拜理都没理,只是冷冷地丢了一句话后,便拽着李杰飞速地朝金长老的徽派小院直接冲去。 “胖狐狸,老夫把人给你带来了,你还不快出来!”还没绕过前面那道影壁,胡军长老就急切地喊了出来。 “来了就好!”李杰跟在胡军长老后面进去的,刚进门,便见到胡军长老身子一停,李杰只好后退小半步,却见到胡军长老手上刚好抓着一只储物袋,那金长老的声音随即便传了出来: “老狐狸,这次多亏你了,但事情紧急,有些事老夫暂且就不和你多言,这储物袋里面的东西,你先用着,等老夫出关后,再来找你!” “李杰,你还不快进来!”金长老对胡军长老的话音一落,李杰便听到金长老在叫自己了,吓得李杰连忙侧着身子从胡军长老背后挤了进去。 “弟子参见金长老!”李杰一进去便立刻高喊一声后,方定睛一看,此时的金长老正坐在那鸡翅木的大板桌前,那大板桌上虽泡着茶,那明显凌乱不堪。 “好,来了就好!”金长老一见到李杰,顿时面露喜色,朝着李杰一招手,示意李杰快点前去,此时胡军长老才刚查看了下手中的储物袋,却对着金长老不满地嚷道: “胖狐狸,你也太不地道了吧,老夫替你跋山涉水地卖命,你茶水都不给老夫喝一杯啊!” “老狐狸,茶水都在这里,你要喝就自己喝!”见胡军长老不满,金长老也只得面色一愣,有点不好意思地指了指那鸡翅木大板桌的茶具道: “老夫确实有要紧事,等老夫出来后,再向你赔罪!” “你的事真那么紧急?”胡军长老见金长老与平常不同,当下便眉头一皱,极为不解地看着金长老,又狐疑地道: “你要真这么忙,那老夫就等你出来再说,告辞!” “李杰,你快点过来!”金长老眼睁睁地见胡军长老离去,但却丝毫没有挽留,反而对着还呆在原地的李杰喊了声,干脆起身过来抓着李杰的手,一边往后堂退去一边道: “来不及了,你快跟老夫进来!” “什么事这么急?”李杰被金长老一拖,那脚边不由得跟着金长老快了起来,但嘴里却不解问道: “小子多日没见到涛哥,涛哥怎么了?” “你小子还知道叫老子涛哥啊!”金长老先是被李杰的一声涛哥叫的愣了下,但旋即便怒火冲冲地道: “这次麻烦了!天机泄露,你快跟老夫到密室,借老祖的遗骸躲上一躲!” “啊?”李杰可是通过金长老知道过他的来历,当下听到金长老如此一说,哪里还不知道滋事太过于重大,金长老上山一百多年来,从不敢下山,就是为了躲避天机,怎么自己才一来,金长老就说天机泄露了,难不成与自己有关? “开!”金长老却再没有理会李杰,只是单手拉着他,另一手却将手诀一掐,刚进入后院的李杰便只觉得自己身子一轻,整个人便朝地底下掉去,眼前瞬间便一片黑暗了。 “起!”李杰还正准备惊呼,金长老一声传出,李杰便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周边的景物便慢慢地被他看清楚了。 此时的他正和金长老站在一方平台上,那平台却还在不停地往下坠,李杰连忙转过眼睛,朝着下面望去,却只见到黑黝黝的一片,像是望不到头一样。 “李杰!天机泄露,天庭震动,天庭已经下令彻查此事,你我暂时可不能离开这天岳山半步了!”带着李杰进入现在的地洞,那金长老方才松了一口气一般,一边将先前拉扯着李杰的手方才松开,一边方才嘘出一口气后感叹道: “辛亏你及时赶回来,不然就太凶险了!” “涛哥,你说天机泄露的意思是说这天庭已经知道你我的事了?”李杰将以前金长老和他说的话,与现在说的话一联系,也便迟疑地望着金长老问道: “天庭对你我的事,怎么如此在意?” “咳咳!有些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金长老回望了李杰一眼后,便一边掐着手诀,一边低喝一声: “快到了,站稳!” 李杰听得金长老的警讯,不知有何事发生,连连急忙运转起太平经,又将黑沙刚体决和幻魔真影决全部祭起,整个人却用了个千斤坠的功夫,便牢牢地钉在了那平台上一般。 幸得李杰做足了功夫,还没过三息时间,那平台就如同活过来一般,居然七弯八曲的在那通道里扭动着前进了,而且速度似乎还越来越快,因为平台本身比胡军长老的耀阳宝剑要大的多,所以这破空声居然轰轰隆隆地响了起来。 “就要到了!”李杰正全力以赴地对付这平台的忽如其来的左弯右拐,此刻金长老便又低喝一声后,那平台的速度居然飞快地减速,李杰此刻方才松了口气,朝着前方一望,却顿时惊讶的将嘴巴都大开了,又伸出手来,甚至极为不信地擦了擦眼睛。 ------------ 第二百三十八章 孺子可教 之所以都能让李杰再次擦拭眼睛,不是别的其他原因,只因为映入李杰眼里的,分明就是金长老那典雅别致,而且极具韵味的徽派建筑再次就在此处重现,但重现的情况却比较特殊。 李杰现在所在的那方平台赫然便是金长老在正一元皇派的徽派小院的阶石,似乎只要等李杰这平台停住,金长老就能带着他迈入这地底下的徽派小院。 只是在李杰看起来,那徽派小院实在太小,小的让他觉得都产生了错觉,认为自己当真来到了后世童话里的小人国。 随着平台越来越接近那地底下的徽派小院,李杰甚至有点想吐血的感觉,明明在他眼里,这徽派小院和地面上的小院就是一比一的臂力,但偏偏那小院后却有极为高大的山脉。 如果不是金长老喝出快到了,让李杰看到这徽派小院就建立在背后山脉的形象,李杰还没有这种感觉,但李杰已经见到后,就越发觉得不可思议了。 “涛哥,这是哪里?”李杰又点犹豫,但最终还是开口,试探着朝着似乎小心翼翼地,全力在控制平台行进方向和速度的金长老问道: “此处怎么如此的诡异?” “哈哈,你这话可说的不对!”金长老刚好矫正好方位,待他讲一连串手印打出后,便转过头对着李杰晒然一笑道: “老夫第一次来时,比你还要觉得震撼,但却从来没有如同你这样,说出诡异之言来!” “对了!此处就是你我共同的祖先,伏羲老祖在这方世界的遗骸之处,算来也算这方世界的祖地了。“金长老更正李杰的说法后,见平台还在缓缓靠拢,便又接着道: “老夫在地上的小院,便是依据此地的样子所建,可惜啊!” “可惜什么?”李杰见金长老叹气,便立刻顺着金长老的话问道: “涛哥,你是说,这里本来就是这样的,你的徽派小院还是仿造这里建的?” “是啊,不然呢?”金长老回过头,瞥了眼李杰后,有点无奈地道: “老夫从一九八八年来到此处,随所金毛以前也曾见过徽派建筑,但那里做过如此的功课,没有此处的活模子,金某的那小院可也没有如此的神韵了。” “涛哥,我……”李杰见金长老的言谈中,语气甚为萧瑟,顿时一急便开了口,但开口后却不知如何说起。 “你别急,老夫知道你有很多疑问!”金长老却没等李杰说完,把手一摆后就对李杰道: “老夫也不和你客气,等下到了,老夫最多给你半个时辰,你有什么问题,老夫都会告诉你,但半个时辰后,咱们就要准备子时大典了!” “涛哥,什么是子时大典?”随着金长老的话音一落,那平台刚好崁入那徽派小院的门前,如同台阶一般,李杰正好望见那如同太极双鱼一般的照壁,还是这照壁的双鱼可比金长老在正一元皇派的双鱼照壁更加生动,更加有气韵。 “进来吧,进来后老夫告诉你!”金长老轻车熟路地走过台阶,带着李杰绕过照壁后,又转过回廊,刹那间,金长老在正一元皇派里是鸡翅木大板桌,但到里这里却变成了玉石茶桌一张,那材质似金似石似玉,但偏偏看起来既古朴又随意: “怎么样?是不是很熟悉?” “涛哥,这里是?”李杰跟着金长老朝着里面走去,这里和金长老在正一元皇派的徽派小院几乎一样,所以李杰也自然没有陌生感,只是觉得此处与上面不相同,所以顺口便问道: “这里是不是涛哥说的?” “哈哈,你猜的没错,此处便是你我的先祖,我们伏羲老祖的遗骸!”金长老熟练地坐到那玉石大板桌的主位,又对着大板桌对面的圈椅一指道: “老夫之所以唉喝茶,也是受了老祖的影响啊!” “涛哥,你急急忙忙地让胡军长老叫小子前来?”李杰也很自然地拉开那玉石大板桌的圈椅,一边坐下,一边狐疑地望着金长老问道: “涛哥,你说的天机泄露到底什么意思嘛?” “李杰!老夫现在开始说,你要先听老夫说完,你再来问!”金长老见李杰坐好,便手一撮,便开始摆弄起出一套茶具来,又抬起头对着李杰道: “等子时大典做完,你我以后在此处喝茶的时间怕就多了!” “好!涛哥,你说,小子听着哩!”李杰现在是一肚子的疑问,但他也知道,在金长老没把话说完,他问的问题,可能就正是金长老要告诉他,于是,李杰便干脆答诺一句后,只是用一双眼睛,希翼地望着金长老。 “孺子可教也!”金长老一瞥李杰的样子,随口感叹一句后,便一边加热玉石水罐的山泉水,一边悠悠地道: “李杰,你在正一元皇派试炼之路的事,老夫今天就不和你说了!” “但是,这也正是天机泄露的端倪啊!”金长老一边清洗着茶具,一边低头颇有感触地道: “那日你是不在,这天下大乱已成,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这句话金某不知道那张角从哪里学来的,但那日圣令到咱们正一元皇派后,金某才知张角所言非虚啊!” “李杰!你被朱长老发配到鸦山,老夫知道后让胡军长老找了你,但得到的结果确是你已身亡的消息,但老夫和你本是同为一体,你那边有没有出事,老夫虽不能完全确定,但还是有点把握的!”金长老一边再次取出只山泉玉石水罐,一边对着安安静静地听他说话的李杰道: “老夫虽然不信你出事了,但那天圣令就到了咱们正一元皇派,那日,老夫和胡长老一起去听令,就在那圣令离去之际,老夫发现那圣令蓦然一动,老夫知道坏了,所以那日,老夫凭着脸面都不要,只是扯着胡军长老离去了。” “虽说胡军长老那日义愤填膺,一直为你打抱不平,但老夫知道你没出事,又因为圣令似乎察觉了什么,老夫不敢赌,所以便只好装作含愤在心的样子拉着胡军长老回了老夫的小院!”金长老手中的山泉水罐咕咕地冒起烟来了: “回来后,老夫和胡军长老也一起认真商量了你的事,胡军长老是好人,你以后有机会可要好好报答他,那日,他答应去替你的未婚妻开灵了,而且今日他接你回来之前,刚好先替你那相好的开了灵,才火急火燎地赶到却月城,将你接回来的,你可真的要记得胡军长老的好哦!” ------------ 第二百三十九章 孑然一身 “涛哥,胡军长老的好,李杰一直记住了!”李杰见金长老今天似乎特别感性,甚至连他怎么被送到鸦山内洞挖矿的事都不问,而且对于他怎么逃脱鸦山的也没理会,反倒不停地要自己记住胡军长老的好,李杰便不解地问道: “涛哥,你就不问小子是如何离开那鸦山的?” “你又没事,老夫要问那么多干什么?”听到李杰的话,金长老那洗茶的手不由得一抖,旋即抬起头,没好气地看了李杰道: “你这还不是完完整整地在这里,难不成还要老夫听你讲故事不成?” “这.......涛哥,你.......”李杰被金长老一瞪,顿时那一肚子的话被活生生地憋了回去,噎的李杰半天都没说出话来,只是很是不平地盯着金长老。 “看什么看啊?”金长老见李杰一副难受的样子,心里一软,不由得又笑着道: “你以为老夫知道你出事后什么都没做啊?只是老夫也难啊!” “涛哥,我......”李杰见金长老一笑,心里顿时委屈恼怒都一起涌上心头,那盯着金长老的眼睛里,居然还隐隐发红。 “老夫刚和你说,还有半个时辰去准备子时大典,这就是特意留给你的时间,说吧,你有什么想问老夫的?”金长老摆弄好茶具,一遍泡茶一遍对着李杰道: “你要问就快点问,等下老夫还有要事要交代你!” “没,没有了!”金长老倒是给了李杰提问的机会,但这一来,李杰却空有一肚子的问题,但这一时偏又不知从如何说起了,只得蠕蠕了半天,一脸无奈地挤出几个字来。 “没有?”金长老将泡好的茶水一遍递给李杰,一边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 “长本事了啊,看来你还真的有气了?” “我没有,你这样要我说,我不知道如何说起!”听到金长老的话,李杰没有接茶水,反而把头垂的低低的,假装望着桌面,嘴里却无力地申辩着。 “哈哈!你啊你!”金长老见李杰一副倔样子,不由得放声笑了起来,看到李杰还是低着头,金长老便道: “那日老夫得知你提前被陈亮带出了试炼之路,胡军长老就找上门来了,李杰啊,李杰!你可知道,那朱老四是谁?” “他是执事长老呗!”李杰伸出手,一边在面前的鸡翅木大板桌上划着圈圈,一边也没抬头回了句。 “他要只是执事长老就好说了,李杰,你可知道咱们正一元皇派现任掌门姓什么?老夫告诉你,掌门姓朱,你这才知道了为什么了吧?”金长老一边说着,一边滋溜一声喝了口茶水后,见到李杰还是没作声,便又道: “你也别以为那朱老四是故意的,他误会了你是胡军长老的人,所以才做出如此行径,后来知道你是老夫的人后,那日,他还和陈亮的师傅胡琦长老赶到鸦山去接你,但你人不在那里了,听说那朱老四还出手杀人了。” “好了,你不愿意听,老夫就不说这些事了!”金长老见李杰还是低垂着头,看来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一般,便干脆把手一挥道: “一个大男人,受不得一点委屈,如何能成大事!” “涛哥,我不是这样的!”李杰见金长老的语气不善,连忙抬起头来,对着金长老道: “其实,李杰是在想,要说这修行其实和凡俗没区别,也到处都是勾心斗角,到处都是弱肉强食。” “废话!”金长老见李杰抬起头来,便接过李杰的话道: “这修行不是与凡俗不同,而是这弱肉强食更加明显,姑且不说那朱老四把你送到鸦山,就是因为他背后和胡琦背后都有太上长老撑腰,老夫这边也只有胡军长老背后有太上长老,这两下一笔,不仅老夫奈何不了他,就是这门里其他的长老,也见到此时一个个都避而远之。” “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凡俗可能还有拔刀相助,雪中送炭,但这修行可从来只有锦上添花!”金长老狠狠地灌了一大口茶水后又道: “弱肉强食,弱肉强食,若不是弱肉强食,老夫那里会把你如此紧急地招来,甚至现在胡军长老为了掩饰你来了,应该正去封那张文节的口去了。” “啊,涛哥,到底什么事如此紧急啊?”李杰被金长老的言辞吓了一条,顿时一正面色,盯着金长老问道: “涛哥,你开始说的天机泄露是什么意思?” “还记得老夫以前和你说过,咱们其实都是风蟒的化身吧?”金长老也同样认真地望着李杰道: “有些事老夫不能和你说太多,但你要知道,现在的这天庭,可是到处在找我俩,你说找到后,我们会有什么下场?” “他们要赶尽杀绝?”李杰迟疑地一下,但还是犹豫地道。 “岂止是赶尽杀绝,只要你我被找到,天庭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了!”金长老深深地吸了口气,很认真地对着李杰道: “不管你我那个被找到,绝对会魂飞魄散的,你要给老夫记住,这次子时大典后,你我就不能再见面了,起码没有老夫的召唤,你以后提都不能提到老夫了。” “啊!涛哥,真有这么严重?”李杰见金长老一本正经,眼里顿时满是恐怖地问道: “那小子应该怎么做?” “这样,老夫简单地告诉你为什么要把你急召回来。”金长老没有直接回答李杰,反倒再次深吸一口气后道: “等下老夫将在子时大典上,借助先祖在这方世界的遗骸,替你行瞒天过海之术。” “还有,你先别说话,待老夫一次把话说完!”金长老稍微停了下,见李杰正要开口,金长老便将手一抬,从怀里掏出一枚银色圆形的药丸,一边递给李杰一边道: “本来这颗封印丹,老夫是要胡军长老给你服下的,现在你来了,老夫就直接告诉你,这封印丹里有两重封印,第一重封印乃是要你争霸天下,第二层封印便是要你修为至少提到筑基期八层。” “封印丹是什么?”李杰有点不解地一边接过金长老递过来的银色药丸,拿着手上仔细地看了看,又抬起头望着金长老问道。 “为了安全起见,子时大典上,老夫会给你行瞒天过海之术,你以后的修为只要不到金丹期,这天庭也不会想到堂堂风蟒这几百年过去了还只是炼气筑基水平,所以你还算安全。” “但是,你只要到金丹期,就怕会在晋升时再露出气机,那这样的话,你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所以晋升金丹期你只能到正一元皇派这里来晋升。”金长老抿了一口茶水连着又说道: “你我是本是风蟒化身,老夫已经做到了断汉之事,那么灭汉之事本该就由你来完成,刚好朱掌门也为了论道之战,下令本门所有炼气期弟子参与争霸天下,老夫已经替你想好了,等下子时大典后,你服下这枚封印丹,就去接胡军长老的任务。” “等你任务完成,你就可以回正一元皇派了,记住,这天下门派再多,你那里都去不得,只有这天岳山下才有先祖遗骸,你只有在这里才有机会修理到元婴期,才能在神游太虚后回到咱们的鸿蒙界。”金长老说到此处,再次脸色一凝道: “老夫在给你的墨玉手链里,看到你的很多东西,按理说你该是有大机缘的人,但你要记住,大机缘往往意味着你以后的风险要比普通人也要大的多,此次子时大典后,你就是胡军长老的弟子了,老夫把要做的托付给他了,你可记清楚了?” “这墨玉手链,老夫替你准备了点东西,那些你暂时用不到的,就先放老夫这里!”金长老没等李杰说话,便又从怀里掏出那串李杰寄存在试炼之路的墨玉手链,一边递给李杰一边道: “老夫这么多年来对门派的贡献已经不少了,所以老夫自今日以后,就会闭死关修炼了。李杰,你要好自为之,等老夫回到了鸿蒙界,到时便来接你。” “涛哥,你这么一说,小子心里挺不好受的!”金长老这长别的话一说完,李杰眼里顿时一红: “小子来这世界,好不容易有你这个亲人,现在小子又要孤身一人了!” “小子,你知足吧!”金长老见李杰眼红红的,便一声叹息后道: “老夫当年只身来汉,孑然一身,受的苦,忍的气比你不知要多多少,到最后还落了个千古骂名,说什么王莽恭谦未篡时!” “你是大哥啊!”李杰不知道如何答金长老的话,只得把手一拱,拍马屁一般地道: “这世上又有谁有涛哥你这般才华横溢啊?” “少给老子灌迷魂汤!”金长老没好气地打断李杰,旋即又正色地对着李杰道: “李杰,老夫告诉你,这灭汉的事,如果你没做成,不是老夫吓你,你怕以后就没有机会再回鸿蒙界了。” ------------ 第二百四十章 人为财死 “那等小子修为练上去去后,去灭了那刘邦的后代,不就灭汉了?”李杰见金长老说的很严重,当下便一摸脑袋后又问道: “涛哥,你自己都说过了,那争霸天下之事都是浮云,那有修为提升那么来的实在,小子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结果还被丢到鸦山差点丢了性命,这次真可以说是千辛万苦再回到正一元皇派,你又要小子去争霸天下,这兵荒马乱的,小子就是怕这天下还没争到,却把自己的小命给丢了。” “你当真这么想的?”金长老瞥了一眼李杰后,面无表情地问道: “你我同为风蟒化身,这杀身之仇,这追命之狠,你就不想报仇?” “想,当然要报仇了!”金长老淡然的话音刚落,李杰便立马接上了,只是哭着脸对着金长老道: “你看小子去争霸天下,涛哥你也知道很难,小子也没有别的要求,只要涛哥松松手,随便把那中品灵石什么的给我个三两千块,小子就是拼了命也要去把那刘邦的汉朝给灭了。” “老夫松松手,就能随便给你三两千块中品灵石?”金长老被李杰的话弄得一愣,旋即又笑了起来,望着李杰悠然道: “我说小子,你可真敢想,老夫也不怕告诉你,为了今天你的子时大典,还有老夫闭关修炼的需要,其他的都给了胡军长老了,现在可以说老夫已经身无长物了。” “不过,你想要中品灵石,那倒也不是没有办法!”金长老望了眼面色露出失望神情的李杰,又接着道: “只是这办法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涛哥,什么办法?”李杰一听还有办法,顿时脸色一喜,连忙看着金长老道: “你就别卖关子了,只要小子有灵石,小子的修为就能突飞猛进的。” “哈哈!小子,老夫告诉你,你炼气期用灵石提升修为,虽说看起来快,但你可要知道,等你筑基后可就不是一块灵石一级了。”金长老见李杰一门心思求灵石,想了想后又道: “虽说修行都要看资质修为,但大体还是变不了多少的,炼气期你可以很快借中品灵石提升修为,但筑基期每一级可都是百倍以上的消耗了。” “你用过几块中品灵石了,你应该知道,刚开始你升级时中品灵石让你提升还有剩余,现在你是炼气五层了吧,你再提升都不一定一块能让稳稳提升了。”金长老见李杰有点怀疑地望着他,便又接着道: “老夫这里也没有中品灵石可以给你了,你要灵石就自己去赚吧,别说老夫没告诉你,为了门派的论道之战,朱掌门下令本门炼气期弟子全员参加争霸天下,你去也的去,不去也得去。” “涛哥,你要这么说,那就是不管怎么样,小子都要去争霸天下咯?”听金长老说完,李杰便气馁地怏怏地道: “朱掌门怎么能这样,这天下争霸又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说争就能争的。” “哈哈,小子,你这话在老夫这里说说还没事,你要到门派里说,蔑视尊长这条罪名你怕是怎么也逃不掉的,到时你不死也要脱层皮!”见李杰说起胡话来,金长老顿时瞪了他一眼后又道: “朱掌门自然不会没有安排,你听好了。” “啊!涛哥,朱掌门有什么安排?”李杰经历过几次修为的提升,对修为提升的美妙自然很是期盼,所以从他和胡军长老回宗门,他心里对于修炼的期待越发高涨了。 但那料金长老几句话没说,又要赶他下山,而且灵石都不给他一块,还要他去完成争霸天下的超级任务,李杰自然不甘心,但听到金长老卖关子一般,半天才说到宗门的安排,李杰顿时兴致大起,一双眼睛都亮晶晶的望着金长老问道。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财迷了?”金长老皱了皱眉头,瞥了眼李杰后又继续道: “这争霸天下自然不容易,所以朱掌门将此次任务定位门派的天级下品任务,完成者有三项奖励!” “好!什么奖励?”李杰趁金长老喝茶的空隙插了一句,又将身子坐的更直了,两眼也直直地望着金长老,直等金长老开口。 “第一项,奖励门派贡献值一千万点!” “啊!涛哥,一千万点,我的天啦!”金长老话音一落,便从他坐的那把鸡翅木圈椅上一弹而起,两眼放光,鼻翼虚张,那张大嘴里就差流出涎水来了: “一千点贡献度一枚中品灵石,那一千万点,我的个神,那不是一万块中品灵石了!” “哼!还有哩,第二项奖励,赐橙袍出身,领长老虚职。” “这第二项奖励可不给力,这有什么用?”李杰认认真真地听金长老一说,不由两眼一翻,有点不解地问道: “就是穿块衣服,这有什么用?” “老夫懒得理你!”金长老被李杰的话气的一噎,他金涛可是花了一百多年方才坐上的位置,哪知再李杰眼里就是块一副颜色不同: “第三项奖励便是本门极品洞府使用权百年!” “这奖励还有点意思,这是奖励房产的意思了。”在李杰看来,这第一项很是吓人,但第二项只是奖励块他常看到了亮橙色衣服,正当他失望,金长老说第三项却是奖励极品洞府,在李杰看来,这就是奖励房产的意思,怎么说也要比块衣服值钱了。 “咳咳!这第三项对你最没用的,你反倒说有点意思!”金长老无奈地对李杰道: “老夫再给你说一次,就算老夫回鸿蒙界了,你以后也只能到老夫这院子里,不为别的,只因为这里可以有先祖遗骸可以助你掩饰气机,懂不懂?” “懂,懂!”李杰见金长老说着说着语气严厉起来了,当下便吓得连忙乖巧地回道: “涛哥,你放心,就冲那一万块中品灵石,小子也拼了。” “好了,不和你说了,咱们就聊到这里!”金长老无力地看着满眼里仿佛都是中品灵石的李杰,也站起身来,一边清理桌上的茶具一边对着李杰道: “等下老夫就要进行子时大典了,你可要准备好!” ------------ 第二百四十一章 子时大典 “涛哥,你说的那个什么子时大典,要我准备什么呢?”李杰见金长老起身,连忙也起来也跟着收拾起来。 “就如每个人长得都不同一样,这三十六层天,每一层天都有自己的特点,幸亏当年伏羲老祖在这层天地呆过一阵子,你我这些先祖后裔方能借助老祖的血脉,在子时,恰逢诸天交融之际,借来老祖的这层天的气机,融入体内,这样才能瞒天过海啊!”金长老的收拾茶具的动作很是熟练,没几下就将茶具整理得妥妥当当的: “不然,就凭你我本是风蟒分身,咱们鸿蒙界的气机放到这方世界里,那可就比黑夜的里的明灯都要显眼了,这样说,你可明白意思?” “明白,明白!”李杰听得有点稀里糊涂,但金长老问他,他还是习惯性地连声答诺道: “就算小子不明白,这不还有涛哥你来帮我吗?嘿嘿!” “你这小子,怎么如此滑头?”金长老再次无奈地看了眼李杰,便指着前方一尊大丹炉道: “这是老夫的本命丹炉,专门配合老夫的九转涅盘火用的,对了,等下子时大典后,胡军长老答应过老夫替你开造化天书的,老夫闭关后,你自己可要记得去找他。” “好咧!但是涛哥,等下小子进去,你不会把小子炼成丹药吧?嘿嘿!”李杰顺着金长老的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那尊丹炉怕有二三人高,开始进来没细看,李杰还以为是尊放在角落的雕塑: “对了,涛哥,这子时大典需要弄多久呢?” “融合倒不要太多时间,只是你现在进去,老夫要开始点火,温炉,引气,调火,控温.......” “算了,算了,涛哥,你说那么多,小子那里记得住!”李杰见金长老一板一眼地在那里还说个不停,前面几个步骤李杰还能记得,听到后面便开始乱了: “小子只是想问问,我什么时候进去呢?” “哦,不急,对了,你先去那里沐浴熏香!”见李杰一说,金长老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便将手朝那尊丹炉边上的一扇小门一指,接着又道: “你快点去,老夫要点火温炉了。” “好咧,那我去了,涛哥你先忙吧!”见金长老都走到了丹炉边,李杰便应诺了一声。 “涛哥,你这里有没有换洗衣服啊?”金长老刚掐着手决开了炉鼎,那朵九转涅槃火方从他手中飞到炉鼎之下,便迎风一涨,化作熊熊的火焰开始焚烧起来,正待金长老准备试探炉鼎火候时,李杰从那扇沐浴门后倒大喊大叫起来。 “要什么衣服?”金长老眉头一皱,又一边连掐手决,一边道: “你还想穿衣服进老夫的炉鼎,少废话,炉温差不多了,你还不给给老夫滚出来。” “哎呀呀,涛哥,我还只是个孩子啊!”李杰本来还想争辩几句,但听到金长老的语气有点不耐烦了一般,吓得他喊了一声假的要命的哀嚎后,便嘭的一下开了那沐浴房的门,两只手抱在他的关键部位,如同小脚姑娘一边慢慢地挪了出来。 “你要不想误事的话,就给老夫快点进炉!”金长老瞥了一眼李杰,见到李杰一副委屈尴尬的模样,金长老脸色浮出一丝无奈的神情道: “你装什么装,等下你入炉后,后面的一切都要在老夫的神识之下进行,你穿没穿衣服对于老夫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再说了,老夫和你同为男人,你少给老夫装纯情,快点滚进去。” “去就去,你凶什么凶啊!”见金长老脸色都不善了,李杰吓得嘴里嘟哝了一句后,便将太平经运作起来,瞬间踩着幻魔真影决,一个飞鸟投林便滋溜一下钻进了金长老的那尊特大丹炉。 “哎呦,涛哥,不行啊,这这里面太热了!”李杰一入丹炉,便大喊大叫起来。 “热不死你!还不运转太平间,转胎息!”金长老听到李杰的喊叫,面色都没变,只是将指决一掐,那比磨盘还要大得多的炉鼎盖便无声无息地盖了起来。 “哎呀呀,没亮了!”李杰忽然觉得炉鼎里一暗,此时他再传出的声音便只是嗡嗡地响着,怎么也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了。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李杰在炉鼎里不安份,但金长老理都没理他,反倒一个劲地念起净神咒,很快又转为净心咒,再到后面净口咒,净神咒......一连串的咒语从金长老的口里飞快地念出,这坐在丹炉面前的金长老整个人的模样都慢慢地越来越端庄,越来越有神韵了。 “应该差不多了,小子,这次便宜你了!”金长老的咒语念完后,整个人简直犹如登仙了一般,整个人身上都金光灿灿的,那萦绕在他身上的灵气当真如同仙气一般氤氲起来,随着金长老自顾自的一声低语,一卷泛着紫金色的卷轴便蓦然到了他的手中,金长老单手一挥,那卷卷轴便刷的一下消失,此时炉鼎里本来已经沉寂的李杰顿时又大喊大叫起来,引得炉鼎嗡嗡的一顿乱响。 “北斗七元,神气统天。天罡大圣,威光万千。上天下地,断绝邪源。乘云而升,来降坛前。降临真气,穿水入烟。传之三界,万魔擎拳。斩妖灭踪,回死登仙......急急如律令!!!” 李杰在炉鼎里不安份,但金长老却如同料到了一般,当即便将手朝那炉鼎下面一指,那朵本来已经剧烈燃烧的九转涅盘火便开始变色,刹那间姹紫嫣红一遍,那炉鼎的表面都甚至红了起来: “斩妖灭踪,回死登仙,弟子风蟒,祈求老天,引吾祖气,灌入此间,飘飘渺渺,......” 随着金长老念咒的声音越来越大,金长老的整个人也绷紧起来,似乎真到了关键时刻了,只见金长老最后将指头朝口中一咬,顿时从那咬破的指头上滴下三滴淡金色的血珠,如同陀螺一般在空中急急地旋转着,此时金长老单手朝天一指,嘴里却暴喝一声: “急急如律令!” 只见一道金光便凭空出现,如同回应金长老一般,朝着那炉鼎直射过去,顿时将整个炉鼎照的一片金黄,此时,金长老的那朵九转涅槃火便刹那间朝着金长老飞来,刷的一下融入了他的上印堂里。 九转涅槃火一灭,那炉鼎的红色便很快地消退下去,半空中的那道金光也便瞬间朝着刚被金长老手决打开的炉鼎盖缝隙中直射而入。 ------------ 第二百四十二章 功亏一篑 “哎呦,涛哥,你这什么破炉子,差点要热死小子了!”拿到金光刚一射入炉鼎,炉鼎里面的李杰便大喊大叫起来: “咦,这是什么?” “李杰,抱元守一,速速将这缕金光纳入你气海!”见到金光入炉,炉鼎外的金长老长嘘了一口气,脸上顿时如释重任一般,又将指决一掐,那炉鼎的鼎盖便再次合上。 炉鼎里的李杰随着金长老的话音一落,也便沉寂,想来李杰必定是正抱元守一了,金长老此时方才一长身,伸了个懒腰,脸色倒很是欣慰,自言自语地道: “这鬼崽子,总算可以大摇大摆地在这方世界行走了。可惜啊,没人替老夫做法,不然,哼哼!你们刘家子孙,老夫不断了你的根!” 金长老又站着盯着炉鼎看了一阵子,见炉鼎始终平静,只有那炉鼎的温度却在逐渐减低,这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还在他掌握之中,金长老砸吧砸吧嘴巴后,望了望那茶桌,略微一迟疑后,又转头看着炉鼎。 这喝茶的人就是如此,尽管金长老刚喝了一泡茶,但这子时大典又已经弄了好半天,望向茶桌的金长老应该是觉得口渴了,便一甩衣袍,就朝着那茶桌施施然走来。 “好茶,好茶啊!”金长老很快就泡好了一壶好茶,便自斟自饮起来,端起的那品茗杯里的茶汤就如同他身上的衣袍一般,也是亮橙色的,清澈而通透,还散逸着诱人的茶香,刚弄完子时大典,金长老如释重任一般,惬意地感叹道: “这茶啊,还是要年份啊!” ”嘭嘭!”但好景不长,还没等金长老好好享用几杯,那尊炉鼎便忽然响了起来,顿时弄得金长老当即一愣,随手就放下茶杯,一边朝着那炉鼎走去一边不满地道: “你个鬼崽子,急什么急,这才多久,你就全部吸纳了不成?” 尽管金长老嘴里不满,但走过去后他还是一屁股盘坐在炉鼎前的蒲团上,又将指决一掐,朝着那尊炉鼎一指,只见那尊炉鼎厚重的鼎盖便悄然滑开,很快,光着身子的李杰便从里面一冲而出,一个旋身落地,便背对着金长老嚷道: “走光了,走光了,涛哥,有衣服没有嘛?” “走光你个鬼!”金长老没好气地瞪了李杰一眼,却见到李杰此时虽只是个背影,但也是猿臂蜂腰的,甚为匀称,金长老自然对于小男孩没兴趣,便将手一翻,一袭亮灰色的袍子便被他丢给了李杰,嘴里却笑着道: “屁股都没脱黄,你还学会了不好意思!” “哈哈,谢谢涛哥,谢谢涛哥!”李杰却没跟金长老争辩,只是一把抓起衣袍便背对着金长老穿戴起来,很快就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转过身来。 “小子,你可有什么不同的感觉?”金长老一脸笑意的看着李杰,乐呵呵地问道: “是不是觉得这方世界和以前感觉不同了啊?” “咦,涛哥,你还别说,还真的哩!”李杰听金长老一说,当下一愣,但随即便开开心心地道: “这么神奇啊,哎呀,这灵气小子都能感觉到了哩!” “李杰,你嘴里是什么?”金长老本来笑意盈盈的脸色蓦然一变,朝着李杰喝道: “那道金光你没有全部吸纳?” “啊,涛哥!你也没说要全部吸纳啊!”李杰被金长老的喝声吓了一跳,如同做贼心虚一般,连忙伸手捂嘴,但一看到金长老那脸色不对,李杰顿时低下头,如同犯了错一般,低低地道: “这融入金光时,感觉真的很美妙,比小子以前吃过的,闻过的什么东西都要香甜,都要好吃,所以小子就想留点给你弟媳尝尝!” “李杰,你糊涂啊,糊涂啊!”刚才李杰穿好衣袍后被金长老一问,直觉得弄完子时大典后,这里的灵气和平常感觉不同,这些灵气对他很是亲切了,所以心里一高兴,便忘记了一直被他含在口里的最后一点金光。 “李杰,你可知道这是什么?”金长老见李杰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眼里顿时露出深深的无奈,语气顿时萧瑟起来: “老夫千辛万苦,用了百来年方才备好最后的药引,甚至不惜消耗元气,就是老夫的本命精血都挤出了三滴,方才引来这渡厄金光,替你沟通天地,你却当它是吃食!” “你可知道,这渡厄金光所谓何物啊!”金长老满脸萧瑟,看着眼前的李杰,满满地是那种恨铁不成钢,朽木不可雕的眼神,又摇了摇头道: “老夫和你同为一人,本来替你做这些,也是希望你早点回鸿蒙界,现在你将这渡厄金光当做零食还要留给你的媳妇,老夫以前就说过,果然是红颜害人啊!” “李杰,本来你将这渡厄金光尽数纳入气海,你便暂时可以是这方世界的人了,这样,你以鸿蒙界的资质天赋,来夺这方世界灵气,老夫不敢说后无来者,但至少前无古人!而且这方世界也会认同你,在天庭眼里,你便不再是那黑夜的里的明灯了,你也会成为黑夜的一部分了。” 金长老说着说着便垂下了眼睑,语气很是失望地道: “老夫也没尝试过渡厄金光,那里知道你说的渡厄金光居然可以实体化,还能有你说的那么香甜,但你应该知道,老夫如此急匆匆地找你回来,还会是小事!” “这下好了,子时大典本来成了,但你这下却让老夫心血付之东流!”金长老忽然抬起头来,望着李杰的眼里满是遗憾地道: “其实老夫的心血浪费了也就浪费了,但你以后怎么去争霸天下啊?你不争霸天下,不夺了刘家的江山,你怎么回得去鸿蒙界?” “你回不了鸿蒙界,而且这次子时大典被你这么一弄,你也只有最多一旬的时间可以在外走动了,你一旬的时间能够夺了刘家的江山?”听到金长老说得如此严重,本来还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李杰顿时懵了: “以后你既不能争霸天下,又不能离开这里了,否则一出去就被天庭发觉,到时不仅是你,就是老夫也必死无疑了,唉!功亏一篑啊,功亏一篑啊!” ------------ 第二百四十三章 无言以对 “涛......涛哥!真这么严重啊?”李杰被金长老的话彻底震住了,便一举手中的金光,弱弱地问道: “那小子现在就将它服下去,这样可以吗?” “哈哈,李杰,如果还有任何补救的法子,老夫还会瞒你?”金长老无奈地用那噙满着泪花的眼望了眼李杰,当真如同看死人一般地道: “李杰,老夫也不瞒你了,你要怪就怪老夫没和你说明白吧,罢了,罢了,老夫千算万算,只想把你速速招来,但算尽一切没没算到你居然会为了让一个凡俗女子来品尝美味,你就这样生生地.......唉!老夫不说了,你走吧,半个月后,你如果不想老夫陪你死的话,你就早点回到这里吧!” 金长老说完,那语气的萧瑟和眼中的绝望,让抓着那一块还在手中流转金光的李杰顿时无言以对,李杰数次想再开口,但蠕蠕半天后,终于还是讲话吞入肚子。 当下同为一人的金长老和李杰相对无言,甚至于金长老送李杰再次离开正一元皇派的时候,金长老甚至都不瞒人了,那去封堵张文节口的胡军长老自然也应声而来,跟着几乎从不出院门的金长老将李杰送到了正一元皇派的山门。 “胡长老,老夫家乡有句俚语,叫做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金长老迟疑了半天,方才对着依然了解李杰施法失败的事,但却对内情并不理解的胡军长老道: “这孩子,命里有次一劫,哥哥我没有别的拜托兄弟了,这十来天,如果这孩子有什么要你帮忙的,兄弟你可万万要看在哥哥的面色,能帮尽力帮他吧!唉!可怜的娃啊......” “老狐狸,你这是醒的哪门子的套路?”胡军长老见金长老神情和语气俱都与往日不同,顿时吓了一跳的同时,不解地对着金长老发问。 但此时的金长老,整个人起码老了十岁还不止,只是对着胡军长老轻叹一口气口,半点回答他的心思都没有,转过身,便一掐手决,整个人便嗖的一下不见踪影了。 “李杰,什么事老狐狸不想说,你可愿意和老夫说说。”带着满是怀疑的眼神,胡军长老望了望李杰,但随即又开口道: “当然,如果你想说,你起码要告诉老夫道那里去?” “胡长老,小子刚才按金长老的说法,接了您的任务,您可有什么要交代小子的?”如同金长老一般,李杰现在那里还有半点心思谈这些事,当下见胡军长老问起,李杰便稍一默神后,转移话题一般地对着胡军长老一拱手道: “等下还是耐烦胡长老,将小子送到您接小子的地方吧!” “涛......涛哥!真这么严重啊?”李杰被金长老的话彻底震住了,便一举手中的金光,弱弱地问道: “那小子现在就将它服下去,这样可以吗?” “哈哈,李杰,如果还有任何补救的法子,老夫还会瞒你?”金长老无奈地用那噙满着泪花的眼望了眼李杰,当真如同看死人一般地道: “李杰,老夫也不瞒你了,你要怪就怪老夫没和你说明白吧,罢了,罢了,老夫千算万算,只想把你速速招来,但算尽一切没没算到你居然会为了让一个凡俗女子来品尝美味,你就这样生生地.......唉!老夫不说了,你走吧,半个月后,你如果不想老夫陪你死的话,你就早点回到这里吧!” 金长老说完,那语气的萧瑟和眼中的绝望,让抓着那一块还在手中流转金光的李杰顿时无言以对,李杰数次想再开口,但蠕蠕半天后,终于还是讲话吞入肚子。 当下同为一人的金长老和李杰相对无言,甚至于金长老送李杰再次离开正一元皇派的时候,金长老甚至都不瞒人了,那去封堵张文节口的胡军长老自然也应声而来,跟着几乎从不出院门的金长老将李杰送到了正一元皇派的山门。 “胡长老,老夫家乡有句俚语,叫做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金长老迟疑了半天,方才对着依然了解李杰施法失败的事,但却对内情并不理解的胡军长老道: “这孩子,命里有次一劫,哥哥我没有别的拜托兄弟了,这十来天,如果这孩子有什么要你帮忙的,兄弟你可万万要看在哥哥的面色,能帮尽力帮他吧!唉!可怜的娃啊......” “老狐狸,你这是醒的哪门子的套路?”胡军长老见金长老神情和语气俱都与往日不同,顿时吓了一跳的同时,不解地对着金长老发问。 但此时的金长老,整个人起码老了十岁还不止,只是对着胡军长老轻叹一口气口,半点回答他的心思都没有,转过身,便一掐手决,整个人便嗖的一下不见踪影了。 “李杰,什么事老狐狸不想说,你可愿意和老夫说说。”带着满是怀疑的眼神,胡军长老望了望李杰,但随即又开口道: “当然,如果你想说,你起码要告诉老夫道那里去?” “胡长老,小子刚才按金长老的说法,接了您的任务,您可有什么要交代小子的?”如同金长老一般,李杰现在那里还有半点心思谈这些事,当下见胡军长老问起,李杰便稍一默神后,转移话题一般地对着胡军长老一拱手道: “等下还是耐烦胡长老,将小子送到您接小子的地方吧!” 但此时的金长老,整个人起码老了十岁还不止,只是对着胡军长老轻叹一口气口,半点回答他的心思都没有,转过身,便一掐手决,整个人便嗖的一下不见踪影了。 “李杰,什么事老狐狸不想说,你可愿意和老夫说说。”带着满是怀疑的眼神,胡军长老望了望李杰,但随即又开口道: “当然,如果你想说,你起码要告诉老夫道那里去?” “胡长老,小子刚才按金长老的说法,接了您的任务,您可有什么要交代小子的?”如同金长老一般,李杰现在那里还有半点心思谈这些事,当下见胡军长老问起,李杰便稍一默神后,转移话题一般地对着胡军长老一拱手道: “等下还是耐烦胡长老,将小子送到您接小子的地方吧!” ------------ 第二百四十四章 事已至此 “那就事不宜迟,还请胡长老先把小子送到却月城外,小子那里还有几个伙伴!”李杰见胡军长老都把看在金长老面子的话都说出来了,便连忙鞠身拱手道: “一切仰仗胡长老了!” 当下,如同胡军长老带李杰回正一元皇派一模一样,胡军长老的耀阳宝剑“铮”的一声从他背后掠出后,便托着两人扶摇直上,刹那间便不见了踪影。 “小子,你去吧!”胡军长老赶路的水平似乎又见涨了,这次比去时还要快不少,甚至还不到一个时辰,李杰便被胡军长老降下耀阳宝剑后,刚好丢在那片小树林的水泽边: “老夫就不和你的那些朋友见面了,你事情办完后就大喊胡长老三声,老夫自然就会前来接你!” “那小子就不客气了!”尽管此时的李杰和昨天的李杰表面上看起来并无两样,但此刻的李杰心里就如同压着一大块石头,按金长老的说法,他这气机已泄露,而他却有意无意地又让金长老为他施展的子时大典并未凑效,甚至可以说是前功尽弃,这要说起来,李杰心里其实还是颇有悔意的,但毕竟事已至此,当下李杰最多的反倒是要将那在心里盘算的方案实施开来了。 自从李杰嘴里吐出那一缕渡厄金光之时,金长老可以说是完全已经心灰意冷了,所以尽管他还是拜托胡军长老来帮李杰,但在他心里其实更多的只是想让李杰在被他闭关锁魂前出来逛逛,甚至可以说是给李杰出来交代后事的意思了。 当然这些金长老和李杰都颇有默契地没有把事情说穿,甚至于金长老将那墨玉手链丢给了李杰后,只是把李杰丢在那茶座前,让他自己一个人喝了一夜的茶水。 但与其说李杰在那里喝茶,倒不如说他坐在那里发了一夜的呆,望着金长老的那尊巨鼎,那里还有什么心思喝茶,等到差不多到了后半夜,李杰心思才转动起来。 按李杰的想法,既然争霸天下,断了刘家江山之事是他的本份,而且如果他不做到此事,那按金长老的说法,他此生怕就不仅回不了鸿蒙界,而且还走不出金长老这件密室一步了。 这几乎就于死亡没什么两样了,李杰心里一哆嗦,忽然就想了个不是法子的法子来了,他之所以认为这不是法子的法子,就是金长老也不看好。 按李杰想来,既然他自己半个月后就不方便行走,那他只有两个选择了,第一个选择自然是在半个月内搞定这争霸天下的大事,但这个选择,李杰自然知道比他直接对抗天庭怕还要难,所以他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能想到他站幕后,让别人来替他完成了。 具体如何让人替他完成,李杰在仔仔细细想完后,又找到金长老把他的想法说了遍,尽管金长老认为李杰的打算有点匪夷所思,而且几乎就不可能成功,但毕竟也是李杰最后唯一的一条路了。 所以,在李杰的央求下,金长老还是答应李杰请胡军长老来助他最后十日,但作为交换的条件,经管金长老没有说清,但李杰从他给自己的时间不是半个月而只是十日便知道,这多出的几天时间,怕就是金长老用来封印自己的时间了。 这下再来却月城,再来见许褚和黄忠他们,李杰的心思已经完全变了,变得甚至功利性都极强了。 这里的许褚,黄忠,甚至于那褚飞燕都是汉末里响当当的人物,但可惜的是,这几人中并没有一人可以担当大任的人,至于方达,李猴子还有献鸡几人,在后世名号都没有,显然都是路人那一类的,那就更没有可能了。 对于此事,李杰心里也是对此很是无奈,按他的想法,他要能直接收了正史里的曹孟德,那怎么也有胜算。 所以李杰最后思来想去,要说正史里真正颠覆了汉朝,取而待之的只有曹孟德的后代曹丕以魏代汉,终结了汉朝四百年统治,所以如果他李杰自己不能亲自参与这争霸天下的话,那他只能曲线救国,必须将曹操控制住。 但这里却又让李杰为难了,到底是曹操断了汉,还是曹丕断了汉,这一时半会那里分的清楚。所以尽管李杰和金长老两人都是后来人,知道这正史,但要控制那个,才算是李杰的成功,李杰和金长老是分析了半天都没个结论。 所以金长老是一直在摇头,因为在他看来,就算是曹操干掉了刘家子孙,灭了汉朝,也根本就不关李杰半毛钱的事,这断汉灭刘的事,依然还是曹操的功劳,或者说与李杰控不控制他,根本没有关系。 这没有关系的事,一定要扯上关系,金长老也觉得李杰纯属是没事找事做,但李杰最后还是恶狠狠地想了个法子,只是这法子说来也颇为冒险。 按李杰想法,既然断汉者必定是曹家,那就只有一个选择了,那就是将断汉的曹家人变成他李家的人,这样一来,作为幕后的他,怎么也算是成功了。 但麻烦问题就来了,这天下之间,那可不是只有他李杰是修士,按金长老的说法,这圣令已出,所以除了正一元皇派外,还有其他无数的炼气层修士都将参与这争霸天下,逐鹿中原的盛事。 李杰他如果能自己出手,亲自参与进去,那么凭借他后世学到的经验,这争霸成功的可能性还是极大的,但这一切就被李杰瞒下的那一缕渡厄金光给葬送了。 望着将一头黑发抓的如同鸡窝的李杰,最后的金长老甚至连和李杰继续探讨的心思都没有了,所以直到他送李杰到胡军长老处,李杰心里想什么,要做什么,金长老都没有再多问他半句,而李杰也只是将脑袋疯狂地转动起来,一直在想着那个最大的问题: “到底要怎么样,才算是他李杰断的汉朝,灭的刘家,报的大仇!” ------------ 第二百四十五章 呼来唤去 “主公回来了!”李杰站在山坡这边心里是思绪万千,山坡那边的许褚听到胡军长老赶路的闷雷般的破空声后,第一个便站了起来,踮脚翘首般地望向山坡后面,脸色满是激动,眼里满是希翼。 “啊,当真是小友回来了!”许褚才出声,黄忠便也跟着站了起来,但望着许褚的眼色变了变,虽说他和许褚站起来的时间只差先后,但明显是许褚比他先听到动静,在黄忠看来,他或者不如李杰那边神勇,但至少比眼前这少年许褚可要强上不少。 “参见主公!”还没等黄忠心里多做比较,李杰便踩着幻魔真影决,飞速地朝火堆这边靠拢过来了,许褚见识过李杰的神勇,尤其是见识到胡军长老的神奇后,此时的他,以前心里的那丝怀疑已经完全没有了,有的倒是更多的期盼和希翼。 “仲康,不用多礼,你快起来!”李杰一甩衣袖,整个人便极为自然地停了下来,用手一边扶起深拜下去的许褚,一边朝着周围看了看后,有点疑惑地问道: “咦,他们人呢?” “小友,哦,不!仙师!”李杰话音一落,那黄忠却接过话头,连忙说道: “那褚燕说有要事在身,你走后,我和许小友一商量,也不知道仙师什么时候才能来,觉得也没什么大事,便在今天早上让他们先走了!” “走了多久?”李杰一听,当即脸色一变,在他心里,现在这里的每个人他可都有安排的,这才一宿的功夫,便让褚燕离开,这可算是打乱了他的安排。 “回主公,他们走了还不到一个时辰,可要许褚把他们追回来?”许褚刚一直身,却看到李杰的脸色都微微变了,心里顿时懊恼不已,随即便将手自然地朝北方一指,甚至还有点责怪地看眼黄忠后道: “黄壮士说他们这群人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忙,而且他说主公你昨天就没想真的为难他,所以黄壮士要他们走时,许褚便没阻拦!” “不用,你们就到这里等我,李某去去就来!”许褚倒是三言两语的解释了褚燕的去意,但李杰那会让许褚去追赶,他自己的速度可比许褚要快的多。 “胡长老,胡长老,胡长老!”李杰交代完许褚后,身子连闪,用着比下山时还要快的速度,很快又回到了小树林的水洼边,嘴里三声连呼还没完,那胡军长老便从小树林里走出来,脸上还略微恼怒地道: “这才一泡尿的功夫,你就来连呼老夫三声了,有什么事,你快说!” “胡长老,小子时间不多,这就要劳烦您把昨日这里的离开的那青年,他叫褚燕,帮小子我把他找回来!”李杰见胡军长老语气不好,连连讪笑着拱手道: “他朝北方去了约莫一个时辰,小子要去追的话怕误了事,所以要劳烦您老了!” “哎呦,感情你还把老夫呼来唤去啊!”李杰满面笑意说完,胡军长老一听,眉头一皱,嘴里虽然说起不高兴,但还是朝着北方赶去,几乎是瞬间便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话: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小子谢过胡长老!”李杰苦笑一声,还是扬声道谢后便再次朝火堆处赶去,其实在他心里,倒有些安排。 “许褚,李某把你单独叫来,是有些事要交代你!”不到半柱香时间,李杰便将许褚从火堆处叫到了小树林里, “主公回来了!”李杰站在山坡这边心里是思绪万千,山坡那边的许褚听到胡军长老赶路的闷雷般的破空声后,第一个便站了起来,踮脚翘首般地望向山坡后面,脸色满是激动,眼里满是希翼。 “啊,当真是小友回来了!”许褚才出声,黄忠便也跟着站了起来,但望着许褚的眼色变了变,虽说他和许褚站起来的时间只差先后,但明显是许褚比他先听到动静,在黄忠看来,他或者不如李杰那边神勇,但至少比眼前这少年许褚可要强上不少。 “参见主公!”还没等黄忠心里多做比较,李杰便踩着幻魔真影决,飞速地朝火堆这边靠拢过来了,许褚见识过李杰的神勇,尤其是见识到胡军长老的神奇后,此时的他,以前心里的那丝怀疑已经完全没有了,有的倒是更多的期盼和希翼。 “仲康,不用多礼,你快起来!”李杰一甩衣袖,整个人便极为自然地停了下来,用手一边扶起深拜下去的许褚,一边朝着周围看了看后,有点疑惑地问道: “咦,他们人呢?” “小友,哦,不!仙师!”李杰话音一落,那黄忠却接过话头,连忙说道: “那褚燕说有要事在身,你走后,我和许小友一商量,也不知道仙师什么时候才能来,觉得也没什么大事,便在今天早上让他们先走了!” “走了多久?”李杰一听,当即脸色一变,在他心里,现在这里的每个人他可都有安排的,这才一宿的功夫,便让褚燕离开,这可算是打乱了他的安排。 “回主公,他们走了还不到一个时辰,可要许褚把他们追回来?”许褚刚一直身,却看到李杰的脸色都微微变了,心里顿时懊恼不已,随即便将手自然地朝北方一指,甚至还有点责怪地看眼黄忠后道: “黄壮士说他们这群人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忙,而且他说主公你昨天就没想真的为难他,所以黄壮士要他们走时,许褚便没阻拦!” “不用,你们就到这里等我,李某去去就来!”许褚倒是三言两语的解释了褚燕的去意,但李杰那会让许褚去追赶,他自己的速度可比许褚要快的多。 “胡长老,胡长老,胡长老!”李杰交代完许褚后,身子连闪,用着比下山时还要快的速度,很快又回到了小树林的水洼边,嘴里三声连呼还没完,那胡军长老便从小树林里走出来,脸上还略微恼怒地道: “这才一泡尿的功夫,你就来连呼老夫三声了,有什么事,你快说!” “胡长老,小子时间不多,这就要劳烦您把昨日这里的离开的那青年,他叫褚燕,帮小子我把他找回来!”李杰见胡军长老语气不好,连连讪笑着拱手道: ------------ 第二百四十六章 大结局 “仲康!”许褚话音一落,李杰便抽出手来,随手空中一捞,一方白玉匣子便被他拿在手中: “这里面有仙丹一枚,你先拿着,等下李某请人帮你开灵!” “谢主公赏赐!”许褚被李杰突然抽手,本来还愕然,但看到李杰凭空一捞,便拿出了白玉匣子,这等神仙手段,让许褚很是吃惊,看到李杰将那是仙丹的白玉匣子递给他,许褚顿时两腿一软,一边激动不已地双手接过白玉匣子,一边拜倒在地。 “仲康,这仙丹你等下再服用,李某的事先交代你听!”李杰一边扶起跪拜在地的许褚,一边抬头望了望天后便道: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这是去年张角以太平道在冀州涂炭生灵的口号,虽说他已授首,然其所言非虚,这苍天确实已死,这天下已经大乱!” “许诸听令!”李杰简单地开了个头后,便对着认认真真听着他说的许褚猛然喝道: “今日,李某以仙书太平要术三卷传于你,你当终身奉吾为主,以天下苍生为念,替吾断了这汉,灭了这刘家血脉,替吾此大仇,许褚,你可敢接令?” “许褚接令!”那许褚被李杰一喝,顿时立马跪伏在地: “主公有令,许褚当万死不辞!” “许褚,你且先听李某安排!”李杰嘴里说传许褚太平要术,但却并未拿出来,反而没有扶起许褚继续说道: “李某有三件事交代你,第一件事便是你先前放走的褚燕乃是黑山军的将领,李某命你将此太平要术研读后,传于褚燕,并与褚燕一起,兴兵反汉!” “第二件事便是你与褚燕,略有所成后,那怕不惜代价,务必将京师的曹孟德请到军中,那曹孟德有先天头风之疾,李某赐你丹药数枚,以便助你收他为己所用,让其做你军军师,如他不从,务必斩杀,你可记清楚了?” “第三件事,便是......” 李杰开了头,这一连串地命令便行云流水一般地跟许褚交代完毕,随即,李杰又将他置于墨玉手链里的那三本太平要术和替许褚准备好的丹药杂物,一股脑全部拿出,摆在已经被惊呆的许褚面前。 “许褚遵命!”许褚可从来没想到,李杰会有如此作法,直到李杰将一本用蔡伦纸叠在一起的册子递给他时,他才蓦然反应过来,望着李杰的眼神都变了。 “仲康,李某刚交代你的事都在这本册子里面,而且里面还有更多的做法都在里面,这本册子你可要好生保管,今生今世,不得有他人翻阅!” “许褚遵命!”许褚将李杰递给他的册子一边揣入怀里,一边对着李杰道: “有主公如此安排,许褚必不负所望,许褚发誓,必定早日按主公要求,断了这汉朝,灭了他们刘家的血脉,待那日到来,许褚便可追随主公安心修行了!” “如此!甚好!” ....... 胡军长老将吓得近乎尿裤子的褚燕丢给李杰时,李杰已经交代完许褚,在李杰的蛮缠乱打下,胡军长老实在没有办法,也用金长老给李杰的开灵丹,将许褚开了灵。 趁着胡军长老开灵之际,李杰又略施他那炼气层的手段,将几乎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的褚燕给收拾了当,当褚燕在听到许褚也将成为仙人后,褚燕当即便同意追随许褚,再等他听到李杰说到许褚将传他仙书后,褚燕顿时激动得无以复加,一个劲地跪在地上一边道谢,一边表忠心了。 李杰弄完许褚和褚燕,又央求胡军长老直接出手,将几乎已经好了大半的方达几人给强行祛除了病根,在胡军长老出手之际,李杰便取出他的石针,以他炼气五层的修为,用他熟练之极的炎灸针灸术,三下五去二便将黄叙的病根也给褪除。 黄忠自然而然,甚至说是借机拜谢,以兑现承诺为由,同样拜李杰为主,只是李杰却在胡军长老觉得莫名其妙的眼光中,交代黄忠和方达几人,均要以许褚为首。 用李杰的说法,以后许褚的话就是他的话,这李杰作为主公把话当面都交代得清清楚楚后,黄忠等人自然应诺,于是在众人的跪拜当中,李杰便上了胡军长老的耀阳宝剑。 “胡长老,小子的事已经全部安排妥当!”望着一脸不高兴的胡军长老,李杰此刻却满脸讪笑,心里犹如落下一块大石。 “哦,你这样就妥当了?你就准备这样去陪那胖狐狸闭死关了?”见到李杰一副轻松的表情,胡军长老的耀阳宝剑却没有朝正一元皇派飞去,反倒依然朝北飞去。 “还有什么不妥?”李杰被胡军长老问的糊涂了,当下便不解地盯着胡军长老问道。 “哈哈!你果然还是个雏儿!”胡军长老此刻却放声大笑道: “就知道你会丢三落四,你家的那胖狐狸临出山门时,传音给老夫,要老夫替你把你那相好的给带上,哎呦,这一来一去的可真要了老夫的命啊......” ....... 日月似箭,光阴如梭,这时间就如白马过隙,弹指间中平二年就过去了,这一年天下大乱之势越发明显,在圣令之下,天下炼气修士一个接一个地参与到争霸天下,逐鹿中原的这场游戏里。 此时的许褚一众人却在李杰的安排下,在冀州太行山脉里,悄然地发展着黑山军; 中平三年,许褚已经悄然上京师,在曹公公家里,半夜里掠来了曹孟德; 中平四年...... 汉朝积弱多年,天下群雄并起,何进被杀,董卓专权,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一切似乎都在历史既定的轨迹上行走。 三国鼎立,攻吴伐蜀...... “哈哈!哈哈!”这日,身着亮橙色道袍的胡军长老蓦然昂天长笑,大踏步地朝着已经闭门多年的金长老小院走去: “胖狐狸,你给老夫留下的真雷符今日算是总算派上用场了。” 站在小院门口的胡军长老一掐指决,他从怀里取出的那张金黄色符纸便嗖的一下钻到了那徽派小院里面。 ...... 刘邦的汉朝这次不再如王莽当年,只是中断了,就是刘家的血脉也被斩杀的干干净净了,而且这逐鹿成功的功劳,也在使用真雷符后的胡军长老的主持下,全数归真正的幕后之主李杰所有。 ....... “主公!”正一元皇派里的徽派小院此时却换了个主人,这主人的名字正是多年不见的李杰。此刻还是那青年模样的许褚,他却带着年近花甲的几人一同跪伏在徽派小院的茶厅里: “许褚幸不辱使命!” “哈哈!如此甚好!”此时的李杰的模样也和那日却月城外没什么两样,只是眼神沉稳了许多,他的身上也不再是普通道袍,穿着的却是亮橙色的道袍了: “仲康,辛苦你等了,来,来,来!咱们喝茶!” “主公,这就是孟德先生!”许褚此时却一站起来,神色中颇有敬意地朝着其中一名长须老者一指,认认真真地对李杰道: “这些年,天下各大门派能人辈出,幸亏孟德先生天众奇才,不然主公之事,许褚怕也没办法办好啊!” “哈哈,好,你们的事,李某都知道了!”许褚话音一落,李杰连忙从那鸡翅木大板桌的主位站起来,几个疾步连闪,一把扶起跪伏在地上的长须老者,头却朝着那茶厅的后面喊道: “雯瑜,孟德先生来了,你还不快点出来!” ....... 曹操曹孟德争霸天下有功,李杰在其要求下,赐予其后代登基,曹操本人也被已经成为长老,有收徒资格的李杰收为徒弟,甚至在许褚的强烈要求下,曹孟德成了李杰的开山大弟子....... 历史似乎与后世记载没有不同,唯一不同的是,此时的魏国却奉太平道为国教,定都洛阳,尊奉李杰为开国始祖,为万民敬仰....... 但历史就是历史,就如天注定一般,在曹操后代曹丕登基后不到四十年的时间,李杰开创魏国的历史很快就被洛阳城里莫名其妙的一场天火给抹去了痕迹。 与此同时,司马家族却乘机生事,于公元266年建立晋,在史官的刻意编撰之下,直接删去了李杰开国始皇的称号,称曹操后代建立的朝代为曹魏,并封杀了太平道。 而曹操在李杰的告知下,并非不知道司马家族会将他后代的魏国取而代之,只是已经成为修士的他,也已经看淡了这世俗之事,还不说他曹操在修士中并不出色,就算他有遮天之力,他护得了后代一时,也护不到天荒地老。 而李杰在知道曹操的想法后,越发地对他照顾,只是可惜一直还在闭死关的金长老还未修炼到元婴,没有办法神游鸿蒙界,所以李杰也只好带着他门下的七名弟子,凭借着替正一元皇派夺得一场论道之战胜利的功劳,天天呆在这徽派小院里一边修炼,一边喝茶。 历史的车轮就如李杰没有到达汉末一般,轰隆隆地朝前碾去。 (全书终)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